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最原终一绝不能算进好生的范畴,但旷课对他来说也是少有的。更不用说连旷两天了。
自己良心上总有点过意不去,不知为何却又提不起劲去思考上课的事。
——昨天夜里与东野恭一郎分别,虽然他还问过自己要不要在弹丸team附近的旅馆里住一晚上,但自己还是拒绝了。
——理由是自己还打算上课……今天却在家里待了一整天。就结果来说,还不如听他的住一晚旅馆呢。
有点后悔,提不起劲。
昨天见到了东野恭一郎、江之岛奇运还有威廉——自己并没有对鹿谷行人说起这件事。自己并不是很想说,这也不是很有必要的事,所以就没说。
【“我并不希望你用那么乐观的心态去看待这个‘噩梦之馆事件’。”】
昨晚,东野恭一郎这么对最原终一说。
场景仍是饭店的那间包厢。江之岛奇运和威廉已经离开了,桌上勉强不算狼藉。
【“我想我没有把这个事件看得很简单啊……为什么这么说?”最原终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我手头的线索还不是很充足,不过推理上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了。”东野恭一郎以近乎冷漠的表情看了眼最原终一,“你觉得,凶手做出这个‘双重模仿犯罪’的意义是什么呢?”】
【“双重……模仿犯罪?”】
【“一是《十角馆事件》。虽然我不认为杀人手法也会模仿书中简单粗暴的诡计,事件中对《十角馆事件》的模仿已经很明显了。二是‘黑之挑战’。”东野恭一郎看着最原终一,“你和馆里的人好像都陷入思维误区了。你们轻易地接受了‘黑之挑战’的设定,然后在幕后黑手给定的规则里起舞。”】
【“不,但一般来说……”】
【“没有一般来说,犯罪就是犯罪。‘黑之挑战’并不存在,‘噩梦之馆事件’只是对‘黑之挑战’的模仿而已。”】
【“但是……”最原终一捏住帽檐,“犯人模仿‘黑之挑战’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在模仿犯罪里再套一层模仿犯罪?”】
【“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所以我要说的是另外一点。”东野恭一郎道,“这只是‘模仿’,犯人身上没有任何约束。他没有必要遵循他自己定下的任何一条规则。”】
【“但自己不遵守规则的话又为什么要定下规则呢?不对……”最原终一摇头,“又绕回模仿犯罪的动机上了。”】
【“我只是提醒你,别去相信犯人的话。如果你信任了犯人,你就不可能抵达真相。”东野恭一郎最后说道,“另外,在明天你朋友打电话之后,记得把信息转告给我。”】
——一旦接受了幕后黑手提出的“规则”,就等于陷入了幕后黑手的圈套了。
——东野恭一郎的建议十分现实。实话实说,自己这个弹丸论破厨是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这算是怎么回事?
鹿谷行人已经找到了杀人凶手,奥希兹的反应也不像是被冤枉的。
——……
——凶手本人确实也遵守了她自己定下的规则,可能和她模仿“黑之挑战”的动机有关吧。暂时也只能这么考虑了。
最原终一点开手机的浏览器。
“松下智行”。
这个名字越想越让他有些在意。
在搜索框输入这个名字。
敲下回车。
最先跳出来的是一则新闻。
他瞬间回想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漫无目的地搜索的话,就算只看社会事件,也只能得到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信息。】
【“少女因为落选而跳楼自杀”、“令人唏嘘,少年刚入选第五十期弹丸论破,在回家途中因意外身亡”、“校园聚众斗殴,引一人伤重致死”、“高中生闯入邪教聚会场所,一人死亡,脱出者精神都有不同程度的失常”……】
【点进这些新闻,人名也只是“田间百子”、“松下智行”、“浅间悟”这样毫无特色的名字。】
昨天,就在昨天坐公交车去噩梦之馆的路上,为了找和法月武丸有关的信息,自己曾简单地浏览过近期的社会新闻。
“令人唏嘘,少年刚入选第五十期弹丸论破,在回家途中因意外身亡”。“松下智行”。
入选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松下智行已经死了。
重新点进新闻,新闻里贴出了松下智行的照片。
尽管面部打上了马赛克,但头发的颜色能看出只是普通的黑。
——为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范确实有问题,不过从你告诉我的信息来看,他并不是杀害坡的凶手。他和这起‘噩梦之馆事件’存在明显脱节的地方。总之,你先不用考虑他的事情。我这边会尽量帮你调查他的真实身份,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联系了东野恭一郎,对方却是这么表示。
这让最原终一有点失落。
该做的事情就这么做完了……虽说自己除了拜托东野恭一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为什么明明有着待解的谜团,自己却会陷入无事可做的悠闲状态呢?
生活古怪地脱节了。
这种可笑的生活状态绝不是最原终一所认可的生活。不如说他压根就没想象过这种古怪而可笑的情况。
因此,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下午五点五十七分,最原终一走在去学校的道路上。
学校是他最后能想到的地方了。
——必经之处的真相是“无处可去,剩下的无奈选择”。
天空仍大亮着,影子惹人生厌地跟随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鸭舌帽的帽舌是自身与无趣阳光间的唯一障壁,简直悲哀。
学校进入了自己的视野。
“你说昨天那个?”
“是啊是啊。就那个……男主超酷的!”
“分手算什么,男人就该有宽广的胸怀……”
“喂,还没分手呢好不。她的态度也比较暧昧……”
“啊——别提醒我下周还有考试啊……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啊……”
“别扯有的没的,你说说,到底怎么办啊?我也烦得要死。”
“考前两天再来个死亡复习吧……”
校服的人潮迎面涌来。
学校没有晚自习,这个时候已经放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低着头,逆着流向在并不密集的人群中移动。
他也是特意选择了这个时间,毕竟在下午一点后的别的时间里去学校,只会让他觉得很尴尬。
明明一声不吭说翘课就翘课,翘了两天的课之后却又没有大摇大摆回去的魄力……
——虽然是幼稚的矛盾,不过说不定反而佐证了自身的特殊性。
最原终一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喂,是你啊!帽子!”
迎面走来的陌生人影叫住了他。
抬头。
不同的校服,在人流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突兀。
“你是……”
记忆顺着非唯一索引往下搜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的记忆,重复的记忆……随即是……
“你是那天打劫我的——”
“嗯,我叫百田解斗。”对面的人拍拍胸脯,“那天的事真是抱歉啦,很可惜那次抢来的钱我都给花完了,所以没法还给你。不过王马应该已经代我道过歉了吧。”
——不,并没有。而且,把抢过来的钱花完了就可以作为不还钱的理由了吗?
最原终一最后这么甩出一句话:“你不自称‘超高校级的宇宙飞行员’了吗?”
这话是故意说出来呛百田解斗的。平时的最原终一断然不会这么做,但今天的状态或许有些特殊。
“啊……别提那个了。”百田解斗歪头,移开视线,“实话实说,我其实没有通过弹丸论破的海选,根本就不是什么‘宇宙飞行员’。”
“嗯。”最原终一点头。
——意料之中,自己在被打劫的时候就猜出来百田解斗落选了。
“不过王马后来跟我说,根据他的推理,你也没有入选,是这样吧。”百田解斗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脸朝着其他方向,眼睛却偷瞟着最原终一。
——绝对是故意的。
最原终一拧起眉毛,在肚里搜刮反驳的词句。
百田解斗得到了最原终一的表情,显得很满意,再说道:“说到王马……你有见到他吗?”
“……王马?”
最原终一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
从刚才开始,这闲聊就完全没有重点。
“嗯,王马小吉,他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啊。”
“是一个学校没错。”最原终一摇头,“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唔哇——那真是烦人。”百田解斗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今天来你们学校就是来找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怎么了?”
“这两天都没见着他,也没有联系上。所以就直接过来了。”百田解斗伸手挠头,“真是的,他人跑哪去了啊……”
——王马小吉……
“反正我确实不知道什么,那就这样了,我还有事。”最原终一打了个响指,绕过百田解斗,快步走开。
有事自然只是托词。他正处于空虚到自我否定的状态。
总之,他不愿和百田解斗这么继续问答下去。
——王马小吉。
——前天,噩梦之馆事件第一日的时候,自己和他还见过面。硬要看着自己与鹿谷行人通话。完全就是“讨厌的家伙”。
——失踪了吗……王马小吉……
最原终一经过短暂的苦恼,决定将此事抛到脑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搞不懂这种看上去boss设定的人怎么会失踪,但失踪就随他失踪好了,反正又不熟。过剩的好奇心只会把谜团本身的美破坏掉。
得出结论之后,最原终一迅速将注意力转到了别的地方。
——其他的人难道天天就在进行这样的聊天吗?这样的日常?
——这条路上的人流也正在进行这样的日常吗?
……
……
人流渐稀。
等最原终一走进教学楼里的时候,已经没几个学生了。
踏上走廊的地板。
夕阳的光线透过教室的窗户,斜射进走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到自己班级的门前。门是半开的。
夕阳。
教室。
光。
门。
鸭舌帽。
自己并不讨厌这种协调。这种具有偶然性的和谐具有美的特质。
最原终一轻轻推开门,走进教室。
“……”
一名金发的少女正站在教室后方,整理着一张桌子上的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与场景间并无违和感。倒不如说最原终一才是格格不入的那方。
本能地感到有点尴尬,刚刚体会到的气氛荡然无存。
“你是……”
“隔壁班的赤松枫,班长兼音乐课代表。”少女打量了下最原终一,道。
最原终一走向教室后方:“那是天海兰太郎的桌子吧?”
“嗯,没错。”赤松枫的语气很轻,“我们班的老师叫我顺道把这两天发下来的复习资料带给天海同学——我们班的班主任是你们班的数学老师,这你应该知道吧。”
“嗯。”
最原终一缓步来到他自己的座位前。
本来就只是为了来学校而来学校,没什么明确的目的。现在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刚进教室就一声不吭地走开好像有点不合适。但要说做些什么的话,自己也完全没有头绪。
他拉出椅子,坐下。模仿赤松枫,也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本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整理什么呢?这两天好像是新发了不少复习资料,但自己不知该以怎样的顺序来整理它们。
纸张的翻动声。
数学,物理,英语,英语,语文,英语……怎么会有这么多英语的复习资料?上课讲了这么多东西吗?
“我说……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赤松枫主动开口。
“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见到也不奇怪吧?”
“是吗?不知怎么的,我对你的印象不太好。”赤松枫把不应该当面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实不相瞒,我这边也是。
——可能以前确实不经意间彼此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吧。
最原终一想着这个,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复习资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到底该怎么办呢?
最原终一手上动作没停,但心思完全不在整理资料上。
烦人。
才不想整理这些东西。干脆明天接着旷课?
噩梦之馆事件开始之后,最原终一自己的生活节奏好像也被彻底打乱了。
这明摆着不是好事,但他也不想再纠正回来。
虽然平日里就和他人关系不怎么样,但以往那种有距离的“日常生活”并不算最原终一所盼望的生活。
——如果能入选弹丸论破就好了……
不想做这种事情,如果鹿谷行人能在这时给自己打个电话就好了。
如果能有明确的“沉重”的象征来赋予自己的人生的意义就好了。
战争、人命……诸如此类,命题可以更加宏大一点,总之绝不能是琐碎的事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不是说让生命在那种情况下绽放出什么光彩。而是在那种情况下,生命会变得异常简单。就像和漫画,描写纯日常总归是要难不少。
正因为生命变简单了,所以它才有了在其他方向上变得复杂的余裕。
——我想进入侦探作品。
最原终一心里竟然还泛起了些许忧伤的情感。
“对了,赤松同学。”他主动搭话,“你为什么要帮天海带复习资料啊?”
“刚刚不是说了吗?你们班数学老师是我们班的班主任,他让我来我有什么办法,大概在他眼里班级之间没什么区别。”赤松枫抱怨道。
从语气上能听出来,赤松枫对这事很有不满。估计早就想吐一下苦水了。
“啊,我知道。”最原终一指指天海兰太郎的桌子,“你为什么要帮他来整理?他自己人呢?”
“……诶?”赤松枫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最原终一,“天海同学前天就请了病假。你们俩是一个班的,座位也挨得这么近,你不知道这个?”
——请病假了?
最原终一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就是在噩梦之馆事件的第一日……老师还特意提了一下,用来对比旷课的……
“喂,你该不是……前两天也没来上课吧?”赤松枫用怀疑的目光重新打量最原终一。
“……”
被看出来了。
——什么啊,我是“超高校级的不幸”吗?
“什么啊,原来是旷了两天课啊。”赤松枫一下子笑了出来。
“……说到旷课,你不也是吗?”最原终一红着脸反唇相讥。
借着“天海病假”的记忆,两天前的影像也浮现了他的脑海里。
【“隔壁班的赤松枫又带着同学翘课了。我强调了多少遍,学校强调了多少遍,学习是身为学生最应该遵守的纪律,连课都不上,这叫什么态度?”
班主任一拍桌子:“我不管你们有多正当的理由!请假是必须的!这是程序!今天我们班的天海同学在早上请了病假,已经回家了。这不就是非常符合规范的表现吗?我是不懂现在的学生了,这种常识性的行为就有这么难做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无趣的记忆,这么清晰地回忆起来反而感觉亏了。
“不否认自己旷了两天课?”赤松枫反问。
“……”
得到了最原终一的默认,她才歪起脑袋,道“哈,我么……我那会是旷了一个下午的课去听‘超高校级的美学研究员’的讲座,我对这个行为完全不后悔。”
“但你是班长啊,表率作用呢?”
“我们班主任喜欢让差生来当班干部,美其名曰培养责任感。”
“……同情你。”
“没必要。”她把资料拢到一起,立起来,在桌上敲了敲,“比起这个,你家到天海家顺路吗?”
“不顺路。”
——其实是顺路的。
谈话好像到了正好适合结束的节点,最原终一本来也没心思整理复习资料,装模作样地把这些东西全都塞进书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见咯。”
他背上书包,说道。
赤松枫不紧不慢地合上书包的盖子,“嗯。我也要把资料去带给天海同学了。”
……
……
地铁。
这一站人不多,车厢内部显得略微空旷。
最原终一与赤松枫隔着一个座位坐着。
——为什么我还会和她同路?
——因为自己是和她一起离开教室的,所以为了表现自己“真的不顺路”,还特意选择了其他方向的地铁线路。
——但为什么还会同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同路。”赤松枫读出了最原终一的表情,“我待会有事,所以得绕上一圈。”
……
……
该在哪站下车呢?
苦恼。
反正也无事可做,就这么一路坐下去得了。
等赤松枫下车再说。
最原终一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地铁行驶到地面上,窗外闪过黄昏的景色。
明明叫做underground或者subway,却可以跑到地上来。真糟糕。
“我想起来了,在我旷课那天,我在走廊上撞到你了。”赤松枫主动开口,“所以我对你的印象才不怎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楼房的阴影扫过车厢内部。
“你明明也有两天没来上课,但老师却没叫我帮你带资料啊。”
“天海是病假,我是旷课,性质不同吧。”最原终一说,“倒是你,身为班长,旷了半天的课,没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啊,不如说问题实在不小……”赤松枫右手手肘抵住膝盖,托腮,“……我是搞不懂你怎么能翘了两天课的。刚才发现你旷两天课之后我就很在意。”
“啊,这个……”
——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最后就这么一旷旷了两天。
——惯性吗?
“啊,跑题了。”赤松枫道,“说回我自己……问题是很多,老师、家长……这回让我给天海同学送复习资料大概也有惩罚的目的,我猜。”
“你不顺路?”
“对啊,我到天海家还不顺路。”赤松枫叹口气,“不过我也说了,我不后悔。我是在做这件事之前就评估了后果,然后才去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自己的行为贴金而已。
——全面地评估后果,做到不后悔的去行动,这种做事方式听上去很令人羡慕,但不太现实。
最原终一心里想到,嘴上应和了一下:“嗯……觉悟?”
“没那么夸张。反过来吧,是‘我觉得有必要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去做’,后果我会自行担负,然后不后悔做下的决定。”
“……和你共事大概挺累人的。”
“是吗?我原以为你会说我是个做班长的料呢。”
“两者之间关系不大吧?”
“……不过,这种行为方式也有让人头痛的地方……比如说做不成的事情。”赤松枫没有回应最原终一的吐槽,自己往下说道,“例如,我想参加‘弹丸论破’。”
“嗯。”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刚才也主要是我在说话。”
地铁重新回到了地下。
窗户外只有用来照明的灯光,以及一闪而过的广告牌。
“最原终一。”
即将到站的广播。
“最原同学,我在这站就要下了。”
“嗯。”
“往前继续坐,然后转三号线,坐一站就到天海家了。”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她说这个是……
“我待会再出来也很麻烦,不过你既然还要坐下去,那就顺便帮我把资料带给天海同学吧。”
“诶?”
减速。
广播。
停车。
赤松枫将不知何时掏出来的复习资料塞到最原终一手里。
地铁门打开。
“那拜托了,最原同学。”
她挥挥手,跑出了地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铁门在最原终一眼前关上。
——诶?
等最原终一回过神来时,地铁已经重新发动了。
移动的灯光与广告牌。
——刚刚她是顺势就把事情扔给我去完成了啊……
——不对,那太流畅了,不是顺势的,是有预谋的?
最原终一不自觉地苦笑起来。
——她会和我坐上同一趟地铁,其实不是巧合,是她刻意与我同行的。不论我选择坐往哪个方向,她都会跟我坐上同一趟车。
——之后就找个理由,把资料全甩给我,自己走掉。
“啊——怎么会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该注意到的……从和她同时离开教室起,就该注意到的。
——那句“我觉得有必要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去做”,说不定也是为了给她自己打气才说的。之后她就果断地把事情给了我这个只见过两面的人了。
糟糕的一天啊。
地铁又来到了地面上。
这条线路原来有这么多地上的部分啊……
——百田解斗也好,赤松枫也罢,全都不在自己的预想之中。
他回忆起校门口的人流。
这就是其他人的日常吗?
——显然,这份日常不属于自己,自己也不追求这种日常。
对最原终一而言,这是“非日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我本来就因为噩梦之馆事件旷了两天的课,昨天还见到了东野恭一郎。这才是确凿无疑的非日常。
——明明处在非日常中,因为“无处可去”而进行了选择,为什么会遭遇这种日常的侵袭呢?
——既然是无处可去导向的必然的答案,难道这种日常就是“最原终一的必经之处”?
必经之处竟然是这么讨人厌的东西吗?
最原终一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若是顺应气氛,这时候自己应该反思一下“我为什么想参加弹丸论破”。
没那个必要。自己很清楚自己为何想参加弹丸论破。
但想法归想法,“现在的我”在哪里呢?
这两天被噩梦之馆事件冲昏了头脑,由着自己的性子旷了两天课。可弹丸论破只是“理想”,自己的“现实”又该怎么办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谜团在逐渐增多,而解谜的切入点却仍然无处可寻……
这是不正常的,甚至是不现实的。
——一定有解谜的要点。
全封闭的走廊,机械感的墙壁,过量的压抑的白。
思考的回声穿插在脚步的回声之间。
离开特殊监狱的门口后,收藏家这么鼓舞他自己。
——我可是对着黑幕放出狠话,说要“突破这个迷宫”、“击倒黑幕”的。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就先泄气了。
——一定有解谜的要点。
人的信心是很重要的。不能因为没有直接作用就去否定它。而且至少,收藏家觉得自己确实很需要信心。
虽然昨天一整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大家还办了一场酒宴,但仍能明确感觉自己的精神在被消磨着。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精神上就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目前没办法把那个王马小吉从特殊监狱里揪出来,干脆也先不考虑他了。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我该做什么呢?
无法可想。
一切都过于不明朗了……甚至连我自己也是。
明明才找过剑道家,也算是得知了部分“超高校级的死者”消失的那晚的真相,但却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问题究竟在哪里?
收藏家一边想着,一边在这座才囚监狱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王马小吉吗?为什么会存在这样一个“中途加入”的角色呢?
“超高校级的死者”吗?为什么它会忽然消失呢?
天才吗?他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为什么不公布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之岛奇运吗?为什么他要来扮演这么一个角色?为什么他“非成为黑幕不可”?
警察、催眠师、预言家、幸运、电竞选手、演绎部、画家、弓道家、解谜家、剑道家。这些超高校级的学生也都难以让人信任。虽然自己曾打算去信任预言家,但明显预言家也有他的打算。
——全都是问题啊。
收藏家停下脚步。
抬头,发现旁边就是他的才能研究教室的门口。
这间“才能讽刺教室”……
目前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它了,本身空无一物派不上一点用场不说,这种“讽刺”也只会让自己的情绪低落下去。
还有什么切入点吗?
收藏家站在“收藏家的才能研究教室”的门口,内心烦躁无比。
【“我和侦探早就认识。是在一次叫做……好像是叫‘噩梦之馆事件’中认识的。那时的印象不知为何不太深了,但我信任他。”】
剑道家的话忽然浮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噩梦之馆事件”?
听名字感觉挺唬人的,而且自己没有与此相关的印象。
同时牵扯到“超高校级的剑道家”和“超高校级的侦探”两个超高校级的案件,为什么自己会没有印象呢?
自己不是过目不忘的类型,但这种特殊的事件,自己总不该没有印象的。
若要寻求合理的解释……这很可能是他们两人还没被授予“超高校级”的称号时发生的事。倒不如说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不过,回到最初的谜团——我们为什么会被绑架?为什么十六名超高校级的学生会被困在这里?动机是什么?
不把事情的逻辑从根源捋清楚,自己是肯定无法触及真相的。
——【噩梦之馆事件】。就以它作为切入点吧。
收藏家又看了眼自己才能研究教室的大门。
和其他的门一致,是富有高科技感的机械门。从外观上不可能猜到里面是那样简陋的一间空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全不想进去。
就算自己是通过暗箱操作才成为“超高校级”的,自己依然有身为超高校级的学生的荣耀。
——好了,不去管这些。
——【噩梦之馆事件】,又该如何切入呢?事件相关的侦探已经身亡,剑道家……上回聊得很僵,不知道她会不会配合。其他人说不定不知道这起事件,现在还没严峻到要挨个问过去的程度。找个人一起进“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看看吗?那又该选择和谁一起行动呢……果然还是得想办法撬开剑道家的嘴……
——等等,还有一个人。
——江之岛奇运。
——如果去问那家伙,他或许会告诉我什么。
收藏家没来由地如此相信。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稍微后退一点。特殊监狱前。
“你有见到江之岛奇运吗?”预言家拉住正欲离开的幸运。
“啊?江之岛先生吗……不,今天我没看见过他呢。”幸运带着歉意回答。
“没关系。”预言家挠了挠头发,“说起来,这两天你一直泡在你的才能研究教室里啊。”
“啊、这个,确实……”幸运低头,偏开视线。
“不是,这没什么害羞的。我只是问一下而已,你也别太累了。大家一起困在这里,也算是共患难的伙伴。”预言家说完,才发现自己话中的逻辑性很差。
——自己紧张了吗?
“嗯,那我先走了。”幸运退出两步,“我还是要去我的才能研究教室……有事要办……谢谢关心。”
她转身离开,最后那句话的声音很轻,听不太真切。
预言家站在原地,看了眼特殊监狱墙壁上的显示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超高校级的???”——王马小吉,他现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坐在监狱的角落里。
——如果侦探还活着,他现在会做什么呢?
——……
——不行,自己看来不具备什么演绎的才能,完全想象不出来。
不知从何而来的挫败感包裹住了预言家。
——既然如此……
比起“有意义的事情”,今天就暂时以“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优先吧。
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这几天来的压力被轻易地暂时抛下。
预言家离开了特殊监狱的门口。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敲门声。
“演绎部?在吗?”
“我在,谁?”
“预言家。”
门打开了一条缝。
警惕的眸子。
迟疑。
门被拉开一半。门里的演绎部挺直腰背,刻意摆出很有气势的样子:“找我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回轮到预言家支吾了,“之前学级裁判之后,侦探的帽子不是就在你手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说起来也就没有底气。
“啊,嗯,是在我这里。”
“我想要那顶猎鹿帽,呃,就是,能不能把那顶猎鹿帽给我?”
自己说出来都感觉到微妙的尴尬,只能移开视线。
——其实自己对猎鹿帽并不了解,也没什么非要得到不可的执着。和侦探的关系也不过是朋友都算不上的泛泛之交。
——原因只是那次“无声的学级裁判”中,自己看到的幻觉。
——尽管最后也没真正让警察认罪,但自己的心境似乎已经有所变化了。
——因此,自己想要那顶猎鹿帽。
“……唔,进来说话吧。”
演绎部完全拉开了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倒是让预言家吃了一惊,这个举动对双方来说都实在算不上安全。
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虽是女生的房间,但布局上与男生的房间没有差异。
演绎部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一边问道:“预言家,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才能研究教室也没有开放吧。”
“嗯,这个确实。我的才能研究教室不在目前的十二个才能研究教室之中。”预言家给出肯定的答复。
“那再问你一个问题。”
演绎部手上的动作没停。
——奇怪,猎鹿帽又不是什么小摆件,要找这么久吗?
心里奇怪,嘴上还是答道:“问吧。”
“我对你的才能有点在意——超高校级的预言家,你能预言到我们这些人的未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这个恐怕……”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继收藏家和天才,这已经是第三个正面对我的才能产生疑惑的人了……
——该怎么办?有必要向她全盘托出吗?
冷汗冒出来了。
只是想着来拿个猎鹿帽,没想到会再遇上这个问题……
“看你的表情,你的才能也很奇怪呢。”演绎部叹气,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也?”
明明话题实在层层递进,但预言家此时却更抓不住重点了。
“喏,猎鹿帽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个时候,演绎部从抽屉里取出了猎鹿帽,并递给了预言家。
预言家沉默着接过猎鹿帽。
怀疑的眼神指着演绎部。
演绎部显得极为冷静——这大概是她才能的体现——说道:“先不论幕后黑手有几人,他们把我们绑架到这里的动机是什么。我只能确定有幕后黑手的存在,并且他们确实有着我们还未了解的动机。”
“是的。”
“那么他们早就可以对我们动手脚了,不是吗?就在我们醒来之前。”她道。
预言家一怔。
——确实如此,但是……
“我们醒来之后,已经基本确定了身体状况没有问题。要是黑幕真的在我们身上埋了秘密炸弹之类的,这也不是我们现在考虑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反驳。
“但黑幕拥有动机和时机,你觉得,黑幕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就把我们放到这个‘才囚监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的没错,但那会是什么手脚呢?”他反问。
“我一开始也没在意这个问题。不过后来我仔细思考过了我们这些人的才能,你不觉得‘催眠’这个才能就合适吗?”
“催眠……”
——催眠真的可行吗……给我们添加心理暗示?
预言家在心中困惑。
演绎部继续说道:“例如,给我们的记忆动了手脚。”
沉默。
记忆。
——记忆。
“考虑到记忆被动过手脚的可能性,我们如果不主动去做些什么,几乎就等同于陷入黑幕的诡计了。”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他艰难地点头。
“如刚才所述,催眠师是很可疑的人物——当然,就算不考虑刚才的推理,催眠师也是一个危险人物……虽然她过于可疑,以至于让人怀疑会不会是黑幕的障眼法。”
“……”
“总之,现在必须去做点什么。现在不是考虑后果的时候。你是超高校级,应该懂吧。”她断言。
“……”
预言家闭上眼睛。
演绎部也沉默了好一会,最后说道:“这顶猎鹿帽你收好吧,希望你能好好保存侦探的意志。”
“……我会的。”
预言家离开了演绎部的房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重新梳理一下大致的时间线。
——噩梦之馆事件,第一日。早上,大家集合在噩梦之馆。
——下午一点,与最原进行第一次联络。
——下午两点到三点,发现主馆一楼大厅“镜墙”的机关。随后埃勒里失踪。
——下午六点,大家意识到了埃勒里的失踪,展开了对他的搜查。
——夜晚十二点左右,埃勒里推定于此时间被害身亡。
——噩梦之馆事件,第二日。早上七点,在副馆一楼发现了“埃勒里·奎因”的尸体。
——下午一点,与最原进行第二次联络。最原表示要前来这里。
——下午五点二十三分,发现“爱伦·坡”的尸体。
——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凌晨零点,根据“绫辻行人”的推理,“约翰·狄克森·卡尔”指认了“奥希兹”。
故事到此差不多告一段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心想。
——如果这是一部侦探的话,接下来就可以略去麻烦的事情,直接进入后日谈的部分了。
——为了处置被确定为凶手的奥希兹,大家将她关到了镜墙后的空房间里。
空房间、一端拷在水管上的链条、需要两人才可以抬起的镜墙。这么一想,那里简直就是一间天然的囚室。
——本以为这样就好,但今天早上,范却失踪了。
——搜寻未果。
——接下来就这么一直到了现在。
——一无所获的空虚。
现在大概是晚上十一点。
夜色。
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世隔绝的噩梦之馆。
生存者还剩五人。
范是死了吗?还是以我们不知道的某种方式离开了这个噩梦之馆?
这不太重要,实际上,鹿谷行人也不大想考虑这种事情。
以埃勒里失踪的经验来看,失踪的范大致是不会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了——除非是以尸体的形式现身。总之,这是用不着现在考虑的问题。下午的时候已经跟最原终一提过了,让他去调查好了。
更何况,鹿谷行人也不觉得范就会这么轻易地被杀。
这只是无端的直觉,就像鹿谷行人也认为鹿谷行人自己不可能被轻易杀死一样。
空虚。
已经得到答案的空虚,得不到答案的空虚。
鹿谷行人与小野慎子并肩走向镜墙。
镜中,二人的镜像也迎向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镜墙无声地升起了一小段高度,隐约有寒气从底下的空隙里渗出来。
卡站在二楼,对二人比了个“ok”的手势。
——在噩梦之馆里的这一天有什么意义呢?
——凶手被找出来了,侦探游戏已经结束了。
——我现在是在做什么呢,我现在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自以为是地消磨时光吗?
蹲下。
绷紧、催动全身的肌肉,咬牙使劲。
喉咙不自觉地漏出声音。
脑袋倒是难得地一下子放空了。
镜墙发出极不情愿的响声,被他俩勉强抬起。
二人简单的对视,走进镜墙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视左边通往零号房间的通道,视线投向右前方的空房间内部。
身材娇小的女生背靠墙坐在地上,右手被铁链的一端铐住。铁链的另一端铐在空房间角落的水管上。
实在不能说是好看的景象。
“哟,因为无事可做,所以来找我消遣了?”
她抬眼,嘲讽道。
鹿谷行人冷着脸走近:“你还是什么都不愿说吗,奥希兹?”
“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奥希兹一整天都是以这样的态度来回答问题的。
整整一天也没能得出更进一步的结论或是更多的信息——以前看侦探的时候,全然没有考虑到审问的难度。
也想过要不要刑讯逼供。但最后以“因为不了解手段,所以强行逼供的效果也会很差”的理由而暂时搁置了。
“你杀害了坡。”鹿谷行人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并且手法和你说的一致。”
“你杀害坡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完成这场模仿犯罪。”
“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模仿犯罪的对象选择了我们?”
“你说呢?”
——一遇到重要的问题,就什么都不愿再吐露了。
奥希兹的不配合让噩梦之馆依旧被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
“为什么你不愿意全部说出来?噩梦之馆事件已经结束了啊。”
这句话也是鹿谷行人说给他自己听的。
——噩梦之馆事件已经结束了。
奥希兹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算外面发生了山体滑坡,警方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鹿谷行人宣告。
底气不足。
“到时候再说吧。”奥希兹看都不看鹿谷行人。
“你——”
——果然应该直接逼供——
鹿谷行人正欲上前,肩膀被拉了一下。
小野慎子对他摇头,示意他冷静。
鹿谷行人深呼吸,再次看向奥希兹。
奥希兹轻轻扯动右手的铁链,什么都不说。
“你对范的失踪什么都不知道吗?”提问。
“啊,看来你们还没找到他啊。”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范的失踪和你有关系吗?”
“完全没有关系,这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不过就算我这么说,你们也不会相信吧。”
“嗯,在你把一切的真相都吐出来之前,我是不可能相信你的。”
——又是一次徒劳无功的询问。
随着二人的离开,镜墙无声地关闭。
……
……
“怎么样?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勒胡问。
噩梦之馆外侧,楼梯口。
勒胡坐在楼梯最底下的几阶台阶上,脸色憔悴地打了个哈欠。
就算快进入夏天了,噩梦之馆的夜晚仍透出一阵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都没。”鹿谷行人摇头,“你不去睡觉吗?时间不早了。”
“不,今晚我就守在这里好了。”
“诶?”
鹿谷行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勒胡叹了口气:“我昨天以为事情全部都解决了,结果今天范还是失踪了……绫辻行人,我没在怀疑你的推理,只是……我不愿再看到发生任何失踪或死亡事件了。”
“……”
“绫辻行人,”他抬头,用接近求助的眼神看着鹿谷行人,“噩梦之馆事件真的已经结束了,对吧。”
“……没错。”
鹿谷行人回答得有点艰难。
“那就好……”勒胡低头,“我今晚还是守在这里吧,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安。”
鹿谷行人离开了楼梯口。
……
……
——晚安。
他对自己说道。
……
……
“乒铃乓啷”
极清脆、极响的响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从睡梦中惊醒。
不是幻听。
夜色依然很深,房间内显出凝滞般的平静。
不是幻听。
努力辨认墙上挂钟的数字,应为凌晨两点。
——声音是从大厅传来的吗?
心脏剧烈跳动着。
鹿谷行人抄起衣服,下床奔向屋外。
噩梦之馆事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镜子的碎片。
美丽而怪异的景象。
异常。
现实而又超现实。
大厅的中央散落着镜子的碎片。
夜色从馆外侵入,为它们蒙上一层难以言喻的色彩。
鹿谷行人看向镜墙。
它还是完好无损的,宛如已经死去,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大厅的镜子碎片是从哪来的?
地上的这些碎片仍在不懈完成它们的职责,反射出残缺的景象。
破碎的镜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破碎的谜团。
破碎的思绪。
现实而又超现实。
“别跑!”
勒胡的声音约从二楼传来。
猛然惊醒,鹿谷行人扭头跑向馆外。
……
楼梯口没有勒胡的身影。
大步跨上台阶。
冲往二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人影在楼梯的尽头一闪而过。
谁?
——不可能是勒胡,他应该早就上二楼了。
——阿加莎吗?
注意力没有集中,被台阶绊了一下。
手一撑台阶,接着往上跑去。
——刚刚的人影应该是往副馆的方向去了……
——必须追上去——
跑出楼梯,右脚往斜前方一踏,扭转身体。
冲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暗的通道。
那个人影就在自己的前方。
同样也是在狂奔。
即将脱口而出“你是谁”的一瞬。
“咔嚓”
——脚下传来细碎清脆的声响。
余光扫向地面,黑暗之中勉强可以辨认出地上的物体。
镜子的碎片。
整个连接主馆与副馆的通道地面上,全都是镜子的碎片。
一下子刹不住脚,而且停下说不定就会跟丢前面的人。只能硬着头皮跑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踏碎脆弱的镜片。
陌生的触感。
黑暗。
恐惧。
心跳加速。
通道两旁镶嵌的镜子也都是完整的。
人影拐向左边。
——三楼。
鞋底说不定会被划出口子。
在这种时刻,他反而只能考虑这种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咬牙,继续冲上三楼。
心跳。
紧张。
恐惧。
踏上三楼的地板。
忽然,极其晃眼的亮光夺去了他的视觉。
鹿谷行人停了下来,用手臂挡住眼睛。
“绫辻行人,是你吗?”
