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
“久等了。”
“原·超高校级的不幸”威廉进入会议室,然后站到门的一旁,恭敬地把门拉开。
一名穿着正装的成年男子走进会议室。
在气氛的感染下,最原终一起身道:“你好,你就是……”
“我是现任弹丸team的总经理,本多清一郎。”男子用平缓的语速道,“之前就想着要和你见一面,最原同学。”
“本多先生是第四十期的参加者,原·超高校级的裁判长。”威廉一边说着,一边给本多清一郎把座椅拉出。
本多清一郎不紧不慢地落座,伸出手,示意最原终一也坐下。
——“弹丸论破”系列是自己的敌人。
最原终一在坐下的同时,想道。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弹丸team的总经理。某种意义上,就是游戏最后要面对的最终大boss。
——如果春川同学在场,说不定会直接动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少,自己站在受害者的立场,或许不该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自己到底不是那样的人。看着本多清一郎,始终没办法调动当时论破白银紬的怒火和气势。
——有可能是因为之前和威廉进行了些莫名其妙的交谈,让自己的心态也有了改变。
——并且……
——眼前的本多清一郎似乎也缺少了什么。他身上不像具备着“大boss的素质”。
最原终一的直觉在脑中如此说着。
威廉走过来,在会议桌的一侧坐下,用眼神不断示意最原终一——“说话啊,不是你主动提出要见经理的吗?”
空气似乎在不断沉淀,人反而有种即将上浮的错觉。
本多清一郎与这种氛围没有丝毫的不协调。
他端坐在椅子上,缓慢地眨眼。
最原终一试着用皮肤来感受这种气氛,试探性地问道:“本多先生,‘弹丸论破’这个系列,已经存在多久了?”
本多清一郎的语速依旧缓慢:“总之超过了十年。但到底是二十年、三十年还是四十年……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这么说?”
——仅仅一代人的时间,不可能到“无所谓”的地步。
“弹丸论破的起源无非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本多清一郎顿了顿,深呼吸,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胸口的迟钝运动,“在‘弹丸论破’出现之前,其他相似的事物就早早出现过。无论是形式相似还是核心相似。”
感觉自己的话题被不很巧妙地转移了重点。话虽如此,最原终一自己一时也整理不清这个问题的核心。
干脆换个话题,问:“你是如何看待‘弹丸论破’的?”
“唔……”本多清一郎似乎进入了思考——也许用“浸入”来形容更加合适。
最原终一瞥了眼威廉。发现威廉也正在看着他。
这回的问题的核心倒很明确。就是“你作为受害者的一员,为什么又要加入迫害的一方”。
之前与威廉独处的时候,想要问却没能问出口。没想到这会儿却自然而然地就说了出来。
“……你是在问我加入弹丸team的原因吗?”本多清一郎问。
最原终一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了。
“嗯……”本多清一郎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我当时拒绝了弹丸team的邀请。后来会来这里,主要还是因为我的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
“我自己也只是努力地在贴近我的朋友的心态而已。”
本多清一郎放低视线。整个人分明是陷入了他自己的回忆之中。
最原终一又看了眼威廉,威廉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和本多清一郎交流起来意外地累。本多清一郎就像是生活在他独立的世界里面,需要什么翻译的步骤才能与现实世界相连。
而且“本多清一郎的世界”也不似艺术家的丰饶的精神世界,倒显得比常人的世界还要荒芜、凝滞。
——这样的一个人是“原·超高校级的裁判长”?不……这幅模样,能从“弹丸论破”中活下来都很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算了。
“那我直接切入正题了……”最原终一道,“想委托我的是什么事?”
“威廉,你没有告诉他委托的内容吗?”
“这个还没有。”威廉老实答道。
本多清一郎点头:“嗯……倒也好……最原同学,你对于你原本的过去,还有多少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真是可惜……”本多清一郎道,“你失忆前,应该和它还有所牵扯的。”
“……什么?”
“叫做‘黑之挑战’的……类似邪教活动的事情吧。”
“啊?”最原终一看向威廉,眼神里带着求助的意味。
“经理,我之后会跟他解释的。”威廉连忙说道。
“对你的委托,就是探明‘黑之挑战’的秘密,最好能解决掉。”威廉对最原终一道。
“这样……”
“此外,想终结弹丸论破,随便你。”本多清一郎难得地加快了语速,“但你必须先解决黑之挑战的问题……”
本多清一郎重复着“必须”两字,半晌,起身,径自离开了会议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噩梦之馆。
名字不祥,本身的形状也较为奇特的一幢建筑。
和“暴风雪山庄模式”的侦探一样,数名高中生聚集到了这个场所。
而噩梦之馆的大厅中,御手洗庄司——代号为“埃勒里·奎因”的男子——正摆着自以为帅气的姿势。
但看他的这一身装扮,怎么都难以不往“古怪”的方向感受。
尽管“侦探角色有些奇怪”是很正常的事……岛田庄司笔下的“御手洗洁”确实是个怪人,但那也是怪在个性强。御手洗庄司,或者说埃勒里,完全是“异常”的地步了。
“说起超高校级……不对,说起来,大家都是因为收到‘黑之挑战’才来这里的吗?”坡问。
“嗯。”
“是啊。”
“没错,你们也是?”
“这个自然,不然也不会到这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有点矛盾了。”坡道。
“哪里矛盾?”勒胡出声。
“根据‘黑之挑战’的规则,侦探角色不该只有一位吗?”坡稍微有点故作深沉地说。
“所以有伪造的挑战书吗?”不良少女——阿加莎——问。
“就算用‘伪造’来理解,也不太好解释吧?”范说道,“根本上还是……”
音响噪声骤然响起,一下子在大厅中来回震荡。
这种又尖又高的嗡嗡声简直让人抓狂,更不要说是如此突兀地出现。
鹿谷行人想起了指甲抓挠黑板时的噪声。这种噪声用作某个扭曲故事的开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侦探们,你们好。”
噪音过后,电子合成的声音这么说道。
——哪里?声音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速扫视了一圈大厅。
大厅是并不规则的多边形,一面墙是入口的大门,一面墙是一整面镜子,剩下的都是略显歪曲的通道,直接通往对应的住房。
大厅里什么摆设都没有。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大厅”。
——一目了然……声音不在一楼,大概扬声器是在二楼的某处吧。
仅仅说噩梦之馆的主馆的话,噩梦之馆可以算作一幢“空心”的建筑,站在一楼大厅,可以直接望见三楼的天花板。
一楼往上则是一圈二楼的走廊。二楼并没有平台,只有房间和一圈走廊。
走廊并不是向大厅凸出,恰恰相反。勉强可以说“一楼的屋顶加上圈护栏就是二楼的走廊了”。当然这也是极勉强的说法,毕竟一楼没有屋顶,这里仅指那些通向房间的通道的顶部。
——说到二楼……自己到这个“噩梦之馆”时,并没有找到上二楼的楼梯……
“你们能应邀来到‘噩梦之馆’,我感到无比荣幸。
我也想要相应地把我的真心全盘托出,可惜这不现实。
那么我就谈谈两件你们比较关心的事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关于‘暴风雪山庄’。正如你们印象中的侦探,我已经设置好了路障,能基本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
二、关于‘黑之挑战’的侦探角色。这个就从房间号一号开始吧,按房间号每天轮换。
那么说明到此结束,还请尽情享受。”
又是一阵音响噪声,广播结束了。
“啧……”
“说起来,我连房间都还没有,不帮我选一间吗?”埃勒里道。
“二楼还有间空房间,到时候带你上去。”阿加莎看了埃勒里一眼。
“比起那个,一号房间住的是谁?”范问。
“我。”
鹿谷行人举起了手。
刚刚自我介绍时的尴尬感一下子复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是你啊……”
“代号是最另类的‘绫辻行人’,结果又正好是第一日的侦探角色。怎么想都有点不正常。”卡附和道。
“对了,你们这么一提,说回刚刚的代号问题,不是说我们这些人恰巧是《十角馆事件》的代号吗?”阿加莎把话题转移了。
“怎么?算上‘绫辻行人’,确实更能确定就是《十角馆事件》。”卡皱眉。
“那么,我们之中的凶手就是范咯?‘范·达因’。”
“喂喂喂,这可不好笑啊。”范苦笑。
“凶手对应着《十角馆事件》的凶手吗?有道理……”奥希兹点头。
“嗯,更何况这位‘范·达因’还是个绿毛怪。”埃勒里的笑意从口罩下传来。
“喂,我的头发什么颜色是我的事情,论古怪还轮不上你来评价我——”面对埃勒里的嘲讽,范的脸黑了下来,“而且,既然是《十角馆事件》,那创作这部的绫辻行人在某种意义上才是真正的凶手吧?”
“不,我……”
“好了好了,这时候吵架只是白费功夫而已。”勒胡劝道,“单凭几个代号什么都推理不出来的。二楼有餐厅,那里放了一些即食食品,大概就是我们接下来几天的伙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呼。”范用手扯扯领口,转身走向他自己的房间。
埃勒里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到了那面巨大的镜子前。
虽然他自称将任第五十期的超高校级的侦探,但在场的人全都没有理会这点。这让鹿谷行人十分满意。
毕竟目前,弹丸论破系列的特色也在于才能植入。既然他自称将任侦探,那么他现在肯定就不足以担任一个侦探角色。
——更何况……
鹿谷行人靠近埃勒里。
埃勒里口中念念有词:
“看这个馆的布局,这里的这面镜子怎么想都不正常……”
“埃勒里?我带你去你的房间。”阿加莎走了过来。
她瞟了眼站在一旁的鹿谷行人。
鹿谷行人回以感激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她确实站出来替自己解围了。
埃勒里则像是感受不到外界一般,仍在那自言自语:“果然这面镜子应该是个掩饰吗……”
他说着,把手掌贴上镜面,使劲按了两下,再翻过手,用指关节敲击镜面。
“那是实心的。”鹿谷行人道,“我们刚来的时候就检查过这面镜子了。它的背后应该确实是一面墙。”
“这样啊?算了,没关系,直接砍了就好。你的刀能借我一用吗?”埃勒里问阿加莎。
“别开玩笑了,我不干。”阿加莎下意识握住了刀柄。
她全身散发出“‘我的刀’只有我能碰”的意志。
“抱歉,烦请带路。”埃勒里泄了气似的,语气和语调都正常起来,反倒与他那身装扮不配。
“这个建筑的布局有点奇怪,必须得先绕到馆的外部去,然后才能上二楼……”
阿加莎领着埃勒里走出了大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深呼吸,环顾四周,发现大厅里竟已没有别人了。
——向侦探宣告。
——向侦探宣告!
黑之挑战开头的文字不知为何忽然敲打起了他的内在。
——自己需要什么的敲打,向着胸腔,一计有力的敲击。
脑海中浮现出最原终一的脸。
——……不。
——提供那个敲击的人,唯独不可能是最原。
他的本能如此确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最原终一挪了挪身子,想躲开王马小吉的视线。
躲开自然是不可能的。
最原终一只能尽量无视,并将注意力放在听筒上。
“喂,最原吗?”
“嗯。鹿谷。”
心跳逐渐加速,自己到底是在慢慢激动起来。
电话那头顿了顿,才消沉地问道:“关于‘噩梦之馆’……”
电话那头的鹿谷行人显得很没有干劲,这令最原终一多少有点惊讶。
“鹿谷,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为什么会因为一张‘黑之挑战’,就旷课跑到那种地方去?”
“因为那张……我待会跟你解释。”
“……算了,我先把我找到的信息告诉你好了。”
“……好。”
“那我说咯?噩梦之馆其实并不是一幢有年头的建筑。”最原终一道,“它大概于十二年前被建成。因为建筑师刻意为之,所以看上去显得老旧。”
“还有吗?”
“……要说的话,建筑师是第四十期的参与者。”
“第四十期吗……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印象了。”鹿谷行人的困扰也从电话听筒中传了过来。
最原终一稍微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如果不是王马小吉就站在一旁,自己的精神状态肯定会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第四十期的五章凶手。”他说道,“超高校级的建筑师,中村青司。”
“……中村青司……”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坦白说,一说四十期的五章,我就想起来了。毕竟四十期的建筑师可是一个传奇人物。我只是单纯记不起他的名字而已。”鹿谷行人在那头苦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接下来的弹丸论破通通取消参与者的姓名,他们只要用才能来称呼就够了。”
“也是,都这么多期了,让观众一一记得名字也不现实。”
最原终一配合着鹿谷行人吐槽,一边在脑中回想中村青司这号人物。
第四十期的超高校级的建筑师。
名副其实的古怪建筑师。
死于第四十期的五章。当时,他与黑白熊达成了交易,得到了改造校园的权力,于是暗中将校园改造成了一个嵌套的奇妙建筑。
在完成了“不可能犯罪”之后,又使用巧妙的诡计,让死者的尸体握着凶器杀了在其他房间的中村青司自己。最终形成了“两起不可能犯罪,而任意一个死者对应的犯罪嫌疑人都是另一个死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搜查篇中没能发现“房屋嵌套的秘密”,于是即使在后来的学级裁判中有过关于“房屋结构问题”的猜想,仍然由于证据不足而无法进行进一步的推理。
到最后,还是靠着那一期的超高校级的裁判长,本多清一郎,用几乎诡辩的方式诓骗了所有人,将票投给了中村青司。
五章学级裁判结束时,本多清一郎也承认,他完全推理不出凶手。当时带节奏只是因为——他认为至少也要让最终的投票集中在他自己猜测的对象上。毕竟死于自己的猜测总比死于别人的猜测来得令人舒坦。
至于中村青司本人……
“现在听到这个名字,我真是感到非常头痛啊……”鹿谷行人说道。
“怎么了?和你的‘黑之挑战’有关系吗?”
“哪止有关系,简直密不可分。”他咬牙。
最原终一等待着鹿谷行人的解释,顺道在脑中继续拼中村青司的拼图。
——然而,中村青司的出名并不是因为四十期的五章。
毕竟那次的五章属于线索严重不足的困难。谁叫在搜查的时候压根就没发现建筑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十期的五章之所以让人影响深刻,主要还是本多清一郎夸张而恶劣的表现。
尽管第四十期的主角可以说另有其人,但本多清一郎放弃思考的恶劣行为倒也一下子吸了不少粉。只能说观众的审美永远是摸不透的。
至于中村青司的出名,完全在于他自身。
若要一句话总结,那就是——【中村青司是一个真正具有才能的人。】
如果现实中确实存在“超高校级才能”的评定,那肯定少不了他的份。
中村青司在成为弹丸论破参加者之前,就已经设计了许多建筑。
包括“噩梦之馆”,也是他在参加第四十期弹丸论破之前设计建造的。
毕竟他已经死在了第四十期的五章,所以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带着才能出来再展开自己的人生。
包括“中村青司”这个名字……他的原名当然不是这个。
这是在他参加弹丸论破前,被弹丸team取的名字。因为他的高超才能,所以直接使用了绫辻行人《馆系列》中的“中村青司”这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村青司这个角色是馆系列中所有馆的建造者。用来配他倒也挺合适的。
“最原,我简单跟你说吧。”鹿谷行人开口,“被召集来的人,分别被冠以了侦探家的代号。”
“嗯?”
“就是绫辻行人的《十角馆事件》啊。”
“等等,你这个思维有些跳跃啊?怎么一下子扯上《十角馆事件》了?”
“谁叫他们的代号全部对应着《十角馆事件》中的家伙,而我的代号又偏偏是‘绫辻行人’啊!”
鹿谷行人提高了音调。
能明显听出来,鹿谷行人并不是在生气,只是单纯想倒苦水而已。
——就是因为这个,鹿谷才显得没有干劲吗?
——感觉也不太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没有听鹿谷行人倒苦水的兴致,直接问道:“你们那里有几个人?”
“八个。”
“有什么杀人预告吗?”
“目前还没有。”
“什么都没发生?”
“不至于。广播说了两件事,一是我们现在的状态应该类似‘暴风雪山庄’,主办方说已经设置好了路障。”
“‘暴风雪山庄’?”
“二是‘黑之挑战’的侦探角色根据房间号每天轮换。今天的侦探是我。”
“侦探角色……那,有什么怪人吗?”
“倒是有一个。代号‘埃勒里·奎因’,自称将任第五十期的超高校级的侦探。装扮也很奇怪,口罩帽子大衣手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啊……你有什么想法吗?”最原终一灵光一闪。
“他肯定不是‘超高校级的侦探’。”鹿谷行人斩钉截铁地答道。
“嗯,嗯?我不是说这个……等等,你怎么看出来的?”最原终一愣了下。鹿谷行人的态度和说法内容都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对了,我刚才不是回避了你关于‘来噩梦之馆’的理由嘛。现在我一并回答——因为我才是第五十期的‘超高校级的侦探’啊。”
“……啊?”
“昨天给你打过电话了,本想跟你说一下我成功入选的事情,结果你当时没接电话。”
不知不觉间,鹿谷行人又准备开始倒苦水了。
——昨天?
——昨天鹿谷行人的电话……
最原终一简单回忆了下,又看了眼身旁的王马小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天先是被这家伙带着百田解斗给打劫,回到家又收到了被弹丸team刷掉的邮件,心态爆炸所以就没接鹿谷的电话……没想到他是打算跟我说他入选的事……
——不,没想到的是他入选了而我没能入选啊。
——真是可惜,明明我就算不是“超高校级的侦探”也不介意的……我只想入选而已……
“最原?在听吗?”
最原终一一下子拉回了飘远的思绪:“在,那,然后呢?你入选和刚刚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我不相信埃勒里是侦探,因为我已经是‘超高校级的侦探’了,才能重复这种事情,在重视人物区分度的弹丸论破里,我觉得不太可能。”鹿谷行人道,“另外,我来这种地方的原因,就是我接到‘黑之挑战’时,发现它另附了一张纸。”
“一张纸?”
“内容是这样的:
【致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侦探】
【这将是在弹丸论破开始之前,最初也是最后的游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鹿谷行人话音落下的同一刻,电话里就响起了杂音。
“这内容……嗯?你那边信号好像有点问题。”
“是……样吗?好像……能……时间到……明……”
杂音越来越大,完全听不清鹿谷行人在说什么。
最原终一还想再问,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他放下手机,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
通话时长十五分钟整,没想到聊了这么久。
“看来第一次电话推理结束了呢。”王马小吉探头过来。
“嗯,电话推理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接下来呢?最原同学。”王马小吉轻轻喘气,“是不是该行动起来了?比如说先去一趟噩梦之馆?”
“嗯……”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还没有感觉,注意力一旦从电话中移开,就觉得阳光实在晃眼。
尽管夏天还没有到,但天台已经不是一个合适的去处了。
——那自己岂不是没有去处了?
王马小吉自然地往下说道:“对吧?事不宜迟,那就行动吧……”
思路被打断,最原终一顺着情绪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行动?”
“嗯?我不是你的委托人吗?”王马小吉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乍一看真的像是最原终一搞错了。
“我当时拒绝了你的委托。”最原终一不自觉地把语气放重。这与其说是他自己认为要使用强硬的态度对付王马小吉,不如说是在王马小吉的诱导下这么说话了。
一方表面上弱势,但实际上姿态相当高,另一方表面上强硬,实际上却毫无威力可言。
——这难道是什么三流搞笑作品的主人公配置吗?
他越发恼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噩梦之馆事件’完全与你无关吧?收到挑战书的是鹿谷,而鹿谷联系了我。就算你有什么手下与黑之挑战有关,那也只是你的事而已。”
一下子摆出了一串不知有没有道理的句子。可偏偏缺少确实的“拒绝”——自己这该死的性格!
最原终一咬牙,补充道:“所以,你别指望和我一起行动!”
……
“对不起。”并不长久的沉默之后,王马小吉这么说道,“我好像是没有照顾你的感受。我也确实还不是你的委托人。”
他的语气诚恳而真挚。
货真价实的诚恳和真挚。
这种态度与“王马小吉”实在太不相称了——最原终一擅自认定。
“知道就好。别乱插手别人的事。”
——不过管他是不是真心说的,能甩掉他就好。
最原终一撂下话,转身离开天台。
王马小吉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台上太阳很大,过早地携带着过强的夏的气息。
——最原终一偏爱这种地方吗?
王马小吉将手挡在眼睛上方。
——或许有顶鸭舌帽遮阳确实会好一些。
他对最原终一的喜好毫无兴趣,自然只是敷衍地想到了鸭舌帽。
往旁边走出两步,躲进阴影里。
——刚刚自己明明都给出了台阶,最原却那么狼狈地落荒而逃了。
——看来他不是个当侦探的料啊……
王马小吉苦着张脸,从衬衫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录音笔模样的小仪器。
——算了,反正本来就没指望过最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摁了下仪器的播放键,仪器的音响随之传出声音。
【“喂,最原吗?”】
【“嗯。鹿谷。”】
【“关于‘噩梦之馆’……”】
【“鹿谷,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好!非常成功!
最原终一和鹿谷行人的通话成功录下来了。远比预想中要顺利。
这个发明还真是有意思……
王马小吉在脑中想了想它的发明者。
不愧现在就顺利地预定了第五十三期的“超高校级的发明家”的位置,看来她在发明方面是真的有才能啊。
之后得好好感谢她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马小吉握住小仪器,揣进口袋。
——之后的事。
——反正我也要报名第五十三期,那到时候再感谢她吧。
——时间可不等人。
他吹着口哨,悠闲地离开了天台。
俨然一副自我矛盾也无所谓的模样。
……
……
在男厕对着洗脸池和镜子,洗了一遍又一遍的脸。
当然不是洁癖,只是单纯的无事可做,再加上无处可去。
最原终一深呼吸,又掬起水,泼向他自己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中的杂念被水渐渐带走。
出于某种逆反情绪,他不打算旷课跑到别的地方去,况且暂时也看不出需要什么大刀阔斧行动的必要。
下课铃响起。
他抹了把脸,端正地戴好鸭舌帽,往班级走去。
没有行动的必要。
——不过,噩梦之馆的第一天也算是异常的状况了……
——尽管鹿谷听上去不在状态……不过他应该也会马上找回状态的。
——在这段时间中,我也得好好做出推理才行。
——根据已有的信息,能有什么推理呢……鹿谷和我都能意识到的……
最原终一从后门进入教室,自然地走向座位。
班主任已经站在了讲台上,大谈纪律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隔壁班的赤松枫又带着同学翘课了。我强调了多少遍,学校强调了多少遍,学习是身为学生最应该遵守的纪律,连课都不上,这叫什么态度?”
——那个代号埃勒里的家伙……
班主任一拍桌子:“我不管你们有多正当的理由!请假是必须的!这是程序!今天我们班的天海同学在早上请了病假,已经回家了。这不就是非常符合规范的表现吗?我是不懂现在的学生了,这种常识性的行为就有这么难做到吗?”
最原终一看向天海兰太郎的座位。
课桌椅、课本、课桌书挂袋。
缺少了“天海兰太郎”这个主体,但其实也没有少多少。任何人坐上去,都像是“这副课桌椅的原主人”。
——对,埃勒里的问题就在这里。
——口罩帽子大衣手套。这不就是侦探早已玩烂的诡计吗?
——诡计的核心在于埃勒里的“身份”。
——“两人共饰一人”的诡计,或者“一人饰两角”“两人饰三角”的诡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是第几天了?
——我……
头有点难受,思维反倒是异样地清醒。
——我是谁?干了什么?
凭借本能驱动身体。
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几乎是滚下了床。
肉体的所有感觉一并苏醒。
意识慢了半拍。
口渴、头晕、恶心。
先前头脑的清醒完全是错觉。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说得文艺一点,就是自己也意识不到自己所意识的东西。总之身体先动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晚发生了什么?
一边思考,一边往厕所挪动。
口渴、头晕、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昨晚……
真实感混着呕吐物一并倒进了马桶。
……
……
困得要死,偏偏睡不着。
如果是在自己家里,肯定就这么窝在房间里了。可偏偏是在“才囚监狱”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而且,在了解到警察的危险性之后,更不可能在自己房间里坐视不理。
浑身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拖着身子走向食堂。
——再也不喝酒了!
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可怎么也想不真切。
自己应该确实找了警察,当着他的面,一对一地揭发他的罪行。
可是过程完全模糊不清了。
自己当时是在和警察对话吗?脑中怎么会有和侦探交谈的印象?而且我好像还戴了侦探的那顶猎鹿帽……
天知道多少幻觉混到了一起。
而且……结果呢?
“无声的学级裁判”的结果是怎么样的?警察认罪了吗?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彻底没有印象。
断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也不喝酒了!
——说到底,自己一届高中生也不应该喝酒,又不是什么颜艺潜酒漫。
他无力地想到。
……
……
“预言家,下午好啊。”
食堂里,画家对刚进门的预言家打招呼道。
画家规规矩矩地端着一碗粥,慢吞吞、小心翼翼地喝着。
“已经下午了吗?”
“是啊……不过反正这里也没什么时间的概念,你说是清晨也没问题。”
“那早上好。”预言家问,“还有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厨房里有。”
“是弓道家煮的吗?”他随口问道。
“好像是天才。”
“哦……”
想到了点东西,不过无法将其转化为语言。至少在现在的状态下做不到。
预言家走进厨房。
能闻到粥的香气。
饿是真饿,胃口也确实是没胃口。
厨房里还站着一个人,正在盛粥。
“要我也帮你盛一碗吗?”那人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了。”
得到了预言家的拒绝,那人——江之岛奇运——端着他自己的碗,走出了厨房。
预言家看了眼厨房门口,揉了揉脑袋。
——江之岛奇运?我还没醒吗?
带着迟钝的疑惑,盛好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的粥。
粥稍微有点稀。单单闻气味,猜测味道不差。
——不愧是天才,这是已经掌握了弓道家的厨艺了吗?
预言家盯着手中的粥。
用他现在所想的画面来描述,应该是“他与粥在对视”。
——精神与肉体的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碗粥居然象征着我的肉体吗?
他走出了厨房。
画家仍在食堂里,慢慢吞吞地喝着她那碗粥。
这并不使预言家反感。在预言家的偏见里,所谓画家就应该是这种随性的慢节奏的形象。如果能再兑点旁若无人的态度和古怪脾气,那就更妙了。
江之岛奇运坐在画家的对面。
刚刚的果真不是幻觉。
——所以我和粥的对视果真也确有其事……
预言家挑了个与画家隔了张椅子的座位。
他舀起一勺粥,送入嘴中,然后露出被烫到的表情。
于是自然地放下勺子,摆出等待粥凉下来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系列的表演当然只是本能。至于粥究竟烫不烫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放下勺子后,他向江之岛奇运搭话道——
“江之岛,就你看来,‘幸运’是可以被掌握的吗?”
“没想到你会找我问这种问题啊。不过你的同伴中也有一位‘超高校级的幸运’,完全可以去问她。”
“可能‘原·超高校级的幸运’给出的答案会更加准确?”预言家随口编了个理由,“‘幸运’的程度应该难以量化,也不可操纵,那么它如何被称为一种才能呢?”
“并不。”江之岛奇运道,“幸运是可以被掌握的。我断言我是幸运的。”
预言家哑口无言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推进脑海中还没成型的重点话题。
这话题是临时想的,本来也只起到切入的作用。然而他确实对“幸运”本身抱有疑问。
他相信未来的不确定性,因此难以接受把“幸运”作为才能来理解的思路。——尽管他自己就是“预言家”。
无法理解,通通都无法理解。这里会不会只是一个“缸中之脑”,眼前的江之岛奇运也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把我们关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预言家换了个话题。
“我之前可能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江之岛奇运答,“我享受你们自相残杀的故事。你完全可以把我等同于文学作品里的心理变态——尤其是那些为了推动剧情而出现的。”
“如果我们一直和谐地生活下去呢?”
“现在才第五天,但已经有两起杀人事件了。你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啊?”江之岛奇运终于用他一贯的态度嘲讽道。
说罢,他身上不良的气势就退了下去,似乎维持往常的状态对他来说也很费力。
“如果我们之后一直和谐地生活下去呢?”预言家察觉到江之岛奇运的弱势,再次提问道。
“没人愿意在这种地方就这么生活一辈子的。”
“那么你也不愿意咯?”预言家道,“只要我们都不动手,最后就是我们和你耐力的比拼。”
“有时间在这里说大话,不如给我去杀个人。反正你是最适合做出什么动作的角色。”江之岛奇运闭上眼睛,“……我讨厌迟迟没有反馈的事情。”
“反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怎么忽然提到这个词?
江之岛奇运不再应答,埋头喝粥。
像是要对刚才两人的对话贴上“无聊”的标签,画家打了个哈欠。
——自相残杀游戏、幸运,还有反馈?
预言家也只能低下头去喝粥。
粥早就凉了。
——其他人呢?
他现在才开始思考这件事,且原因多半是为了逃避当下。
——其他人在我断片之前就已经喝得七倒八歪了,估计醒来的时间也都不早。
——说回昨晚,虽然不知道警察认没认罪,但他凶手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激灵。
——我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陪江之岛奇运耗着!
酒彻底醒了。
他端起碗,将凉了的稀粥灌进喉咙里。
现实感也一同灌进仍然难受的身体中。
顿了顿,起身,将碗和勺子放进厨房的水池里浸着。
——麻烦别人洗碗了。
——警察现在在哪里?大概会在哪里……先去他的卧室看看吧。
走出厨房。
往食堂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江之岛奇运忽然开口。
预言家停下,回头看向江之岛奇运。
江之岛奇运以莫名的表情说道:“待会,黑白熊会有关于转校生的事情公布。记得注意广播。”
“啊?”
“当面转达效果更好,所以我对你提一下。”他解释道。
“……明白了。”
——完全没有明白,但在眼下的气氛还是这么回答为好。
——总之,是待会就能明白的事情。现在不必操心。
预言家并不怎么在意反馈的即时与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嗯。那么,听好了——这个世界是虚拟现实的世界。”】
——虚拟现实。
预言家站在警察的卧室门前,想起了天才说过的话。
——天才是怎么得出这一结论的呢?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虚假的,那么自己现在宿醉的恶心感又算什么?
——真实到这种地步的谎言,岂不早就迈入了哲学的范畴,以至于连自身都会陷入极度模糊的境地。
——……
伸手敲响房门。
——不,至少我是真实的,作为“超高校级的预言家”存在于此。
——有这个作为基础,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细节……
“预言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闻声,回头:“幸运?”
幸运正站在他的斜后方。
“……那个,如果你要找警察的话,他现在在他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里……”她伸出一根手指。
预言家点头,随口问道:“你是才醒吗?”
“不,我挺早前就醒了……”幸运举起手中的笔记本,“只是正好回来拿个东西。”
“这样啊……”
“接下来我要去我的才能研究教室……因为在三楼,不顺路,所以我先走了。”
说罢,幸运摆摆手,走开了。
——这回的幸运好像比以往要强势一点?
——也不对,应该说是“明显的拒绝”……
——才能会让幸运展现非弱势的一面,所以她的拒绝和她的“幸运”有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确实是去她的才能研究教室。那里自然和她的才能有关系,这就说得通了。
预言家看着幸运离开的方向。
——那就祝她的幸运能带给她好运吧。
……
……
收藏家守在剑道家的才能研究教室的门口。
这行为本身是多少有点猥琐,只是他当下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天才和剑道家。
——前天晚上,预言家问了他们两人的位置后就跑出去了。预言家当时是在思考什么呢?
——因为当时我只跟他说了天才的位置,他去找的应该是天才不错。之后,我就预言家的事问过天才,不过当然问不出结果。
——在侦探死之前,我跟天才聊过互相的才能。天才的才能与他个人的能力界限紧密相关,这种确实地接触自身界限的感觉大概不好受。只是自己仍想不通天才的性格为什么总有点像……像三流作品中常见的“有点神秘的高智商角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问题也不在天才一人,所谓“超高校级”都有点我行我素。明明是被囚禁了,甚至还发生了杀人事件,怎么一个个还藏着掖着?
——算了,我也没办法改变他们的想法。
——但说回“天才与剑道家”,我倒确实想起来了一个关联。就是“超高校级的死者”的消失。大家怀疑过铁栏杆上的砍痕是不是剑道家所为,天才也主动去询问了剑道家。但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可能是因为被学级裁判吸引了注意力,所以忽视了这个……
——预言家当时也应该是注意到了这点。
——不过他问出了什么呢?
——先不说事情的原貌,天才用不像是会乖乖全盘托出的人。
——预言家了解了多少?那晚发生了什么?这个和天才相关的事件会是什么样的呢?
——栅栏门内有连接外界的通道?死者死而复生?抑或是……
收藏家一下子陷入了无根据的妄想中。
“收藏家?你怎么站在门口?”
紧接着,开门声和剑道家的声音就把他的思路打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藏家回过神来,面对着剑道家的尴尬表情,首先表示道:“我是来问一下你关于‘超高校级的死者’的事情。”
“……嗯。”剑道家迟疑了片刻,“进来说话吧。”
——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效果还不错。
收藏家自信地踏进了剑道家的才能研究教室。
剑道家的才能研究教室也是货真价实的“属于剑道家的才能研究教室”。
不同式样、不同材质的刀剑,护具,假人,练习的场地,还有书架……那上面会是什么武功秘籍吗?
——说不定真的是什么秘籍,毕竟这里可是超高校级的才能研究教室。
“收藏家”的本能蠢蠢欲动。
——可我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里居然空无一物!明明我是“超高校级的收藏家”……那间“才能讽刺教室”!
——太糟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不成连“他人的才能研究教室”的存在,都是对我的才能的讽刺吗?
气恼取代了好奇,心情也低落下去。收藏家一时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本意。
“……收藏家,你对侦探……对‘超高校级的侦探’是怎么看的?”见收藏家没说话,剑道家率先提出了她自己的问题。
“……嗯?我对侦探的看法吗?”收藏家把不现实的想法放到一旁,尽量如实道出自己的想法,“能看出他的能力,但他似乎太不关心外界了。他沉迷于他眼中的‘侦探游戏’,所以尽管他十分努力,却无法让人觉得足够可靠。”
“……侦探游戏……”
剑道家陷入了沉默。
——自己是说了什么,以至于惹剑道家不快了吗?
——但如实的评价也是自己“收藏家”才能得一部分,所以自己必须这么做。
收藏家没有留意到他自己是因为在才能方面刚刚受到了打击,才会这么考虑。
他扯回自己关心的话题:“那么关于侦探死去的那天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栏杆上的刀痕是我留下来的。”剑道家坦率地直接承认了。
收藏家有点激动:“你当时有看见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对,包括‘超高校级的死者’的尸体。它在那时就已经不见了。”
“已经不见了?”收藏家愣了愣,“怎么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尸体确实不见了,我当时有点生气,就往栏杆上动手了——”剑道家斜眼,“我倒是要问你,你是从哪里知道栏杆上的痕迹是我留下来的?天才跟你说的?还是预言家告诉你的?”
“我自己推理的——根据预言家的行动。”收藏家也干脆地承认,“不过只要给大家思考的契机与余裕,应该都会想起栏杆上刀痕的问题。”
“……我也不打算瞒下去。”剑道家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道,“毕竟只是这么小的一件事,说与不说都一样,于是一直没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了,那晚我的所见已经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了,我保证没说半句假话。——你可以走了。”剑道家下了逐客令。
“不,我还有点想问的……”感觉有点不对劲,不过逐客令已下,只能从脑袋里扯出比较明确的一个问题来拖延时间,“你当时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去栏杆那里?”
“我怀疑死者的身份,而且想试试能不能劈开那栏杆。这理由并不特殊吧?”
“……话虽如此……”
“好了,快出去,不然我要动手……”
“叮咚乓咚!”
广播无征兆地响起。
“——下午好啊,你们这些家伙。酗酒可不是高中生应有的行为,不过既然你们都已经在监狱里了那也就没办法啦——总之,你们快点到一楼的【特殊监狱】门口集合!”
杂音。接着广播安静了。
——广播里的声音不像江之岛奇运的,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一楼的【特殊监狱】……
收藏家掏出黑白平板,点进【没有用处的地图!】一项。
——一楼有一处之前没有标记的地方,现在被标上了【特殊监狱】的名字。
——那无疑就是曾经关着“超高校级的死者”的栅栏门处。
——特殊监狱……
“……收藏家,我那晚的动机……确实还有别的原因。”剑道家忽然开口。
“……哦?”
收藏家看向剑道家。
剑道家皱着眉毛,虽然是在跟收藏家对话,但注意力明显不在收藏家身上。
——是因为刚刚的广播,让她的心态有了变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相信侦探的判断,所以想要一探‘超高校级的死者’的究竟。”
“……”
“我和侦探早就认识。是在一次叫做……好像是叫‘噩梦之馆事件’中认识的。那时的印象不知为何不太深了,但我信任他。”
“这样……”
——果然我在评价侦探时说错话了吗?
收藏家反思着。
“不过那也无关紧要了。我们抓紧时间去特殊监狱。”
剑道家提着一把刀,头也不回地率先走出了她的才能研究教室。
收藏家看着她的背影,自问是无法做到像她那样果断地离开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的——即使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是只有讽刺功能的空房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转校生。
预言家走向电子地图所指的特殊监狱。
【明明这里被称作‘才囚监狱’,为什么不是‘狱规’而是‘校规’呢?‘毕业’、‘学级裁判’这些说法也更像是对于学校而言的。】
在故事开始时,侦探这么说过。
随着时间流逝,这个问题越发明显……也不是。实际上,黑幕方面似乎压根就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
这里是监狱还是学校,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吗?
可眼下的背景,除了“我们都是高中生”以外,还有什么能和学校扯上关系的吗?
——这里只可能是一座监狱。
——那么“学校”的概念从何而来……
预言家用余光瞟了眼身后不远的警察。
警察依旧显得硬朗且果决。但这是假象,警察无疑是一个杀人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广播响起之前,自己来找了警察,警察当时一个人关在他的才能研究教室里。自己就站在门外,隔着门询问他关于昨晚的对话。
但警察既没有承认罪行,也没有进行反驳,顶多发出些无意义的音节,证明门那边的他在听着。
那幅景象滑稽到让人生不起气来。
广播响起后,警察仍没有出门与预言家面对面的意思。预言家在原地等了段时间仍是未果,就只能先赶往集合地点了。
至于现在能瞥见警察的人影,也只是警察后来赶上了自己而已。
——如果我现在停下来,应该就能拦下后面的警察……
——……算了,没必要。
——更何况已经到目的地了。
预言家提起精神。
再拐过一个拐角,眼前就是那个“特殊监狱”。
其他人已经聚在了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来晚了。”
“没事,除你以外,警察、天才还有画家……啊,警察也到了啊。”收藏家道。
“这是……”预言家有意识地忽略警察的到来,剩下的注意力自然而然集中到了“特殊监狱”上。
原本是栅栏门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堵机械化的墙壁。其造型往外透出一股“高端”的气味。
确实有“监狱”的味道了。
预言家走进围在特殊监狱前的人群。
机械墙壁的中央是一扇机械门。不知要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才能打开。
机械门的旁边则有一个显示屏。
显示屏只是简单的打出“王马小吉”四个字。黑底白字,字体是黑体。
——那名转校生就是被关在这里面吗?“王马小吉”是什么意思?他的名字?
预言家环顾人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之岛奇运呢?”
他问。
弓道家答道:“不知道。没看见他。”
“这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安上去的?”剑道家显得有些气恼。
这可以理解。剑道家之前就用刀砍过栏杆,试图强行进入栅栏门内。结果现在栅栏门变成了这样的墙与机械门,就像在嘲笑她一样。
“啊——实在抱歉来晚了。不过看大家的精神都还不错,看来我们之中没有酒量特别差的人啊。”
天才一边挥着手,一边走来:“明明‘酒量差’也可以是一种萌点,一种角色卖点嘛。”
“‘超高校级的天才’会有喝酒的才能吗?”画家随后抵达。
“说不定我有喝不了酒的才能呢?”天才显然不想回答。
预言家看向他们那边,余光扫到了警察。
警察倒是自然地观察着这扇机械门。他的神情怎么看都没有什么不正常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情不快。
预言家皱眉。
“呼——唔噗噗,你们这些家伙可算是到齐了啊!”
一个古怪的声音于此时忽然响起。
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一只半黑半白的熊玩偶跳了出来。
“你们好啊!酗酒的高中生们!”它大笑着。
“从哪里冒出来的……”
“玩偶吗这个?”
“……啊?……”
“谁在操纵它吗?”
“这熊是……那什么‘黑白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bingo!虽然不知道刚刚说话的是谁但他确实说对了!”熊玩偶捧腹,“本大爷就是黑白熊!是你们真正的监狱长!”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预言家呆愣在原地。
其他人估计也是相同的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你们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啊?一点高中生的样子都没有——”黑白熊抱怨道,尖利狭长的左眼闪着红光,“我昨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喝得东倒西歪算什么啊!害我不得不把我盛大的登场拖到现在!结果你们竟然还没有表示!”
黑白熊顿了顿,捂住嘴轻笑:“唔噗噗,话归正题,这回把你们召集起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声调一下子提高,它扬起右爪,按下了爪子里不知何时抓着的遥控器。
“滴——”
预言家扭头。
特殊监狱墙壁上的显示屏亮了起来。
一个戴着大盖帽的紫发青年出现在显示屏的画面中。
他正歪着脑袋,面无表情地坐在墙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乎也是发觉到了显示打开,画面中的他朝这里望了一眼,站了起来。
紫发青年拍拍身子。这才能看出他其实还披着一件披风,披风下则是白色的拘束服。
他个子看上去实在不高,面孔也很年轻。或许称他为“少年”也没有问题。
“今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啊。”黑白熊笑着,“他就是‘转校生’了。”
“转校生……这个……他还关在里面……”幸运露出不解与为难的神色。
“饮食的问题你们不用操心啦!他也不是被完全关在里面。他每天都有一定时间可以外出活动。不过——”黑白熊道,“还是让他来自我介绍吧。”
“他听得见我们说话?”
“当然——王马同学,大家可在等着你啊。”黑白熊大声嚷道。
“嗯、啊——”紫发青年摇晃一下脑袋,“我呢,叫王马小吉,是个富有帅气和神秘感的人物哦?”
说罢,他一扬披风,再压低帽檐,摆出非常危险的帅气表情。整个人物塞满了显示屏的显示范围。
——神秘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际上,只是想不起来自己的才能而已。”黑白熊笑道,“对吧,才能不明——超高校级的???,王马小吉同学。”
“诶——也不能这么说嘛。看看我这身高品位的穿着,说不定是什么反派大boss呢……例如邪恶组织的大统领之类的,‘超高校级的总统’这样。总之肯定比半吊子造型的熊玩偶要厉害上不少啦——”
“哼,和你说话还真是无聊透顶。”黑白熊道,“那你们就好好交流感情吧。毕竟有了理念感情信仰这些佐料的杀人事件的人气才会高一点。又要手法,又要剧情,还要人物和内涵,侦探作品真是麻烦啊!”
它说着,往旁边一闪,忽然就失去了踪影。
“之前我在这间特殊监狱里也看到了那个黑白熊,说完话之后,一下子就不见了。真是厉害。”王马小吉感叹道。
“那我就直接问了,”警察干咳两声,“王马同学,你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又为什么会连自己的才能都不记得?”
