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半眯起眼睛,“何必那么麻烦呢?您也并没有真划到我的车。”
那人的目光扫了下低头不语的许楠,再冲邝镇扬道,“我想您们或者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您或者……车上的那位小姐。”
邝镇扬点头,“看来是。”
“您可以挪开车了么?”
邝镇扬微笑着盯了他几分钟,然后缓缓说道,“咱们以后,还是不要互相认错的好。”说罢,猛地打轮,加足油门上了环路。
许楠抱着肩膀,侧脸看着他,动了几下嘴唇,声音有些哑地说了谢谢。她出门前用铅笔盘起来的头发再度滑落,垂在弧度优美的肩上和颈弯,在这样的黑暗里,她的侧脸有种奇异的不太真实的美,而这张美得有些不真实的脸上,有某种让他觉得满足的求助,和隐隐约约的信赖。这让他有种真实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的快/感。
在他拥有得越来越多之后,时常可以感受到力量,但是许楠的目光带来的却又有些不同,就仿佛是丰盛的晚宴,加上了恰到好处的酒。
这些年,除了再度扩充事业,他是少有很想要点什么的冲动了。那少有的部分,就包括女人。可是,这10年,他有过的女人,在带给他欢娱的同时也带给他厌倦,到了最近两年,他几乎就对女人没有了兴趣。每一个到了身边的女人,他都会先认真设了防,弄清楚她们的目的,想从他这里要的,而他是否很可以让她们达到目的,轻松地不在意地给她们要的。
简单利索却有着千篇一律的乏味。
而许楠,却让他又有着看不大懂的神秘和莫名其妙不需要设防的信任。
就比如,任何一个女人来了,在身边,他最先想的,就是这女人是否会有让他的一对子女受威胁的念头和能力,如果兼有,一定毫不犹豫地不要。甚至,这几年,为了叙雅不失去她应得的,他从来小心谨慎地,没有再让任何女人怀过他的孩子。
而许楠,给他莫名的安全感。
已经可以看到许楠住的小区,她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目光中,又带上了恐惧。
邝镇样很明白,在经历了方才,她心里信任自己。他更确信,自己,非 常(炫…书…网)地想要她。
如今她需要的,以他的估量,他给得起。但是,估量是估量,他还是需要个确切的答案;而究竟怎么给,能让之后的得到更让人满足,这也不是个冲动能解决的问题。
邝镇扬在楼门口停下,冲许楠道,“我送你上去?”
许楠愣着,半晌才道,“邝先生,那个人,他,不会再来了,是么。”
“以我猜测,短时期不会。不过长时期……难说。你男朋友不是也快回来了?”
许楠的眼睛大张,那种痛苦到了极点的神色再度回来,她摇头,再摇头,“不,不,不可以让李波碰到他。怎么可以让李波碰到他。可是……”她双手蒙住脸,那脸上的绝望几乎让邝镇扬有些立刻答应她所有要求,让她放下心来才好的冲动。
“可是,可是,一定会见到,一定会见到的啊!”
邝镇扬稳定了下心神,等她安静了些,平静地道,“许楠,如果你不跟我说是怎么回事,我对你的帮忙只能到此为止。以给叙雅教琴这个交换条件,我刚刚做的,已经有些过了。当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许楠把脸埋在膝盖上,过了好 久:炫:书:网:,抬起头,低声说谢谢和对不起,然后拉开车门,准备出去,突然又停住,深呼吸了几下之后,猛地转过头,闭上眼睛飞快地说道,
“他是刘辰的爸爸。我的第一个男朋友。16岁时候。后来我……后来我们分开了。但是我发现,我怀孕……我妈妈不在,我不想跟妹妹说这样的事情。我自己去医院。在医院里,在医院里,在医院里……”
她大口地喘气,终于接下去,“碰到他。他是……他是妇产科的医生。当时人很多,他对我说,他恰好下班了,他说我这么小,在医院这种公共的地方,很不好,他说是他儿子不好,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我们谈谈,从长记议。我说,不要,不是他要分手,是我。我觉得我不是很爱他,所以不想……再在一起了。他就说,那么他也要帮我,至少……至少是跟他儿子有关。我当时在医院也有些怕,从前只有刘辰妈妈很凶,骂我骂我妈妈,有时候也顺带说刘辰象他爸爸,很坏。我想,她说的很坏一定是不坏的。他爸爸一直对我也很客气。我不讨厌他。后来,后来他说,带我去个条件好的私人诊所,无痛,条件好,我跟他去了,不是诊所,是他在……在跟刘辰妈妈在军队大院的家之外的房子。他说是他的个人诊所。他说他给我检查……他……”
“好了,许楠,不用再说,我明白了。”邝镇扬叹了口气,然后皱眉问,“他就是个医生?”
许楠却仿佛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是目光停留在未知的远方,脸上的神情有种滑稽的凄凉。她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也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跟刘辰,我……我从来没有觉得做//爱//是个很舒服的事情。我妈妈跟那些叔叔们,他们好像很喜 欢'炫。书。网'。可是我没有。我很……很好奇。那天,那个人,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从给我做检查,变成了……变成了……”她凄凉地笑,声音仿佛飘在空中,
“他管我叫小 表/子,他一边……一边做这件事,一边……一边说这样的话,他说,你看,你的身体是愿意的,小……小表/子,你多舒服啊,你多湿润啊,你……你跟那小子一定没有这样,对吧?嗯,你推我,推我也是很……很有情趣。他说我天生就是个……小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