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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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尚早,没有别的员工。江之航煮了杯蓝山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以前他只偏爱喝茶,尤其白鹭飞来了后天天给他泡

养生花茶,那时以为这辈子的饮品就是花草茶叶了,和方逸尘在一起才受他影响喝上咖啡,却渐渐沉迷于这种香醇浓厚

的味道。

陆续有人来上班,纷纷惊讶于副总的积极。行政经理跑到江之航跟前左瞧右瞧,摸着下巴思索,“看面相分明是纵欲过

度,问题是居然还能起这么早?”

“你改行看相了?我看你倒是春光灿烂,想必昨夜春宵美好。”

“是挺好。证明我让他跳槽是对的,距离保持新鲜感。”

行政经理大半年前把去年派给江之航帮过几天忙的孩子追到了手,两个月前却因为靠得太近而争吵不断,于是安排那孩

子换了工作,这才缓和危机。

不过江之航并不认同他的看法,他和方逸尘一样白天共事、晚上同居,却没有因此感到腻味,可能他们各有各的办公室

,各有各的工作重心,又都是公私分明、性格独立的人,相对来说比较不容易厌倦。然而,不厌倦不代表能够永久。

九点,方逸尘还没出现。江之航埋头整理文件,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眼角余光瞥见叶葳从门口经过,随手拿了

几份资料去探听虚实,见叶葳放下公文包就冲泡起猫屎咖啡,心里有了底。

这种名字不雅、口感独特的咖啡就方逸尘爱喝,他也许正坐着电梯上来。可是确定他会来之后又怎么样呢?问他需不需

要自己辞职?

转身准备往回走,却见方逸尘迎面而来,停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似乎有些疑惑地问:“找我?”

语调平稳、面容平淡、眼神平和,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员工。

“哦,我……我拿水。”江之航按捺住心中的失落,胡乱找了个借口。方逸尘讲究,从不喝茶水间里的大桶纯净水,办

公室里常备专饮,以前自然也有他的一份。

方逸尘的目光在他手上转了一圈,淡淡地说:“找叶助理要吧。”

又是当头一棒!只有对着关系生疏的外人,他才会称呼叶葳的职务。江之航被打击得脸色都变了,方逸尘却施施然与他

擦肩而过,吩咐叶葳,“给江总搬一箱过去,省得他为了几瓶水跑来跑去。”

江之航十分尴尬,对着号称顶级矿泉水的挪威芙丝,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方逸尘分明不想和他有过多私人接触,别说

再见亦是朋友,只怕连同事之谊都不剩了。

中餐江之航叫了份外卖,一个人吃得味同嚼蜡。惦记着方逸尘在对面的西餐厅吃些什么,谁帮他挑鱼刺,谁帮他剔骨头

,全然忘了方大少爷是跟他在一起之后自理能力才逐步退化的。

两个人出去,过完午休却只看到叶葳回来,江之航叫住他探听方逸尘的去向。

叶葳倒挺客气,不像那冤家爱理不理,“少爷不舒服,牧野接他回家了。”

“怎么了?他哪里不舒服?”

“昨天他和牧野在花园里聊到很晚。我看是夜风吹多了,晚上又没睡好,有点感冒而已,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江之航低喃了一句,说,“那你们好好照顾他,他讨厌吃药,多哄着点,晚上叫他早点睡,睡眠

不足他没精神。”

“牧野真神,他就猜你会这么说。”

“是吗?原来他这么了解我。”

“嗯,他说你肯定会讲这些废话,也不想想我们跟了少爷这么多年,还能像你一样摸不透他的脾气?”

江之航自嘲地苦笑,冯牧野一语中的,他无话可辩。

“其实说实话,我们把少爷照顾得再好,到底比不上你在他身边。”

“我现在还有什么立场?”