王马小吉盯着屏幕外望了半天,又退回去坐下了。
他慢悠悠地道:“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至于有关过去的记忆,几乎忘了个干净。真是糟糕啊。”
“包括才能,忘了个干净?”天才道。
“嗯嗯。我保证这是实话,谁叫我最讨厌说谎了。”王马小吉坐在墙角,正经地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白熊说你能出来,那……”收藏家问。
“现在还没这个打算。忽然来了这么个地方,加上记忆什么的都忘掉了,还是坐在房间里冷静冷静比较好。”王马小吉苦笑,“不过你们又是怎么回事?礼尚往来,也跟我说说你们的情况吧。”
警察沉默了会,开始向王马小吉叙述这几天来的大致经历。
——超高校级的???。
——“超高校级的死者”消失的地方,出现了才能为“超高校级的???”的转校生。
——活死人转校生吗?这算什么情况啊?
预言家站在一旁想到。
——我也没有预言到王马小吉的出现……
——我那毫无征兆、无法控制的预言简直派不上用场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故事从这里开始……如果说这是某个的开头,似乎也说得过去。
——这个暴风雪山庄简直像是把外界的存在意义都模糊了。
——本格派推理通常不会在这种地方耗费笔墨……虽说我确实没有值得一提的过去……
——我的亲人、朋友、所有物……都在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不仅仅是物理上的遥远。
——它们仿佛都成为了我的背景板。我的故事则不知何时在这里开始。
鹿谷行人对着电话机发了半天呆,又把话筒拿了起来,再次拨打最原终一的手机号。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机上有音量的按键。虽说这算是新发现,但按下去后也只是改变忙音音量而已。
电话打不通。意料之中。
——没办法,现在不能依靠最原。不如说自己本来就不打算依靠最原。
比起失望,更多的是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深呼吸,放下话筒。
——我是侦探……无论是919的dsc编号,还是将在第五十期担任的“超高校级的侦探”。
反复对自己施加心理暗示,可惜似乎用处不明显,依旧提不起精神。
现在的情景应该是自己期待已久的。暴风雪山庄,黑之挑战,说不定还有模仿犯罪。自己又是“侦探”角色……自己应该兴奋到让其他人觉得不可靠才对。
鹿谷行人伸手抓挠头发。
——现在……当下……
闭上眼睛,手指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家里有顶猎鹿帽,如果之前带过来会不会好一些呢……
“咚咚”
门被敲响了。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代号‘范’。”门外传来的回答很是简洁。
——范?
脑海里没能冒出明确的形象。
鹿谷行人深呼吸,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略高于自己的身影。
绿发的青年,穿着深蓝色的条纹上衣。看到外貌的一刻,鹿谷行人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个人。
“关于你被选为今天的‘侦探角色’一事,我想深入了解一下。”范说道,“你是黑之挑战的‘侦探’,所以不用担心凶手对你下手。怎么样?我们进你的房间谈谈?”
范指了指门内。
“黑之挑战”的信件还放在房间里面。鹿谷行人本能地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这张纸。
他往前一步,顺手将门带上一些。
“抱歉,我正好打算出门。我们倒可以在外面边走边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且强势。
“嗯……算了,那我就简单问两句吧。”范道。
“什么?”
“你觉得这会是对《十角馆事件》的模仿杀人吗?”范问。
“有可能。不然也不会把我们都和《十角馆事件》扯上关系。”鹿谷行人想起刚刚电话里的内容,补充道,“还是在‘中村青司’设计的建筑里面。”
“你是这么想的啊……”
——这么想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鹿谷行人把这话吞回了肚子里。
“哦,对了。另外……”范忽然翻起口袋。
夏的热气似乎已提前潜进了这条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通道里哪有采光可言,或许是过于沉静,以至于让人燥热难耐。
每个房间都通过一条通道与大厅相连——为什么要设计这种无用的连接房间与客厅的通道,恐怕只有设计者中村青司本人才清楚。
艺术的精髓就是其脱离现实,只剩下气球的线与现实相连。
这么考虑,这通道可能也有着类似的象征意义。
——在现实与噩梦的连接处,即噩梦之馆……
“喏,这个。”范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钥匙。
“……钥匙?”鹿谷行人接过钥匙。
钥匙的把柄上贴着一张标签贴纸,写着“#1”。
“一号房间的钥匙。”范道,“正好交给你。”
“这是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二楼找到的。每个房间都有钥匙。”
——钥匙啊……
“一间房间只有一把钥匙?”鹿谷行人问。
“你什么意思?不信的话去问其他人好了。”范的脸黑了下来。
“我说过了,我也正好要去找其他人聊聊。”
鹿谷行人转身,将房间门锁上。
——现在范的脸色应该不怎么好看。
他心里琢磨着。
没再去看范的脸,径自走向大厅。
大厅的光亮一下子就让人的心情平和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一瞬间的想法还是错误的,什么“连接现实与梦境”,明明那黑暗的通道才最使人不适。
吐出一口气。
埃勒里站在大厅里的那面镜子前。
——说起来,埃勒里和那面镜子其实都有问题……
只是现在鹿谷行人更不想和范碰面。
——上二楼……
——我记得之前听到过“必须得先绕到馆的外部去,然后才能上二楼”。
背后传来脚步声,看来范也离开了通向一号房间的通道。
精神状态依旧不佳,鹿谷行人抱着莫名其妙的决心,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外面看这个噩梦之馆,远比在里面看起来的壮观。
毕竟这个建筑内部的布局就是典型的浪费面积。例如伸出大厅的通道以及房间。
——不过,即使如此,也想不到从外面看会这么壮观。
不愧是“超高校级的建筑师”的作品。
自己来到噩梦之馆时还没有这么强烈的印象。可能是因为在馆里待了一段时间,所以它的视觉冲击更强了吧。
噩梦之馆的主馆,整体颜色为青黑色。呈多边形,共三层。
鹿谷行人往一旁走出两步。
能看到不远处有另一幢青黑的建筑与主馆相连。
噩梦之馆还有一个副馆,规模比主馆小上不少。两个馆是相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到底是在山里。虽然看得见,但要从馆外面过去副馆,貌似并不简单。
连接主馆与副馆的通道——暂且这么称呼它——从外面看起来就是一个青黑的三层长方形。
如果是把走廊封闭起来的话还可以理解,但这封得严严实实的算什么……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幢长方形建筑卡在两馆中间。
——如果从上俯视,大概会是一个哑铃的造型吧。
鹿谷行人做好了绕建筑一整圈的准备,结果没走几步,就确实地看见了楼梯。
……
……
二楼也是六边形。一楼门口对应的边是一面光秃秃的墙。还有一边是走廊,通往副馆。剩下可用的房间有四间。
有两个人站在一楼大镜子的上方处。
阿加莎——那名腰间挂着刀的不良少女——则伏在走廊的栏杆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呦,行人,钥匙拿到了吗?”她主动朝鹿谷行人打了招呼。
“范刚把钥匙交给我。”
“每间房间就一把,记得好好保管。”
——范没有说谎。自己刚刚还担心范会用备用的钥匙进入自己的房间。
问题一下就解决了,反而让人觉得失去了着力点。
“嗯。”鹿谷行人向她走近,“他们是在研究那面镜子吗?”
“肯定是咯,先从明确的谜团研究起比较方便嘛。”阿加莎一撑栏杆,直起上身,“说起来,你是今天的‘侦探’吧。有什么想法吗?”
“……还没有成型的推理。”
鹿谷行人说着,也靠到了栏杆上。
往下看,也能看到一楼的埃勒里与范,他们都在镜子前摸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完全没有推理……不过总不能这么说出来。
“这样啊,也是。”阿加莎也似乎并不在意,“你可以去副馆看看——你是‘侦探角色’嘛,不用担心被杀。”
“呃……之前午饭的时候大致逛了下。”
阿加莎轻笑一下:“开玩笑的。只是大家都不想一个人去副馆。毕竟一个人去副馆,做杀人准备和被杀的可能都不小。在影视剧里,这种行为算典型的fg。”
“所以大家是……”
“嗯,打算之后一起去搜查一下副馆。”
“这样啊。”鹿谷行人点头,“有点‘弹丸论破系列’的感觉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阿加莎表示赞同。
——弹丸论破……
——【这将是在弹丸论破开始之前,最初也是最后的游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还是不太一样吧?”阿加莎又道,“这回是经典的暴风雪山庄模式,而弹丸论破系列应该算是……嗯……算了。如果把现在这里的故事当成弹丸论破的一部外传,那倒不错。”
“……”鹿谷行人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是‘超高校级的剑道家’了。”阿加莎咧嘴,拍了下腰间挂着的刀。
鹿谷行人顺着阿加莎的思路:“那我就是‘超高校级的侦探’……”
“什么啊,楼下不是已经有一个‘侦探’了吗?”阿加莎指指楼下的埃勒里,“才能还是多样些才吸引观众。”
“那还真是抱歉,剑道家小姐。”
“行吧行吧。那,侦探与剑道家一起解决‘噩梦之馆事件’——听起来好像也不错。”阿加莎抬头。
——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脑补出了一个故事出来……
“我还没相信你是清白的呢。可能你就是凶手。”鹿谷行人适时浇一瓢冷水上去。
“彼此彼此吧。”阿加莎离开栏杆,往镜子那边走去,“他们好像还真研究出了点名堂。我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停在原地。
闭上眼睛,用手把眼皮按住。
——弹丸论破。
——对……在缺乏现实感的此处,分明属于某个故事,某个梦境。
——既然如此,此刻的我就不应是现实中的“鹿谷行人”,而应是“超高校级的侦探”。
这一定是一个侦探故事。而鹿谷行人一定是其中的侦探角色。
——我只能如此确信。
他松开手。
“超高校级的侦探”鹿谷行人重新睁开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整理一下可能的疑点好了。
鹿谷行人一边深呼吸,一边看着他们在那面大镜子前摆弄。
——首先是动机。
——就我个人看来,本格派的侦探对于凶手犯罪的动机通常并不在意。印象里多以复仇为动机。充其量也就是这个“复仇”的背景故事是不是足够生动。
——本格推理在意的“动机”实际上是“凶手采取某种作案手法的动机”。他为什么要用此种手法?这背后是不是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对眼下的“噩梦之馆事件”而言,最明显的就是指模仿犯罪——尽管还没有人死亡。
——代号也好,中村青司所建的房屋也罢,模仿《十角馆事件》的意义何在?
——《十角馆事件》的核心是叙述性诡计,只能欺骗“只看得见文字”的读者。其杀人手法并无特别之处。对于故事中的角色来说,相当于不存在诡计。
——那,凶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参考手法……
——算了,这个先放在一边。现在还没有命案发生,去思考“可能的杀人手法”并反推其动机也不现实。
——稍作总结,第一点是【模仿十角馆事件的动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第二点就应该是【这个噩梦之馆本身的问题】。
——噩梦之馆……这座奇怪的建筑本身也引人注意。例如那面大镜子。
“喔,打开了打开了!”
“真的……”
“二楼有按钮吗?”
镜子旁的人忽然炸开了锅。
——怎么?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机关?
怀着三分惊讶七分好奇,鹿谷行人凑了过去。
无视兴高采烈庆祝的坡和卡,他顺着阿加莎的视线望去——
一楼那面“镜墙”整体往上移动了约二十公分。
“这……是怎么做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廊这里有个机关。一按按钮,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升起了二十厘米……”
阿加莎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这面微微升起的墙,解释道。
鹿谷行人盯着走廊外侧的“镜墙”顶部。
墙的厚度也有十多厘米……所以之前才误以为这面墙是实心的。
——居然是整面墙升起……这样的暗门在里挺常见,但实际遇上还是会让人感到冲击常识的震惊。
“只能上升这么多吗?”他问。
“对,再按一下按钮好像就会退回原处。”
奇妙的机关啊……
不太对,该说是莫名其妙的设计吗?
“总之,我去楼下看看!”
一扭头,卡和坡都不见踪影,估计已经跑到楼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三步并作两步跑下下楼的楼梯。
还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阿加莎也受到好奇心的驱使,跟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种暗室、机关的设计实在太有悬疑应有的氛围了。
一口气再从馆外跑进馆内。
范、埃勒里、坡和卡正努力将那面墙抬起。
在他们的努力下,镜墙的高度也在不断上升。
“咔哒”一声。
镜墙卡在了一人多高的位置。
墙背后的景象随之显露出来——那是一间空房间和一条通道。
“呼——”
“比想象中要轻,两个人应该可以把它抬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范甩了甩手。
卡率先走进了镜墙后的空房间。
鹿谷行人也跟了上去。
灰尘的气味一下子包围了他。看眼地板,上面也积满了灰尘。
本能地挥手扇去浑浊的空气,一边环顾房间。
——货真价实的空房间,连窗户都没有。地上倒是放了个连着铁链的手铐。
“这里不会是用来囚禁什么人的吧?”坡道。
“……这布局让人忍不住这么想。”阿加莎走到墙角的一根柱子旁,伸手敲了敲,“喏,可以把人铐在这柱子上。”
卡一晃手指:“也就是说,这个噩梦之馆以前说不定也发生过什么杀人事件。然后凶手为了报仇,就我们聚在了这里,策划了新的事件……”
“剧本挺王道的,但你那已经是脑洞了。”埃勒里说,“这座‘噩梦之馆’在建成后没有出售给什么个人,也没有发生过震惊世界的杀人事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房间实在没东西可看,鹿谷行人将视线移到埃勒里身上。
“那么,埃勒里,你有什么想法吗?”鹿谷行人开口试探。
“嗯?来依靠我这个‘超高校级的侦探’了吗?”埃勒里笑道,“哎呀,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这个。中村青司已经死了,噩梦之馆的所有权大概私下转让给了其他什么人吧。”
“没有头绪?”
“至少现在没有。”埃勒里说着,走向空房间旁的通道。
——这明显卖关子的态度……
鹿谷行人皱着眉毛。
——不过,噩梦之馆的问题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自己可能是掉进了某个思维定式中了。
——也可能我是在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不过……
他也走进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封禁在通道里的黑暗一如其他通道中的浓厚。不过可能是心理作用,这条通道更加阴冷。
真相无疑就隐藏在黑暗的背后。它在黑暗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通道尽头是另一个房间,房门上写着“#0”。
零号房间。
步入房间。发现屋内的布局和其他房间是一致的,床、床头柜、床头柜上的电话、挂钟。只是没有窗户。
鹿谷行人伸手在床上按了一下,再摸了摸被子。
没什么灰尘。
——馆里有神秘的“第九人”吗?还是说只是障眼法?
“灰尘的问题,凶手只要在发出挑战书之前来整理下房间就行。暂时不好说是不是障眼法。”埃勒里就像是读出了鹿谷行人所想的一样,说道。
“但完全不能否定‘其他人存在’的可能性。”鹿谷行人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没有反驳的必要,这多半只是出于被说出所想后一刹那的不忿。
“从一开始就没人否定这种可能性。毕竟噩梦之馆应该还有别的暗室。”埃勒里接着说,“总之这零号房间现在没人在用。”
“……”
“——这儿还有间住房啊,真是有馆系列的感觉。”阿加莎一边感慨着,一边走进了这间房间。
本来就难以进行下去的纯粹推测也就自然地结束了。
埃勒里站在床头柜前,拿起座机的话筒,拨了一串号码。
鹿谷行人看着他的背影。
——代号“埃勒里·奎因”,自称弹丸论破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侦探”。
——别的不提,他的这身装扮就很容易让人想到交换身份的诡计。例如个人印象比较深刻的“飞弹机关宅邸杀人事件”。
——虽然从交换身份诡计的角度来看,埃勒里的表现过于活跃了。但思考“穿成这样”的动机,果然还是只能得出“掩盖身份”的结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啊,这个房间的电话也打不到外面去。”埃勒里摇头,放下话筒,转身准备离开零号房间。
——第三个疑点,就是【埃勒里的身份问题及其动机】。
——那么——
鹿谷行人一下子伸出手,抓向埃勒里的肩膀。
视野里,埃勒里扭回头来。
其他的什么都来不及反应,鹿谷行人只感觉手腕一紧,然后整条手臂被反拧过去。
——痛!
“抱歉,弄疼你了?”埃勒里松手,往门的方向又退了两步。
鹿谷行人缩回手,捂住手腕:“阿加莎!帮忙拦下他!”
“哈?你说什——呃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勒里的身影滑进阿加莎与门口之间。阿加莎本能地往一旁闪了一步。
那人影稍微一顿,再以极快的速度从阿加莎与门的间隙间滑了出去。
阿加莎看看鹿谷行人,再看看通道:“……要去追他吗?”
“……不……还是算了。”鹿谷行人反复张开手掌,刚刚被埃勒里来的那一下实在是痛。
——晚饭时让大家一起控制住埃勒里好了。相信其他人应该也都想到了身份的诡计问题。
“刚刚那是埃勒里?好厉害的身手啊。”阿加莎苦笑。
“你不是‘超高校级的剑道家’么?”
“刀还在鞘里呐。”
“行吧,那看来我们的合作还欠点火候。”鹿谷行人同样苦笑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傍晚六点。
噩梦之馆副馆三楼。
餐桌上的一桶桶方便面以其气味向这个故事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餐桌前,鹿谷行人掀开了方便面的盖子。
热气腾起。
白气在空中散开,与谜团混在一起。
鹿谷行人朝碗里吹了口气。
——第一点是【模仿十角馆事件的动机】。
——第二点是【这个噩梦之馆本身的问题】。
——第三点是【埃勒里的身份问题及其动机】。
——其他让人在意的细节还有很多,但都不足以被称为“疑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要说还有什么疑点的话……
鹿谷行人用塑料叉子挑起方便面的面条。
酱料包的气味扑鼻而来。
——应该就是电话了。
——不对,该说是【暴风雪山庄的矛盾】吗?
——明明是暴风雪山庄模式,为什么又留下了与外界通讯的手段?
——做出这种矛盾设计的用意是什么呢……
——按侦探的逻辑,应该是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例如凶手必须要通过电话与外界联络,所以干脆给每个房间都装上了电话……
——但就为了自己用电话,而给了所有人使用电话的机会。总觉得这对凶手来说得不偿失。
不断送面条入口。
——还是得换个思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觉谜团以我看不到的形式纠缠在一起。只有埃勒里的身份问题能孤立看待。
——在没有切入点的当下,只能优先解决埃勒里的身份问题……
鹿谷行人狠扒了两口面条,一不留神被烫了下。
抬头,目光扫过餐桌。
阿加莎、范、卡、坡、勒胡、奥希兹。
大家都只是沉默地吃着各自的方便面。
既不认识,也没有“超高校级的才能”作为盲目自信的底气,沉默倒也是再自然不过的结果。
——但埃勒里怎么不在?
“你们有谁见到埃勒里了吗?”
众人停下手上的动作,茫然地对视。
面面相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会吧?都没注意到埃勒里的身份问题吗?都没留意他的去向?
鹿谷行人也愣住了。
方便面的气味从口腔爬上鼻腔。
“那我先说吧,”阿加莎率先开口,“我在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就是抬起主馆一楼那面镜子的时候,见到了埃勒里。后来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卡点头:“我最后见到埃勒里也是那个时候。”
“其实我也是。”坡挥了挥叉子的尖端。
“我也一样。”范道。
“我最后看见埃勒里的时间可能还要更早……”奥希兹道,“午饭之后之后我就没看见他了。”
“我和奥希兹一样,最后见到埃勒里的时候就是午饭时。”勒胡补上最后一句。
“什么……”
——原来刚才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都没看见埃勒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扯了下嘴角。
范扶额即即喂,原来大家都不知道?”
奥虑兹放下叉子:“那……现在……”
“偏偏是埃勒里不见了啊?”坡道。
“唯独埃勒里,”卡将目光投向众人,“唯独他的失踪不能不重视——”
卡做作的总结让人很不舒服,但现在不是在意态度的时候。
“我去他的房间看看。”鹿谷行人双手按住桌子,站了起来,“我是今天的虑侦探’。”
“我和你一起去。”范起身。
——自己是‘侦探’,但也有是凶手的可能。所以其他人也不会让自己单人行动。
鹿谷行人看了眼范,再收回视线。
得到其他人的默认,二人离开了餐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离开副馆三楼,进入二楼的怪异通道。
左右两侧交替的镜子很能营造诡异的氛围。
眼角的余光里,自己的虚像也在和自己一同移动。
“埃勒里的房间是八号房间,对吧?”鹿谷行人出声。
“没错。”
对话结束。
呼吸声和虑虑声在通道内回响虑
——既然没有目击报告,那就应该是关在房间里……
——不过,在噩梦之馆里,也没有底气这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暗暗咬牙。
穿过连接主馆副馆的通道,来到噩梦之馆的主馆二楼。即
跑进通往八号房间的通道。
急刹,没有调匀呼吸就用力敲门。
“埃勒里!在房里吗?”
“埃勒里!”
“喂,听到了就回答啊?”
伸手去拧门把手,不过完全拧不动。
“上锁了。”鹿谷行人愣了愣。
上锁的门实在给人一种不详的预感。
“别是密室杀人啊?”范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还不至于……”鹿谷行人又拧了下门把,还是拧不动。
——门上了锁,门里却没有人回应……
他松手:“要强行冲进去吗?”
“……先算了,我们回餐厅吧。”
范表示了拒绝,这倒是出乎鹿谷行人的预料。
他扭头看向范。
范自然地站着。
“……那回去吧。”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勒里失踪了。
鹿谷行人颓然靠在主馆二楼的栏杆上。
原本就打算大家晚上一起搜查副馆,现在正好顺便寻找埃勒里的下落。
副馆的结构并不复杂。只有一楼和三楼,一楼堆放了大量的镜子,三楼则是餐厅、储物间、厕所之类的普通的房间。
搜查的重点其实是“暗室”。
联想到绫辻行人笔下的馆系列,再加上下午发现的镜墙后的空间,很难让人不认为这里有隐藏的暗室或秘密通道。
大家也试过去破门冲进埃勒里的房间。
但房门的牢固程度在大家的预想之上,而且大家对于“破门”也并不是很有干劲。破门一事也就暂时作罢了。
大家决定,如果第二天还没能发现埃勒里的踪影,就硬闯进八号房间。
——这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种不清楚紧要程度的“紧要关头”,心里升起了拖延的情绪。
鹿谷行人轻敲自己额头。
——说实话,自己也不相信“密室杀人”的可能性。密室出现在现实中的意义应该并不大。
——不过,埃勒里为什么会消失呢?
——为什么会消失在这个“噩梦之馆”里呢……
……
……
虑直到夜深,大家纷纷回房,都没能在副馆找到暗室。
也仍没找到埃勒里的下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夜晚。
最原终一盯着天花板。
空调温度设定得低了,反而有点冷。
大脑只感觉比白天还活跃。
——绫辻行人的《十角馆事件》中,有两个待在十角馆外的重点角色。
——岛田洁和江南孝明。
——馆系列的侦探角色“岛田洁”自不用提。江南孝明则是和十角馆内的人相识,也拥有一个代号“柯南道尔”。
——说到“十角馆外侧的侦探”,就会想到他们两人。
——而在“噩梦之馆外侧”的我,不就是对应着“岛田洁”或者“柯南道尔”吗!
白天的下午,在他把恼人的王马小吉抛到脑后之后,这种想法就占据了他的大脑。
——既然如此,明天旷课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在心里琢磨着这样的问题。
在床上翻来滚去,就是睡不着。
——明天,噩梦之馆里面的剧情应该会有什么明显的进展吧。
——一大堆的谜团随之涌出。接下来,我和鹿谷就为了解谜而在电话两端不断奔走……
同步进行的故事、同步进行的推理……这是多么理想的剧情啊?
能参与进这种剧情中,感觉自己的人生也一下子迈入了一个伟大的领域……
他用手指挠着枕头。
——为什么第一天电话前就没有什么事件发生呢?虽说“第一日”确实用作引入更好,但我这边不就没有剧情可供发展了嘛。
——现在只能躺在床上……
——如果剧情紧凑些,说不定鹿谷那里现在已经发生了杀人事件?
——而我现在只能这么躺在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掀开被子,过了几秒,再把被子扯回肚子上。
——至少也凶手应该先发布个“杀人预告”之类的,然后我也就可以在无法联络鹿谷的时候进行解谜……
——也不太好。发展剧情的永远都是鹿谷那边,我充其量是个外援。故事的重心不可能在外侧。
——如果故事的重心不在故事本身,那这个故事也就不是一个优秀的故事了。不是我向往的“侦探故事”。
——“双面侦探”的构想不现实啊……
他想着,忽然难过起来。
——为什么被关在“噩梦之馆”里的不是我呢……
目光投向卧室的窗户。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微光从窗帘缝里透出来。
推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下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穿拖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地板并不凉。脚上有汗,和地板直接接触的感觉还不错。
最原终一掀起窗帘的一角。
窗外是毫无特色的夜景。
——“外援”的角色实际上不就等于“可有可无”么?
——只要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就不需要外援再提供资料。
——再者说,十五分钟的通话时间,又能做些什么呢?
——如果有这个闲情逸致去和“外援”聊天,不如直接报警。
——……
——对啊,直接报警不就好了么?
持续处于兴奋状态的最原终一,终于借着夜晚的忧郁察觉到了违和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
——不知意义何在的外援。
——时间限制。
——电话是用来给他们报警的吗?应该不是。反正报警对“暴风雪山庄”没什么用处。
——是杀人手法的一环吗?“十五分钟的通话时间”是诡计中的必要成分?无法理解。……不,也想岔了,现在不应该思考诡计。
——是给他们向外援求助的机会吗?不是。十五分钟如果要进行足够详细的信息交换是不够的。
——自由地联络外界……却不是寻找外援。
最原终一松开窗帘。
房间重归黑暗。
——不是“从外侧向里侧传递信息”。
他后退两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难道是反过来的吗?
视线停留在窗帘缝的微光上。
——是“从里侧向外侧传递信息”?
——时间限制的意义就在于这个吗?
他再退了两步,坐回床上。
——这算什么?另类的直播?对“弹丸论破”的模仿?
——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动机……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半。
晚上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家长不管自己,不代表会帮自己给老师请假。今天是货真价实地旷课了……
不过老师也不管自己,估计联系家长确认我的情况之后就会直接记过吧?可能都不会特别来找自己谈话。
——课反正旷都旷了,就索性认真对付噩梦之馆事件好了。
他不负责任地想着。
……
……
洗漱。
早饭和午饭干脆拖到十一点一起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浏览新闻。
跳过其他的新闻,只看和弹丸论破相关的。
【弹丸论破第五十三期即将开放报名渠道】
【弹丸论破总经理松竹清显病情恶化】
【弹丸论破第四十九期顺利结束,观众表示对结局不满】
【四十九期唯一幸存者威廉接受采访:将加入弹丸team】
明确相关的也就这么多。
还有一些【四十六期超高校级的美学研究员的讲座完美落幕】、【四十五期超高校级的幸运在节目中透露弹丸team里的人际关系】之类的,仅仅是和往期参加者有关的新闻。最原终一对这种新闻不感兴趣——如果换做鹿谷行人,说不定会关注下往期侦探的新闻。
“五十三期的报名都要开始了啊……”
回想之前的落选,感觉有些没底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五十三期也落选了……
——噩梦之馆的设计者“中村青司”是在进入弹丸论破前就拥有才能的人。如果自己也确实地有什么才能,应该就能毫无疑问地入选吧?
——这么想来,弹丸论破第四十期的人都很厉害。“超高校级的建筑师”中村青司不提。四十期的两名幸存者,“超高校级的贵公子”松竹清显当上了弹丸team的总经理,另一名“超高校级的裁判长”本多清一郎则是弹丸team的副总经理。
——第五十期会不会同样厉害呢?鹿谷那家伙能入选第五十期……啊。
越想越乱。
最原终一徒劳地消磨时间。
等待的紧张、饭后的倦意、慵懒的精神,全部混在一起。
他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意识模糊地看着手机。
直到电话响起。
——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激灵。
时间,下午一点整。
鹿谷行人的来电。
他拍拍脑袋,咽了口唾沫,从沙发上坐起来。
接通电话。
“喂,是鹿谷……”
“最原,你听我说。”
“嗯?”
电话那头传来鹿谷行人微微颤抖的声音——“埃勒里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间追溯回几个小时之前。
噩梦之馆,第二日,上午七点。
鹿谷行人被敲门声吵醒。
打开门,门外是面如菜色的阿加莎。
“……跟我来。”
她似乎是一时组织不好语言,只是让鹿谷行人跟上。
绕到馆外,登上通往二楼的台阶。
鹿谷行人揉揉太阳穴。
因为是陌生的床,所以昨晚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
“行人。”
阿加莎忽然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
“……你是最后一个起来的。”
“是吗?大概是昨晚没睡好。”鹿谷行人道,“谢谢你叫我起床了。”
“没什么。”
阿加莎仍是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连接主馆与副馆的二楼通道的墙上,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一面镜子。
鹿谷行人瞥了眼镜子。
镜中自己的脸显得很没有精神。
他用力眨了两下眼睛。
精神也不知道有没有清醒一点。
他对着阿加莎的背影,问:“发生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到副馆二楼的分叉口,阿加莎往一楼走去。
“……埃勒里……”
“嗯?”
还没有下到一楼,就看到了几个人站在一楼的楼梯口附近。
根据之前的调查,副馆的一楼是一整个堆放镜子的房间。除去上楼的楼梯,只有一条通道通往馆外,没有其他的房间。
这点也有些奇怪,毕竟副馆一楼的“镜子大厅”的面积相比副馆本身的占地面积,感觉明显要小上一圈。可能有什么暗室,只是昨晚并没有找到。
鹿谷行人从楼梯上往下看去,只能看见镜子中凌乱地反射出其他的镜子以及人影。
阿加莎插入了人影之间。
“把鹿谷行人叫过来了吗?”
“嗯。”
“到齐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去理会他们的交谈,鹿谷行人走到人群之中,往大厅里看去——
无数的尸体。
各种各样的,相似而不同的尸体。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起来。
——错觉。
鹿谷行人瞪大眼睛,视野短暂地模糊。
真正的尸体只有一具,倒在大厅靠中央的位置。
是这个“镜子大厅”里各处各式各样的镜子,从各种角度给这具尸体予以诠释。
各个角度的尸体的镜影,充斥了这个因镜面而不断增殖的空间。
理性的碎片还试图再进一步地理解现状,但身体先撑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后退两步,蹲下身子。
晕眩感、呕吐感。
不停地快速呼吸。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大脑是否还在进行思考。
“……埃勒里的尸体。”
感觉似乎有声音从远处传来。
一团乱麻。
鹿谷行人盯着地板。
——冷静。
——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是尸体而已,我已经在弹丸论破里见过很多次了。
——冷静。
——冷静。
——身为dsc编号919的侦探,怎么可以对尸体的反应这么大。
换气。
他低着头,慢慢站起身。
——冷静。
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这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我们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反应没比你好到哪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抬头,是勒胡。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
身体一下子还没从刚才的状态恢复过来,发不出声音。
勒胡又说:“其实我对这个……比我想象中还要不擅长。你来之前,我刚刚还去吐了一次。”
“……嗯。”
鹿谷行人重新把目光投向大厅中的尸体。
头皮发麻。
镜面倒映尸体的景象太具有冲击力,以至于他仍是说不出话来。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抓紧时间开始搜查吧。”
不知是谁这么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
“……嗯……”
“……好……”
零散的应答声,接下来便是沉默。
即使理智能认知现状,身体却也移动不了。
……
“开始搜查吧。”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范说道。
众人沉默着。
奥希兹向尸体迈出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盯着尸体,说:“我是二号房间的奥希兹……是今天的‘侦探’。”
她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
“……那么就按顺序开始吧!”勒胡一拍手,离开鹿谷行人身旁。
“顺序是?”
“先从尸体上搜集一些基本的信息,死因、大致死亡时间之类的。”勒胡说着,看了眼尸体,“只是,本来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范接过话:“说不定保护现场才比较现实吧?”
“嗯,完全可以报警,然后等警察过来。毕竟现代科学的侦破手段怎么都比‘推理’要可靠。”勒胡道。
“不过在‘暴风雪山庄’的前提下,最可靠的果然还是自己吧?”卡说道。
卡环顾四周,“而且,大家已经来了这里,不就代表都期待着这样的情节吗?”
“总之,开始吧。”阿加莎没有理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卡的说话方式明显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满,大家都没有去理会卡的意思,陆续开始了搜查。
……
……
——尸体发现地点是噩梦之馆副馆一楼的“镜子大厅”。
——死者是埃勒里。在前一天的下午就已经下落不明了。
——凶器应该是……
鹿谷行人对尸体有点生理上的抵触,就在尸体旁边搜查。
——凶器很随意地就掉在尸体不远处的地上。
那是一根棒球棍。
从外观来看,应该是铁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端已经被血染红了。怎么想都是凶器。
大概是凶手行凶之后就把凶器随手扔在了这里。
“哪来的棒球棍呢……”
他喃喃道。
印象里没有在这里看到过棒球棍。
“那不重要吧?不过,这上面说不定有凶手的指纹。”
坡说着,站到了鹿谷行人身边。
“可惜我们没有检测指纹之类的技术啊……”他叹气。
——凶手很有可能戴了手套吧?
鹿谷行人在心中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去看那根棒球棍,已经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喂喂喂,你们都来看看!”
围着尸体的人忽然大喊。
鹿谷行人扭头,看见范、奥希兹、勒胡围在尸体旁边。
——其实大家也都不在很远的位置。这么喊,是有什么重要发现吗?
他心里好奇,但一想到尸体,身体就有点使不上劲。
坡靠了过去。
“怎么了?”
“喏,你看埃勒里的脸,感觉是不是有点面熟?”
“啊?……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错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交谈。
“不过埃勒里不是自报过姓名吗?什么‘御手洗庄司’,我绝对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主要是人死了,加上面部被殴打过,还有浓妆,实在不好辨认啊……所以才叫你们都过来认认看的。”
——面部被破坏?
鹿谷行人扫了眼棒球棍。
感觉胃里有酸水在往上泛。
稍微想象一下,就止不住地恶心。
早饭还没吃,应该是正确的。
“——这是埃勒里的房间钥匙?”
勒胡的声音。他们好像从埃勒里的尸体上找到了他的房间钥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上面贴着‘#8’的标签纸。”坡的声音。
“那我去八号房间看看。”范的声音。
“等等,单独行动太可疑了。”奥希兹的反驳。
“那就……”
“那我也一起去!”鹿谷行人转身,说道。
……
……
噩梦之馆,二楼,连接主馆副馆的走廊。
鹿谷行人和范并肩走着。
“想不到又是和你一起去八号房间啊。”范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戳了下嵌在墙里面的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巧合而已。”鹿谷行人道,“说起来,你们对尸体的搜查,有什么结果吗?”
“尸僵强,尸斑用手指压过后无法消退,试着改变了下尸体的体位,新出现的尸斑并不明显。死亡时间大概是七到八个小时前。”范说道。
“七到八个小时前?那不是凌晨零点左右吗?埃勒里在那时才死?”
“大概吧。这点是很令人费解。”
范来到八号房间的门前,将钥匙插进锁孔。
一拧钥匙,门开了。
门内的景象和其他房间无异。
“很普通的房间啊?我原以为这里面会是什么一无所有的毛坯房,或者是装备精良呢监控室。”范笑道。
鹿谷行人伸手敲敲门板。
声音很响。门的隔音效果一塌糊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说,埃勒里在我们昨天寻找他的时候,一直都还活着?”
他皱着眉头。
范来到床头柜前,拿起话筒。一边拨号,一边说:“看来是这样的。”
“这门的隔音效果差成这样,总不可能是在房间里睡觉吧。”鹿谷行人苦笑。
“谁也没这么认为啊。”范放下听筒,“这个房间的电话也没法打到外界去。”
“要么是被凶手绑架了,要么就是埃勒里在有意识地避开我们?”
“然后,埃勒里在凌晨死于他杀。”
“……”
鹿谷行人不说话。
范蹲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这里怎么还有化妆道具的?”
他从抽屉中取出一盒粉底。
“埃勒里带来的吧,毕竟要维持那样的装扮。”鹿谷行人凑近。
视线捕捉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张打印纸。
伸手拿过来。
【向侦探宣告】
【倾听黑之呐喊】
【地点噩梦之馆7000万】
【凶器???1000万】
【手法密室1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法钝器杀3000万】
【手法利器杀3000万】
【手法毒杀3000万】
【手法枪杀3000万】
【总开销3亿】
【根据以上开销,召唤以下侦探】
【御手洗庄司】
【代号为“埃勒里·奎因”,请侦探谨记。】
【每日的下午一点,将给予与他人联络的机会。】
翻到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致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侦探】
【这将是在弹丸论破开始之前,最初也是最后的游戏。】
——和自己收到的“黑之挑战”的挑战书几乎一样。
——不过……
——为什么,这个“御手洗庄司”,也是第五十期的“超高校级的侦探”?
“那张挑战书有什么问题吗?”
范问道。
“不、没有问题。”
鹿谷行人摇摇头,将挑战书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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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之馆副馆三楼。
早饭没吃,这时候就不受控制地饿了起来。
尽管没有胃口,但还是集合在了餐厅。
面前是泡开的方便面。
鹿谷行人用塑料叉子挑起几根面条,再放回去。
——没有食欲。
“总之,大家先交流一下搜查的结果吧?之后还得去处理埃勒里的尸体……”今天的侦探角色——奥希兹——看向大家。
“……”
鹿谷行人再挑起一根面条。
方便面条维持着那副扭曲的形状,眼看着就要从叉子的齿上滑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屏住呼吸。
奥希兹说:“那我先说一下对尸体的发现吧……
首先,死者的受害时间大概是凌晨零点左右。
死因是钝器殴打头部。
其他方面……尸体的头部虽然被反复殴打过,但其他部位并没有受害的痕迹……手腕之类的地方也没有被绑过的痕迹。”
勒胡接过话:“对副馆一楼的镜子大厅进行搜查之后,只发现了用作凶器的棒球棍。”
“不过棒球棍的出处还不清楚……说不定是凶手自己带进来的。”阿加莎补充道。
这时,餐桌另一边的范看向鹿谷行人。
两人的目光相交。
鹿谷行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范干咳一声,道:“关于埃勒里的房间,在里面只发现了化妆的道具。没有发现疑似凶器的物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黑之挑战’呢?”奥希兹问。
“啊?”
“埃勒里收到的‘黑之挑战’上,写着什么?”
“那个……”范愣了一下。
鹿谷行人道:“上面的内容没有问题。被召来的人也确实是‘御手洗庄司’。”
“这样啊……”
奥希兹苦恼地拧起眉毛。
鹿谷行人挑起面条,送入口中。
行为本身并不礼貌。
不过现在一股脑把线索和谜团倾倒出来的氛围,倒是唤回了他的食欲。
——虽然混乱,但并不扭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侦探的魅力……
鹿谷行人直到此刻,才感受到了类似最原终一的激动。
——此时的场景,或许才是我期望的?
他咽下面条。
“——这就有问题了啊。”奥希兹说。
……
“等、等等?”
“问题?”
“问题是——?”
面对大家近似质问的疑问,奥希兹往后缩了缩身子。
她将视线移到方便面上,缓缓说道:“虽然尸体的面部遭到了破坏,而且又有浓妆。不过仔细辨认,多少还是看得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顿了顿,接着道:“……尸体的正体是弹丸论破第四十六期的,超高校级的调查员,法月武丸。”
……
奥希兹仍然盯着方便面。
尽管如此,她的表情却不像在开玩笑。
……
“法月武丸?”
“第四十六期……超高校级的调查员……”
“这一下子太超现实了吧……”
“我没说谎。”奥希兹低声道。
“……”
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确认一下大家的不在场证明吧?”勒胡忽然开口,“我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在房间睡觉。”
“睡觉。”
“我有点失眠,不过一直待在房间里面。”
“我也是。没出去,也没听见什么声响。”
“我是睡着了……”
“我没睡着,不过我没出房间。”
“再怎么说,大半夜的一个人去搜查,完全是死亡fg啊……”
“也对……”勒胡用手掌贴住额头,“这样……大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啊……”
谈话又迈进了死胡同。
鹿谷行人看了眼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才十一点十五。
……
……
中午十一点四十。
噩梦之馆副馆一楼。
大家全部集中在了这里。
毕竟已近夏天,又不是弹丸论破,尸体放着不管肯定不行。
尸体的影像通过镜面不断增值。
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依然头皮发麻。
鹿谷行人尽量不去直视尸体,以免自己把午饭给吐出来。
“确实越看越像啊……”勒胡皱着眉头,咂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很愿意去相信这只是外貌相似的巧合。”坡摇头,“不过如果是在推理故事里,就不可能是巧合吧?”
“不管那个。总之得先把尸体处理掉才行,总不能一直放在这里吧?”
“扔到外面的树林里去吧。”
“……就这么办。过来搭把手。”
“男生都过来。女生去拿一下拖把之类的,待会把血什么的清理一下。”勒胡大声道。
鹿谷行人硬着头皮走过去。
五个男生稍显慌乱地将尸体抬起。
尸体非常僵硬。
没有想象中的恶心,不过精神上受到的冲击比想象中要大。
副馆的门口长满了植物,远不到把门堵死的级别,但通行也极为不便。
一边抬着尸体,一边在灌木中穿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息吧……尽管还不知道你是谁……”
听见勒胡的低语。
鹿谷行人猛眨两下眼睛。
——法月武丸。
——御手洗庄司。
——我一定会触及到真相的……作为侦探。
——所以……再见了。
尸体被抛进树林。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找到洗洁精,直接用拖把弄不干净地上的血迹。
但好在本身也不打算把地板弄得多干净,差不多就行。
鹿谷行人将拖把靠墙,自己走近最近的一面镜子。
镜中自己的形象实在算不上好。
从里到外透着狼狈的气息。
“喂,侦探君?”
从镜子里看到阿加莎朝自己走来。
鹿谷行人扭头:“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侦探有什么想法。”阿加莎走到墙边。
“……疑点很多,尤其是埃勒里半夜出现在这副馆一楼的原因。但他确实是在那个时候、在这里被杀的。杀人事件本身没有头绪,大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脚边有一边极长的长方形镜子,贴着墙放着。
阿加莎也扫了眼那面镜子。
“貌似,在某些情况下,杀了人就跑的犯罪是最难推理的啊。”她端详着镜子,说道。
“毕竟诡计越复杂,线索就越多……”鹿谷行人感慨。
现实与侦探果然不同。
——既然线索并不指向凶手,那现有的线索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埃勒里出现在副馆一楼的原因是什么?是早早就被凶手袭击、困住后,在半夜被带过来杀死的吗?
——可埃勒里身上并没有捆绑的痕迹。如果是早早就被困的话,身上应该会被绑住才对。毕竟他可是从下午就开始失踪了,单单安眠药或是打晕,难保他会不会中途醒来。
——果真……埃勒里是半夜自己来副馆一楼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下午就失踪了?为什么是副馆一楼?为什么被杀了?
