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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做,他永远做了再想,干了这么多瞎事还不长记性。自己还在考虑寻找适当的时机帮助少爷和江之航打破僵局,他
倒先一步莽撞行动了。方法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以江之航的定力不借助药物恐怕真的很难主动,但他没往深处想:少爷
生性骄傲,能接受对方出于非自愿的拥抱吗?外力作用下发生的关系,真能让他们就此顺利发展吗?只怕不能抱以乐观
。
江之航丢了魂似的坐在浴缸里,任凭冷水兜头淋下来,虚软无力的身体和身上残留的气味提醒着他昨夜的那场激情。
刚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疯狂的春梦,是压抑已久的欲望在梦中获得肆无忌惮地释放,看到怀
里的方逸尘才猛然省悟到那原来不是梦,而是事实。
忆起整个过程,他对自己的狂热感到非常意外,那般强烈地不停索取是他在情事上从未有过的体验,而对像竟然是方逸
尘就更匪夷所思。想不通怎么会突然对他的肉体产生兴趣,难道理性终究敌不过欲望?欲望又从何而来?如果是禁不起
诱惑,该发生的早在同居第一天就发生了,方逸尘只要躺在那里就很诱人,自己不可能到了昨夜才把持不住。除非酒后
乱性,可是几杯葡萄酒还不至于让他失控到那种地步。
这中间一定有问题,只是现在去追究原因已经没有意义,他侵犯了方逸尘这已是既定事实,不容置疑、不容推翻,他必
须负起这个责任,无法再以任何借口逃避。
江之航低头捂住脸,良久,鞠起一捧水浇在脸上,拿浴巾胡乱抹了几把身体,穿好衣服走回卧室。
方逸尘还没醒,被子滑到胸口,露出锁骨上两枚鲜艳的吻痕。江之航轻手轻脚走过去,俯视着他的睡颜,不免又联想到
某些情节,心头一跳,情不自禁地坐到床沿,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他红肿的唇瓣。
方逸尘忽然睁开眼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江之航柔声说:“醒了?我抱你去洗洗。”
“你出去。”方逸尘别过头,声音沙哑,“叫牧野来。”
江之航一愣,“你这样子,叫他不太合适吧?”事后清理这种事,怎么说都该由他来做才对,冯牧野和他再主仆情深,
也没有在这种情形下来服侍的道理。想来想去,大概是自己当时没有充分顾及到他的需求,或者不够温柔,把他惹恼了
,于是委婉地问:“逸尘,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出去!”方逸尘这次只说了两个字,并且加了重音。
江之航怕他又要发脾气,虽满腹狐疑也只得顺着他,“好吧,我去叫他。”
冯牧野过了很久才回到前面,江之航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他忙丢下半根烟迎上去,“逸尘怎么样?”
“睡了。你不去上班?”
“我不太放心。”
“不放心什么?我只不过把他抱到浴室,没帮他洗。”冯牧野斜睨着他,似笑非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之航尴尬地解释,“我看他好像很不高兴,不想看见我的样子,担心昨天……不小心伤到了他
。”
冯牧野叹气,“那你知道伤哪里了吗?”
江之航差点脱口而出“还能是哪里”,转念一想,如果真是那里,他绝不会这么问,这个问题其实颇有深意,恐怕此“
伤”非彼“伤”。思索片刻,不确定地问:“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人在那种情况下想到自己最渴望的人很正常,只是不该叫出来让少爷听到。”冯牧野看了看他瞬
间充满自责的神情,又说,“但是最好没有下一次,否则你渴望的,不仅得不到,还会不存在。”
叶葳回到家的时候,只看见冯牧野在客厅里插花,不见另外两个人的踪影。
“少爷他们呢?”叶葳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打探消息。
“房间里。”冯牧野挪开插好的花,拿起两枝红掌比了比。
“少爷真没起来过啊?”
冯牧野把剪成一长一短的两枝红掌插入白瓷花瓶,“我好像只告诉你没出来过。”
“哦。”叶葳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甩,扯了片叶子玩,“你不做饭搞这玩艺干嘛?”
“今天有人煮粥谢罪,我乐得偷闲。”
叶葳顿时紧张起来,“江大哥?他为什么要谢罪?不会被你说中了吧?到底怎么回事啊?”
“很想知道?”冯牧野在花瓶里插好衬叶,举起来端详。
“想!想!你别吊我胃口嘛。”
“那以后都乖乖听话?”
“我哪天不听话?”
“那还敢不敢瞒着我乱交朋友、自作主张?”
“不敢了。”
“好。”冯牧野一手抱着一瓶花站起来,边走出客厅边说,“这笔帐先记着,若有再犯,严惩不贷!”
叶葳气得捶靠垫,“混蛋,又耍我!”
第十六章
方逸尘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江之航趁他睡着去看了两三次,怕吵醒他没敢多逗留。然后听冯牧野说醒是醒了,发着
呆呢,生怕他还在气头上,看见自己更火大,没敢进去。在外面坐立不安,不停责怪自己,怎么会在那时胡言乱语,把
方逸尘当成白鹭飞?谁能忍受情人和自己做爱时嘴里喊的却是别人?虽然他只是在原始冲动下无意地暴露了心事,却也
正因无意才更可恶,不管昨夜的事发生得有多么莫名其妙,有多么违背他的主观意识,他都又一次深深地伤害了方逸尘
,并且比以往更甚。
眼看下午快过去一半,方逸尘还别扭着,别说吃东西,连口水都不肯喝,江之航又开始担心他此时身体虚弱,饿着肚子
会生病,寻思给他找点吃的。走进厨房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买粥事件来,那次的刻意欺骗把方逸尘气得不轻,这
次若能借助亲自煮的粥来道歉,或许他能更容易接受。
手忙脚乱地找齐食材,淘米入锅,配菜装碟,眼巴巴守着燃气灶。生平第一次嫌煮粥费时间,怕方逸尘饿过头,又不能
急于求成,怕火候不到出不来味道,让他误会自己是在敷衍。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江之航端着粥推开房门。方逸尘正躺在床上玩打火机,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看到是他立马又转了
回去。
江之航放下托盘,弯腰扶起他,“想抽烟吗?吃了饭再抽。”
方逸尘爱搭不理地说:“不吃。”
江之航坐下来,端过碗哄道:“你中午也没吃,饿着会伤胃,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方逸尘瞥了一眼,冷笑,“这又是哪里买的?”
“我煮的。”
方逸尘狐疑地审视着他,一脸不信任。
江之航毫不回避他探究的目光,坦然地说:“今天没什么准备,下次煮我最拿手的给你喝。来,尝尝。”说着舀了一勺
粥吹凉了送到他嘴边。
方逸尘下意识地吃了几口,香稠绵软的粥滑入喉咙,味道和以前买的其实没有多大区别,但感觉就是很不一样,不禁暗
恼自己不争气,吃了小半碗便不肯再吃。
“饱了?”
“你不用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我没有不愿意啊。”江之航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喂得好好的,他怎么又不高兴了,“我只想让你感受到我的诚意
,昨天……我真的很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我很清楚。”方逸尘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打火机,“就像你送我这个一样,我们在一起,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