勒胡的声音。
鹿谷行人喘着气,用力眨眼。一边让自己适应光亮,一边调整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
看清楚了,勒胡和小野慎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勒胡的手中正拿着一把手电筒。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不得不问。
勒胡转身,用手电的光扫了一遍四周。
“我追着一个人影跑到了这里。”勒胡顿了顿,“然后,那家伙消失了。”
“消失?”鹿谷行人一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喂,我听见讲话声就上来了。你们在这里啊?”
背后,卡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副馆三楼。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看着鹿谷行人跑上二楼,硬着头皮跟了上来。在副馆二楼的岔路口不知道往哪边走,还好听见了你们的说话声……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镜子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疑问是一样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勒胡左手攥紧拳头,焦躁地用手电来回扫过周围。
“我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非常大的声响。跑到主馆一楼大厅里却只看到了一地的镜子碎片!往二楼看,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那家伙发现我之后,扭头就进了去副馆的通道。我就赶快上了二楼,在镜子里看到他在通道尽头往三楼来了。我一路跑到这里来——结果,”他放弃般的将手电指向空旷处,“结果就是这样,完全看不到那家伙的踪迹。”
“三楼这里不是有很多房间吗?都确认过了吗?”卡提问。
“没人……没人……”勒胡只是摇头。
——镜子的碎片。
——人影。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完全一头雾水,把握不了现在的状况。心跳仍是过快,想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鹿谷行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奥希兹现在怎么样了?”
“奥希兹?”小野慎子迟疑。
“——去看看。”
勒胡举着手电,率先离开了三楼。
……
……
黑暗中,鹿谷行人摸索着,在二楼按下按钮。
镜墙的升起没有声音,所以必须要用眼睛来确认。
黑暗与视觉。
——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心中默念。
看到镜墙升起,他立刻往一楼跑去。
一楼的勒胡、卡、小野慎子三人合力将镜墙抬起。
“奥希兹现在怎么样了?”
鹿谷行人踏着镜子碎片,跑进了一楼大厅。
三个人都没有回答他。
他来到众人身后。
手电的光宛如舞台的聚光灯,暗与亮强烈地对比,突出舞台中央的惨状。
镜墙后的空房间内,奥希兹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脑一片空白。
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自己早就有这种预感了。
但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奥希兹死了。
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拨开挡在前面的人,进入了空房间。
血液还没有凝固。
尸体也还是温热的。
伸出手去试探了一下鼻息。
——奥希兹确实已经死了,自己不该有什么期待的。
温热的血与体温不过是“生的气息”的残留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算失踪的范,奥希兹已经是这个噩梦之馆事件的第三位死者了。
第三次看见尸体,鹿谷行人发现自己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冷静。
麻木。
张嘴,用力呼吸。
灰尘的气味混着血液的腥味。
借着身后手电的亮光,重新打量尸体。
尸体胸口的匕首样式非常普通,但记忆里并没有在这座噩梦之馆内见过这种样式的匕首。
尸体的右手仍被铁链拷着。铁链延伸进阴影中,但能勉强看见另一端仍拷在空房间角落的水管上。
此外看不到有用的信息。
蹲下,摸索死者身上的口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光源,尸体的面部和躯干部分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口袋里没有任何东西。
在把奥希兹关进这个空房间的时候,大家也搜过了奥希兹身上的口袋。确定她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设备之后才把她关进空房间的。
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的水管处。
手电的光没有跟过来,仍是照着尸体。
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只能用手去确认。
——铁链确实还拷在水管上,刚才没有看错。
后退两步,辨认整根水管的状态。
水管也没有问题,那么铁链是不可能从水管上取下的。
——镜墙需要在二楼按下机关才能升起一点点。而这一点点的距离不足以让人通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需要至少两个人在一楼合力才能抬起镜墙。
——如果不考虑非常规的通道,在主馆的一楼二楼之间移动必须要经过馆外的楼梯。
——怎么回事?这又是……
“喂!”
手电的光突然剧烈晃动。
鹿谷行人的衣领忽然被一把扯住,双脚一瞬间离开地面,整个身体被甩动到一旁。
黑暗中,勒胡盯着鹿谷行人的双眼:“奥希兹不是凶手吗?这个事件不是应该已经结束了吗!不是已经不会再有人死掉了吗!”
“呃……”
鹿谷行人一时喘不过气来。
手电指着勒胡脚下的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暗。
“这时候停一停!”小野慎子冲过来,拍开勒胡揪住鹿谷行人领子的手。
鹿谷行人连退几步,靠在墙上,不断干咳。
勒胡也退了几步,沉默片刻。
“……抱歉,是我不冷静了。”
他把手电抛给小野慎子,转身离开了空房间。
鹿谷行人依然靠在墙上。
——为什么……
小野慎子看着勒胡步入黑暗。
“现在……搜查吗?”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然呢?现在总睡不下去。”卡道。
鹿谷行人一动不动。
——为什么……
……
……
零号房间。
这个房间依旧保持着整洁的模样。
“我一直以为这个零号房间会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和秘密……”小野慎子仔细地用手电观察零号房间内部,“现在看来,或许只是障眼法,或者那个建筑者中村青司的恶趣味。”
鹿谷行人沉默着。
卡摆弄了下床头柜上的电话:“确实没什么异常。那镜墙后的搜查就告一段落了——共用一把手电筒搜查实在太压抑了。我回自己房间拿自己的手电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凌晨三点。
副馆一楼。
鹿谷行人与小野慎子在副馆三楼先搜查了一遍,但仍没有找到什么痕迹。勒胡口中那个神秘消失的人影似乎是真的神秘消失了。唯一的收获大概只是鹿谷行人在三楼的储物间拿了一把手电筒。
两根手电光柱相交错。
副馆一楼的大厅被照亮了。
“果然啊……”
“主馆和通道里那些镜子的碎片既然不属于镜墙和通道墙上的镜子。那只可能是副馆一楼的镜子了。”小野慎子说出总结性的语句。她也想到了这点。
副馆一楼大厅同样是满地的镜子碎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本应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镜子——足以被称为“镜子大厅”的程度。
现在不过是一地的碎片罢了。
——不过是碎片罢了。
——鹿谷行人、小野慎子、卡、勒胡。
——噩梦之馆里现在只剩下这四个人。
——没有任何收获,只是在被不断地打碎。
——满地的碎片。
地上的镜子碎片将手电的光反射到大厅的另一端,本身则呈现出近似于透明的黑。
“这些镜子之前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被摆在这里,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被打碎的呢?”小野慎子托腮思考,“我觉得不可能是‘障眼法’之类的答案……行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鹿谷行人捡起一块碎片,反复打量:“比起这个……大家听到响声追出去的时候,你是追着勒胡的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回望小野慎子。
“没错,我当时是跟在勒胡后面,一路跑到副馆三楼去的。”小野慎子点头,“然后,你是跟在我后面的,这个我知道。”
“这样啊……”
“你在思考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吗?——在怀疑勒胡的证言?”小野慎子问。
“差不多吧。”鹿谷行人端详着手中的碎片,“我想,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开始?”
“在已经死亡和失踪的四个人之中,阿加莎,你了解其中哪个人吗?”他扔下镜子碎片,“我一个都不了解,基本就是记住外貌和代号。”
“你这么说……实际上我根本就不了解这里任何一个人啊。”小野慎子露出困扰的神情,“这是什么大问题吗?”
“是啊。人物设定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模糊不清。我们现在的这个故事根本不能被称作‘弹丸论破’。”鹿谷行人苦笑,“问题就在这里。这不是‘弹丸论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早六点五十八分。
天海兰太郎的家。
他将黄油均匀涂到切片面包上。
淡淡的食物香气。
即使只是例行公事一样的廉价早餐,但天海兰太郎今天也觉得这早餐难得的美妙。
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餐厅内部。余下的一点阴影也不过是用来衬托明亮的点缀。
离上学时间还早,更何况他可以请病假。所以完全不用在意时间的问题。
悠闲。
“过分奢侈的悠闲时光呐,你不这么觉得吗,白银?”他在餐桌旁踱步,向坐在餐桌前的女生搭话道。
“虽然我的人物设定一般负责吐槽,但也不是你这么直接问的啊。”女生——白银紬——咬下一小口面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海兰太郎将手中的切片面包对准窗户。
仅凭早上七点的阳光,要穿透切片面包还是有些难度。
“抱歉,没用更好的食物来招待你。”他说。
“你知道我不介意这个。况且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今天说这话干什么?”她说,“看起来你心情不错?”
“是啊,在噩梦之馆的那几天,总是很难认真去吃一顿饭啊。”
天海兰太郎说道。
……
……
稍作回忆,噩梦之馆的伙食除了泡面就是泡面。几个陌生人间相互警惕着,一言不发地啃着泡面,中间说不定还会有个发现尸体的插曲……天海兰太郎自己是经常连填饱肚子的心情都没有。
“虽说我只在噩梦之馆待了两天的时间,不过还真是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啊。”他咂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的意义上还是坏的意义上?”白银紬问。
“各种意义上都是。”天海兰太郎答。
“听上去让人有点羡慕呢。”白银紬轻笑着。
——这表情和“羡慕”也不知道有几分是真的。和白银交流的时候总要考虑到她的演技,虽然她一般不用演技来骗人。
“没什么值得羡慕的,这种经历一次就完全足够了。”天海兰太郎摇头,“说起来,你公司里事不是挺多的吗?今早怎么有空过来?”
“事确实多啊,不然昨天就来见你了。”白银紬放下面包,竖起食指,“昨天听说你从噩梦之馆回来了,结果一直到今天早上才腾出空闲时间。”
“你也辛苦了。在弹丸team里工作也不容易啊。”
“没错没错。越是要做一个好的项目,背后的staff就越要付出巨大的心血。”她点头。
这话有点说教的感觉,不过若是与白银紬熟识,就知道这只是她的说话习惯。
这个习惯的由来说不定是白银紬以前做cospyer时总是在向其他人宣传她认为好的作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也不过是天海兰太郎的猜测。毕竟习惯并不是外人很容易说清楚的东西,甚至本人也没有自觉。所以,虽然天海兰太郎和白银紬早就熟悉到了青梅竹马的地步,他也仍没有办法在这种细节上的方面下论断。
“那弹丸论破第五十一期的工作交接得怎么样了?”他随口一问。
“基本都搞定了。还有一些细节也和博斯交代过了……烦就烦在博斯那边事也挺多。”
“博斯……她主要是在忙第五十期的部分吧。”
“是啊。她的工作说不定比我还重。”白银紬端起她面前的一杯牛奶,“五十一期交接得差不多了,但五十二期可没法推掉。不如说得尽全力去做啊……”
她抿了口牛奶,咂嘴。
“如果忙不过来的话,也可以来找我帮忙啊。”天海兰太郎道。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又不是弹丸team的员工。工作上的详细事项我也不会向你透露的。”白银紬摆手。
“你真是严格啊。”
“这叫职业素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提前预祝弹丸论破第五十二期大热。”
“恭维话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敬请期待‘超高校级的cospyer’的表现吧。”白银紬咧嘴一笑。
“五十二期的人设都已经定好人物才能了吗?”
“这倒不是,刚刚是开玩笑的说法……你知道我很喜欢cospy,如果节目组最后认为没问题,我确实打算以cospyer的身份去参加第五十二期。”
“一切以收视率为准吗?”天海兰太郎掏出手机,刚刚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倒也不是……算了,差不太多。”白银紬把话题转移开,“说起来,重要人物中途退出这种事情,如果作为电视节目,观众可不喜欢呢。”
“噩梦之馆事件又不是什么电视节目,我也不是什么官方员工,‘在意故事质量’这种事情太难为我了。”天海兰太郎一边翻看着手机邮件,一边端起他自己的牛奶,一口气喝了半杯,“在发现‘爱伦·坡’死后我可也是一身冷汗。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而且我自己的身份还成问题,时间越长越容易被他们识破,要是一不留神栽在噩梦之馆里可就亏大了。”
“然后你就回来了?”
“是啊,趁我还有信息优势的时候。”
“真是有趣的诚实回答啊,不愧是天海同学呢。”白银紬稍显困扰地微笑,“不过我记得,你告诉我杀害坡的凶手已经被找到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份微笑同样只是白银紬的习惯表达方式,其中不含有恶意。实际上,只要面对面地交谈就能明白,这种微笑光用文字并不方便表示。
氛围上的微小细节若是想用白描的手法来表达,总归是麻烦的。正如清晨的阳光、面包,以及半杯牛奶。
“就是因为凶手已经被找出来了,所以我才更料不到之后的事情,就干脆中途退出了……不说这个,”天海兰太郎将链接发送给白银紬,“你先看一下这条新闻。”
“诶……你就这么不愿意聊噩梦之馆吗?”白银紬说着,拿出了她自己的手机。
停顿。
牛奶的香气与面包的香气。
阳光与空气中细小的灰尘。
“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事对你们之后工作的影响不小吧?”天海兰太郎道。
“是啊……怎么今早忽然发生这样的事……”白银紬苦恼着。
新闻很简单——【“原·超高校级的幸运”江之岛奇运在凌晨三点发生车祸,身受重伤,目前处于濒死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记得这个江之岛奇运……第四十五期的,很有名啊。他在弹丸team里负责的部分重要吗?”天海兰太郎问。
“重要倒不重要……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别管就行。”虽然才说了“别管就行”,但白银紬最后还是补上了一句,“他一直被作为‘拥有历代最强大的运气’的角色被塑造宣传,现在出了车祸,弹丸论破的宣发方面可能要头疼一阵了……恰逢第五十期的准备时间,时机太糟糕了。”
“幸运到底不能被算作一种永恒的才能呢。”天海兰太郎苦笑。
二人就这么轻巧地谈论着一件无关的新闻事件。
“烦死了……这样一来我待会还得去医院,得问问医生关于江之岛奇运的详细状况。”白银紬仰头,把杯中剩余的牛奶一饮而尽。
“这一块也是你负责的吗?”
“我在人事部门也有职务的啊。”她放下杯子,“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了你家一趟,结果只聊了点噩梦之馆事件和我的工作。”
“有点不如意的部分恰恰是生活正常的体现。”天海兰太郎开导。
“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啊你。”白银紬苦笑,“那我现在就过去医院了,之后再见。”
“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叮咚——叮咚——”
门铃声。
——在这个时间,有什么人会来找我吗?
天海兰太郎与白银紬对视。
面面相觑。
带着疑惑,天海兰太郎走到玄关。
开门。
“……天海同学,早上好啊。今天是噩梦之馆事件的第四天了吧。”
门外的最原终一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噩梦之馆事件第四日,清晨。
“你在说什么?昨天你把复习资料带给了我,我那时应该已经表达感谢了。今天大早上又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海兰太郎站在门内,问。
“和昨天的复习资料没关系,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是‘范·达因’吗?”
最原终一站在门外,问。
分界线。
问句与问句的对峙。
“……没错。”天海兰太郎甩头,“我是‘范·达因’。然后呢?没别的事情就请回吧。”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最原终一脸上泛起红潮。
“啊——?”天海兰太郎拖长音,“你以为这是什么动画吗?说出一个事实之后就可以等着对方一边认输一边把所有内容全盘托出?”
“但是,你冒用了松下智行的名字,以他的身份进入了噩梦之馆。”最原终一轻喘着气,露出了对敌的眼神,“你早就知道这起‘噩梦之馆事件’了,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夜。
最原终一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中。
开灯的一瞬间,家里充满了那种夜晚特有的死气沉沉的感觉。
——如果是平时正常的上学放学,自己肯定不会这么晚才到家的。
虽然在地铁上跟复习资料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但总又不能就这么直接把它给扔进地铁站的垃圾桶。最后还是只好送到天海兰太郎家里。
好累。
百田解斗、赤松枫、天海兰太郎。
偏偏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次相遇。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对了,今天鹿谷行人告诉我他已经把事件给解决了。他确实是个侦探,他入选第五十期而我没有入选,也许这是正确的。
——我并没有我自己想象中那么特殊。我的“必经之处”也不过是普通平淡琐碎尴尬的大众化日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如此。
——对了,“尴尬”。尴尬一词极具平庸的生活气息。
傍晚,在敲开天海兰太郎家门,并且交给他复习资料的时候,他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说“是你啊,真没想到……学习资料吗?谢谢了”。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尴尬到了极点。好在自己一直戴着鸭舌帽,那简直是自己的救星。在鸭舌帽的掩护下,自己终于没有羞耻到找个地缝躲进去。
不过说起来,这或许也是今天仅剩的对最原终一的肯定了。
至少,天海兰太郎对最原终一的行为感到了惊讶与尴尬。由此可见,在天海兰太郎的心中,最原终一应该是一个更加特殊,更加不合群的角色。
但也仅此而已。
最原终一摘下鸭舌帽。
去洗个澡,把身体和精神都放松一下得了。
自己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年。事已至此,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脱下麻烦的西装外套,然后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天海兰太郎说不定都比自己特殊。尽管自己以前从没这么想过。外貌的打理上他好像就比自己厉害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头发居然是绿色的啊……以前自己根本就没在意过这种事情。我在刻意维持自己特殊性的时候,好像把自己和外界都分隔开了……要不我也去考虑下染个头发……免了。自己不是那种特殊的角色,已经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了。
——……啊,这么说来,噩梦之馆里那个“假范·达因”也是绿色头发的。
【“头发是绿色的,身高大概在180左右。身体露出来的部分没有明显的胎记或疤痕。”】
稍微回想一下鹿谷行人的话,二者外貌上的特征居然是一致的。
有趣的巧合。
他慢吞吞地解开了衬衫上所有的纽扣。
——……等等。
【班主任一拍桌子:“我不管你们有多正当的理由!请假是必须的!这是程序!今天我们班的天海同学在早上请了病假,已经回家了。这不就是非常符合规范的表现吗?我是不懂现在的学生了,这种常识性的行为就有这么难做到吗?”】
天海兰太郎好像是在那天的上午……噩梦之馆事件第一日的上午,就从学校请病假离开了。
根据鹿谷行人的描述,“范·达因”在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的凌晨还在噩梦之馆里,但早上就失踪了。
今天傍晚,赤松枫受老师委托,把这两天的复习资料给天海兰太郎送过去了——虽说实际上是由我来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海兰太郎接近三天长的病假……
时间也恰好可以对上。
巧合吗?
脱下衬衫。
——当然有可能是巧合,毕竟只有简略的信息。
——但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把衬衫穿上。
忽然发觉不对,自己是要去洗澡的,怎么脱到一半又开始穿衣服了。
重新脱下衬衫。
——这绝不是巧合。
他在心里如此告诉他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嗯,没错。我冒用了松下智行的名字,然后进入了噩梦之馆。”
清晨的冷淡阳光下,门内的天海兰太郎微微点头。
“但我并不比你多知道多少。案件的手法、黑幕的身份我也完全不知道。我保证我说的是实话。”他说道。
最原终一盯着天海兰太郎。
他明显对天海兰太郎的答案不满。
沉默。
——最原终一的施压方式简直显得幼稚。
天海兰太郎这么想着,同样用沉默还以最原终一。
隐约能闻到屋里传来的早餐香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距离过远,气味也变得跟阳光一样寡淡。
沉默与沉默的对峙。
……
“天海君,你和这位客人慢慢聊吧,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一名戴着眼镜的女子从屋内走出,先是对天海兰太郎挥手,再是对最原终一轻轻点头,随后离开了。
对峙的气氛被打破,最原终一也绷不住脸,抬手扶了下帽檐。
“算了,那些问题估计你也不会回答,就算了吧。”他说,“不过,告诉我,‘噩梦之馆事件’是不是还没有结束?”
“哈?”天海兰太郎唯独没想过这个问题。
“噩梦之馆事件还没结束,对吧?”
“你的朋友应该还被关在噩梦之馆里吧。你却期待事件没有结束,这样真的好吗?”
“告诉我,它一定还没有结束。”最原终一的眼神接近恳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详情我不清楚,但据我了解,噩梦之馆事件确实还没有结束。”天海兰太郎退了一步,“就这样吧,之后再见。”
门被关上。
不存在任何对峙,毕竟画面中只剩下最原终一了。
独幕剧。
——“最原终一”终于站在了日常与非日常的岔路口。
他摘下鸭舌帽,长长舒了口气。
——太好了……
——噩梦之馆事件还没结束,我还有机会去否定平庸琐碎的日常。
——此外什么都不重要。
像是要重新确认他自己的决心,他郑重地戴好鸭舌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episode4.第四日】
【清晨。】
【天海兰太郎就是“范·达因”。为了验证我的这个猜想,我特意去了他家。】
【天海兰太郎很坦率地承认了他确实是“范·达因”。但此外几乎什么也没有透露。】
【以下为对话过程的记录:】
【天海:“……没错。我是‘范·达因’。然后呢?没别的事情就请回吧。”】
【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天海:“啊——?你以为这是什么动画吗?说出一个事实之后就可以等着对方一边认输一边把所有内容全盘托出?”】
【我:“但是,你冒用了松下智行的名字,以他的身份进入了噩梦之馆。你早就知道这起‘噩梦之馆事件’了,不是吗?”】
【天海:“嗯,没错。我冒用了松下智行的名字,然后进入了噩梦之馆。但我并不比你多知道多少。案件的手法、黑幕的身份我也完全不知道。我保证我说的是实话。”】
【我:“算了,那些问题估计你也不会回答,就算了吧。不过,告诉我,‘噩梦之馆事件’是不是还没有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海:“哈?”】
【我:“噩梦之馆事件还没结束,对吧?”】
【天海:“你的朋友应该还被关在噩梦之馆里吧。你却期待事件没有结束,这样真的好吗?”】
【我:“告诉我,它一定还没有结束。”】
【天海:“……虽然详情我不清楚,但据我了解,噩梦之馆事件确实还没有结束。就这样吧,之后再见。”】
【对话结束。】
这段对话总体上并不是很理智。
一开始好歹还是在质问,但后来就变成了单方面倾诉自己的愿望。
——过去的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继续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认了“范·达因”的真实身份,我迅速联系了东野恭一郎。】
【东野恭一郎简单地进行记录之后,告知我“接下来的事情我会组织人手进行调查,你就不要再深入这起事件了。之后的时间我都很忙,电话之类的我是不会接了……如果想联系我,就在说好的时间到说好的地点去吧。”】
【他说完这些,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书房。
书桌前的最原终一合上了笔记本。
过去的最原终一留下的关于“噩梦之馆事件”的记录到此为止。接下来的笔记内容突兀地变成了“episode6.超高校级狩猎事件”。而且叙述方式也从日记式的变化成了证据疑点的搜集笔记。
噩梦之馆事件到此为止了吗?
——显然没有。
——天海同学的话暂时不考虑,噩梦之馆事件作为对“弹丸论破”衍生作品的模仿犯罪,它本身也有不少谜团还没解开。更何况,过去的我直接跳过了“episode5”。之后应该确实发生了什么事,但出于某种原因我并没有把它记录下来。
“威廉,关于这个‘噩梦之馆事件’,社会上有什么报导吗?”他大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遗憾,没有。”
“……果真有什么猫腻吗……”
“怎么样,最原,要去实地考察一下吗?去噩梦之馆。”威廉兴冲冲地凑到书桌旁边。
“最原,别听他的。从弹丸论破v3一出来,你就投入了弹丸team的委托……我相信你的判断,但你要注意,别被他们绕进去了。”春川魔姬站在书房门口,提醒道。
威廉不满地别过头:“能别老是站在门口吗?要说话就光明正大点,暗杀者。”
“杀了你哦?”春川魔姬的脸色稍稍沉了下来。
“春川,别理这个怪家伙。”梦野秘密子道,“最原,我也觉得你要注意别被牵着鼻子走哦。”
“仗着人多吗?”威廉咂嘴,“最原,你可是‘超高校级的侦探’,我相信你可以判断出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最原终一将这些对话无视,问道:“威廉,‘鹿谷行人’现在怎么样了?”
“鹿谷行人?”威廉挑起一侧的眉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第一次看见威廉露出这样的神情。
“对,鹿谷行人。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追问。
“鹿谷……行人……”威廉离开书桌,走到了书架前,打量里面摆放整齐的侦探,“还活着吧,大概。”
——“大概”是什么说法?
——根据这本笔记,鹿谷行人应该入选了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第五十期弹丸论破……
——不,先不考虑这个,东野恭一郎的留言又是怎么回事?在之前的记录中,他和过去的我有约定过什么时间地点吗?难道我看漏了?还是过去的我压根就没有记录这个……
“对了,最原。你打算什么时候拆开‘黑之挑战’的挑战书?”威廉语气平淡地问。
“拆开挑战书的话,就得在16时解决事件吗?”最原问。
“如果按里的规则,确实是这样的。”威廉道,“不过你也知道,给你的‘黑之挑战’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而且现实世界里任何的‘黑之挑战’都只是对的模仿犯罪而已,那种规则和不存在没两样。”
“我知道,但我暂时还不想拆开它。”最原终一起身,“威廉,带我去一趟噩梦之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威廉怔住了。
“等等,最原,”春川魔姬冲进书房,“你真的要去那里?”
“哈、哈哈,不愧是‘超高校级的侦探’!”威廉兴奋地打了个响指,“现在时间还早,马上出发的话说不定中午就可以到。当然,随时出发都可以,看最原你的意思了。”
“现在就动身吧。”
“好咧,走!”威廉又打了个响指,“不过你不打算在你家多待一会吗?你对这里还挺陌生的吧。”
“不用了,要是让春川同学和梦野同学在这里等我抒发对过去的感情,我也不好意思。”最原终一再次环视这间书房。
【“我……一直都非常喜欢弹丸论破……一直期待着能够参加一次自相残杀……那个……如果真的能够参加……我想做‘超高校级的侦探’……过去担任‘超高校级的侦探’的每个角色我都非常喜欢……我也想成为那样的角色。啊,但是……不是侦探也可以的。只要能去弹丸论破的世界,什么角色都可以。总之就是……我无论如何都想成为弹丸论破世界里的一员。”】
——还没有成为“最原终一”时的最原终一……
“走吧。”他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行人,你冷静点!”
“我已经足够冷静了。”
头脑在发热。
“行人,你想想,我们不是在一开始就确立了合作关系吗?我们是同伴啊!”小野慎子皱着眉头。
日本刀与菜刀。
滑稽到令人反胃的对峙。偏偏厨房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样,冰冷的黑暗渗透进这滑稽恶心的胶状氛围中。
这份滑稽变质成更加非日常的标签。冷到令人浑身打颤。
超现实的恐怖。
“没错,我们是同伴,所以我才想要去相信你——给我一个你不是凶手的理由。”鹿谷行人竭尽所能地沉下声音。
心脏狂跳着。
【过去的某天里,在学校的天台上,最原终一曾提出过这样的问题——“你觉得‘侦探的失败’是什么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侦探的失败——但故事最后还是会揭露真相的吧?要么是凶手自述,要么就是‘非侦探的某人’最后发掘出了真相。反正作为侦探,作者总会想办法把诡计的秘密揭开的。”鹿谷行人道,“说到底,‘侦探’也没有失败,谜团总是被解开了,顶多说明侦探不是侦探。他的职业可能是‘侦探’,但他不是解决谜题的‘侦探角色’。”】
——我会是这个故事里的“侦探角色”吗?
——如果我只是一个被冠以“侦探”之名的,在故事的最开头就可能死去的角色……
刀尖。
小野慎子过于用力地握着刀柄。
“……虽然我的房间靠着六号房间,但我没有时间去杀害坡。我们俩一起整理的时间表,这点你应该知道。而且今天凌晨我也没做什么。你也能证明,我当时就跑在你的前面啊。”她努力解释着,日本刀的刀尖随着她话语的吐出而颤动。
“你说的没错,所以之前我才以为奥希兹是凶手……”鹿谷行人提高音量,“然而在奥希兹被杀的前提下,这起事件只剩下了复数犯罪者的可能。”
“但奥希兹也可能是自杀不是吗?侦探里也有这样的故事,看上去是他杀的案件结果却是自杀……”
“那你要如何解释被打碎的镜子以及勒胡目击到的神秘人?”鹿谷行人喘着气,“别想着那些轻巧的解答了,提出有利的证据,把你的嫌疑洗清,快点。”
“……就算你这么说……”
“如果你想不出来,那就由我来提出假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野慎子沉默了。
鹿谷行人的情绪越发高昂:“在之前梳理的时间表中,你在第三日下午五点零七左右的时间里去上厕所了,用时约十分钟。在那段时间里你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五点零七的时候凶手偏偏又在六号房间里……”
“——在噩梦之馆的主馆与副馆间往返就需要五分钟以上的时间,我要怎么做到在短短几分钟里毒杀坡?”小野慎子忍不住插话。
“你的五号房间离六号房间仅一墙之隔,完全可以在更早的时间里先对坡动手并完成预备工作,然后在五点零七分的时候去做收尾工作。”鹿谷行人说道。
“……没错。但那个时候恰好也是卡来副馆的时候。如果我以‘上厕所’为借口回到主馆去了,路上就很可能遇到卡,这个计划不就很可能直接破产吗?”
“如果你与卡是共犯呢?”
“你这么说……”
“卡去叫醒奥希兹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拖延奥希兹,为你创造作案的时间。不……你主要的工作还是集合之前的准备工作,剩下的让卡过来接手完成也没关系。在最后的阶段你们有很大的变通的余地。”
“……那奥希兹的死亡要怎么解释?我在二楼,而卡在一楼。就算我在二楼按了开关,让镜墙升起,卡一个人怎么做到抬起镜墙?”
“你从二楼跳下去就行了。”
“那我要怎么回来?一楼的卡又要怎么扮演被勒胡追赶的神秘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镜子搭成台阶。在你和卡都登上二楼之后,将镜子全部敲碎,这就是‘不存在的通道’。主馆一楼大厅的镜子碎片说不定就是这么来的。”鹿谷行人的声音越来越平静,但脑袋却像沸腾了一样。
“你这是什么推理……”
“确实有可能做到,不是吗?你打算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疯狂。
明明是依靠着理智来进行推理的,理智却好像被吹飞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
“但是……但是你不也没有办法去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吗!”小野慎子喊了出来。
“……嗯……好像是这样。我也有是凶手的嫌疑……”鹿谷行人露出哭一样的张狂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干脆就在这里,我们俩先做一个了断吧?”
刀。
手持凶器的两人对峙着。
“哈、哈,”小野慎子干笑两声,“凭你的体质和武器,你觉得你可能胜过我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玩命了吧?”鹿谷行人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默。
“我不是凶手。”她再一次强调。
“那就说服我。”他再一次强调。
“……我明白了,既然你现在谁都不相信,那要是想向你证明我的清白,证人就必须得是你,对吧?”小野慎子退让了一步,说道。
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鹿谷行人沉默着点了点头。
小野慎子道:“那回到坡的案件上,就算我与卡合作,我要怎样避免在回主馆的路上遇见你呢?”
“你可以躲在二楼的通道里面,那里的镜子是单面镜。”
“但我没法确定你什么时候到。要是你到早了还好,如果你来得很晚,那我不就要在二楼通道埋伏过长的时间吗?那我的‘谎言’一下子就会被识破的。”
“……”
默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野慎子收起日本刀。
鹿谷行人也终于垂下了握着菜刀的右手。
“你不怀疑我吗?”他问。
“我相信你。”
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了。
“谢谢……”
眩晕、脱力。
他走到厨房的垃圾桶前,对着里面呕吐了起来。
——我……
【——侦探的失败?】
【面对最原终一的提问,鹿谷行人的回答格外地认真。真实场景中大概不会这样。可能是回忆的美化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侦探的侦探……我记得你一直对‘侦探’这个职业不怎么在意。你喜欢的总是侦探作品里的‘侦探角色’。”最原终一道。】
【“可能我只是向往着‘侦探解谜’而已。”鹿谷行人揉了下鼻尖,“——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我就是因为侦探才喜欢上‘侦探’的。我仍然算是个侦探厨,这点不会有错。倒是你呢,最原?”】
【“我毫无疑问也是个侦探厨啊。”最原终一将手搭在栏杆上,“我超级想成为侦探啊……成为侦探,然后进入最残忍最扭曲的侦探故事,再然后亲手将故事推向最精彩的部分。”】
【“跑题了啊,不是在聊‘侦探的失败’吗?”鹿谷行人苦笑。】
【最原终一理所当然般地说:“还好,如果‘侦探的失败’能让故事走向更加精彩莫测的方向。那这种‘失败’也是成功不是吗?”】
【“可能吧。”】
——我要活下去。
胃里翻江倒海,胃液也呕了出来。
——我一定要活下去。
眼泪溢出眼角。大概是胃里的东西吐完了,呕吐也终于止住了。
“行人,不要紧吧?”小野慎子关切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问题。”鹿谷行人揪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比起呕吐,现在更应该抓紧时——”
“砰!”
极端突兀的巨响。
——枪声。
鹿谷行人与小野慎子对视一眼。
两人拿着武器,飞快跑下副馆三楼。
精神重新绷紧。
轻微的晕眩。
头皮刺痛。
——是凶手吗?还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极端突兀的枪响。
在思考“发生了什么”之前,身体先做出了行动。
天色渐明,鹿谷行人与小野慎子用手电的光柱驱赶周遭的黑暗,向楼梯跑去。
实际情况或许恰好相反,周遭的黑暗不断迫近他们,驱赶着他们跑向楼梯。
非如此不可。
沿着楼梯往下没走几步,就已经闻到了淡淡的火药味和血腥味。
喘不过气。
——是凶手吗?还是……
……
副馆二楼,通道前的岔路口。
卡倒在地上,血泉从胸口的枪眼汩汩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勒胡就站在卡身旁,发觉从三楼下来的二人,抬起头,“呦”地打了声招呼。
鹿谷行人在台阶上刹住了脚步。
小野慎子也停了下来。
“……呦。”鹿谷行人关掉手电筒,说。
距离大概三米。
血与火药的气味。
躺在地上,即将成为尸体的参与者。
楼道里的浓稠黑暗。
侦探与剑道家站在稍高处,与下方的警察对视。
勒胡的右手赫然握着一把手枪。
“通道这里单面镜的诡计,你们也应该已经发觉了吧。我相信‘准·超高校级的侦探’比我更早就注意到了这点。”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单面镜的折光诡计。
小野慎子上前一步:“确实注意到了,但你……”
“站住!退回去。”勒胡举起枪,指着小野慎子。
她慢慢缩回脚,盯着勒胡,身体微微颤抖。
勒胡没把枪口放下,来回瞄准小野慎子与鹿谷行人。
“勒胡,是你杀了卡吗?”鹿谷行人维持语气的平稳,问。
“没错。”勒胡道,“根据单面镜的诡计,凶手跑下了副馆一楼。对卡而言,只要他先扮演神秘人误导我们,躲进副馆一楼,等其他人经过之后再跟上来就行。他是最后一个抵达副馆三楼的。”
“卡的嫌疑最大,所以你杀了他?”侦探问。
“在我意识到这个诡计之后……就在刚刚我下的手。”警察答。
“你为什么要——”剑道家忍不住开口。
“别动,‘准·超高校级的剑道家’。”他用手里的枪威胁小野慎子,“就算我没有想明白单面镜的诡计,我一样会杀了卡的。这只是优先度的问题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觉得,‘指认凶手’应该是怎么样的?”警察说完,没等两人回答,就接着说道,“不存在任何像书中的‘犯罪受害者救济委员会’那样的组织会来把罪犯架走。我们现在是身处一个货真价实的‘恶性犯罪事件’中,为什么我们还会相信能用平和的手段来拯救自己?”