——会不会是哪里还没有搜查到……
“你觉得,埃勒里是法月武丸吗?”阿加莎问。
鹿谷行人一愣。
——法月武丸。
“不知道。我一直没去关注尸体的脸。”他稍作回忆,“而且我对第四十六期弹丸论破的印象也不深。如果是四十五期,我倒说不定能一下子反应过来……”
“四十五期的江之岛奇运,还有东野恭一郎,对吧?确实印象深刻。”阿加莎表示赞同。
“不过,是‘超高校级的调查员’的话,就很令人费解啊。”鹿谷行人再次看向阿加莎脚旁的那面镜子。
仔细一看,能看到镜子中间有一条斜着的缝。
那面极长的长方形镜子,似乎是两面三角形镜子拼起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异想天开啊。
“怎么令人费解了?”阿加莎问。
“明明是‘超高校级的调查员’,半夜一个人行动,怎么也该带点防身的用具吧?”鹿谷行人扯扯嘴角,“如果是我单人行动,至少会拿根高尔夫球杆之类的东西防身……”
“你的身板也打不过谁吧。”阿加莎苦笑。
“那我至少会留下不会被凶手轻易抹掉的死亡留言。”
“‘超高校级的侦探’的职业精神?”
“嗯。”
鹿谷行人将视线移到地上那摊血痕上。
痕迹很显眼。
——根据那张“黑之挑战”,御手洗庄司也确实是第五十期的侦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五十期有两个侦探吗?不应该啊……
——关于“第五十期弹丸论破”这部周年纪念作,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
——它肯定与我印象里的往期弹丸论破有所不同,但它的不同会是以何种形式展现的呢……
“我倒是认为埃勒里就是法月武丸。”
“嗯?”
阿加莎左手握住腰间挂着的刀的刀鞘:“昨天中午,你不是叫我拦住埃勒里吗?”
“呃、对……”
“那会他溜走的动作太厉害了。虽然我确实没有才能,但我能看出来他的身手很好……”阿加莎吐出一口气,“所以,当奥希兹说他是‘超高校级的调查员’时,我直接就确信了。”
“……”
“我想,当时我要是成功地拦下了埃勒里,说不定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并且避免惨剧的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加莎低着头。
鹿谷行人扭了扭手腕。
那时整条手臂被埃勒里狠狠反拧过去。现在想起来就隐隐作痛。
“……现在也不晚,让我们好好合作吧。”
阿加莎抬头,看着鹿谷行人。
鹿谷行人伸出右手。
“……好。”
阿加莎挺直脊背,同样伸出右手。
两只手轻轻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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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的建筑明显地低矮下去,分布也稀疏了起来。
快到郊区了。
快到噩梦之馆了。
——噩梦之馆。
最原终一一方面因为这几个小时的车程而冷静下来,另一方面又为靠近噩梦之馆而感到激动。
自己也在故事之中,是代号“柯南道尔”的江南孝明,或者是没有代号的岛田洁。
“下一站是……”
车内广播响起。
声音在空荡荡的车厢内部回响,随后立即淹没在了发动机的响声中。
在工作日的这种时候,还是往郊外,公交车上自然只有零星几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开手机,时间是下午四点零六分。
耗时比想象中要少一些。如果昨天自己在接到鹿谷行人的短信后就直接出发,说不定可以在十一点左右到噩梦之馆。
——“原·超高校级的调查员”法月武丸的死亡的真相会是什么呢?
——想不出结论。之前的推理被鹿谷行人否定掉之后,就忽然调动不了全部精力来建立新的假说了。
——另一方面……
最原终一点进手机的浏览器。
——关于鹿谷行人的“委托”。
搜索“法月武丸”。
——不行……还是什么都找不到。
在路上的几个小时里,自己一直试着去通过网络调查信息。
然而搜索的结果就只是一些无关的新闻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例如“四十六期调查员拒绝加入弹丸team”、“四十六期调查员的个人事务所将于xx日开张”、“成功解决委托,四十六期调查员展现超高校级的实力”。全都是早就过时的新闻了。
完全不知道法月武丸最近的动向。
就算联络他的事务所,也只能得到公式化的回复。
——相貌的相似只是巧合。死者就是法月武丸。凶手让人以为死者是法月武丸。
——三种可能……自己肯定倾向最后一种。但不久前才被鹿谷行人反驳了推理,现在也没有底气这么判断……
另外,关于另一人,也就是御手洗庄司。
搜索之后,倒是在几年前的小学竞赛获奖名单里找到了这个名字。
大概确有其人……不过过于普通,倒也同样不知道他的去向。
如果漫无目的地搜索的话,就算只看社会事件,也只能得到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信息。
“少女因为落选而跳楼自杀”、“令人唏嘘,少年刚入选第五十期弹丸论破,在回家途中因意外身亡”、“校园聚众斗殴,引一人伤重致死”、“高中生闯入邪教聚会场所,一人死亡,脱出者精神都有不同程度的失常”……
点进这些新闻,人名也只是“田间百子”、“松下智行”、“浅间悟”这样毫无特色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一站是……”
公交车的广播再次响起。
——要到站了。
困扰瞬间被期待一扫而空,最原终一收起手机。
……
……
噩梦之馆。
“这里……先拐进去,然后再左转进岔道……”
最原终一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路线与眼前的景象对比。
遵循导航软件的指示,他踏上绕进山里的一条马路。
没有来往的车辆或行人。毕竟是这种时候这种地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往噩梦之馆的大致方向望过去,视线被树木和山体遮挡,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中村青司为什么要把建筑建在这样的地方。
——在自己的印象中,这种深山里的建筑除了用来发生鬼故事,就是用来发生杀人案的。
再看眼手机屏幕。
现在信号还不错,待会进山后说不定就麻烦了。
“接下来是左转……”
——路口左转……
他在脑中规划着路线,抬眼。
山林、马路、路障、警察。
并不宽阔的马路岔路上规规矩矩地放置着路障。
警察多少显得工作不上心,三四个人躲在树荫附近,靠在路障上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一名装束普通的男子站在警察身边。
——这是……
最原终一往岔道上走去。
“喂,站住!那边不可以过去!”
在最原终一出声询问前,一名警察先喝住了他。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不太擅长与人交流。
右手下意识扶上鸭舌帽的帽檐,然后悬在那里,不知道是应该摘下帽子,还是应该压低帽檐。
“那……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最原终一硬着头皮走向警察那边。
“山体滑坡。”那名装束普通的男子说道,“这条路暂时不能通行。”
最原终一往路的方向看过去,仍是什么都看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暴风雪山庄。
脑中闪过这个词汇。
“倒是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男子质问道。
“我……”
“那个方向只通往一幢无人居住的别墅。你来这里做什么?”男子加重了语气。
“这……”
最原终一迟疑着。
——要说出事件的事吗?
“……不,我没找到这里发生山体滑坡的新闻啊?”苦思半天,他把话题岔开,反过来问道。
男子无视了最原终一的提问,径直走向他。
最原终一压低帽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子来到最原终一约一米前的位置,站定。
“抬头。”男子道。
最原终一纠结片刻,松开了压住帽檐的手,抬头对上男子的视线。
然后他愣住了。
——这个男子……分明就是……
“你只管说出你来这里的理由好了,编的也无所谓。”男子道,“理由是真是假由我来判断。”
东野恭一郎,第四十五期超高校级的侦探。
——现在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最原终一不自觉地出声。
“说吧。”男子微微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深呼吸。
——没有认错。
——自己可是弹丸论破的忠实粉丝。
——这就是本人。东野恭一郎没有相貌相似的兄弟,这个自己知道。而且这个气场确实是电视中,第四十五期的侦探的感觉。
“……黑之挑战。我的朋友收到了黑之挑战的挑战书,在昨天来到了这幢噩梦之馆……”
最原终一一五一十地将案情吐露出来。
鹿谷行人的失踪。
黑之挑战的邀请。
噩梦之馆中,侦探们的聚会。
对《十角馆事件》的模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怪的“埃勒里·奎因”。
轮换的侦探制度,每天固定的通话时间。
埃勒里的失踪与死亡。
“御手洗庄司”与“法月武丸”的身份矛盾。
一口气说完了整个故事,最原终一有种虚脱的感觉。
东野恭一郎沉默着。
“那,”最原终一抓住机会,问道,“那个山体滑坡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东野恭一郎瞟了眼道路的方向,再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你是相关人士,我就告诉你吧。——山体滑坡确有其事。不过那是什么人刻意引发的。”
“刻意的……”
“所以我才会到这里来。”东野恭一郎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点头。
——刚刚本该反应过来,“东野恭一郎没理由出现在这种地方”。现在也只能作为马后炮想想了。
“这样的话,得赶快组织救援队,去把噩梦之馆里的人救出来……”他忙道。
“不现实。”东野恭一郎冷淡地说,“犯罪者很可能是团伙。而噩梦之馆里的人已经变成了人质。我们这边不宜在没弄清楚对手的真面目之前就做出大的动作。”
“也是……”
——鹿谷,抱歉……
东野恭一郎理了理衣领,“我待会要去见一个朋友,边走边聊吧。我还需要你来提供更多的细节。”
“等、等等……”话题推进得过快,最原终一实在有点反应不过来。
“怎么?”
“你和朋友的见面,我也去……会不会……”他从脑子里扯出了最先想到的拒绝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是真的想拒绝,只是打算让话题先暂停一下而已。
“这个没事。”东野恭一郎很自然地说道,“那个朋友不是会计较这些的人。”
“哦、哦……”
“我的车在路的前面,跟上来吧。”说罢,他对树荫附近的警察喊到,“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最原终一敲敲脑袋。
——进展太快,有点跟不上节奏……
——弹丸论破第四十五期,原·超高校级的侦探,也在调查这起事件。
——这就是自己所期待的展开啊。
——鹿谷,我也已经在故事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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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恭一郎驾车在几乎无人的马路上疾驰。
最原终一回头望了眼噩梦之馆的方向。
山体滑坡也好,噩梦之馆本身也罢,什么都看不见。
伸手揪了揪领口。
当时图方便,就直接穿着校服出门了。但里面的衬衫又偏偏没打领带。但愿形象不会被认为很糟糕。
——以后要换身既有侦探特色又方便的衣服。
他探头,对驾驶座上的东野恭一郎问道:“那个四十六期的调查员,法月武丸,是你们派过去调查的吗?”
“他?他不是弹丸team的员工。我们也没有委托他。他大概是自己调查到了什么,然后自行去了噩梦之馆的吧。”东野恭一郎道,“你和你朋友的讨论方向没有错。”
“那……‘埃勒里’的异常,还有‘御手洗庄司’是……”最原终一追问。
“我想,那只不过是事前的身份交换罢了。”东野恭一郎沉稳地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前的?”
“‘御手洗庄司’确有其人,受邀的也的确是他。但他在事前就与法月武丸交换过了,让法月武丸以‘御手洗庄司’的身份参加这场‘聚会’。”
“是这样吗……”
——变装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自己报出“御手洗庄司”的假身份可能是为了吸引凶手的注意。
——至于失踪的时间,则是法月武丸身为“超高校级的调查员”,认为他自己单人行动更可靠,于是就避开大家,一个人对噩梦之馆展开调查。
再进行思考,感觉确实如此。
“你好像挺失望的?”东野恭一郎不经意地问。
“不……呃……是有点。”
“法月武丸的身份问题与凶手以及杀人手法无关。”东野恭一郎顿了顿,“答案就是这个。不过我待会还会向法月武丸的事务所,以及御手洗庄司的学校方面确认一下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噩梦之馆越发遥远。
——不知道鹿谷那边,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杀人案件还会继续发生吧?
——明天的电话之前,会出现新的死者吧?
最原终一想到。
东野恭一郎打断了他可能的感伤:“你完整地说说那两通电话的内容,尽量不要遗漏细节。”
……
……
在最原终一说完电话的内容之前,汽车就在一家饭店前停下了。
饭店从外观看上去挺高档的,不过不算气派,和最原终一想象中有点差距。
“就这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东野恭一郎下车,锁上车门。
他大步朝正门走去,一边说道:“待会你不要提噩梦之馆的事。”
“嗯、诶?”
“我和朋友待会要谈的是工作上的事,和处理噩梦之馆的事件无关。你只要说你是我负责的案件的相关人士就好。”东野恭一郎稍稍放缓脚步。
“……嗯,知道了。”
——东野恭一郎是侦探,也是弹丸team的员工……
最原终一起步,跟在东野恭一郎的后面。
——既然是工作的事,又和侦探工作无关,那接下来他要见的人应该就是……
东野恭一郎扭头看了眼最原终一。
“你想得没错。”他一眼看穿了最原终一的心理活动,“就是和我同期的那位,江之岛奇运。”
——弹丸论破第四十五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品的评价虽然不高,但通关的两个幸存者都给观众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超高校级的侦探,东野恭一郎。
——超高校级的幸运,江之岛奇运。
——正因为他们两人的才能太过突出,某种意义上才导致了第四十五期的质量不佳。
——毕竟……学级裁判场上,由“幸运”筛选有用的证据,并靠直觉首先指认犯人。然后再由“侦探”根据以上作弊般的提示来进行补充的推理,再现事件的全貌,说服其他所有人投票。
——表现传奇,但第四十五期整体的质量就不行了。
“第五十二期的准备工作;第五十期的准备工作;对刚刚开播的第五十一期根据观众反应,进行接下来剧本的微调;还有因为总经理的身体问题,团队里可能要出现人员职务的调整。弹丸team这边的工作可不比侦探的工作轻松。”东野恭一郎苦笑一下。
不管是侦探工作,还是弹丸team的工作,对还是高中生最原终一来说都不具备现实感。
他只能跟着也苦笑一下。
“我还没问,你是叫什么名字?”东野恭一郎头也不回地问。
“最原终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错的名字,听上去很有重要角色的派头。”他笑道。
……
……
“哟,终于到了?”
一进包间,里面就传来了不正经的男声。
看向房内,透出谜一样的阴柔感的男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靠里的座位上。
另外还有一名穿着墨绿色连帽大衣的邋遢青年,他坐在男子的左手边,神情有点拘谨。
“我可是准时到的。”东野恭一郎在男子的右侧坐下,“倒是你,越来越喜欢提前赴约了。”
“那个帽子是谁?”男子不礼貌地打量最原终一。
“是事件的重要证人,所以干脆让他和我一起行动了。”东野恭一郎轻巧地解释道,“最原,来坐下吧。”
“嗯,请多指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在心底提醒自己尽量表现得沉稳一些。
“这位是江之岛奇运,这位是威廉。都是我在弹丸team的同事,你不用紧张。”东野恭一郎先后指了指男子和邋遢青年。
“你好。”威廉说道。虽然仍显得拘谨,不过看得出他根本不打算与最原终一打交道。
“东野,你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温柔可靠的样子,虚伪到可笑又恶心啊?”江之岛奇运刻意压低声音,笑着说。
“我是侦探,他是证人。”东野恭一郎道,“态度会因为对象、环境、事件等而改变。你没必要在外人前面这么揶揄我。”
“啧,几句话下来,似乎你的形象反而更加正面了啊?”江之岛奇运笑道。
“这对你来说算不幸吗?”东野恭一郎也露出笑容。
“很抱歉,唯独我的幸运是确实的真相。”
“你旁边还坐着一个‘不幸’呢。”东野恭一郎扫了威廉一眼。
“我?”威廉对于话题一下子转到了自己身上而有点手足无措。
“行吧,那就抓紧时间开始聊正事吧。”江之岛奇运顺势结束了寒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东野恭一郎道。
江之岛奇运捋了下头上一根耷拉下来的细长呆毛。
他的头发是纯黑的,只有这一根呈白色。在最原终一的印象里,第四十五期中的江之岛奇运的呆毛还是黑的。应该是脱离自相残杀游戏之后,他自己去染白的。
“啊,对了。”江之岛奇运忽然看向最原终一,“我们的晚饭还没有点菜,麻烦证人同学去找服务生说一下,随便点一些菜。我们的口味都不挑的。”
“……明白了。”
——要我回避一下。
虽然是孤僻的高中生,不过对面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那也没有不理解的道理。
最原终一起身,离开了包间。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菜已经点好了。这个时候也该陆续上菜了。
最原终一在饭店的楼下来回晃荡。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不方便让我听到的事应该讲完了吧……
看眼手机。
——再等两分钟好了。
把手机揣回口袋里。
——弹丸team……工作的话题会是什么样呢?
有点难以想象。
毕竟自己只是一届普通高中生。
——如果自己能成功入选弹丸论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那两人,一个是第四十五期的“超高校级的幸运”江之岛奇运,另一个是第四十九期的“超高校级的不幸”威廉。
虽然见到他们两人是偶然,但一天之内近距离见到三个“超高校级”,实在是令人精神振奋。
自己就是在期待着这样的故事。
——我想参加弹丸论破,不是“超高校级的侦探”也无所谓,能参加弹丸论破就好了。
……
……
“五十二期的选角结束了吧?”
“好像是结束了。人事这块是白银和博斯负责的,问我也不知道啊。”
“说起来,五十期开始播出的时间,大概正好会是五十二期开播没多久吧?”
“你指人气的影响?那肯定没办法啊……反正我打算就交给白银。随她自由发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话说得像自己就是弹丸team的总经理一样。”
隔着包间的房门,能听见里面江之岛奇运和东野恭一郎的对话。
——还没结束吗?
最原终一硬着头皮推开了房门。
“——喔!证人同学,你这一去可够久啊。”
江之岛奇运清爽地笑道。
语气和语调中都感觉不出恶意。
“你们……正事都已经聊完了吗?”最原终一脱口而出。
“放心,现在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你也坐在这里听听好了。”东野恭一郎道。
“你不担心把他给剧透了?”江之岛奇运一挑眉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反正我们手头既没有大纲也没有细节。”东野恭一郎平静地看一眼最原终一,“而且我觉得他有做主角的天赋。”
“这么一说……五十三期的角色都还没定,要不给你预留一个位置?”江之岛奇运转向最原终一。
“诶?这个……”
最原终一愣住了。
侦探和幸运的对话节奏完全叫人跟不上。
“等、等等,”一旁坐着的威廉急忙出声,“两位前辈都不负责选角的方面,可以在这里就预定一个五十三期的角色吗?”
“刚刚那只是江之岛的玩笑。”东野恭一郎解释道,“威廉说得没错,一般来说,我们都不负责这块。”
“有些时候还是可以选角的。”江之岛奇运对威廉说道,“你当时入选可是我选中的。”
威廉认真地点头:“啊,这个我知道,博斯在我刚进弹丸team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听说那次海选中,总经理松竹清显和副总经理本多清一郎都有到场……”
虽然威廉之前一直没怎么说话,不过他好像属于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在心里评价。
“说起选角,四十八期我也有参与。”
东野恭一郎也加入了话题。不过他的真实目的可能是打断威廉的长篇大论。
“说起来,现在观众的立场上,证人同学你最喜欢弹丸论破的那一期?”江之岛奇运问。
“那、那当然是第一期!虽然案件还缺些火候,但雾切响子这个角色,绝对是为之后的弹丸论破、开拓出了一条道路。”最原终一激动起来,甚至说话都有点不流畅。
“那近一些的呢?四十期及之后的?”
“这个……第四十期吧。”
“为什么?是因为总经理和副总经理都是从那一期出来的吗?”
“大概是吧……中村青司也让我的印象很深刻。”最原终一移开眼神。
“中村青司啊……那个本身就有才能的建筑师,确实挺容易让观众印象深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是啊。”点头。
——总不能说自己最近正在接触一个“噩梦之馆事件”,因此才印象深刻的吧。
“那,既然聊起了往期的弹丸论破,”东野恭一郎看着江之岛奇运,道,“如果让你再去参加一次弹丸论破,你愿不愿意?”
“抱歉,我已经不是目标观众了。”江之岛奇运举起双手,“弹丸论破已经对不上我的幸福观了——”
东野恭一郎托腮:“如果让我再去一次的话,我倒挺乐意的。想试试作为黑幕的感觉。”
“‘原·超高校级的侦探’是黑幕,死忠观众们会哭出来的哦?”
……
看着他们漫无目的的聊天,最原终一的心里不知怎的再次泛起了这个念头——
——我想参加弹丸论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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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喜欢弹丸论破的系列作品。这种特殊的侦探作品很吸引人。
抽丝剥茧,在学级裁判上用推理博弈,将谜团解开。大家都抱持着赌上生命的觉悟去发掘真相、选择推理,我觉得这非常有‘侦探’的魅力!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参加弹丸论破,以‘超高校级的侦探’的身份去解谜!
‘侦探’的才能,在弹丸论破的平台下一定会得到体现!我梦想着那样的事情!”
……
……
身上有些酸痛。
鹿谷行人用手用力按按后颈。
从床上坐起来,脑袋还不是很清醒。
身上还好好地穿着外衣,看来是坐在床上休息的时候,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擦下眼角,看向墙上的钟。
四点五十四分。
醒在了一个有点微妙的时间啊……
他打着哈欠,离开床。
连先前置身故事之中的感觉也没有,只有强烈的距离感。恍惚间觉得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其他的都不重要。
——梦境。
鹿谷行人用力眨眼。
——我是超高校级的侦探。
自己在心里提醒自己。
——昨天,噩梦之馆事件,第一日。早上,大家集合在噩梦之馆。
——下午一点,与最原进行第一次联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午两点到三点,发现主馆一楼大厅“镜墙”的机关。随后埃勒里失踪。
——下午六点,大家意识到了埃勒里的失踪,展开了对他的搜查。
——夜晚十二点左右,埃勒里推定于此时间被害身亡。
——噩梦之馆事件,第二日。早上七点,在副馆一楼发现了埃勒里的尸体。
——下午一点,与最原进行第二次联络。最原表示要前来这里。
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之前的经历。
感觉清醒了不少。
“对了,好像要在晚饭之前提前一点去集合的……”他一边自语,一边走出房间。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到一楼大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面镜墙。
一整面覆盖着镜子的墙壁怎么想都引人注意,更不要说那面墙后面还藏着暗室。
本以为那暗室肯定会有什么名堂,结果调查之后也只是一间普通的暗室。
——正如绫辻行人笔下馆系列里中村青司的建筑。这座“噩梦之馆”之中应该也有其他的暗室和密道……
鹿谷行人想着,离开大厅,来到馆外。
茂密的树木,山林。有一条不算宽的路隐入树木之间,他们就是从这条路来到噩梦之馆的。
——鉴于噩梦之馆的古怪设计,要想上二楼,必须从馆外的楼梯上去。
鹿谷行人不再看山林,转身来到楼梯口。
“呦。”
勒胡坐在台阶上,冲他打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嗯。”鹿谷行人抬手,象征性地还礼。
勒胡打了个哈欠,半闭眼睛。
鹿谷行人稍微迟疑了一下:“你坐在这里,是……”
“等一楼的人全部上楼。”勒胡有些消沉地说道,“总之,我想预防新的被害者出现。”
“这样……那我先去餐厅了。”
“嗯。”
深呼吸。
绕过勒胡,登上通往二楼的阶梯。
噩梦之馆显示出一派和平的宁静。
这个“平静”必然是暂时的,但尽管心知肚明,自己依然有这种平静会延续下去的错觉。就像高考与高中生的关系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转弯,进入连接主馆与副馆的通道。
通道两旁,隔着一定的距离交错嵌着镜子。
鹿谷行人稍稍放慢脚步,对着镜子观察自己。
镜中的自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但好在精神状态似乎还不差。
回想起刚刚的梦。
虽说是“梦”,不过没什么虚构的部分。就是自己之前去报名参加弹丸论破的经历。
话语的逻辑算不上清晰,说是自己感觉弹丸论破有侦探的魅力,可好像又完全没说明白。
——大概是当时太紧张了吧。
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先是异常自负,觉得自己的发言切中了弹丸论破的核心,一定能被选上。再是异常自卑,觉得自己的发言毫无可取之处,一定被当场刷下来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能被选上,真是太好了。
——毕竟自己确实想成为“超高校级的侦探”。
自己非常喜欢侦探破解案件的过程。将无序化为有序,这完全切合了自己的审美观。
——比起“侦探”的职业,自己无疑喜欢的是侦探作品中负责解谜的“侦探角色”。
——也才因此,自己想要成为弹丸论破里的“超高校级的侦探”。只有投身于这种侦探作品中,才能算确实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不……说是“梦想”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呢……毕竟自己也没有执着到那种地步……
纠结着细节上的矛盾,鹿谷行人来到了餐厅。
范颓废地歪倒在他的座位上。
这幅情景意外地极富高中生的味道。
“你也到了吗?‘绫辻行人’?”范费力睁开一只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不到我是第二名啊。”
鹿谷行人抽出椅子,坐上去。
“你是第四。之前勒胡来过,然后走了。还有阿加莎——她上厕所去了。”范重新闭上眼镜。
“这样啊……我们待会要讨论埃勒里的死吗?”
“没错,等人到齐了就开始。虽然这事没什么讨论价值。”
……
“啊,行人你也来了啊。”上完厕所的阿加莎回到餐厅的座位上。
……
“大家下午好啊。没想到勒胡坐在楼梯口那里,可把我吓了一跳啊。”卡倒是很有精神。
其实其他人都不怎么喜欢他,不过他本人想必是没有自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算是“无序”还是“有序”呢?
鹿谷行人想到。
——现在的情景下,需要一个“超高校级的侦探”吗?
——无疑是需要的。
脑中自问自答。
——需要的“侦探”也无疑就是侦探中负责解谜的“侦探角色”。
——我……
……
“抱歉,睡过头了。明明是今天的侦探,却来晚了。”奥希兹一边走进餐厅,一边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之,一楼的都过来了。”勒胡跟在奥希兹身后,说道。
“奥希兹你不用道歉,坡还没有来呢。”阿加莎安慰道。
奥希兹小心地点头。
勒胡打着哈欠,落座。
“这么说来,是不是没有人去通知坡要提前一点集合?”范问道。
视线互相交错,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会吧……”
“也没办法,大家好像都不够主动……”鹿谷行人苦笑着打圆场。
“不过,现在也五点多了,按照正常的晚饭时间,他也差不多要过来了。”卡道。
“我去叫他吧。”范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去。”鹿谷行人一同站起。
……
……
“这好像是我们第三次一起行动吧。”
“嗯。不过我不觉得我们两之间有什么默契。”
鹿谷行人与范并肩走着。
“你觉得,连续杀人事件能在一开始就被阻止吗?”范忽然问。
“理论上当然可以,”鹿谷行人想了想,“不过那就不叫‘连续杀人’了吧?”
“只要能找到足够的线索,加上犯罪的时间间隔足够长,肯定可以加以阻止。”范道。
“是这样。所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你觉得‘暴风雪山庄模式’下的连续杀人事件,又有什么意义呢?”
“啊?”
“要么是‘目的就是杀光在场所有人’,要么就只能是作者的刻意为之吧。”范道,“随着杀人事件的进行,遗留的线索越来越多。剧情越发紧张,推理也逐渐可以进行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二人站到了六号房间的门前。
“‘暴风雪山庄模式’,有在现实中复制出来的意义吗?”范说道。
——完全为故事性让步的模式,从理性的角度来看,不应该成为模仿的对象。
鹿谷行人想着,敲响了房门。
一片寂静。
没有人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敲了几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伸手去拧门把手,拧不动。门上锁了。
不安隐隐浮上心头。
“喂!坡!‘爱伦·坡’!你在里面吗!”
场景意外地熟悉。
——该不会……
两人对视一眼。
——不,不行,不能重蹈埃勒里那次的覆辙。
手用力地锤在门上——
“喂!坡!快点回答啊!不然我们要硬闯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关节迅速发红。
门里仍没有回应。
退后两步,用力地撞上去。
撞击的反作用力一下子将两人弹开。
房门的隔音虽然一塌糊涂,但坚硬程度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再次。
再次。
再次。
——开什么玩笑啊……
卯足劲又一次地撞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阿加莎的声音从通道入口传来。
“来帮忙一起撞这——”
鹿谷行人吼到一半,门忽然被撞开了。
他和范狼狈地摔在地上。
顾不上身体的痛觉,鹿谷行人撑起上半身。
墙上的挂钟插着一柄飞刀。
坡伏在一张不大的折叠桌上,一动不动。
噩梦之馆事件,第二日,下午五点二十三分。发现“爱伦·坡”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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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都别动,别进房间!”范慌忙爬起,伸手拦住鹿谷行人,“阿加莎,你去叫大家过来!”
急促的脚步声。
阿加莎离开了通道。
急促的呼吸声。
鹿谷行人与范对视。
“别动……现在我们两个要互相作证。”范低声道,“我们两个,现在都是在门口,都没有进入房间。”
“是的。”
“密室的技巧中,有打开门再完成收尾工作的手法——例如打开门之后再快速杀人,造成密室杀人的假象。”范道。
“我知道。”鹿谷行人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互相作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冷静。
自己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范盯着鹿谷行人:“这个房间是密室,对吧?”
“是……你在怀疑我吗?”
“刚刚拧门把手的是你吧?表示门上锁了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范沉声。
“确实上锁了。”鹿谷行人极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待会你可以去查看门锁的破坏情况。”
短暂的沉默。
“……看来我也需要冷静点了。”范扶额。
“总之得等大家过来。”鹿谷行人接了一句。
“但在混乱的搜查中,凶手说不定会趁机回收一些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
“这也没办法。不过话说回来,我还不打算信任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一个人调查的。”范说得很不客气。
“彼此彼此吧。”鹿谷行人还嘴。
沉默。
两个人跪坐在房间门口,一动不动。门内是上身伏在折叠桌上的尸体,门外是一条狭长的通道。
诡异的气氛。
不适感。
“过去多长时间了?其他人应该快到了吧?”鹿谷行人开口。
“体感时间不可信。主馆与副馆往返,大概要十分钟……他们估计是用跑的,那么会更快,耐心等就好了。”范说道,“我倒是比较关心现在是几点……”
——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抬头。
门口的角度不佳,虽然房间里挂了一面钟,但看不清钟面。
同样叫人在意的是,一柄飞刀醒目地插在钟上。
——感觉现在才有侦探的气氛啊。
他想。
……
……
“喂喂喂怎么了!”
“坡他——”
“那里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后忽然吵闹起来。
“到齐了吗?”范和鹿谷行人先后站起。
众人堵在通道口。
奥希兹率先走进通道,点头。
“那么开始搜查吧,注意不要破坏现场。”
……
……
下午五点零七分。
钟上的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钟挂得不是很高,伸手去够就能够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应该是被那柄飞刀插坏的,于是就停在了五点零七分。
——五点零七分么……
鹿谷行人托腮。
“有可能是凌晨五点零七分时插上去的吗?”阿加莎来到鹿谷行人身旁,“侦探里总会出现这种时间的误会吧?”
“可五点零七的时候,坡还确实地活着呢。”鹿谷行人苦笑。
“对了,行人。”阿加莎说道,看来前面的那句无非是一个楔子,“你和范撞门的时候,这个房间是密室吗?”
“没错,我能肯定。”
“真的是密室吗……没想到居然能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种夸张的技巧……”她叹气。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坡趴在折叠桌上。简单检查,身上没有伤口。面容扭曲。
推测是中毒身亡。
——但到底是怎么中的毒,什么样的毒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印象深刻的毒物只有氰化物。
对毒物并不了解,因而也无法推断详细死亡时间。
“应该是才死不久……死亡时间不会很远吧。”勒胡道。
……
……
折叠桌上杂乱地堆着东西。
两个空的水杯。
——水杯里或许曾装过下了毒的饮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
——经典的本格派侦探,或者应该叫古典派。可惜自己远没有福尔摩斯那种知识储备。
——这书应该是坡自己带过来的,大概是预料到了会很无聊,用以打发时间。
电话。
本应安放在床头柜上,却被移到了这张折叠桌上。
话筒垂在地上。
鹿谷行人拿起话筒,凑到耳旁,什么声音都没有。
“钥匙。”
勒胡忽然低声说道。
他缓缓将手从坡的口袋中掏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开手,手中是一把不大的钥匙。钥匙柄上标签分明是“#6”。
——意料之中的密室杀人。
鹿谷行人放下话筒。
奥希兹深吸一口气,走到勒胡面前。
“钥匙。”她说。
勒胡迟疑了下,将钥匙递给今天的侦探。
奥希兹接过钥匙,犹豫了一会,才转身走向门口。
“咔哒”
鹿谷行人看着她低下头的背影。
“咔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锁舌弹出的声音。
她扭头,脸色不是很好:“钥匙没错,是密室。”
……
……
重新将目光投向折叠桌。
多本笔记本。
翻开来,有读书笔记,也有过去几天事件的记录。
——这其中会有什么死亡留言吗?
鹿谷行人不抱希望。
此外,还有一张黑之挑战的挑战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侦探宣告】
【倾听黑之呐喊】
【地点噩梦之馆7000万】
【凶器???1000万】
【手法密室1亿】
【手法钝器杀3000万】
【手法利器杀3000万】
【手法毒杀3000万】
【手法枪杀3000万】
【总开销3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根据以上开销,召唤以下侦探】
【北山嗣】
【代号为“爱伦·坡”,请侦探谨记。】
【每日的下午一点,将给予与他人联络的机会。】
翻到反面。
【致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忍者】
【这将是在弹丸论破开始之前,最初也是最后的游戏。】
——坡的真名是“北山嗣”吗?陌生的名字,果真和“御手洗庄司”一样,都只是普通人么……
——至于这个“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忍者”……这是怎么回事……
——忍者……所以钟上的飞刀是他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份、弹丸论破第五十期、黑之挑战。
密室、毒杀。
鹿谷行人来到窗前,用指关节敲了敲窗户。
密封得很好,估计轻易想打碎也做不到。
“现在几点了?”身后,范问道。
“我从餐厅赶过来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是五点三十五分。”阿加莎道。
钟上的五点零七分。
不可能犯罪。
鹿谷行人深呼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我把那飞刀拿下来了?”
“干脆把钟也一道摘下来吧。”
勒胡和阿加莎站在挂钟下方。
其他人的视线也多少汇集到了钟上。
鹿谷行人低着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空无一物。
俯下身去看床底,同样什么都没有。
床头柜旁是一个很大号的背包,那张折叠桌想必就是装在这里面带过来的。
蹲下,从外依次打开背包的夹层。
感冒药。
绷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止痛药。
碘酒。
安眠药。
高能量食物。
水。
手机。
充电宝。
以及——
——一堆飞刀。
“堆”这个量词并不准确,它们实际上是很整齐得插在书包的小袋子里。
只是看到包里飞刀的同时,脑袋里自动冒出了“堆”的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啊,这钟固定死了,根本弄不下来!”
“要不把钟硬拆下来?”
“把飞刀拿下来吧……或者就放着不管?”
身后又嘈杂起来。
鹿谷行人从背包里挑出一柄飞刀。
飞刀没有开刃,上面也没有什么装饰,简而言之,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廉价感。
——并不专业,还是爱好者的成分居多吗……
鹿谷行人心想。
——不过我也没什么资格评价别人……
“那我把刀拔下来了?”
“嗯,拔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起身,回头看向钟下的几人。
勒胡垫着脚,手握住刀柄,正在寻找合适的力道来将飞刀拔出。
阿加莎和奥希兹站在两旁,对拔飞刀的行为下决定。
范站在更远点的位置,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哐啷”
“哇,这家伙把飞刀带到了这里来了啊……”
脚边传来响声。
卡不知何时已经蹲在背包前,苦着脸翻看背包的内容。
“这算什么?防身?还说是‘准·超高校级的忍者’的职业精神?”他夸张地皱着眉毛。
鹿谷行人不自觉地出声辩护道:“其实这种行为不一定要有很明确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准·超高校级”的说法实在叫人不快。
卡抬头,与鹿谷行人对视。
鹿谷行人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有“真正的侦探”的气势。
卡哼了一声,放下背包,往挂钟那走去。
……
……
挂钟上的飞刀与背包中的完全一致。
勒胡打量着好不容易取下来的飞刀:“要再插回钟里吗?”
“这个就免了吧。”范道,“说起来,这钟虽然没办法取下来,那有没有办法调时间?”
挂钟的钟面被飞刀开了一个缺口,裂痕从缺口厨往外蔓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表盘同样被捅出了一个洞。停在下午五点零七分的指针沉默着。
——或许这钟比坡的尸体要更具有“死亡的感觉”。
“既然是钟,我想总是可以调时间的。而且一个挂钟却嵌在墙里,感觉也不太正常……”鹿谷行人道。
“说到底我们的处境就不太正常。更何况这座噩梦之馆也不能算一个正常的地方。”卡刻意呛了鹿谷行人一句,“对‘中村青司’的建筑本就不该用常理来论断,要抛开常识才能得出真相。”
“那你觉得真相是什么?”鹿谷行人反问。
“……所谓毒杀,和其他手法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下毒的时间可能会和死者死亡的时间相差很大。”卡尴尬了一瞬,又趾高气扬地道,“只要给坡的水杯上涂上毒药,就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刻将坡毒杀。这是《十角馆事件》也有的手法。”
“所以你认为‘密室’不过是坡自己锁门的结果咯?”鹿谷行人道。
“我想是的。反正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密室杀人’。”卡微微昂起头。
鹿谷行人用力磨了下后槽牙。
同样是直接假设案发过程,但卡比最原终一要叫人不爽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勒胡问:“所以,凶手是何时去下毒的呢?”
“既然是幕后黑手,应该有备用钥匙吧。”卡道,“或者在分发钥匙之前,就先给被子上抹了毒……”
“你这个说法……”勒胡皱眉。
鹿谷行人再次看向挂钟。
——卡的推理乍看没什么问题,但一定是错误的……至少自己感觉这个推理并不正确。
——问题在于……
“总之,先不急着得出结论。”勒胡大声说道,“就以《十角馆事件》一书为参考,我们现在不应该这样磨磨蹭蹭下去了。比起‘推理’,我们更需要的是‘事实’。”
思绪一下子被勒胡的话打断,鹿谷行人问:“事实?”
“嗯,现在,把每个人的房间都开放搜查吧。这不是各自藏着掖着的时候。”勒胡道。
“喂,隐私好歹还是——”阿加莎正欲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我没办法什么都不做,干干地用‘推理’来与暗处的幕后黑手博弈。”
勒胡的话和情感都很诚恳。
——勒胡完全没错。
鹿谷行人在心底认同这种做法。
——不能傻傻地跟着故事走下去。
——但是……
——钟上的飞刀是怎么回事呢?
房间内的六人依次走出了房间。
——是谁把它插在钟上的呢?
——那说不定是一把“毫无作用的飞刀”。如果硬要说它有什么作用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忽然想起了最原终一。
……
……
晚上七点二十一分。
鹿谷行人、奥希兹、范的房间搜查完毕,搜查暂告一段落。
六人在一种相当不快的气氛之中用完了晚餐。
卡坚持着他的推理,然而他自己似乎也觉得他的推理太过消极。毕竟从他的推理出发,是无法得出凶手的。
勒胡明显想反驳卡的推理,但勒胡自己似乎精神状态更不好。他急切地想要用“行动”来影响这个故事,想要用“行动”来打破眼下的困境。在这种状态下,他没办法静下心来反驳卡。
奥希兹比预想中要坚强,可能是作为“今天的侦探”的责任感,她也试图带领大家一起搜查。尽管她的领导力好像不足。
阿加莎和范都相对沉默,虽然鹿谷行人自己也是差不多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来到馆外,伸了个懒腰。
并没有得到什么新的线索。
想来也是,这可不比,凶手应该不会心大到把那么明显的证据藏自己房间里。
天已经黑了。月光搭上森林,与其说清冷,不如说是阴森。
馆里的气氛和馆外的气氛都使人难受,确实有“噩梦”的味道。
鹿谷行人想。
埃勒里·奎因,真名御手洗庄司,将任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侦探”。
爱伦·坡,真名北山嗣,将任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忍者”。
绫辻行人,真名鹿谷行人,将任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侦探”。
在搜查范和奥希兹的房间时,自己也留意了他们的“黑之挑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信的内容自不必说,都是一样的。
让人有点在意的还是,他们也都将参加第五十期的弹丸论破。
范·达因,将任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悠悠球手”。
奥希兹,将任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园艺家”。
——难道这个噩梦之馆事件聚集起来的人,全都是第五十期弹丸论破预定的参加者?
这本该是一个极富冲击性的结论。但先前已有了埃勒里和坡的例子,以至于自己的心情反而没有什么大的波动。
其中自己还关注的一下范的姓名,叫“松下智行”。同样是很普通的名字。
“鹿谷行人——对吧?你在这里啊。”
鹿谷行人回头,看见阿加莎从二楼下来。
阿加莎看着月亮,缓步走到他身边:“没想到你真的是‘超高校级的侦探’啊。在看到你的‘黑之挑战’前,我一直不是很相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彼此彼此吧。”鹿谷行人道,“说起来,在我看到范的黑之挑战之后,我都不太相信他的才能是‘悠悠球手’呢。也没看见他的背包里有装悠悠球。”
“各个人有各个人的习惯吧。”阿加莎拍了下挂在腰间的刀,“像我这样带着刀,或者像坡那样背包里装飞刀,或许都有点夸装。”
“听不出来你是在自夸还是自嘲啊?”
鹿谷行人笑。
阿加莎也跟着轻笑了起来。
“——我叫小野慎子,将任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剑道家’,请多指教。”
阿加莎朝鹿谷行人伸出右手。
鹿谷行人迟疑了会,伸手回握。
“——鹿谷行人。将任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侦探’,希望在第五十期弹丸论破中也能好好合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晚上七点五十七分。
“就像这张纸上说的那样,我是‘超高校级的剑道家’。”小野慎子拿起她的黑之挑战,说道。
……
……
晚上八点三十五分。
“我是‘超高校级的警察’,虽然没能阻止埃勒里和坡的死亡……请多指教。”
勒胡在提到他的才能的时候,竟然显得有些歉疚。
……
……
脑中跳出弹丸论破标题中的“非日常篇”与“非日常篇”。
在“自相残杀游戏”的舞台上,压根就不可能存在什么“日常篇”。不然其就不足以成为弹丸论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弹丸论破本身就是非日常的。
自己现在确实地存在于自由与强迫的矛盾中。
是的,这里就应该是艺术的所在之处。
这是一个故事。
……
……
“坡的尸体……”
“就那么放在那里吧。”
全票通过,大家都很识趣地没有再去提这个话题。
……
尸体的话题似乎太过现实,以至于一想到就让人感到无可附加的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弹丸论破里面的尸体都会被黑白熊给处理掉,这真是一个人性化的设定。
……
……
——鹿谷行人的必经之处?
不对。鹿谷行人并没有什么必须要经过的地方。
倒不是说“理想的侦探有多遥远”,而是没有这个必要。
简单来说,鹿谷行人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尽管也拥有他自己独特的优缺点,但这依旧在普通人的范畴内。
他当然可以因为种种偶然被卷入一起“噩梦之馆事件”,但完全也可以在外面普通地生活。
……
——最原终一的必经之处?
