盗!盗!盗!…86
我笑著看他得意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宠爱。
我想自今之後,只要是我能为他做的,我都愿意尽全力满足他。他值得任何的人宠爱和疼惜,他是这麽善良和单纯的孩子。
与女子怀孕不同,男人怀孕之後显怀特别早,几乎是三个月就有了微微的变化,等到五月的时候,已经十分明显,胎儿更是一日一样,每天晨起,我都觉得肚子又大了一圈似的,已经不是宽大的衣服所能遮掩的了。
虽然我可以宣称这孩子是商季的,但不知为什麽,这谎言我却不愿意说,也不想廉一知道我现在的情况,索性称病,将早朝免了,让大臣有事全部写奏折送到书房来。
只可惜王宫之内人多嘴杂,我怀孕一事并没掩饰多久。
但因我最近对商季的溺爱,朝中倒是并没有怀疑的人,就只是有些不甚好听的传言,说我为了商季只顾享乐,昏聩乏政,称病之後更是印证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预测。
我听著陈田小心谨慎的措辞,觉得好笑,回头看著商季道:“你看,孤王这下为了你可成了让人唾弃的昏君了。”
商季皱眉苦恼了一会儿道:“这下遭了,我可想不出什麽精明的办法。”
“那孤王就只好继续再当几个月的昏君了。”
“那……请问昏君,最近有没有看见奏折啊?有没有从西北送回的呢?”
我知他问的是廉一,便示意陈田将廉一刚刚派人送回来的西北特产拿过来。
“这些都是从西北送来的。”
廉一与我每十天联系一次,折子上写的都是正经边防之事,但他常在折子之外再写一封信给我,跟我说他从墨江转到西北城义关之後的趣事轶闻,我也都拣些有意思的讲给商季听。
只这样经常听见廉一的消息,商季就很满足。
他将那些零食、玩意儿仔细都看过了一遍,才最後挑出一只羊皮小手鼓笑道:“这个……王上送给我吧……”
随後弯腰拿在我肚子前面敲了两下,对著我肚子道:“喂!小王子,你要赶快长大哦,不然,你爹爹送来的好玩的就都被我先抢走了呦。”说完又拿指头在我肚皮上戳了戳。
旁边伺候的陈田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拦著商季:“商亲王小心呐……”
我摆摆手:“没事,没事。”
商季嘟了嘟嘴,看著我的肚子嘀咕:“怎麽没什麽动静呢?上次还和我打招呼了呢……”
“他也是要睡觉的,你小心把他叫醒了又来折腾我。”
这孩子爱动的很,四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胎动,现在将近六个月动的更是明显,沐浴的时候甚至能看见自己的肚皮都跟著起起伏伏的。
小家夥是越长越有精神,我却是因为身子渐渐重了越来越没有精神,加上夏日气闷,便更总是要犯困。
只坐在花园里陪著商季说了一会儿的话,我就止不住的又打起哈欠,只好让陈田扶著先回了书房小歇。
可惜我心里有事,闭上眼睛也没办法安心入眠。
廉一从墨江转到西北城义关已经三月有余,期间乌兰发动了两次较大的进犯,小的袭击则有近十次之多。
虽然有廉一镇守,我也相信他的实力,但不知为什麽,从他的奏折和书信里,我却感觉到了一点异常。
他对我的感情向来是不加掩饰的,每次书信里也总是要说很多思念的话,但最近几次,他除了还依旧讲些好玩的事之外,却再也不提及想念我的那些言辞,字里行间也仿佛藏著些莫名的不安的情绪,连字写得都比之前潦草。
边防大事他不敢瞒我,奏折里说的和城义关驻军参将上书说的也都是一致的,那到底是什麽让他有了这微妙的变化?又是什麽原因他要隐藏?
我左思右想也不得解,半梦半醒之间心乱如麻,直觉是有什麽不好的事要发生,却又说不出来,慌乱、烦躁的心情好像没有边际,压得我喘不过气,张不开口。
“王上……王上……”
“……”听见声音,我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梦魇里清醒,身上、头上全是汗水:“……什麽事?”
“你做噩梦了吗?”
我闭著眼缓了一会儿才抬头去看,原来是商季蹲在塌边拿著扇子帮我扇风。
我长出了一口气,扯著嘴角笑了笑:“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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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盗!盗!…87
等我坐直了身子,肚子里的小鬼也醒了过来,动得厉害,简直就是拳打脚踢。我禁不住皱起眉头,伸手一遍一遍的来回抚摸著肚皮来安抚他,缓解不适。
“咦?你肚子动得这麽厉害!他玩的挺欢嘛!”
商季小孩心性,对这胎动觉得新奇又好玩,歪著头一个劲儿的盯著我肚子上看,扇子也不扇了。
我一阵好笑,点点他的脑门:“这有什麽好看的?快扶孤王一把……”
这孩子是我的第一个子嗣,刘炎丝毫不敢怠慢,补身养体的方子一张一张的开,这几个月下来,胎养得太好,肚子重的我连自己从卧榻上站起来都有些吃力。
我这边刚在书案後坐稳,陈田就急匆匆进来通报:“禀王上,鲁阳侯求见,说是有重要军防相报。”
“让他把折子先呈上来。”
“这……回王上,侯爷说这事事关重大,怕走漏风声,须由他亲口说给您听……”
我皱了下眉:“让他进来吧。”
商季见我有正事要办,便跟著陈田退了出去。
鲁阳侯赫严章与我同岁,他的父亲是我继位初期的三位辅政大臣之一,论辈分是我的堂叔,在赫氏族内声望极高,赫严章是他的长子,去年初刚刚承袭了侯位,是军政处都司,主要监督一切招兵事宜,因此对军防之事略有了解。
“老侯爷最近身体可好啊?什麽事还非得当面告诉孤王?”
“臣代父亲谢王上关心,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倒是臣最近因为一事忧心,寝食难安啊……”
“你说说看,是什麽事?”
“臣请王上召回靖平王,收回将令!”
“嗯?”
“请王上收回将令!”
廉一是我亲封的大将军,收回将令那就是夺了他的军权。
这件事果然如他所说,事关重大。
“收回将令可不是小事,你得说出个让孤王信服的理由来。”我眯起眼看著他。
“靖平王私招兵马,屯兵於城义关内隐匿不报,居心不良,意欲造反。”
意欲造反!
这罪名当真不小,任是哪个君主听了也不能不在意。
只可惜,他奏的是廉一,我却偏偏不信。
想来这些老臣是史书看得太多,总觉得王族兄弟同室操戈才是正常的,但凡捉住些影子,就要为我的王位操心忧虑,似乎廉一随时都要和我兵戎相见一般。
“……招兵买马这等兵务大事岂能私自做主?更可疑者,靖平王还秘密监控京畿防务,意图控制京畿安全,这等居心何其昭昭?……”
我打了个哈欠,对他滔滔不绝的数落廉一的用心听得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孤王对靖平王最为了解,他绝对不会背叛孤王,你们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以後也休得再提了。”
“王上!臣的猜测绝非空穴来风,有密信为证!”
他说完,将一封信从怀里拿出来呈到我眼前。
我这时候才终於注意起他来。
这几年里,廉一因为集宠於一身没少受怀疑,但哪一次也都没有过真凭实据。那些参奏过廉一的人里,赫严章还是第一个能拿得出证据的。
陈田将信展开了送到我手上。
笔迹的确是廉一的,信封的松脂封印也真是密信的标志,内容就像赫严章说的,全是嘱咐内廷卫总领加派人手和巡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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