枪口。
凶器。
刀。
侦探以沉默作为回应。
“在奥希兹死了之后,我首先是想到了凶手至少需要两个人,随后才反应过来了一件事——这不是弹丸论破。”警察的身体同样微微颤抖着,“什么‘每日轮换的侦探制度’、‘指认凶手’都是儿戏。幕后黑手没有理由遵循这种规则。就算我们真的指认出了幕后黑手,那又怎么样?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旦我们开始陪幕后黑手玩侦探的过家家,我们就全无胜算了。”
“你……”
“奥希兹死后,这个噩梦之馆还剩下四个人:我、卡、行人、阿加莎。而除我以外的三个人里至少有两个人是黑幕……说不定三个人都是黑幕。”警察狰狞地笑了一下,“在这种极端情况下,如果真的存在‘指认凶手’的手段,那也只可能是用货真价实的子弹了。”
“想不到‘准·超高校级的警察’会说出这种话……”侦探微微摇头。
“闲聊就到此为止了。你们两个之中至少也有一个黑幕吧?或者两个人都是?”警察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杀光除你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吗?”侦探以无法言喻的复杂语气质问。
“埃勒里的死也好,坡的死也好,范的失踪也好,奥希兹的死也好!我没有成功阻止其中任意一起。其中两起杀人事件我甚至就一直守在主馆一楼二楼的楼梯口,这样也没能有什么效果……我尽力了。我没有才能,我只是一个‘准超高校级’。我没有绫辻行人你那么好的头脑,我做不到在保护其他人的同时揪出凶手。”勒胡咬牙,“我也想要活下去。至少已经走到这步了,我想活下去!”
否定。
崩溃。
狂乱。
——“我想活下去”似乎是某种信号。
在这一瞬间,鹿谷行人用力掷出了手中的菜刀。
勒胡扣下扳机。
“砰!”
墙壁上腾起硝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菜刀完全没有准头,斜着砸在地上。
——没经过训练的人,枪支射击的准头是很差的。何况还有鹿谷行人的干扰。
时机!
心有灵犀一般,小野慎子往前冲出两步,抽刀——
黑暗中,白光闪过。
布片破开,几滴血珠飞往空中。
勒胡向后仰倒,摔进了往一楼下去的楼梯。
——没有确实地砍中,最多只是在他身上拉了道小口子。
小野慎子在原地喘了口气,正打算追去一楼。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枪响。
天花板上多出一个凹坑,灰尘洒落。
勒胡躺在楼梯上,双手端着枪,瞄准楼梯上方的小野慎子。
小野慎子站在原地,那颗子弹刚刚就是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去的,就算隔着衣服,现在肩膀的皮肤也在隐隐作痛。
“别愣着了!”鹿谷行人一把拉住小野慎子的左手,将她拽进二楼的通道里。
穿过通道。
主馆二楼的景象伴随着些微的晨光猛地映入视野。
噩梦之馆依旧阴森诡异,人数的增多与减少不曾给它的气氛带来什么改变。
“阿加莎,快!”
一瞬的犹豫后,鹿谷行人双手撑在栏杆上,纵身一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蜷曲。
落地的一刹那收紧肢体卸力。
——痛!
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身体素质了。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忍着双脚的刺痛,勉强站了起来。
小野慎子在他旁边轻松着地,随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抓紧时间把镜墙抬起来。”他皱着眉,喊道。
——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了。就算命中率差劲,勒胡到底还是持枪者。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镜墙内部了。
——必须抓紧时间!
两人一同发力,镜墙发出吱呀的响声,缓慢升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缓慢。
镜墙升高了大约半米。
鹿谷行人从没这么讨厌自己的体力不足。
“你们还想跑吗!”
二楼传来勒胡的声音。
他已经追了过来,站在二楼的栏杆前,端起手枪。
枪口。
鹿谷行人转身,掏出之前为了这一刻而收在上衣口袋里的手电筒,对准勒胡,开启最大亮度。
强光。
小野慎子一缩身子,从镜墙下方滑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强光瞬间夺去视觉的勒胡,凭借感觉扣下了扳机。
枪响。
镜子碎开的清脆爆裂的声响。
碎屑飞舞在空中,杂乱地反射着光芒。
鹿谷行人蹲下,扑进了镜墙里侧。
镜墙发出嘈杂的噪声,落回了距地面约二十厘米的位置。
勒胡深呼吸,盯着受到子弹冲击而产生裂纹的镜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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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
路的尽头,一座黑色的建筑沉默地伫立着。
“这里就是噩梦之馆了。由弹丸论破第四十期的‘超高校级的建筑师’中村青司设计建造的房屋。”威廉介绍道。
“这里就是了嘛……”梦野秘密子叼着面包,走在队伍的最后,嘴里吐字含混不清。
威廉往回走了两步,对梦野秘密子表示歉意:“抱歉,为了节省时间,只能让你们这顿吃面包了。你们三个现在好歹也是名人,贸然在大街上找个餐馆吃饭的话,说不定会惹起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我是‘超高校级的不幸’,如果真的出了麻烦,我连自保估计都成问题……”
最原终一走在最前面,打量着整座建筑。
沉重而压抑的棺材——第一反应是这个。
看上去比“才囚学园”还要不祥。
一无所获的噩梦。
“进去吧。”春川魔姬在他身后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搁置心中的感伤,重新审视眼前建筑的格局。
漆黑的外观,一楼和二楼的楼梯也是在馆外而非馆内。
——楼梯的特征在《最原终一的笔记》中有被特别提及。因为牵扯到了坡的死亡以及鹿谷行人的推理。
——那个“中村青司”到底是怀着各种感情来设计这座建筑的呢?
——在《最原终一的笔记》中,简要地介绍了中村青司。不过几乎是一次略过,交代了他本身就有才能和死在弹丸论破第四十期就没有了。
——第四十期……好耳熟的数字……
他一边在脑中整理资料,一边走进了噩梦之馆一楼大厅。
“呃、这是——”
思维断线。
眼前的景象太富有冲击力,以至于一下就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满地的镜子碎片。一面由镜子构成的墙——在笔记中被记为“镜墙”——表面的镜子也遍布裂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楼大厅的气氛完全不同于在馆外所感受的噩梦之馆整体的气氛。碎片、裂纹、镜中无数的倒影和凌乱的反光。
被遗忘的、荒废的残骸。
“这里保持了噩梦之馆事件结束时的样子。”威廉走进大厅,随便地说道,“尸体当然都被处理掉了,但其他的基本都没动。甚至血迹都还留在原地。”
——在鹿谷行人他们指认奥希兹之后,这里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最原终一短暂地感到茫然。
“要把镜墙举起来吗?”威廉接着道,“二楼有个开关,能控制镜墙进入紧贴地面的‘关闭状态’和离地二十厘米的‘可打开状态’。现在正好是开着的。只要两个人一起用力就可以了。”
仔细看去,镜墙的底部确实离地面有大概二十公分的距离。
“我来吧。”春川魔姬主动上前。
她和威廉都已经走到了镜墙前面。
最原终一在原地愣了会,回头看向来处,梦野秘密子还没有进来。
“麻烦你了,我去找下梦野同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全没有费功夫搜索。走出一楼大厅,就发现梦野秘密子还在馆外踌躇不决。
她的手里已经没有面包片了,应该是在刚刚吃掉了。
馆里面传来了镜墙升起的噪声。
他走近梦野秘密子,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想着好不容易结束了弹丸论破v3、反抗了外面的世界,结果出来还是在和这种杀人事件打交道……”她叹了口气,小声说道。
——……
“……相信我吧。”
最原终一只能这么说。
“嗯,”梦野秘密子察觉到了他的心情,提高声音,以明亮语调道,“我们都会相信最原你的,所以最原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啊。”
最原终一苦笑了一下,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反而是我被安慰了啊。
“那走吧,去把眼前的事做完。”
二人一起走进了一楼大厅。
镜墙那边,随着威廉和春川魔姬的努力,镜墙上升到一人多高的高度,咔哒一声卡住了。
沉重的空气从镜墙内部涌出。
几乎没有迟疑,最原终一踏过一楼大厅里的镜子碎片,率先来到了镜墙内部。
左边是一条通往零号房间的通道,右边则是一间不小的空房间。
空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家具摆设。角落的水管上铐了个连着铁链的手铐,铁链的另一端待在地上,紧贴着一大滩血迹。
血早就干涸了,呈现出枯萎一般的暗红。
——威廉说“没处理血迹”,确实不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瞬间的走神之后,他投入精神分析所见的场景,
——空房间的情况与笔记中的记载一致,那么在第三日凌晨之后,嫌疑犯奥希兹就被关在了这里。铁链也是用来限制奥希兹的工具。
——但这血迹是怎么回事?
“看这个出血量,失血者肯定没救了。”春川魔姬插话道,“附近也没什么别的血迹。失血者应该没有什么挣扎就死在了这里。”
她是“原·超高校级的暗杀者”,因此在对犯罪现场的勘察上可以提供不小的帮助。
——奥希兹被杀了吗?
——如果天海兰太郎说得没错,那么最能象征“噩梦之馆事件还没有结束”的事情就是“奥希兹之死”了。
最原终一用手捂住嘴巴。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
——但奥希兹是怎么被杀的?某两个人进入这个空房间,然后杀了她吗?不过这样凶手就有两个人了……
——不对,为什么是奥希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凶手的数量、指认……
——“噩梦之馆事件还没有结束”。换言之,噩梦之馆事件并不随着奥希兹的被指认而结束。
——如果某个人因为一时冲动,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去杀了奥希兹,这显然不是“噩梦之馆事件还没有结束”,顶多是噩梦之馆事件带来的连锁反应,噩梦之馆事件本身还是结束了。而现实的情况是“噩梦之馆事件还没有结束”……那么,奥希兹的死亡必须带有“不可解”的性质。
——空房间,需要两人才能打开的墙,一端铐在水管上的铁链。
——完全是一间天然的囚室。
——这简直是诱导人去把凶手关押在这里。
——那么,奥希兹之死的真相应该是……
……
……
“奥希兹是自杀的。”鹿谷行人说道,“只可能是这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噩梦之馆事件第四日,零号房间。
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经过了12的位置。
鹿谷行人切实地感受到了肉体的饥饿,略带绝望地看着挂钟。
“自杀?可是……不是说自杀是不成立的吗?”小野慎子问。
“没错。奥希兹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所以还有一个协助者。”
“协助者?”
“凶手确实有两个人——奥希兹和某个人合作,杀死了奥希兹。”他给出了一个古怪却明确的说明。
“但要怎么才能做到杀死奥希兹啊,奥希兹的行动被限制在了空房间里,连内外一起用力抬镜墙也做不到。”
“可以做到的。绕开勒胡监视,完成密室杀人的方法——”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法是滑道。”最原终一道。
他已经在脑海中完成了拼图。
“最原,什么滑道?”
“杀害奥希兹的手法。”他看向一楼大厅,“如果一楼大厅里的镜子碎片有其意义的话,那肯定就是滑道了。由两面狭长三角形镜子构成的滑道。”
“诶?”
在场的春川魔姬、梦野秘密子、威廉三人都没能跟上最原终一的思路。
“这个大厅是不规则的七边形。如果不考虑镜墙,那么它实际上是和不规则的八边形。只要在二楼的六号房间与二楼通道口的夹角处,靠着走廊扶手放上两面三角形的长镜子,一个简易的滑道就做好了。还正对着空房间这里。”
“等等,这个滑道和杀人事件有关系吗?”春川魔姬忍不住问。
“当然有关。凶手就是通过这个手法,将凶器交给了被关押在空房间里的奥希兹。接下来奥希兹就自杀了。”最原终一道,“凶手先是在二楼打开镜墙的开关,摆好镜子,将匕首从镜子的槽里放下。匕首经过镜墙底部的缝隙,直接滑进空房间,来到了奥希兹面前。在那之后,凶手打碎了用作滑道的镜子,所以一楼大厅里才是那副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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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是在副馆一楼的镜子大厅里看到过一块非常狭长的长方形镜子嘛。当时仔细观察了那面镜子,我们还发现了那面镜子实际上是两面三角形镜子拼起来的。就是那两面镜子。”鹿谷行人道。
“所以,副馆一楼镜子大厅的镜子都被打碎了……这也是为了让我们意识不到两面三角形镜子的失踪吗?”小野慎子问。
“没错。”
“但奥希兹为什么要自杀……那个协助者为什么要协助奥希兹自杀?”小野慎子的目光里仍透出不解。
“因为奥希兹确实是黑幕之一,关于坡的死,我的推理应该没有错。”鹿谷行人说着,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所以,黑幕自杀的理由是……”
“我们不是指认了凶手吗?那么指认凶手的后果是什么呢?正确地指认出凶手之后会发生什么呢?直到勒胡说出指认凶手的问题,我才开始思考这个。勒胡认为指认凶手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不是这样。将案件作为整体思考,在我们指认凶手之后,奥希兹死了。”鹿谷行人顿了顿,道,“就像弹丸论破那样,作为凶手的奥希兹被‘处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所以除了奥希兹,另一个凶手是谁?勒胡?卡?阿加莎还是绫辻行人?”威廉很直接地问。
虽然他也没能跟上最原终一的思路,但他似乎对推理的内容不感兴趣,因而丝毫不显得惊讶。
“不,都不是。凶手不在这些人之中。”最原终一道。
“不在这些人之中?什么意思?”春川魔姬皱眉。
威廉歪头:“你是说有人假死吗?还是别的什么?”
“字面意思。噩梦之馆事件的另一个凶手不在噩梦之馆里。”
“嗯……”威廉点头。
最原终一离开地上的那滩血迹,走到了一楼大厅里。
地上的镜子碎片以死物特有的距离感昭示它们自身的存在。
镜子与噩梦或许有某种相似之处。
噩梦之馆事件的手法依托着镜子存在。或许这里更应该叫做“镜之馆”。也或许这是一个有关镜子的噩梦。
暗淡朦胧的光线被抗拒、接纳,反射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乱的光的丛林。
——你打算以怎样的口吻说出“这就是事件的真相”呢?
他在心中自问。
步入光的丛林之中。
置身于谜团之中。
置身于噩梦之中。
没有过去的侦探正在试图解开过去的谜团。
“威廉,帮我联系一个人。”他说。
“谁?”
“弹丸论破第四十五期,原·超高校级的侦探。”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面上的时针缓缓往“一”靠拢。
零号房间是一个安全的避难所,但同时也把他们限制在了这里。
某种意义上,零号房间和空房间一样,都是“囚室”。
对身处这种境地下的“超高校级的囚犯”而言,任何推理和判断都是毫无意义的。
尽管已经认识到了行为的无意义,但鹿谷行人仍在说着他的推理。
“手枪是协助者留下的,”他接着对案件中的可疑之处进行分析,“勒胡实在不像是一开始就带了这把手枪进来。如果勒胡不是协助者本人——勒胡的表现也确实不像是协助者——那么只可能是协助者留下了手枪,然后勒胡得到了这把手枪。”
“等等,勒胡是在哪里得到这把手枪的?协助者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留下来?刺激我们自相残杀吗?不可能吧,协助者没有把握我们一定会自相残杀起来,更何况我们要是用这把手枪反过来去杀协助者呢,那他要怎么办?”小野慎子反驳。她努力思考鹿谷行人推理中不合理的地方。这是下意识的行为,比起“疑惑”,鹿谷行人的推理内容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我按顺序回答吧。勒胡是在副馆三楼得到这把手枪的。就在今天凌晨,大家去追踪神秘人时,他第一个抵达了副馆三楼。结果他发现了桌上的手枪,就暗自收了下来。之后他不自然地阻止我搜查三楼,也是出于拿了手枪之后慌张的心理。”鹿谷行人道。
“……然后呢?协助者为什么要把手枪提前留在副馆三楼?故意留下这个东西对他没有好处吧?”小野慎子感到头痛。
“没错,一点好处都没有。”鹿谷行人肯定,“正是因为如此,这把手枪才有留下的意义。其中之一是意味着‘噩梦之馆事件已经结束了’。小野同——慎子同学,你还记得‘黑之挑战’上的手法内容吗?”
“内容……你是说‘枪杀’?”
“没错,就是‘枪杀’。‘黑之挑战’上的手法有‘枪杀’这一条。”鹿谷行人点头,兴奋和绝望让他的身体不住颤抖,“手枪被留下,就是告诉我们‘噩梦之馆事件剩下的原定谋杀案已经没法完成’了。配合奥希兹的‘被处刑’,我们理应推理出来这个的——我们指认的凶手是正确的,奥希兹就是噩梦之馆事件的凶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枪居然是给我们的提示吗……但我们居然反而造成了新的杀人事件……”
“不只这一点提示。”鹿谷行人没有理会小野慎子的心情,继续说着他的推理,“慎子,你说的没错。如果协助者贸然留下手枪,就必然要面对自己被枪杀的风险——如果那家伙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又有一把手枪,你说不定就会动手杀了他吧?在一时冲动之下。”
“……嗯。”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协助者根本就不在这座噩梦之馆里。”
“嗯……等等?你说什么?”
“协助者不在噩梦之馆里,所以他才能有恃无恐地把手枪留下。”
“可是……”
“一旦采用了‘协助者不在噩梦之馆里’的假设,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鹿谷行人本来还打算更进一步地解释“说得通的细节”,但他在说完这句话时,忽然就丧失了全部的动力。
无力感空前强烈地涌出,席卷了他所有感官的末梢。
之前那股强烈的、不吐不快的欲望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他呆愣着坐在床沿。
“行人,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个协助者——另一个凶手——真的在馆外的话,我们要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对付一个连嫌疑人范围都没法确定的凶手?”小野慎子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谷行人迟疑了好一会:“……阿加莎已经被处刑了,不会再有新的杀人案发生了……但我们并没有解决噩梦之馆事件。现在镜墙被关死,和勒胡又没法沟通。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着,期待救援尽早到来吧……”
——救援真的会来吗?
他看着挂钟,徒劳地等待着一点的到来。
难堪的沉默终于降临了。
……
……
分针指向十二的位置。
鹿谷行人与小野慎子对视一眼,拿起了话筒,拨打最原终一的号码。
——得报警才行。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最后呼叫的还是最原终一。
——最原掌握的情况更加详细。把案件的细节都告诉他,再让他去帮忙报警,应该会更加有效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铃音。
电话被迅速接通。
“喂,最原吗?时间紧急,你快点去帮我们报警……”
“鹿谷!你那边今天的侦探在吗?”最原终一打断了鹿谷行人的话。
简直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今天的侦探?
——今天是噩梦之馆事件的第四日,按理说应该轮到四号房间的范作为侦探。但范在昨天就失踪了,跳过“退场”的范·达因之后,今天的侦探就该是五号房间的阿加莎。也就是小野慎子。
鹿谷行人也感到一头雾水:“就在我旁边,最原你问这个干什么?”
“让他来接电话。现在是最后的指认凶手环节了。”
电话那头的最原终一语气里满是难掩的激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噩梦之馆事件,第四日,十二点五十二分。
最原终一喘着粗气,终于登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他平日里向来不参加体育活动,体质一塌糊涂。这样的急行军对他而言比谜题更加要命。
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山顶的树木相对稀少,大多长在不影响山顶建筑视野的地方。
他掏出手机,查看时间。
——一点还没到。总算是赶上了。
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吸一时半会还是平复不下来。
他看向眼前的建筑物。
本身规模不大的建筑,标志性的、半球形的屋顶,建筑的侧面与其他的建筑连接在一起。
这里是天狼星天文台。
——弹丸论破雾切外传第一卷,天狼星天文台杀人事件。
现实世界里当然没发生过这种杀人事件,天狼星天文台不过是一个早已废弃的天文台,然后被重新装修,作为弹丸论破相关的景点开放。只是人气低迷,很长时间后,天文台的持有者也放弃了再运营它。最终,这个天文台还是没逃过被废弃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噩梦之馆”一样,都是废弃的场所。
——就是这里了。
——噩梦之馆事件的终章,最后的指认凶手环节。
他整理好呼吸,向建筑的大门走去。
没有任何阻碍地打开门。
迎接他的觉悟的是只一个普通的房间。房间规模不大,两侧都有门通往别的地方。这里大概算是天狼星天文台的门厅。
一个人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正打着电话。
“嗯……车祸这种事情谁都没法预料。只能说现实世界里不存在真正的‘幸运’才能吧。……身体撑不下去,但脑还活着吗?……既然这样……不,关于江之岛奇运的事情最好不要过度报导。先等更详细的医疗报告出来吧。”
那人瞥了眼刚进门的最原终一一眼,最后对电话嘱咐道:“那就这样,剩下的可以先交给博斯处理,她知道怎么做。”
说罢,他不紧不慢地挂断电话,然后转身朝向最原终一这边。
“欢迎,‘柯南·道尔’。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我想我就不用多解释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他架着二郎腿,露出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压力。
最原终一鼓起勇气开口:“‘如果想联系我,就在说好的时间到说好的地点去吧。’——昨天你这么对我说。我当时完全不明白‘说好的时间’和‘说好的地点’分别是什么。在我的印象里,你根本就没提过这个,我还以为是我忘记了……”
呼吸急促,脑袋里的想法也不能完全转换成语言表达出来。
——未来如果自己有机会站上学级裁判场,也会感受到这种紧张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直到不久前我才想明白,‘说好的时间’是一点整至一点十五分这十五分钟的‘电话时间’。而约好的地点就是我的‘黑之挑战’上邀请我来的地点——也就是天狼星天文台……”
他展开手中的和纸。
【向侦探宣告】
【倾听黑之呐喊】
【地点天狼星天文台3000万】
【凶器大剪刀500万】
【凶器昏迷药物500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法肢解8000万】
【总开销1亿2000万】
【根据以上开销,召唤以下侦探】
【最原终一】
“这是我在噩梦之馆事件第一日……也就是比鹿谷行人晚一天收到的‘黑之挑战’。我当时在课桌的桌肚里发现了这张挑战书。因为上面的信息和雾切外传第一卷的内容一模一样,所以我认定这是一个恶作剧……”他咽了口唾沫,“直到我发现天海兰太郎的身份,我才开始思考‘这张挑战书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桌肚里’。就算有什么人给我寄出了挑战书,也不可能做到把它直接送进我的课桌肚里。留下这份挑战书的人必然是我身边的人。那个人大概就是天海同学吧……我想和鹿谷行人关系亲近的人都收到了这样的‘玩笑一般的挑战书’。”
房间中央的人微微点头:“从天海兰太郎的身份问题中,你终于发现了你的‘黑之挑战’可能存在的目的性。那么,你是怎么知道‘噩梦之馆事件的凶手之一在外侧’的?”
最原终一正打算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是鹿谷行人的来电。
他盯着房间中央的那人,用眼角的余光确认屏幕上按钮的位置,接通电话。
“喂,最原吗?时间紧急,你快点去帮我们报警……”刚一接通,鹿谷行人的声音就火急火燎地传了出来。
“鹿谷!你那边今天的侦探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我旁边,最原你问这个干什么?”
“让他来接电话。现在是最后的指认凶手环节了。”
“诶?”
“让他跟着我念——”最原终一道,“凶手就是你,弹丸论破第四十五期‘超高校级的侦探’。东野恭一郎!”
……
……
噩梦之馆。
在春川魔姬和梦野秘密子的注视下,最原终一接过了威廉的手机。
“已经帮你接通了东野先生那边。想说什么就随便你吧。”威廉道。
最原终一点头,将手机贴到耳边。
“你是……东野恭一郎吗?”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当然是——最原同学,你好。”电话那头平静地道,“首先让我恭喜你成功从第五十三期弹丸论破中生还。你和你的伙伴否定弹丸论破那段节目效果很棒,在现实里也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啊。”
“……我会结束弹丸论破的。”最原终一深吸一口气,“在那之前,我问你……东野先生、不,东野恭一郎,你是‘噩梦之馆事件’的凶手吗?”
“……什么嘛。”
长久的沉默后,电话那头轻巧地叹了口气。
“我就说为什么没在新闻里看到你的动静,原来是去调查噩梦之馆事件了。你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一些啊……”东野恭一郎的语气很平淡,“说说你的推理吧。”
“在笔记中出现‘天海兰太郎=范·达因’的时候,我就确定了你的存在。”最原终一冷静地说道,“‘噩梦之馆事件’不同于雾切外传,因为这毕竟只是一起模仿犯罪,凶手实际上没必要遵守任何规则。反过来说,有假的规则也不奇怪。当并非凶手的天海兰太郎出现在外侧时,我完全确认了这一点——‘暴风雪山庄’是个谎言。”
“嗯。天海的问题确实是凶手考虑不周。不过过去的最原终一能发觉天海兰太郎的身份,这也是非比寻常的直觉与幸运了。没办法的事,我对幸运一直没辙,毕竟我以前也有一个特别幸运的朋友。”东野恭一郎苦笑。
“不算天海兰太郎,‘暴风雪山庄的谎言’也早就有暗示了。”最原终一并不想把推理的成果全部算到幸运的功劳,他补充道,“双重模仿犯罪中的《十角馆事件》,就是一个不典型的伪暴风雪山庄模式。在故事中,真凶通过在十角馆和外界往来,从而构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噩梦之馆事件’除了人物代号以外没有和十角馆事件的相似之处,连杀人手法都完全不同。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模仿十角馆事件呢?只是为了掩盖自己模仿‘黑之挑战’的事实吗?”
“当然不止,‘双重模仿犯罪’本身就是对破案的暗示。暗示可能存在的、外侧的凶手。”东野恭一郎道。
好像事不关己一样,他语气中的情感没有什么波动。
“另外,就是电话。”最原终一道,“‘通话的机会和时限’这两个都是很古怪的规则。如果时限是凶手为了控制案件发展而必须定下的保险,那么凶手为什么非得给予馆内的人通话的机会呢?电话是杀人手法的必需品吗?明显不是,虽然杀害坡的手法中用到了电话,但仅作为连续杀人事件的一环,这个手法本身不是无可替代的,倒不如说杀害坡的手法太繁复了。因此,采取电话的形式只可能是更加基本的理由——如果没有电话,馆里的人就没办法彻底指认凶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噩梦之馆事件’是一个需要同时完成内侧和外侧推理的事件。”东野恭一郎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笑意。
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他正在微笑。
最原终一身上开始泛起对敌的紧张感。
“电话是交流的手段,也是指认凶手的必须道具。外侧的人必须从内侧那边得到信息,意识到‘有凶手存在在外侧’。内侧的人也必须从外侧那边得到信息,委托外侧调查、辅助外侧推理,最后合作指认凶手。”
“每天十五分钟不多不少。这时间本来就不是留给他们让外侧的人来破内侧的案子的。”东野恭一郎道,“一旦搞错了,就必然导致时间与机会的浪费。最后迎来badend。”
“——总之,一旦明白了‘噩梦之馆事件’是一个‘伪暴风雪山庄’,那么凶手就显而易见了。”
……
……
“——凶手就是你,东野恭一郎。”
过去与现在相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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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认已经完成了。现在‘噩梦之馆事件’算是结束了吧?”
最原终一试探性地问道。
他正举着手机,开着免提功能。今天的侦探角色——小野慎子——就在刚刚,通过这通电话,指认了东野恭一郎。
他压根没想过“电话侦探”实际上是这种形式。这种形式太富有侦探的戏剧性,以至于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嗯。恭喜,我之后会联络警方,将噩梦之馆里的人们救出来的。或者你来联络也行。快的话四个小时左右就能解决。”东野恭一郎轻轻点头。
“……那我就挂断电话了。”最原终一这么说道。
“——等等最原,为什么东野恭一郎会是凶手?你是怎么推理出来的?你说你在噩梦之馆事件的第二天来过这里,难道是那时候……”电话那头的鹿谷行人仿佛惊醒一般,忙问道。
“嘟、嘟、嘟……”
最原终一没等鹿谷行人把话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了。
他把手机静音,然后塞进口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打算和自己的搭档多聊两句吗?”东野恭一郎看向最原终一的双眼。
两人的视线正式相交。
“我有几件事想要单独问你。”最原终一努力抑制自己的情感,尽可能表现得像一个合格的“侦探角色”。
前所未有的激动。
——东野恭一郎会为了灭口而在这里杀掉自己吗?
——可能性不大。精心策划了这样一起噩梦之馆事件,最后却只是把人灭口,这就完全自相矛盾了。
——……不,就算我在这里可能被杀也没关系。
我就是期待着这样的故事。
死亡的危机、虚伪的平静、谜团、解答、对立。
不再拘泥于“日常”或“非日常”,完全超现实的扭曲故事。
侦探的意义就在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心脏狂跳着。
……
……
他的心跳逐渐加速。
和之前在弹丸论破第五十三期中指认凶手的感觉不同。仍没有解开谜题的实感。
东野恭一郎对“谜题被解开”的事实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我要抓住真相背后的东西。
侦探最原终一看着地上镜片的反光,心想。
“我重新梳理一下这起案件的外部要素。
东野恭一郎,你和奥希兹策划了这起事件,邀请了七名高中生。奥希兹作为‘馆内的凶手’也前往噩梦之馆。而你作为‘馆外的凶手’在外侧行动。
弹丸论破第四十六期,‘原·超高校级的调查员’法月武丸,他大概是早就在追查你们的信息。在噩梦之馆事件开始之前,他成功地抓住了这一事件的线索,并且与本应参加的御手洗庄司取得联系,代替御手洗庄司参加了这起噩梦之馆事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海兰太郎同学。他本来就知道噩梦之馆事件的存在,只不过不是黑幕的核心人物。在了解到预定参加者之一的‘松下智行’意外身亡之后,他立刻就决定冒用松下智行的身份,参加了这起事件。
噩梦之馆事件第一日,法月武丸已经开始了他的调查。为了避免他触及核心,在暗处的你出手,利用信息不对等的优势杀害了他。也因此,法月武丸的死亡事件才会毫无犯罪手法可言。
噩梦之馆事件第二日,随着坡的死和奥希兹的被指认。天海兰太郎认定噩梦之馆事件已经阶段性结束了。往下的部分他无法预料,就在第三日凌晨独自离开了噩梦之馆。中途退出了噩梦之馆事件。
噩梦之馆事件第四日的凌晨,你再次潜入噩梦之馆,按照计划杀死了奥希兹。”
“没错。你说的几乎都是事实。”
东野恭一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轻微地带上了电流的杂音。
来自过去的真相,电话另一端的凶手。
时间与空间的谜题。
噩梦之馆中,弹丸论破第五十三期,‘原·超高校级的侦探’最原终一,开始了他的提问——
“我是从你‘守在通往噩梦之馆的道路上’以及‘虚构了山体滑坡的谎言’这两点看出你是凶手的。但警察是怎么回事?他们就算报警也只会收到山体滑坡的回复,可山体滑坡实际上不存在。为什么警方会配合你的谎言?”
“不用绕圈子,你真正想说的是‘我和奥希兹两个人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策划噩梦之馆事件的黑幕必然有一个团体’。”东野恭一郎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我确实这么想。”最原终一道。
——当然还有其他的解释,但最有可能、自己也最在意的就是东野恭一郎的说法了。
——和曾经与王马小吉的对弈有所不同,东野恭一郎没有刻意掩盖什么。他的动机是完全有迹可循的。很难想象他只是为了他个人而策划了“噩梦之馆事件”。
“那么你觉得这个团体最可能是什么?”东野恭一郎反过来发问。
最原终一看了眼一旁的威廉。
威廉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俩的谈话,但看不出有干涉进来的意思。
——真相背后的东西。
最原终一深吸一口气。
“——弹丸team。”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狼星天文台。
“果然,你的背后就是弹丸team吧。但我想不会是弹丸team的所有人都参与进了这种行为。例如上回和你一起遇见的江之岛奇运,他看上去就与这起事件完全无关。”普通高中生最原终一说道。
他紧紧攥着手机,掌心渗出汗水。
东野恭一郎轻轻点头,对他的推理表示肯定。
最原终一大口喘着气。他发现自己比自己预想中还要紧张,或者说兴奋。
现在,东野恭一郎就在自己面前的几米处。
“原·超高校级的侦探”就在自己面前的几米处。
——那是“弹丸论破”的象征。
明明这时候应该追问些什么的,但他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来组织语言。
“你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想问吧?”东野恭一郎主动开口,诱导最原终一说下去,“你特意挂断了你朋友的电话,是哪些内容不想让你的朋友听见呢?”
“……根据‘噩梦之馆事件’,弹丸论破第五十期有两个侦探角色,分别是鹿谷行人和御手洗庄司。虽然法月武丸代替了御手洗庄司出场,但他不会在才能上撒谎,更何况他的黑之挑战上也确实写着‘超高校级的侦探’。”最原终一鼓足勇气,“为什么会有两个侦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同才能的情况在往期弹丸论破里也出现过。这不能说明什么。”东野恭一郎提醒。
“不……可是这给我一种……我换句话问吧。”
头皮传来轻微的刺痛。
——刚刚的问句实在太糟糕了。
深呼吸。
最原终一重新组织语言,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入选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到底有多少人?”
“哦?”
“策划‘噩梦之馆事件’,然后邀请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入选者……不管目的为何,这必然导致入选者的减员。你们不可能没考虑到这种事情吧?那第五十期弹丸论破到底有多少人入选了?”
“没想到你关注的居然是这方面啊……”东野恭一郎苦笑着。他没有回答最原终一关于“入选者人数”的问题,反过来说,这几乎也就是对“入选者远不止16人”的默认。
——我的想法是对的!
兴奋。整个身体仿佛都在上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东野恭一郎的默认”比“找出噩梦之馆事件的真相”更能振奋最原终一。
“……既然第五十期弹丸论破允许有远不止16人的入选者,那么再多一个人也没问题吧?”他恳切地说道,“——我要加入‘弹丸论破’!也让我加入弹丸论破吧!”
……
……
噩梦之馆。
“受邀的全是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入选者,形式也模仿了弹丸外传。如果说这起事件和弹丸team完全无关,我绝对不相信。”侦探最原终一补充自己怀疑弹丸team的理由。
身为弹丸team员工的威廉就站在旁边,但至今也只是沉默地听着最原终一与东野恭一郎的对话。哪怕最原终一已经将矛头明确对准了弹丸team,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如果黑幕的团体真的是弹丸team,你又打算怎么做呢?”东野恭一郎问。
“……但是,‘噩梦之馆事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弹丸team为什么要杀害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入选者?更关键的是,为什么要采取‘噩梦之馆事件’这样的形式?难道噩梦之馆里也有什么微型摄像机,这一切会被作为节目记录下来吗?”在回答东野恭一郎的“你打算怎么做”的问题之前,最原终一对自己发现的疑点继续发问。
“最原,你知道我现在是不会回答你的这些问题的。”
“没关系。我打算做的事情在那一天就已经决定了。”最原终一道,“——我会发掘出真相背后的东西,然后,我要结束弹丸论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天狼星天文台。
东野恭一郎从椅子上起身,走向最原终一。
细微的灰尘的涩嘴气味。
从对话开始就一直被忽略的嗅觉,刚刚像是忽然苏醒了,变得特别敏锐。
——自己不知道这座“天狼星天文台”的全貌究竟是怎样的,与中的天狼星天文台有多大差别。准确来说,自己以前根本没到过任何一座天文台。
在这样的关头,他却偏偏想到了这样的事情。
两人的距离被拉进到大概只有两米,然后东野恭一郎停下了。
“你是第三个推理出我‘凶手身份’的人。早在噩梦之馆事件的第一日,就已经有一个行动派从‘参与者全是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入选者’这一点定位到弹丸team的人。并且成功地联络上了我。”他道。
他并未对最原终一“要加入弹丸论破”的宣言做出评价或给出反馈,反而径自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原终一愣了下,随后焦急起来——这是暗示自己“还不够格”吗?