最原终一在鹿谷行人的朋友中也属于相对特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并非最原终一的“孤僻”或“忧郁”,那些都属于正常高中生“自我意识过剩”的范畴。
在此之外,最原终一还存在着什么扭曲的地方。
或许他本人也没有自觉……但他确实存在这样异于常人的地方。
作为正常人当然吃不消。不过若是作为什么作品中的重要角色登场的话,最原终一的特质反而很合适。
如果现在弹丸team之类的角度,说不定可以评价一句“最原身上有很大的潜力”。
最原终一和鹿谷行人不同,可能确实有所谓“必经之处”在等待着最原。
如果这个“噩梦之馆事件”确确实实是一个故事的话,那这就应该成为最原终一的舞台。
——然而最原终一却是在馆的外侧……
……
……
晚上九点五十四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人,你的脸色不好看啊?”小野慎子半是调侃半是关心地问。
“没什么。我的搜查还在进行中呢。”鹿谷行人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
……
“什么?我下午的行动吗?”面对询问,卡用手指挠了挠脸颊,“话说在前头,完美的证言是不存在的,我的证言可能听上去有点缺少不在场证明之类的,但反而说明了这是真的。”
“知道。”
“啊,那我说了……”卡皱眉,“我其实没睡多久,醒来之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差不多到集合时间的时间就出去了。”
“那么,时间是?”
“五点整。”卡笃定地说道。
有留意到什么异常吗?
“哪有什么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勒胡在楼梯口吗?
“是的。”
你有去叫奥希兹起床吧?
“怎么了?”
她当时在房间里面吗?
“当然。我才不会傻到去空房间叫人。我和奥希兹也有简短的对话。”
——对话内容是?
“不,对话内容不重要吧?我提醒她时间不早了,然后房间里传出来一声慌乱的‘啊、已经五点零二了!没想到这么晚……我马上就过去。谢谢你了’。”
——……
“……你是在怀疑奥希兹?”
——不,嫌疑人还没有确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我在下午的行动……”勒胡迟疑了一下,答道,“我在四点就去了副馆。在副馆三楼见到了范。过了会就去了主馆的楼梯口那里,然后就一直待在那里了。”
——中途你看见了什么?
“没过多久就看到了绫辻行人你,然后是卡,最后是奥希兹。因为范已经在副馆里了,所以我判断一楼的人都出来了,就跟着奥希兹一起去了副馆。接下来的你都知道。”
——没有人从二楼下到一楼去吗?
“至少在那段时间之内,我没有看见。”
……
……
这是一个故事。
这个想法不是第一次冒出来了。在自己刚到噩梦之馆的时候,就有强烈的不真实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法不断重复强调。但这强调并没有什么意义。
从这个角度来考虑,自己的反应倒足够真实。
——我与这个故事格格不入吗?
不,不至于。故事对于角色的多样性是很宽容的。
——所以……
……
……
纵使反复挖掘自己的记忆,也无法找出什么确实值得一提的经历。特殊的或有趣的经历自然有不少,但那些经历暂时还不具有意义。
暗恋过的女生也好,喜欢玩的游戏也好,自负,自卑,对成年人的矛盾态度,对时间的态度……看似有很多可说,实际上却全是碎片。
毕竟只是一介高中生,对故事的核心而言太单薄了。
普通的高中生,鹿谷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超高校级的侦探,鹿谷行人。
——被植入才能和记忆之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他”会像现在的“我”这样陷入自我否定吗?
——“他”会继承“我”的什么?会如何思考?
好想和“他”对话。
好想见一见未来成为超高校级的自己。
尽管问题都还不明确,但我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
……
晚上十点三十五分。
六号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再次走进这里。
钟上的飞刀,密室,不在场证明。
他屏住呼吸,在坡的尸体旁边蹲下。
拿起脱离电话机的话筒,放在耳边。
“嘟嘟嘟嘟嘟……”
放回原处。
思维和忙音有点相近。
鹿谷行人起身,拍拍大腿,转身,朝向门口——
——等等,难道是这样的吗?
他呆呆看着眼前的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话,说得通……
……
……
尽管问题都还不明确,但答案或许是始终存在的。
既然这样的话,答案当然也有可能就在“噩梦之馆事件”之中。
……
……
“阿加莎,帮我个忙!”
“喂喂喂,等等,哪有这样把别人扯到一边让别人帮忙的啊?”
“拜托了!我现在想到的、靠得住的就只有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小野慎子拖长尾音。
……
……
晚上十一点。
主馆二楼。
“答案有没有可能在三楼啊?”卡趴在栏杆上。
“三楼?”
“对,三楼。”卡用手指了指头顶,“主馆不是也有第三楼吗?”
“话是这么说,但三楼上不去啊……”奥希兹苦笑。
“一定存在什么密道通往三楼——肯定存在的,不然中村青司造三层干什么。”卡十分确定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肯定存在通往主馆三楼的路。”范打断了卡的话,“但就是找不到密道,才不去讨论这件事的。”
“既然存在密道,那么凶手通过密道进行……”
“到此为止,那么今天的搜查就这样吧。”勒胡直接将话题截断。
“喂——”
“好的休息比什么都重要。”勒胡下了结语。
道理正确到无法反驳。更何况身体确实有点疲乏。
卡一下没了底气,又趴回了栏杆上。
“等等,大家都在吗?”小野慎子小跑着从一楼上来,张口便问。
勒胡环顾一下,道:“除了绫辻行人,怎么?”
“那就没关系了。”小野慎子长出一口气,“能不能再晚点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晚点?”
“嗯。行人说他有话要说。让大家十一点五十在六号房间门口集合。”
“呦,这家伙想干什么?看这架势是要模仿侦探漫画?”卡哼了一声。
“十一点五十?”范问。
“嗯,十一点五十。”小野慎子点头,“那么,我就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大家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她以和来时同样的匆忙离开了二楼。
“有点侦探剧的感觉呢。”奥希兹感慨。
“但愿如此。”勒胡摇头。
“这样看上去,感觉我们都像配角一样。”范苦笑,“真令人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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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令人不快的电话铃声。
晚十一点五十分。
电话铃声格外刺耳。
尽管墙壁的隔音效果异常的好,但房门的隔音却只是聊胜于无。
勒胡压低声音:“六号房间。”
这是极易判断出来的事,电话铃声来自正后方的六号房间。
站在二楼走廊的四个人互相对视。
在心底再次确认了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分,没错。
对于年轻的高中生而言,这或许是个正好能激起睡意的不早不晚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话依旧不留情面地大叫着。
“绫辻行人和阿加莎呢?他俩让人集合在这里,结果自己跑到哪去了?”卡道。
奥希兹默默摇头。
范走进通往六号房间的通道。
打开半掩的房门。
开灯。
坡仍以尸体的形式将上身伏在折叠桌上。
绕过尸体,来到电话机前。范迟疑了会,按下了免提的按钮。
“喂?总算接电话了。你们都在吗?”
鹿谷行人的声音清晰地从电话里传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勒胡、卡、奥希兹也走进了房间。
“不,阿加莎不在。”范道。
“那没关系,她马上就会到的。”鹿谷行人接着在电话中说道,“话归正题。这就是我要像你们展示的第一件事,或者说是‘确凿无疑的真相’——噩梦之馆中电话的秘密。”
卡向电话迈出一步:“别卖关子,你能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的原因……”
“折叠桌上应该有坡的‘黑之挑战’吧?”鹿谷行人打断了卡的话。
范拿起电话机旁的挑战书:“是有,然后呢?”
“请看正面的最后一句话。”
范扫过一眼,将挑战书递给剩下三人。
【每日的下午一点,将给予与他人联络的机会。】
“……文字游戏?”勒胡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仔细一想,这话实在有点暧昧,不是吗?”鹿谷行人说,“机会是多少次呢?又是多长的时间呢?更重要的是,这个‘他人’又是指谁呢?”
“是指收信人以外的人吧。不对,是……”
“只是指‘噩梦之馆外的人’而已。”鹿谷行人抛出了结论。
“噩梦之馆的电话有自己的内线,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接通?”卡道。
“没错。”电话那头的鹿谷行人表示赞同。
奥希兹问:“那么,电话号码是……”
“话筒上和钥匙上都标好了,例如六号房间的电话号码就是‘#6’。因为这里的房间号一直就是以这种格式表示的,所以会让人以为这只是单纯表示房间号而已。算是一个小小的心理诡计。”
“房间号的表示格式,通话时间的限制……原来都只是为了这么个心理诡计服务的吗?”卡懊恼地扶额。
“目前看来,大概是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么,这个诡计在这起案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范以平静的语调发问。
“在这之前,我先解释一下这起事件中‘密室’的手法。”鹿谷行人的语调也跟着冷静下来。
“密室……话题怎么就跳到了密室上……你找到了什么机关的痕迹吗?”
“让阿加莎来演示一遍吧。”他说。
“阿加莎?”
“——抱歉,稍微迟到了一点!”
女声从门口传来。
腰间挂着一把刀的女生站在房间门口,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张卷起来的纸。
“没关系,阿加莎,你开始吧。”电话里的鹿谷行人自然地说道。
卡插话:“等等,那张大纸就是制造密室的道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这个?”小野慎子看了眼手中的纸,“不,这个是之后要用到的东西。”
卡挑起一边眉毛。
范朝小野慎子点头,示意她开始演示。
小野慎子也点了点头,随后,走向奥希兹:“六号房间的钥匙保管在你那里的吧?能把它给我吗?”
“这当然没问题……喏。”奥希兹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钥匙柄上分明用标签纸标着“#6”。
“嗯,”小野慎子接过钥匙,“那么,看好了。”
她从怀中又掏出一把钥匙,然后大方地放在折叠桌上。
那把钥匙同样用标签纸标着“#6”。
“喂!怎么回事,两把钥匙吗?”卡忙道。
“别急。”鹿谷行人的声音中有一丝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野慎子拿着剩下的钥匙,又是大方地走出房间门,关门,上锁。
“开玩笑吧……这算什么密室诡计,这把钥匙是怎么回事?备用钥匙?高仿品?”卡连连摇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解谜的过程似乎比案件本身更让他难以接受。
咔哒一声,门打开了。
小野慎子一边走回房间里,一边说道:“不,那把钥匙是货真价实的钥匙,也不是什么备用钥匙。”
“可……”
她来到折叠桌前,拿起那把钥匙:“只不过,它是五号房间的钥匙而已。”
捏住钥匙,轻轻晃动。
#6。
五号房间的钥匙。
“不、如果钥匙是其他房间的话,那么很快就会被发现的——”卡不自觉地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野慎子手指一转,将钥匙攥在手中。
“是的,所以这个密室的诡计还有后半部分。”鹿谷行人插话道。
小野慎子再次走向门口,背对房间里的众人,对门锁摆弄起来。
众人沉默地看着她。
咔哒一声,门锁弹出,随后缩回。
“嗯,”她转过身来,目光扫过房间,“看来房间里的钥匙就是门的钥匙呢,果然这个房间刚刚是一个‘密室’啊。”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
“原来如此。”范倒是微笑着点头。
勒胡快步上前,从小野慎子手中拿过钥匙。
“密室的手法同样是心理诡计的运用。六号房间在我们发现时,只是一间‘心理密室’。”鹿谷行人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我明白了!”卡猛的用右手锤了下左手手心。
鹿谷行人接着说道:“对于噩梦之馆的钥匙而言,造型上都是相差无几的,我们记忆它的主要依据就是钥匙柄上的标签纸。这个密室诡计的准备工作很简单,就是在凶手本人的钥匙上再贴一张标签纸,然后在新的标签纸上标上‘#6’的字样。”
“在凶手杀了人之后,只要把凶手本人的钥匙留下,将真正的六号房间钥匙带走,锁门,密室就完成了。”卡补充道。
“没错。”
“但这样的话……”勒胡握着六号房间的钥匙,“伪造的钥匙瞒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发现它与房间不符的。”
“是的。所以这个‘心理密室’真正的完成是在搜查时。”鹿谷行人顿了顿,“请回忆阿加莎刚刚的行为,以及搜查时的情景。”
“……你是说……”
鹿谷行人冷静地说道:“凶手需要在他人发现钥匙之后,自己拿过这把钥匙,以检查钥匙和房间号是否对应为由,趁机将两把钥匙对换。”
“……”
“没错。”小野慎子道,“我刚刚开关门锁的时候,用的是真正的六号房间钥匙。在我背对你们的时候,我偷偷将两把钥匙交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噩梦之馆的房间钥匙也是幕后黑手准备的,所以标签上的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虽然细节肯定会有差别,但不刻意去观察也不容易发现。当然,凶手为了保险,直接将钥匙保管在自己身上了。”鹿谷行人提了点声调,“是吧,奥希兹?”
“奥希兹?”勒胡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
卡皱着眉。
范表情平静。
奥希兹苦笑一下,说:“刚刚都只是对密室的‘推测’吧?说不定那确实是一种可行的密室手法,但可能凶手实际上是通过什么密道进出的。那只是一种‘解释’而已,证据呢?”
“……我没有直接的证据。”
短暂的沉默后,鹿谷行人坦率地承认了。
“我还有下午的不在场证明,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推测就这么破坏别人间的信任关系吧?”奥希兹难得地强硬起来。
“说到‘不在场证明’,我倒确实还有话要说。”鹿谷行人不紧不慢地道,“阿加莎,开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以下就是行人整理的时间表。”
小野慎子瞥了眼折叠桌,坡仍伏在桌上。
她来到床前面,将卷起来的纸展开。
【下午一点三十分:散会,众人回到房间。绫辻行人的证言】
【——范前往副馆,之后一直待在副馆。范的证言】
【下午四点:勒胡前往副馆。勒胡的证言随后被在副馆的范目击。范的证言】
【约下午四点十五分:勒胡离开副馆。范的证言】
【——勒胡前往主馆连接一二楼的楼梯,之后一直在那里。勒胡的证言】
【约下午四点五十分:阿加莎前往副馆。阿加莎的证言】
【约下午四点三十分:阿加莎抵达副馆。范的证言】
【下午四点五十四分:绫辻行人前往副馆。绫辻行人的证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不明:阿加莎去厕所。阿加莎的证言范的证言】
【下午五点整:卡离开房间,叫奥希兹起床对话时间为五点零二分,随后前往副馆。卡的证言奥希兹的证言】
【约下午五点零五分:绫辻行人抵达副馆。范的证言】
【时间不明:阿加莎回到副馆。绫辻行人的证言范的证言上厕所的总时长约十分钟。阿加莎的证言】
【下午五点零七分:六号房间中,飞刀插进钟面。】
【时间不明:卡抵达副馆。时间在阿加莎回到副馆之后。绫辻行人的证言范的证言阿加莎的证言】
【下午五点十二分:奥希兹前往副馆。】
【时间不明:奥希兹与勒胡一起抵达副馆。众人的证言】
【约下午五点二十三分:绫辻行人与范发现坡的尸体。】
【下午五点三十七分:餐厅众人赶往六号房间。时间由阿加莎确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中,我们关于‘人员通过一楼与二楼间楼梯的顺序’询问过勒胡了,结论是顺序是一致的。”小野慎子对着时间表说。
勒胡默默点头。
“另外,”她接着说道,“行人和范也可以证明到副馆的顺序没有问题。我要补充的就是这两点了。”
“……嗯,凶手在五点零七分的时候一定在六号房间里,这么看来是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呢。”范道。
“为什么一定在六号房间里?”奥希兹问。
“你没听勒胡之前的推理啊,他关于挂钟的那一段推理还不错。”范摇头,“唯一的缺漏是‘有可能飞刀是坡的死亡留言’。不过在凶手不在场的前提下,一个即将死亡的人把一把飞刀扔到离自己有一定距离的挂钟上作为死亡留言……这行为就太古怪了。所以凶手应该是在场的。至于那刀是凶手还是死者插上去的,那反而不重要。”
“五点零七分……有时间犯案的只有阿加莎和卡吧?”勒胡托腮,随后摇头,“不对,应该只有卡。从时间来推算,卡到达副馆的时间约为五点十分。如果阿加莎五点零七分还在六号房间的话,想要在卡之前到达副馆是有难度的,而且路上也很可能遇上卡。”
“你……啊,确实是这样,我的不在场证明是最不可靠的。但是!”卡咬牙,提高声调,“绫辻行人,你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吧?不在场证明的诡计是怎么样的?是电话吧?像你现在这样,用电话和免提功能来制造不在场证明?”
“没错。”鹿谷行人表示认同。
受到了肯定,卡更加起劲了:“从绫辻行人的这通电话就能看出来,这电话机的免提功能非常厉害,加上可以调节音量,房门的隔音又相当之差,只要把电话机放到稍微靠近门的位置,以假乱真也不是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房门这糟糕的隔音是为了这个吗?”勒胡苦笑。
“等等啊,就这么认定我是凶手了吗?难道我要握着听筒,在六号房间一直等到你来叫我?而且我要怎么瞒过勒胡在一楼二楼间往返?勒胡只看见了我一次了啊!看见我从一楼前往二楼,而且他还是和我一起的!”
奥希兹拧着脸,大声说着。但她的话非常流畅,也具备逻辑性。
小野慎子盯着奥希兹,将那张纸翻到了反面。
视线集中到纸上。
那是一张平面图。非常简略,既无比例尺也无符号。
“这是主馆一楼和二楼的平面图。我和行人已经尽量保证其的准确了。”小野慎子道。
勒胡俯身,从床上拿起平面图。
“图里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是馆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空间,很可能存在秘密通道?”卡问。
“有可能吧,这馆造型太古怪了,有几条秘密通道也不奇怪。”小野慎子再次走向门口,打开门锁,然后把门一把拉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不过,我要说的是这个。”
门口。
通道。
二楼栏杆的缝隙。
视线从这些事物中穿过,最终被一楼镜墙的上部所阻隔反射。
镜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通过镜子注意到了六号房间这边,便对着镜像挥了挥手。
“绫辻行人……”卡不自觉地出声,“他怎么会在那里……”
“这是我和他约好的,让他站在三号房间的通道出口。”小野慎子瞟了眼镜墙,道,“如你们所见,根据这个‘噩梦之馆’的结构,在六号房间可以直接通过镜墙观察一楼的三号房间通道出口。”
“通过这种方法,凶手虽然还需要待在六号房间中,不过却不需要一直拿着听筒了。对案发现场的整理就灵活了许多。”范道。鹿谷行人不在电话那头,不知怎的,范自然地担任了解说员的角色。
“我去叫你起床……这也是你的计划吗?”卡的表情比之前还难看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是你主动说来叫我的啊!”
“如果我那时没有自告奋勇,你也会以类似的原因主动邀请我吧?”
“什么跟什么啊?”奥希兹跺脚,“镜子的位置能说明什么!那不过是推测!证据呢!我的不在场证明还是实实在在的啊!”
“不,要瞒过勒胡上到二楼还是很容易的。”范稍微眯了下眼睛,“勒胡是在四点之后才出发的,说的更确切点,是在差不多四点二十五分的时候才开始在楼梯口守着的。而散会的时间是一点半。”
“……”奥希兹面部微微颤抖。
“你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六号房间,只要在够早就行。”范道,“根据噩梦之馆二楼的构造,你甚至都不用经过二楼其他房间的门口,不需要担心其他人注意到你。虽然你在一楼时会经过一号房间门口,但就算绫辻行人发现你的异常,也因为还在一楼,可以轻松用其他的理由掩饰过去。”
“好……在勒胡之前……”奥希兹突然笑了起来,“那么下楼呢?你们之前的推理中,我不是在这里一直待到了五点零七分吗?我又是怎么瞒过勒胡回到一楼的啊?”
“这个……我想还是交给绫辻行人来解答吧。”范很轻松地摊手。
“我听到了哦?没想到你们进展得那么快……”鹿谷行人出现在六号房间通道的出口处。
他缓步朝房间走来,干咳两声,道:“奥希兹确实是在五点零七分后才下到一楼去的。不过存在一条二楼通往一楼的单程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伸出大拇指,一边走着,一边头也不回地指了指身后:“——跳下去。”
“哈?”
“跳——”
“二楼的中间是空的,下面就是一楼大厅。所以只要跳下去就好。”鹿谷行人一脚踏进房间。
“……哈,哈哈,你这是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啊?”奥希兹捧腹,“你的行为完全是为了推理而推理,编造一个故事性不错的手法而已!证据呢?证明我是罪犯的证据呢?证明你这异想天开推理的证据呢?”
“电话。”鹿谷行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奥希兹的话。
众人的视线集中到那通鹿谷行人打来,还没挂断的电话上面。
“密室诡计……”他呼出一口气,“在你完成密室诡计之后,你手上的钥匙就变成了六号房间的钥匙,而你自己房间——二号房间——的钥匙则留在了六号房间里。所以你虽然回到了一楼,但无法回到你自己的房间里去。虽然你可能留下了什么机关,让你可以在门外把话筒扯下电话机,但你无法挂断电话。”
“……你这算什么……”
“那我补充一下吧,你不会在六号房间挂断电话的,毕竟你那么做的话,底下二号房间就会响起非常大声的忙音。”鹿谷行人道,“只有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不挂断六号房间的电话,然后摘下二号房间的话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的,你摘下话筒之后,也没有再回到六号房间的机会——毕竟可以从二楼跳下一楼,但没办法从一楼跳上去啊。”鹿谷行人苦笑,“所以,这通电话直到发现尸体之后,都是接通着的!”
“那,证据就是电话的声音……”卡瞪大眼睛。
鹿谷行人指指房间里的电话:“就像这样。尸体发现时,话筒离开了电话机,话筒里却没传出忙音……因为心里被预设了‘一点十五之后不可能打通电话’,所以我当时完全忽略了这点。”
“……”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奥希兹。”
“你现在倒确实有点‘超高校级的侦探’的感觉啊。”她轻笑一下。
“嗯,虽然我既不是民事侦探也不是刑事侦探。但我仍是‘超高校级的侦探’,我的推理就是‘超高校级的侦探的推理’——请容我以这么自大的一句作为推理的结束语吧。”说罢,鹿谷行人感到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下来,“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卡,交给你了。”
“过了十二点……啊,现在的‘侦探角色’是我了。”卡叹气,随后深吸一口气,用手指指向奥希兹,“我作为今天的侦探指认你——奥希兹,你就是杀害‘爱伦·坡’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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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落地窗射入屋内。
最原终一保持着将手机贴在耳旁的姿势,眯着眼睛,看着地砖上反射的刺眼光影。
脑中根据电话里鹿谷行人的描述,来想象噩梦之馆的景象。
“……然后,凶手从二楼直接跳到了一楼,完成了不在场证明的诡计。最后,她去扯下了她自己房间的话筒。然后根据这一行为对电话机的影响,凶手的身份被成功推理了出来。”
“嗯……嗯,嗯……等下、你说什么?幕后黑手已经被推理出来了?”
最原终一一个激灵。
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下午一点。
“对。幕后黑手——奥希兹,已经按照规则,被今天的侦探给指认了。”电话那头的鹿谷行人多少有点自豪地说道。
“等等……抓到了……奥希兹的反应呢?”
“她后来也没再多说什么,推理结束之后,我们把她关到了镜墙后面的空房间里。那里的水管上有一条手铐,正好派上了用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鹿谷行人问。
“……案件真的已经解决了……”
——钟表、飞刀、时间、密室、不在场证明……
最原终一迅速地回想刚刚鹿谷行人说给他听的案件全貌。
——不行,想不出推理中有什么致命漏洞。甚至可以说这个推理连侦探的故事性都一并满足了。奥希兹确实应该是凶手。
——但是……
心里出奇地混乱。
——案件就这么结束了?丝毫没有真实感。照常理来说,这应该只是一个开端,就算抓到凶手也肯定有误。
感性这么大叫着,但理性上知道,能找到凶手其实并不奇怪。
倒不如说这样才是真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暴风雪山庄”这样人越来越少还没有外界影响的情况,像侦探作品里那样顺利地完成连续杀人才叫不正常。
最原终一心里也清楚这点。
——不过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事件,总让自己这个“局外人”有些不满。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鹿谷行人独立推理出了凶手?
——难道他真的有侦探的天赋?
——那自己怎么办?
这不该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问题,鹿谷行人的推理能力和最原终一的推理能力没有关系。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这么去想。
晃眼。
将视线从地砖反射的光影上移开,但视野里仍残留着黄色的残影。
——荒诞。
——这个故事过于荒诞,不过是一场无头无尾的推理秀罢了,不具备任何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是自己所期待的故事。因此……
“喂?最原?”鹿谷行人打断了他的思考,“时间不多,我接着说了。”
“啊、嗯,你说。”
“奥希兹虽然在凌晨就已经被关起来了,不过今天早上还是出了点事……”
“今天早上?”
“嗯,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的早上。”鹿谷行人顿了顿,“我们发现范失踪了。”
——范?
一时没反应过来。
——代号为“范·达因”的……失踪了?
感觉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但这种没头没尾的感觉同样是真实的体现。最原终一抑制住自己的消极思想,努力去认真看待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情没什么征兆。凌晨处理好奥希兹的事情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各自睡觉去了。等到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才发现范失踪了。在范的房间里搜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痕迹。”鹿谷行人接着说道。
“凌晨的时候,范还在馆里吗?”最原终一问。
“当然还在啊,那会推理的时候是全员在场的。”鹿谷行人的语气里有点不满,“你有点心不在焉啊?”
“前两天的你不也是。”最原终一呛回去。
“不扯这个。总之范失踪了,原因暂时也还不明白……所以我希望最原你能在馆外调查一下范。”
“我来调查范吗?那该从哪着手?别提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啊。”
“真名是‘松下智行’,将任弹丸论破第五十期‘超高校级的悠悠球手’。头发是绿色的,身高大概在180左右。身体露出来的部分没有明显的胎记或疤痕。”鹿谷行人一口气说了一串。
“有名字的话,那说不定能找一找……”最原终一嘴里含糊不清。
——松下智行?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眼熟……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名字吗?
“最原,时间差不多到了……说起来,你昨天不是要过来吗?然后呢?发生了什么?”鹿谷行人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稍作回忆:“过去的道路被警方封锁住了,过不去。原因是有人刻意引发山体滑坡。因为性质特殊,所以没在新闻里报导。”
“什么啊,连山体滑坡都出来了。我们这是被当成了恐怖分子的人质吗?”
“谁知道呢。”
听筒里忽然传来杂音。时间到了。
最原终一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啊,时间好像……最原……记……范的事情……”
鹿谷行人的声音终于被杂音完全盖了过去,随后电话挂断了。
最原终一放下手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
……
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下午一点十五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毫无疑问又旷了一天的课。
尽管最原终一绝不能算进好生的范畴,但旷课对他来说也是少有的。更不用说连旷两天了。
自己良心上总有点过意不去,不知为何却又提不起劲去思考上课的事。
——昨天夜里与东野恭一郎分别,虽然他还问过自己要不要在弹丸team附近的旅馆里住一晚上,但自己还是拒绝了。
——理由是自己还打算上课……今天却在家里待了一整天。就结果来说,还不如听他的住一晚旅馆呢。
有点后悔,提不起劲。
昨天见到了东野恭一郎、江之岛奇运还有威廉——自己并没有对鹿谷行人说起这件事。自己并不是很想说,这也不是很有必要的事,所以就没说。
【“我并不希望你用那么乐观的心态去看待这个‘噩梦之馆事件’。”】
昨晚,东野恭一郎这么对最原终一说。
场景仍是饭店的那间包厢。江之岛奇运和威廉已经离开了,桌上勉强不算狼藉。
【“我想我没有把这个事件看得很简单啊……为什么这么说?”最原终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我手头的线索还不是很充足,不过推理上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了。”东野恭一郎以近乎冷漠的表情看了眼最原终一,“你觉得,凶手做出这个‘双重模仿犯罪’的意义是什么呢?”】
【“双重……模仿犯罪?”】
【“一是《十角馆事件》。虽然我不认为杀人手法也会模仿书中简单粗暴的诡计,事件中对《十角馆事件》的模仿已经很明显了。二是‘黑之挑战’。”东野恭一郎看着最原终一,“你和馆里的人好像都陷入思维误区了。你们轻易地接受了‘黑之挑战’的设定,然后在幕后黑手给定的规则里起舞。”】
【“不,但一般来说……”】
【“没有一般来说,犯罪就是犯罪。‘黑之挑战’并不存在,‘噩梦之馆事件’只是对‘黑之挑战’的模仿而已。”】
【“但是……”最原终一捏住帽檐,“犯人模仿‘黑之挑战’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在模仿犯罪里再套一层模仿犯罪?”】
【“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所以我要说的是另外一点。”东野恭一郎道,“这只是‘模仿’,犯人身上没有任何约束。他没有必要遵循他自己定下的任何一条规则。”】
【“但自己不遵守规则的话又为什么要定下规则呢?不对……”最原终一摇头,“又绕回模仿犯罪的动机上了。”】
【“我只是提醒你,别去相信犯人的话。如果你信任了犯人,你就不可能抵达真相。”东野恭一郎最后说道,“另外,在明天你朋友打电话之后,记得把信息转告给我。”】
——一旦接受了幕后黑手提出的“规则”,就等于陷入了幕后黑手的圈套了。
——东野恭一郎的建议十分现实。实话实说,自己这个弹丸论破厨是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这算是怎么回事?
鹿谷行人已经找到了杀人凶手,奥希兹的反应也不像是被冤枉的。
——……
——凶手本人确实也遵守了她自己定下的规则,可能和她模仿“黑之挑战”的动机有关吧。暂时也只能这么考虑了。
最原终一点开手机的浏览器。
“松下智行”。
这个名字越想越让他有些在意。
在搜索框输入这个名字。
敲下回车。
最先跳出来的是一则新闻。
他瞬间回想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漫无目的地搜索的话,就算只看社会事件,也只能得到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信息。】
【“少女因为落选而跳楼自杀”、“令人唏嘘,少年刚入选第五十期弹丸论破,在回家途中因意外身亡”、“校园聚众斗殴,引一人伤重致死”、“高中生闯入邪教聚会场所,一人死亡,脱出者精神都有不同程度的失常”……】
【点进这些新闻,人名也只是“田间百子”、“松下智行”、“浅间悟”这样毫无特色的名字。】
昨天,就在昨天坐公交车去噩梦之馆的路上,为了找和法月武丸有关的信息,自己曾简单地浏览过近期的社会新闻。
“令人唏嘘,少年刚入选第五十期弹丸论破,在回家途中因意外身亡”。“松下智行”。
入选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松下智行已经死了。
重新点进新闻,新闻里贴出了松下智行的照片。
尽管面部打上了马赛克,但头发的颜色能看出只是普通的黑。
——为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范确实有问题,不过从你告诉我的信息来看,他并不是杀害坡的凶手。他和这起‘噩梦之馆事件’存在明显脱节的地方。总之,你先不用考虑他的事情。我这边会尽量帮你调查他的真实身份,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联系了东野恭一郎,对方却是这么表示。
这让最原终一有点失落。
该做的事情就这么做完了……虽说自己除了拜托东野恭一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为什么明明有着待解的谜团,自己却会陷入无事可做的悠闲状态呢?
生活古怪地脱节了。
这种可笑的生活状态绝不是最原终一所认可的生活。不如说他压根就没想象过这种古怪而可笑的情况。
因此,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下午五点五十七分,最原终一走在去学校的道路上。
学校是他最后能想到的地方了。
——必经之处的真相是“无处可去,剩下的无奈选择”。
天空仍大亮着,影子惹人生厌地跟随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鸭舌帽的帽舌是自身与无趣阳光间的唯一障壁,简直悲哀。
学校进入了自己的视野。
“你说昨天那个?”
“是啊是啊。就那个……男主超酷的!”
“分手算什么,男人就该有宽广的胸怀……”
“喂,还没分手呢好不。她的态度也比较暧昧……”
“啊——别提醒我下周还有考试啊……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啊……”
“别扯有的没的,你说说,到底怎么办啊?我也烦得要死。”
“考前两天再来个死亡复习吧……”
校服的人潮迎面涌来。
学校没有晚自习,这个时候已经放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低着头,逆着流向在并不密集的人群中移动。
他也是特意选择了这个时间,毕竟在下午一点后的别的时间里去学校,只会让他觉得很尴尬。
明明一声不吭说翘课就翘课,翘了两天的课之后却又没有大摇大摆回去的魄力……
——虽然是幼稚的矛盾,不过说不定反而佐证了自身的特殊性。
最原终一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喂,是你啊!帽子!”
迎面走来的陌生人影叫住了他。
抬头。
不同的校服,在人流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突兀。
“你是……”
记忆顺着非唯一索引往下搜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的记忆,重复的记忆……随即是……
“你是那天打劫我的——”
“嗯,我叫百田解斗。”对面的人拍拍胸脯,“那天的事真是抱歉啦,很可惜那次抢来的钱我都给花完了,所以没法还给你。不过王马应该已经代我道过歉了吧。”
——不,并没有。而且,把抢过来的钱花完了就可以作为不还钱的理由了吗?
最原终一最后这么甩出一句话:“你不自称‘超高校级的宇宙飞行员’了吗?”
这话是故意说出来呛百田解斗的。平时的最原终一断然不会这么做,但今天的状态或许有些特殊。
“啊……别提那个了。”百田解斗歪头,移开视线,“实话实说,我其实没有通过弹丸论破的海选,根本就不是什么‘宇宙飞行员’。”
“嗯。”最原终一点头。
——意料之中,自己在被打劫的时候就猜出来百田解斗落选了。
“不过王马后来跟我说,根据他的推理,你也没有入选,是这样吧。”百田解斗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脸朝着其他方向,眼睛却偷瞟着最原终一。
——绝对是故意的。
最原终一拧起眉毛,在肚里搜刮反驳的词句。
百田解斗得到了最原终一的表情,显得很满意,再说道:“说到王马……你有见到他吗?”
“……王马?”
最原终一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
从刚才开始,这闲聊就完全没有重点。
“嗯,王马小吉,他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啊。”
“是一个学校没错。”最原终一摇头,“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唔哇——那真是烦人。”百田解斗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今天来你们学校就是来找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怎么了?”
“这两天都没见着他,也没有联系上。所以就直接过来了。”百田解斗伸手挠头,“真是的,他人跑哪去了啊……”
——王马小吉……
“反正我确实不知道什么,那就这样了,我还有事。”最原终一打了个响指,绕过百田解斗,快步走开。
有事自然只是托词。他正处于空虚到自我否定的状态。
总之,他不愿和百田解斗这么继续问答下去。
——王马小吉。
——前天,噩梦之馆事件第一日的时候,自己和他还见过面。硬要看着自己与鹿谷行人通话。完全就是“讨厌的家伙”。
——失踪了吗……王马小吉……
最原终一经过短暂的苦恼,决定将此事抛到脑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搞不懂这种看上去boss设定的人怎么会失踪,但失踪就随他失踪好了,反正又不熟。过剩的好奇心只会把谜团本身的美破坏掉。
得出结论之后,最原终一迅速将注意力转到了别的地方。
——其他的人难道天天就在进行这样的聊天吗?这样的日常?
——这条路上的人流也正在进行这样的日常吗?
……
……
人流渐稀。
等最原终一走进教学楼里的时候,已经没几个学生了。
踏上走廊的地板。
夕阳的光线透过教室的窗户,斜射进走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到自己班级的门前。门是半开的。
夕阳。
教室。
光。
门。
鸭舌帽。
自己并不讨厌这种协调。这种具有偶然性的和谐具有美的特质。
最原终一轻轻推开门,走进教室。
“……”
一名金发的少女正站在教室后方,整理着一张桌子上的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与场景间并无违和感。倒不如说最原终一才是格格不入的那方。
本能地感到有点尴尬,刚刚体会到的气氛荡然无存。
“你是……”
“隔壁班的赤松枫,班长兼音乐课代表。”少女打量了下最原终一,道。
最原终一走向教室后方:“那是天海兰太郎的桌子吧?”
“嗯,没错。”赤松枫的语气很轻,“我们班的老师叫我顺道把这两天发下来的复习资料带给天海同学——我们班的班主任是你们班的数学老师,这你应该知道吧。”
“嗯。”
最原终一缓步来到他自己的座位前。
本来就只是为了来学校而来学校,没什么明确的目的。现在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刚进教室就一声不吭地走开好像有点不合适。但要说做些什么的话,自己也完全没有头绪。
他拉出椅子,坐下。模仿赤松枫,也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本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整理什么呢?这两天好像是新发了不少复习资料,但自己不知该以怎样的顺序来整理它们。
纸张的翻动声。
数学,物理,英语,英语,语文,英语……怎么会有这么多英语的复习资料?上课讲了这么多东西吗?
“我说……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赤松枫主动开口。
“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见到也不奇怪吧?”
“是吗?不知怎么的,我对你的印象不太好。”赤松枫把不应该当面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实不相瞒,我这边也是。
——可能以前确实不经意间彼此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吧。
最原终一想着这个,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复习资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到底该怎么办呢?
最原终一手上动作没停,但心思完全不在整理资料上。
烦人。
才不想整理这些东西。干脆明天接着旷课?
噩梦之馆事件开始之后,最原终一自己的生活节奏好像也被彻底打乱了。
这明摆着不是好事,但他也不想再纠正回来。
虽然平日里就和他人关系不怎么样,但以往那种有距离的“日常生活”并不算最原终一所盼望的生活。
——如果能入选弹丸论破就好了……
不想做这种事情,如果鹿谷行人能在这时给自己打个电话就好了。
如果能有明确的“沉重”的象征来赋予自己的人生的意义就好了。
战争、人命……诸如此类,命题可以更加宏大一点,总之绝不能是琐碎的事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不是说让生命在那种情况下绽放出什么光彩。而是在那种情况下,生命会变得异常简单。就像和漫画,描写纯日常总归是要难不少。
正因为生命变简单了,所以它才有了在其他方向上变得复杂的余裕。
——我想进入侦探作品。
最原终一心里竟然还泛起了些许忧伤的情感。
“对了,赤松同学。”他主动搭话,“你为什么要帮天海带复习资料啊?”
“刚刚不是说了吗?你们班数学老师是我们班的班主任,他让我来我有什么办法,大概在他眼里班级之间没什么区别。”赤松枫抱怨道。
从语气上能听出来,赤松枫对这事很有不满。估计早就想吐一下苦水了。
“啊,我知道。”最原终一指指天海兰太郎的桌子,“你为什么要帮他来整理?他自己人呢?”
“……诶?”赤松枫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最原终一,“天海同学前天就请了病假。你们俩是一个班的,座位也挨得这么近,你不知道这个?”
——请病假了?
最原终一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就是在噩梦之馆事件的第一日……老师还特意提了一下,用来对比旷课的……
“喂,你该不是……前两天也没来上课吧?”赤松枫用怀疑的目光重新打量最原终一。
“……”
被看出来了。
——什么啊,我是“超高校级的不幸”吗?
“什么啊,原来是旷了两天课啊。”赤松枫一下子笑了出来。
“……说到旷课,你不也是吗?”最原终一红着脸反唇相讥。
借着“天海病假”的记忆,两天前的影像也浮现了他的脑海里。
【“隔壁班的赤松枫又带着同学翘课了。我强调了多少遍,学校强调了多少遍,学习是身为学生最应该遵守的纪律,连课都不上,这叫什么态度?”
班主任一拍桌子:“我不管你们有多正当的理由!请假是必须的!这是程序!今天我们班的天海同学在早上请了病假,已经回家了。这不就是非常符合规范的表现吗?我是不懂现在的学生了,这种常识性的行为就有这么难做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无趣的记忆,这么清晰地回忆起来反而感觉亏了。
“不否认自己旷了两天课?”赤松枫反问。
“……”
得到了最原终一的默认,她才歪起脑袋,道“哈,我么……我那会是旷了一个下午的课去听‘超高校级的美学研究员’的讲座,我对这个行为完全不后悔。”
“但你是班长啊,表率作用呢?”
“我们班主任喜欢让差生来当班干部,美其名曰培养责任感。”
“……同情你。”
“没必要。”她把资料拢到一起,立起来,在桌上敲了敲,“比起这个,你家到天海家顺路吗?”
“不顺路。”
——其实是顺路的。
谈话好像到了正好适合结束的节点,最原终一本来也没心思整理复习资料,装模作样地把这些东西全都塞进书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见咯。”
他背上书包,说道。
赤松枫不紧不慢地合上书包的盖子,“嗯。我也要把资料去带给天海同学了。”
……
……
地铁。
这一站人不多,车厢内部显得略微空旷。
最原终一与赤松枫隔着一个座位坐着。
——为什么我还会和她同路?
——因为自己是和她一起离开教室的,所以为了表现自己“真的不顺路”,还特意选择了其他方向的地铁线路。
——但为什么还会同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同路。”赤松枫读出了最原终一的表情,“我待会有事,所以得绕上一圈。”
……
……
该在哪站下车呢?
苦恼。
反正也无事可做,就这么一路坐下去得了。
等赤松枫下车再说。
最原终一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地铁行驶到地面上,窗外闪过黄昏的景色。
明明叫做underground或者subway,却可以跑到地上来。真糟糕。
“我想起来了,在我旷课那天,我在走廊上撞到你了。”赤松枫主动开口,“所以我对你的印象才不怎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楼房的阴影扫过车厢内部。
“你明明也有两天没来上课,但老师却没叫我帮你带资料啊。”
“天海是病假,我是旷课,性质不同吧。”最原终一说,“倒是你,身为班长,旷了半天的课,没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啊,不如说问题实在不小……”赤松枫右手手肘抵住膝盖,托腮,“……我是搞不懂你怎么能翘了两天课的。刚才发现你旷两天课之后我就很在意。”
“啊,这个……”
——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最后就这么一旷旷了两天。
——惯性吗?
“啊,跑题了。”赤松枫道,“说回我自己……问题是很多,老师、家长……这回让我给天海同学送复习资料大概也有惩罚的目的,我猜。”
“你不顺路?”
“对啊,我到天海家还不顺路。”赤松枫叹口气,“不过我也说了,我不后悔。我是在做这件事之前就评估了后果,然后才去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自己的行为贴金而已。
——全面地评估后果,做到不后悔的去行动,这种做事方式听上去很令人羡慕,但不太现实。
最原终一心里想到,嘴上应和了一下:“嗯……觉悟?”
“没那么夸张。反过来吧,是‘我觉得有必要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去做’,后果我会自行担负,然后不后悔做下的决定。”
“……和你共事大概挺累人的。”
“是吗?我原以为你会说我是个做班长的料呢。”
“两者之间关系不大吧?”
“……不过,这种行为方式也有让人头痛的地方……比如说做不成的事情。”赤松枫没有回应最原终一的吐槽,自己往下说道,“例如,我想参加‘弹丸论破’。”
“嗯。”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刚才也主要是我在说话。”
地铁重新回到了地下。
窗户外只有用来照明的灯光,以及一闪而过的广告牌。
“最原终一。”
即将到站的广播。
“最原同学,我在这站就要下了。”
“嗯。”
“往前继续坐,然后转三号线,坐一站就到天海家了。”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她说这个是……
“我待会再出来也很麻烦,不过你既然还要坐下去,那就顺便帮我把资料带给天海同学吧。”
“诶?”
减速。
广播。
停车。
赤松枫将不知何时掏出来的复习资料塞到最原终一手里。
地铁门打开。
“那拜托了,最原同学。”
她挥挥手,跑出了地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铁门在最原终一眼前关上。
——诶?