“江大哥,我很想帮你,可是你真的伤少爷太深了。你知不知道?他那么在乎你,如果不是心灰意冷,绝不会舍得放手

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绝望。叶葳走后,江之航怔忡半晌,抬手捂住了脸。

车子开到那条熟悉的车道,江之航才如梦初醒,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地盘了。

退回公路抽了根烟,拿出手机拨号,手指悬在绿色通话键上迟迟按不下去,终于一声长叹,无限惆怅地调头开回了公寓

家里前一天没有收拾,不能这样住人。江之航换上家居服,该洗的不该洗的,全部洗一遍,该擦的不该擦的,全部擦一

遍,忙活到后半夜,几乎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总算有了一丝睡意。

睡梦中习惯性地一收手臂,怀里竟空空如也,骇然惊起,又颓然躺下。不过凌晨时分,却再也睡不着觉,睁眼看着天光

一点点亮起来,忽然觉得,也许应该买瓶安眠药来吃。

第四十六章

隔天江之航真去了趟药店,不过买的是止痛药和消炎药。

上午方逸尘没来公司,下午开周末例会时出现了,坐在上首不时微皱眉头,有几次还以手背托腮,一副认真聆听下属发

言的姿势,实则不着痕迹地轻轻按压腮帮。

江之航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自然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知他又犯牙疼,于是开完会冒着大雨去买了药,按

照说明书上的量分装到定时药盒里。本来想让叶葳转交,不巧他刚好走开,犹豫了一下,自己去敲总经理室的门。

里面很快传出一声“请进”,江之航定了定心神,推门而入。

方逸尘的视线从电脑屏幕前移上来,抬头准备微笑,看清来人,放平了嘴角的弧度,冷淡地示意,“坐。”

江之航拉开椅子坐下。近距离面对面,比会议中看得更清晰,方逸尘大概确实没睡好,面色憔悴,眼眶周围浅浅一圈青

色,左边脸颊有些肿胀,看来犯了不止一时半刻,不由一阵心疼。

“有事快说,没事出去。”方逸尘身体不适情绪不佳,见他盯着自己瞧个没完,颇不耐烦。可能说起话来碰痛病牙,眼

晴里霎时蒙上一层薄雾,抿嘴蹙眉的样子显出几分楚楚可怜来。

江之航情急之下倾身向前,伸手摸上他的脸,“我送你去看牙医。”

“不用!”方逸尘扭头缩进大班椅。

江之航讪讪地收回手,无比怀念那个一生病就赖在他怀里的方逸尘。拿出药盒放在桌上说:“那先吃几颗药。牙病不能

拖,尽早让牧野或者小葳陪你去看,别硬撑着。”

“谢谢。如果没别的事……”

“有!”

方逸尘挑挑眉,等他说下去。

“我应该辞职吗?”虽然他看起来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江之航还是忍不住想确认。

“如果你有这个打算,我不勉强你留下。”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江之航失望地想。但是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指望他说“不准辞职”?他这样说的时候,自己并没有

心甘情愿地留下。

“其实你不必有负担,我不至于公私混淆。你是公司的支柱,是重要人才,销售副总这个职位只要你还要,绝不会有任

何动摇。”

“仍旧坐在这个位置上,然后被你当成空气?”

方逸尘的眼神闪了闪,交握双手,“我并不赞成同事之间牵扯太多的私人情感,所以在公司里……希望你也能以身作则

。”

江之航感到胸腔里像憋了一股气,半晌呼吸才又恢复顺畅,“既然是你希望的,我一定遵照执行。”

“那最好。”方逸尘手肘撑在扶手上,捂住左半脸,说了这么多话,牙齿疼得厉害,“你去忙吧。”

江之航拧开矿泉水瓶盖,又揭开药盒盖,都推到他面前,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公司里,双方的交集仅限冷冰冰的公事交流,公司外,私事交流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方逸尘这回是发了狠,半点接近的

机会都不肯给。

江之航倔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退缩。过去都是他的错,没读懂方逸尘,不知他的可贵。现在,就换他来追求,弥补那

些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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