“在我之前……可是,噩梦之馆事件不是被我在刚刚才解决的吗?”最原终一忙问。
“没错。在你之前的两人全都没解决问题。一个是勒胡的联络对象,他在昨天找到了我。但很可惜那时勒胡似乎已经不打算联络外界了,他又没办法主动联系上勒胡,于是就没做到指认我。”东野恭一郎摊手,“另一个——也就是那个第一日就锁定我的人——勉强算是绫辻行人的联络对象吧。”
“绫辻行人的联络对象……鹿谷的联络对象应该只有我吧?我印象里他没有联络其他人的机会。”
“没错。那个人是在第一日窃听了你和绫辻行人的对话内容。名字叫做‘王马小吉’,我想我没记错。”东野恭一郎饶有兴致地说道。
——窃听?
——王马小吉?
最原终一的脑中闪过那天学校天台上的景象。
——那天,他窃听了我和鹿谷的对话吗?
【“这两天都没见着他,也没有联系上。所以就直接过来了。”百田解斗伸手挠头,“真是的,他人跑哪去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噩梦之馆事件第三日时,与百田解斗的偶遇也一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王马小吉的失踪也是因为噩梦之馆事件吗……
“当然,王马小吉也没有解决这起事件。毕竟他不是噩梦之馆事件中任意一人的联系对象,自然也没办法指认我。”东野恭一郎接着说道,“不过他似乎兴趣也不在噩梦之馆事件上。从我这里得到答复之后,他就离开去做他自己的事了。”
“……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最原终一终于问道。
“他的反应能力和行动能力都比你优秀,但他没办法解决问题。或者说,他只能通过另辟蹊径来解决问题。他没办法得出问题的‘正解’。”
东野恭一郎从口袋里摸出两封信。
最原终一沉默地看着他。
他上前一步,将两封信都递给最原终一。
“——我想,如果是破解了噩梦之馆事件的‘侦探’的话,解决这个也不成问题。”
最原终一犹豫着接过了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是……”
两封信的信封明显不同。
一封是单纯的简洁与正式,另一封正式程度明显不如前者,花纹和布局也更加诡异。
“一封是第五十三期弹丸论破的邀请信。另一封是‘黑之挑战’的挑战书。就当是对你破解噩梦之馆事件的奖励吧。”
“邀请信和挑战书……”
——给第五十三期‘超高校级的侦探’的邀请信,给dsc编号为159的侦探的挑战书。
他隐约听见东野恭一郎这么说。
灰尘的气味。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你也很有气势地指认了我……虽然实际上指认我的是噩梦之馆里的阿加莎。”东野恭一郎以怀旧的口吻说道。
“你……”
没等最原终一说什么,东野恭一郎就接着说:“然后,我就给了你弹丸论破v3的邀请信,以及新的‘黑之挑战’。如你所见,邀请信最后被你用掉了。不过‘黑之挑战’你到最后都没有拆开。你现在应该已经见到那封挑战书了吧?按照流程,威廉应该已经把当年的挑战书交给你了。”
——来自过去的挑战。
——原来自己是在那时收到这封挑战书的吗?
“……所以,你打算让我破解黑之挑战的案件吗?”
“怎么可能。黑之挑战上的事件早就结束了。”东野恭一郎笑了笑,“只是,那里说不定有你想找的东西。我现在可不想当你的对手,也没必要当你的对手。”
“我会去见你的。”最原终一说道。
“嗯,我期待着。”东野恭一郎平静地应着,挂断了电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弹丸论破第四十五期结束后的第三天。
三天以来,江之岛奇运一直泡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他倒进沙发里,头下脚上,小腿搭在沙发靠背上。
客厅的大灯没开,只开了几盏散发温和黄光的侧灯。窗帘也被拉到一半——对外界既不接受也不拒绝。
浅淡的阳光与柔和的灯光混在一起。
视野中的世界充分而坚决地倒置,带有一种笨蛋般的无可奈何的味道。
身体经历了长达三天的慵懒,感觉似乎已经退化了。
——好累。
——不想动。
——要不再睡一觉得了。
睡眠过度,越睡越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发也无力地往下耷拉着,或许超一流的摄影师能找到某个特定的角度并拍出“颓废的帅气”。但实际上他只是以一种异常难看的状态倒栽在沙发里而已。
比起“我是谁”的哲学疑问,或许“我不是谁”的问题更容易让人抓狂。
“奇运?在吗?”
房门忽然被敲响,熟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
——……
——“在吗”这种开场白简直糟糕透顶。难道要我回一句“不在”吗?
江之岛奇运眨了眨眼。
身体感觉快和沙发融为一体了,实在提不起劲去动弹哪怕一毫。更何况他主观上也不想去开门。
——就这样吧,装死得了。
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奇运,睡眠时间过长对身体不好,我建议你还是稍微动动。你再睡下去可能生物钟都能紊乱。”门外的人再次开口,这次他精准地道出了房内江之岛奇运的状态。
江之岛奇运在这三天里没有与其他人交流过,门外熟人的结论可能仅是通过那句“奇运在吗”的提问推理出来的。
毕竟“推理”可是那人的拿手好戏。
“——恭一郎你太啰嗦了。”
江之岛奇运翻下沙发,去把房门打开。
门外的熟人——东野恭一郎——冲他礼貌地笑了笑。身上的衣服虽然不算正式,但和颓废的江之岛奇运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江之岛奇运摆出极不情愿的表情,让出了一条路。
东野恭一郎走了进来。
“看样子你真的在这里一连睡了三天呢。”他一边打量房间内部,一边说道。
“别废话了。找我有什么事?”
江之岛奇运关上房门,自然地走回到沙发处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时,东野恭一郎也在江之岛奇运的对面坐下。
“你就那么想逃避现实吗?”他说道,“我们可以叙叙旧的,就当做是讲故事了。”
“哪有什么叙旧的必要。”
……
……
江之岛奇运。似乎生来就拥有特别的幸运。在小时候就已经被周围的人戏称为“超高校级的幸运”。而他在高中时,真的被“希望之峰学院”在全国的高中生中随机选中,作为“超高校级的幸运”入学。
在从小到大的生活中,他遭遇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规模和影响或大或小,甚至还被卷入进犯罪团体的恶性作案中过。
被绑架,然后作为人质被迫与绑匪一起行动。谋杀、犯罪预告、暗杀、爆炸、博弈、枪战……令人眼花缭乱的事件,他处在类似台风眼一样的,最接近事件中心,但又相对安稳的位置。
在事件最危急的时刻,他身上的绳索甚至还突然脱落了。而他也果断地冲出去夺走了恐怖分子的炸弹引爆遥控器,随即开始了逃亡……
当然,这些事件最后都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江之岛奇运遭遇这种超常事件的频率……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张弛有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乍听上去很奇怪,但这个词是最合适的了。就像是故事一样,日常篇与非日常篇相互交叉,紧张的事件过后就是轻松的放松日常时光,再来一两个无伤大雅的小事件调剂一下节奏。等日常篇充分进行之后,新的重大事件接踵而至……
如果有人认为“被卷入事件”本身就是不幸的体现的话,江之岛奇运的“幸运”可能是更高层面的。它连整个故事、整个人生的轻重缓急似乎都调整好了。
哪怕在历代“超高校级的幸运”之中,江之岛奇运也是无疑可以站在最顶峰的“奇运”。
——然而。
——以上这些全部都不存在,都是虚构的,是“江之岛奇运”这一角色的人物设定。仅此而已。
……
……
“没必要去回顾‘人设’,站在我们现在的立场,去想想‘弹丸论破’也不错,至少那个是真实发生的。”东野恭一郎微笑。
“站在现在的立场看弹丸论破,感想不就只会剩下‘闹剧’一词了嘛。”江之岛奇运道。
——四十五期第弹丸论破。
“希望之峰学院”内部被重构,学生失去了所有有关“希望之峰学院”的记忆。在仿建的希望之峰学院旧校舍里,在认知被篡改的情况下,被迫展开了自相残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特意仿建一座校舍的目的,幕后黑手选择他们的目的,仿建的校舍的选址,认知篡改的意义,自相残杀的危机……
——然而这些也不过是虚构的“背景设定”。
这一切只是个叫做“弹丸论破”的真人秀节目,参加者自愿报名、修改记忆、植入才能,然后被投入“弹丸论破”的世界。
这场十六人的闹剧中,最后只有江之岛奇运和东野恭一郎幸存。
——闹剧。
“其实我有点后悔。”东野恭一郎道,“当时我就该注意到的,那不过是个虚构的故事。有很多自相矛盾的细节都可以说明这点。”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毕竟当‘弹丸论破’开始的时候,一切的虚构与谎言就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换言之,如果我们存在,我们就不存在。”东野恭一郎道。
“……我可没兴趣和你扯这些后现代主义式的答辩。”
作为四十五期唯二的幸存者,某种意义上各自是各自唯一的“同伴”。在脱离弹丸论破后,两个人却微妙地有了距离感。
稍显昏暗的环境下,两人相对而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颓废的幸运与神秘的侦探。
偏偏又是这种既不亮又不暗的环境。不上不下的,似乎在暗示“不存在任何答案”。
——不对,没那么复杂。多半只是我自己在逃避现实而已。
——我和东野不一样。他仍旧可以作为“侦探”存在,我的“幸运”却失去了依托。
江之岛奇运消极地想着,神情上却没有什么表示,还是先前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东野恭一郎盯着江之岛奇运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把视线移开:“对了,你知道外界对第四十五期弹丸论破的评价如何吗?‘”
“外界的评价?”
“这三天来我一直在搜集相关的信息。”东野恭一郎顿了顿,“其实外界对第四十五期弹丸论破的反响不算很好,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中等偏下的一作。”
“是吗。”
——自己的“一切”被其他人指指点点,然后以或专业或业余的眼光打分。感觉真是奇妙。
东野恭一郎说:“差评的点主要在两处。一方面我们两个作为学级裁判上的重要角色——即通俗意义的主角——跟其他人的交流不够多。人物与人物间的冲突难以塑造起来,或者说缺少一个串联起案件与日常篇的核心角色。另一方面是我们案子破得太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呢。”
通过“超高校级的幸运”来搜集并列举证据。然后“超高校级的侦探”组合这些证据,形成推理并指认凶手。
——偶尔来一次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瞬间破案。但连着六次都是这样,在令人期待的日常篇过后,事件却一下子就被解决了,粉丝的心情自然不好。
“节目效果很差。”东野恭一郎笑道。
“然后呢?”江之岛奇运随口问道。
以他对东野恭一郎的了解,东野搜集来的信息不可能只有这么点。
“……我想想,说件有趣的吧。”东野恭一郎道,“虽然第四十五期的风评不行,但我们两个的粉丝倒是不少。”
“……这也算什么幸运的事吗?”江之岛奇运迟疑着。
“当然算,总比‘剧风评好,角色没粉丝’要好得多——对我们这些角色而言。剧的风评不佳也有益于不固定形象,再加上粉丝基础,未来的行动有不少便利。”东野恭一郎分析道。
“嗯,是啊。果然我还是幸运的啊。”江之岛奇运心不在焉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东野明显是在根据这些信息分析“外面的世界”,甚至已经开始拟定计划了。该说这是“超高校级的侦探”的本能吗?他对“外面的世界”特别感兴趣。
——他果然还是“超高校级的侦探”。
江之岛奇运已经大致理解东野恭一郎的来意了。交换情报、推理、制定计划。说不定还有别的用意,但这三点是不会错的。
——但自己的注意力没办法集中到推理上。比起“外面的世界”的琐碎细节,自己更关心自身。
“我们确实很走运啊……说真的,你的幸运程度总能让我吃惊。”东野恭一郎道,“在弹丸论破里,我一直在提防你。要是你打算杀人怎么办,要是你是幕后黑手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可以确实地杀死你……”
“在你眼中,我的幸运有那么可怕吗?”
“相当可怕。我没办法理解这种才能。”东野恭一郎苦笑。
——其实连我自己都理解不了这份幸运。
——过去我只是单纯地信任我的幸运。结果现在却被告知了“我的幸运也不过是被植入的才能”。
——仅仅是被植入的“幸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么我的幸运能做到哪一步呢?会不会自己一直以来真的只是“偶然”,下一秒自己就不再被幸运所眷顾,“不幸”伴随着无情的概率降临到自己身上?
——我还是“超高校级的幸运”吗?
——我要如何相信我自己?
“幸运”是结果论的东西。然而事情总有翻转的余地,怎样才能算是“结果”呢?
说到底,真的存在对“幸运”的严格判定吗?
既是为了甩开脑中的思绪,又是受到脑中思绪的诱导,他说道:“弹丸论破倒也不错。换个角度思考,说不定‘弹丸论破’也可以作为我们的归宿。”
“如果我们再参加弹丸论破的话确实可以带动收视率。弹丸team应该不会反对……但再参加的话说不定还要被洗脑。得不偿失。”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去弹丸论破了。”
这句话是实话。
江之岛奇运抬头,看着天花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你今天的状态不太好。”
“我只是睡多了而已。”他想起来东野恭一郎进门时说的话。
“是吗。”
“是啊。”
东野恭一郎顿了顿:“确定你整个人精神状态还不至于到危险的地步,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其他的还是以后再聊吧,那么再见。”他简单干脆地结束了谈话。
东野恭一郎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关上。
江之岛奇运仍然盯着天花板。
——我需要反馈。任何事件的反馈都可以。我需要什么明确的事物来证明我是幸运的。证明我还是我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夜晚渐近。
这个从下午开始的一天过得异常地快。或者该说“异常空虚”。
预言家摆弄着手中的猎鹿帽。
——尽管从演绎部手里要来了这顶侦探的帽子,但关于怎么使用自己也没有主意。
他把猎鹿帽放到床头柜上,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出了房间。
冰冷的、机械化的走廊。
天花板上的灯稳定地维持着适度的光亮。完全没法分辨出白天与夜晚。
这里仍然是“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牢笼”。
——头有点晕。
——不过,那种充满寒意的“死亡气息”已经没有侦探死时那么强烈了。该不会是已经习惯了吧……
“呦,预言家。呆呆站在那里,是在想什么心事吗?”天才从后方走来,轻拍了下预言家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摇头:“没什么,一起去食堂吧。”
“感觉你差不多习惯这里了啊。”天才观察预言家的侧脸,道。
——习惯?
“不可能习惯的吧?”预言家反问。
天才不置可否地笑笑,走在了预言家的前头。
预言家也就这么跟在天才的身后。
从背影来看,天才无疑还是初见时的那个“瘦弱青年”。他最早的那副病态表现也无疑是与他的外表相符的。
然而,现在的天才顶多只是个稍显轻浮的温和青年……这种变化是在学级裁判结束之后开始的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产生了这种变化呢?
“……喂,天才。你知道警察的事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嗯,当然知道。”天才平淡地说,“‘共犯’可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手法。”
试探出乎意料地顺利,反而让预言家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才果真也知道了警察杀害侦探的事。
天才仍以先前的速度往前走着,竖起一根手指:“现在你已经得知‘天才也知道真相’了。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呢?”
对话的主动权到了天才手上,不过预言家并不在意,简单地回答:“我并没有什么打算。”
“是嘛。”
“等出去之后,我会想办法让警察认罪的。”预言家道。
——死去的侦探说到底并不算自己的朋友。自己没有去为他复仇的必要。尽管自己也很讨厌警察。
——天才知不知道真相其实都无所谓,自己要做的事情不会因此而改变。
“不错的想法。”天才事务性地鼓励了一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一切顺利……”
天才话锋一转:“对了,你有什么新的预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的预言……抱歉,没有。”预言家道。
这是谎话。自己毕竟是做了个分不清是噩梦还是预言的梦,内容是有关自己被处刑的。就在前天夜里。
而且,在昨天晚宴的“无声学级裁判”上,自己也有大量的幻觉,或许其中也混杂了些预言。
不过自己并不想把这些事情对天才全盘托出。
——和演绎部交流之后,不知怎的,自己也开始对自身的才能产生怀疑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能对王马小吉的出现有所预言呢。”天才摆手。
“王马小吉……唔……”
——王马小吉是鲜明的“异常”。他的出现乃至他本身,都只把这场“自相残杀游戏”推往了更加费解的方向。太过异常了,甚至自己都很不情愿去思考有关他的问题。
“那么我问你个问题吧。”天才随性地转移话题,“你认为,黑白熊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黑白熊……”
——那个半黑半白的熊玩偶么。“黑白熊”这个名词最早是出现在电子学生手册的校规中,之后,在广播室初次见到江之岛奇运的时候也到过一个这样的玩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白熊有什么问题吗?虽然一个会动会说话的玩偶熊是挺奇怪的。
——不过黑白熊的问题应该与警察和预言都是无关的。那么“黑白熊”就是现在天才在关注的问题吗?
“啊,到了。”天才忽然停下脚步。
预言家也停下了思考。
推开食堂的门。
餐桌前已经做了不少人。桌上的饭菜自然比不上前两天的,但也还能算丰盛。
饭菜的香气一下子唤起了人的食欲。几乎同时还唤起了想要出去的强烈欲望。
预言家安静地呼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头有点晕。
餐桌前的警察看了他们一眼,以平常的口吻说道:“你们也来了啊,快坐下吧。现在还差幸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警察的话音还没落,食堂门口就出现了第三个人。
“那个……我来晚了……”幸运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时间正好。”警察道。
“哦……”幸运稍感疑惑地应道,也走进了食堂,
——这是要商量什么事吗?
预言家走到一个空着的座位前,一边抽出椅子,一边用询问的目光投向早已在场的收藏家。
收藏家完全没有看预言家,在那思考他自己的事情。
预言家略感苦恼地坐下。
警察开口:“既然人齐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不是还缺那个王马小吉么?不把他也叫过来吗?”天才打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既然提到了王马小吉,那就从这开始吧。”警察顿了顿,“事态越发超出想象了。”
大家都沉默着,抱持着各自不同的想法,等待着警察的下一句话。
警察道:“那个特殊监狱是如何制造的?王马小吉是如何进入这里的?为什么王马小吉忘记了他的才能?为什么黑幕要在这种时候再加入一个角色?身份、行为、动机,全都没法解释。即使他不是黑幕一方的,暂时也没办法信任。
不仅如此,在王马小吉出现之前,那个‘黑白熊’也出现了。江之岛奇运的‘代理监狱长’的身份本来就怪异,现在一个玩偶熊出现并声称是‘真正的监狱长’,同样无法理解。”
“虽然不知道黑幕的目的是什么,但黑幕确实在行动……黑白熊和王马小吉的出现都可以证明这点。”收藏家道。
“现在是我们被关在这‘才囚监狱’的第五天。我相信虽然大家个体感觉上有所差异,但想回家的愿望都非常强烈。”警察看着餐桌上的饭菜,道,“就比如说我,在看到这桌饭菜的时候,就会特别想出去,想回到熟悉的世界里去,回到熟悉的生活中去。”
和刚才的严肃安静的氛围不一样,警察的这一番话明显唤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细小的声音接连响起。
“……是、是啊,非常、非常想回去……”电竞选手低着头,喃喃道。
解谜家换了个坐姿,将两手叠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弓道家都移开了视线,看向没人的角落。
味蕾受到刺激,嘴里分泌出唾液。
预言家同样被一种莫名的情感给淌遍了全身。只是那种感觉有别于想出去的急迫欲望。更加难以形容。
——难道我真的习惯了吗?
——头有点晕。
警察总结道:“如果再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监狱里,像这样继续等下去,大家的精神估计都会支撑不住吧。”
默认。
“这五天以来,大家初步熟悉了彼此,脱离了一开始‘沉默的超高校级’的困境。而大家的精神又到了难以稳定的边缘,黑幕又于此时有了大的动静。”警察说到这里,停顿了很久,“——所以,我觉得现在是最合适的时机。
——让我们齐心协力,反抗黑幕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为了谈话顺利进行下去,独处是最好的选择。“单独聊聊”总更利于事情谈成,这是生活经验。
——加上有警察、催眠师、天才这些人……让这些危险份子得到新的信息也是不稳定因素。不光是他们,自己不愿让这个自相残杀游戏里的所有其他人获得太多的信息。
——最后就是目的地了。虽然只是为了营造“独处”的情况而散步,但总不可能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
一路向楼梯口走去。
“幸运,刚刚的晚餐上的那件事,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是指……”
“关于‘杀死江之岛奇运’。”预言家也不知道此时应该摆出怎样一副表情,索性看向墙壁,“我想再确认一下你的意向。”
“这个……”
幸运的脸因为困扰和害羞而稍稍变红。
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移开了视线。
预言家装作自然地走进楼梯口。
幸运也跟着走了进去,但之前的话还是没有说完,大概是想要保持沉默。
预言家走在幸运前头两步,率先踏上台阶。
估计距离合适后,他头也不回地问:“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幸运看着预言家的背影。
“……是的,我没有说谎。”
预言家咽了口口水。
——这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吗?
——这是自己所能想到的最糟糕的情况——幸运确实打算杀死江之岛奇运——理应也是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但在听到回答之后,预言家的心里却是确确实实地松了口气。这个回答也是他唯一能想象出的情况,其他的回答——例如幸运因为有她自己的计划而暂且答应下来——变数都太大了。无法掌握无法预料无法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看,这或许算是自己最想听到的答案。
他不知道该对幸运的发言做出怎样的回应,甚至连分辨自己的心情是开心是失落都做不到。好在他走在幸运的前头,不用去直面这个像谜题一样的答案。
“在我的印象里,你不像是会果断地去杀人的人。”预言家说。
这话很不礼貌,至少该是关系更亲近才方便说出口。但预言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既委婉又直接的说法了。
“你是这么看我的么?”
幸运的口吻中没有责问的意思。似乎只是自语般的感想。
“目前的印象。”预言家道。
“……”幸运沉默着。
经过二楼,继续往上走去。
——早早被杀的侦探还没来到过这里。“侦探角色”最终没能成为“侦探角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说:“换个话题吧,你是怎么看待江之岛奇运的?我一直对这个很在意,但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你。”
——幸运与幸运。
“……我对江之岛奇运……”幸运迟疑了下,“我讨厌他。”
“讨厌?”
“非常讨厌……”她道,“不光是他诡异的幸运,还有他隐瞒东西的态度。都很让人讨厌。”
“嗯。”
——非常标准的说法。相信被困在这里的人都厌恶江之岛奇运那不讲道理的幸运以及欠揍的态度。
预言家想。
幸运顿了顿,补充道:“和你想的大概不一样。我的意思是我不相信真的有那种没来由的幸运。那种幸运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而他隐瞒了那种理由,摆出一副不存在理由的态度,肆意挥霍他的幸运。所以我才很讨厌。”
像是要倾泻出心中的怨气,幸运一反常态地说了一长串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楼。
——因为很讨厌,所以可以杀了他么?
预言家本想这么问,但感觉这种情感还不至于到达“杀意”的程度。
走出楼梯间。
预言家仍然走在前头。
“那么,”他问,“想要杀了江之岛奇运,也是相似的理由么?”
“……嗯,差不多吧。”
幸运的回答回到了先前的模式。
预言家放松语气,开玩笑道:“之前没看出你是这么果断坚决的人,果然人与人的熟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啊。”
“身为超高校级的幸运,最重要的事就是相信自己。如何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幸运,那就不该被称作‘超高校级的幸运’。”幸运认真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预言家点头。
——幸运一方面坚信自己的幸运,一方面又否定江之岛奇运的幸运。
——【相信幸运存在,意味着抛弃了命运的决定论。但如果不接受决定论,“幸运”就是一种彻底无法把握的东西,没办法作为可使用的才能来信任。】
几乎是灵光一闪。
——【幸运可能一直以来都在回避这个矛盾。很正常,人总是自相矛盾的。】
——【但江之岛奇运的出现使幸运不得不正视这种矛盾。他的“奇运”迫使幸运对这个矛盾给出一个非此即彼的回答。】
——【于是,幸运萌生了杀意。既是想要再次回避这个矛盾,也是想要通过“杀死奇运”来获得关于“幸运”的进一步的确信。如果幸运的“幸运”能够杀死江之岛奇运的“奇运”,那是否就能证明“幸运”是超逻辑的,可以凌驾于矛盾之上、使悖论成立的事物呢?】
思路太过顺畅,感觉甚至都不算推理,倒像是幸运亲口说出的自白。
——怎么回事?这是预言吗?
“……预言家?”看见预言家久久没有说话,幸运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没什么。”预言家回过神。
目的地快到了。虽然自己很在意幸运的动机以及态度,但自己也在一开始就做好了什么都问不出的心理准备。另外,尽管本打算对幸运提醒警察的问题的,但时间上可能不够了——重要的还有一件事。
绕过一个弯。
预言家放缓脚步,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门框上指纹锁的提示灯发出暗淡的红光。
“预言家……?”
“幸运,”他转身,面朝幸运,“这两天,你一直待在你的才能研究教室里。你在做什么?你是有什么发现吗?你的才能研究教室里有什么东西?”
地点,才囚监狱三楼,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
门上只画着一个大大的对号。
沉默、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幸运缓缓摇头。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能让我进去看看吗?”问。
摇头。
“……”
预言家站在那里。
“抱歉。”幸运轻声道。她将大拇指按上指纹锁。“滴”的响声,她把门推开一道缝,钻了进去。
门再次关上。
大大的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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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搞懂幸运的想法,也没传递出关于警察的讯息。
——“超高校级的预言家”的实质说不定是“对事态的把握无能到不得不能依靠预言的地步”。
预言家看着紧闭的房门,自嘲地想。
——接下来干什么呢?时间还早,总不该直接去睡觉。况且未解之谜还有很多,虽说这些“理应去做的事情”自己一件也没有欲望去做。
——要不再去问问天才?或者试着和收藏家沟通一下?再或者去追问警察?
他叹了口气,离开了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的门口。
认清自己的失败之后,心情反而轻松了不少。
密闭的走廊,不时会经过的“才能研究教室”的房门,紧闭的电梯门。即使这里随着第一次学级裁判的落幕而开放了新的区域,它给预言家留下的印象也没什么变化。
这就是一座这样的监狱。一个将“超高校级”的学生们困在一起的场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确实已经适应这里了。
预言家不情愿地在心里承认。
三层的主色调是灰色,虽然与“阴森”一词撇不清关系,但比一层二层的白色要更令人舒服。
——才囚监狱……
“哟,好巧啊,在这里看到了你。”偏成熟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预言家回头,是催眠师。
她自楼梯口的方向走过来,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好巧?
“真的是巧遇吗?”预言家问。
“是不是巧遇又有什么要紧呢?”她来到预言家身旁,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穿着一件上面有古怪花纹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宽松的外套。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放松悠闲。
催眠师的氛围一直有点偏离常态。至少单从外观上看,现在她比预言家还要习惯这座监狱。
预言家继续往前走去——和刚刚不一样,现在是真的毫无目的——一边问:“跟踪我的用意是什么?”
——跟踪。
——这是基于直觉的猜测。实际上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被跟踪了。
“这个么,看到你在食堂门口等幸运,我就偷偷跟过来了,不奇怪吧?”催眠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两人并肩而行。
“你是在担心我和幸运在暗中策划什么事件吗?”预言家问。
“是啊,你和幸运的才能都很古怪,为此怎么都得关注下你们。”催眠师道。
“……”预言家只能苦笑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么,我本来是打算等你们分开之后,随便偷袭其中一个人,然后直接催眠问出你们的计划。”催眠师轻松地说道。
“这个办法太简单直接了吧?”
预言家咂嘴。
“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最高效的方法。既然我能这么做到,就没必要再绕圈子。”
——很有“超高校级”的风格。
“……那么你现在为什么又放弃了这种办法呢?”预言家问。
“因为看到你吃了闭门羹。”催眠师轻笑。
“……这样啊……”
听到这个回答,预言家只能回以苦笑。
他接着说:“看到我被关在外面,所以认定我和幸运没有密谋,于是你就直接来找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错。既然你们之间没有关系,那我也没必要把你敲晕再催眠问话了。”催眠师微笑,“那样也挺麻烦的,能少一事再好不过。”
——手段是敲晕吗?
预言家在心里暗暗琢磨。
——大概是个玩笑……
“好了,不说这个。我找你也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催眠师道。
“什么事?”
冠以小忙名号的事情通常都不算小。这是预言家浅薄的生活经验。
“没什么,就是帮我开下门。”催眠师伸了个懒腰,外套发出沙沙的摩擦的声响。
“啊?”
“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啊、就快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一进门,入眼的是带着古朴气息的棕色书柜。
空气里似乎还弥散着油墨的淡香。
黑色的沉重办公桌设置在房间的靠左侧,桌后有一张复古风格的安乐椅。
——这就是“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预言家用手指擦过墙壁。粉刷过的墙壁的略显干燥的滑与涩。
右侧是同样风格的棕色书柜,不过里面似乎放的不是书。
书柜旁是个端正放置的假人。
“这就是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啊,果真很有侦探的感觉,大饱眼福了。”催眠师有点兴奋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点头,再环视了一遍这间才能研究教室。
天花板上有一架风格统一的旧式三叶吊扇。现在安静地悬在那里,仅起到装饰的作用。
——那个“超高校级的侦探”。这就是黑幕为他安排的才能研究教室……
“之前我就对这里很感兴趣了。”催眠师走到书桌前,摸了下上面的灰尘,“不过这种主人已经死去的才能研究教室,需要两个指纹来打开房门。因为第一次学级裁判的事,都没人愿意跟我一起过来。这回找了你帮忙才行。”
末了,她又补上一句:“真不错,这趟很值啊。”
预言家凑近房间左侧的书柜,隔着柜门打量里面的书籍。
《天狼星天文台杀人事件》、《诺曼兹旅馆侦探竞拍事件》……看书脊的风格好像还是一部系列作品。
他拉开柜门,浓郁的灰尘气味混着油墨气味涌出。
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样式各异的书籍。
——对“监狱”和“囚禁”来说,“锁匠”的才能实在是古怪的安排,是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对“自相残杀”和“学级裁判”而言,“侦探”也是同样的矛盾。
——将问题留下,同时又留下了解决问题的手段。黑幕为什么要做这样自相矛盾的事情?
——矛盾,锁,谜题,钥匙。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去。
——“侦探”会成为解开谜团的钥匙吗?
手指拨动书脊,抽出了其中一本。
——钥匙。
——钥匙……
——我自己在这个故事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我甚至连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都没有开放。不然我大概也不会就这么跟催眠师来到这里。
一旁的催眠师离开了书桌,走到了房间靠右侧的书柜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一瞬间产生了独处的错觉。
低头看眼手里书本的封面。
《噩梦之馆事件》。
翻过来,封底是一段文字:【双线并行的剧情、暴风雪山庄、手法各异的杀人事件,时刻表诡计、不在场证明、建筑的构造、不可能犯罪……新本格派大师力荐,由新人作家带来的推理!】
很平庸的宣传语。
翻开书,翻到目录的一页。
这本分为上下两篇。上篇“侦探游戏”,下篇“噩梦的尽头”。
随便翻看内容,貌似是以一个名叫“鹿谷行人”的侦探为主角的侦探的故事。乍一看除了对案情的描述,就是主角心理活动的推理。没办法勾起预言家的欲望。
——……不,这不可能是钥匙。
——和这本书写得好不好看无关,它不可能是钥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在心里确信。
“天呐,这个假人真是丑的活灵活现……”催眠师蹲在假人前面,感慨道。
心情平静下来。刚才的古怪念头一下子悉数消退。
预言家深呼吸,把书插回原先的地方,走到房间靠右侧。
“喏,你仔细看。”催眠师说。
这分明是个假人,但确实……难以言喻的丑。甚至该说是“非常生动的丑”。
“真的好丑啊。”预言家苦笑。
“能把一个明显这么假的假人做得这么丑,我开始佩服黑幕的手艺了。”催眠师还在感慨。
“你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是呀。我喜欢假人,越假越棒。”催眠师伸手去提假人的手臂。
假人没有肌肉的牵引运动,在催眠师施与的外力下,手臂被提起一半,各个关节都耷拉着。
——还是丑。
预言家看着假人,心想。
——可能是“恐怖谷理论”,也可能不是。自己没感到不适,只是单纯觉得它丑。
书柜、吊扇、办公桌、安乐椅、棕色的房间、极丑的假人。这一切微妙地协调,俨然是一个整体。
预言家问道:“你不是在之前的学级裁判上才说过‘人类很有趣’吗,为什么假人又是‘越假越棒’?”
“这是两码事啦。”催眠师轻轻摆手,“‘人类很有趣’这种话明显是我当时用来刺激窃贼的,我看上去越疯狂,她就会对我更愤怒,不然哪会那么轻易地就承认她杀了锁匠。‘人类有趣’那种中二发言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还是挺羞耻的,如果不是有必要我也不想说啊。”
“这样么……”
——想想也很有道理。但当时并未想到这点。
“另外,我的原话是‘有时有趣,有时又太无趣’。这点我没有说谎哦。”催眠师微笑,“站在‘超高校级的催眠师’的立场上,人与假人也有着微妙的共通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容易被操纵吗?”预言家看着假人,想了想。
催眠师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出来:“怎么可能是那种二流反派的发言呢。这么说吧,人可比假人难理解多了,‘人是无法理解的假人,假人是可以被理解的人’。因此我喜欢假人,越假越棒。”
令人费解的比喻。
预言家苦笑着摇头。
催眠师松手,让假人的手臂再度垂下:“这么说来,你问起这个,是对我之前教唆锁匠犯罪感兴趣吗?”
“……我一直很在意。”
假人安静地靠在墙上,一如既往。它已经保持这样的姿势坐在这里多久了呢?
催眠师漫不经心地问:“你觉得是我叫锁匠去对窃贼下手的么?”
“你之前自称‘教唆犯’,所以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吗?”
“我只是暗示他可以对任何人下手而已。连我自己都惊讶那个被选中的是窃贼,而不是一直看上去很弱气的幸运。”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窃贼被选中,那是窃贼的不幸……或者说是锁匠的不幸,反正两个人都死了。”
“可能这是‘超高校级的幸运’的幸运?”预言家回想起与幸运的交流。
“奇特的观点。在我看来,主要还是一开始谁都不知道谁的才能,于是锁匠就根据他本人的胃口下手了。要是他知道那个女人是会开锁的窃贼,结局肯定就不一样了。”
“……其他的可能性?”
催眠师终于从假人面前起身,问:“你之前在书柜里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全新的话题,预言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答道:“《噩梦之馆事件》……诸如此类的侦探。”
“噩梦馆事件,听上去就很有侦探的味道。比我们这个‘才囚监狱自相残杀事件’要正经得多。”
侦探哪有什么正经不正经之分。预言家心想。
“那本书在书柜上的哪个位置?”她走向书柜。
“从上往下数第二排靠右。”
“唔……”她从书柜里抽出那本书,“看包装还不错。东野恭一郎——你听说过这个作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
预言家盯着假人。
在催眠师从假人身前走开之后,他反而无法将视线从假人身上挪开了。
吊扇安静地悬于头顶。
催眠师那边传来规律地书页翻动声。
静。
——超高校级的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如果侦探还活着,他会像现在这样站在书柜前翻看侦探吗?或者是站在这具假人前沉思吗?
久置带来的淡淡的灰尘气味。
书本的清淡油墨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头脑被难以形容的疑惑占据着,但心情却是出乎意料地平静。
过了许久,催眠师轻轻将合上。
她轻声说道:“我没有‘命令’锁匠去对某个指定的人下手。我也做不到那样。‘催眠’这种东西压根没有影视作品里那么神奇。”
预言家安静地听着。
她继续说:“即使是在‘超高校级的催眠师’的眼里,人也是无法理解的假人。”
“……”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新鲜的反应的。”催眠师轻笑。
“……抱歉。”
预言家终于将视线从假人身上收回。
他转身,面向催眠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办公桌、安乐椅、书柜、《噩梦之馆事件》。
“那么换我提问吧。”催眠师轻声说道,“你的‘预言’是什么样的?”