等最原终一回过神来时,地铁已经重新发动了。
移动的灯光与广告牌。
——刚刚她是顺势就把事情扔给我去完成了啊……
——不对,那太流畅了,不是顺势的,是有预谋的?
最原终一不自觉地苦笑起来。
——她会和我坐上同一趟地铁,其实不是巧合,是她刻意与我同行的。不论我选择坐往哪个方向,她都会跟我坐上同一趟车。
——之后就找个理由,把资料全甩给我,自己走掉。
“啊——怎么会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该注意到的……从和她同时离开教室起,就该注意到的。
——那句“我觉得有必要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去做”,说不定也是为了给她自己打气才说的。之后她就果断地把事情给了我这个只见过两面的人了。
糟糕的一天啊。
地铁又来到了地面上。
这条线路原来有这么多地上的部分啊……
——百田解斗也好,赤松枫也罢,全都不在自己的预想之中。
他回忆起校门口的人流。
这就是其他人的日常吗?
——显然,这份日常不属于自己,自己也不追求这种日常。
对最原终一而言,这是“非日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我本来就因为噩梦之馆事件旷了两天的课,昨天还见到了东野恭一郎。这才是确凿无疑的非日常。
——明明处在非日常中,因为“无处可去”而进行了选择,为什么会遭遇这种日常的侵袭呢?
——既然是无处可去导向的必然的答案,难道这种日常就是“最原终一的必经之处”?
必经之处竟然是这么讨人厌的东西吗?
最原终一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若是顺应气氛,这时候自己应该反思一下“我为什么想参加弹丸论破”。
没那个必要。自己很清楚自己为何想参加弹丸论破。
但想法归想法,“现在的我”在哪里呢?
这两天被噩梦之馆事件冲昏了头脑,由着自己的性子旷了两天课。可弹丸论破只是“理想”,自己的“现实”又该怎么办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谜团在逐渐增多,而解谜的切入点却仍然无处可寻……
这是不正常的,甚至是不现实的。
——一定有解谜的要点。
全封闭的走廊,机械感的墙壁,过量的压抑的白。
思考的回声穿插在脚步的回声之间。
离开特殊监狱的门口后,收藏家这么鼓舞他自己。
——我可是对着黑幕放出狠话,说要“突破这个迷宫”、“击倒黑幕”的。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就先泄气了。
——一定有解谜的要点。
人的信心是很重要的。不能因为没有直接作用就去否定它。而且至少,收藏家觉得自己确实很需要信心。
虽然昨天一整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大家还办了一场酒宴,但仍能明确感觉自己的精神在被消磨着。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精神上就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目前没办法把那个王马小吉从特殊监狱里揪出来,干脆也先不考虑他了。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我该做什么呢?
无法可想。
一切都过于不明朗了……甚至连我自己也是。
明明才找过剑道家,也算是得知了部分“超高校级的死者”消失的那晚的真相,但却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问题究竟在哪里?
收藏家一边想着,一边在这座才囚监狱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王马小吉吗?为什么会存在这样一个“中途加入”的角色呢?
“超高校级的死者”吗?为什么它会忽然消失呢?
天才吗?他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为什么不公布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之岛奇运吗?为什么他要来扮演这么一个角色?为什么他“非成为黑幕不可”?
警察、催眠师、预言家、幸运、电竞选手、演绎部、画家、弓道家、解谜家、剑道家。这些超高校级的学生也都难以让人信任。虽然自己曾打算去信任预言家,但明显预言家也有他的打算。
——全都是问题啊。
收藏家停下脚步。
抬头,发现旁边就是他的才能研究教室的门口。
这间“才能讽刺教室”……
目前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它了,本身空无一物派不上一点用场不说,这种“讽刺”也只会让自己的情绪低落下去。
还有什么切入点吗?
收藏家站在“收藏家的才能研究教室”的门口,内心烦躁无比。
【“我和侦探早就认识。是在一次叫做……好像是叫‘噩梦之馆事件’中认识的。那时的印象不知为何不太深了,但我信任他。”】
剑道家的话忽然浮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噩梦之馆事件”?
听名字感觉挺唬人的,而且自己没有与此相关的印象。
同时牵扯到“超高校级的剑道家”和“超高校级的侦探”两个超高校级的案件,为什么自己会没有印象呢?
自己不是过目不忘的类型,但这种特殊的事件,自己总不该没有印象的。
若要寻求合理的解释……这很可能是他们两人还没被授予“超高校级”的称号时发生的事。倒不如说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不过,回到最初的谜团——我们为什么会被绑架?为什么十六名超高校级的学生会被困在这里?动机是什么?
不把事情的逻辑从根源捋清楚,自己是肯定无法触及真相的。
——【噩梦之馆事件】。就以它作为切入点吧。
收藏家又看了眼自己才能研究教室的大门。
和其他的门一致,是富有高科技感的机械门。从外观上不可能猜到里面是那样简陋的一间空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全不想进去。
就算自己是通过暗箱操作才成为“超高校级”的,自己依然有身为超高校级的学生的荣耀。
——好了,不去管这些。
——【噩梦之馆事件】,又该如何切入呢?事件相关的侦探已经身亡,剑道家……上回聊得很僵,不知道她会不会配合。其他人说不定不知道这起事件,现在还没严峻到要挨个问过去的程度。找个人一起进“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看看吗?那又该选择和谁一起行动呢……果然还是得想办法撬开剑道家的嘴……
——等等,还有一个人。
——江之岛奇运。
——如果去问那家伙,他或许会告诉我什么。
收藏家没来由地如此相信。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稍微后退一点。特殊监狱前。
“你有见到江之岛奇运吗?”预言家拉住正欲离开的幸运。
“啊?江之岛先生吗……不,今天我没看见过他呢。”幸运带着歉意回答。
“没关系。”预言家挠了挠头发,“说起来,这两天你一直泡在你的才能研究教室里啊。”
“啊、这个,确实……”幸运低头,偏开视线。
“不是,这没什么害羞的。我只是问一下而已,你也别太累了。大家一起困在这里,也算是共患难的伙伴。”预言家说完,才发现自己话中的逻辑性很差。
——自己紧张了吗?
“嗯,那我先走了。”幸运退出两步,“我还是要去我的才能研究教室……有事要办……谢谢关心。”
她转身离开,最后那句话的声音很轻,听不太真切。
预言家站在原地,看了眼特殊监狱墙壁上的显示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超高校级的???”——王马小吉,他现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坐在监狱的角落里。
——如果侦探还活着,他现在会做什么呢?
——……
——不行,自己看来不具备什么演绎的才能,完全想象不出来。
不知从何而来的挫败感包裹住了预言家。
——既然如此……
比起“有意义的事情”,今天就暂时以“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优先吧。
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这几天来的压力被轻易地暂时抛下。
预言家离开了特殊监狱的门口。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敲门声。
“演绎部?在吗?”
“我在,谁?”
“预言家。”
门打开了一条缝。
警惕的眸子。
迟疑。
门被拉开一半。门里的演绎部挺直腰背,刻意摆出很有气势的样子:“找我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回轮到预言家支吾了,“之前学级裁判之后,侦探的帽子不是就在你手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说起来也就没有底气。
“啊,嗯,是在我这里。”
“我想要那顶猎鹿帽,呃,就是,能不能把那顶猎鹿帽给我?”
自己说出来都感觉到微妙的尴尬,只能移开视线。
——其实自己对猎鹿帽并不了解,也没什么非要得到不可的执着。和侦探的关系也不过是朋友都算不上的泛泛之交。
——原因只是那次“无声的学级裁判”中,自己看到的幻觉。
——尽管最后也没真正让警察认罪,但自己的心境似乎已经有所变化了。
——因此,自己想要那顶猎鹿帽。
“……唔,进来说话吧。”
演绎部完全拉开了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倒是让预言家吃了一惊,这个举动对双方来说都实在算不上安全。
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虽是女生的房间,但布局上与男生的房间没有差异。
演绎部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一边问道:“预言家,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才能研究教室也没有开放吧。”
“嗯,这个确实。我的才能研究教室不在目前的十二个才能研究教室之中。”预言家给出肯定的答复。
“那再问你一个问题。”
演绎部手上的动作没停。
——奇怪,猎鹿帽又不是什么小摆件,要找这么久吗?
心里奇怪,嘴上还是答道:“问吧。”
“我对你的才能有点在意——超高校级的预言家,你能预言到我们这些人的未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这个恐怕……”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继收藏家和天才,这已经是第三个正面对我的才能产生疑惑的人了……
——该怎么办?有必要向她全盘托出吗?
冷汗冒出来了。
只是想着来拿个猎鹿帽,没想到会再遇上这个问题……
“看你的表情,你的才能也很奇怪呢。”演绎部叹气,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也?”
明明话题实在层层递进,但预言家此时却更抓不住重点了。
“喏,猎鹿帽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个时候,演绎部从抽屉里取出了猎鹿帽,并递给了预言家。
预言家沉默着接过猎鹿帽。
怀疑的眼神指着演绎部。
演绎部显得极为冷静——这大概是她才能的体现——说道:“先不论幕后黑手有几人,他们把我们绑架到这里的动机是什么。我只能确定有幕后黑手的存在,并且他们确实有着我们还未了解的动机。”
“是的。”
“那么他们早就可以对我们动手脚了,不是吗?就在我们醒来之前。”她道。
预言家一怔。
——确实如此,但是……
“我们醒来之后,已经基本确定了身体状况没有问题。要是黑幕真的在我们身上埋了秘密炸弹之类的,这也不是我们现在考虑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反驳。
“但黑幕拥有动机和时机,你觉得,黑幕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就把我们放到这个‘才囚监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的没错,但那会是什么手脚呢?”他反问。
“我一开始也没在意这个问题。不过后来我仔细思考过了我们这些人的才能,你不觉得‘催眠’这个才能就合适吗?”
“催眠……”
——催眠真的可行吗……给我们添加心理暗示?
预言家在心中困惑。
演绎部继续说道:“例如,给我们的记忆动了手脚。”
沉默。
记忆。
——记忆。
“考虑到记忆被动过手脚的可能性,我们如果不主动去做些什么,几乎就等同于陷入黑幕的诡计了。”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他艰难地点头。
“如刚才所述,催眠师是很可疑的人物——当然,就算不考虑刚才的推理,催眠师也是一个危险人物……虽然她过于可疑,以至于让人怀疑会不会是黑幕的障眼法。”
“……”
“总之,现在必须去做点什么。现在不是考虑后果的时候。你是超高校级,应该懂吧。”她断言。
“……”
预言家闭上眼睛。
演绎部也沉默了好一会,最后说道:“这顶猎鹿帽你收好吧,希望你能好好保存侦探的意志。”
“……我会的。”
预言家离开了演绎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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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之馆事件,第一日。早上,大家集合在噩梦之馆。
——下午一点,与最原进行第一次联络。
——下午两点到三点,发现主馆一楼大厅“镜墙”的机关。随后埃勒里失踪。
——下午六点,大家意识到了埃勒里的失踪,展开了对他的搜查。
——夜晚十二点左右,埃勒里推定于此时间被害身亡。
——噩梦之馆事件,第二日。早上七点,在副馆一楼发现了“埃勒里·奎因”的尸体。
——下午一点,与最原进行第二次联络。最原表示要前来这里。
——下午五点二十三分,发现“爱伦·坡”的尸体。
——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凌晨零点,根据“绫辻行人”的推理,“约翰·狄克森·卡尔”指认了“奥希兹”。
故事到此差不多告一段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心想。
——如果这是一部侦探的话,接下来就可以略去麻烦的事情,直接进入后日谈的部分了。
——为了处置被确定为凶手的奥希兹,大家将她关到了镜墙后的空房间里。
空房间、一端拷在水管上的链条、需要两人才可以抬起的镜墙。这么一想,那里简直就是一间天然的囚室。
——本以为这样就好,但今天早上,范却失踪了。
——搜寻未果。
——接下来就这么一直到了现在。
——一无所获的空虚。
现在大概是晚上十一点。
夜色。
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世隔绝的噩梦之馆。
生存者还剩五人。
范是死了吗?还是以我们不知道的某种方式离开了这个噩梦之馆?
这不太重要,实际上,鹿谷行人也不大想考虑这种事情。
以埃勒里失踪的经验来看,失踪的范大致是不会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了——除非是以尸体的形式现身。总之,这是用不着现在考虑的问题。下午的时候已经跟最原终一提过了,让他去调查好了。
更何况,鹿谷行人也不觉得范就会这么轻易地被杀。
这只是无端的直觉,就像鹿谷行人也认为鹿谷行人自己不可能被轻易杀死一样。
空虚。
已经得到答案的空虚,得不到答案的空虚。
鹿谷行人与小野慎子并肩走向镜墙。
镜中,二人的镜像也迎向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镜墙无声地升起了一小段高度,隐约有寒气从底下的空隙里渗出来。
卡站在二楼,对二人比了个“ok”的手势。
——在噩梦之馆里的这一天有什么意义呢?
——凶手被找出来了,侦探游戏已经结束了。
——我现在是在做什么呢,我现在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自以为是地消磨时光吗?
蹲下。
绷紧、催动全身的肌肉,咬牙使劲。
喉咙不自觉地漏出声音。
脑袋倒是难得地一下子放空了。
镜墙发出极不情愿的响声,被他俩勉强抬起。
二人简单的对视,走进镜墙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视左边通往零号房间的通道,视线投向右前方的空房间内部。
身材娇小的女生背靠墙坐在地上,右手被铁链的一端铐住。铁链的另一端铐在空房间角落的水管上。
实在不能说是好看的景象。
“哟,因为无事可做,所以来找我消遣了?”
她抬眼,嘲讽道。
鹿谷行人冷着脸走近:“你还是什么都不愿说吗,奥希兹?”
“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奥希兹一整天都是以这样的态度来回答问题的。
整整一天也没能得出更进一步的结论或是更多的信息——以前看侦探的时候,全然没有考虑到审问的难度。
也想过要不要刑讯逼供。但最后以“因为不了解手段,所以强行逼供的效果也会很差”的理由而暂时搁置了。
“你杀害了坡。”鹿谷行人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并且手法和你说的一致。”
“你杀害坡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完成这场模仿犯罪。”
“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模仿犯罪的对象选择了我们?”
“你说呢?”
——一遇到重要的问题,就什么都不愿再吐露了。
奥希兹的不配合让噩梦之馆依旧被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
“为什么你不愿意全部说出来?噩梦之馆事件已经结束了啊。”
这句话也是鹿谷行人说给他自己听的。
——噩梦之馆事件已经结束了。
奥希兹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算外面发生了山体滑坡,警方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鹿谷行人宣告。
底气不足。
“到时候再说吧。”奥希兹看都不看鹿谷行人。
“你——”
——果然应该直接逼供——
鹿谷行人正欲上前,肩膀被拉了一下。
小野慎子对他摇头,示意他冷静。
鹿谷行人深呼吸,再次看向奥希兹。
奥希兹轻轻扯动右手的铁链,什么都不说。
“你对范的失踪什么都不知道吗?”提问。
“啊,看来你们还没找到他啊。”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范的失踪和你有关系吗?”
“完全没有关系,这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不过就算我这么说,你们也不会相信吧。”
“嗯,在你把一切的真相都吐出来之前,我是不可能相信你的。”
——又是一次徒劳无功的询问。
随着二人的离开,镜墙无声地关闭。
……
……
“怎么样?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勒胡问。
噩梦之馆外侧,楼梯口。
勒胡坐在楼梯最底下的几阶台阶上,脸色憔悴地打了个哈欠。
就算快进入夏天了,噩梦之馆的夜晚仍透出一阵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都没。”鹿谷行人摇头,“你不去睡觉吗?时间不早了。”
“不,今晚我就守在这里好了。”
“诶?”
鹿谷行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勒胡叹了口气:“我昨天以为事情全部都解决了,结果今天范还是失踪了……绫辻行人,我没在怀疑你的推理,只是……我不愿再看到发生任何失踪或死亡事件了。”
“……”
“绫辻行人,”他抬头,用接近求助的眼神看着鹿谷行人,“噩梦之馆事件真的已经结束了,对吧。”
“……没错。”
鹿谷行人回答得有点艰难。
“那就好……”勒胡低头,“我今晚还是守在这里吧,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安。”
鹿谷行人离开了楼梯口。
……
……
——晚安。
他对自己说道。
……
……
“乒铃乓啷”
极清脆、极响的响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从睡梦中惊醒。
不是幻听。
夜色依然很深,房间内显出凝滞般的平静。
不是幻听。
努力辨认墙上挂钟的数字,应为凌晨两点。
——声音是从大厅传来的吗?
心脏剧烈跳动着。
鹿谷行人抄起衣服,下床奔向屋外。
噩梦之馆事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镜子的碎片。
美丽而怪异的景象。
异常。
现实而又超现实。
大厅的中央散落着镜子的碎片。
夜色从馆外侵入,为它们蒙上一层难以言喻的色彩。
鹿谷行人看向镜墙。
它还是完好无损的,宛如已经死去,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大厅的镜子碎片是从哪来的?
地上的这些碎片仍在不懈完成它们的职责,反射出残缺的景象。
破碎的镜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破碎的谜团。
破碎的思绪。
现实而又超现实。
“别跑!”
勒胡的声音约从二楼传来。
猛然惊醒,鹿谷行人扭头跑向馆外。
……
楼梯口没有勒胡的身影。
大步跨上台阶。
冲往二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人影在楼梯的尽头一闪而过。
谁?
——不可能是勒胡,他应该早就上二楼了。
——阿加莎吗?
注意力没有集中,被台阶绊了一下。
手一撑台阶,接着往上跑去。
——刚刚的人影应该是往副馆的方向去了……
——必须追上去——
跑出楼梯,右脚往斜前方一踏,扭转身体。
冲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暗的通道。
那个人影就在自己的前方。
同样也是在狂奔。
即将脱口而出“你是谁”的一瞬。
“咔嚓”
——脚下传来细碎清脆的声响。
余光扫向地面,黑暗之中勉强可以辨认出地上的物体。
镜子的碎片。
整个连接主馆与副馆的通道地面上,全都是镜子的碎片。
一下子刹不住脚,而且停下说不定就会跟丢前面的人。只能硬着头皮跑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踏碎脆弱的镜片。
陌生的触感。
黑暗。
恐惧。
心跳加速。
通道两旁镶嵌的镜子也都是完整的。
人影拐向左边。
——三楼。
鞋底说不定会被划出口子。
在这种时刻,他反而只能考虑这种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咬牙,继续冲上三楼。
心跳。
紧张。
恐惧。
踏上三楼的地板。
忽然,极其晃眼的亮光夺去了他的视觉。
鹿谷行人停了下来,用手臂挡住眼睛。
“绫辻行人,是你吗?”
勒胡的声音。
鹿谷行人喘着气,用力眨眼。一边让自己适应光亮,一边调整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
看清楚了,勒胡和小野慎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勒胡的手中正拿着一把手电筒。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不得不问。
勒胡转身,用手电的光扫了一遍四周。
“我追着一个人影跑到了这里。”勒胡顿了顿,“然后,那家伙消失了。”
“消失?”鹿谷行人一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喂,我听见讲话声就上来了。你们在这里啊?”
背后,卡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副馆三楼。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看着鹿谷行人跑上二楼,硬着头皮跟了上来。在副馆二楼的岔路口不知道往哪边走,还好听见了你们的说话声……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镜子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疑问是一样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勒胡左手攥紧拳头,焦躁地用手电来回扫过周围。
“我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非常大的声响。跑到主馆一楼大厅里却只看到了一地的镜子碎片!往二楼看,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那家伙发现我之后,扭头就进了去副馆的通道。我就赶快上了二楼,在镜子里看到他在通道尽头往三楼来了。我一路跑到这里来——结果,”他放弃般的将手电指向空旷处,“结果就是这样,完全看不到那家伙的踪迹。”
“三楼这里不是有很多房间吗?都确认过了吗?”卡提问。
“没人……没人……”勒胡只是摇头。
——镜子的碎片。
——人影。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完全一头雾水,把握不了现在的状况。心跳仍是过快,想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鹿谷行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奥希兹现在怎么样了?”
“奥希兹?”小野慎子迟疑。
“——去看看。”
勒胡举着手电,率先离开了三楼。
……
……
黑暗中,鹿谷行人摸索着,在二楼按下按钮。
镜墙的升起没有声音,所以必须要用眼睛来确认。
黑暗与视觉。
——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心中默念。
看到镜墙升起,他立刻往一楼跑去。
一楼的勒胡、卡、小野慎子三人合力将镜墙抬起。
“奥希兹现在怎么样了?”
鹿谷行人踏着镜子碎片,跑进了一楼大厅。
三个人都没有回答他。
他来到众人身后。
手电的光宛如舞台的聚光灯,暗与亮强烈地对比,突出舞台中央的惨状。
镜墙后的空房间内,奥希兹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脑一片空白。
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自己早就有这种预感了。
但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奥希兹死了。
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拨开挡在前面的人,进入了空房间。
血液还没有凝固。
尸体也还是温热的。
伸出手去试探了一下鼻息。
——奥希兹确实已经死了,自己不该有什么期待的。
温热的血与体温不过是“生的气息”的残留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算失踪的范,奥希兹已经是这个噩梦之馆事件的第三位死者了。
第三次看见尸体,鹿谷行人发现自己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冷静。
麻木。
张嘴,用力呼吸。
灰尘的气味混着血液的腥味。
借着身后手电的亮光,重新打量尸体。
尸体胸口的匕首样式非常普通,但记忆里并没有在这座噩梦之馆内见过这种样式的匕首。
尸体的右手仍被铁链拷着。铁链延伸进阴影中,但能勉强看见另一端仍拷在空房间角落的水管上。
此外看不到有用的信息。
蹲下,摸索死者身上的口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光源,尸体的面部和躯干部分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口袋里没有任何东西。
在把奥希兹关进这个空房间的时候,大家也搜过了奥希兹身上的口袋。确定她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设备之后才把她关进空房间的。
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的水管处。
手电的光没有跟过来,仍是照着尸体。
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只能用手去确认。
——铁链确实还拷在水管上,刚才没有看错。
后退两步,辨认整根水管的状态。
水管也没有问题,那么铁链是不可能从水管上取下的。
——镜墙需要在二楼按下机关才能升起一点点。而这一点点的距离不足以让人通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需要至少两个人在一楼合力才能抬起镜墙。
——如果不考虑非常规的通道,在主馆的一楼二楼之间移动必须要经过馆外的楼梯。
——怎么回事?这又是……
“喂!”
手电的光突然剧烈晃动。
鹿谷行人的衣领忽然被一把扯住,双脚一瞬间离开地面,整个身体被甩动到一旁。
黑暗中,勒胡盯着鹿谷行人的双眼:“奥希兹不是凶手吗?这个事件不是应该已经结束了吗!不是已经不会再有人死掉了吗!”
“呃……”
鹿谷行人一时喘不过气来。
手电指着勒胡脚下的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暗。
“这时候停一停!”小野慎子冲过来,拍开勒胡揪住鹿谷行人领子的手。
鹿谷行人连退几步,靠在墙上,不断干咳。
勒胡也退了几步,沉默片刻。
“……抱歉,是我不冷静了。”
他把手电抛给小野慎子,转身离开了空房间。
鹿谷行人依然靠在墙上。
——为什么……
小野慎子看着勒胡步入黑暗。
“现在……搜查吗?”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然呢?现在总睡不下去。”卡道。
鹿谷行人一动不动。
——为什么……
……
……
零号房间。
这个房间依旧保持着整洁的模样。
“我一直以为这个零号房间会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和秘密……”小野慎子仔细地用手电观察零号房间内部,“现在看来,或许只是障眼法,或者那个建筑者中村青司的恶趣味。”
鹿谷行人沉默着。
卡摆弄了下床头柜上的电话:“确实没什么异常。那镜墙后的搜查就告一段落了——共用一把手电筒搜查实在太压抑了。我回自己房间拿自己的手电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凌晨三点。
副馆一楼。
鹿谷行人与小野慎子在副馆三楼先搜查了一遍,但仍没有找到什么痕迹。勒胡口中那个神秘消失的人影似乎是真的神秘消失了。唯一的收获大概只是鹿谷行人在三楼的储物间拿了一把手电筒。
两根手电光柱相交错。
副馆一楼的大厅被照亮了。
“果然啊……”
“主馆和通道里那些镜子的碎片既然不属于镜墙和通道墙上的镜子。那只可能是副馆一楼的镜子了。”小野慎子说出总结性的语句。她也想到了这点。
副馆一楼大厅同样是满地的镜子碎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本应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镜子——足以被称为“镜子大厅”的程度。
现在不过是一地的碎片罢了。
——不过是碎片罢了。
——鹿谷行人、小野慎子、卡、勒胡。
——噩梦之馆里现在只剩下这四个人。
——没有任何收获,只是在被不断地打碎。
——满地的碎片。
地上的镜子碎片将手电的光反射到大厅的另一端,本身则呈现出近似于透明的黑。
“这些镜子之前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被摆在这里,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被打碎的呢?”小野慎子托腮思考,“我觉得不可能是‘障眼法’之类的答案……行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鹿谷行人捡起一块碎片,反复打量:“比起这个……大家听到响声追出去的时候,你是追着勒胡的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回望小野慎子。
“没错,我当时是跟在勒胡后面,一路跑到副馆三楼去的。”小野慎子点头,“然后,你是跟在我后面的,这个我知道。”
“这样啊……”
“你在思考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吗?——在怀疑勒胡的证言?”小野慎子问。
“差不多吧。”鹿谷行人端详着手中的碎片,“我想,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开始?”
“在已经死亡和失踪的四个人之中,阿加莎,你了解其中哪个人吗?”他扔下镜子碎片,“我一个都不了解,基本就是记住外貌和代号。”
“你这么说……实际上我根本就不了解这里任何一个人啊。”小野慎子露出困扰的神情,“这是什么大问题吗?”
“是啊。人物设定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模糊不清。我们现在的这个故事根本不能被称作‘弹丸论破’。”鹿谷行人苦笑,“问题就在这里。这不是‘弹丸论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早六点五十八分。
天海兰太郎的家。
他将黄油均匀涂到切片面包上。
淡淡的食物香气。
即使只是例行公事一样的廉价早餐,但天海兰太郎今天也觉得这早餐难得的美妙。
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餐厅内部。余下的一点阴影也不过是用来衬托明亮的点缀。
离上学时间还早,更何况他可以请病假。所以完全不用在意时间的问题。
悠闲。
“过分奢侈的悠闲时光呐,你不这么觉得吗,白银?”他在餐桌旁踱步,向坐在餐桌前的女生搭话道。
“虽然我的人物设定一般负责吐槽,但也不是你这么直接问的啊。”女生——白银紬——咬下一小口面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海兰太郎将手中的切片面包对准窗户。
仅凭早上七点的阳光,要穿透切片面包还是有些难度。
“抱歉,没用更好的食物来招待你。”他说。
“你知道我不介意这个。况且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今天说这话干什么?”她说,“看起来你心情不错?”
“是啊,在噩梦之馆的那几天,总是很难认真去吃一顿饭啊。”
天海兰太郎说道。
……
……
稍作回忆,噩梦之馆的伙食除了泡面就是泡面。几个陌生人间相互警惕着,一言不发地啃着泡面,中间说不定还会有个发现尸体的插曲……天海兰太郎自己是经常连填饱肚子的心情都没有。
“虽说我只在噩梦之馆待了两天的时间,不过还真是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啊。”他咂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的意义上还是坏的意义上?”白银紬问。
“各种意义上都是。”天海兰太郎答。
“听上去让人有点羡慕呢。”白银紬轻笑着。
——这表情和“羡慕”也不知道有几分是真的。和白银交流的时候总要考虑到她的演技,虽然她一般不用演技来骗人。
“没什么值得羡慕的,这种经历一次就完全足够了。”天海兰太郎摇头,“说起来,你公司里事不是挺多的吗?今早怎么有空过来?”
“事确实多啊,不然昨天就来见你了。”白银紬放下面包,竖起食指,“昨天听说你从噩梦之馆回来了,结果一直到今天早上才腾出空闲时间。”
“你也辛苦了。在弹丸team里工作也不容易啊。”
“没错没错。越是要做一个好的项目,背后的staff就越要付出巨大的心血。”她点头。
这话有点说教的感觉,不过若是与白银紬熟识,就知道这只是她的说话习惯。
这个习惯的由来说不定是白银紬以前做cospyer时总是在向其他人宣传她认为好的作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也不过是天海兰太郎的猜测。毕竟习惯并不是外人很容易说清楚的东西,甚至本人也没有自觉。所以,虽然天海兰太郎和白银紬早就熟悉到了青梅竹马的地步,他也仍没有办法在这种细节上的方面下论断。
“那弹丸论破第五十一期的工作交接得怎么样了?”他随口一问。
“基本都搞定了。还有一些细节也和博斯交代过了……烦就烦在博斯那边事也挺多。”
“博斯……她主要是在忙第五十期的部分吧。”
“是啊。她的工作说不定比我还重。”白银紬端起她面前的一杯牛奶,“五十一期交接得差不多了,但五十二期可没法推掉。不如说得尽全力去做啊……”
她抿了口牛奶,咂嘴。
“如果忙不过来的话,也可以来找我帮忙啊。”天海兰太郎道。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又不是弹丸team的员工。工作上的详细事项我也不会向你透露的。”白银紬摆手。
“你真是严格啊。”
“这叫职业素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提前预祝弹丸论破第五十二期大热。”
“恭维话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敬请期待‘超高校级的cospyer’的表现吧。”白银紬咧嘴一笑。
“五十二期的人设都已经定好人物才能了吗?”
“这倒不是,刚刚是开玩笑的说法……你知道我很喜欢cospy,如果节目组最后认为没问题,我确实打算以cospyer的身份去参加第五十二期。”
“一切以收视率为准吗?”天海兰太郎掏出手机,刚刚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倒也不是……算了,差不太多。”白银紬把话题转移开,“说起来,重要人物中途退出这种事情,如果作为电视节目,观众可不喜欢呢。”
“噩梦之馆事件又不是什么电视节目,我也不是什么官方员工,‘在意故事质量’这种事情太难为我了。”天海兰太郎一边翻看着手机邮件,一边端起他自己的牛奶,一口气喝了半杯,“在发现‘爱伦·坡’死后我可也是一身冷汗。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而且我自己的身份还成问题,时间越长越容易被他们识破,要是一不留神栽在噩梦之馆里可就亏大了。”
“然后你就回来了?”
“是啊,趁我还有信息优势的时候。”
“真是有趣的诚实回答啊,不愧是天海同学呢。”白银紬稍显困扰地微笑,“不过我记得,你告诉我杀害坡的凶手已经被找到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份微笑同样只是白银紬的习惯表达方式,其中不含有恶意。实际上,只要面对面地交谈就能明白,这种微笑光用文字并不方便表示。
氛围上的微小细节若是想用白描的手法来表达,总归是麻烦的。正如清晨的阳光、面包,以及半杯牛奶。
“就是因为凶手已经被找出来了,所以我才更料不到之后的事情,就干脆中途退出了……不说这个,”天海兰太郎将链接发送给白银紬,“你先看一下这条新闻。”
“诶……你就这么不愿意聊噩梦之馆吗?”白银紬说着,拿出了她自己的手机。
停顿。
牛奶的香气与面包的香气。
阳光与空气中细小的灰尘。
“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事对你们之后工作的影响不小吧?”天海兰太郎道。
“是啊……怎么今早忽然发生这样的事……”白银紬苦恼着。
新闻很简单——【“原·超高校级的幸运”江之岛奇运在凌晨三点发生车祸,身受重伤,目前处于濒死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记得这个江之岛奇运……第四十五期的,很有名啊。他在弹丸team里负责的部分重要吗?”天海兰太郎问。
“重要倒不重要……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别管就行。”虽然才说了“别管就行”,但白银紬最后还是补上了一句,“他一直被作为‘拥有历代最强大的运气’的角色被塑造宣传,现在出了车祸,弹丸论破的宣发方面可能要头疼一阵了……恰逢第五十期的准备时间,时机太糟糕了。”
“幸运到底不能被算作一种永恒的才能呢。”天海兰太郎苦笑。
二人就这么轻巧地谈论着一件无关的新闻事件。
“烦死了……这样一来我待会还得去医院,得问问医生关于江之岛奇运的详细状况。”白银紬仰头,把杯中剩余的牛奶一饮而尽。
“这一块也是你负责的吗?”
“我在人事部门也有职务的啊。”她放下杯子,“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了你家一趟,结果只聊了点噩梦之馆事件和我的工作。”
“有点不如意的部分恰恰是生活正常的体现。”天海兰太郎开导。
“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啊你。”白银紬苦笑,“那我现在就过去医院了,之后再见。”
“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叮咚——叮咚——”
门铃声。
——在这个时间,有什么人会来找我吗?
天海兰太郎与白银紬对视。
面面相觑。
带着疑惑,天海兰太郎走到玄关。
开门。
“……天海同学,早上好啊。今天是噩梦之馆事件的第四天了吧。”
门外的最原终一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噩梦之馆事件第四日,清晨。
“你在说什么?昨天你把复习资料带给了我,我那时应该已经表达感谢了。今天大早上又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海兰太郎站在门内,问。
“和昨天的复习资料没关系,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是‘范·达因’吗?”
最原终一站在门外,问。
分界线。
问句与问句的对峙。
“……没错。”天海兰太郎甩头,“我是‘范·达因’。然后呢?没别的事情就请回吧。”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最原终一脸上泛起红潮。
“啊——?”天海兰太郎拖长音,“你以为这是什么动画吗?说出一个事实之后就可以等着对方一边认输一边把所有内容全盘托出?”
“但是,你冒用了松下智行的名字,以他的身份进入了噩梦之馆。”最原终一轻喘着气,露出了对敌的眼神,“你早就知道这起‘噩梦之馆事件’了,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夜。
最原终一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中。
开灯的一瞬间,家里充满了那种夜晚特有的死气沉沉的感觉。
——如果是平时正常的上学放学,自己肯定不会这么晚才到家的。
虽然在地铁上跟复习资料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但总又不能就这么直接把它给扔进地铁站的垃圾桶。最后还是只好送到天海兰太郎家里。
好累。
百田解斗、赤松枫、天海兰太郎。
偏偏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次相遇。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对了,今天鹿谷行人告诉我他已经把事件给解决了。他确实是个侦探,他入选第五十期而我没有入选,也许这是正确的。
——我并没有我自己想象中那么特殊。我的“必经之处”也不过是普通平淡琐碎尴尬的大众化日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如此。
——对了,“尴尬”。尴尬一词极具平庸的生活气息。
傍晚,在敲开天海兰太郎家门,并且交给他复习资料的时候,他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说“是你啊,真没想到……学习资料吗?谢谢了”。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尴尬到了极点。好在自己一直戴着鸭舌帽,那简直是自己的救星。在鸭舌帽的掩护下,自己终于没有羞耻到找个地缝躲进去。
不过说起来,这或许也是今天仅剩的对最原终一的肯定了。
至少,天海兰太郎对最原终一的行为感到了惊讶与尴尬。由此可见,在天海兰太郎的心中,最原终一应该是一个更加特殊,更加不合群的角色。
但也仅此而已。
最原终一摘下鸭舌帽。
去洗个澡,把身体和精神都放松一下得了。
自己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年。事已至此,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脱下麻烦的西装外套,然后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天海兰太郎说不定都比自己特殊。尽管自己以前从没这么想过。外貌的打理上他好像就比自己厉害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头发居然是绿色的啊……以前自己根本就没在意过这种事情。我在刻意维持自己特殊性的时候,好像把自己和外界都分隔开了……要不我也去考虑下染个头发……免了。自己不是那种特殊的角色,已经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了。
——……啊,这么说来,噩梦之馆里那个“假范·达因”也是绿色头发的。
【“头发是绿色的,身高大概在180左右。身体露出来的部分没有明显的胎记或疤痕。”】
稍微回想一下鹿谷行人的话,二者外貌上的特征居然是一致的。
有趣的巧合。
他慢吞吞地解开了衬衫上所有的纽扣。
——……等等。
【班主任一拍桌子:“我不管你们有多正当的理由!请假是必须的!这是程序!今天我们班的天海同学在早上请了病假,已经回家了。这不就是非常符合规范的表现吗?我是不懂现在的学生了,这种常识性的行为就有这么难做到吗?”】
天海兰太郎好像是在那天的上午……噩梦之馆事件第一日的上午,就从学校请病假离开了。
根据鹿谷行人的描述,“范·达因”在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的凌晨还在噩梦之馆里,但早上就失踪了。
今天傍晚,赤松枫受老师委托,把这两天的复习资料给天海兰太郎送过去了——虽说实际上是由我来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海兰太郎接近三天长的病假……
时间也恰好可以对上。
巧合吗?
脱下衬衫。
——当然有可能是巧合,毕竟只有简略的信息。
——但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把衬衫穿上。
忽然发觉不对,自己是要去洗澡的,怎么脱到一半又开始穿衣服了。
重新脱下衬衫。
——这绝不是巧合。
他在心里如此告诉他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嗯,没错。我冒用了松下智行的名字,然后进入了噩梦之馆。”
清晨的冷淡阳光下,门内的天海兰太郎微微点头。
“但我并不比你多知道多少。案件的手法、黑幕的身份我也完全不知道。我保证我说的是实话。”他说道。
最原终一盯着天海兰太郎。
他明显对天海兰太郎的答案不满。
沉默。
——最原终一的施压方式简直显得幼稚。
天海兰太郎这么想着,同样用沉默还以最原终一。
隐约能闻到屋里传来的早餐香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距离过远,气味也变得跟阳光一样寡淡。
沉默与沉默的对峙。
……
“天海君,你和这位客人慢慢聊吧,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一名戴着眼镜的女子从屋内走出,先是对天海兰太郎挥手,再是对最原终一轻轻点头,随后离开了。
对峙的气氛被打破,最原终一也绷不住脸,抬手扶了下帽檐。
“算了,那些问题估计你也不会回答,就算了吧。”他说,“不过,告诉我,‘噩梦之馆事件’是不是还没有结束?”
“哈?”天海兰太郎唯独没想过这个问题。
“噩梦之馆事件还没结束,对吧?”
“你的朋友应该还被关在噩梦之馆里吧。你却期待事件没有结束,这样真的好吗?”
“告诉我,它一定还没有结束。”最原终一的眼神接近恳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详情我不清楚,但据我了解,噩梦之馆事件确实还没有结束。”天海兰太郎退了一步,“就这样吧,之后再见。”
门被关上。
不存在任何对峙,毕竟画面中只剩下最原终一了。
独幕剧。
——“最原终一”终于站在了日常与非日常的岔路口。
他摘下鸭舌帽,长长舒了口气。
——太好了……
——噩梦之馆事件还没结束,我还有机会去否定平庸琐碎的日常。
——此外什么都不重要。
像是要重新确认他自己的决心,他郑重地戴好鸭舌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episode4.第四日】
【清晨。】
【天海兰太郎就是“范·达因”。为了验证我的这个猜想,我特意去了他家。】
【天海兰太郎很坦率地承认了他确实是“范·达因”。但此外几乎什么也没有透露。】
【以下为对话过程的记录:】
【天海:“……没错。我是‘范·达因’。然后呢?没别的事情就请回吧。”】
【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天海:“啊——?你以为这是什么动画吗?说出一个事实之后就可以等着对方一边认输一边把所有内容全盘托出?”】
【我:“但是,你冒用了松下智行的名字,以他的身份进入了噩梦之馆。你早就知道这起‘噩梦之馆事件’了,不是吗?”】
【天海:“嗯,没错。我冒用了松下智行的名字,然后进入了噩梦之馆。但我并不比你多知道多少。案件的手法、黑幕的身份我也完全不知道。我保证我说的是实话。”】
【我:“算了,那些问题估计你也不会回答,就算了吧。不过,告诉我,‘噩梦之馆事件’是不是还没有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海:“哈?”】
【我:“噩梦之馆事件还没结束,对吧?”】
【天海:“你的朋友应该还被关在噩梦之馆里吧。你却期待事件没有结束,这样真的好吗?”】
【我:“告诉我,它一定还没有结束。”】
【天海:“……虽然详情我不清楚,但据我了解,噩梦之馆事件确实还没有结束。就这样吧,之后再见。”】
【对话结束。】
这段对话总体上并不是很理智。
一开始好歹还是在质问,但后来就变成了单方面倾诉自己的愿望。
——过去的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继续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认了“范·达因”的真实身份,我迅速联系了东野恭一郎。】
【东野恭一郎简单地进行记录之后,告知我“接下来的事情我会组织人手进行调查,你就不要再深入这起事件了。之后的时间我都很忙,电话之类的我是不会接了……如果想联系我,就在说好的时间到说好的地点去吧。”】
【他说完这些,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书房。
书桌前的最原终一合上了笔记本。
过去的最原终一留下的关于“噩梦之馆事件”的记录到此为止。接下来的笔记内容突兀地变成了“episode6.超高校级狩猎事件”。而且叙述方式也从日记式的变化成了证据疑点的搜集笔记。
噩梦之馆事件到此为止了吗?
——显然没有。
——天海同学的话暂时不考虑,噩梦之馆事件作为对“弹丸论破”衍生作品的模仿犯罪,它本身也有不少谜团还没解开。更何况,过去的我直接跳过了“episode5”。之后应该确实发生了什么事,但出于某种原因我并没有把它记录下来。
“威廉,关于这个‘噩梦之馆事件’,社会上有什么报导吗?”他大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遗憾,没有。”
“……果真有什么猫腻吗……”
“怎么样,最原,要去实地考察一下吗?去噩梦之馆。”威廉兴冲冲地凑到书桌旁边。
“最原,别听他的。从弹丸论破v3一出来,你就投入了弹丸team的委托……我相信你的判断,但你要注意,别被他们绕进去了。”春川魔姬站在书房门口,提醒道。
威廉不满地别过头:“能别老是站在门口吗?要说话就光明正大点,暗杀者。”
“杀了你哦?”春川魔姬的脸色稍稍沉了下来。
“春川,别理这个怪家伙。”梦野秘密子道,“最原,我也觉得你要注意别被牵着鼻子走哦。”
“仗着人多吗?”威廉咂嘴,“最原,你可是‘超高校级的侦探’,我相信你可以判断出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最原终一将这些对话无视,问道:“威廉,‘鹿谷行人’现在怎么样了?”
“鹿谷行人?”威廉挑起一侧的眉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第一次看见威廉露出这样的神情。
“对,鹿谷行人。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追问。
“鹿谷……行人……”威廉离开书桌,走到了书架前,打量里面摆放整齐的侦探,“还活着吧,大概。”
——“大概”是什么说法?
——根据这本笔记,鹿谷行人应该入选了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第五十期弹丸论破……
——不,先不考虑这个,东野恭一郎的留言又是怎么回事?在之前的记录中,他和过去的我有约定过什么时间地点吗?难道我看漏了?还是过去的我压根就没有记录这个……
“对了,最原。你打算什么时候拆开‘黑之挑战’的挑战书?”威廉语气平淡地问。
“拆开挑战书的话,就得在16时解决事件吗?”最原问。
“如果按里的规则,确实是这样的。”威廉道,“不过你也知道,给你的‘黑之挑战’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而且现实世界里任何的‘黑之挑战’都只是对的模仿犯罪而已,那种规则和不存在没两样。”
“我知道,但我暂时还不想拆开它。”最原终一起身,“威廉,带我去一趟噩梦之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威廉怔住了。
“等等,最原,”春川魔姬冲进书房,“你真的要去那里?”
“哈、哈哈,不愧是‘超高校级的侦探’!”威廉兴奋地打了个响指,“现在时间还早,马上出发的话说不定中午就可以到。当然,随时出发都可以,看最原你的意思了。”
“现在就动身吧。”
“好咧,走!”威廉又打了个响指,“不过你不打算在你家多待一会吗?你对这里还挺陌生的吧。”
“不用了,要是让春川同学和梦野同学在这里等我抒发对过去的感情,我也不好意思。”最原终一再次环视这间书房。
【“我……一直都非常喜欢弹丸论破……一直期待着能够参加一次自相残杀……那个……如果真的能够参加……我想做‘超高校级的侦探’……过去担任‘超高校级的侦探’的每个角色我都非常喜欢……我也想成为那样的角色。啊,但是……不是侦探也可以的。只要能去弹丸论破的世界,什么角色都可以。总之就是……我无论如何都想成为弹丸论破世界里的一员。”】
——还没有成为“最原终一”时的最原终一……
“走吧。”他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行人,你冷静点!”
“我已经足够冷静了。”
头脑在发热。
“行人,你想想,我们不是在一开始就确立了合作关系吗?我们是同伴啊!”小野慎子皱着眉头。
日本刀与菜刀。
滑稽到令人反胃的对峙。偏偏厨房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样,冰冷的黑暗渗透进这滑稽恶心的胶状氛围中。
这份滑稽变质成更加非日常的标签。冷到令人浑身打颤。
超现实的恐怖。
“没错,我们是同伴,所以我才想要去相信你——给我一个你不是凶手的理由。”鹿谷行人竭尽所能地沉下声音。
心脏狂跳着。
【过去的某天里,在学校的天台上,最原终一曾提出过这样的问题——“你觉得‘侦探的失败’是什么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侦探的失败——但故事最后还是会揭露真相的吧?要么是凶手自述,要么就是‘非侦探的某人’最后发掘出了真相。反正作为侦探,作者总会想办法把诡计的秘密揭开的。”鹿谷行人道,“说到底,‘侦探’也没有失败,谜团总是被解开了,顶多说明侦探不是侦探。他的职业可能是‘侦探’,但他不是解决谜题的‘侦探角色’。”】
——我会是这个故事里的“侦探角色”吗?
——如果我只是一个被冠以“侦探”之名的,在故事的最开头就可能死去的角色……
刀尖。
小野慎子过于用力地握着刀柄。
“……虽然我的房间靠着六号房间,但我没有时间去杀害坡。我们俩一起整理的时间表,这点你应该知道。而且今天凌晨我也没做什么。你也能证明,我当时就跑在你的前面啊。”她努力解释着,日本刀的刀尖随着她话语的吐出而颤动。
“你说的没错,所以之前我才以为奥希兹是凶手……”鹿谷行人提高音量,“然而在奥希兹被杀的前提下,这起事件只剩下了复数犯罪者的可能。”
“但奥希兹也可能是自杀不是吗?侦探里也有这样的故事,看上去是他杀的案件结果却是自杀……”
“那你要如何解释被打碎的镜子以及勒胡目击到的神秘人?”鹿谷行人喘着气,“别想着那些轻巧的解答了,提出有利的证据,把你的嫌疑洗清,快点。”
“……就算你这么说……”
“如果你想不出来,那就由我来提出假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野慎子沉默了。
鹿谷行人的情绪越发高昂:“在之前梳理的时间表中,你在第三日下午五点零七左右的时间里去上厕所了,用时约十分钟。在那段时间里你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五点零七的时候凶手偏偏又在六号房间里……”
“——在噩梦之馆的主馆与副馆间往返就需要五分钟以上的时间,我要怎么做到在短短几分钟里毒杀坡?”小野慎子忍不住插话。
“你的五号房间离六号房间仅一墙之隔,完全可以在更早的时间里先对坡动手并完成预备工作,然后在五点零七分的时候去做收尾工作。”鹿谷行人说道。
“……没错。但那个时候恰好也是卡来副馆的时候。如果我以‘上厕所’为借口回到主馆去了,路上就很可能遇到卡,这个计划不就很可能直接破产吗?”
“如果你与卡是共犯呢?”
“你这么说……”
“卡去叫醒奥希兹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拖延奥希兹,为你创造作案的时间。不……你主要的工作还是集合之前的准备工作,剩下的让卡过来接手完成也没关系。在最后的阶段你们有很大的变通的余地。”
“……那奥希兹的死亡要怎么解释?我在二楼,而卡在一楼。就算我在二楼按了开关,让镜墙升起,卡一个人怎么做到抬起镜墙?”
“你从二楼跳下去就行了。”
“那我要怎么回来?一楼的卡又要怎么扮演被勒胡追赶的神秘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镜子搭成台阶。在你和卡都登上二楼之后,将镜子全部敲碎,这就是‘不存在的通道’。主馆一楼大厅的镜子碎片说不定就是这么来的。”鹿谷行人的声音越来越平静,但脑袋却像沸腾了一样。
“你这是什么推理……”
“确实有可能做到,不是吗?你打算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疯狂。
明明是依靠着理智来进行推理的,理智却好像被吹飞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
“但是……但是你不也没有办法去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吗!”小野慎子喊了出来。
“……嗯……好像是这样。我也有是凶手的嫌疑……”鹿谷行人露出哭一样的张狂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干脆就在这里,我们俩先做一个了断吧?”
刀。
手持凶器的两人对峙着。
“哈、哈,”小野慎子干笑两声,“凭你的体质和武器,你觉得你可能胜过我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玩命了吧?”鹿谷行人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默。
“我不是凶手。”她再一次强调。
“那就说服我。”他再一次强调。
“……我明白了,既然你现在谁都不相信,那要是想向你证明我的清白,证人就必须得是你,对吧?”小野慎子退让了一步,说道。
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鹿谷行人沉默着点了点头。
小野慎子道:“那回到坡的案件上,就算我与卡合作,我要怎样避免在回主馆的路上遇见你呢?”
“你可以躲在二楼的通道里面,那里的镜子是单面镜。”
“但我没法确定你什么时候到。要是你到早了还好,如果你来得很晚,那我不就要在二楼通道埋伏过长的时间吗?那我的‘谎言’一下子就会被识破的。”
“……”
默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野慎子收起日本刀。
鹿谷行人也终于垂下了握着菜刀的右手。
“你不怀疑我吗?”他问。
“我相信你。”
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了。
“谢谢……”
眩晕、脱力。
他走到厨房的垃圾桶前,对着里面呕吐了起来。
——我……
【——侦探的失败?】
【面对最原终一的提问,鹿谷行人的回答格外地认真。真实场景中大概不会这样。可能是回忆的美化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侦探的侦探……我记得你一直对‘侦探’这个职业不怎么在意。你喜欢的总是侦探作品里的‘侦探角色’。”最原终一道。】
【“可能我只是向往着‘侦探解谜’而已。”鹿谷行人揉了下鼻尖,“——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我就是因为侦探才喜欢上‘侦探’的。我仍然算是个侦探厨,这点不会有错。倒是你呢,最原?”】
【“我毫无疑问也是个侦探厨啊。”最原终一将手搭在栏杆上,“我超级想成为侦探啊……成为侦探,然后进入最残忍最扭曲的侦探故事,再然后亲手将故事推向最精彩的部分。”】
【“跑题了啊,不是在聊‘侦探的失败’吗?”鹿谷行人苦笑。】
【最原终一理所当然般地说:“还好,如果‘侦探的失败’能让故事走向更加精彩莫测的方向。那这种‘失败’也是成功不是吗?”】
【“可能吧。”】
——我要活下去。
胃里翻江倒海,胃液也呕了出来。
——我一定要活下去。
眼泪溢出眼角。大概是胃里的东西吐完了,呕吐也终于止住了。
“行人,不要紧吧?”小野慎子关切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问题。”鹿谷行人揪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比起呕吐,现在更应该抓紧时——”
“砰!”
极端突兀的巨响。
——枪声。
鹿谷行人与小野慎子对视一眼。
两人拿着武器,飞快跑下副馆三楼。
精神重新绷紧。
轻微的晕眩。
头皮刺痛。
——是凶手吗?还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极端突兀的枪响。
在思考“发生了什么”之前,身体先做出了行动。
天色渐明,鹿谷行人与小野慎子用手电的光柱驱赶周遭的黑暗,向楼梯跑去。
实际情况或许恰好相反,周遭的黑暗不断迫近他们,驱赶着他们跑向楼梯。
非如此不可。
沿着楼梯往下没走几步,就已经闻到了淡淡的火药味和血腥味。
喘不过气。
——是凶手吗?还是……
……
副馆二楼,通道前的岔路口。
卡倒在地上,血泉从胸口的枪眼汩汩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勒胡就站在卡身旁,发觉从三楼下来的二人,抬起头,“呦”地打了声招呼。
鹿谷行人在台阶上刹住了脚步。
小野慎子也停了下来。
“……呦。”鹿谷行人关掉手电筒,说。
距离大概三米。
血与火药的气味。
躺在地上,即将成为尸体的参与者。
楼道里的浓稠黑暗。
侦探与剑道家站在稍高处,与下方的警察对视。
勒胡的右手赫然握着一把手枪。
“通道这里单面镜的诡计,你们也应该已经发觉了吧。我相信‘准·超高校级的侦探’比我更早就注意到了这点。”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单面镜的折光诡计。
小野慎子上前一步:“确实注意到了,但你……”
“站住!退回去。”勒胡举起枪,指着小野慎子。
她慢慢缩回脚,盯着勒胡,身体微微颤抖。
勒胡没把枪口放下,来回瞄准小野慎子与鹿谷行人。
“勒胡,是你杀了卡吗?”鹿谷行人维持语气的平稳,问。
“没错。”勒胡道,“根据单面镜的诡计,凶手跑下了副馆一楼。对卡而言,只要他先扮演神秘人误导我们,躲进副馆一楼,等其他人经过之后再跟上来就行。他是最后一个抵达副馆三楼的。”
“卡的嫌疑最大,所以你杀了他?”侦探问。
“在我意识到这个诡计之后……就在刚刚我下的手。”警察答。
“你为什么要——”剑道家忍不住开口。
“别动,‘准·超高校级的剑道家’。”他用手里的枪威胁小野慎子,“就算我没有想明白单面镜的诡计,我一样会杀了卡的。这只是优先度的问题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觉得,‘指认凶手’应该是怎么样的?”警察说完,没等两人回答,就接着说道,“不存在任何像书中的‘犯罪受害者救济委员会’那样的组织会来把罪犯架走。我们现在是身处一个货真价实的‘恶性犯罪事件’中,为什么我们还会相信能用平和的手段来拯救自己?”
枪口。
凶器。
刀。
侦探以沉默作为回应。
“在奥希兹死了之后,我首先是想到了凶手至少需要两个人,随后才反应过来了一件事——这不是弹丸论破。”警察的身体同样微微颤抖着,“什么‘每日轮换的侦探制度’、‘指认凶手’都是儿戏。幕后黑手没有理由遵循这种规则。就算我们真的指认出了幕后黑手,那又怎么样?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旦我们开始陪幕后黑手玩侦探的过家家,我们就全无胜算了。”
“你……”
“奥希兹死后,这个噩梦之馆还剩下四个人:我、卡、行人、阿加莎。而除我以外的三个人里至少有两个人是黑幕……说不定三个人都是黑幕。”警察狰狞地笑了一下,“在这种极端情况下,如果真的存在‘指认凶手’的手段,那也只可能是用货真价实的子弹了。”
“想不到‘准·超高校级的警察’会说出这种话……”侦探微微摇头。
“闲聊就到此为止了。你们两个之中至少也有一个黑幕吧?或者两个人都是?”警察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杀光除你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吗?”侦探以无法言喻的复杂语气质问。
“埃勒里的死也好,坡的死也好,范的失踪也好,奥希兹的死也好!我没有成功阻止其中任意一起。其中两起杀人事件我甚至就一直守在主馆一楼二楼的楼梯口,这样也没能有什么效果……我尽力了。我没有才能,我只是一个‘准超高校级’。我没有绫辻行人你那么好的头脑,我做不到在保护其他人的同时揪出凶手。”勒胡咬牙,“我也想要活下去。至少已经走到这步了,我想活下去!”
否定。
崩溃。
狂乱。
——“我想活下去”似乎是某种信号。
在这一瞬间,鹿谷行人用力掷出了手中的菜刀。
勒胡扣下扳机。
“砰!”
墙壁上腾起硝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菜刀完全没有准头,斜着砸在地上。
——没经过训练的人,枪支射击的准头是很差的。何况还有鹿谷行人的干扰。
时机!
心有灵犀一般,小野慎子往前冲出两步,抽刀——
黑暗中,白光闪过。
布片破开,几滴血珠飞往空中。
勒胡向后仰倒,摔进了往一楼下去的楼梯。
——没有确实地砍中,最多只是在他身上拉了道小口子。
小野慎子在原地喘了口气,正打算追去一楼。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枪响。
天花板上多出一个凹坑,灰尘洒落。
勒胡躺在楼梯上,双手端着枪,瞄准楼梯上方的小野慎子。
小野慎子站在原地,那颗子弹刚刚就是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去的,就算隔着衣服,现在肩膀的皮肤也在隐隐作痛。
“别愣着了!”鹿谷行人一把拉住小野慎子的左手,将她拽进二楼的通道里。
穿过通道。
主馆二楼的景象伴随着些微的晨光猛地映入视野。
噩梦之馆依旧阴森诡异,人数的增多与减少不曾给它的气氛带来什么改变。
“阿加莎,快!”
一瞬的犹豫后,鹿谷行人双手撑在栏杆上,纵身一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蜷曲。
落地的一刹那收紧肢体卸力。
——痛!
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身体素质了。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忍着双脚的刺痛,勉强站了起来。
小野慎子在他旁边轻松着地,随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抓紧时间把镜墙抬起来。”他皱着眉,喊道。
——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了。就算命中率差劲,勒胡到底还是持枪者。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镜墙内部了。
——必须抓紧时间!
两人一同发力,镜墙发出吱呀的响声,缓慢升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缓慢。
镜墙升高了大约半米。
鹿谷行人从没这么讨厌自己的体力不足。
“你们还想跑吗!”
二楼传来勒胡的声音。
他已经追了过来,站在二楼的栏杆前,端起手枪。
枪口。
鹿谷行人转身,掏出之前为了这一刻而收在上衣口袋里的手电筒,对准勒胡,开启最大亮度。
强光。
小野慎子一缩身子,从镜墙下方滑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强光瞬间夺去视觉的勒胡,凭借感觉扣下了扳机。
枪响。
镜子碎开的清脆爆裂的声响。
碎屑飞舞在空中,杂乱地反射着光芒。
鹿谷行人蹲下,扑进了镜墙里侧。
镜墙发出嘈杂的噪声,落回了距地面约二十厘米的位置。
勒胡深呼吸,盯着受到子弹冲击而产生裂纹的镜墙。
……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树林。
山路。
路的尽头,一座黑色的建筑沉默地伫立着。
“这里就是噩梦之馆了。由弹丸论破第四十期的‘超高校级的建筑师’中村青司设计建造的房屋。”威廉介绍道。
“这里就是了嘛……”梦野秘密子叼着面包,走在队伍的最后,嘴里吐字含混不清。
威廉往回走了两步,对梦野秘密子表示歉意:“抱歉,为了节省时间,只能让你们这顿吃面包了。你们三个现在好歹也是名人,贸然在大街上找个餐馆吃饭的话,说不定会惹起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我是‘超高校级的不幸’,如果真的出了麻烦,我连自保估计都成问题……”
最原终一走在最前面,打量着整座建筑。
沉重而压抑的棺材——第一反应是这个。
看上去比“才囚学园”还要不祥。
一无所获的噩梦。
“进去吧。”春川魔姬在他身后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搁置心中的感伤,重新审视眼前建筑的格局。
漆黑的外观,一楼和二楼的楼梯也是在馆外而非馆内。
——楼梯的特征在《最原终一的笔记》中有被特别提及。因为牵扯到了坡的死亡以及鹿谷行人的推理。
——那个“中村青司”到底是怀着各种感情来设计这座建筑的呢?
——在《最原终一的笔记》中,简要地介绍了中村青司。不过几乎是一次略过,交代了他本身就有才能和死在弹丸论破第四十期就没有了。
——第四十期……好耳熟的数字……
他一边在脑中整理资料,一边走进了噩梦之馆一楼大厅。
“呃、这是——”
思维断线。
眼前的景象太富有冲击力,以至于一下就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满地的镜子碎片。一面由镜子构成的墙——在笔记中被记为“镜墙”——表面的镜子也遍布裂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楼大厅的气氛完全不同于在馆外所感受的噩梦之馆整体的气氛。碎片、裂纹、镜中无数的倒影和凌乱的反光。
被遗忘的、荒废的残骸。
“这里保持了噩梦之馆事件结束时的样子。”威廉走进大厅,随便地说道,“尸体当然都被处理掉了,但其他的基本都没动。甚至血迹都还留在原地。”
——在鹿谷行人他们指认奥希兹之后,这里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最原终一短暂地感到茫然。
“要把镜墙举起来吗?”威廉接着道,“二楼有个开关,能控制镜墙进入紧贴地面的‘关闭状态’和离地二十厘米的‘可打开状态’。现在正好是开着的。只要两个人一起用力就可以了。”
仔细看去,镜墙的底部确实离地面有大概二十公分的距离。
“我来吧。”春川魔姬主动上前。
她和威廉都已经走到了镜墙前面。
最原终一在原地愣了会,回头看向来处,梦野秘密子还没有进来。
“麻烦你了,我去找下梦野同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全没有费功夫搜索。走出一楼大厅,就发现梦野秘密子还在馆外踌躇不决。
她的手里已经没有面包片了,应该是在刚刚吃掉了。
馆里面传来了镜墙升起的噪声。
他走近梦野秘密子,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想着好不容易结束了弹丸论破v3、反抗了外面的世界,结果出来还是在和这种杀人事件打交道……”她叹了口气,小声说道。
——……
“……相信我吧。”
最原终一只能这么说。
“嗯,”梦野秘密子察觉到了他的心情,提高声音,以明亮语调道,“我们都会相信最原你的,所以最原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啊。”
最原终一苦笑了一下,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反而是我被安慰了啊。
“那走吧,去把眼前的事做完。”
二人一起走进了一楼大厅。
镜墙那边,随着威廉和春川魔姬的努力,镜墙上升到一人多高的高度,咔哒一声卡住了。
沉重的空气从镜墙内部涌出。
几乎没有迟疑,最原终一踏过一楼大厅里的镜子碎片,率先来到了镜墙内部。
左边是一条通往零号房间的通道,右边则是一间不小的空房间。
空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家具摆设。角落的水管上铐了个连着铁链的手铐,铁链的另一端待在地上,紧贴着一大滩血迹。
血早就干涸了,呈现出枯萎一般的暗红。
——威廉说“没处理血迹”,确实不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瞬间的走神之后,他投入精神分析所见的场景,
——空房间的情况与笔记中的记载一致,那么在第三日凌晨之后,嫌疑犯奥希兹就被关在了这里。铁链也是用来限制奥希兹的工具。
——但这血迹是怎么回事?
“看这个出血量,失血者肯定没救了。”春川魔姬插话道,“附近也没什么别的血迹。失血者应该没有什么挣扎就死在了这里。”
她是“原·超高校级的暗杀者”,因此在对犯罪现场的勘察上可以提供不小的帮助。
——奥希兹被杀了吗?
——如果天海兰太郎说得没错,那么最能象征“噩梦之馆事件还没有结束”的事情就是“奥希兹之死”了。
最原终一用手捂住嘴巴。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
——但奥希兹是怎么被杀的?某两个人进入这个空房间,然后杀了她吗?不过这样凶手就有两个人了……
——不对,为什么是奥希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凶手的数量、指认……
——“噩梦之馆事件还没有结束”。换言之,噩梦之馆事件并不随着奥希兹的被指认而结束。
——如果某个人因为一时冲动,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去杀了奥希兹,这显然不是“噩梦之馆事件还没有结束”,顶多是噩梦之馆事件带来的连锁反应,噩梦之馆事件本身还是结束了。而现实的情况是“噩梦之馆事件还没有结束”……那么,奥希兹的死亡必须带有“不可解”的性质。
——空房间,需要两人才能打开的墙,一端铐在水管上的铁链。
——完全是一间天然的囚室。
——这简直是诱导人去把凶手关押在这里。
——那么,奥希兹之死的真相应该是……
……
……
“奥希兹是自杀的。”鹿谷行人说道,“只可能是这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噩梦之馆事件第四日,零号房间。
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经过了12的位置。
鹿谷行人切实地感受到了肉体的饥饿,略带绝望地看着挂钟。
“自杀?可是……不是说自杀是不成立的吗?”小野慎子问。
“没错。奥希兹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所以还有一个协助者。”
“协助者?”
“凶手确实有两个人——奥希兹和某个人合作,杀死了奥希兹。”他给出了一个古怪却明确的说明。
“但要怎么才能做到杀死奥希兹啊,奥希兹的行动被限制在了空房间里,连内外一起用力抬镜墙也做不到。”
“可以做到的。绕开勒胡监视,完成密室杀人的方法——”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法是滑道。”最原终一道。
他已经在脑海中完成了拼图。
“最原,什么滑道?”
“杀害奥希兹的手法。”他看向一楼大厅,“如果一楼大厅里的镜子碎片有其意义的话,那肯定就是滑道了。由两面狭长三角形镜子构成的滑道。”
“诶?”
在场的春川魔姬、梦野秘密子、威廉三人都没能跟上最原终一的思路。
“这个大厅是不规则的七边形。如果不考虑镜墙,那么它实际上是和不规则的八边形。只要在二楼的六号房间与二楼通道口的夹角处,靠着走廊扶手放上两面三角形的长镜子,一个简易的滑道就做好了。还正对着空房间这里。”
“等等,这个滑道和杀人事件有关系吗?”春川魔姬忍不住问。
“当然有关。凶手就是通过这个手法,将凶器交给了被关押在空房间里的奥希兹。接下来奥希兹就自杀了。”最原终一道,“凶手先是在二楼打开镜墙的开关,摆好镜子,将匕首从镜子的槽里放下。匕首经过镜墙底部的缝隙,直接滑进空房间,来到了奥希兹面前。在那之后,凶手打碎了用作滑道的镜子,所以一楼大厅里才是那副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我们不是在副馆一楼的镜子大厅里看到过一块非常狭长的长方形镜子嘛。当时仔细观察了那面镜子,我们还发现了那面镜子实际上是两面三角形镜子拼起来的。就是那两面镜子。”鹿谷行人道。
“所以,副馆一楼镜子大厅的镜子都被打碎了……这也是为了让我们意识不到两面三角形镜子的失踪吗?”小野慎子问。
“没错。”
“但奥希兹为什么要自杀……那个协助者为什么要协助奥希兹自杀?”小野慎子的目光里仍透出不解。
“因为奥希兹确实是黑幕之一,关于坡的死,我的推理应该没有错。”鹿谷行人说着,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所以,黑幕自杀的理由是……”
“我们不是指认了凶手吗?那么指认凶手的后果是什么呢?正确地指认出凶手之后会发生什么呢?直到勒胡说出指认凶手的问题,我才开始思考这个。勒胡认为指认凶手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不是这样。将案件作为整体思考,在我们指认凶手之后,奥希兹死了。”鹿谷行人顿了顿,道,“就像弹丸论破那样,作为凶手的奥希兹被‘处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所以除了奥希兹,另一个凶手是谁?勒胡?卡?阿加莎还是绫辻行人?”威廉很直接地问。
虽然他也没能跟上最原终一的思路,但他似乎对推理的内容不感兴趣,因而丝毫不显得惊讶。
“不,都不是。凶手不在这些人之中。”最原终一道。
“不在这些人之中?什么意思?”春川魔姬皱眉。
威廉歪头:“你是说有人假死吗?还是别的什么?”
“字面意思。噩梦之馆事件的另一个凶手不在噩梦之馆里。”
“嗯……”威廉点头。
最原终一离开地上的那滩血迹,走到了一楼大厅里。
地上的镜子碎片以死物特有的距离感昭示它们自身的存在。
镜子与噩梦或许有某种相似之处。
噩梦之馆事件的手法依托着镜子存在。或许这里更应该叫做“镜之馆”。也或许这是一个有关镜子的噩梦。
暗淡朦胧的光线被抗拒、接纳,反射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乱的光的丛林。
——你打算以怎样的口吻说出“这就是事件的真相”呢?
他在心中自问。
步入光的丛林之中。
置身于谜团之中。
置身于噩梦之中。
没有过去的侦探正在试图解开过去的谜团。
“威廉,帮我联系一个人。”他说。
“谁?”
“弹丸论破第四十五期,原·超高校级的侦探。”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面上的时针缓缓往“一”靠拢。
零号房间是一个安全的避难所,但同时也把他们限制在了这里。
某种意义上,零号房间和空房间一样,都是“囚室”。
对身处这种境地下的“超高校级的囚犯”而言,任何推理和判断都是毫无意义的。
尽管已经认识到了行为的无意义,但鹿谷行人仍在说着他的推理。
“手枪是协助者留下的,”他接着对案件中的可疑之处进行分析,“勒胡实在不像是一开始就带了这把手枪进来。如果勒胡不是协助者本人——勒胡的表现也确实不像是协助者——那么只可能是协助者留下了手枪,然后勒胡得到了这把手枪。”
“等等,勒胡是在哪里得到这把手枪的?协助者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留下来?刺激我们自相残杀吗?不可能吧,协助者没有把握我们一定会自相残杀起来,更何况我们要是用这把手枪反过来去杀协助者呢,那他要怎么办?”小野慎子反驳。她努力思考鹿谷行人推理中不合理的地方。这是下意识的行为,比起“疑惑”,鹿谷行人的推理内容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我按顺序回答吧。勒胡是在副馆三楼得到这把手枪的。就在今天凌晨,大家去追踪神秘人时,他第一个抵达了副馆三楼。结果他发现了桌上的手枪,就暗自收了下来。之后他不自然地阻止我搜查三楼,也是出于拿了手枪之后慌张的心理。”鹿谷行人道。
“……然后呢?协助者为什么要把手枪提前留在副馆三楼?故意留下这个东西对他没有好处吧?”小野慎子感到头痛。
“没错,一点好处都没有。”鹿谷行人肯定,“正是因为如此,这把手枪才有留下的意义。其中之一是意味着‘噩梦之馆事件已经结束了’。小野同——慎子同学,你还记得‘黑之挑战’上的手法内容吗?”
“内容……你是说‘枪杀’?”
“没错,就是‘枪杀’。‘黑之挑战’上的手法有‘枪杀’这一条。”鹿谷行人点头,兴奋和绝望让他的身体不住颤抖,“手枪被留下,就是告诉我们‘噩梦之馆事件剩下的原定谋杀案已经没法完成’了。配合奥希兹的‘被处刑’,我们理应推理出来这个的——我们指认的凶手是正确的,奥希兹就是噩梦之馆事件的凶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枪居然是给我们的提示吗……但我们居然反而造成了新的杀人事件……”
“不只这一点提示。”鹿谷行人没有理会小野慎子的心情,继续说着他的推理,“慎子,你说的没错。如果协助者贸然留下手枪,就必然要面对自己被枪杀的风险——如果那家伙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又有一把手枪,你说不定就会动手杀了他吧?在一时冲动之下。”
“……嗯。”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协助者根本就不在这座噩梦之馆里。”
“嗯……等等?你说什么?”
“协助者不在噩梦之馆里,所以他才能有恃无恐地把手枪留下。”
“可是……”
“一旦采用了‘协助者不在噩梦之馆里’的假设,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鹿谷行人本来还打算更进一步地解释“说得通的细节”,但他在说完这句话时,忽然就丧失了全部的动力。
无力感空前强烈地涌出,席卷了他所有感官的末梢。
之前那股强烈的、不吐不快的欲望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他呆愣着坐在床沿。
“行人,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个协助者——另一个凶手——真的在馆外的话,我们要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对付一个连嫌疑人范围都没法确定的凶手?”小野慎子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迟疑了好一会:“……阿加莎已经被处刑了,不会再有新的杀人案发生了……但我们并没有解决噩梦之馆事件。现在镜墙被关死,和勒胡又没法沟通。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着,期待救援尽早到来吧……”
——救援真的会来吗?
他看着挂钟,徒劳地等待着一点的到来。
难堪的沉默终于降临了。
……
……
分针指向十二的位置。
鹿谷行人与小野慎子对视一眼,拿起了话筒,拨打最原终一的号码。
——得报警才行。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最后呼叫的还是最原终一。
——最原掌握的情况更加详细。把案件的细节都告诉他,再让他去帮忙报警,应该会更加有效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铃音。
电话被迅速接通。
“喂,最原吗?时间紧急,你快点去帮我们报警……”
“鹿谷!你那边今天的侦探在吗?”最原终一打断了鹿谷行人的话。
简直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今天的侦探?
——今天是噩梦之馆事件的第四日,按理说应该轮到四号房间的范作为侦探。但范在昨天就失踪了,跳过“退场”的范·达因之后,今天的侦探就该是五号房间的阿加莎。也就是小野慎子。
鹿谷行人也感到一头雾水:“就在我旁边,最原你问这个干什么?”
“让他来接电话。现在是最后的指认凶手环节了。”
电话那头的最原终一语气里满是难掩的激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噩梦之馆事件,第四日,十二点五十二分。
最原终一喘着粗气,终于登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他平日里向来不参加体育活动,体质一塌糊涂。这样的急行军对他而言比谜题更加要命。
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山顶的树木相对稀少,大多长在不影响山顶建筑视野的地方。
他掏出手机,查看时间。
——一点还没到。总算是赶上了。
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吸一时半会还是平复不下来。
他看向眼前的建筑物。
本身规模不大的建筑,标志性的、半球形的屋顶,建筑的侧面与其他的建筑连接在一起。
这里是天狼星天文台。
——弹丸论破雾切外传第一卷,天狼星天文台杀人事件。
现实世界里当然没发生过这种杀人事件,天狼星天文台不过是一个早已废弃的天文台,然后被重新装修,作为弹丸论破相关的景点开放。只是人气低迷,很长时间后,天文台的持有者也放弃了再运营它。最终,这个天文台还是没逃过被废弃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噩梦之馆”一样,都是废弃的场所。
——就是这里了。
——噩梦之馆事件的终章,最后的指认凶手环节。
他整理好呼吸,向建筑的大门走去。
没有任何阻碍地打开门。
迎接他的觉悟的是只一个普通的房间。房间规模不大,两侧都有门通往别的地方。这里大概算是天狼星天文台的门厅。
一个人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正打着电话。
“嗯……车祸这种事情谁都没法预料。只能说现实世界里不存在真正的‘幸运’才能吧。……身体撑不下去,但脑还活着吗?……既然这样……不,关于江之岛奇运的事情最好不要过度报导。先等更详细的医疗报告出来吧。”
那人瞥了眼刚进门的最原终一一眼,最后对电话嘱咐道:“那就这样,剩下的可以先交给博斯处理,她知道怎么做。”
说罢,他不紧不慢地挂断电话,然后转身朝向最原终一这边。
“欢迎,‘柯南·道尔’。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我想我就不用多解释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他架着二郎腿,露出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压力。
最原终一鼓起勇气开口:“‘如果想联系我,就在说好的时间到说好的地点去吧。’——昨天你这么对我说。我当时完全不明白‘说好的时间’和‘说好的地点’分别是什么。在我的印象里,你根本就没提过这个,我还以为是我忘记了……”
呼吸急促,脑袋里的想法也不能完全转换成语言表达出来。
——未来如果自己有机会站上学级裁判场,也会感受到这种紧张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直到不久前我才想明白,‘说好的时间’是一点整至一点十五分这十五分钟的‘电话时间’。而约好的地点就是我的‘黑之挑战’上邀请我来的地点——也就是天狼星天文台……”
他展开手中的和纸。
【向侦探宣告】
【倾听黑之呐喊】
【地点天狼星天文台3000万】
【凶器大剪刀500万】
【凶器昏迷药物500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法肢解8000万】
【总开销1亿2000万】
【根据以上开销,召唤以下侦探】
【最原终一】
“这是我在噩梦之馆事件第一日……也就是比鹿谷行人晚一天收到的‘黑之挑战’。我当时在课桌的桌肚里发现了这张挑战书。因为上面的信息和雾切外传第一卷的内容一模一样,所以我认定这是一个恶作剧……”他咽了口唾沫,“直到我发现天海兰太郎的身份,我才开始思考‘这张挑战书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桌肚里’。就算有什么人给我寄出了挑战书,也不可能做到把它直接送进我的课桌肚里。留下这份挑战书的人必然是我身边的人。那个人大概就是天海同学吧……我想和鹿谷行人关系亲近的人都收到了这样的‘玩笑一般的挑战书’。”
房间中央的人微微点头:“从天海兰太郎的身份问题中,你终于发现了你的‘黑之挑战’可能存在的目的性。那么,你是怎么知道‘噩梦之馆事件的凶手之一在外侧’的?”
最原终一正打算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是鹿谷行人的来电。
他盯着房间中央的那人,用眼角的余光确认屏幕上按钮的位置,接通电话。
“喂,最原吗?时间紧急,你快点去帮我们报警……”刚一接通,鹿谷行人的声音就火急火燎地传了出来。
“鹿谷!你那边今天的侦探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我旁边,最原你问这个干什么?”
“让他来接电话。现在是最后的指认凶手环节了。”
“诶?”
“让他跟着我念——”最原终一道,“凶手就是你,弹丸论破第四十五期‘超高校级的侦探’。东野恭一郎!”
……
……
噩梦之馆。
在春川魔姬和梦野秘密子的注视下,最原终一接过了威廉的手机。
“已经帮你接通了东野先生那边。想说什么就随便你吧。”威廉道。
最原终一点头,将手机贴到耳边。
“你是……东野恭一郎吗?”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当然是——最原同学,你好。”电话那头平静地道,“首先让我恭喜你成功从第五十三期弹丸论破中生还。你和你的伙伴否定弹丸论破那段节目效果很棒,在现实里也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啊。”
“……我会结束弹丸论破的。”最原终一深吸一口气,“在那之前,我问你……东野先生、不,东野恭一郎,你是‘噩梦之馆事件’的凶手吗?”
“……什么嘛。”
长久的沉默后,电话那头轻巧地叹了口气。
“我就说为什么没在新闻里看到你的动静,原来是去调查噩梦之馆事件了。你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一些啊……”东野恭一郎的语气很平淡,“说说你的推理吧。”
“在笔记中出现‘天海兰太郎=范·达因’的时候,我就确定了你的存在。”最原终一冷静地说道,“‘噩梦之馆事件’不同于雾切外传,因为这毕竟只是一起模仿犯罪,凶手实际上没必要遵守任何规则。反过来说,有假的规则也不奇怪。当并非凶手的天海兰太郎出现在外侧时,我完全确认了这一点——‘暴风雪山庄’是个谎言。”
“嗯。天海的问题确实是凶手考虑不周。不过过去的最原终一能发觉天海兰太郎的身份,这也是非比寻常的直觉与幸运了。没办法的事,我对幸运一直没辙,毕竟我以前也有一个特别幸运的朋友。”东野恭一郎苦笑。
“不算天海兰太郎,‘暴风雪山庄的谎言’也早就有暗示了。”最原终一并不想把推理的成果全部算到幸运的功劳,他补充道,“双重模仿犯罪中的《十角馆事件》,就是一个不典型的伪暴风雪山庄模式。在故事中,真凶通过在十角馆和外界往来,从而构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噩梦之馆事件’除了人物代号以外没有和十角馆事件的相似之处,连杀人手法都完全不同。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模仿十角馆事件呢?只是为了掩盖自己模仿‘黑之挑战’的事实吗?”
“当然不止,‘双重模仿犯罪’本身就是对破案的暗示。暗示可能存在的、外侧的凶手。”东野恭一郎道。
好像事不关己一样,他语气中的情感没有什么波动。
“另外,就是电话。”最原终一道,“‘通话的机会和时限’这两个都是很古怪的规则。如果时限是凶手为了控制案件发展而必须定下的保险,那么凶手为什么非得给予馆内的人通话的机会呢?电话是杀人手法的必需品吗?明显不是,虽然杀害坡的手法中用到了电话,但仅作为连续杀人事件的一环,这个手法本身不是无可替代的,倒不如说杀害坡的手法太繁复了。因此,采取电话的形式只可能是更加基本的理由——如果没有电话,馆里的人就没办法彻底指认凶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噩梦之馆事件’是一个需要同时完成内侧和外侧推理的事件。”东野恭一郎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笑意。
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他正在微笑。
最原终一身上开始泛起对敌的紧张感。
“电话是交流的手段,也是指认凶手的必须道具。外侧的人必须从内侧那边得到信息,意识到‘有凶手存在在外侧’。内侧的人也必须从外侧那边得到信息,委托外侧调查、辅助外侧推理,最后合作指认凶手。”
“每天十五分钟不多不少。这时间本来就不是留给他们让外侧的人来破内侧的案子的。”东野恭一郎道,“一旦搞错了,就必然导致时间与机会的浪费。最后迎来badend。”
“——总之,一旦明白了‘噩梦之馆事件’是一个‘伪暴风雪山庄’,那么凶手就显而易见了。”
……
……
“——凶手就是你,东野恭一郎。”
过去与现在相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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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认已经完成了。现在‘噩梦之馆事件’算是结束了吧?”
最原终一试探性地问道。
他正举着手机,开着免提功能。今天的侦探角色——小野慎子——就在刚刚,通过这通电话,指认了东野恭一郎。
他压根没想过“电话侦探”实际上是这种形式。这种形式太富有侦探的戏剧性,以至于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嗯。恭喜,我之后会联络警方,将噩梦之馆里的人们救出来的。或者你来联络也行。快的话四个小时左右就能解决。”东野恭一郎轻轻点头。
“……那我就挂断电话了。”最原终一这么说道。
“——等等最原,为什么东野恭一郎会是凶手?你是怎么推理出来的?你说你在噩梦之馆事件的第二天来过这里,难道是那时候……”电话那头的鹿谷行人仿佛惊醒一般,忙问道。
“嘟、嘟、嘟……”
最原终一没等鹿谷行人把话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了。
他把手机静音,然后塞进口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打算和自己的搭档多聊两句吗?”东野恭一郎看向最原终一的双眼。
两人的视线正式相交。
“我有几件事想要单独问你。”最原终一努力抑制自己的情感,尽可能表现得像一个合格的“侦探角色”。
前所未有的激动。
——东野恭一郎会为了灭口而在这里杀掉自己吗?
——可能性不大。精心策划了这样一起噩梦之馆事件,最后却只是把人灭口,这就完全自相矛盾了。
——……不,就算我在这里可能被杀也没关系。
我就是期待着这样的故事。
死亡的危机、虚伪的平静、谜团、解答、对立。
不再拘泥于“日常”或“非日常”,完全超现实的扭曲故事。
侦探的意义就在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心脏狂跳着。
……
……
他的心跳逐渐加速。
和之前在弹丸论破第五十三期中指认凶手的感觉不同。仍没有解开谜题的实感。
东野恭一郎对“谜题被解开”的事实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我要抓住真相背后的东西。
侦探最原终一看着地上镜片的反光,心想。
“我重新梳理一下这起案件的外部要素。
东野恭一郎,你和奥希兹策划了这起事件,邀请了七名高中生。奥希兹作为‘馆内的凶手’也前往噩梦之馆。而你作为‘馆外的凶手’在外侧行动。
弹丸论破第四十六期,‘原·超高校级的调查员’法月武丸,他大概是早就在追查你们的信息。在噩梦之馆事件开始之前,他成功地抓住了这一事件的线索,并且与本应参加的御手洗庄司取得联系,代替御手洗庄司参加了这起噩梦之馆事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海兰太郎同学。他本来就知道噩梦之馆事件的存在,只不过不是黑幕的核心人物。在了解到预定参加者之一的‘松下智行’意外身亡之后,他立刻就决定冒用松下智行的身份,参加了这起事件。
噩梦之馆事件第一日,法月武丸已经开始了他的调查。为了避免他触及核心,在暗处的你出手,利用信息不对等的优势杀害了他。也因此,法月武丸的死亡事件才会毫无犯罪手法可言。
噩梦之馆事件第二日,随着坡的死和奥希兹的被指认。天海兰太郎认定噩梦之馆事件已经阶段性结束了。往下的部分他无法预料,就在第三日凌晨独自离开了噩梦之馆。中途退出了噩梦之馆事件。
噩梦之馆事件第四日的凌晨,你再次潜入噩梦之馆,按照计划杀死了奥希兹。”
“没错。你说的几乎都是事实。”
东野恭一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轻微地带上了电流的杂音。
来自过去的真相,电话另一端的凶手。
时间与空间的谜题。
噩梦之馆中,弹丸论破第五十三期,‘原·超高校级的侦探’最原终一,开始了他的提问——
“我是从你‘守在通往噩梦之馆的道路上’以及‘虚构了山体滑坡的谎言’这两点看出你是凶手的。但警察是怎么回事?他们就算报警也只会收到山体滑坡的回复,可山体滑坡实际上不存在。为什么警方会配合你的谎言?”
“不用绕圈子,你真正想说的是‘我和奥希兹两个人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策划噩梦之馆事件的黑幕必然有一个团体’。”东野恭一郎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我确实这么想。”最原终一道。
——当然还有其他的解释,但最有可能、自己也最在意的就是东野恭一郎的说法了。
——和曾经与王马小吉的对弈有所不同,东野恭一郎没有刻意掩盖什么。他的动机是完全有迹可循的。很难想象他只是为了他个人而策划了“噩梦之馆事件”。
“那么你觉得这个团体最可能是什么?”东野恭一郎反过来发问。
最原终一看了眼一旁的威廉。
威廉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俩的谈话,但看不出有干涉进来的意思。
——真相背后的东西。
最原终一深吸一口气。
“——弹丸team。”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狼星天文台。
“果然,你的背后就是弹丸team吧。但我想不会是弹丸team的所有人都参与进了这种行为。例如上回和你一起遇见的江之岛奇运,他看上去就与这起事件完全无关。”普通高中生最原终一说道。
他紧紧攥着手机,掌心渗出汗水。
东野恭一郎轻轻点头,对他的推理表示肯定。
最原终一大口喘着气。他发现自己比自己预想中还要紧张,或者说兴奋。
现在,东野恭一郎就在自己面前的几米处。
“原·超高校级的侦探”就在自己面前的几米处。
——那是“弹丸论破”的象征。
明明这时候应该追问些什么的,但他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来组织语言。
“你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想问吧?”东野恭一郎主动开口,诱导最原终一说下去,“你特意挂断了你朋友的电话,是哪些内容不想让你的朋友听见呢?”