“你对这个有兴趣吗?”
“没错——一直很在意。”她巧妙地用他先前的答句来作为此刻的回答。
“实际上,我也回答不了你的这个问题。”预言家苦笑,“它只是‘预言’。没办法主动操控,没有规律,甚至连预兆都没有。”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我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故事。这个才能甚至没在我的生活中派上过什么用场。”
“诶,这真是出乎意料。”催眠师平静地感慨着。
嘴角极淡的、温和的微笑。
语气也过于平淡,听上去倒有点像是不含恶意的、亲昵的调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上去甚至还有些落寞。
“……仅此而已。”预言家又说了一遍。
“那……预言家,你对假人有什么‘预言’吗?”
“预言?”
“不,我是在问你的看法啦。”催眠师笑笑,“你是怎么看待假人的?”
“假人就是假人吧。就算它做到多逼真的地步,我也只会感慨一下它的制作工艺。”他说。
——其实不止如此,自己总会想很多东西。不过那大概不算“对假人的看法”。
她将侦探放在办公桌上。
办公桌上的侦探——如果真的有哪个侦探这么办公,那么这个侦探也太二流了。
——不过“超高校级的侦探”本来就不是侦探,所以尽管看上去非常不专业,但没有丝毫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着这些事情。
“假人、药品柜、侦探。这三者有什么关系么?”她忽然道。
“大概是有的吧。至少这些在这里看上去很协调。”
“不知道如果侦探走进这间房间,他会是什么心情。”她说,“我还蛮期待侦探对这具假人的看法的。”
“如果是侦探,说不定会有一些新奇的论点。”他想了想。
“——无法理解的论点。”她补充道。
“不,那倒未必。”他苦笑。
“你能想象出那副场景吗?”
“多少能想象出来一点吧。”
——大致想象了一下,好像意外地有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能预言出那副场景吗?”
“那应该已经不算预言的范畴了。”
“或许如此吧。这只是个比喻,你还可以把‘比喻’的手法再比喻成‘预言’。”
“那么现在,你就是预言家了。”他轻笑。
“我想是的。”她同样回以微笑。
“那么,‘预言家’小姐,您的预言是什么呢?”他半正经地问。
“我来预言——你的预言会是……”
……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冷静下来。
体感的时间已经彻底乱了,说不定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也说不定连几分钟都没到。
血字。
“鲜红”是大脑一时给出的错觉。实际上血早就干了,呈现出接近黑的暗红色。
稍微凑近,就能闻道那股血腥味。
一下子就想起了在第一次学级裁判之前,在空房间的墙上发现的血字。
预言家检查了下四周的地面以及沙发,只有墙根附近有少量滴撒下来的血。其他地方非常干净,均没有血迹。和空房间里那到处都是血的冲击性场面还是差了不少。
“你们全都得死!”和“rache”。
血字、杀人预告。
——不,不一样。这两个血字性质不同。
——空房间的血字是“伪造的杀人预告”,实际上是为了掩盖里面杀人的痕迹,模糊案发现场。而现在的这个血字……休息室里看不出其他的痕迹,应该只是单纯的“杀人预告”。因此它们的性质完全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闭上眼睛,用左手蒙住脸,思考着。
——倒不如说,这场“自相残杀游戏”就不该出现这种“杀人预告”。因此第一次的血字才能看出来是为了掩盖血迹而留下来的。
——和通常的侦探不同,“自相残杀游戏的凶手”不等同于“事件的黑幕”。“自相残杀游戏的凶手”一是没有绝对的主动权,二是受到了真正黑幕定下的规则的限制。
——反过来,杀人预告又很可能引起目标的警觉,甚至打断凶手的杀人计划。
——杀人预告对凶手犯罪没有意义,为什么……
头脑还是不够清醒。或者这就是自己推理能力的极限了,毕竟线索不足。
他重新睁开眼睛。
rache。
——得赶紧去把大家叫醒。
他最后看了眼血字,然后快步离开了休息室。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晨五点四十四分,才囚监狱休息室。
警察、预言家、收藏家、天才、幸运、剑道家、电竞选手、演绎部、弓道家、解谜家、催眠师、画家。
“人已经到齐了。”警察咳嗽一声,望向墙上的血字,“虽然看上去也不像是发生了杀人事件,但能确定大家都平安无事,那是更好。”
预言家深呼吸。
令人反胃的血腥味。
十几个人围着一个血字,气氛虽说也很古怪,但总比自己当时独自一人目击要安心。
“血早就凝固了,是在深夜被人涂上去的。而来源无疑就是仓库的血包。”警察咂了下嘴,“血包真是个碍事的东西。”
幸运小声发问:“但是,仓库……”
“嗯,仓库应该是上着锁的。理论上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从里面取走血包。”警察摇头。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天才身上——锁匠和窃贼已死,只有他有开锁的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才无奈地耸肩。
头顶的日光灯管稳定地发着光。在血的映照下多少显得苍白无力。
在这个空挡,预言家以尽可能锐利的目光射向警察。
警察曾用“共犯”的犯罪模式杀害了侦探。尽管这件事还是一个秘密,但警察确实拥有这样的手段以及前科。
自己没法信任他。
而警察只是白了预言家一眼。
警察又咳嗽一下,唤回众人的视线,道:“而犯人的目的无疑就是……”
“杀人预告,对吗?”画家插嘴,“rache,德语单词,意思是‘复仇’。”
“《血字的研究》,福尔摩斯系列的第一篇。”收藏家道。
“犯人更大可能只是想引起恐慌。杀人之前摆出这种预告实在太愚蠢了,这个杀人预告本身的指向也太模糊了。”警察重新接过话头,“仓库那边我和电竞选手会去检查一下血包的数量……”
“——让我去吧。”预言家抢话,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补充说,“让我和电竞选手一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问题。”警察叹气,像是对预言家的行为表示无可奈何,“在那之前,去仓库的两位先交代一下昨晚的不在场证明。我们不能因为恶意不明确而断定没有恶意。”
在场的其他人纷纷点头。
——昨晚的不在场证明……
预言家愣了下。
电竞选手问:“要从哪里开始说明?”
“晚饭之后吧。”
“那……昨晚我在晚饭之后还和警察聊了一下,大概七点半的时候去了我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九点一刻左右我就直接回了房间。回房间前我和警察见了一面。”电竞选手一边回忆,一边叙述。
“这点我可以证明。我和她的才能研究教室都在负一楼,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她做不到去偷窃仓库的血包。”警察道,“接下来是你了,预言家,你的不在场证明呢?”
——我的不在场证明……
——糟糕,我昨晚的不在场证明……
“昨晚……吃完晚饭之后,我先跟幸运聊了会,然后遇到了催眠师,一起进入了‘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预言家磕磕绊绊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
——不行,后面的情节完全想不起来。
虚汗在往外冒。自己在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里呆了多久,几点离开的,全都想不起来。
“之后,预言家是在十点离开的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那个时候黑白熊正好在广播里播报进入夜晚时段。那一段时间里我都可以证明预言家在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里。”催眠师道。
——很合适的解围。
预言家松了口气。
其他人的视线倒是有点古怪。
警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钥匙,递给预言家:“那么你和电竞选手过去吧。剩下的人继续说明昨晚的去向,从天才开始。”
预言家接过钥匙,与电竞选手对视一眼,示意离开。
天才在这时开始了他的叙述:“吃完晚饭,我把这里的所有楼层都逛了一遍。接下来就和收藏家在一起行动了,地点倒不固定,有时候在我的才能研究教室,有时候在他的才能研究教室……”
电竞选手和预言家一前一后走出了休息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脚踏上通道的地面,预言家心里琢磨着催眠师的证言,才发觉不对劲。
——到晚上十点为止,我都和她一起待在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吗?三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有那么久吗?
回头望一眼休息室内部,催眠师也正好在看他。二人视线相交,催眠师露了个温和的笑脸。
——……
微妙的恶寒。
预言家没再去看休息室,和电竞选手一起往仓库走去。
……
……
熟悉的通道。
千篇一律的、机械化的、无感情的、完全密闭的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觉自己像是在阴暗管道中爬行的蚂蚁。
身后休息室的说话声在转过两个弯后就几乎听不见了,没想到这里的隔音竟然这么好。
这也是在“只有两人脱离集体”的情况下才特别有感触。平时虽然也常常各自独自行动,但都没有此时感觉那么孤单和“被隔绝”。
稍许有些喘不过气。
头顶的日光灯忽然闪了两下,然后变得更亮了。
强烈的、叫人发狂的孤独——那还不至于,只是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幻觉。
——灯光变亮,意味着已经过了六点,进入了白天时段吗?
“电竞选手。”预言家开口。
——不在场证明的疑惑先不去管它。自己主动提出和电竞选手一起来仓库,当然也有自己的目的。
“什么事?”长发少女身体微微一颤,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天,警察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吗?”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的脸上确实显出困惑的神色。
“例如,可能会危害到其他人的特殊的计划?”预言家特意搬出了“众人”作为隐形的筹码,试图让电竞选手就此坦白警察存在的秘密。
“……那个,我虽然和警察关系很近,但也不是知道他的所有事情的。他的行为和想法都是他个人的事情,一般也不会告诉我。”电竞选手有点尴尬地笑笑。
“这样啊。”预言家苦笑一下,结束了对话。
——警察应该还没有告诉她我已经识破了他们的共犯杀人事件。我应该在这里跟她挑明了“我是知情者”的事实吗?
短暂的犹豫,没有想出答案。预言家暂时将这个想法搁置。
……
来到仓库门口,停下。
钥匙对上门锁的锁孔,“咔哒”两声开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推开略显沉重的仓库大门,两人走进里面。
——锁匠和侦探死亡之后,我们都这么来确认过仓库的状态。
预言家这么想着,四下张望。
“我还记得血包在哪个货架,你跟我一起来吧,顺便也帮我做下证。”电竞选手说着,走向仓库深处。
“嗯……嗯?”
预言家刚迈步,余光却瞄到了一个异常的物件。
“……这个是……”
他走进一旁的两个货架之间,蹲下,打量着地板上的那个物件。
“……假人的手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毫无疑问是假人的手臂。
表面是层软胶,实质是空心的塑料。
如果用催眠师的话来表示,大概会是“假到令人亲切的手臂”。
——但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条手臂出现在这里?
仓库里是不该有这样一条手臂的,不应该有。印象里也没有在这座“才囚监狱”里见到过其他的假人。
而且为什么是手臂?
……
“预言家?”
本打算去检查血包数量的电竞选手迟迟没有等到预言家的反应,回头也没看到预言家的身影,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预言家蹲在货架之间,捧着假人的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软胶的触感不错,摸上去有几分像真人的皮肤。
——假人的手臂……不对,不该这么理解。或许它的含义是“假人的断臂”。
——杀人预告吗?
——对应血字的“复仇”,这是手法的“分尸”吗?
——休息室、血包、仓库、假人的断臂、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预言家?你躲在这里干嘛?”电竞选手终于在货架间发现了预言家,“忽然没声音,人也不见了,吓了我一跳……”
预言家吐出一口气,起身,转向电竞选手。
“……你手里的是……”
“假人的手臂而已,别紧张。”预言家笑笑。
“假人的手臂……拿着这种东西做什么?”电竞选手皱眉。看表情,她现在一头雾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在这里突然发现的。”他想了想,补上一句,“不知道是谁放的。”
“诶……”电竞选手呆站在那里。她一时没法理解“仓库里的一条假人的手臂”有何意义。
——与其等待电竞选手反应过来,还不如自己直接去问。
预言家想罢,晃了晃这条胳膊:“你对它有印象吗?”
“印象……啊,你是说昨晚吗?我没见过这东西,昨晚锁仓库门的时候是没有这个的。”电竞选手如实相告,至少神情看上去不像在说谎。
预言家低头,思考起来。
——假设电竞选手说的是实话,那么犯人就在夜晚时段来过仓库。
——按照警察的推理——尽管他没有说出来,但他取证的潜台词就是这个——【犯人在晚上锁门之前先从仓库里偷来了血包,然后在凌晨,大家熟睡之际,偷偷溜出房间,在休息室的墙壁上留下血字。】因此,才有必要去调查大家晚饭后的不在场证明。
——但如果犯人是“锁门之后”才来的仓库呢?不……重点是,什么样的犯人在“锁门之后”还可以进入仓库?
“预言家,这手臂也是那个留下血字的犯人放的吗?”看着陷入思考的预言家,电竞选手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半是的。”
电竞选手苦思了会:“……我们去确认一下血包的状况,然后就立马回去找大家说明情况吧。这个杀人预告可能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
“嗯。”预言家顿了顿,“不过,我还有个疑问。”
“疑问?”
“是的。关于‘超高校级的侦探’的疑问。”
“侦探……为什么忽然提他?”
预言家吸气,随后轻声开口:“——我已经知道了哦,那天晚上侦探约了你见面。”
“那、那是……”电竞选手的眼神飘忽起来,气息也明显不稳了。
“侦探尸体旁的高尔夫球杆也好,黑白平板背后的留言也好,还有侦探房间里门锁和抽屉上的诡计,全部指向了这个事实。”
“你说的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动手的是警察而不是你吧。你负责吸引侦探的注意力,警察则偷袭了侦探。用高尔夫球杆一击毙命。”
“……”
“我不打算怪罪你或是替侦探复仇。我只是想知道眼下危机的真相而已。”预言家说,“你和警察具有打开仓库大门的能力,并且这么做过。这是事实,对吧?”
“……”电竞选手一言不发。
“你诚实告诉我,警察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什么动作?他有没有胁迫你来进行杀人计划?”
“……不,没有这回事。”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放心地说。”
话一出口,预言家才发觉不对。
刚才的对话逻辑,全部建立在“警察胁迫或半胁迫电竞选手进行杀人事件”上。但如果两个人是共同策划的杀人事件,甚至电竞选手就是案件的主要策划者;那自己现在的行为岂不就在明示对方杀掉自己灭口?
“确实没有这回事。我昨晚什么也没干,警察的注意力也一直在针对江之岛奇运的暗杀计划上,至少在我看来确实是这样的。”电竞选手看着预言家的眼睛,诚恳地说。她没有注意到刚才预言家的动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好,她看上去确实不像是那种危险的人,她说的话也不像有假。
——但这么一来,血字和假人的手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心感到出奇地混乱。
他叹了口气:“确认一下血包的数量,然后我们抓紧回去吧。”
“嗯。”电竞选手点头。
“——喂,你们两个,别自顾自地推进故事啊!”
令人印象深刻的尖利声音。
一个半黑半白的熊玩偶不知何时站在了仓库的门口。
它举起双手大声道:“更加紧张刺激地对立起来才行啊!怎么说也要一个人拿着菜刀一个人拿着武士刀,然后互相指着对方……那才是意见对立时的定番不是吗!”
“在说什么啊……”预言家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咳,本监狱长主要还是来宣布一件事情的。”黑白熊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为了给你们提供更好的监狱生活质量,‘才囚监狱’的每层都增设了‘能够快速去除全身血迹的高科技装置’!你们就好好感谢本熊吧!”
“去除血迹……”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不用急着去和伙伴分享喜悦哦,本熊已经同时跟他们也说明了这件事情。那么,请好好享受自相残杀的监狱生活吧!请务必更加鲜明地对立起来,毕竟这样才有看头啊,唔噗噗。”
说罢,黑白熊往旁边一跳,忽然就不见了。
预言家与电竞选手对视一眼,都感觉完全的莫名其妙。
——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说这样一件事?
——“能够快速去除全身血迹的高科技装置”?
——这算什么……
——是代表“黑幕也要有动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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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人的手臂。”警察托腮思考,“是暗示分尸的杀人手法吗?”
不愧是警察,一下就想到了手臂与杀人预告间的关系。
十二个人围在仓库的货架前。
一群人先是因为血字慌忙集中到了一个地方,再因为一条手臂又集体匆忙赶到了另一个地方。简直像是在被恶劣的“黑幕”戏耍一般。
——说不定犯人就是为了耍弄众人,才刻意把血字和手臂设置在了不同的地点。
预言家想到这点,苦笑一下。
——怎么可能。
——……不,或许确实有这个因素。
他摇摇头,再次以一个死亡预告第一发现人的余裕来观察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家的神色比先前只看到血字的时候更复杂一些。
“假人啊……”催眠师喃喃道。
“还真有这种杀人预告啊?”剑道家皱眉,以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演绎部面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忽然倒下。在预言家的印象中,她之前看到血字的时候反应远没有现在这么剧烈。
“没想到血字以外还有别的杀人预告啊。比我一开始认为的还要夸张,真有那种侦探的味道了。该说不愧是超高校级的学生做出的杀人预告吗?”天才饶有兴味地说。
“这个杀人预告一出来,刚才搜集的不在场证明不就没意义了嘛。”弓道家抱怨了一句。他也意识到了警察“搜集不在场证明”这一行为隐含的推理,或是后来警察直接解释了推理内容。
“不过,”收藏家思考过后,严肃地开口,“如果是暗示分尸,那么就不该只有一条手臂吧?”
“确实。早饭之后可以顺便搜索一下其他的假人身体部件,说不定在其他地方。”警察道,“但我也说过,犯人更大可能只是想引起恐慌。杀人预告的不完整可能只代表它本身就是一个不完整的杀人预告。”
——不完整的杀人预告。
预言家盯着警察手中的假人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的手里还残留着十几分钟前握上去的橡胶的柔软触感。
“这么说来,‘分尸’这种杀人手法本身也太出格了。实行起来难度高不说,还容易留下证据。”画家在这时开口。
警察冲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
“——我觉得还好吧。”剑道家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手法足够,切割人体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而且我的才能研究教室里有超一流水准的刀剑,仅仅分尸倒是一下子就弄做到。”她说罢,还摸了下她腰间挂着的那把刀。
短暂的沉默与尴尬。
收藏家无视了剑道家的发言,问:“说起来,这个假人是从哪里来的?”
“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催眠师说,“我只在这个地方看到过假人。”
警察道:“没错,只有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有具假人。”
预言家一愣。
——只有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有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就是去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看假人的状况吗?”弓道家问。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等、等等。”演绎部忙出声叫停,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既然假人的手臂出现在了这里,是不是说明犯人的范围可以大大缩小呢?”
没人回应。她赶忙接着说道:“犯人拥有开仓库锁的能力,而且可以从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中偷出假人——至少是假人的手臂。这样的话,犯人的可能性不就……”
“犯人有可能是江之岛奇运,也可能是王马小吉,甚至是黑白熊。我们对他们还缺乏了解,他们也不能算我们的同伴。”警察打断了演绎部的话,“如果犯人的目的当真是为了让我们恐慌,那我们互相怀疑同伴就中了他的圈套了。”
“可是……”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倒黑幕、逃出这里,所以我们必须齐心协力,别让窝里斗的情况发生。杀人预告的犯人我会负责查明的。”警察强行结束了演绎部的提问。
——警察说的话全部都是正论。是毫无疑问的正确观点。但这太过于正确了。
——“超高校级的警察”本人是一个在自相残杀游戏一开始,就利用游戏规则的漏洞杀了侦探的“杀人犯”。而这个杀人犯现今却用着冠冕堂皇的话语来号召大家齐心协力对抗黑幕。
——怎么想都不对劲。即使电竞选手告诉自己说警察没有小动作,自己也没办法相信警察。
预言家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警察将假人手臂掂了掂,道:“那么就去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看看情况吧。然后吃早饭。大家不要过于紧张。”
“那就走吧——”天才将双手放在脑后,“乘电梯上去吧,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在三楼。那样比较有学级裁判的感觉。”
“一楼哪来电梯给你坐。这里四台电梯唯独不停一楼。”收藏家呛了他一句。
“开个玩笑而已。而且这几台电梯都塞不下十来个人。”天才笑笑,“‘杀人预告’这种事实在叫人激动,就不自觉开了个玩笑。”
收藏家眯起一只眼睛:“你这么开玩笑只会让大家怀疑你,别忘了你的嫌疑可不小。”
“没关系没关系,你可以帮我作证嘛。”
“好恶心,我才不要。”
——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看着收藏家与天才的交流,预言家心想。
——而且感觉天才身上的气氛也在渐渐回归刚来到“才囚监狱”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吧,被个杀人预告折腾来折腾去,我已经有点饿了。”剑道家道。
“走吧。”
……
……
值得思考的事情有很多。
走在队伍的中间,预言家盯着脚下的台阶。
脑中唤起那个奇丑无比的假人的形象。
演绎部提出的可能性没错。警察本身的行为也值得考虑。如果假人确实是从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拿出的话,这个杀人预告的背后可能会有更多的信息。
——但比起这些,昨晚我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应该没有与催眠师聊三个小时之久吧?为什么想不起来谈话的细节呢?
假人的手臂指向了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随着思考的深入,自己就没办法不在意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凌晨六点十九分。
超高校级的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书柜、吊扇、办公桌、安乐椅、棕色的房间。
一切和昨晚的景象一致。
除了假人。
假人果然已经失踪了,整个从房间里消失。
没留下任何痕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散场。
大家立刻接受了假人失踪的事实,于是散场,各自走向食堂。
这个事实并不难以接受,毕竟从在仓库看到假人手臂的那一刻起,“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里的假人失踪”就是一个自然的判断。倒不如说,如果这具唯一的假人还完好无损地坐在原地,那才叫可怕。
预言家在这间房间里逗留了一会。
没错,一切都与昨晚一样,除了假人。
走到书柜前,还能看到第二排靠右的那本《噩梦之馆事件》的。
作者大概也还是那位“大受好评的新人作家”东野恭一郎。他如此猜想。没有去验证,因为没有验证的必要。
——犯人在深夜来到了这里,并将整个假人给扛走了。真是一副奇妙的图像。
——几天前,锁匠被杀的那个夜晚,窃贼在行凶之后也转移了锁匠的尸体。不知道她在搬运尸体的时候又是怎样的一副心情。
他离开房间,走向楼梯。
黑白熊提到的“能够快速去除全身血迹的高科技装置”也很值得在意,但可以之后再看。起得太早,现在已经有点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失踪的假人确实来自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那么犯人是如何进入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的?必须要有两个人的指纹才能解锁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的门。
——两个人、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仓库。
线索直接指向了警察与电竞选手。至少在预言家看来是这样的。
——不过……
想到这一环,头却忽然开始犯晕。
轻微却绵长,若隐若现的晕眩感。
熟悉的感觉,前两天也有。昨天以为单单是宿醉的表现,现在看来,说不定自己是有点感冒。
刚起床那会自己可能把这种感觉和睡意混为一谈了。随后被连续的杀人预告刺激神经,直到现在放松下来,晕眩才重新占据大脑。
——偏偏在这种时候感冒了。
——……也正常,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房间上的床睡的觉。感冒一点也不奇怪,顶多算自己运气不太好。
预言家轻揉太阳穴,晕眩的症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整个早饭期间,他都在考虑感冒药的事。
大概仓库里会有感冒药。多半会有。早饭后可以去看看。
结论只有这么一条,在最开始就能想到。但他把这句话颠来倒去想了二十分钟。
多半会有。
感冒药就在杀人预告的旁边,在断臂的旁边。
很微妙的感觉,越琢磨越微妙。
像在发呆时一样,身体丧失了时间观念,只是在反复咀嚼这句话。
——但是,开启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需要两个人。
倏忽间,这样一句句子划过他意识的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推理在他内心的角落里不断浮起和沉没,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主要的思维——关于感冒药的。甚至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在思考这些事情。
——进入上锁的仓库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开锁,而是警察与电竞选手合作。
——警察和电竞选手的“合作”无疑是最合理的推断。逻辑合理、有前科、手法在大多数人的思维盲区内。但自己偏偏已经问过电竞选手了。而得到的答案是“电竞选手不像在撒谎”。
——虽说警察可以偷走电竞选手的钥匙,在电竞选手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出仓库。但开启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无论如何都需要另一人的协助。如果电竞选手真的没有帮助警察,那警察就很难偷走假人。
——“开锁”与“两个犯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限制条件?
……
……
早饭本身也非常安静,直到结束,几乎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像是在考虑自己的事。实际上确实也没有“讨论”的必要。
认真细致地吃完早饭,预言家拖着似乎有些难以操控的身体,径直去往仓库。
——感冒药、感冒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脑子都是这个。
明明这么急迫,为什么早饭又偏偏吃得那么慢,他自己都不大清楚。感觉意识被剥离成了几个独立运行各不相干的板块。
走进仓库。可以看见解谜家正待在货架前。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预言家,预言家索性也就懒得打招呼。
在货架间兜兜转转,倒是顺利地找到了感冒药。——包装上直接就是三个大字“感冒药”。成分用法用量通通标在包装的的背面。
哪有这样的感冒药?
即使是预言家,也知道感冒是一个大类,没有治疗的特效药,主要得看身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包装上直接标着“感冒药”算什么?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吃了。这种环境下拖着带病的身体行动太危险了。
他从货架上取下感冒药,转身离开。
解谜家仍站在货架前。那是发现假人手臂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好像是用余光看到了预言家,便轻挥手中的笔记本,对预言家招了下手。
“有什么事吗?”预言家走近。
【昨晚,你和催眠师在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解谜家动笔,完全没有寒暄,直接开始提问。
“对。”
【一直到十点?】
“……对。”
——大概。假如催眠师没有说谎的话。
【你和她是一起离开的吗?还是你一个人提前走了?】
“这个……抱歉,我有点感冒,昨晚最后的事情印象模糊,有点想不起来了。”
解谜家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预言家半天,摇摇头,接着观察那条手臂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也只好离开仓库。
头还是晕。
——我和催眠师。
——那段记忆的空白还是很让我在意。坦白说,我完全不知道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在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催眠师在临走时都没有关门,然后被犯人趁虚而入……
——等等,如果必须要有“两个人”才可以打开门的话,其中之一可不可能就是我自己?
——昨天晚上,我和催眠师打开了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的门。这是唯一确定的“事实”。此外都只是“证言”或是“推测”。
——既然如此,催眠师就有盗走假人的可能性。说不定连我的“失忆”也是她动的手脚。
有道理,虽然没办法解释她要如何进入仓库,但这至少是一个相对合理许多的推理。
得把这件事弄清楚。至少为了我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就着温水服下感冒药。
没什么特殊的感觉,见效还得再过一段时间。
他离开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不知道催眠师现在在哪里,不过很有可能的地点也不多。挨个找过去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那就先从那个开始吧。“能够快速去除全身血迹的高科技装置”。自己还不知道那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
……
……
一楼。
在比较边缘的位置,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台装置。地点离休息室其实不远。
高约两米,外形像个大个门框。黑色为主体色,点缀上青色与黄色的线条。造型上有种“用力过猛”的感觉,像是刻意做得“富有科技感”一样。
此外,更值得注目的是它旁边的墙壁。那里也写着一个大大的“rach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弓道家就站在血字前,以苦闷的表情打量着血字。
预言家一边看着血字,一边走向装置。
血字和休息室墙上的很类似,几乎就是草率泼洒上去的,没有笔迹可言。
——第二个血字?
——对了,如果对应“分尸”的杀人预告,那么假人的残肢肯定不止在一个地方。同理,血字可能也会有多个。
预言家按耐住自己对血字的好奇,先认真地观察起装置。
装置的使用说明标在很明显的地方,没有费力就找到了。内容是【按下下侧按钮后,匀速穿过装置,即可清除掉身上所有血迹】。
简单易懂的说明。因为要“穿过”,所以做成的门框的样子吗?
他看向那个按钮。
圆形,个头还挺大,造型风格与装置整体一致,属于装饰复杂到多余的。
——不过这操作方法也太简单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弓道家,这台装置真的能清除血迹吗?”预言家摆出一副自然的态度,朝弓道家搭话。
“那玩意?确实可以,刚才天才和收藏家都试过了。”弓道家道,“搞不懂,现在的科技都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吗?”
“……既然如此,留下杀人预告的犯人可能就顺道来这清掉身上的血迹了吧。”
“我看未必。犯人写血字的时候好像还是挺注意的,地上也没有留多少血迹。”弓道家答得很认真。
预言家不再看装置,将视线转向血字。
“弓道家,你觉得犯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嗯?”弓道家一挑眉毛,“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终于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也说不定只是想杀人的反社会人格。没必要去猜测犯人的感受。”
弓道家的发言太过果断,以至于话题顿时卡住了。
——如果侦探还活着,大概会持反对意见。至少侦探应该会觉得思考犯罪动机是有必要的。
预言家重复了弓道家的观点:“犯人的想法无关紧要。”
“没错。在意那种事情就没完了,重要的还是行为和结果。”弓道家想了想,补上一句,“个人经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弓道家。作为行为的结果,”预言家字斟句酌,“犯人还在其他地方留下血字了吗?”
“二楼还有个。然后就没了。”弓道家答。
“那么假人呢?之前在仓库只看到了手臂。”
“三楼电梯门口有个躯干,负一楼楼梯口地上有条腿。现在就找到了这么多。”弓道家停顿,“但我想大概也没了。杀人预告肯定要放在显眼的地方,既然找不到,那剩下的估计就是被凶手藏起来了。”
——弓道家的理念非常简单直接,当然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在极端情况下显得不够谨慎。
预言家一边想着,一边问:“那二楼的血字是在哪里?”
“宴会厅那里。”
“嗯。那我去那里看看。”预言家道,“对了,顺道问下,你有看见警察或者催眠师吗?”
弓道家稍作回想:“没印象。警察好像在四处调查吧,催眠师大概在楼上。”
“嗯,谢谢了。”预言家挥手,小跑着离开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其实对警察的去向完全不感兴趣。至少现在并不感兴趣。
询问这点只是给自己“问催眠师去向”的行为打个掩护。警察是现在的核心人物,与弓道家又没有多少交集,拿出来一提正合适,不至于让人起疑。
二楼宴会厅。
墙上确实有血字“rache”。
演绎部站在墙前头,忧心忡忡地看着血字。预言家向她搭话的时候,她还被吓了一跳。
无关紧要的寒暄。预言家把之前问过弓道家的问题大致又问了一遍,不过没提警察与催眠师——没必要到处去问。
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最后闲扯了几句,预言家便离开了宴会厅。
演绎部仍然在那看着血字,面色很差。大概她确实被这突然而诡异的杀人预告给刺激到了神经。
……
催眠师很可能在的地方并不多: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她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她自己的卧室、血字和假人肢体的所在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底,这里是座监狱,不存在让人乐意待着的地方。
当然,休息室、厨房这类的场所也有可能。不过如果催眠师真的有问题,那么她人在关键场所待着,或是在关键场所之间移动的概率就很高。
三楼。
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门没关,往里面看去,里面也没有人。
安静、沉默,没有变化。
——刚才最后离开这里的好像是我。当时因为头忽然犯晕,走的时候没把门关上。
——算了,先就这样吧。
他接着往前走。
弓道家说“三楼电梯门口有个躯干”,但到达三楼的电梯共有三台。不知道详细是哪一台,只能一个个找过去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运气不错。
找到的第一台电梯,门口就有假人的躯干。
不过并没有催眠师的身影。这里一个人也没。
预言家凑近,观察那个躯干。
这截躯干十分标准,自然没有什么美丑之分,不如说做得还挺漂亮。但预言家总会想起假人那奇丑无比的外表,连带着看这个躯干也不太对劲。偏见。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可能是看着假人的躯干只会让人觉得古怪。
——也是好事,自己打算跟踪监视催眠师,路上的人越少越好。
预言家最后看了眼电梯。负一层直达三层的电梯。随后离开。
……
——既然催眠师不在假人躯干的放置处,她又会在哪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负一楼的假人腿部那里吗?
——有可能。虽然弓道家说过她在楼上,但在这段时间里她可能已经下楼了。
——也可能是在楼道中走动,或者在她的才能研究教室里……不过我不知道她的才能研究教室是哪间啊。
预言家走着,靠近了另一台电梯。
扫一眼过去,电梯没在运动。由此可以判断里面大概没人。
这台电梯是连接二楼与三楼的。
——还剩最后一台停靠负一楼、二楼、三楼的。也去那里看看得了。
就在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预言家几乎是本能地闪进了一旁的过道里。
——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看错了吗?电梯里是有人的?
——可我也没听见电梯停靠时的“叮”的提示音啊。
“嗒、嗒、嗒”
在预言家困惑时,电梯里的人快步走了出来。
预言家往过道里挪了挪,避免被走出电梯的人看见。
“……这电梯是怎么回事……”
那人嘴里嘟囔了一句,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远。
——催眠师的声音!
预言家咽了口唾沫,调整呼吸,然后悄悄走出过道,朝脚步声变小的方向跟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午饭。
除去江之岛奇运和王马小吉这两个例外,全员都已经围坐在了餐桌旁。
警察端正地放下筷子,环视四周,开口——
“从最重要的事说起。有关对江之岛奇运的谋杀计划,决定以‘无法躲避’为核心。手法则选择相应的‘爆炸’。”他交叉双手,“手法越简单直接,就越不容易在计划的运作中出现意外情况。”
以“爆炸”一词为始,午饭才刚开始就带上了危险的气息。
隐约能闻见火药的硝烟味。通感。
“爆炸?”
“没错。我不打算采用那种复杂的连环套。爆炸是最合适的手段。杀伤力强、范围大,且实施过程干脆。”
——对付江之岛奇运,计划不可以复杂。越复杂的计划就有越多的环节可能产生问题。对方有幸运作为最大的法宝,所以更应该在计划里缩减环节和步骤。这是警察的言外音。
“可炸药从哪里来?”弓道家认真地提问。
“我的才能研究教室就有,仓库里也有一些可以用的设备。”警察顿了顿,接着先前的话头,往下说他的计划,“炸药安放的地点定为宴会厅的楼梯。根据上次晚宴的印象,那里可能是整个才囚监狱最薄弱的地方,安置炸弹也比较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炸弹都有吗,这地方……”收藏家小声嘀咕。
“把宴会厅的楼梯炸掉吗?”预言家试图去想象楼梯爆炸的景象,但是想象不出来。那种事情和他的生活差的太远。
崩塌、火焰、强光、冲击波。即使勉强想象,脑海里浮现的也大致只是三流电影的低劣特效。
“这样的非常之举说不定真的有效。”天才点头。
“大场面我喜欢。”画家轻松地说。
催眠师转了下筷子:“很有‘超高校级’的感觉啊,我觉得挺合适,反正计划里大概没我什么事。”
“挺好。”剑道家也表示赞同。
短暂的安静。还没说话的大概也不打算在这时候发言了。
“然后,作为后手,弓道家和我守在宴会厅二楼,剑道家和天才守在宴会厅一楼。”警察继续阐述计划,“没有异议吧?”
“嗯,我稍微有一点意见。”天才平静地插话,“我和你换下吧,我和弓道家一组,警察你和剑道家一组。”
“有理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性吧。”
警察皱眉,转向弓道家和剑道家:“你们两个觉得呢?”
“我也赞同和天才分在一组。”弓道家道。
“我无所谓。”剑道家说。
警察迟疑了会,道:“那就弓道家和天才守在宴会厅二楼,我和剑道家在宴会厅一楼。引爆炸弹的工作就交给幸运,这个人选非你不可。”
“嗯。”幸运有些畏缩地点头。
“那么怎么把江之岛奇运引诱到那个楼梯上去呢?”收藏家推推眼镜,问。
“我已经想了几种方法了,这个不用担心。而且,只要去邀请他,他说不定会主动过去。”警察道。
“主动跑到陷阱里?”