“……根据‘噩梦之馆事件’,弹丸论破第五十期有两个侦探角色,分别是鹿谷行人和御手洗庄司。虽然法月武丸代替了御手洗庄司出场,但他不会在才能上撒谎,更何况他的黑之挑战上也确实写着‘超高校级的侦探’。”最原终一鼓足勇气,“为什么会有两个侦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同才能的情况在往期弹丸论破里也出现过。这不能说明什么。”东野恭一郎提醒。
“不……可是这给我一种……我换句话问吧。”
头皮传来轻微的刺痛。
——刚刚的问句实在太糟糕了。
深呼吸。
最原终一重新组织语言,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入选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到底有多少人?”
“哦?”
“策划‘噩梦之馆事件’,然后邀请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入选者……不管目的为何,这必然导致入选者的减员。你们不可能没考虑到这种事情吧?那第五十期弹丸论破到底有多少人入选了?”
“没想到你关注的居然是这方面啊……”东野恭一郎苦笑着。他没有回答最原终一关于“入选者人数”的问题,反过来说,这几乎也就是对“入选者远不止16人”的默认。
——我的想法是对的!
兴奋。整个身体仿佛都在上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东野恭一郎的默认”比“找出噩梦之馆事件的真相”更能振奋最原终一。
“……既然第五十期弹丸论破允许有远不止16人的入选者,那么再多一个人也没问题吧?”他恳切地说道,“——我要加入‘弹丸论破’!也让我加入弹丸论破吧!”
……
……
噩梦之馆。
“受邀的全是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入选者,形式也模仿了弹丸外传。如果说这起事件和弹丸team完全无关,我绝对不相信。”侦探最原终一补充自己怀疑弹丸team的理由。
身为弹丸team员工的威廉就站在旁边,但至今也只是沉默地听着最原终一与东野恭一郎的对话。哪怕最原终一已经将矛头明确对准了弹丸team,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如果黑幕的团体真的是弹丸team,你又打算怎么做呢?”东野恭一郎问。
“……但是,‘噩梦之馆事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弹丸team为什么要杀害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入选者?更关键的是,为什么要采取‘噩梦之馆事件’这样的形式?难道噩梦之馆里也有什么微型摄像机,这一切会被作为节目记录下来吗?”在回答东野恭一郎的“你打算怎么做”的问题之前,最原终一对自己发现的疑点继续发问。
“最原,你知道我现在是不会回答你的这些问题的。”
“没关系。我打算做的事情在那一天就已经决定了。”最原终一道,“——我会发掘出真相背后的东西,然后,我要结束弹丸论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天狼星天文台。
东野恭一郎从椅子上起身,走向最原终一。
细微的灰尘的涩嘴气味。
从对话开始就一直被忽略的嗅觉,刚刚像是忽然苏醒了,变得特别敏锐。
——自己不知道这座“天狼星天文台”的全貌究竟是怎样的,与中的天狼星天文台有多大差别。准确来说,自己以前根本没到过任何一座天文台。
在这样的关头,他却偏偏想到了这样的事情。
两人的距离被拉进到大概只有两米,然后东野恭一郎停下了。
“你是第三个推理出我‘凶手身份’的人。早在噩梦之馆事件的第一日,就已经有一个行动派从‘参与者全是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入选者’这一点定位到弹丸team的人。并且成功地联络上了我。”他道。
他并未对最原终一“要加入弹丸论破”的宣言做出评价或给出反馈,反而径自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愣了下,随后焦急起来——这是暗示自己“还不够格”吗?
“在我之前……可是,噩梦之馆事件不是被我在刚刚才解决的吗?”最原终一忙问。
“没错。在你之前的两人全都没解决问题。一个是勒胡的联络对象,他在昨天找到了我。但很可惜那时勒胡似乎已经不打算联络外界了,他又没办法主动联系上勒胡,于是就没做到指认我。”东野恭一郎摊手,“另一个——也就是那个第一日就锁定我的人——勉强算是绫辻行人的联络对象吧。”
“绫辻行人的联络对象……鹿谷的联络对象应该只有我吧?我印象里他没有联络其他人的机会。”
“没错。那个人是在第一日窃听了你和绫辻行人的对话内容。名字叫做‘王马小吉’,我想我没记错。”东野恭一郎饶有兴致地说道。
——窃听?
——王马小吉?
最原终一的脑中闪过那天学校天台上的景象。
——那天,他窃听了我和鹿谷的对话吗?
【“这两天都没见着他,也没有联系上。所以就直接过来了。”百田解斗伸手挠头,“真是的,他人跑哪去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时,与百田解斗的偶遇也一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王马小吉的失踪也是因为噩梦之馆事件吗……
“当然,王马小吉也没有解决这起事件。毕竟他不是噩梦之馆事件中任意一人的联系对象,自然也没办法指认我。”东野恭一郎接着说道,“不过他似乎兴趣也不在噩梦之馆事件上。从我这里得到答复之后,他就离开去做他自己的事了。”
“……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最原终一终于问道。
“他的反应能力和行动能力都比你优秀,但他没办法解决问题。或者说,他只能通过另辟蹊径来解决问题。他没办法得出问题的‘正解’。”
东野恭一郎从口袋里摸出两封信。
最原终一沉默地看着他。
他上前一步,将两封信都递给最原终一。
“——我想,如果是破解了噩梦之馆事件的‘侦探’的话,解决这个也不成问题。”
最原终一犹豫着接过了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是……”
两封信的信封明显不同。
一封是单纯的简洁与正式,另一封正式程度明显不如前者,花纹和布局也更加诡异。
“一封是第五十三期弹丸论破的邀请信。另一封是‘黑之挑战’的挑战书。就当是对你破解噩梦之馆事件的奖励吧。”
“邀请信和挑战书……”
——给第五十三期‘超高校级的侦探’的邀请信,给dsc编号为159的侦探的挑战书。
他隐约听见东野恭一郎这么说。
灰尘的气味。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你也很有气势地指认了我……虽然实际上指认我的是噩梦之馆里的阿加莎。”东野恭一郎以怀旧的口吻说道。
“你……”
没等最原终一说什么,东野恭一郎就接着说:“然后,我就给了你弹丸论破v3的邀请信,以及新的‘黑之挑战’。如你所见,邀请信最后被你用掉了。不过‘黑之挑战’你到最后都没有拆开。你现在应该已经见到那封挑战书了吧?按照流程,威廉应该已经把当年的挑战书交给你了。”
——来自过去的挑战。
——原来自己是在那时收到这封挑战书的吗?
“……所以,你打算让我破解黑之挑战的案件吗?”
“怎么可能。黑之挑战上的事件早就结束了。”东野恭一郎笑了笑,“只是,那里说不定有你想找的东西。我现在可不想当你的对手,也没必要当你的对手。”
“我会去见你的。”最原终一说道。
“嗯,我期待着。”东野恭一郎平静地应着,挂断了电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弹丸论破第四十五期结束后的第三天。
三天以来,江之岛奇运一直泡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他倒进沙发里,头下脚上,小腿搭在沙发靠背上。
客厅的大灯没开,只开了几盏散发温和黄光的侧灯。窗帘也被拉到一半——对外界既不接受也不拒绝。
浅淡的阳光与柔和的灯光混在一起。
视野中的世界充分而坚决地倒置,带有一种笨蛋般的无可奈何的味道。
身体经历了长达三天的慵懒,感觉似乎已经退化了。
——好累。
——不想动。
——要不再睡一觉得了。
睡眠过度,越睡越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发也无力地往下耷拉着,或许超一流的摄影师能找到某个特定的角度并拍出“颓废的帅气”。但实际上他只是以一种异常难看的状态倒栽在沙发里而已。
比起“我是谁”的哲学疑问,或许“我不是谁”的问题更容易让人抓狂。
“奇运?在吗?”
房门忽然被敲响,熟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
——……
——“在吗”这种开场白简直糟糕透顶。难道要我回一句“不在”吗?
江之岛奇运眨了眨眼。
身体感觉快和沙发融为一体了,实在提不起劲去动弹哪怕一毫。更何况他主观上也不想去开门。
——就这样吧,装死得了。
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奇运,睡眠时间过长对身体不好,我建议你还是稍微动动。你再睡下去可能生物钟都能紊乱。”门外的人再次开口,这次他精准地道出了房内江之岛奇运的状态。
江之岛奇运在这三天里没有与其他人交流过,门外熟人的结论可能仅是通过那句“奇运在吗”的提问推理出来的。
毕竟“推理”可是那人的拿手好戏。
“——恭一郎你太啰嗦了。”
江之岛奇运翻下沙发,去把房门打开。
门外的熟人——东野恭一郎——冲他礼貌地笑了笑。身上的衣服虽然不算正式,但和颓废的江之岛奇运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江之岛奇运摆出极不情愿的表情,让出了一条路。
东野恭一郎走了进来。
“看样子你真的在这里一连睡了三天呢。”他一边打量房间内部,一边说道。
“别废话了。找我有什么事?”
江之岛奇运关上房门,自然地走回到沙发处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时,东野恭一郎也在江之岛奇运的对面坐下。
“你就那么想逃避现实吗?”他说道,“我们可以叙叙旧的,就当做是讲故事了。”
“哪有什么叙旧的必要。”
……
……
江之岛奇运。似乎生来就拥有特别的幸运。在小时候就已经被周围的人戏称为“超高校级的幸运”。而他在高中时,真的被“希望之峰学院”在全国的高中生中随机选中,作为“超高校级的幸运”入学。
在从小到大的生活中,他遭遇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规模和影响或大或小,甚至还被卷入进犯罪团体的恶性作案中过。
被绑架,然后作为人质被迫与绑匪一起行动。谋杀、犯罪预告、暗杀、爆炸、博弈、枪战……令人眼花缭乱的事件,他处在类似台风眼一样的,最接近事件中心,但又相对安稳的位置。
在事件最危急的时刻,他身上的绳索甚至还突然脱落了。而他也果断地冲出去夺走了恐怖分子的炸弹引爆遥控器,随即开始了逃亡……
当然,这些事件最后都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江之岛奇运遭遇这种超常事件的频率……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张弛有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乍听上去很奇怪,但这个词是最合适的了。就像是故事一样,日常篇与非日常篇相互交叉,紧张的事件过后就是轻松的放松日常时光,再来一两个无伤大雅的小事件调剂一下节奏。等日常篇充分进行之后,新的重大事件接踵而至……
如果有人认为“被卷入事件”本身就是不幸的体现的话,江之岛奇运的“幸运”可能是更高层面的。它连整个故事、整个人生的轻重缓急似乎都调整好了。
哪怕在历代“超高校级的幸运”之中,江之岛奇运也是无疑可以站在最顶峰的“奇运”。
——然而。
——以上这些全部都不存在,都是虚构的,是“江之岛奇运”这一角色的人物设定。仅此而已。
……
……
“没必要去回顾‘人设’,站在我们现在的立场,去想想‘弹丸论破’也不错,至少那个是真实发生的。”东野恭一郎微笑。
“站在现在的立场看弹丸论破,感想不就只会剩下‘闹剧’一词了嘛。”江之岛奇运道。
——四十五期第弹丸论破。
“希望之峰学院”内部被重构,学生失去了所有有关“希望之峰学院”的记忆。在仿建的希望之峰学院旧校舍里,在认知被篡改的情况下,被迫展开了自相残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特意仿建一座校舍的目的,幕后黑手选择他们的目的,仿建的校舍的选址,认知篡改的意义,自相残杀的危机……
——然而这些也不过是虚构的“背景设定”。
这一切只是个叫做“弹丸论破”的真人秀节目,参加者自愿报名、修改记忆、植入才能,然后被投入“弹丸论破”的世界。
这场十六人的闹剧中,最后只有江之岛奇运和东野恭一郎幸存。
——闹剧。
“其实我有点后悔。”东野恭一郎道,“当时我就该注意到的,那不过是个虚构的故事。有很多自相矛盾的细节都可以说明这点。”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毕竟当‘弹丸论破’开始的时候,一切的虚构与谎言就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换言之,如果我们存在,我们就不存在。”东野恭一郎道。
“……我可没兴趣和你扯这些后现代主义式的答辩。”
作为四十五期唯二的幸存者,某种意义上各自是各自唯一的“同伴”。在脱离弹丸论破后,两个人却微妙地有了距离感。
稍显昏暗的环境下,两人相对而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颓废的幸运与神秘的侦探。
偏偏又是这种既不亮又不暗的环境。不上不下的,似乎在暗示“不存在任何答案”。
——不对,没那么复杂。多半只是我自己在逃避现实而已。
——我和东野不一样。他仍旧可以作为“侦探”存在,我的“幸运”却失去了依托。
江之岛奇运消极地想着,神情上却没有什么表示,还是先前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东野恭一郎盯着江之岛奇运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把视线移开:“对了,你知道外界对第四十五期弹丸论破的评价如何吗?‘”
“外界的评价?”
“这三天来我一直在搜集相关的信息。”东野恭一郎顿了顿,“其实外界对第四十五期弹丸论破的反响不算很好,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中等偏下的一作。”
“是吗。”
——自己的“一切”被其他人指指点点,然后以或专业或业余的眼光打分。感觉真是奇妙。
东野恭一郎说:“差评的点主要在两处。一方面我们两个作为学级裁判上的重要角色——即通俗意义的主角——跟其他人的交流不够多。人物与人物间的冲突难以塑造起来,或者说缺少一个串联起案件与日常篇的核心角色。另一方面是我们案子破得太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呢。”
通过“超高校级的幸运”来搜集并列举证据。然后“超高校级的侦探”组合这些证据,形成推理并指认凶手。
——偶尔来一次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瞬间破案。但连着六次都是这样,在令人期待的日常篇过后,事件却一下子就被解决了,粉丝的心情自然不好。
“节目效果很差。”东野恭一郎笑道。
“然后呢?”江之岛奇运随口问道。
以他对东野恭一郎的了解,东野搜集来的信息不可能只有这么点。
“……我想想,说件有趣的吧。”东野恭一郎道,“虽然第四十五期的风评不行,但我们两个的粉丝倒是不少。”
“……这也算什么幸运的事吗?”江之岛奇运迟疑着。
“当然算,总比‘剧风评好,角色没粉丝’要好得多——对我们这些角色而言。剧的风评不佳也有益于不固定形象,再加上粉丝基础,未来的行动有不少便利。”东野恭一郎分析道。
“嗯,是啊。果然我还是幸运的啊。”江之岛奇运心不在焉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东野明显是在根据这些信息分析“外面的世界”,甚至已经开始拟定计划了。该说这是“超高校级的侦探”的本能吗?他对“外面的世界”特别感兴趣。
——他果然还是“超高校级的侦探”。
江之岛奇运已经大致理解东野恭一郎的来意了。交换情报、推理、制定计划。说不定还有别的用意,但这三点是不会错的。
——但自己的注意力没办法集中到推理上。比起“外面的世界”的琐碎细节,自己更关心自身。
“我们确实很走运啊……说真的,你的幸运程度总能让我吃惊。”东野恭一郎道,“在弹丸论破里,我一直在提防你。要是你打算杀人怎么办,要是你是幕后黑手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可以确实地杀死你……”
“在你眼中,我的幸运有那么可怕吗?”
“相当可怕。我没办法理解这种才能。”东野恭一郎苦笑。
——其实连我自己都理解不了这份幸运。
——过去我只是单纯地信任我的幸运。结果现在却被告知了“我的幸运也不过是被植入的才能”。
——仅仅是被植入的“幸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么我的幸运能做到哪一步呢?会不会自己一直以来真的只是“偶然”,下一秒自己就不再被幸运所眷顾,“不幸”伴随着无情的概率降临到自己身上?
——我还是“超高校级的幸运”吗?
——我要如何相信我自己?
“幸运”是结果论的东西。然而事情总有翻转的余地,怎样才能算是“结果”呢?
说到底,真的存在对“幸运”的严格判定吗?
既是为了甩开脑中的思绪,又是受到脑中思绪的诱导,他说道:“弹丸论破倒也不错。换个角度思考,说不定‘弹丸论破’也可以作为我们的归宿。”
“如果我们再参加弹丸论破的话确实可以带动收视率。弹丸team应该不会反对……但再参加的话说不定还要被洗脑。得不偿失。”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去弹丸论破了。”
这句话是实话。
江之岛奇运抬头,看着天花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你今天的状态不太好。”
“我只是睡多了而已。”他想起来东野恭一郎进门时说的话。
“是吗。”
“是啊。”
东野恭一郎顿了顿:“确定你整个人精神状态还不至于到危险的地步,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其他的还是以后再聊吧,那么再见。”他简单干脆地结束了谈话。
东野恭一郎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关上。
江之岛奇运仍然盯着天花板。
——我需要反馈。任何事件的反馈都可以。我需要什么明确的事物来证明我是幸运的。证明我还是我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夜晚渐近。
这个从下午开始的一天过得异常地快。或者该说“异常空虚”。
预言家摆弄着手中的猎鹿帽。
——尽管从演绎部手里要来了这顶侦探的帽子,但关于怎么使用自己也没有主意。
他把猎鹿帽放到床头柜上,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出了房间。
冰冷的、机械化的走廊。
天花板上的灯稳定地维持着适度的光亮。完全没法分辨出白天与夜晚。
这里仍然是“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牢笼”。
——头有点晕。
——不过,那种充满寒意的“死亡气息”已经没有侦探死时那么强烈了。该不会是已经习惯了吧……
“呦,预言家。呆呆站在那里,是在想什么心事吗?”天才从后方走来,轻拍了下预言家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摇头:“没什么,一起去食堂吧。”
“感觉你差不多习惯这里了啊。”天才观察预言家的侧脸,道。
——习惯?
“不可能习惯的吧?”预言家反问。
天才不置可否地笑笑,走在了预言家的前头。
预言家也就这么跟在天才的身后。
从背影来看,天才无疑还是初见时的那个“瘦弱青年”。他最早的那副病态表现也无疑是与他的外表相符的。
然而,现在的天才顶多只是个稍显轻浮的温和青年……这种变化是在学级裁判结束之后开始的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产生了这种变化呢?
“……喂,天才。你知道警察的事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嗯,当然知道。”天才平淡地说,“‘共犯’可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手法。”
试探出乎意料地顺利,反而让预言家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才果真也知道了警察杀害侦探的事。
天才仍以先前的速度往前走着,竖起一根手指:“现在你已经得知‘天才也知道真相’了。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呢?”
对话的主动权到了天才手上,不过预言家并不在意,简单地回答:“我并没有什么打算。”
“是嘛。”
“等出去之后,我会想办法让警察认罪的。”预言家道。
——死去的侦探说到底并不算自己的朋友。自己没有去为他复仇的必要。尽管自己也很讨厌警察。
——天才知不知道真相其实都无所谓,自己要做的事情不会因此而改变。
“不错的想法。”天才事务性地鼓励了一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一切顺利……”
天才话锋一转:“对了,你有什么新的预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的预言……抱歉,没有。”预言家道。
这是谎话。自己毕竟是做了个分不清是噩梦还是预言的梦,内容是有关自己被处刑的。就在前天夜里。
而且,在昨天晚宴的“无声学级裁判”上,自己也有大量的幻觉,或许其中也混杂了些预言。
不过自己并不想把这些事情对天才全盘托出。
——和演绎部交流之后,不知怎的,自己也开始对自身的才能产生怀疑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能对王马小吉的出现有所预言呢。”天才摆手。
“王马小吉……唔……”
——王马小吉是鲜明的“异常”。他的出现乃至他本身,都只把这场“自相残杀游戏”推往了更加费解的方向。太过异常了,甚至自己都很不情愿去思考有关他的问题。
“那么我问你个问题吧。”天才随性地转移话题,“你认为,黑白熊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黑白熊……”
——那个半黑半白的熊玩偶么。“黑白熊”这个名词最早是出现在电子学生手册的校规中,之后,在广播室初次见到江之岛奇运的时候也到过一个这样的玩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白熊有什么问题吗?虽然一个会动会说话的玩偶熊是挺奇怪的。
——不过黑白熊的问题应该与警察和预言都是无关的。那么“黑白熊”就是现在天才在关注的问题吗?
“啊,到了。”天才忽然停下脚步。
预言家也停下了思考。
推开食堂的门。
餐桌前已经做了不少人。桌上的饭菜自然比不上前两天的,但也还能算丰盛。
饭菜的香气一下子唤起了人的食欲。几乎同时还唤起了想要出去的强烈欲望。
预言家安静地呼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头有点晕。
餐桌前的警察看了他们一眼,以平常的口吻说道:“你们也来了啊,快坐下吧。现在还差幸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警察的话音还没落,食堂门口就出现了第三个人。
“那个……我来晚了……”幸运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时间正好。”警察道。
“哦……”幸运稍感疑惑地应道,也走进了食堂,
——这是要商量什么事吗?
预言家走到一个空着的座位前,一边抽出椅子,一边用询问的目光投向早已在场的收藏家。
收藏家完全没有看预言家,在那思考他自己的事情。
预言家略感苦恼地坐下。
警察开口:“既然人齐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不是还缺那个王马小吉么?不把他也叫过来吗?”天才打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既然提到了王马小吉,那就从这开始吧。”警察顿了顿,“事态越发超出想象了。”
大家都沉默着,抱持着各自不同的想法,等待着警察的下一句话。
警察道:“那个特殊监狱是如何制造的?王马小吉是如何进入这里的?为什么王马小吉忘记了他的才能?为什么黑幕要在这种时候再加入一个角色?身份、行为、动机,全都没法解释。即使他不是黑幕一方的,暂时也没办法信任。
不仅如此,在王马小吉出现之前,那个‘黑白熊’也出现了。江之岛奇运的‘代理监狱长’的身份本来就怪异,现在一个玩偶熊出现并声称是‘真正的监狱长’,同样无法理解。”
“虽然不知道黑幕的目的是什么,但黑幕确实在行动……黑白熊和王马小吉的出现都可以证明这点。”收藏家道。
“现在是我们被关在这‘才囚监狱’的第五天。我相信虽然大家个体感觉上有所差异,但想回家的愿望都非常强烈。”警察看着餐桌上的饭菜,道,“就比如说我,在看到这桌饭菜的时候,就会特别想出去,想回到熟悉的世界里去,回到熟悉的生活中去。”
和刚才的严肃安静的氛围不一样,警察的这一番话明显唤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细小的声音接连响起。
“……是、是啊,非常、非常想回去……”电竞选手低着头,喃喃道。
解谜家换了个坐姿,将两手叠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弓道家都移开了视线,看向没人的角落。
味蕾受到刺激,嘴里分泌出唾液。
预言家同样被一种莫名的情感给淌遍了全身。只是那种感觉有别于想出去的急迫欲望。更加难以形容。
——难道我真的习惯了吗?
——头有点晕。
警察总结道:“如果再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监狱里,像这样继续等下去,大家的精神估计都会支撑不住吧。”
默认。
“这五天以来,大家初步熟悉了彼此,脱离了一开始‘沉默的超高校级’的困境。而大家的精神又到了难以稳定的边缘,黑幕又于此时有了大的动静。”警察说到这里,停顿了很久,“——所以,我觉得现在是最合适的时机。
——让我们齐心协力,反抗黑幕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为了谈话顺利进行下去,独处是最好的选择。“单独聊聊”总更利于事情谈成,这是生活经验。
——加上有警察、催眠师、天才这些人……让这些危险份子得到新的信息也是不稳定因素。不光是他们,自己不愿让这个自相残杀游戏里的所有其他人获得太多的信息。
——最后就是目的地了。虽然只是为了营造“独处”的情况而散步,但总不可能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
一路向楼梯口走去。
“幸运,刚刚的晚餐上的那件事,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是指……”
“关于‘杀死江之岛奇运’。”预言家也不知道此时应该摆出怎样一副表情,索性看向墙壁,“我想再确认一下你的意向。”
“这个……”
幸运的脸因为困扰和害羞而稍稍变红。
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移开了视线。
预言家装作自然地走进楼梯口。
幸运也跟着走了进去,但之前的话还是没有说完,大概是想要保持沉默。
预言家走在幸运前头两步,率先踏上台阶。
估计距离合适后,他头也不回地问:“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幸运看着预言家的背影。
“……是的,我没有说谎。”
预言家咽了口口水。
——这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吗?
——这是自己所能想到的最糟糕的情况——幸运确实打算杀死江之岛奇运——理应也是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但在听到回答之后,预言家的心里却是确确实实地松了口气。这个回答也是他唯一能想象出的情况,其他的回答——例如幸运因为有她自己的计划而暂且答应下来——变数都太大了。无法掌握无法预料无法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看,这或许算是自己最想听到的答案。
他不知道该对幸运的发言做出怎样的回应,甚至连分辨自己的心情是开心是失落都做不到。好在他走在幸运的前头,不用去直面这个像谜题一样的答案。
“在我的印象里,你不像是会果断地去杀人的人。”预言家说。
这话很不礼貌,至少该是关系更亲近才方便说出口。但预言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既委婉又直接的说法了。
“你是这么看我的么?”
幸运的口吻中没有责问的意思。似乎只是自语般的感想。
“目前的印象。”预言家道。
“……”幸运沉默着。
经过二楼,继续往上走去。
——早早被杀的侦探还没来到过这里。“侦探角色”最终没能成为“侦探角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说:“换个话题吧,你是怎么看待江之岛奇运的?我一直对这个很在意,但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你。”
——幸运与幸运。
“……我对江之岛奇运……”幸运迟疑了下,“我讨厌他。”
“讨厌?”
“非常讨厌……”她道,“不光是他诡异的幸运,还有他隐瞒东西的态度。都很让人讨厌。”
“嗯。”
——非常标准的说法。相信被困在这里的人都厌恶江之岛奇运那不讲道理的幸运以及欠揍的态度。
预言家想。
幸运顿了顿,补充道:“和你想的大概不一样。我的意思是我不相信真的有那种没来由的幸运。那种幸运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而他隐瞒了那种理由,摆出一副不存在理由的态度,肆意挥霍他的幸运。所以我才很讨厌。”
像是要倾泻出心中的怨气,幸运一反常态地说了一长串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楼。
——因为很讨厌,所以可以杀了他么?
预言家本想这么问,但感觉这种情感还不至于到达“杀意”的程度。
走出楼梯间。
预言家仍然走在前头。
“那么,”他问,“想要杀了江之岛奇运,也是相似的理由么?”
“……嗯,差不多吧。”
幸运的回答回到了先前的模式。
预言家放松语气,开玩笑道:“之前没看出你是这么果断坚决的人,果然人与人的熟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啊。”
“身为超高校级的幸运,最重要的事就是相信自己。如何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幸运,那就不该被称作‘超高校级的幸运’。”幸运认真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预言家点头。
——幸运一方面坚信自己的幸运,一方面又否定江之岛奇运的幸运。
——【相信幸运存在,意味着抛弃了命运的决定论。但如果不接受决定论,“幸运”就是一种彻底无法把握的东西,没办法作为可使用的才能来信任。】
几乎是灵光一闪。
——【幸运可能一直以来都在回避这个矛盾。很正常,人总是自相矛盾的。】
——【但江之岛奇运的出现使幸运不得不正视这种矛盾。他的“奇运”迫使幸运对这个矛盾给出一个非此即彼的回答。】
——【于是,幸运萌生了杀意。既是想要再次回避这个矛盾,也是想要通过“杀死奇运”来获得关于“幸运”的进一步的确信。如果幸运的“幸运”能够杀死江之岛奇运的“奇运”,那是否就能证明“幸运”是超逻辑的,可以凌驾于矛盾之上、使悖论成立的事物呢?】
思路太过顺畅,感觉甚至都不算推理,倒像是幸运亲口说出的自白。
——怎么回事?这是预言吗?
“……预言家?”看见预言家久久没有说话,幸运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没什么。”预言家回过神。
目的地快到了。虽然自己很在意幸运的动机以及态度,但自己也在一开始就做好了什么都问不出的心理准备。另外,尽管本打算对幸运提醒警察的问题的,但时间上可能不够了——重要的还有一件事。
绕过一个弯。
预言家放缓脚步,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门框上指纹锁的提示灯发出暗淡的红光。
“预言家……?”
“幸运,”他转身,面朝幸运,“这两天,你一直待在你的才能研究教室里。你在做什么?你是有什么发现吗?你的才能研究教室里有什么东西?”
地点,才囚监狱三楼,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
门上只画着一个大大的对号。
沉默、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幸运缓缓摇头。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能让我进去看看吗?”问。
摇头。
“……”
预言家站在那里。
“抱歉。”幸运轻声道。她将大拇指按上指纹锁。“滴”的响声,她把门推开一道缝,钻了进去。
门再次关上。
大大的对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无所获。
没能搞懂幸运的想法,也没传递出关于警察的讯息。
——“超高校级的预言家”的实质说不定是“对事态的把握无能到不得不能依靠预言的地步”。
预言家看着紧闭的房门,自嘲地想。
——接下来干什么呢?时间还早,总不该直接去睡觉。况且未解之谜还有很多,虽说这些“理应去做的事情”自己一件也没有欲望去做。
——要不再去问问天才?或者试着和收藏家沟通一下?再或者去追问警察?
他叹了口气,离开了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的门口。
认清自己的失败之后,心情反而轻松了不少。
密闭的走廊,不时会经过的“才能研究教室”的房门,紧闭的电梯门。即使这里随着第一次学级裁判的落幕而开放了新的区域,它给预言家留下的印象也没什么变化。
这就是一座这样的监狱。一个将“超高校级”的学生们困在一起的场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确实已经适应这里了。
预言家不情愿地在心里承认。
三层的主色调是灰色,虽然与“阴森”一词撇不清关系,但比一层二层的白色要更令人舒服。
——才囚监狱……
“哟,好巧啊,在这里看到了你。”偏成熟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预言家回头,是催眠师。
她自楼梯口的方向走过来,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好巧?
“真的是巧遇吗?”预言家问。
“是不是巧遇又有什么要紧呢?”她来到预言家身旁,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穿着一件上面有古怪花纹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宽松的外套。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放松悠闲。
催眠师的氛围一直有点偏离常态。至少单从外观上看,现在她比预言家还要习惯这座监狱。
预言家继续往前走去——和刚刚不一样,现在是真的毫无目的——一边问:“跟踪我的用意是什么?”
——跟踪。
——这是基于直觉的猜测。实际上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被跟踪了。
“这个么,看到你在食堂门口等幸运,我就偷偷跟过来了,不奇怪吧?”催眠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两人并肩而行。
“你是在担心我和幸运在暗中策划什么事件吗?”预言家问。
“是啊,你和幸运的才能都很古怪,为此怎么都得关注下你们。”催眠师道。
“……”预言家只能苦笑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么,我本来是打算等你们分开之后,随便偷袭其中一个人,然后直接催眠问出你们的计划。”催眠师轻松地说道。
“这个办法太简单直接了吧?”
预言家咂嘴。
“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最高效的方法。既然我能这么做到,就没必要再绕圈子。”
——很有“超高校级”的风格。
“……那么你现在为什么又放弃了这种办法呢?”预言家问。
“因为看到你吃了闭门羹。”催眠师轻笑。
“……这样啊……”
听到这个回答,预言家只能回以苦笑。
他接着说:“看到我被关在外面,所以认定我和幸运没有密谋,于是你就直接来找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错。既然你们之间没有关系,那我也没必要把你敲晕再催眠问话了。”催眠师微笑,“那样也挺麻烦的,能少一事再好不过。”
——手段是敲晕吗?
预言家在心里暗暗琢磨。
——大概是个玩笑……
“好了,不说这个。我找你也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催眠师道。
“什么事?”
冠以小忙名号的事情通常都不算小。这是预言家浅薄的生活经验。
“没什么,就是帮我开下门。”催眠师伸了个懒腰,外套发出沙沙的摩擦的声响。
“啊?”
“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啊、就快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一进门,入眼的是带着古朴气息的棕色书柜。
空气里似乎还弥散着油墨的淡香。
黑色的沉重办公桌设置在房间的靠左侧,桌后有一张复古风格的安乐椅。
——这就是“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预言家用手指擦过墙壁。粉刷过的墙壁的略显干燥的滑与涩。
右侧是同样风格的棕色书柜,不过里面似乎放的不是书。
书柜旁是个端正放置的假人。
“这就是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啊,果真很有侦探的感觉,大饱眼福了。”催眠师有点兴奋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点头,再环视了一遍这间才能研究教室。
天花板上有一架风格统一的旧式三叶吊扇。现在安静地悬在那里,仅起到装饰的作用。
——那个“超高校级的侦探”。这就是黑幕为他安排的才能研究教室……
“之前我就对这里很感兴趣了。”催眠师走到书桌前,摸了下上面的灰尘,“不过这种主人已经死去的才能研究教室,需要两个指纹来打开房门。因为第一次学级裁判的事,都没人愿意跟我一起过来。这回找了你帮忙才行。”
末了,她又补上一句:“真不错,这趟很值啊。”
预言家凑近房间左侧的书柜,隔着柜门打量里面的书籍。
《天狼星天文台杀人事件》、《诺曼兹旅馆侦探竞拍事件》……看书脊的风格好像还是一部系列作品。
他拉开柜门,浓郁的灰尘气味混着油墨气味涌出。
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样式各异的书籍。
——对“监狱”和“囚禁”来说,“锁匠”的才能实在是古怪的安排,是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对“自相残杀”和“学级裁判”而言,“侦探”也是同样的矛盾。
——将问题留下,同时又留下了解决问题的手段。黑幕为什么要做这样自相矛盾的事情?
——矛盾,锁,谜题,钥匙。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去。
——“侦探”会成为解开谜团的钥匙吗?
手指拨动书脊,抽出了其中一本。
——钥匙。
——钥匙……
——我自己在这个故事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我甚至连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都没有开放。不然我大概也不会就这么跟催眠师来到这里。
一旁的催眠师离开了书桌,走到了房间靠右侧的书柜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一瞬间产生了独处的错觉。
低头看眼手里书本的封面。
《噩梦之馆事件》。
翻过来,封底是一段文字:【双线并行的剧情、暴风雪山庄、手法各异的杀人事件,时刻表诡计、不在场证明、建筑的构造、不可能犯罪……新本格派大师力荐,由新人作家带来的推理!】
很平庸的宣传语。
翻开书,翻到目录的一页。
这本分为上下两篇。上篇“侦探游戏”,下篇“噩梦的尽头”。
随便翻看内容,貌似是以一个名叫“鹿谷行人”的侦探为主角的侦探的故事。乍一看除了对案情的描述,就是主角心理活动的推理。没办法勾起预言家的欲望。
——……不,这不可能是钥匙。
——和这本书写得好不好看无关,它不可能是钥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在心里确信。
“天呐,这个假人真是丑的活灵活现……”催眠师蹲在假人前面,感慨道。
心情平静下来。刚才的古怪念头一下子悉数消退。
预言家深呼吸,把书插回原先的地方,走到房间靠右侧。
“喏,你仔细看。”催眠师说。
这分明是个假人,但确实……难以言喻的丑。甚至该说是“非常生动的丑”。
“真的好丑啊。”预言家苦笑。
“能把一个明显这么假的假人做得这么丑,我开始佩服黑幕的手艺了。”催眠师还在感慨。
“你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是呀。我喜欢假人,越假越棒。”催眠师伸手去提假人的手臂。
假人没有肌肉的牵引运动,在催眠师施与的外力下,手臂被提起一半,各个关节都耷拉着。
——还是丑。
预言家看着假人,心想。
——可能是“恐怖谷理论”,也可能不是。自己没感到不适,只是单纯觉得它丑。
书柜、吊扇、办公桌、安乐椅、棕色的房间、极丑的假人。这一切微妙地协调,俨然是一个整体。
预言家问道:“你不是在之前的学级裁判上才说过‘人类很有趣’吗,为什么假人又是‘越假越棒’?”
“这是两码事啦。”催眠师轻轻摆手,“‘人类很有趣’这种话明显是我当时用来刺激窃贼的,我看上去越疯狂,她就会对我更愤怒,不然哪会那么轻易地就承认她杀了锁匠。‘人类有趣’那种中二发言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还是挺羞耻的,如果不是有必要我也不想说啊。”
“这样么……”
——想想也很有道理。但当时并未想到这点。
“另外,我的原话是‘有时有趣,有时又太无趣’。这点我没有说谎哦。”催眠师微笑,“站在‘超高校级的催眠师’的立场上,人与假人也有着微妙的共通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容易被操纵吗?”预言家看着假人,想了想。
催眠师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出来:“怎么可能是那种二流反派的发言呢。这么说吧,人可比假人难理解多了,‘人是无法理解的假人,假人是可以被理解的人’。因此我喜欢假人,越假越棒。”
令人费解的比喻。
预言家苦笑着摇头。
催眠师松手,让假人的手臂再度垂下:“这么说来,你问起这个,是对我之前教唆锁匠犯罪感兴趣吗?”
“……我一直很在意。”
假人安静地靠在墙上,一如既往。它已经保持这样的姿势坐在这里多久了呢?
催眠师漫不经心地问:“你觉得是我叫锁匠去对窃贼下手的么?”
“你之前自称‘教唆犯’,所以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吗?”
“我只是暗示他可以对任何人下手而已。连我自己都惊讶那个被选中的是窃贼,而不是一直看上去很弱气的幸运。”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窃贼被选中,那是窃贼的不幸……或者说是锁匠的不幸,反正两个人都死了。”
“可能这是‘超高校级的幸运’的幸运?”预言家回想起与幸运的交流。
“奇特的观点。在我看来,主要还是一开始谁都不知道谁的才能,于是锁匠就根据他本人的胃口下手了。要是他知道那个女人是会开锁的窃贼,结局肯定就不一样了。”
“……其他的可能性?”
催眠师终于从假人面前起身,问:“你之前在书柜里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全新的话题,预言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答道:“《噩梦之馆事件》……诸如此类的侦探。”
“噩梦馆事件,听上去就很有侦探的味道。比我们这个‘才囚监狱自相残杀事件’要正经得多。”
侦探哪有什么正经不正经之分。预言家心想。
“那本书在书柜上的哪个位置?”她走向书柜。
“从上往下数第二排靠右。”
“唔……”她从书柜里抽出那本书,“看包装还不错。东野恭一郎——你听说过这个作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
预言家盯着假人。
在催眠师从假人身前走开之后,他反而无法将视线从假人身上挪开了。
吊扇安静地悬于头顶。
催眠师那边传来规律地书页翻动声。
静。
——超高校级的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如果侦探还活着,他会像现在这样站在书柜前翻看侦探吗?或者是站在这具假人前沉思吗?
久置带来的淡淡的灰尘气味。
书本的清淡油墨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头脑被难以形容的疑惑占据着,但心情却是出乎意料地平静。
过了许久,催眠师轻轻将合上。
她轻声说道:“我没有‘命令’锁匠去对某个指定的人下手。我也做不到那样。‘催眠’这种东西压根没有影视作品里那么神奇。”
预言家安静地听着。
她继续说:“即使是在‘超高校级的催眠师’的眼里,人也是无法理解的假人。”
“……”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新鲜的反应的。”催眠师轻笑。
“……抱歉。”
预言家终于将视线从假人身上收回。
他转身,面向催眠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办公桌、安乐椅、书柜、《噩梦之馆事件》。
“那么换我提问吧。”催眠师轻声说道,“你的‘预言’是什么样的?”
“你对这个有兴趣吗?”
“没错——一直很在意。”她巧妙地用他先前的答句来作为此刻的回答。
“实际上,我也回答不了你的这个问题。”预言家苦笑,“它只是‘预言’。没办法主动操控,没有规律,甚至连预兆都没有。”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我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故事。这个才能甚至没在我的生活中派上过什么用场。”
“诶,这真是出乎意料。”催眠师平静地感慨着。
嘴角极淡的、温和的微笑。
语气也过于平淡,听上去倒有点像是不含恶意的、亲昵的调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上去甚至还有些落寞。
“……仅此而已。”预言家又说了一遍。
“那……预言家,你对假人有什么‘预言’吗?”
“预言?”
“不,我是在问你的看法啦。”催眠师笑笑,“你是怎么看待假人的?”
“假人就是假人吧。就算它做到多逼真的地步,我也只会感慨一下它的制作工艺。”他说。
——其实不止如此,自己总会想很多东西。不过那大概不算“对假人的看法”。
她将侦探放在办公桌上。
办公桌上的侦探——如果真的有哪个侦探这么办公,那么这个侦探也太二流了。
——不过“超高校级的侦探”本来就不是侦探,所以尽管看上去非常不专业,但没有丝毫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着这些事情。
“假人、药品柜、侦探。这三者有什么关系么?”她忽然道。
“大概是有的吧。至少这些在这里看上去很协调。”
“不知道如果侦探走进这间房间,他会是什么心情。”她说,“我还蛮期待侦探对这具假人的看法的。”
“如果是侦探,说不定会有一些新奇的论点。”他想了想。
“——无法理解的论点。”她补充道。
“不,那倒未必。”他苦笑。
“你能想象出那副场景吗?”
“多少能想象出来一点吧。”
——大致想象了一下,好像意外地有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能预言出那副场景吗?”
“那应该已经不算预言的范畴了。”
“或许如此吧。这只是个比喻,你还可以把‘比喻’的手法再比喻成‘预言’。”
“那么现在,你就是预言家了。”他轻笑。
“我想是的。”她同样回以微笑。
“那么,‘预言家’小姐,您的预言是什么呢?”他半正经地问。
“我来预言——你的预言会是……”
……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冷静下来。
体感的时间已经彻底乱了,说不定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也说不定连几分钟都没到。
血字。
“鲜红”是大脑一时给出的错觉。实际上血早就干了,呈现出接近黑的暗红色。
稍微凑近,就能闻道那股血腥味。
一下子就想起了在第一次学级裁判之前,在空房间的墙上发现的血字。
预言家检查了下四周的地面以及沙发,只有墙根附近有少量滴撒下来的血。其他地方非常干净,均没有血迹。和空房间里那到处都是血的冲击性场面还是差了不少。
“你们全都得死!”和“rache”。
血字、杀人预告。
——不,不一样。这两个血字性质不同。
——空房间的血字是“伪造的杀人预告”,实际上是为了掩盖里面杀人的痕迹,模糊案发现场。而现在的这个血字……休息室里看不出其他的痕迹,应该只是单纯的“杀人预告”。因此它们的性质完全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闭上眼睛,用左手蒙住脸,思考着。
——倒不如说,这场“自相残杀游戏”就不该出现这种“杀人预告”。因此第一次的血字才能看出来是为了掩盖血迹而留下来的。
——和通常的侦探不同,“自相残杀游戏的凶手”不等同于“事件的黑幕”。“自相残杀游戏的凶手”一是没有绝对的主动权,二是受到了真正黑幕定下的规则的限制。
——反过来,杀人预告又很可能引起目标的警觉,甚至打断凶手的杀人计划。
——杀人预告对凶手犯罪没有意义,为什么……
头脑还是不够清醒。或者这就是自己推理能力的极限了,毕竟线索不足。
他重新睁开眼睛。
rache。
——得赶紧去把大家叫醒。
他最后看了眼血字,然后快步离开了休息室。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晨五点四十四分,才囚监狱休息室。
警察、预言家、收藏家、天才、幸运、剑道家、电竞选手、演绎部、弓道家、解谜家、催眠师、画家。
“人已经到齐了。”警察咳嗽一声,望向墙上的血字,“虽然看上去也不像是发生了杀人事件,但能确定大家都平安无事,那是更好。”
预言家深呼吸。
令人反胃的血腥味。
十几个人围着一个血字,气氛虽说也很古怪,但总比自己当时独自一人目击要安心。
“血早就凝固了,是在深夜被人涂上去的。而来源无疑就是仓库的血包。”警察咂了下嘴,“血包真是个碍事的东西。”
幸运小声发问:“但是,仓库……”
“嗯,仓库应该是上着锁的。理论上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从里面取走血包。”警察摇头。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天才身上——锁匠和窃贼已死,只有他有开锁的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才无奈地耸肩。
头顶的日光灯管稳定地发着光。在血的映照下多少显得苍白无力。
在这个空挡,预言家以尽可能锐利的目光射向警察。
警察曾用“共犯”的犯罪模式杀害了侦探。尽管这件事还是一个秘密,但警察确实拥有这样的手段以及前科。
自己没法信任他。
而警察只是白了预言家一眼。
警察又咳嗽一下,唤回众人的视线,道:“而犯人的目的无疑就是……”
“杀人预告,对吗?”画家插嘴,“rache,德语单词,意思是‘复仇’。”
“《血字的研究》,福尔摩斯系列的第一篇。”收藏家道。
“犯人更大可能只是想引起恐慌。杀人之前摆出这种预告实在太愚蠢了,这个杀人预告本身的指向也太模糊了。”警察重新接过话头,“仓库那边我和电竞选手会去检查一下血包的数量……”
“——让我去吧。”预言家抢话,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补充说,“让我和电竞选手一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问题。”警察叹气,像是对预言家的行为表示无可奈何,“在那之前,去仓库的两位先交代一下昨晚的不在场证明。我们不能因为恶意不明确而断定没有恶意。”
在场的其他人纷纷点头。
——昨晚的不在场证明……
预言家愣了下。
电竞选手问:“要从哪里开始说明?”
“晚饭之后吧。”
“那……昨晚我在晚饭之后还和警察聊了一下,大概七点半的时候去了我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九点一刻左右我就直接回了房间。回房间前我和警察见了一面。”电竞选手一边回忆,一边叙述。
“这点我可以证明。我和她的才能研究教室都在负一楼,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她做不到去偷窃仓库的血包。”警察道,“接下来是你了,预言家,你的不在场证明呢?”
——我的不在场证明……
——糟糕,我昨晚的不在场证明……
“昨晚……吃完晚饭之后,我先跟幸运聊了会,然后遇到了催眠师,一起进入了‘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预言家磕磕绊绊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
——不行,后面的情节完全想不起来。
虚汗在往外冒。自己在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里呆了多久,几点离开的,全都想不起来。
“之后,预言家是在十点离开的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那个时候黑白熊正好在广播里播报进入夜晚时段。那一段时间里我都可以证明预言家在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里。”催眠师道。
——很合适的解围。
预言家松了口气。
其他人的视线倒是有点古怪。
警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钥匙,递给预言家:“那么你和电竞选手过去吧。剩下的人继续说明昨晚的去向,从天才开始。”
预言家接过钥匙,与电竞选手对视一眼,示意离开。
天才在这时开始了他的叙述:“吃完晚饭,我把这里的所有楼层都逛了一遍。接下来就和收藏家在一起行动了,地点倒不固定,有时候在我的才能研究教室,有时候在他的才能研究教室……”
电竞选手和预言家一前一后走出了休息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脚踏上通道的地面,预言家心里琢磨着催眠师的证言,才发觉不对劲。
——到晚上十点为止,我都和她一起待在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吗?三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有那么久吗?
回头望一眼休息室内部,催眠师也正好在看他。二人视线相交,催眠师露了个温和的笑脸。
——……
微妙的恶寒。
预言家没再去看休息室,和电竞选手一起往仓库走去。
……
……
熟悉的通道。
千篇一律的、机械化的、无感情的、完全密闭的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觉自己像是在阴暗管道中爬行的蚂蚁。
身后休息室的说话声在转过两个弯后就几乎听不见了,没想到这里的隔音竟然这么好。
这也是在“只有两人脱离集体”的情况下才特别有感触。平时虽然也常常各自独自行动,但都没有此时感觉那么孤单和“被隔绝”。
稍许有些喘不过气。
头顶的日光灯忽然闪了两下,然后变得更亮了。
强烈的、叫人发狂的孤独——那还不至于,只是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幻觉。
——灯光变亮,意味着已经过了六点,进入了白天时段吗?
“电竞选手。”预言家开口。
——不在场证明的疑惑先不去管它。自己主动提出和电竞选手一起来仓库,当然也有自己的目的。
“什么事?”长发少女身体微微一颤,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天,警察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吗?”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的脸上确实显出困惑的神色。
“例如,可能会危害到其他人的特殊的计划?”预言家特意搬出了“众人”作为隐形的筹码,试图让电竞选手就此坦白警察存在的秘密。
“……那个,我虽然和警察关系很近,但也不是知道他的所有事情的。他的行为和想法都是他个人的事情,一般也不会告诉我。”电竞选手有点尴尬地笑笑。
“这样啊。”预言家苦笑一下,结束了对话。
——警察应该还没有告诉她我已经识破了他们的共犯杀人事件。我应该在这里跟她挑明了“我是知情者”的事实吗?
短暂的犹豫,没有想出答案。预言家暂时将这个想法搁置。
……
来到仓库门口,停下。
钥匙对上门锁的锁孔,“咔哒”两声开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推开略显沉重的仓库大门,两人走进里面。
——锁匠和侦探死亡之后,我们都这么来确认过仓库的状态。
预言家这么想着,四下张望。
“我还记得血包在哪个货架,你跟我一起来吧,顺便也帮我做下证。”电竞选手说着,走向仓库深处。
“嗯……嗯?”
预言家刚迈步,余光却瞄到了一个异常的物件。
“……这个是……”
他走进一旁的两个货架之间,蹲下,打量着地板上的那个物件。
“……假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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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是层软胶,实质是空心的塑料。
如果用催眠师的话来表示,大概会是“假到令人亲切的手臂”。
——但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条手臂出现在这里?
仓库里是不该有这样一条手臂的,不应该有。印象里也没有在这座“才囚监狱”里见到过其他的假人。
而且为什么是手臂?
……
“预言家?”
本打算去检查血包数量的电竞选手迟迟没有等到预言家的反应,回头也没看到预言家的身影,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预言家蹲在货架之间,捧着假人的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软胶的触感不错,摸上去有几分像真人的皮肤。
——假人的手臂……不对,不该这么理解。或许它的含义是“假人的断臂”。
——杀人预告吗?
——对应血字的“复仇”,这是手法的“分尸”吗?
——休息室、血包、仓库、假人的断臂、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预言家?你躲在这里干嘛?”电竞选手终于在货架间发现了预言家,“忽然没声音,人也不见了,吓了我一跳……”
预言家吐出一口气,起身,转向电竞选手。
“……你手里的是……”
“假人的手臂而已,别紧张。”预言家笑笑。
“假人的手臂……拿着这种东西做什么?”电竞选手皱眉。看表情,她现在一头雾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在这里突然发现的。”他想了想,补上一句,“不知道是谁放的。”
“诶……”电竞选手呆站在那里。她一时没法理解“仓库里的一条假人的手臂”有何意义。
——与其等待电竞选手反应过来,还不如自己直接去问。
预言家想罢,晃了晃这条胳膊:“你对它有印象吗?”
“印象……啊,你是说昨晚吗?我没见过这东西,昨晚锁仓库门的时候是没有这个的。”电竞选手如实相告,至少神情看上去不像在说谎。
预言家低头,思考起来。
——假设电竞选手说的是实话,那么犯人就在夜晚时段来过仓库。
——按照警察的推理——尽管他没有说出来,但他取证的潜台词就是这个——【犯人在晚上锁门之前先从仓库里偷来了血包,然后在凌晨,大家熟睡之际,偷偷溜出房间,在休息室的墙壁上留下血字。】因此,才有必要去调查大家晚饭后的不在场证明。
——但如果犯人是“锁门之后”才来的仓库呢?不……重点是,什么样的犯人在“锁门之后”还可以进入仓库?
“预言家,这手臂也是那个留下血字的犯人放的吗?”看着陷入思考的预言家,电竞选手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半是的。”
电竞选手苦思了会:“……我们去确认一下血包的状况,然后就立马回去找大家说明情况吧。这个杀人预告可能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
“嗯。”预言家顿了顿,“不过,我还有个疑问。”
“疑问?”
“是的。关于‘超高校级的侦探’的疑问。”
“侦探……为什么忽然提他?”
预言家吸气,随后轻声开口:“——我已经知道了哦,那天晚上侦探约了你见面。”
“那、那是……”电竞选手的眼神飘忽起来,气息也明显不稳了。
“侦探尸体旁的高尔夫球杆也好,黑白平板背后的留言也好,还有侦探房间里门锁和抽屉上的诡计,全部指向了这个事实。”
“你说的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动手的是警察而不是你吧。你负责吸引侦探的注意力,警察则偷袭了侦探。用高尔夫球杆一击毙命。”
“……”
“我不打算怪罪你或是替侦探复仇。我只是想知道眼下危机的真相而已。”预言家说,“你和警察具有打开仓库大门的能力,并且这么做过。这是事实,对吧?”
“……”电竞选手一言不发。
“你诚实告诉我,警察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什么动作?他有没有胁迫你来进行杀人计划?”
“……不,没有这回事。”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放心地说。”
话一出口,预言家才发觉不对。
刚才的对话逻辑,全部建立在“警察胁迫或半胁迫电竞选手进行杀人事件”上。但如果两个人是共同策划的杀人事件,甚至电竞选手就是案件的主要策划者;那自己现在的行为岂不就在明示对方杀掉自己灭口?
“确实没有这回事。我昨晚什么也没干,警察的注意力也一直在针对江之岛奇运的暗杀计划上,至少在我看来确实是这样的。”电竞选手看着预言家的眼睛,诚恳地说。她没有注意到刚才预言家的动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好,她看上去确实不像是那种危险的人,她说的话也不像有假。
——但这么一来,血字和假人的手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心感到出奇地混乱。
他叹了口气:“确认一下血包的数量,然后我们抓紧回去吧。”
“嗯。”电竞选手点头。
“——喂,你们两个,别自顾自地推进故事啊!”
令人印象深刻的尖利声音。
一个半黑半白的熊玩偶不知何时站在了仓库的门口。
它举起双手大声道:“更加紧张刺激地对立起来才行啊!怎么说也要一个人拿着菜刀一个人拿着武士刀,然后互相指着对方……那才是意见对立时的定番不是吗!”
“在说什么啊……”预言家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咳,本监狱长主要还是来宣布一件事情的。”黑白熊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为了给你们提供更好的监狱生活质量,‘才囚监狱’的每层都增设了‘能够快速去除全身血迹的高科技装置’!你们就好好感谢本熊吧!”
“去除血迹……”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不用急着去和伙伴分享喜悦哦,本熊已经同时跟他们也说明了这件事情。那么,请好好享受自相残杀的监狱生活吧!请务必更加鲜明地对立起来,毕竟这样才有看头啊,唔噗噗。”
说罢,黑白熊往旁边一跳,忽然就不见了。
预言家与电竞选手对视一眼,都感觉完全的莫名其妙。
——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说这样一件事?
——“能够快速去除全身血迹的高科技装置”?
——这算什么……
——是代表“黑幕也要有动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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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人的手臂。”警察托腮思考,“是暗示分尸的杀人手法吗?”
不愧是警察,一下就想到了手臂与杀人预告间的关系。
十二个人围在仓库的货架前。
一群人先是因为血字慌忙集中到了一个地方,再因为一条手臂又集体匆忙赶到了另一个地方。简直像是在被恶劣的“黑幕”戏耍一般。
——说不定犯人就是为了耍弄众人,才刻意把血字和手臂设置在了不同的地点。
预言家想到这点,苦笑一下。
——怎么可能。
——……不,或许确实有这个因素。
他摇摇头,再次以一个死亡预告第一发现人的余裕来观察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家的神色比先前只看到血字的时候更复杂一些。
“假人啊……”催眠师喃喃道。
“还真有这种杀人预告啊?”剑道家皱眉,以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演绎部面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忽然倒下。在预言家的印象中,她之前看到血字的时候反应远没有现在这么剧烈。
“没想到血字以外还有别的杀人预告啊。比我一开始认为的还要夸张,真有那种侦探的味道了。该说不愧是超高校级的学生做出的杀人预告吗?”天才饶有兴味地说。
“这个杀人预告一出来,刚才搜集的不在场证明不就没意义了嘛。”弓道家抱怨了一句。他也意识到了警察“搜集不在场证明”这一行为隐含的推理,或是后来警察直接解释了推理内容。
“不过,”收藏家思考过后,严肃地开口,“如果是暗示分尸,那么就不该只有一条手臂吧?”
“确实。早饭之后可以顺便搜索一下其他的假人身体部件,说不定在其他地方。”警察道,“但我也说过,犯人更大可能只是想引起恐慌。杀人预告的不完整可能只代表它本身就是一个不完整的杀人预告。”
——不完整的杀人预告。
预言家盯着警察手中的假人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的手里还残留着十几分钟前握上去的橡胶的柔软触感。
“这么说来,‘分尸’这种杀人手法本身也太出格了。实行起来难度高不说,还容易留下证据。”画家在这时开口。
警察冲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
“——我觉得还好吧。”剑道家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手法足够,切割人体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而且我的才能研究教室里有超一流水准的刀剑,仅仅分尸倒是一下子就弄做到。”她说罢,还摸了下她腰间挂着的那把刀。
短暂的沉默与尴尬。
收藏家无视了剑道家的发言,问:“说起来,这个假人是从哪里来的?”
“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催眠师说,“我只在这个地方看到过假人。”
警察道:“没错,只有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有具假人。”
预言家一愣。
——只有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有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就是去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看假人的状况吗?”弓道家问。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等、等等。”演绎部忙出声叫停,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既然假人的手臂出现在了这里,是不是说明犯人的范围可以大大缩小呢?”
没人回应。她赶忙接着说道:“犯人拥有开仓库锁的能力,而且可以从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中偷出假人——至少是假人的手臂。这样的话,犯人的可能性不就……”
“犯人有可能是江之岛奇运,也可能是王马小吉,甚至是黑白熊。我们对他们还缺乏了解,他们也不能算我们的同伴。”警察打断了演绎部的话,“如果犯人的目的当真是为了让我们恐慌,那我们互相怀疑同伴就中了他的圈套了。”
“可是……”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倒黑幕、逃出这里,所以我们必须齐心协力,别让窝里斗的情况发生。杀人预告的犯人我会负责查明的。”警察强行结束了演绎部的提问。
——警察说的话全部都是正论。是毫无疑问的正确观点。但这太过于正确了。
——“超高校级的警察”本人是一个在自相残杀游戏一开始,就利用游戏规则的漏洞杀了侦探的“杀人犯”。而这个杀人犯现今却用着冠冕堂皇的话语来号召大家齐心协力对抗黑幕。
——怎么想都不对劲。即使电竞选手告诉自己说警察没有小动作,自己也没办法相信警察。
预言家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警察将假人手臂掂了掂,道:“那么就去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看看情况吧。然后吃早饭。大家不要过于紧张。”
“那就走吧——”天才将双手放在脑后,“乘电梯上去吧,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在三楼。那样比较有学级裁判的感觉。”
“一楼哪来电梯给你坐。这里四台电梯唯独不停一楼。”收藏家呛了他一句。
“开个玩笑而已。而且这几台电梯都塞不下十来个人。”天才笑笑,“‘杀人预告’这种事实在叫人激动,就不自觉开了个玩笑。”
收藏家眯起一只眼睛:“你这么开玩笑只会让大家怀疑你,别忘了你的嫌疑可不小。”
“没关系没关系,你可以帮我作证嘛。”
“好恶心,我才不要。”
——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看着收藏家与天才的交流,预言家心想。
——而且感觉天才身上的气氛也在渐渐回归刚来到“才囚监狱”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吧,被个杀人预告折腾来折腾去,我已经有点饿了。”剑道家道。
“走吧。”
……
……
值得思考的事情有很多。
走在队伍的中间,预言家盯着脚下的台阶。
脑中唤起那个奇丑无比的假人的形象。
演绎部提出的可能性没错。警察本身的行为也值得考虑。如果假人确实是从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拿出的话,这个杀人预告的背后可能会有更多的信息。
——但比起这些,昨晚我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应该没有与催眠师聊三个小时之久吧?为什么想不起来谈话的细节呢?
假人的手臂指向了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随着思考的深入,自己就没办法不在意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凌晨六点十九分。
超高校级的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书柜、吊扇、办公桌、安乐椅、棕色的房间。
一切和昨晚的景象一致。
除了假人。
假人果然已经失踪了,整个从房间里消失。
没留下任何痕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散场。
大家立刻接受了假人失踪的事实,于是散场,各自走向食堂。
这个事实并不难以接受,毕竟从在仓库看到假人手臂的那一刻起,“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里的假人失踪”就是一个自然的判断。倒不如说,如果这具唯一的假人还完好无损地坐在原地,那才叫可怕。
预言家在这间房间里逗留了一会。
没错,一切都与昨晚一样,除了假人。
走到书柜前,还能看到第二排靠右的那本《噩梦之馆事件》的。
作者大概也还是那位“大受好评的新人作家”东野恭一郎。他如此猜想。没有去验证,因为没有验证的必要。
——犯人在深夜来到了这里,并将整个假人给扛走了。真是一副奇妙的图像。
——几天前,锁匠被杀的那个夜晚,窃贼在行凶之后也转移了锁匠的尸体。不知道她在搬运尸体的时候又是怎样的一副心情。
他离开房间,走向楼梯。
黑白熊提到的“能够快速去除全身血迹的高科技装置”也很值得在意,但可以之后再看。起得太早,现在已经有点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失踪的假人确实来自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那么犯人是如何进入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的?必须要有两个人的指纹才能解锁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的门。
——两个人、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仓库。
线索直接指向了警察与电竞选手。至少在预言家看来是这样的。
——不过……
想到这一环,头却忽然开始犯晕。
轻微却绵长,若隐若现的晕眩感。
熟悉的感觉,前两天也有。昨天以为单单是宿醉的表现,现在看来,说不定自己是有点感冒。
刚起床那会自己可能把这种感觉和睡意混为一谈了。随后被连续的杀人预告刺激神经,直到现在放松下来,晕眩才重新占据大脑。
——偏偏在这种时候感冒了。
——……也正常,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房间上的床睡的觉。感冒一点也不奇怪,顶多算自己运气不太好。
预言家轻揉太阳穴,晕眩的症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整个早饭期间,他都在考虑感冒药的事。
大概仓库里会有感冒药。多半会有。早饭后可以去看看。
结论只有这么一条,在最开始就能想到。但他把这句话颠来倒去想了二十分钟。
多半会有。
感冒药就在杀人预告的旁边,在断臂的旁边。
很微妙的感觉,越琢磨越微妙。
像在发呆时一样,身体丧失了时间观念,只是在反复咀嚼这句话。
——但是,开启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需要两个人。
倏忽间,这样一句句子划过他意识的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推理在他内心的角落里不断浮起和沉没,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主要的思维——关于感冒药的。甚至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在思考这些事情。
——进入上锁的仓库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开锁,而是警察与电竞选手合作。
——警察和电竞选手的“合作”无疑是最合理的推断。逻辑合理、有前科、手法在大多数人的思维盲区内。但自己偏偏已经问过电竞选手了。而得到的答案是“电竞选手不像在撒谎”。
——虽说警察可以偷走电竞选手的钥匙,在电竞选手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出仓库。但开启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无论如何都需要另一人的协助。如果电竞选手真的没有帮助警察,那警察就很难偷走假人。
——“开锁”与“两个犯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限制条件?
……
……
早饭本身也非常安静,直到结束,几乎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像是在考虑自己的事。实际上确实也没有“讨论”的必要。
认真细致地吃完早饭,预言家拖着似乎有些难以操控的身体,径直去往仓库。
——感冒药、感冒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脑子都是这个。
明明这么急迫,为什么早饭又偏偏吃得那么慢,他自己都不大清楚。感觉意识被剥离成了几个独立运行各不相干的板块。
走进仓库。可以看见解谜家正待在货架前。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预言家,预言家索性也就懒得打招呼。
在货架间兜兜转转,倒是顺利地找到了感冒药。——包装上直接就是三个大字“感冒药”。成分用法用量通通标在包装的的背面。
哪有这样的感冒药?
即使是预言家,也知道感冒是一个大类,没有治疗的特效药,主要得看身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包装上直接标着“感冒药”算什么?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吃了。这种环境下拖着带病的身体行动太危险了。
他从货架上取下感冒药,转身离开。
解谜家仍站在货架前。那是发现假人手臂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好像是用余光看到了预言家,便轻挥手中的笔记本,对预言家招了下手。
“有什么事吗?”预言家走近。
【昨晚,你和催眠师在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解谜家动笔,完全没有寒暄,直接开始提问。
“对。”
【一直到十点?】
“……对。”
——大概。假如催眠师没有说谎的话。
【你和她是一起离开的吗?还是你一个人提前走了?】
“这个……抱歉,我有点感冒,昨晚最后的事情印象模糊,有点想不起来了。”
解谜家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预言家半天,摇摇头,接着观察那条手臂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也只好离开仓库。
头还是晕。
——我和催眠师。
——那段记忆的空白还是很让我在意。坦白说,我完全不知道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在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催眠师在临走时都没有关门,然后被犯人趁虚而入……
——等等,如果必须要有“两个人”才可以打开门的话,其中之一可不可能就是我自己?
——昨天晚上,我和催眠师打开了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的门。这是唯一确定的“事实”。此外都只是“证言”或是“推测”。
——既然如此,催眠师就有盗走假人的可能性。说不定连我的“失忆”也是她动的手脚。
有道理,虽然没办法解释她要如何进入仓库,但这至少是一个相对合理许多的推理。
得把这件事弄清楚。至少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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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特殊的感觉,见效还得再过一段时间。
他离开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不知道催眠师现在在哪里,不过很有可能的地点也不多。挨个找过去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那就先从那个开始吧。“能够快速去除全身血迹的高科技装置”。自己还不知道那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
……
……
一楼。
在比较边缘的位置,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台装置。地点离休息室其实不远。
高约两米,外形像个大个门框。黑色为主体色,点缀上青色与黄色的线条。造型上有种“用力过猛”的感觉,像是刻意做得“富有科技感”一样。
此外,更值得注目的是它旁边的墙壁。那里也写着一个大大的“rach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弓道家就站在血字前,以苦闷的表情打量着血字。
预言家一边看着血字,一边走向装置。
血字和休息室墙上的很类似,几乎就是草率泼洒上去的,没有笔迹可言。
——第二个血字?
——对了,如果对应“分尸”的杀人预告,那么假人的残肢肯定不止在一个地方。同理,血字可能也会有多个。
预言家按耐住自己对血字的好奇,先认真地观察起装置。
装置的使用说明标在很明显的地方,没有费力就找到了。内容是【按下下侧按钮后,匀速穿过装置,即可清除掉身上所有血迹】。
简单易懂的说明。因为要“穿过”,所以做成的门框的样子吗?
他看向那个按钮。
圆形,个头还挺大,造型风格与装置整体一致,属于装饰复杂到多余的。
——不过这操作方法也太简单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弓道家,这台装置真的能清除血迹吗?”预言家摆出一副自然的态度,朝弓道家搭话。
“那玩意?确实可以,刚才天才和收藏家都试过了。”弓道家道,“搞不懂,现在的科技都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吗?”
“……既然如此,留下杀人预告的犯人可能就顺道来这清掉身上的血迹了吧。”
“我看未必。犯人写血字的时候好像还是挺注意的,地上也没有留多少血迹。”弓道家答得很认真。
预言家不再看装置,将视线转向血字。
“弓道家,你觉得犯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嗯?”弓道家一挑眉毛,“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终于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也说不定只是想杀人的反社会人格。没必要去猜测犯人的感受。”
弓道家的发言太过果断,以至于话题顿时卡住了。
——如果侦探还活着,大概会持反对意见。至少侦探应该会觉得思考犯罪动机是有必要的。
预言家重复了弓道家的观点:“犯人的想法无关紧要。”
“没错。在意那种事情就没完了,重要的还是行为和结果。”弓道家想了想,补上一句,“个人经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弓道家。作为行为的结果,”预言家字斟句酌,“犯人还在其他地方留下血字了吗?”
“二楼还有个。然后就没了。”弓道家答。
“那么假人呢?之前在仓库只看到了手臂。”
“三楼电梯门口有个躯干,负一楼楼梯口地上有条腿。现在就找到了这么多。”弓道家停顿,“但我想大概也没了。杀人预告肯定要放在显眼的地方,既然找不到,那剩下的估计就是被凶手藏起来了。”
——弓道家的理念非常简单直接,当然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在极端情况下显得不够谨慎。
预言家一边想着,一边问:“那二楼的血字是在哪里?”
“宴会厅那里。”
“嗯。那我去那里看看。”预言家道,“对了,顺道问下,你有看见警察或者催眠师吗?”
弓道家稍作回想:“没印象。警察好像在四处调查吧,催眠师大概在楼上。”
“嗯,谢谢了。”预言家挥手,小跑着离开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其实对警察的去向完全不感兴趣。至少现在并不感兴趣。
询问这点只是给自己“问催眠师去向”的行为打个掩护。警察是现在的核心人物,与弓道家又没有多少交集,拿出来一提正合适,不至于让人起疑。
二楼宴会厅。
墙上确实有血字“rache”。
演绎部站在墙前头,忧心忡忡地看着血字。预言家向她搭话的时候,她还被吓了一跳。
无关紧要的寒暄。预言家把之前问过弓道家的问题大致又问了一遍,不过没提警察与催眠师——没必要到处去问。
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最后闲扯了几句,预言家便离开了宴会厅。
演绎部仍然在那看着血字,面色很差。大概她确实被这突然而诡异的杀人预告给刺激到了神经。
……
催眠师很可能在的地方并不多: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她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她自己的卧室、血字和假人肢体的所在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底,这里是座监狱,不存在让人乐意待着的地方。
当然,休息室、厨房这类的场所也有可能。不过如果催眠师真的有问题,那么她人在关键场所待着,或是在关键场所之间移动的概率就很高。
三楼。
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门没关,往里面看去,里面也没有人。
安静、沉默,没有变化。
——刚才最后离开这里的好像是我。当时因为头忽然犯晕,走的时候没把门关上。
——算了,先就这样吧。
他接着往前走。
弓道家说“三楼电梯门口有个躯干”,但到达三楼的电梯共有三台。不知道详细是哪一台,只能一个个找过去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运气不错。
找到的第一台电梯,门口就有假人的躯干。
不过并没有催眠师的身影。这里一个人也没。
预言家凑近,观察那个躯干。
这截躯干十分标准,自然没有什么美丑之分,不如说做得还挺漂亮。但预言家总会想起假人那奇丑无比的外表,连带着看这个躯干也不太对劲。偏见。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可能是看着假人的躯干只会让人觉得古怪。
——也是好事,自己打算跟踪监视催眠师,路上的人越少越好。
预言家最后看了眼电梯。负一层直达三层的电梯。随后离开。
……
——既然催眠师不在假人躯干的放置处,她又会在哪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负一楼的假人腿部那里吗?
——有可能。虽然弓道家说过她在楼上,但在这段时间里她可能已经下楼了。
——也可能是在楼道中走动,或者在她的才能研究教室里……不过我不知道她的才能研究教室是哪间啊。
预言家走着,靠近了另一台电梯。
扫一眼过去,电梯没在运动。由此可以判断里面大概没人。
这台电梯是连接二楼与三楼的。
——还剩最后一台停靠负一楼、二楼、三楼的。也去那里看看得了。
就在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预言家几乎是本能地闪进了一旁的过道里。
——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看错了吗?电梯里是有人的?
——可我也没听见电梯停靠时的“叮”的提示音啊。
“嗒、嗒、嗒”
在预言家困惑时,电梯里的人快步走了出来。
预言家往过道里挪了挪,避免被走出电梯的人看见。
“……这电梯是怎么回事……”
那人嘴里嘟囔了一句,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远。
——催眠师的声音!
预言家咽了口唾沫,调整呼吸,然后悄悄走出过道,朝脚步声变小的方向跟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午饭。
除去江之岛奇运和王马小吉这两个例外,全员都已经围坐在了餐桌旁。
警察端正地放下筷子,环视四周,开口——
“从最重要的事说起。有关对江之岛奇运的谋杀计划,决定以‘无法躲避’为核心。手法则选择相应的‘爆炸’。”他交叉双手,“手法越简单直接,就越不容易在计划的运作中出现意外情况。”
以“爆炸”一词为始,午饭才刚开始就带上了危险的气息。
隐约能闻见火药的硝烟味。通感。
“爆炸?”
“没错。我不打算采用那种复杂的连环套。爆炸是最合适的手段。杀伤力强、范围大,且实施过程干脆。”
——对付江之岛奇运,计划不可以复杂。越复杂的计划就有越多的环节可能产生问题。对方有幸运作为最大的法宝,所以更应该在计划里缩减环节和步骤。这是警察的言外音。
“可炸药从哪里来?”弓道家认真地提问。
“我的才能研究教室就有,仓库里也有一些可以用的设备。”警察顿了顿,接着先前的话头,往下说他的计划,“炸药安放的地点定为宴会厅的楼梯。根据上次晚宴的印象,那里可能是整个才囚监狱最薄弱的地方,安置炸弹也比较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炸弹都有吗,这地方……”收藏家小声嘀咕。
“把宴会厅的楼梯炸掉吗?”预言家试图去想象楼梯爆炸的景象,但是想象不出来。那种事情和他的生活差的太远。
崩塌、火焰、强光、冲击波。即使勉强想象,脑海里浮现的也大致只是三流电影的低劣特效。
“这样的非常之举说不定真的有效。”天才点头。
“大场面我喜欢。”画家轻松地说。
催眠师转了下筷子:“很有‘超高校级’的感觉啊,我觉得挺合适,反正计划里大概没我什么事。”
“挺好。”剑道家也表示赞同。
短暂的安静。还没说话的大概也不打算在这时候发言了。
“然后,作为后手,弓道家和我守在宴会厅二楼,剑道家和天才守在宴会厅一楼。”警察继续阐述计划,“没有异议吧?”
“嗯,我稍微有一点意见。”天才平静地插话,“我和你换下吧,我和弓道家一组,警察你和剑道家一组。”
“有理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性吧。”
警察皱眉,转向弓道家和剑道家:“你们两个觉得呢?”
“我也赞同和天才分在一组。”弓道家道。
“我无所谓。”剑道家说。
警察迟疑了会,道:“那就弓道家和天才守在宴会厅二楼,我和剑道家在宴会厅一楼。引爆炸弹的工作就交给幸运,这个人选非你不可。”
“嗯。”幸运有些畏缩地点头。
“那么怎么把江之岛奇运引诱到那个楼梯上去呢?”收藏家推推眼镜,问。
“我已经想了几种方法了,这个不用担心。而且,只要去邀请他,他说不定会主动过去。”警察道。
“主动跑到陷阱里?”
“我的个人感觉而已。刚才只是顺口一提,真正实行计划的时候肯定不会把宝压在这个想法上的。”
警察在最后加快了语速,语气也放轻了。大有结束话题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走了下神。
——那所谓的“计划”好像没自己的事情,反正自己感冒头晕得厉害,“计划”和自己没关系自然是再好不过。
“对、对了,警察。”演绎部忽然开口,“你不是说你要调查留下死亡预告的犯人吗?有眉目了吗?”
“这个还没有。”
“一点头绪也没吗?”催眠师心不在焉地问。
——她也好意思追问。她本人不就是重点怀疑对象吗?
预言家在心里面想。
——虽说我大概比她的嫌疑还要大……
“最可能的犯人还是江之岛奇运和王马小吉。”警察面不改色。
——警察没有提到我。他明知我是最有嫌疑的。或者说在座的人心里几乎都这么想。
——但他没有提到我。他一直在把嫌疑往团队外的方向推,或许警察这回确实想让大家齐心协力杀掉江之岛奇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沉默着。既然警察特意不去提自己,那么自己就更没必要主动撞枪口上去。
“真的吗?”天才以自言自语的音量说道。
警察无视了天才,对预言家说:“对了,预言家,接下来就由你去监视王马小吉,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预言家答。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事给抛出来。
——上午他找到我多半不是偶遇,而是本来就想找我商量监视王马小吉的事,凑巧发现了我在跟踪催眠师而已。
“江之岛奇运那边不便监视,暂时不管。大家若是发现他有什么行动,就向我报告。”警察拿起筷子,“先说到这里。大家吃饭吧。”
……
……
感冒药迟迟没有见效。
午饭后来也没讲什么,警察天才他们那些“计划”中的人在午饭后还讨论了下“计划”的细节。其他人要么吃完饭就走了,要么听他们聊完也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稍微听了两句,是诸如“炸弹类型与当量”、“埋藏方法”之类的事情。于是就没有听下去,直接过来了。
预言家提着个板凳,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特殊监狱”前。
高度机械化的墙壁,紧闭的机械门,显示屏上是黑底白字的“王马小吉”四个字。
他在显示屏对面放下板凳,坐上去。
头晕得症状没有减轻。但坐上板凳后确实轻松的不少。
呼出肺部深处的热气。
这里曾经还是一圈铁栅栏,里面也还是一具称号为“超高校级的死者”的尸体。
——真是古怪的监视。
监视就是这种坐在板凳上和显示屏大眼瞪小眼吗?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保安。
不对。古怪之处应该是“一个感冒患者坐在板凳上,面对着这样一个全副武装的庞然大物”,结果感冒患者反而扮演着监视者的角色。
从进入才囚监狱开始,一切就都不太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一边用手掌下部用力按额头,一边吸气。这时,显示屏忽然亮起。
王马小吉的形象出现在屏幕里,隔着屏幕打量外面的景象。
他还是那副拘束衣加紫色披风的造型。倒是大盖帽不知道扔哪个角落去了。
“你坐在那里干嘛?”他问。
“监视你。”预言家干脆地如实回答。
“监视啊……不过我看你没什么精神呢,才刚刚开始监视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吗?”
“因为确实没什么精神。”
“没有精神还要来监视吗?”王马小吉倒是很有精神,带着笑容,两眼放光地问,“是别人让你来的?还是外边发生了什么异变,于是怀疑到我身上来了吗?”
——两者兼有。
预言家选择沉默。
“不过什么事能称为异变呢……疾病?精神错乱?有人受伤?杀人预告?”王马小吉饶有兴致地说,“喂,发生了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把杀人预告的事情告诉他吗?
——如果他是留下杀人预告的犯人,那么告不告诉他都一样。如果他是清白的,那告诉他也没坏处。
预言家想了会,道:“我记得黑白熊说过,你是可以出来的吧?只要你出来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诶——好阴险!直接告诉我又没有什么害处!”王马小吉拉长声音抱怨。
预言家偏过头,打算不理王马小吉。
——总感觉和他聊下去说不定会被套出不少话。
“……行吧。”王马小吉坐在墙角,耸肩,“跟我说下你的名字吧,好歹都被关在才囚监狱了。你们我还一个都不认识呐。”
“……超高校级的预言家。”
“嗯……名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才能就够了。名字是次要的。”预言家道。
“次要的?”王马小吉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又换回了先前的态度,“诶,那你叫我‘超高校级的总统’,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你的才能不是不明吗?”
“那有什么要紧的。我觉得自己多半就是总统哦。邪恶组织的大统领,不像吗?”
——既像,又不像。
预言家不说话。
王马小吉苦着张脸:“告诉我名字嘛,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礼尚往来嘛。”
“……你这么说……”预言家叹气,打算道出自己的姓名,这样说不定比较省事。
——我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不起来。类似舌尖效应。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偏偏想不出来要说什么。
大概是感冒头晕的影响。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告诉你名字的。就叫我预言家好了。”
他改口,拒绝了王马小吉。
“诶——太死板了。差劲。”
自称总统的紫发青年还在那里抱怨。
头晕。
或许去好好睡一觉才是明智之举。
预言家撑着脑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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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
超高校级的预言家,杉枝透。
——这就是我的姓名。
没有错。这绝对是我的名字。
尽管面对王马小吉时,不知怎么的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但当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可以如此确信——
我就是杉枝透。
……
……
“不真实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名词。
他从床上坐起。
难得睡了个好觉。近几日的作息都不太正常,这一觉也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早上,六点三十五分。被关入才囚监狱的第七日。
——已经第七日了,自己仍没有出现“想快点离开这里”的想法。
环视房间四周。
没有“清晨的一缕阳光斜射入室内”的景象,彻头彻尾的暗。这就是才囚监狱。
打从进入这个“才囚监狱”一开始,自己就一直为不真实感所困扰。不论是锁匠的犯罪、催眠师的教唆,还是窃贼的反杀、侦探的投入、警察的恶意。这些通通都不具有真实感。
监狱长、学级裁判、晚宴、转校生等等更不用提。一切都在往超现实的一侧驶去。
包括自己在“无声的学级裁判”上指认警察的事。那也不是“自己拾回了真实感或正义感,于是尽全力找出了真相”。自己寻找真相和指认警察的过程中,都充斥着不真实感。
倒不如说恰恰相反,自己是接受了这份不真实,接受了现状,接受了“故事的基础设定”,于是才能做出正确的推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尽管很不情愿承认,但天才说的“感觉你差不多习惯这里了啊”并没有说错。
在“才囚监狱”生活的六天来,我在不断抛弃我的“真实感”,逐渐与“才囚监狱”融为一体。
我习惯了这个“才囚监狱”。我压根没有“要尽早逃出去”的急迫欲望。
——要命,难道我自己也不正常了吗?
——……或许确实如此。
——回想昨天跟踪催眠师和监视王马小吉这两件事,自己都放弃得太轻易了。
——警察和天才给出的理由确实都很有力,但自己的放弃却干脆到了彻底的地步。被说服后就再没去管,全权交给他人。这不太正常。
——自己信任警察和天才吗?答案是“否”。自己是能保持冷彻的理性的人吗?答案是“否”。如果非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解释的话,答案可能只有这么一个:自己昨天的行为全部出于自我满足。
——出于“这种状况下自己总该做些什么”的随波逐流般的自我满足。我自身并没有强烈的寻求解答的意志。
——毕竟我已经接受了这种“不真实感”。
而昨天的感冒只是一种催化剂,让自己没有自觉地暴露了自己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侧的世界与生活已经在渐渐离我远去。
我是被困在“才囚监狱”中的“超高校级的预言家”。此外什么都不是。
——……没错。
——在昨晚、在我想起来我的姓名之前,确实是这样的。
……
……
开灯。
翻身下床。
洗漱。
镜中的自己带着消沉的神情,做着同样的动作。
如果再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自己恐怕连镜中的自己都会认不出来了。毕竟“真实感”肯定还会进一步丧失。到时候自己是什么样貌都不重要了,只要有个“超高校级的预言家”的概念还在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已经想起了我自己的名字。
在“超高校级的预言家”之外,我也可以作为“杉枝透”,作为我自己而存在。
重新打量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杉枝透也盯着这边。
——自己已经完全习惯了自己的容貌。因此也就没有公平评价的资格。
倒是有撮头发固执地翘着,可能是睡觉的时候姿势不太好。
回想。
昨天晚上,自己在与画家擦肩而过的时候,脱口而出了“山形同学”。而被叫住的画家则回过头,询问自己是否“想起来了”,并且称自己为“杉枝同学”。
【“不……只是模模糊糊地有点印象。你知道什么吗?”】
自己当时这么回答画家。这是实话,但在现在看来,应当装作“想起来了”,然后尽量从画家口中套出一些情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办法,当时状态太糟糕了,根本连这一层都没有想到。更何况当时还震惊于“杉枝透”这个名字,也没法一下子反应过来。
【“只是有点印象吗?……我明白了,”画家点头,冷静地看着预言家,“你先休息吧,明天我会去找你的。”】
【“不,干嘛还要等到明天?有什么是不能现在说明的吗?”预言家反问。】
【“你说的没错。有些事现在没法说明——其实明天也不一定能说清楚。关键还是在于你能否自己想起来。”画家一笑,“明天见吧。”】
——什么都没有说清楚。为什么她偏偏要卖这个关子?
重新整理思路。
——超高校级的画家明显是认识自己的。而且她应该清楚地知道不少东西。
——和自己脱口而出的“山形同学”不同。画家明确认识“杉枝透”这个人,甚至反问自己“想起来了吗”。
——问题在于这句“想起来了吗”。我从未表现过失忆或类似的症状,尽管我确实暂时性地忘了自己的姓名,但其他人应该也不知道这件事才对。为什么她会认为我“忘记了什么”呢?
——她还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事吗?而且是“如果我没有对此事有相关的反应,那必然就是我遗忘了此事”……想不通。
——另一方面,我为什么会认识超高校级的画家……认识“山形良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认识她。遍历我的记忆,我都不认识这么一位“超高校级的画家”,对叫“山形良秀”的女生也完全没有印象。我不应该认识她。
——但我确实认识她。别的不说,我是亲口说出的“山形同学”。
——“杉枝透”认识“山形良秀”,但我却遗忘了相关的情节。这是合理的推断。但这个推断同样很不合理。我为什么会这么完美地忘记一件事?
——而且我到底是缺失了哪部分的记忆?
真实感与不真实感相互混杂。
在我自己拾回一部分真实感的同时,我也在往不真实的一侧极速坠落。
——……算了。详情之后直接问画家去。反正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预言家不再看镜中的自己,又洗了把脸。
离开卫生间。
脱下睡衣,换上自己常穿的墨绿色卫衣。
——一步一步来,以“杉枝透”的身份,找出被不真实感包裹着的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心情平静,然后拉开了房门。
……
幸运正好站在门外。
脸色泛红,但神情很严肃。
……
——这状况倒不是第一次见。“超高校级的幸运”是一种接近心想事成的才能——自己暂且是这么理解的——因此,幸运曾经用过她的才能来挨个召集大家。找人的效率远高于其他人。
——而现在她正站在自己的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吗?”预言家问。
幸运点头,喘了下气,才说:“电竞选手在休息室遭到了袭击,受了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电竞选手受了伤。
——幸运这么说。
预言家独自赶往休息室。
头脑无比清晰,精神状态极佳。
他调整呼吸,进行思考。
——幸运没必要说谎。那么就是电竞选手成为了杀人预告出现后的第一个受害者。
——继那诡异的杀人预告之后,终于出现了受害者。
——只是受伤,证明并没有完成“分尸”的预告。伤势的轻重没有说明,这点待会自己看一看就知道了。
——不过对象为什么是电竞选手?
——这是明确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