“我的个人感觉而已。刚才只是顺口一提,真正实行计划的时候肯定不会把宝压在这个想法上的。”
警察在最后加快了语速,语气也放轻了。大有结束话题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走了下神。
——那所谓的“计划”好像没自己的事情,反正自己感冒头晕得厉害,“计划”和自己没关系自然是再好不过。
“对、对了,警察。”演绎部忽然开口,“你不是说你要调查留下死亡预告的犯人吗?有眉目了吗?”
“这个还没有。”
“一点头绪也没吗?”催眠师心不在焉地问。
——她也好意思追问。她本人不就是重点怀疑对象吗?
预言家在心里面想。
——虽说我大概比她的嫌疑还要大……
“最可能的犯人还是江之岛奇运和王马小吉。”警察面不改色。
——警察没有提到我。他明知我是最有嫌疑的。或者说在座的人心里几乎都这么想。
——但他没有提到我。他一直在把嫌疑往团队外的方向推,或许警察这回确实想让大家齐心协力杀掉江之岛奇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沉默着。既然警察特意不去提自己,那么自己就更没必要主动撞枪口上去。
“真的吗?”天才以自言自语的音量说道。
警察无视了天才,对预言家说:“对了,预言家,接下来就由你去监视王马小吉,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预言家答。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事给抛出来。
——上午他找到我多半不是偶遇,而是本来就想找我商量监视王马小吉的事,凑巧发现了我在跟踪催眠师而已。
“江之岛奇运那边不便监视,暂时不管。大家若是发现他有什么行动,就向我报告。”警察拿起筷子,“先说到这里。大家吃饭吧。”
……
……
感冒药迟迟没有见效。
午饭后来也没讲什么,警察天才他们那些“计划”中的人在午饭后还讨论了下“计划”的细节。其他人要么吃完饭就走了,要么听他们聊完也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稍微听了两句,是诸如“炸弹类型与当量”、“埋藏方法”之类的事情。于是就没有听下去,直接过来了。
预言家提着个板凳,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特殊监狱”前。
高度机械化的墙壁,紧闭的机械门,显示屏上是黑底白字的“王马小吉”四个字。
他在显示屏对面放下板凳,坐上去。
头晕得症状没有减轻。但坐上板凳后确实轻松的不少。
呼出肺部深处的热气。
这里曾经还是一圈铁栅栏,里面也还是一具称号为“超高校级的死者”的尸体。
——真是古怪的监视。
监视就是这种坐在板凳上和显示屏大眼瞪小眼吗?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保安。
不对。古怪之处应该是“一个感冒患者坐在板凳上,面对着这样一个全副武装的庞然大物”,结果感冒患者反而扮演着监视者的角色。
从进入才囚监狱开始,一切就都不太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一边用手掌下部用力按额头,一边吸气。这时,显示屏忽然亮起。
王马小吉的形象出现在屏幕里,隔着屏幕打量外面的景象。
他还是那副拘束衣加紫色披风的造型。倒是大盖帽不知道扔哪个角落去了。
“你坐在那里干嘛?”他问。
“监视你。”预言家干脆地如实回答。
“监视啊……不过我看你没什么精神呢,才刚刚开始监视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吗?”
“因为确实没什么精神。”
“没有精神还要来监视吗?”王马小吉倒是很有精神,带着笑容,两眼放光地问,“是别人让你来的?还是外边发生了什么异变,于是怀疑到我身上来了吗?”
——两者兼有。
预言家选择沉默。
“不过什么事能称为异变呢……疾病?精神错乱?有人受伤?杀人预告?”王马小吉饶有兴致地说,“喂,发生了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把杀人预告的事情告诉他吗?
——如果他是留下杀人预告的犯人,那么告不告诉他都一样。如果他是清白的,那告诉他也没坏处。
预言家想了会,道:“我记得黑白熊说过,你是可以出来的吧?只要你出来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诶——好阴险!直接告诉我又没有什么害处!”王马小吉拉长声音抱怨。
预言家偏过头,打算不理王马小吉。
——总感觉和他聊下去说不定会被套出不少话。
“……行吧。”王马小吉坐在墙角,耸肩,“跟我说下你的名字吧,好歹都被关在才囚监狱了。你们我还一个都不认识呐。”
“……超高校级的预言家。”
“嗯……名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才能就够了。名字是次要的。”预言家道。
“次要的?”王马小吉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又换回了先前的态度,“诶,那你叫我‘超高校级的总统’,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你的才能不是不明吗?”
“那有什么要紧的。我觉得自己多半就是总统哦。邪恶组织的大统领,不像吗?”
——既像,又不像。
预言家不说话。
王马小吉苦着张脸:“告诉我名字嘛,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礼尚往来嘛。”
“……你这么说……”预言家叹气,打算道出自己的姓名,这样说不定比较省事。
——我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不起来。类似舌尖效应。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偏偏想不出来要说什么。
大概是感冒头晕的影响。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告诉你名字的。就叫我预言家好了。”
他改口,拒绝了王马小吉。
“诶——太死板了。差劲。”
自称总统的紫发青年还在那里抱怨。
头晕。
或许去好好睡一觉才是明智之举。
预言家撑着脑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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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
超高校级的预言家,杉枝透。
——这就是我的姓名。
没有错。这绝对是我的名字。
尽管面对王马小吉时,不知怎么的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但当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可以如此确信——
我就是杉枝透。
……
……
“不真实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名词。
他从床上坐起。
难得睡了个好觉。近几日的作息都不太正常,这一觉也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早上,六点三十五分。被关入才囚监狱的第七日。
——已经第七日了,自己仍没有出现“想快点离开这里”的想法。
环视房间四周。
没有“清晨的一缕阳光斜射入室内”的景象,彻头彻尾的暗。这就是才囚监狱。
打从进入这个“才囚监狱”一开始,自己就一直为不真实感所困扰。不论是锁匠的犯罪、催眠师的教唆,还是窃贼的反杀、侦探的投入、警察的恶意。这些通通都不具有真实感。
监狱长、学级裁判、晚宴、转校生等等更不用提。一切都在往超现实的一侧驶去。
包括自己在“无声的学级裁判”上指认警察的事。那也不是“自己拾回了真实感或正义感,于是尽全力找出了真相”。自己寻找真相和指认警察的过程中,都充斥着不真实感。
倒不如说恰恰相反,自己是接受了这份不真实,接受了现状,接受了“故事的基础设定”,于是才能做出正确的推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尽管很不情愿承认,但天才说的“感觉你差不多习惯这里了啊”并没有说错。
在“才囚监狱”生活的六天来,我在不断抛弃我的“真实感”,逐渐与“才囚监狱”融为一体。
我习惯了这个“才囚监狱”。我压根没有“要尽早逃出去”的急迫欲望。
——要命,难道我自己也不正常了吗?
——……或许确实如此。
——回想昨天跟踪催眠师和监视王马小吉这两件事,自己都放弃得太轻易了。
——警察和天才给出的理由确实都很有力,但自己的放弃却干脆到了彻底的地步。被说服后就再没去管,全权交给他人。这不太正常。
——自己信任警察和天才吗?答案是“否”。自己是能保持冷彻的理性的人吗?答案是“否”。如果非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解释的话,答案可能只有这么一个:自己昨天的行为全部出于自我满足。
——出于“这种状况下自己总该做些什么”的随波逐流般的自我满足。我自身并没有强烈的寻求解答的意志。
——毕竟我已经接受了这种“不真实感”。
而昨天的感冒只是一种催化剂,让自己没有自觉地暴露了自己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侧的世界与生活已经在渐渐离我远去。
我是被困在“才囚监狱”中的“超高校级的预言家”。此外什么都不是。
——……没错。
——在昨晚、在我想起来我的姓名之前,确实是这样的。
……
……
开灯。
翻身下床。
洗漱。
镜中的自己带着消沉的神情,做着同样的动作。
如果再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自己恐怕连镜中的自己都会认不出来了。毕竟“真实感”肯定还会进一步丧失。到时候自己是什么样貌都不重要了,只要有个“超高校级的预言家”的概念还在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已经想起了我自己的名字。
在“超高校级的预言家”之外,我也可以作为“杉枝透”,作为我自己而存在。
重新打量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杉枝透也盯着这边。
——自己已经完全习惯了自己的容貌。因此也就没有公平评价的资格。
倒是有撮头发固执地翘着,可能是睡觉的时候姿势不太好。
回想。
昨天晚上,自己在与画家擦肩而过的时候,脱口而出了“山形同学”。而被叫住的画家则回过头,询问自己是否“想起来了”,并且称自己为“杉枝同学”。
【“不……只是模模糊糊地有点印象。你知道什么吗?”】
自己当时这么回答画家。这是实话,但在现在看来,应当装作“想起来了”,然后尽量从画家口中套出一些情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办法,当时状态太糟糕了,根本连这一层都没有想到。更何况当时还震惊于“杉枝透”这个名字,也没法一下子反应过来。
【“只是有点印象吗?……我明白了,”画家点头,冷静地看着预言家,“你先休息吧,明天我会去找你的。”】
【“不,干嘛还要等到明天?有什么是不能现在说明的吗?”预言家反问。】
【“你说的没错。有些事现在没法说明——其实明天也不一定能说清楚。关键还是在于你能否自己想起来。”画家一笑,“明天见吧。”】
——什么都没有说清楚。为什么她偏偏要卖这个关子?
重新整理思路。
——超高校级的画家明显是认识自己的。而且她应该清楚地知道不少东西。
——和自己脱口而出的“山形同学”不同。画家明确认识“杉枝透”这个人,甚至反问自己“想起来了吗”。
——问题在于这句“想起来了吗”。我从未表现过失忆或类似的症状,尽管我确实暂时性地忘了自己的姓名,但其他人应该也不知道这件事才对。为什么她会认为我“忘记了什么”呢?
——她还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事吗?而且是“如果我没有对此事有相关的反应,那必然就是我遗忘了此事”……想不通。
——另一方面,我为什么会认识超高校级的画家……认识“山形良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认识她。遍历我的记忆,我都不认识这么一位“超高校级的画家”,对叫“山形良秀”的女生也完全没有印象。我不应该认识她。
——但我确实认识她。别的不说,我是亲口说出的“山形同学”。
——“杉枝透”认识“山形良秀”,但我却遗忘了相关的情节。这是合理的推断。但这个推断同样很不合理。我为什么会这么完美地忘记一件事?
——而且我到底是缺失了哪部分的记忆?
真实感与不真实感相互混杂。
在我自己拾回一部分真实感的同时,我也在往不真实的一侧极速坠落。
——……算了。详情之后直接问画家去。反正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预言家不再看镜中的自己,又洗了把脸。
离开卫生间。
脱下睡衣,换上自己常穿的墨绿色卫衣。
——一步一步来,以“杉枝透”的身份,找出被不真实感包裹着的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心情平静,然后拉开了房门。
……
幸运正好站在门外。
脸色泛红,但神情很严肃。
……
——这状况倒不是第一次见。“超高校级的幸运”是一种接近心想事成的才能——自己暂且是这么理解的——因此,幸运曾经用过她的才能来挨个召集大家。找人的效率远高于其他人。
——而现在她正站在自己的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吗?”预言家问。
幸运点头,喘了下气,才说:“电竞选手在休息室遭到了袭击,受了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电竞选手受了伤。
——幸运这么说。
预言家独自赶往休息室。
头脑无比清晰,精神状态极佳。
他调整呼吸,进行思考。
——幸运没必要说谎。那么就是电竞选手成为了杀人预告出现后的第一个受害者。
——继那诡异的杀人预告之后,终于出现了受害者。
——只是受伤,证明并没有完成“分尸”的预告。伤势的轻重没有说明,这点待会自己看一看就知道了。
——不过对象为什么是电竞选手?
——这是明确的“疑点”。
——和处在中心的警察,或者异常活跃的天才催眠师他们不一样,电竞选手既没有过于引人注目,也没有完全地游离在众人之外。她保持着良好的距离感。无论怎么想都没理由成为被下手的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差别攻击?偶遇?或者是因为其他不明显的理由而盯上了电竞选手。
——……rache……如果从血字的角度来考虑,原因有可能是“复仇”吗?
——电竞选手在这几日里干过的重要事件,硬要说也就只有“以共犯的身份协助警察杀掉侦探”了。如果是为侦探复仇,倒是说得过去。
——但这反而意味着犯人已经发觉“警察和电竞选手合作杀害侦探”的真相了。这件事情暴露得有这么快吗?
思考间,他已经来到了休息室附近。
而收藏家和演绎部正一左一右地搀着电竞选手走出门口。
打了个照面。
通道一时也显得有些狭窄。
“我听幸运说电竞选手受伤了,发生了什么?电竞选手的伤要紧吗?”他率先发问。
电竞选手被两人搀着,脸色很苍白,几乎是可以被凝固成言语的虚弱。正面看不见伤口。可能是换过衣服了,也可能是伤在背后。
但反过来说,她现在被人搀扶着就可以走路,脸色虽说糟糕,也仍在正常的范畴以内。伤势应该不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藏家看了眼预言家,道:“伤并不重,不过因为伤痛和失血显得有点虚弱。详情你问警察吧,他就在休息室里。”
收藏家那是观察他人的眼神。
介于肯定与否定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怀疑、思考、判断。
自己与收藏家逐渐疏远,与天才的关系却似乎在逐渐靠近。然而自己实质上应该没有做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所谓人与人之间的相性吗?
演绎部没有任何表示,低着头,认真地扶着电竞选手。
预言家露出理解的表情,点点头,绕过他们。
收藏家他们扶着受害者,往通道的那头走去。
在进入休息室之前,预言家回头看了眼他们三人。
电竞选手的背后有一道狭长的横向伤口。伤口附近的衣服部分已经被血染成了深色。
——果然伤口是在背后。不过居然还没有包扎吗?看来一方面是伤情不重,另一方面也是这伤口太长,在休息室不方便处理。
预言家收回视线,进入休息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亮的灯光。
墙壁上还能看见那个大大的血字。
预告正在逐渐变成现实。
休息室里有几个人,或站或坐,看见预言家进来,也没有说什么。
剑道家双手抱胸,一脸不耐烦地站在房间一角。
解谜家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脸上没有表情。
画家轻松地坐在沙发上,对预言家友善地笑笑。
警察坐在另一张长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身旁放着一本很厚的书,同样冷着一张脸。
——只有这四个人。我本以为天才也会在这里的。
地板上有些血迹,但量很少,也很分散。
“……警察,发生了什么?”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竞选手被某个人袭击了。袭击者在这里偷袭了她,用胁差划伤了她的背部。”警察抬起眼皮,“随后,袭击者便扔下胁差离开了。而实际上电竞选手只受了皮肉伤,不多久就被来到这里的演绎部发现了。”
“胁差?”
警察伸出手指:“那里。”
预言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沙发旁边的地上确实有一把带血的短刀。
——原来这种短刀叫胁差吗?以前好像也听过这种叫法,不过记不清了。
预言家走过去,俯身。
刀身和刀柄上都没有多余的装饰。是一柄极朴素的短刀。但刀刃给人一种不祥的锐利感。说不定是把非常好的刀。
——仓库里没有这种“胁差”。排除黑幕,其他人也不会随身带上这种装备,除了剑道家。
——来源只可能是“才能研究教室”了。可疑的对象仍是剑道家的才能研究教室。
他站直,问:“剑道家,你对这把胁差有印象吗?”
“每个人都要问我一遍吗?”剑道家有些光火,“那把胁差是我才能研究教室里的东西。不过它几天前就不见了。那时才能研究教室才刚开放,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如此,‘几天前就被偷走了的胁差’吗?”
“我多嘴一句。”剑道家皱眉,“我没可能是袭击者。如果让我来袭击电竞选手的话,电竞选手没可能还活着。退一万步说,我也不可能把胁差留在休息室。”
“嗯,我知道,我没在怀疑你。”预言家笑着,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状。
剑道家盯着他看了一会,吐出口气,继续对着墙发呆去了。
预言家垂下手,转向警察。
警察也正好看着他。
——疑点还有不少。
——说不定有人在说谎。
——不,必然有人在说谎。只是或许不是现在。从杀人预告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一定有人在暗中行动。
“警察,电竞选手只受了轻微的皮肉伤对吧?”预言家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轻微’这个说法太轻巧了,但大体上没错。”警察道。
“那么,在袭击者离开之后,没有丧失意识和行动能力的电竞选手在干什么?”
气势。
清醒的头脑。
言语化为利刃,切向真相前的迷雾。
“在等待救援。”
“只是在等?”
“没错。贸然行动的话,说不定会撞上逃跑的袭击者,那样的话就完蛋了。”
“可袭击者连武器都丢下了,至少袭击者已经放弃了杀死电竞选手。电竞选手居然就待在这里等着救援,这不合理。”
“人并不总能做出合理的判断。”警察强硬地封死了话题,“在‘恐惧’和‘未知’面前,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做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
预言家叹气,耸肩。
画家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两人的对话。
警察几乎没有情绪的变化,回到了先前的状态。
预言家退后,绕休息室走了一圈。
视线一一扫过休息室里的事物。
墙壁。血字和昨天凌晨时见到的一样。
靠墙的矮柜。那里面放着一些杂志和合订本,厚薄不一,有硬皮也有软皮。
沙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说不定靠垫里藏了什么。窃贼就曾经把高尔夫球杆塞在了沙发垫下面。
茶几。没有不对劲的,上面放着一包用了大半的抽纸,还有一个干净的烟灰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板。有少量的血迹。从矮柜附近到沙发附近,几乎整间房间都多少有一点。看来电竞选手在遇袭之后还移动了不少位置。
垃圾桶。里面有一些揉成团的餐巾纸。
预言家又走了一圈。
——没有直接的线索或是证据。
他想着,无意识地将手抚过矮柜。
——嗯?
——有点粘?
他停下来,打量那个矮柜。
——难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高度合适,大小也足够。
顶部有点黏,虽然不明显,但不是错觉。
仔细观察,那些隐隐发黏的地方也显得更干净一点。
预言家弯腰,从矮柜里抽出几本偏厚的硬皮书刊。
书本倒是摸不出什么黏或不黏。但有一本纸质封皮的书的表面缺失了一点。准确来说,是表层被“撕去”了一点。
符合自己的预料。
——然后就是……
从茶几上抽出一张餐巾纸,走到垃圾桶旁边,捏着干净的餐巾纸,拨开里面一个个揉成团的餐巾纸。
底下是大量的、使用过的透明胶带。
——没错。然后……
他来到警察旁边,拿起警察身旁的那本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非常厚的一本侦探,手感很沉。如果再厚一点,说不定能当钝器使。
侦探。休息室里原本是没有这类的。必然是某个人把它从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带过来的。
摸上去,封面明显粘手。没错了。
——然后,作为决定性的证据……
“警察,这本侦探是今早才出现在这里的吗?”他问。
“不,那是我带来的。”警察道。
“诶?”
“昨晚带来的。就顺手放在这了。”
“……昨晚吗?”
“夜晚时段到来左右的时间吧。所以我想其他人也都没注意到。”警察平静地说。
——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话推理就牵强了不少……也还说得通,不过这不该是巧合啊……
预言家刚想追问,门口却忽然来了人。
“听说电竞选手受伤了……电竞选手她人呢?”弓道家大步走进休息室内,一边发问,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血迹。
催眠师和幸运随后走进来。
“我把人都叫来了……电竞选手是去包扎处理了吗?”幸运问。
“没错。”警察点头,“伤虽然不重,但不包扎肯定不行。”
“包扎……这儿还有类似医务室的地方吗?”催眠师插话。
“窃贼的才能研究教室。”
“那里?”弓道家一挑眉毛。
“那里新增了一些治疗的设备,可能黑幕打算让我们把那里当医务室用吧。”警察摇头,“新增的详细时间我也不清楚,应该和那去除血迹的装置同时增添的。”
“为什么现在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必要性问题。如果是大家遇袭了——像电竞选手这样——我可以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把她带过去。反过来说,如果犯人受了伤,我们就会具有信息优势。而且隐瞒这事,也可以避免医疗设备被犯人盯上并破坏的情况。”
“你就这么把你自己看作‘公正的裁判’了吗?你自己的立场明显才是问题吧?”
警察和弓道家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无所谓了,随他们吵去。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看来是没办法继续问警察问题了。
预言家识趣地准备离开,再待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幸运刚才倒是说了,“人都叫来了”。不过今早自己并没有看见天才。多半是在自己来休息室之前就离开了。天才这家伙真叫人摸不着头脑,不论是刚进入才囚监狱那会,还是现在。
——不过在有人受伤的当下,大家还是一盘散沙啊。
他在看了眼屋内,确认自己没有遗漏的细节,然后绕过弓道家,走向门口。
“……预言家。”
幸运忽然拉住了他的袖子。
“嗯?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幸运稍稍皱眉,支吾了会,“……今天,你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音量比往日还小。不过感觉倒不是害羞,而是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不太对劲?”预言家放轻声音,反问。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幸运慌忙辩解,“怎么说呢……感觉你像变了个人一样,气氛都和之前不同了。”
——我的变化?
“……这是精神状态的差异吧。”预言家笑着敷衍过去。
幸运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目送预言家离开。
……
……
——电竞选手在窃贼的才能研究教室。至少刚才在对话中,警察是这么说的。
预言家努力挥去刚刚幸运给他留下的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态是种没法说清的东西。但我的气氛真的有那么大的变化吗?
——算了。去找电竞选手吧。停留在脑中的推理没有任何意义,最终还是得化作语言对特定的对象说出。
预言家继续走着。
“喂!等等,别走这么快呀!”
女声。
他停下,回头。
画家小跑着过来,在预言家身后两米处停住,双手撑住膝盖,喘气。
“……画家?”
“你倒是果断得很啊。我还以为你会很在意我昨天说的‘明天见’的,结果你刚才全程完全没理我这边啊。这叫什么……‘不留对方吊胃口的机会’?”画家苦笑。
“我没这个意思……不过你是打算说明了吗?”预言家歪头。
——自己原以为她会下午才会找自己说明记忆的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跟我来吧。”画家一笑,走到了预言家的前头去。
……
……
画家的卧室。
她在这里停下。
“我的才能研究教室还没有开放。不过取而代之的,有些东西直接在我的卧室里。”她笑笑,掏出黑白平板,“和剑道家身上的那把刀大概是同样的性质。”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这和“过去”有关系吗?
“是指画具吗?”他问。
“啊,画具当然也算。不过除此以外还有。”画家用黑白平板给门解锁,推开,“进来吧。”
地板上铺了不少画画的用具,甚至还有点颜料抹在了地板上。好在是摆在靠里的位置,不会影响出入。
床头柜上也摆满了各种画笔,其中的差别在预言家看来实在难以把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
床头的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画。
整个造型像是两扇合起的门,或许这画还有开合的机构。
画作本身主体是以灰黑为主色调的球体。半透明的球体内部像是寂静的平原。球体外几乎是一片漆黑。
诡异。看着甚至有种天地仍未分的古怪胸闷,让人急迫地想要打开这两扇画。
“……这是什么?”他问。
“《尘世乐园》。”她答,“荷兰画家,希罗尼穆斯·博斯的名作。”
“……希罗尼穆斯·博斯。”
他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
“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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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余悸。
——现在的局面可以大致分成四个阵营。
——“天才方”。天才、收藏家、幸运。弓道家和剑道家也疑似属于这一方。现在掌握了完全的主导权。
——“警察方”/“囚犯方”。仅有警察和电竞选手两人。其中电竞选手经过自残正在修养,而且并不愿意协助警察。警察则被天才扣押了,真实才能也被曝光给了所有人。
——“疑似黑幕方”。黑白熊、江之岛奇运、画家、自己。
——“无派别”。演绎部、催眠师、解谜家、王马小吉。催眠师和王马小吉比较值得在意。催眠师有教唆犯罪的前科,王马小吉则是来路不明。
自己所处的“疑似黑幕方”是最不清晰的一方。江之岛奇运原本是标准的“黑幕”,但随着黑白熊的出现,他的态度和立场就不像一开始那么清晰了。
自己则是失去了相关的记忆。暂时归到这一方主要是因为山形良秀的暗示。此外,自己和山形良秀在进入才囚监狱之前就相互认识了,这是重点。那些古怪的有关跟踪的记忆似乎也能证明自己是黑幕的身份。
而山形良秀,既然她暗示了我是黑幕,那么她本人也应该属于黑幕方,且属于“潜伏进超高校级之间的黑幕”。但她为什么对我只是暗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真相?由自己回忆和由别人告知,有什么区别吗?还是有什么别的理由……
——全都有问题。
他在心里叹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只能……
……
……
在预言家找到画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午饭的点了。
画家从休息室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里取了罐咖啡,正往卧室走。
“画家。”
“嗯?是你啊。找我有事?”
她停下来,看向预言家。
“嗯,有些事要问你。”
“这样吗?那去个僻静的地方吧,我房间也行。”她理所当然地说。
“不,只是简单的问题。”预言家苦笑,“问下关于天才擒住囚犯的细节。你比我早就在那里了,有看到过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你问对人了。那时我全程都在。”画家稍作回忆,手上把咖啡的拉环拉开,“让我想想。”
她往喉咙里灌了口咖啡,才说:“当时食堂里只有警察、天才、弓道家、我和收藏家。啊不对,应该说‘囚犯’才对。囚犯宣布要执行计划之后,收藏家主动说去找其他人。”
“收藏家。”
“对。”画家道,“然后收藏家就出去了。过了会剑道家就来了,被收藏家叫来的。当时囚犯也没起疑心。然后弓道家就悄悄移动到了囚犯身后,直接动手了。”
“弓道家直接制服了囚犯吗?”
“没有,他是一下抽走了囚犯坐的椅子。然后囚犯反应也很快,一下子扶住了桌子。这时候剑道家猛然上前,用刀把狠敲了下囚犯的右手臂。天才直接手一撑桌子,翻过来一记剪刀脚,绞住囚犯往地上一摔。”
画家的形容很有调理,其他人遇到这种突发事件说不定都反应不过来。或许这就是她的“才能”的体现。
——不,也有可能是她对这起“突发事件”早有预料,所以一直留意着情况。
画家又喝了口咖啡:“然后就没什么了。剑道家上来把囚犯给反绑双手,然后三人再把控制住的囚犯给绑到了椅子上。”
“……绳子是剑道家自己带的?”
“啊,是的。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剑道家和弓道家也是“天才方”的。
——这种配合明显是早就商量过的。
——收藏家首先去叫来了剑道家,多半从这一步开始已经进入天才的计划了。剑道家在来的时候甚至还准备了绳子。
——天才、收藏家、幸运、弓道家、剑道家。“天才方”在武力和智力上都太出格了。天才到底是怎么拉拢到这些人的啊?
“呀,怎么?你也想加入天才他们?”画家问。
“别开玩笑了,天才可是扬言要揪出我的底细啊。他完全信不过我,怎么可能让我加入。”预言家苦笑。
后半句是玩笑话。就算天才信得过自己,自己也不一定会加入的。
“嗯,天才的判断没错呢。你要小心哦。”
画家又在煽风点火。
“……你呢?就没什么想法吗?”
“没有啊。他们想杀江之岛奇运,杀就杀呗。”她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反正他们也杀不掉江之岛奇运”还是“他们杀了江之岛奇运也无所谓”?
预言家换了个话题:“你去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看过了吗?”
“没。没有看的必要。”
她用眼神表示“因为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模样了”。
预言家最后只能说道:“快到饭点了,你还喝咖啡吗?”
“没关系。说到底还没到饭点呢。”
她说完,又喝了一口。
……
……
午饭简单解决了。
天才方面依旧在忙着他们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既不方便去询问他们情况,也不方便去观察他们的工作。如果他们的信息是互通的话,极有可能“天才方”全员都在警戒着自己。
与其冒险,还不如搜集些别的信息。
预言家下楼,开到了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前。
门大开着。
走进去,里面还算宽敞,但视觉上却给人很狭小的错觉。
从墙面到天花板,甚至连地板都是暗红色的。
拘束服、手铐、脚链、形容不上来的椅子,连木枷都有。
天花板有数盏灯,四盏暗红色的,现在正开着。还有一盏很大的,从灯罩就能摆出是大瓦数的。
“哟,预言家。你在这啊。天才他们没邀请你加入吗?”
催眠师一边走进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一边打招呼。
“你说呢?”预言家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别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催眠师咂嘴,“他们的行动太无趣了,我本来就对什么‘暗杀江之岛奇运’提不起劲。”
“……无趣吗?”
“是啊。‘大家像黑幕发起了正义的反抗’——这样的情节太平庸了,结果无非那么几种。不具备‘无法理解’或‘无法预测’的性质,所以无趣至极。”
她双手抱胸,东张西望,这姿势倒是把身材给凸显出来了。
“远不如假人有趣?”他说。
“是啊,远不如假人有趣。可惜假人不是失踪了嘛。”
“假人啊。对了,有发现新的假人肢体吗?”
“宴会厅那里有条胳膊,三楼在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又找到了条腿。可惜还是凑不出整个假人。”她倒像是真的对此感到遗憾。
“血字呢?”
“这个我没怎么注意,不过好像也多了几个。”
预言家沉默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催眠师又看了一圈,道:“喂,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啊?这里怪耸人的,我可不想久待。”
“你是在等我吗?”
“是啊,我本以为你有问题要问我。”
——两天前催眠的事。
预言家率先走出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道:“但就算问你,你也不会回答吧?”
“是这个道理。”
“所以咯。”
“但即使知道结果是这样,你好歹也要试试吧?”催眠师说完,忽然“啊”了一声,“等等,你刚刚,该不会是在考虑用里面的道具把我拘束起来,然后拷问我吧?”
“或许吧。”
“哇啊……那我先走了,之后再聊。和你聊天还是蛮有意思的,‘杉枝同学’。”她抛了个媚眼,快速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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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看了眼锁匠的才能研究教室,门紧关着。
剑道家闭着眼睛,双手抱胸,靠在门旁。
囚犯就被关在里面,但按照天才的意思,他好像不打算让任何人来看望他。
——这比对王马小吉的监禁还严格啊。
——屋主已死的才能研究教室,需要两个人的指纹才能打开。反过来说,也只需要两个人的指纹就能打开。
他想。
这时,剑道家睁开左眼,瞄着预言家。浑身散发的气势在说“你在这停留得太久了”。
预言家点头,识趣地走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囚犯方也好,天才方也罢,他们真的想杀死江之岛奇运吗?
预言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囚犯虽然制订了暗杀江之岛奇运的计划,但最后推行的原因是因为剑道家的威胁。
——天才的计划同理,在囚犯要真正推行计划之前,他都不打算把主动权揽过来。如果囚犯今早没有推行计划,估计他还会再等下去。
——他们都志不在江之岛奇运。或者说目标不止是江之岛奇运。
——杀人预告又是谁留下的呢?排除有自己计划的天才、囚犯、剑道家……不,真正能排除的只有剑道家,毕竟“杀人预告”和她的“胁迫犯罪”相冲突。但天才和囚犯确实有可能基于其他的目的留下杀人预告。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派别”只是一种分类,里面的人是不可能完全齐心的。
——而理应位于事件核心位置的人——江之岛奇运——这两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人跑哪里去了?
——最好能和江之岛奇运见一面……
——但是见一面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出新的东西。在最初见到江之岛奇运的时候,他就对我散发出了强烈的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我和他真的同属“黑幕方”,他为什么会这么敌视我?
预言家一边思考着这些,一边上了三楼。
——照理来说,现在去一趟负一楼,看望一下受伤的黑客会比较好。黑客把才能的真相告诉了自己,还请求自己帮忙阻止剑道家和囚犯。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或许已经没有“阻止”的必要了。不过站在情理的角度,自己仍应该去通知她一下。
——……算了,自己没那个心情。大概也会有其他人通知她的吧。
迈开脚步。
听之前催眠师所说,在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发现了假人的腿。
——杀人预告居然还在稳步推进,那个犯人还真是有余裕。局势的变化在他看来似乎根本不足道。
——之前警察……囚犯说要找出留下杀人预告的犯人,但现在囚犯自己都被监禁了,犯人的事自然也没了结果。
一直走到三楼,路上也没有看见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开放了负一楼和三楼之后,才囚监狱的可活动空间扩大了一倍。偶遇的可能性确实小了不少。
抬眼,已经到了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
——不过,来这里的原因并不是确认杀人预告。那没什么好确认的。
——主要还是为了幸运。
紧闭的房门。
假人的左腿横卧在地。
超高校级的演绎部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门对面的墙壁,表情呆滞。
墙壁上是大大的血字。
“rache”。
血字正对着才能研究教室的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选择这个位置,显然出于某种恶意,甚至是某种对幸运的威胁。
预言家想。
他走近,问:“幸运她在才能研究教室里吗?”
“不知道……”演绎部茫然地摇头,“可能跟天才在一起吧?也可能确实在里面。”
预言家叹气,伸手敲敲才能研究教室的门。
许久,没有回应。
——可能是不在,也可能是不想见人。
——在天才的演讲中,天才拍出了“囚犯的资料”,并表示资料来自于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为什么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里会有囚犯的资料?
——这几天来,幸运也一直泡在她的才能研究教室里,说不定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是一种类似“资料室”的东西。
——那里面还会有什么资料?会有和我有关的资料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不会吧……黑幕把黑幕的资料塞到“受害者”面前,这也太夸张了。
——但反过来说,“才能研究教室”这种玩意就不该出现。完全想不通黑幕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想来,说不定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真的会有自己的资料。
——实在放不下心……
“喂,预言家。”
演绎部忽然主动开口,向他搭话了。
“嗯?什么事?”
预言家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演绎部用难以形容的眼神盯着他,问:“你支持‘杀掉江之岛奇运’吗?”
“这个……当然啊,我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呢?”
“嗯,很好……不过,你说啊,为什么警察也好,天才也好,他们都只是嘴上说说,不去真的动手呢?是有什么理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逼问。语气飘忽,视线也有点失焦。
“你只是想太多了吧?从发现杀人预告起,这才是第二天啊。如果一下就执行,那计划本身反而不太可靠吧?”
预言家飞快地搬出大道理,来安抚演绎部的情绪。
——演绎部的想法大体没错,但她的精神状态显然有问题。即使结论是正确的,恐怕出发点和过程也是错误的。
“是、是吗。是这样啊……那就好……”她喃喃道,再看向墙上的血字。
预言家咽了口唾沫,快速离开了那里。
……
……
——能遇见演绎部,刚刚也还算走运。
预言家平复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有个打算,就是把目前“无派别”的人士都打探一遍。他们的倾向和想法非常重要。
——今天已经见过了催眠师和演绎部。催眠师还是老样子,演绎部的精神状态似乎在日益下滑。接下来还剩解谜家和王马小吉。
——如果我的判断正确,天才的最终目标就不只是江之岛奇运,也就不会在短时间内执行暗杀计划。这样我就还有时间。
——大概。
==================================
ps:
这起案件将会是一起大事件,某种意义上,规模会超过前面的“噩梦之馆事件”全篇。所以日常篇的剧情会比较长。取而代之的,大概会缩短搜查篇的篇幅……和第一卷的篇幅分配正好反过来。第一卷是开场死人,然后连人物介绍都是在搜查篇里搞定的。
谜之威胁杀人预告、反击黑幕、复仇、内部分裂对立、搞事x搞事x搞事x搞事这部搅屎棍多就是刺激,那么接下来会是……
不过卖关子也没必要,反正日常篇还是得写。说实话二十来章没写死人我也有点手痒,一想到日常篇还没结束就更绝望了,当时或许不该设计情节这么复杂的案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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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被扣下来了?诶那是好事嘛。”王马小吉随意地说着,“就是没想到他隐藏了才能啊。”
“因为‘囚徒’多了一位,你不是独自一人了,所以是好事吗?”
预言家故意刺激他。
特殊监狱。
临近晚饭的饭点。预言家来到这与王马小吉对话。
按照黑白熊的说法,王马小吉每天都有一定时间可以出来活动。不知为何除了前天夜里在模糊的记忆中看到过他,就没见过他出特殊监狱。
王马小吉听了预言家的话,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不过天才他们想干什么呢?暗杀江之岛奇运这种说法不会真有人信吧?”
“怎么?”
“哎呀,稍微开动下脑筋嘛。在一个‘自相残杀游戏’里面考虑‘杀人’,从根本上就入套了嘛。”
“所以另有目的。”预言家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显而易见。”
“那么你有什么想法?你觉得他们的目的可能是什么?”
“……别问我啊我哪知道啊。”王马小吉一边摇头一边摆手,“啥事都是最后才告诉我,信息资料也不说全,还要问我推理。我又不是什么‘职业安乐椅侦探’——要不你给我工资?”
“你……”
——他倒也没说错。之前自己看他通过极少的信息就从犯罪者的角度推理出了侦探之死的真相,所以这回自己确实对他的推理抱以期待。
预言家苦笑。
“……不过……”王马小吉凑近显示屏,“我倒确实有一点感觉蛮奇怪的。”
“嗯?是什么?”
“是你啊。”他咧嘴,“明明你这么热心地行动、与他人交流,为什么天才却没有把你拉进他的阵营里去呢?”
“这……”
——失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停在那里,因紧张而有些呼吸困难。
——没料到他会推理出这一点。
——总觉得他的推理的切入点总与常人不同,貌似一切都是从“动机”和“合理性”出发的。既然如此,就理应注意到他很可能会发现自己的“不合群”,即身份问题。结果自己居然忘了。
“为什么呢……明明这么活跃……到假如你既不属于天才方又不属于警察方……你自己也设立了一个势力吗?不太对……嗯……”王马小吉自言自语了一串,问,“喂,预言家。既然你是‘‘超高校级的预言家’,那么你能不能预言一下之后的事件?”
“……抱歉,即使是‘超高校级的预言家’,也不是随时都可以随便预言的。”
避重就轻,言语的陷阱。
“诶?是吗?”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吧?”预言家摆出正论。
“好像也有道理,那我重新想想……”
“你慢慢思考,我先走了。”
预言家拍拍身子,装作淡定地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画家。”
在饭点之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预言家改变了主意,没去找解谜家,而是又去找了画家。
“怎么了?”画家应声,“今天你频繁找我交流,要是被天才他们注意到了可就麻烦了。”
“那再说吧。你告诉我,王马小吉的真实才能到底是什么?”
——倘若是黑幕方,应该就会知道这个。
“哎呀……”她苦恼道,“不行。这个还不能说。”
“……为什么?对我都不能说吗?”
“不能。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一样不会说的。”山形良秀摇头,“你姑且把他当做‘超高校级的总统’吧。”
“姑且……”预言家顿了顿,“江之岛奇运呢?黑白熊呢?他们知道王马小吉的真实才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白熊肯定知道。至于江之岛奇运……你自己问问他大概结果更准确。”
山形良秀目光闪烁。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知道却不说?
——黑白熊、江之岛奇运、山形良秀、杉枝透。是怎么样的“自相残杀游戏”才会出现这么古怪的局面?
预言家沉默了会:“……我们四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关系。”她吸气,然后转头,“饭点了,我们过去吧。不然天才会起疑的。”
——无所谓,天才早就起疑了。比起那个,你把话给我在这里说清楚!
他最终没把心中所想化作言语表达出来。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餐。
人没到齐,剑道家不在。
根据天才描述,剑道家仍守在锁匠的才能研究教室处,看守囚犯。
弓道家则已在晚饭开饭前就把晚饭送给了剑道家和囚犯。
整顿晚饭过程中都没什么波折。
天才形成了目前最大的阵营,剩下的无派别和黑幕方都没法参与进他的计划中;他自然也可以理所当然地不向这些人公布他的计划。
这是囚犯没有失势时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会囚犯至少不能明目张胆地这么“独裁”。叛逆的小团体反而更具凝聚力,也更加霸道。
吃完晚饭的人自行离开了。
预言家刻意放慢了自己吃晚饭的速度,观察每个人的去向。
散漫、随意,偶尔有一两个人结伴离开。
要不是这里连窗户都没有,预言家说不定会误以为这里是哪个学校的普通的食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是天才特意吩咐过,让他们别在吃饭的时候透露出计划。
人走得差不多了。食堂只剩下收藏家、解谜家和预言家三人。
解谜家终于起身,往食堂外走去。
预言家放下筷子。
无派别的人士还剩下解谜家一人,就这么向她问个清楚吧。
——收藏家一直盯着自己。想必是在监视或调查我吧?留到这么晚估计也是这个原因。
——无所谓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所谓“真相”呢,他不可能从我身上看出什么。
——除非像催眠师那样把我“撬开”。
他站起来,无视收藏家的视线。
解谜家自然对这些心理活动的细节一无所知,她自然地朝门伸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嘭”的一声,食堂门被猛地打开。
剑道家几乎是撞了进来,弓着身子,气喘吁吁,手还按在刀把上。
解谜家退了两步,紧皱眉头,捂住被门敲到的手。
收藏家看过去:“怎么了,剑道……”
“天才不在这里吗?”剑道家粗暴地打断了收藏家的话,一边环顾食堂,一边喘气,“——你们,快通知大家。囚犯越狱了。”
收藏家将手按在眼镜架上。
“囚犯,越狱?”
“是啊越狱!”她狠狠地说,“催眠师和他是一伙的,被摆了一道。”
——这么快就越狱了?还是在剑道家的看守下?
——催眠师?她不是无派别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迅速进行思考。
“……怎么做到的?”他问。
“这个待会再说。”剑道家道,“预言家,你去通知大家,提醒大家小心。收藏家,你去找天才。解谜家,跟我过来,帮忙处理昏倒的演绎部。”
“演绎部又是……”预言家还打算问。
“吵死了,那你就跟我来。”她不耐烦地道,“路上我跟你说明。收藏家,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收藏家起身:“只要不遇上囚犯的话。”
“啊真是——”剑道家解下腰间的刀,抛给收藏家,“这个给你防身。注意别磕碰了,这刀鞘也贵的很。”
“嗯,那待会见。”收藏家提着刀,快跑出食堂。
“走!”剑道家一呼,剩下三人一起离开食堂,跑向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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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刚过饭点的时候,演绎部出现在了剑道家面前。
锁匠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门锁被天才改造过,无法从内部打开。囚犯这时仍被关在里面。
剑道家遵循与天才的约定,严格看守着这里,连晚餐都没有去食堂。
稳定的白色灯光。
“怎么了,演绎部?”她问。
演绎部的脸色很差。脚步也很飘忽。但演绎部这几天来的状态本来就很糟糕,这点谁都看得出来。剑道家对此有数,所以没有起疑。
“剑道家……不妙了。幸运刚刚遇袭,受了重伤。弓道家已经去追犯人了,你快点回去回守,也帮忙救治一下幸运,你是知道点医学知识的吧?”演绎部开口,诚恳地说道。
“幸运?她受伤了吗?”剑道家一震,“是那个留下杀人预告的犯人吗?”
“多半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以为杀人预告全是电竞选手的自导自演,原来真的存在犯人吗……”她低声自语。
“剑道家,快点。幸运是在三楼受的伤,就在她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附近。”演绎部道,“我先去通知其他人了。要让大家小心才行。”
“……等等,天才呢?他现在在干嘛?”
“我也不知道。不过收藏家去通知天才了。”
“……嗯。”剑道家点头,陷入思考。
演绎部转身欲走。
“再等一下。”
剑道家扣住演绎部的肩膀,“你跟我一起去找幸运。”
演绎部背对剑道家,身体僵着。
“……没问题。”她说,“那我们一起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我也怀疑这是故意把我调开的阴谋,所以就让演绎部和我一起行动。”剑道家解释。
预言家和解谜家跟在她后面,一路狂奔。
一边奔跑一边还能稳定清晰地叙述事件,这也是剑道家的才能的体现吧。
“是、该这么做……然后呢?”预言家从喘气的间歇中挤出句子。
“然后……”
剑道家忽然停下。
预言家和解谜家反应不及,差点撞上。
“……然后就如你所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着前方的地面,说道。
通道内,演绎部倒在地上,双眼闭着。乍看上去就像一具尸体。
预言家吸了口气:“……她没事吧?”
“不晓得。”剑道家道,“我和她一起往三楼去的路上,她忽然就毫无征兆地倒下了。大概只是普通的昏迷。”
“原因是……”
“催眠的后遗症吧。不然没法解释她的行为和她的昏迷。有可能是她的身体先撑不住了,所以就昏了过去,毕竟她最近状态很差。”剑道家顿了顿,“催眠师催眠了演绎部,把她当作携带错误信息的棋子,搞了这么一场调虎离山的好戏。没想到催眠师也是囚犯那边的人……”
预言家无视掉最后那句抱怨,问:“然后你立刻回到了锁匠的才能研究教室,但发现囚犯已经越狱了?”
“如你所说。”
预言家来到演绎部的身体旁边。她的表情倒是很安稳,大概真的只是睡着了。
“你们把演绎部带走……食堂吧,先带到那方便集合。我去找其他人。你们两个一起行动应该就不用怕撞上囚犯或者催眠师。我一个人行动也没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那就这样。”
嘱咐完后,剑道家焦急地跑走。
——被催眠师这样摆了一道,她的心里想必会不安且愧疚吧。
——说不定这就是囚犯的“后手”。隐藏了才能的他肯定想过才能暴露之后要怎么办。就是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就与催眠师结成了同盟。
目送剑道家离开。
预言家转而看向解谜家。
解谜家用目光反问他“什么事”。
“你对天才的计划有什么看法吗?”他问。
解谜家沉默了会,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不该这么问。
解谜家的行事逻辑同样也属于“奇怪”那类,不能用常人的逻辑来硬套。她在学级裁判场上纠结侦探的诡计,得出结论之后却又因为学级裁判结束而轻易放弃了探求。
“解谜家,天才有邀请过你吗?嗯,主动找过你?”预言家换了个问法。
又是摇头。
然后她掏出笔记本,写道:
【虽然天才没找过我,但幸运来过。问了我关于“侦探之死”的看法。】
“然后你说了那个诡计,和真凶‘有可能没有开锁才能’的判断吗?”
点头。
——但天才最终还是不打算把解谜家纳入他的阵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藏家是最早的成员,甚至可以算作组建者之一。剑道家和弓道家都是战斗力。幸运则是特殊的法宝。这个阵营几乎没有多余的角色,或许是基于简练的原则,总之天才没有再扩大自己的阵营。他对解谜家的调查倒像是去确定解谜家既不太可能是黑幕、也不太可能加入囚犯方而已。
预言家思考着,问:“那么,关于留下杀人预告的犯人,你有什么想法吗?或者说,你解开了这个谜吗?”
……
出乎意料的沉默。
解谜家眨动双眼,只是看着预言家。
这一幕倒是有点非人的女性魅力。
——语病。
预言家抛开脑中的念头,沉住气,等待解谜家的答复。
她终于动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我确实有一些发现。不过不能告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预言家苦笑,“调查侦探死亡留言的那会,我们之间不是交流得挺有效吗?信不过我吗?”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信不过我就对了”。
毕竟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自己可是因为记忆的事情而变化不小。例如现在自己模糊的阵营。很难说自己究竟是谁的伙伴、谁的敌人。
只能说自己现在仍要寻找真相。这点是不变的。
——一切的真相。外界、他人、自身。
【比起我的解答。我倒有问题想要问你。】她写。
“什么?”
【你从电竞选手的口中问出了什么?】
“电竞选手?”
【别装傻。】【自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为了写起来方便,后半句直接省略成“自残”一个词。
言简意赅。
“……你也发现她是自残的了?”
【解求真相或许比较麻烦,但解出你的行为目的可不复杂。】
解谜家得意地笑笑。
——嗯?
——我的行为目的?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在休息室调查作案手法的时候,你也在场……”预言家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然后,你就对我的行动进行了‘解谜’,得到了我的推理结论?”
她点头。
——有种研究成果被剽窃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讨巧的手段。催眠师也好解谜家也罢,这些超高校级的学生们用起自己的才能来也太犯规了吧。
他深呼吸,调整情绪:“嗯。确实。我问了电竞选手她关于自残的事情。她承认了‘袭击’不过是她的自导自演,她的伤也是自残来的。”
【然后?】
“威胁她的人是剑道家。”
【我知道,不过为什么?】
她用眼神问“剑道家是做了什么,迫使电竞选手选择自残的”。
“她想让电竞选手帮她杀了警察……现在该叫囚犯了。至于杀害囚犯的动机,我也不清楚。可能和侦探有关吧,复仇之类的。”
【复仇。剑道家和侦探是情侣吗?】
“不清楚,可能吧。”
解谜家点头,这回连字都不写了,用眼神催促预言家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也只能继续:“电竞选手向我透露了囚犯的真实才能。不过这点现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了。”
——电竞选手的真实才能还是不说为妙。
解谜家再点头,写道:【只有这些吗?】
“还有,”预言家道,“她委托我,让我阻止剑道家的杀人计划,也让我阻止囚犯再做出无法挽回的错误。”
【阻止这个自相残杀游戏。】
“没错。”
——“黑幕”义正言辞地说“阻止自相残杀”,总显得有些可笑。
预言家掐断话题,直接去扶起了地上的演绎部:“我们走吧。”
解谜家点头,搭起演绎部的另一条手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说电竞选手也跟着一起失踪了?”
食堂中,天才用手撑住额头。很少看见过他这么苦恼的样子。
预言家、解谜家、天才、收藏家、剑道家、幸运、弓道家、画家、演绎部九人聚集在食堂内。
演绎部仍是昏迷的状态,被安置在一旁的沙发上。
“对,过来的路上我去看了一眼。”弓道家道,“电竞选手已经不在窃贼的才能研究教室里了。”
——电竞选手也失踪了。
——是主动汇合囚犯还是被囚犯劫走的?都有可能,说不准。
预言家在心里叹气。
“囚犯、催眠师还有电竞选手……”天才“嘶”地吸气,“我先说清楚,绝对不要轻视囚犯的危害。不要抱着随便的心态试图去和他们沟通。安全起见,我希望接下来大家行动都能保证三人一组,至少两人一组。”
沉默。
“然后,关于对囚犯的应对措施……”天才顿了顿,“我、弓道家、剑道家将会负责对其的抓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短时间无法抓获他们,又该怎么办?”预言家提问,“直接执行你的‘暗杀江之岛奇运计划’吗?”
“……先听我说完。”天才道,“为了保证抓捕的顺利,我们会破坏才囚监狱里的四台电梯,并从负一层开始逐层往上排查。在此基础上,‘幸运’她的才能就能发动,成为最后的保险。”
收藏家补充:“准确说是先破坏三台电梯。连接二楼三楼的那台影响较小,会等到排查到二楼以后再破坏。”
“破坏才囚监狱……哈,真是个好主意。”预言家道。
“只是电梯而已。要不是工具不够,我绝对不介意把这里拆个干净的。”天才说。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在开玩笑。
“话说回来,王马小吉怎么办?”画家问。
“他没关系。”天才道,“他在特殊监狱里,只要他自己不愿意出来,别人是拿他没办法的。”
剑道家问:“他不会加入囚犯那边吗?”
“……我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又是沉默。
预言家抬头,苦闷地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六名被困的超高校级学生。这个故事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的?
“解散吧。不,等等,”天才按压鼻梁,“大家今晚就别回寝室睡了,都在食堂待着吧。有什么异常情况也能第一时间照应。我们也将通宵进行警戒以及对囚犯他们的搜寻。”
“我没有异议。”收藏家率先表示。
“没问题。”
“理解。”
“就这样吧。”
“那好。解散。”天才起身,“弓道家和幸运跟我来,剑道家先留在这里负责看守。其他人自由行动吧。”
弓道家点头,跟着起身。
幸运也默默站了起来。
剑道家仍然坐着。她把头歪向一边,简明地表达了认可留守和拒绝对话的态度。
沉闷的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藏家看向预言家:“……我们两个一起行动怎样?像锁匠死后那会那样。”
画家也在同时看向预言家。
——不知何时早已加入天才方的收藏家,属于黑幕方的画家。
——两边都很麻烦。自己倒想和画家多交流下,不过交流太明显估计会引起怀疑。
预言家稍作思考,说道:“解谜家,我们一起走吧。我可以配合你的调查。”
——这种情况下还是邀请中立的解谜家比较好。
解谜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她起身,对仍在座位上的画家和收藏家点头致意。
二人离席。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有什么在意的点吗?】
走出一段距离后,解谜家问他。
千篇一律的走廊。谜团织成迷宫。
“没有……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吧。”预言家顿了顿,“电竞选手想要阻止自相残杀的继续。不过她现在也在和囚犯一起活动,我想她或许会做些什么——假如她是被越狱的囚犯给顺道‘绑架’走的话。”
【我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但这种假设没有意义。我们只能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上楼。
“或许如此……但我们确实做不了什么。对付囚犯方面还是交给天才他们更靠谱一点。”
【你这么想?】
“不然呢?”
【囚犯不是问题的核心,你还没有找到正确的“谜”。】
——正确的“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看向解谜家,但解谜家显然不想再说更多了。
转过转角。
地上又是“rache”。
“又是血字啊……犯人也真是有毅力。”他感慨。
解谜家却直接定在了那里,直直地看着地上的血字。
等了几秒,她也没有反应。
“……解谜家?怎么了吗?”
她先是摆手,随即觉得肢体语言不方便表达意思,不情愿地快速写下:【我要在这待一会,你一个人行动吧】
“……嗯,你慢慢来好了。”
预言家与解谜家道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三楼。
天才他们按照“计划”应该在负一楼忙活,囚犯方则去向不明。在这个三楼完全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正好。
他走向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
门上锁了。
他稍作思考,一边敲门,一边说:“黑白熊?在吗?黑白熊?或者江之岛奇运?”
没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白熊?江之岛奇运?”
“别吵了,这不是来了吗。”半黑半白的熊玩偶不知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
“呼。”预言家看着它,“来帮我开下门吧。”
“唔,为什么?”
“凭我的身份,不行吗?”
居高临下的俯视。
预言家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主要是想试探黑白熊一下。
——自己和黑白熊之间还几乎没有沟通过。
黑幕方的几个自己全都搞不清底细。江之岛奇运也好,山形良秀也罢,连自己身上都还有一堆谜团。但黑幕方中最古怪的无疑是黑白熊。
——为什么是一个熊玩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噗噗,你的身份。”黑白熊捂住嘴,眼睛放光,“很遗憾,不可能的。我才不会帮你开门的。”
“诶?”
“唔噗噗,那再见了。”
黑白熊说完这句话便往旁边一闪,谜一般地消失了。预言家连拦都来不及拦。
——啊……
“预言家,你在这里啊。”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他连忙转身。
“幸运?你怎么在这?”
“天才那边暂时没我什么事,就偷偷溜过来了。”超高校级的幸运微笑,将双手背在身后,“要我帮你开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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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家在指纹锁上按了一下,然后让开。
幸运走过来,将手指按上指纹锁。
门解锁。她握住门把手,开了门。
没有交流。
两人先后进入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难以言喻的尴尬。
预言家回想幸运刚刚转动门把手的情景。
——而且幸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偷偷溜过来”这种说法实在太像借口了。这又不是几十个人的集会,要怎么做到不被发现?
——幸运她现在在想什么?她在她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里呆了那么久,有了什么发现吗?
他瞥了眼幸运的背影,怎么也得不出结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了,先把注意力放在调查上。
油墨的淡香一如以往。
带着古朴气息的棕色书柜和药品柜。黑色的沉重办公桌。桌后的复古风格的安乐椅。
药品柜旁的假人当然已经不在了。
天花板上的旧式三叶吊扇安静地悬在那里。这里仍是“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预言家靠近药品柜。
——药品减少了。
——少了什么倒看不出来,自己没那么好的记忆力。不过可以确定,药品确实少了。
——这可是以毒药、解药为主的柜子……是谁拿走的?天才方还是囚犯方?
——自己来这里就是想确认一下这个。毕竟这里可是放着毒药,只要愿意,谁都可以借此来趁乱实行暗杀。
在囚犯声明的“原始计划”中,并没有需要用到毒药的部分。但现在毒药却分明减少了。足可证明某人有着额外的杀人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有什么发现吗?”幸运问。
“嗯。”预言家迟疑了下,决定如实回答,“这里的毒药少了。”
随即,他转身,面向幸运:“你有什么头绪吗?”
“……”
幸运沉默地看着他。
——下定决心。
预言家更直接地提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天才拿的?”
“……天才确实拿了。但不能确定是不是只有天才拿了。”
在长久的沉默后,幸运这么回答。
毒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幸运嘴里听到了答案。预言家内心同时放松与紧张起来。放松是幸运对自己还有信任,一切还没在这七天里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紧张是天才的行动的不确定。
整理了下情绪,他问:“你知道天才为什么要拿毒药吗?”
“……你真的想知道吗?”幸运却如此反问。
“……我想知道。”
又是沉默。
正常的、二人间的交流,到底已经多久没有出现在这个才囚监狱了?
如果这场“自相残杀游戏”再进行下去,是不是最后所有人都会疯掉?
幸运忽然换了语气,轻松地问:“你看完了吗?”
“看完?”
“对,就是那个……你不是想进这里来调查吗?你的调查现在结束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调查……”预言家扭头看了眼药品柜,“嗯,已经结束了。”
“那就跟我来吧。我们换个地方聊。”
“换个地方?在这聊不好吗?”
“相信我吧,换个地方绝对是更好的选择。我可是‘超高校级的幸运’。”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勉强地笑笑。
预言家点头:“那走吧。”
……
……
“……预言家,你觉得‘超高校级的幸运’是种自相矛盾的东西吗?”
离开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走在路上时,幸运这么问。
脚步声的回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相矛盾的东西。
自己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大概是在恢复记忆之前,但当时的思路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确实有这样的结论。
“‘幸运’确实不可思议,我也不是很能认同将‘幸运’称作才能。但为什么说‘自相矛盾’呢?”
他选择把问题返还给幸运,等待她的倾诉。
幸运思索了会,道:“承认‘幸运’、‘运气’的存在,就是对决定论的否定,对一切早已注定的否定。但若是要将‘幸运’作为一种才能看待,又必须要假定一个通常性的好运作为前提,即对必然的肯定。然而这不就自相矛盾了吗?承认必定就是否定偶然性,否定了‘幸运’本身。”
“……不绝对吧。‘必然的趋势’和‘早已注定’还是有所差别的。”
“于是‘幸运’就是夹在这样的偶然与必然的夹缝间吗?”
“或许是的。”他说。
“夹在狭小的缝隙中,近似要迈入自相矛盾的领域,这样的才能真的有意义吗?”她问。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有意义。”他不痛不痒地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能真的是这样,‘幸运’在这种层面上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但这不是没有稳固的立足之地吗?我能相信它吗?”
幸运声音消沉。
两人仍在稳步往楼下走。情绪的变化没怎么影响到步伐。
——不能相信。我自己就不相信、不理解“幸运”。
——但在这种情境下不能这么说。幸运现在是对付江之岛奇运的王牌。只能试试让“幸运”来破解“幸运”。总不能在这里泼她冷水。
预言家纠结了会,道:“我没有‘幸运’的才能。对我来说,压根就不存在‘相信我的幸运’这一选项。”
“果然是这样吗?”
“不过,‘幸运’毕竟不可能成为判断的唯一标准或唯一因素。”预言家说,“如何衡量‘幸运’的参考价值,做出最终的判断,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说,‘幸运’不过是道具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最后的不是‘能否相信自己的幸运’,而是‘能否相信自己的判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倒是真心话。不是为了安慰幸运而编造出来的。
——我也需要相信我的判断。
预言家在心里默默对他自己说。
“但是,这不是讨巧的说法吗?”幸运顿了顿,“判断的基础还是‘能否相信自己的幸运’,问题的根本没有改变。如果我不知道我的幸运能否相信,我又怎么做出判断呢?”
“不对。判断不全是建立在幸运上。即使彻底不相信自己的幸运,一样可以相信自己的这一判断。”
“……我总觉得你这是诡辩。”幸运思考了很久,终于放弃般地说道。
两人已经下到了才囚监狱二楼,并且走了好一段距离了。
“但愿不是吧。”
预言家道。
“无所谓了,至少我很喜欢你的解释。”幸运回头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非常真心的笑容。在这座监狱里反而有种不真实感。
随即,那笑容中似也忽然染上了什么其他的情感。
预言家还没来得及辨认,幸运就已经扭回了头,看不见她的表情了。
“到了啊。”
她说。
他抽回注意力。
才囚监狱二层的宴会厅。
那场夸张的晚宴就发生在这里。同样是在这里的阳台上,自己和囚犯展开了“无声的学级裁判”。
“宴会厅?”预言家发问。
幸运继续往宴会厅中间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也只能跟上。
两个人和这个宴会厅还是太格格不入了。即使在才囚监狱已经呆了七天,这种空旷的大空间还是让人不适。
“我们真是幸运呢,一路过来,既没有遇见囚犯他们,也没被其他人看见。”幸运忽然开口。
“……是吧。”
“果然我是‘超高校级的幸运’。我决定相信我的幸运……不,相信我的判断。”她停下,转身。
“幸运,你……”
气氛不太对劲。
预言家也停下脚步,背部的肌肉紧张起来。
“——我要结束这场自相残杀游戏。”
她盯着预言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束……”
“——我会把幕后黑手给全部杀掉。”
她说。
预言家喉咙动了动,没说出一个字。
于是,她终于说:
“——从现在开始。”
她的右手从背后掏出一把手枪。
“超高校级的幸运”流畅地给枪打开保险,上膛。
预言家整个人僵在原地。
身体无法由意识控制移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过度的紧张与恐惧吗?还是说这也是幸运的才能的体现?那么自己作为受害者未免也太不幸了吧?
幸运端起手枪,瞄准预言家。
黑洞洞的枪口。
——这也是天才的计划吗?还是幸运她的独断专行?
——到此为止了吗?
“到此为止。”幸运说。
她是在给她自己打气,杀人同样需要不小的勇气。
——是自己给了她下决断的勇气吗?
“……谢谢。”她最后说。
枪口稳定,准星没有半点偏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扣下了扳机。
“砰”!
刺耳的响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震荡。
血从幸运的胸口喷出,她往后倒去。
——?!
预言家回头。
江之岛奇运从一旁的阴影中走出,右手单手举着一把手枪,枪口似乎还在隐隐冒烟。
“抱歉,貌似是我的幸运更胜一筹啊。”
“原·超高校级的幸运”露出了嚣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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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口与血迹。
硝烟味与血腥味。
神经被剧烈刺激着。感觉思考都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物质。
“江之岛奇运……”
预言家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挤出持枪男子的名字。
情感混杂在一起,充斥全身的末梢。
“哟,杉枝透,好久不见了。”江之岛奇运对预言家挥了下左手。
自杀人预告出现以来,一直去向不明的“黑幕方”的最后一员,终于在预言家的面前现身了。
然而在这种场合被这种家伙叫出名字,感觉实在微妙。
“……你杀了幸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口干舌燥。
“是啊,并且救了你一命。”
他收起手枪,朝预言家走来,两人错身而过。
预言家一时无法组织话语。
“别愣着了,”江之岛奇运道,“随便你把我看作你的同僚还是救命恩人,总之先过来搭把手。”
预言家转身:“……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制造‘完美犯罪’了。”他弯腰,抬起幸运尸体的上身。
“完美犯罪?凭这样的现场?”
“看来你对这场自相残杀游戏的规则理解还不够啊。”江之岛奇运笑笑,“‘学级裁判’的前提是‘三人发现尸体’。只要尸体不被发现,学级裁判就无法展开、无法定罪;换言之,犯罪也就不存在了。这就是‘完美犯罪’。”
“你这是要……”
“把这具尸体处理掉。说得直白点就是从宴会厅的阳台那里扔下去。”他拖动幸运的尸体,“过来搭把手啊,我一个人处理起来怪累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预言家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江之岛奇运。
拖拽的血痕。
“你怎么还站在那里。情感上接受不了吗?你以为幸运是为什么把你约到这里来的?”
浅浅地呼吸。
“……她也打算在杀死我之后,再这样处理掉我的尸体吗?”
“你说呢?”江之岛奇运反问。
……
预言家杉枝透终于上前,抬起幸运的下身。
沉甸甸的人体,重量自然地压在手上,残余着生命的温暖。
血液在往下流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笑的“完美犯罪”。
一路留下夸张的血痕,二人来到阳台,使劲将尸体抛了出去。
尸体径自坠落。转眼间便消失在视野中,始终没有听见落地的声响。
毫无真实感。
时隔数日,他再次这么想。
——我现在算是杀害幸运的共犯吗?
——还是说,因为我是幕后黑手之一,所以我早就是共犯了?
“哎呀,完美犯罪完成。这么一来就顺利解决一个问题了。”江之岛奇运拍拍手。
“这算解决问题吗?”
“不算吗?那可是‘超高校级的幸运’,换言之是开挂选手。麻烦的对手肯定是越少越好吧。”
江之岛奇运的言论貌似合理,但杉枝透总觉得他的言行中存在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觉有点脱力,杉枝透靠上阳台的栏杆,看着江之岛奇运,说:“刚才,你承认了我是你的‘同僚’吧?”
“是啊,有什么否认的必要吗?”江之岛奇运回看向杉枝透。
阳台,对话。
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声的学级裁判”。
情感沉淀下来,心中并没有“想要替幸运报仇”的愤怒,只有近似于悲哀的无奈。
“不,我只是想问:我、你、山形良秀、黑白熊,这四者之间是什么关系。”杉枝透道,“你不会卖关子吧?”
“我才懒得卖关子。”江之岛奇运道,“四者都是黑幕,好了。”
“你这还是在卖关子。”杉枝透叹气,“我没心情陪你开玩笑……”
“某种意义上、黑白熊和山形良秀是一伙的,而你和我则比较相似。”江之岛奇运忽然道。
“……反过来说,我和你两人其实跟黑白熊和山形良秀‘不是一伙的’?”杉枝透反问。
“某种意义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白熊先不提,山形良秀也在某种意义上和我不是一边的吗?
“哪种意义?”他追问。
“这个就没法说了。”江之岛奇运笑笑。
两人对视。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血腥味。
——一开始时,你对我流露出的恶意是怎么回事?现在又为何消失了?
杉枝透本想问这个问题,但还是放弃了。
“好了,那我就走了。”江之岛奇运离开栏杆。
“等等。”杉枝透叫住了他。
“嗯?还有什么事?”
“这几天来出现的‘杀人预告’,是你留下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
“血包在仓库里,需要囚犯和电竞选手的两把钥匙。假人在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需要两人的指纹。倘若不考虑‘囚犯先偷偷拿走电竞选手的钥匙,再与另一人合作进入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的可能……”
——其实是有可能的,囚犯当时已和催眠师达成了合作关系。但想到电竞选手/黑客在交代才能时的表情,自己还是决定先相信一次囚犯。
杉枝透顿了顿,接着说,“那么最可疑的人选就是你了,江之岛奇运。毕竟你是‘原·超高校级的幸运’,什么样的门锁都拦不住你。只不过我想不到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哎呀,这个嘛,如果是其他人问,我大概会回答‘随你怎么想咯’。不过你是同僚,那我就告诉你吧。”江之岛奇运歪过头,“——不止我一个。”
“啊?”
“掰,希望下次见面时一切能有所进展。”他挥挥手,离开了阳台。
“等一下,那你现在打算去干什么?”
“……做些符合‘黑幕’印象的事吧,例如把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里面的毒药解药互换瓶子。掰咯。”
最后那句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玩笑。
杉枝透看着他的背影,放弃了再对他做挽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已至此。
……
……
预言家躲在厕所里,反复清洗双手。
——现在该怎么办?
——自己不打算原谅江之岛奇运的所作所为,但也没有批判他的立场。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接了一捧水,泼在脸上。
——冲上去跟江之岛奇运拼命才是更好的做法吗?不,显然不是。我毕竟属于“黑幕方”。
——我需要真相。我需要知道这场自相残杀游戏背后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幸运也是在追求真相。真相原来是这么残酷且不可理喻的东西吗?目标变成了诱因,继续推动着自相残杀。
预言家又泼了一捧水。
——冷静。
——重点是现在该怎么办。
——幸运已经死了,他们迟早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而我不能把事件的实情告诉大家——
——因为,不论我有没有参与抛尸,只要他们发现“幸运打算杀死我”,我的身份就会暴露。
——倘若他们发现我是“黑幕方”,恐怕就会仿照江之岛奇运的做法,用两个人把我在宴会厅“处刑”,然后抛尸吧。
——一定得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江之岛奇运杀了幸运,杀死后进行抛尸。这个事实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前面的,幸运为何在那里被枪杀了。我必须要从事件的真相中抹去我的身影。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不出来。
时间已逾十点,进入夜晚时段。
总在厕所躲着也不是办法,这样反而会引起怀疑。先用“拉肚子”对付一下,反正自己昨天的感冒症状有目共睹。其他的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预言家离开厕所,前往食堂。
与解谜家分头行动太久,估计已经找不到人了,还是回食堂算了。
“请大家往负一楼窃贼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集合。重复一遍,请大家往负一楼窃贼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集合。”
广播响起,是收藏家的声音。
——窃贼的才能研究教室,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预言家调转方向,往楼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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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看到了血迹。
从一楼到楼梯口,再往下到负一楼,接着一路指向窃贼的才能研究教室。
点状血迹,量很少。可能是轻伤或是包扎过。预言家倾向于后者。
源头不知道是在一楼的什么地方。没工夫去看,直接去窃贼的才能研究教室。
——没有听到尸体发现广播,证明没有死人。虽然有尸体被处理的可能性,但目前能彻底销毁尸体的地方应该只有二楼的宴会厅,而自己刚从那里过来。
……
才能研究教室门口是弓道家和天才。
弓道家稳稳地站着,似乎是进入了某种备战状态。天才则多少显得有点焦躁,不停搓动手指。
预言家一边走过去,一边问:“天才,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是预言家啊。”天才看了眼他,道,“我们找到了囚犯和电竞选手。发现两人倒在血泊中,都受了不轻的伤。于是就把他们带过来了。详情你可以去问剑道家,她也在才能研究教室里。”
“唔,明白了。”
——也就是说发现了囚犯与电竞选手……事态发展得真快啊,我原以为囚犯方会与天才方相持很久的。
预言家点头,走向房门。
就在二人相错的瞬间,天才忽然一动,反手扣住了预言家的肩膀。
“你看见幸运了吗?”
一刹那的寂静。
心跳漏了一拍。
“路上撞见了一次,打了个招呼,然后她就喃喃着‘黑幕’走掉了。她现在会不会在她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里?”
预言家回头,略显苦恼地皱眉。
——没想到这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是嘛……没什么,你进去吧。”天才松开手。
预言家点头,走进才能研究教室。
——看来还没有怀疑到我身上,天才大概只是在奇怪幸运的失踪而已。还没发觉幸运已死。
——好险。我还有时间。
抬眼,观察四周。
这个才能研究教室里又增添了一张病床,纯白的房间、药品、医疗设备,真的就是病房的样子了。
连消毒水的气味都有。
两张病床上分别躺着囚犯与电竞选手,两人双目紧闭,还接了吊瓶。
剑道家和解谜家站在床前。
“发生什么了?”预言家问。
这伤势显然不是电竞选手之前的“自残”等级。是货真价实地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相残杀。”剑道家说,“字面意思。”
“发生内讧,然后斗殴了?”
“差不多吧,详细过程谁都不知道。”剑道家拍了下腰间的刀,“现场还发现了一把菜刀,估计是从厨房拿的。现在已经放回厨房了。”
“……”
“推测是电竞选手拿菜刀袭击了囚犯,然后囚犯反过来夺走菜刀,又伤了电竞选手。”剑道家道,“从两人实力来看,这样比较合理。”
“催眠师呢?”
“她?还没找到。不知道在哪……”
“——怎么了?!有人受伤了吗?”
演绎部忽然冲进房间。
“小声点。”剑道家提醒,“囚犯和电竞选手都受了不轻的伤,现在还在昏迷中。”
“他们……”演绎部来到床前,咽了口唾沫,“他们的伤势如何,会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情况比较糟糕。这里的医疗设备都还蛮先进的,但缺少有技术的医生和护士。他们的伤放在外面问题倒不大,住个院的程度;但在这里……搞不好会死。”
“会死啊。”预言家咂嘴。
“恐怕是的。而且电竞选手估计更难撑一点,她的体质不如囚犯,伤可能比囚犯还重一点,还有早上的背部伤口……”剑道家摇头。
演绎部呆呆地看着床上的两人。
——除了震惊,感觉她还有点兴奋?
——不过演绎部这几天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可能这是恐惧的极端表现吧。
预言家琢磨了下演绎部的神情,但没得出答案。
解谜家至始至终都没什么动静,安静地站在一旁。
预言家托腮,陷入沉思。
——内讧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有可能。如果只是做戏,不可能搞成这样两人重伤的地步。不,不止是“有可能”;排除“催眠”,这应该就是真相。
——在囚犯越狱后,电竞选手也消失了,她本人应该没这个意向,而是被一并“掳走”的。囚犯和其他人彻底闹掰,意味着不用再在意他人的看法了,所以可以无视电竞选手辛苦做出的“受伤局面”,再次控制住电竞选手。
——受控的电竞选手被囚犯要求去对付剑道家……
——没错,剑道家虽然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帮助自残的电竞选手做了伪证,但她不完全理解电竞选手的动机,甚至可能不确定电竞选手是自残的。
——而她应该又知道电竞选手是被囚犯掳走的。这样,她很可能还相信着电竞选手。对囚犯而言,电竞选手就仍是一张对付剑道家的王牌。
——对,囚犯要求电竞选手去接近、暗杀剑道家——然而电竞选手可能同意吗?
——不可能。她就是因为不想互相残杀才自残的。
——于是,在一时冲动下,她反过来对囚犯出手了。而囚犯在受伤之后也伤了她……
想到这里,解谜家忽然走了过来,拍了下预言家的肩膀。
在预言家反应过来的同时,她出示了她的笔记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我来一趟】
——这是……
——算了,反正解谜家不是“天才方”的人,不可能知道幸运的事的。
他点头。随解谜家一起离开了窃贼的才能研究教室。
出门时,被天才用怀疑的视线打量了一番。
预言家无视了这视线。
“喂,天才,怎么样,人都到齐了吗?”收藏家从另一个方向跑来。
天才转身:“除去催眠师,还差画家跟幸运。”
收藏家停下:“他们吗……”
预言家没听接下来的对话,随解谜家走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才囚监狱,三楼,解谜家的才能研究教室。
地上堆放着大量拼图,墙壁上是奇妙的几何螺旋图形,盒子、吊环、嵌套的锁扣。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和吊灯也有数盏,高低角度不尽相同,大概也是种谜题。
不愧是“超高校级的解谜家”的才能研究教室。
预言家关上门:“所以,找我是什么事?”
解谜家在笔记本上刷刷写下几笔,展示给他看——
【刚刚,我们分头行动之后,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刚刚,我们分头行动之后,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解谜家如此发问。直入主题。
“我……大致去调查了下自己在意的地方。”
【那么是哪里?我后来去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看过了。门锁着,敲门也没反应,里面没人。我对你的去向进行了“解谜”,却没能找到你。这很奇怪。】
——对我的去向进行解谜。还有这种夸张的手法么?
“……”
预言家干咽了口唾沫。
【你那时是在做什么?】
——没想到在这里被找上了……怎么办,含混过去吗?不,这没法混过去啊……
“解谜家,你听我说。”他自己同时也在深呼吸。
——冷静,这说不定是个绝佳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谜家一挑眉毛,正欲落笔再写。
“——我目击了幸运被杀害的现场。”
寂静。
解谜家盯着预言家,视线里满是疑惑。
“啊,准确说,应该是目击到了‘幸运的尸体被处理’的现场。”预言家补充道。
解谜家用眼神示意预言家说下去。
“与你分头行动之后,我去了趟三楼。本想调查下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但那里门是关着的,我单人无法进入。于是我掉头去往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想着能不能见幸运一面。”预言家仔细斟酌词句,“然后,在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附近,我看到了单独行动的幸运。”
注意力过度集中,头皮发麻,心脏狂跳。编造谎言的压力比想象中还要大。
解谜家冲他眨眼,对后面的事充满好奇,显然还没有发现这是虚构出来的真相。
他继续说:“我本能地躲了起来,观察幸运。好在幸运似乎在考虑别的事情,嘴里喃喃着‘黑幕……从现在开始……’,压根没注意到我。”
【黑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谜家记下关键词。
“然后,我看见她叫出了黑白熊。”
【诶?黑白熊???】
“是的。”
【她为什么可以叫出黑白熊?难道她也与黑幕有关吗?】
“不,我想所有人都可以叫出黑白熊的。只不过我们没这么试过罢了。”预言家解释。
——实际上是我叫出过黑白熊,虽说是为了让黑白熊帮忙开门,而且黑白熊最后还拒绝了协助。不过这个判断应该是不错的,说不定也有其他人叫出过黑白熊。
【然后呢,她对黑白熊说了什么?】
“她让黑白熊去邀请江之岛奇运,约在宴会厅见面。”预言家顿了顿,“随后,她就离开了。”
解谜家陷入了思考。
“我稍微跟踪了下幸运,看见她下楼之后,我就放弃了跟踪。”他接着道,“我转头去了宴会厅的二楼,想着在那里大概也能观察到他们的交流。当我抵达宴会厅二楼的时候,我发现幸运和江之岛奇运已经在宴会厅一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
“我所在的角度很不好,他们俩都有不小的可能会发现我,于是就躲在了角落里。然后……”预言家吸气,“我听见了枪声。”
“我探头去看,发现幸运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下是一滩血。江之岛奇运走向她,拖起她的尸体,然后前往了宴会厅的阳台。”
【抛尸么?】解谜家立刻反应了过来。
“是的。恐怕幸运本人也是这么想的吧——如果对方死了,就将对方的尸体从阳台处理掉——因此才约江之岛奇运在宴会厅见面。”
【只要尸体不被发现,学级裁判自然也就不可能展开。】
“宴会厅的地板上还留有幸运的血迹。不过为了证实我的话,我们直接去另一个地方吧。”
解谜家点头。看神情,还沉浸于思考之中。
——很好,就是这样。我表现得比我预想中还要好。
——一切都没有问题。即使是通过“编造真相”的方式,我也要达到“真相”。
预言家转身,拉开了才能研究教室的门,道:“跟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才囚监狱三楼。
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
路上没有看见其他人。不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随着幸运的死亡、囚犯和电竞选手的重伤,才囚监狱内的“生的气息”也越来越淡。
预言家与解谜家先后伸出手指。
“滴”
门锁应声打开。
“……这就是幸运已死的最好证据。”
预言家握住门把手。
门上是大大的对号图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幸运是正确的,是否代表我是错误的?
——不对,这或许是象征着“真相就在门后”?
来不及细想,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推开了门。
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
入眼,是一排排整齐的置物架。
……
——总之,我反过来利用了解谜家对我的怀疑。在“天才方”还没意识到的情况下,进入了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
预言家缓步行走于置物架之间。
置物架上清一色的打印纸。这就是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吗?有关囚犯的信息也是在这里找到的吗?
他一边想着,回到门口附近,关上门。
——才能研究教室没有反锁的机制,只能这么关上门做个样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谜家则已经蹲在了一个置物架前,手里抓着好几张纸在翻来覆去地研究了。
预言家伸手,拿起附近置物架上的一张打印纸。
【超高校级的侦探】
【姓名:】
【性别:女】
【高挑,俏丽的美少女,紫色瞳孔,肤色苍白。身材非常理想,是一个冰美人。紫色头发长及腰际,在左耳一侧用黑丝带系着三股辫。】
【总戴着特制黑色手套不摘下来,用以掩盖侦探初期留下的烧伤瘢痕。】
字体很大,以至于一张纸只有这么点内容。
纸的右下角有手写的【1-1-1】,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搞不懂,再拿起下一张纸。
【来自有着“先完成侦探工作,再来送家人最后一程”祖训的侦探世家,深受祖父影响,早年母亲病逝,父亲离家出走后就任希望之峰学园校长。自小被教导要掩藏自己的感情,并且对真相有着莫名的偏执——“指认凶手的时候要拼上性命,爷爷就是这么教我的”。掌握程度相当的防身术。并自称有着“在情况危急的时候会听到死神的脚步声”的不科学第六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页脚是【1-1-2】,同样是手写。
预言家靠在门上,拿着两张纸,反复对比。
——这是页码吧。恐怕还是幸运写的。
——也就是说,幸运此前一直在这整理资料……
“咔哒”
门锁处传来响声。
——门把手在被拧动。
——是、是谁?
预言家瞬间愣了神。
解谜家还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对,关键在于,为什么没有电子锁解锁的提示音?
——是江之岛奇运吗?
他下意识地牢牢抵住门。
门外的人用了两遍力,没把门打开。
“幸运?”门外的人问。
——是天才的声音。
预言家浑身一震。
然而,接下来的半分钟里,门外没有再传来任何动静,似乎天才已经离开了。
预言家又等了片刻,终于感觉脱力般地跪坐在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超高校级的偶像】
【超高校级的杀人鬼】
【超高校级的贵公子】
【超高校级的保健委员】
预言家一份份地查看资料档案。
——刚才做了完全错误的决定。
——不该把天才拦在门外的。
后悔。
——我没有拦住他的正当理由,何况解谜家也不可能把来这里的事保密。之后一问就知道是我了。
——算了,反正都会暴露,干脆静下心来慢慢调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存放的清一色是超高校级的学生的资料。
虽然乍看上去没有问题,但细节上存在很多古怪的地方。
一、幸运在纸张右下角留下的数字格式,第三位代表的是页码;第二位据观察,代表的是人物。但第一位是什么呢?
第一位的一个数字下,大概包含十六个人物,然而人物之间却找不出什么共性。
二、这些记录的所有人物,大多都缺了点什么东西。
——详细说来,就是“高中以后的经历”。
为什么高中以后的经历就没有记录了呢?这么数百号人全是现役的高中生?还都是超高校级?自己说什么也不信。
在高中之后就全部死亡了吗?但这也……
而且也不是全都缺少。例如3开头的“原·超高校级的学生会长”的资料就有成年人的部分,叙述他加入了“未来机关”。
三、更古怪的是,资料有内容重复的部分,或者说,部分人物疑似有着多份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例如1开头的“超高校级的侦探”,她的资料与3开头的“原·超高校级的侦探”似乎能对上。3中的一些独有描述则像是对她在高中毕业后的经历的描述——从杀人游戏离开后,成为了未来机关第十四支部支部长。
为什么对同一人的描述不放在同一份档案里?不,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人的档案,截止的时间点却不同?
四、部分档案里提及过“杀人游戏”的字眼。是指和现在情况相似的“自相残杀游戏”吗?难道还有其他的自相残杀游戏吗?
以上的这些疑点全都叫人头大。似乎已经摸到了真相的边,但怎么都无法找到能贯穿所有疑点的解。
此外……
预言家走向另一排置物架。
伸手,从上面拿下一份资料。
页码【50-1-1】
【超高校级的预言家】
【姓名:】
【性别: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是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卫衣。虽然自己作为“超高校级的预言家”,但似乎很少提及和预言相关的事。】
【成长环境非常普通,也几乎没有遇到过特殊的事件。其实质是他本人也无法随意地使用他的预言能力。】
翻页。
【因此,他本人也缺少作为“超高校级”的自觉,在一群超高校级的学生之间会觉得很不对劲。】
【而这无法自由控制的预言能力也困扰着他。他曾对他自己有过一个古怪的预言,似乎在某种程度上预言了他将被卷入这场自相残杀游戏中。】
——啧。
这份资料真是看着叫人不快。
自己的信息被无视主次,这么像是罗列人设一样地打印出来。秘密不但被直白地公布出来,在此之上,还擅自推测自己的精神状态。
——黑幕简直恶劣到无药可救了……
——算了,我就是黑幕之一。鬼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些记录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问题在于……
50开头的资料中,没有符合王马小吉的那份。原本还打算根据这里的资料来了解王马小吉的真实才能的。
【50-1】【超高校级的预言家】
【50-2】【超高校级的收藏家】
【50-3】【超高校级的侦探】
【50-4】【超高校级的囚犯】
【50-5】【超高校级的弓道家】
【50-6】【超高校级的测绘师】
【50-7】【超高校级的妄想家】
【50-8】【超高校级的锁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50-9】【超高校级的幸运】
【50-10】【超高校级的窃贼】
【50-11】【超高校级的剑道家】
【50-12】【超高校级的厨师】
【50-13】【超高校级的画家】
【50-14】【超高校级的解谜家】
【50-15】【超高校级的演绎部】
【50-16】【超高校级的黑客】
同时,不知为何,50开头的资料中同样缺少天才和催眠师的。
取而代之的,是“测绘师”、“妄想家”和“厨师”。可是这三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分到自己所在的分类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在搞不懂。
而且50往后还有数字,51、52,直到53为止。
其中,51中发现了【超高校级的天才】,在52中发现了【超高校级的催眠师】,在53中则发现了与王马小吉形象较符合的【超高校级的总统】。
——为什么?天才、催眠师和王马小吉取代了测绘师、妄想家和厨师吗?但原因和原理是什么呢?
——分类、缺失、重复、替换。这场自相残杀游戏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要命,侦探偏偏最早就出局了。
“解谜家?”预言家唤了声。
解谜家坐在资料堆之中,头抬都不抬。像是完全没有听见。
预言家掏出黑白平板。
凌晨零点三十七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间才能研究教室已经待了有近两个小时了。
资料太多。很多都只能草草扫一眼,甚至直接略过。也怪不得幸运当时要一连几天地泡在这里。
“解谜家,我出去转一圈。”他说。
解谜家自然没有应答。
预言家开门,走出了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
——过度充实的夜晚。
晚饭后先是囚犯越狱,再是幸运被杀、抛尸,囚犯黑客互相重伤,然后和解谜家一起来到了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
——不知道其他人在干什么。在这个夜晚,恐怕所有人都不会入眠吧。
空气中有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预言家走下楼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路又是没有看见任何人。
……
一楼食堂。
弓道家独自一人坐在里面,喝着东西。
“你也没睡?”他看到预言家,问。
“是啊,你在喝什么?酒吗?”
“酒精饮料而已。”
“有看见其他人吗?”
“天晓得。几个小时前倒是见了天才一面,他跟我说‘炸弹失窃了’,让我帮忙找,此外也没什么了。”弓道家又喝了口,“这哪找得到。”
——炸弹失窃。这种事件现在也没法勾起预言家的紧张了。恐怕又是某一方的行动吧,就像假人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食堂。
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干脆去负一楼看看重伤的囚犯和黑客。
下楼。
径直走向窃贼的才能研究教室。
——其他人到底都在哪里呢?怎么总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才能研究教室门口的血迹似乎比起之前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推开门。
囚犯还安稳地躺在床上。
但黑客却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那张床上空空如也,只剩下床单上的一大滩血迹。
这样的出血量,在现在的环境下,实在很难认为还能活下来。
——……这是……
“啊!”
一声尖叫。
听起来很微弱,不过才囚监狱的隔音效果很好,多半就在附近。
来不及多想,预言家冲出才能研究教室。
========================
下章就要结束日常篇,正式进入本卷搜查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五十三组、每组十六人的资料。
分类、重复、断点、替换。
越是接近“自相残杀游戏”的真相,反而越无法理解真相的全貌。
幸运之死时刻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暴露也是迟早的事。必须得在此之前找出一切背后的真相……
在凌晨零点,精神疲劳的预言家终于离开了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想要逛一圈喘口气。
然而,他几乎没有遇到任何人。
怀揣着困惑,他前往窃贼的才能研究教室,并在那看见了染血的床单。而本应在床上的黑客则不知去向。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叫。
……
……
奔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稍微有点喘不过气。
虽然还有精神,但身体确实有点吃不消了。一整天都绷紧着神经,疲劳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心脏狂跳着。
预言家调整呼吸,继续加快脚步。
——不远,就快到了。大致方位应该是——
绕过两个弯,映入眼帘的是坐在走廊地上的演绎部。
她正对着的是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
面色惨白,身体似乎也在颤抖。
“喂,发生了什……”
她一个激灵,看向预言家,大喊:“不、别过来!”
预言家一时间没能理解她的话,直接冲到了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急刹,转动头,看向门内——
在他辨认出门内的景象之前,强光和冲击波已经夺去了他的意识。
“轰!”
……
……
“……咳咳。”
预言家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脑内还在震荡,身体不是很听使唤。
——爆炸。刚刚那是。
所幸最后那刹那,自己下意识用手臂护住了头部。没骨折,也应该没有内伤。炸弹的威力似乎很小。
“……检测到爆炸,发生在负一层、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请大家于那里集中。检测到爆炸,发生在负一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广播正在运作,里面是黑白熊的声音。不过听上去语气相当正常。没有用那种夸张的语调,更像是电子设备的提示音。
预言家使劲,终于撑起了他的上身。
看向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
那里面冒着浓烟,还不时亮起火光,是爆炸点燃了房间内部的设备吗?
他环顾四周,周遭有不少椅子或桌子的零件,大概是被冲击波掀出来的。演绎部倒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意识。
“喂,演绎部,没事吧……”
他刚问出口,余光就扫到了某样事物。
——那是……
他撑着地,向那边挪动。
被火灾的烟熏出了眼泪。视线模糊。
用力眨眼,对其反复确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一张散开的椅背的后面,是一条手臂。
并非假人的,是真人的手臂。
几乎是同时,他身上的黑白平板震动了下。
“——叮咚乓咚!”
广播的声音忽然改变。
“尸体被发现了!”
——不会吧……
“你们,快点到尸体发现现场的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集合!”
预言家一时失语,愣愣地掏出黑白平板。
【死者才能:不明】
【死者姓名: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死者性别:女】
【死亡时间:夜间十一时至十二时】
【死因:不明】
【尸体状态:有服药迹象,药物种类不明。有外伤。尸体被肢解。因焚烧缘故,尸体部分特征不明。】
——……
“哈、哈……”
他大口喘气。
吸进来的气一股烟味。但愿不会一氧化碳中毒。
再次看向才能研究教室内部。
黑烟、火焰、热气流。
——既然是肢解,那么其他的尸体应该还在教室内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眯着眼睛,总算是辨认出了类似的肢体。
火舌舔舐着尸体,只能看清轮廓。
“叮咚乓咚!”
广播的声音突兀地再次响起。
——……这个是会播两遍的吗?
“尸体被发现了!”
手中的黑白平板同时震动。
“你们,快点到尸体发现现场的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门口集合!”
——……喂、开玩笑的吧……
预言家再次看向黑白平板。
【死者才能: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死者姓名:不明】
【死者性别:女】
【死亡时间:夜间十二时前】
【死因:不明】
【尸体状态:有服药迹象,药物种类不明。有外伤。尸体被肢解。因焚烧缘故,尸体部分特征不明。】
内容几乎完全相同。
连续分尸。
身体丧失了力气,脑中完全一片空白。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剑道家和弓道家先后赶了过来。
火焰仍在燃烧着。始终没有扩大,但也没有熄灭。
随后,是姗姗来迟的解谜家。
剑道家抱起昏厥的演绎部,用熟练的手法让其醒转。
在此过程中,预言家只是呆呆地靠在墙根。
两人死亡,还是以分尸的形式。
杀人预告应验了吗?
——为什么……
“喂!你们这帮家伙,就只会看着火烧下去吗?无能的高中生啊!”
黑白熊从角落里跳出来,摆出一副很愤怒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听,还‘超高校级’,结果没有半点的应急能力。这里好歹是有灭火器的,你们从没关心过吗!”
它骂骂咧咧地扯来根水管,干脆利落地灭了火。
“好了。学级裁判将在一段时间后举办,你们这些家伙就抓紧时间搜查吧。”
……
“喂,预言家,这是怎么回事?”剑道家拍了下他的肩膀,“演绎部现在精神受到了刺激,没法回答我的问题。你应该不至于吧?”
“嗯……”
“清楚说说刚刚的情况。怎么又是爆炸又是尸体发现的?”她追问。
“……我也不清楚。我赶到的时候,直接发生了爆炸。随后就发现了尸体的残肢。”
“什么啊。”
“我也搞不懂啊。”预言家痛苦地抓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了。”剑道家叹气,转向才能研究教室,“喂,弓道家,确认尸体情况了吗?”
“嗯,确实有两具的量。”弓道家弯着腰,在刚刚的火场中翻拣,“不过这里没有衣服的残片啊,没法确认尸体身份。”
“没有衣服?”
“对。裸的。”
“头呢?”
“别催啊……这种差事太渗人了,有本事你来。”弓道家抱怨。
剑道家双手抱胸,不再说话。
解谜家安静地站在一旁。
演绎部缩在墙根。
——等等,有哪里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死者无关……
预言家的思维仍不很清明。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对了!
——为什么发现尸体后这么久了,过来这里的也只有这么几个人?
——其他人呢?
——两名死者都是女性,那么天才和收藏家至少都不在范围内。
预言家正欲开口询问,房间内的弓道家也正好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两人分别是‘超高校级的画家’和‘超高校级的电竞选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画家?
——“超高校级的画家”山形良秀,黑幕之一。她居然会死?
眼前是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
爆炸没有带来多大影响,但其引发的火灾把门口的一圈都给熏黑了。火虽然被灭,但烟还没有彻底散去。
弓道家还在教室内搜查。
“……尸体真的是她们两个吗?”预言家抬头。
“不信自己来看。虽然被火烧得……但还是能认出来的。”弓道家叹气。
剑道家问:“还有别的发现吗?”
“有倒是有。其中有一具躯干上有一处刺伤。在心脏位置。伤口不浅。”他答。
“……致命伤吗?”预言家问。
“不知道。如果直接这么捅上去,应该是可以致命的。但尸体都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原因到底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尸体调查报告上,也全都表示死因不明。
“是谁的躯干?”剑道家问。
“认不出来,没办法。”弓道家转身,“我快撑不住了,你们先调查吧,我喘口气。”
他说罢,从才能研究教室中走出。
满头的汗,看来那里面对生理和心理都是折磨。
“那换我吧。”剑道家上前交接。
……
……
——画家与黑客。
——黑幕之一与曾经的共犯之一。
——为什么是她们两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幕的层面上,我和江之岛奇运的优先级都应该不低。共犯的层面上,主谋的囚犯理应比黑客更加优先。
想不通。
——况且这个组合也很奇怪。为什么要同时杀掉她们呢?
预言家坐在地上,陷入思考。
他此时的思维其实非常混乱,压根没有做出推理的余裕。与其说“思考”,还不如说是“自我满足”或者“借思考的形式来寻求心理安慰”。
“……喂,预言家。”
演绎部忽然贴过来,吓了他一跳。
“什么事?”
“那条手臂。”她伸出手指,指向初次引发警报的人类残肢。
“……嗯?”
“——是画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
“那是画家的手臂。我认得出来。”她一边说,一边发抖。
——画家的手臂吗?
——仅凭一条手臂,自己是分辨不出来画家和黑客的。
——既然如此,第一具尸体就是画家的。学级裁判的对象也就是画家了……
——但这也没什么意义。杀害画家和黑客的大概是同一人。短时间、同一地点、分尸。模仿犯罪没有这样的余裕。
“喂,我在这里面找到了疑似凶器!”
“是什么?”预言家出声。
演绎部还死盯着那条断臂。现在也顾不上她了。
然而剑道家却在房里沉默了一会,才说:“……这个……是我的才能研究教室里的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偷的?”
“……不,不知道。”
奇怪的问答。为什么会回答“不知道”呢?
“刀是分尸的道具吗?”预言家换了个问题。
“这里的武器是超出常理的等级。配上一定的技术,想分尸很轻松。”剑道家在里头说,“……等等,这里还有一把……水果刀?”
“水果刀?”
弓道家和预言家同时道。
“嗯,水果刀。等等……还有把匕首。”
剑道家一边咳嗽,一边从教室里走出来,两手各拿一把刀。
水果刀与匕首。水果刀样式普通,匕首稍微精致些,被火烤得有些发黑。两把刀上全都有血污,毕竟是放在分尸场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两样道具都不可能用来分尸,为什么会出现在尸体发现现场呢……
“这匕首我没见过。就我观察,刃上可能有毒,注意别碰。”剑道家道,“至于水果刀,应该是厨房来的吧?弓道家?”
“你什么意思。”
“如果厨房的水果刀失踪了……你应该不会隐瞒不报吧?”
“你在怀疑我?”
“只是稍微感到有点奇怪。”
“好巧啊,我也觉得你三番两次丢刀也很奇怪。”弓道家呛了回去。
“哪有三番两次——”
“之前电竞选手在休息室遇袭的那回,不是吗?”
“那次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次是黑客她策划的自残。剑道家只是迫于无奈做的伪证。
预言家想。
——算了,让他们俩慢慢纠结吧。
他起身,走进才能研究教室。
……
焦黑。
散开的桌椅。
残肢。
预言家捂住嘴,尽可能保持冷静。
——分尸的刀,以及被刺伤的躯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需要确认这两点。
胃里在翻江倒海。
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本来就是以暗红色为主色调。一间极度压抑的屋子。
现在,这间暗红色的屋子配上焦黑和血污,在视觉上更加刺激人的神经。
往里走去,终于在房间最内侧发现了刀具。
刀刃很宽,刀身约一米,不算特别长。
共有三把,叠放在一起。
预言家伸出手,提起一把刀。
没有预想中的重,单手也能拿起来。但单手用起来不便,最好还是得双手。
他放下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应该是尸体上的刺伤了……
——嗯?
他走向角落。
床单。
被烧得有些破烂,好在还能看出是床床单。没被彻底烧毁,也算是幸运。
床单上还有血迹。
——床单……搬运尸体用的吧。但是……
“咳咳。”
好热。有点吃不消了。床单的事之后再想。
目光投向尸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份的尸体。
……
预言家从才能研究教室中走出。
生理和心理的煎熬。
他不停喘气。
——弓道家说得不错,其中一个躯干上面确实有明显刺伤。不过看不出那是谁的躯干。
——刺伤……
门外,弓道家和剑道家吵得不可开交。
剑道家显然没有说出黑客自残的真相——说那个,就相当于说“剑道家利用黑客来杀囚犯”,甚至是在扩大嫌疑。
“……你们有考虑过接下来搜查哪里吗?”预言家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干脆把所有卧室都搜一遍得了,从剑道家开始。”弓道家道,“或者去趟厨房也行。反正证明我的清白也就是一下子的事。”
“哈,我倒是建议从弓道家的才能研究教室搜起呢。”剑道家反唇相讥,随后正色,“不过……我倒也支持去找下天才他们。他们是不是来得太迟了?”
演绎部和解谜家都没有表示。
预言家开口:“我提议先去锁匠的才能研究教室。毕竟凶手肯定是把电竞选手从那里带出来的。天才他们可以之后再……”
“检测到爆炸,发生在二层、宴会厅,请大家于那里集中。”
广播忽然响起。
——什么?
“检测到爆炸,发生在二层、宴会厅,请大家于那里集中。检测到爆炸,发生在二层、宴会厅,请大家于那里集中。检测到爆炸……”
黑白熊的声音,和之前爆炸发生的时候一样。
“又是爆炸?”剑道家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宴会厅……
“走!”弓道家一呼。
解谜家把演绎部从地上拉起来。
“去电梯吗?”预言家问。
“电梯不太安全,走楼梯。”剑道家道,“这两把……我先拿手上了,别靠我太近,当心被划到。”
停顿。
弓道家已经先跑了出去。
众人一并跟上。
催动脚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心跳。
乱。
身体和精神都趋近极限。
脚步。
冲上楼梯。
弓道家在最前头。
剑道家其次。
预言家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避免被剑道家手中的匕首或水果刀划伤。
演绎部和解谜家落在最后。
拐角。
爆炸广播已经停了。那个看样子不会持续播放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路闯上二楼。
……呼吸有点跟不上。
预言家用力眨眼,保持神智的清明。
——宴会厅。
凌乱的脚步声。
——自侦探死亡之后,已有数日没有发生正式的杀人事件了。
——在宴会厅指认囚犯那次,并没有得到最终的结果。接下来,囚犯构建的暗杀计划也好,黑客的自残也罢,甚至是天才方突然出手限制囚犯方,期间智斗和暗中算计虽然不断,但总归没有造成死亡。
——虽然幸运被枪杀了,自己还参与了抛尸的过程,但整体并没有充足的真实感。何况那是江之岛奇运介入,和“自相残杀游戏”还是稍有差别。往后囚犯黑客双双重伤,则也没有造成死亡。
——现在,却一连发生了两起命案……
——自己潜意识里渐渐认为不会再发生杀人事件了。然而这终究是种妄想吗……
前方,足音的节奏忽然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耳朵先捕捉到了这一事实。
——嗯?这里离宴会厅应该还有一段距……
他将注意力移到外界,随后思维戛然而止。
红色。
躺着的人。
下身。
电梯门。
脚上一瞬失去控制,险些摔倒。
他刹住,再次看向拐角后的电梯。
在电梯处,一段下半身正倒在那里。裤子还好好地穿着,底下是一滩血。腰部截面紧贴电梯门。就像是被电梯门给拦腰截断了一样。
上半身不知所踪,可能是在电梯内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叮咚乓咚!”
广播响起。
“噫呀————”
身后随之传来尖叫。看来后头的演绎部也看见了这具尸体。
“尸体被发现了!”
身上的黑白平板发出震动。
“你们,快点到尸体发现现场的二楼电梯口集合!”
——第三名死者。
仅看下半身看不出是谁。但感觉意外地有点眼熟。这身裤子应该是……
“先去宴会厅吗?”剑道家问。
“……先确认下现场的情况。”弓道家大步上前,站在电梯门口,手指颤巍巍地按下了按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按钮旁还有字条。印象里是因为发生故障,没法运重物上行。这是那台停靠二楼和三楼的电梯。
——这么说来,在之前囚犯“越狱”的时候,天才就说了“要从负一层开始,破坏才囚监狱的电梯”。那么停靠负一层的其他三台电梯可能都已经被破坏了。刚才就算去了电梯,估计也没法乘电梯上楼。
在短短的瞬间,预言家想到了这些内容。
电梯门打开。
惨状。
溅得到处都是的血迹。分离的肢体。以及……
插在尸体胸口的一根箭。
尸体的面部没有被破坏。
……是江之岛奇运。
“呀————”
演绎部又尖叫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者才能:超高校级的幸运】
【死者姓名:江之岛奇运】
【死者性别:男】
【死亡时间:夜间十一时左右】
【死因:胸口被弓箭射入】
【尸体状态:尸体被肢解。除胸口箭伤外,再无其他明显外伤。】
黑白平板上如此记录。
——为什么会是江之岛奇运……
彻底的意料之外。
——这个轻浮自信的家伙……虽然同为黑幕,但自己直到最后都未能理解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论是他对他的才能的病态自信,还是他所说的“重要的是反馈的及时性”,亦或是一开始时他对我释放的恶意。甚至是后来对我态度的微妙转变……一概都没有弄清楚。看来也没有搞清楚的机会了。
“弓箭伤……”剑道家说,“弓道家,你打算怎么解释?”
“不要看到弓箭就联想到我啊。既然作为凶器,本质上谁都能使用。”
“但未经训练的普通人基本上做不到用其精准杀人的。”
“仅凭我是没法杀死江之岛奇运的。这个和技术无关。你也是知道的吧?”弓道家再次反驳。
在初次遇见江之岛奇运时,弓道家在近距离对他射了两箭,但无一命中。
——这是在暗示“能杀死幸运的只有幸运”吗?但“超高校级的幸运”分明已经在自己的眼前被枪杀了,怎么可能再来杀害江之岛奇运?
——……不,别被别人的话影响了。这可能是弓道家的诡辩。没人规定“幸运”等于“不死之身”。即使再怎么幸运,或许也……
——……算了。
他攥紧拳头。
“……大家,抓紧时间去宴会厅吧。”他提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次催动脚步。
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火灾也好,尸体也罢。再出现什么自己也不会奇怪了。
加速。
身体素质的差距在这时体现了出来。尽管心里做好了觉悟,但真正跑起来,还是远远被弓道家和剑道家甩在后头。
——宴会厅。
——宴会厅!
像冲线一样,他终于冲进了宴会厅。
出乎意料地,既没有火灾,也没有尸体。
地板上倒是还有血迹。那是幸运被枪杀时留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一步赶到的弓道家和剑道家自然把注意力放在了地上的血迹上。
——不对啊,爆炸的痕迹呢?
看向周围,桌椅都被整齐地移到了墙边。只有几把椅子倒在地上。
演绎部和解谜家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爆炸到底是……
“——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啊。”
阳台。
“这……”
“爆炸的程度我好好控制了,没造成损失。怎么样,做的还不错吧?”
一个人蹲在阳台的栏杆上。
阳台上没有灯光,加上注意力在“爆炸的影响”上,所以刚刚没有注意到那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缓缓站起身,立于栏杆上。
大盖帽。紫黑的披风。白色拘束服。
——“超高校级的???”王马小吉。
“爆炸是你干的吗?”“你就是杀人犯吗?”“你到底在干什么?”
问题一并甩了过去。
“别急。反正你们的问题我一个都不想回答。”王马小吉道,“不过既然你们都到这儿了,那就代表‘镜头’多半也在看着这里了。好——请给我一个特写——”
他张开双臂,左手捏着块黑白平板,右手似乎握着什么道具。
——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给我下来,慢慢把话说清楚吧!”
剑道家一个箭步上前,直冲向阳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慢着!”王马小吉一喝,按下了右手大拇指。
“轰!”
阳台入口处瞬间发生了爆炸,青烟腾起,视野一晃。
剑道家疾退,回到了宴会厅中心。
王马小吉晃了晃右手,“这就对了嘛。不要贸然靠近哦。”
——他右手握的是炸弹的引爆按钮吗!
“检测到爆炸,发生在二层、宴会厅,请大家于那里集中……”
爆炸广播又开始播报。
“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了。”王马小吉道,“不知怎么的,在我醒来时,我的脑袋里似乎还残留了一点古怪的记忆……啊呀,好像还是说得长了点。总之,我还是打算结束‘自相残杀游戏’。既然你们在看着,那就给我看好了吧。”
他说罢,脚尖一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好!
“等——!”
整个身体向后轻轻跃出,披风展开,似是风对他最后的挽留。
完全来不及反应,王马小吉随着爆炸广播的最后一句坠落下去。
众人一齐冲上阳台。
广播结束,一切归于寂静。
从阳台往下望去,也看不见任何人影。
——王马小吉已经死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完成了诡异又震撼的自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诶,江之岛奇运死了啊。”
东野恭一郎放下手机,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转动转椅。
深夜,已近凌晨一点。日光灯太晃眼了,他只开了两盏台灯。
面前还有一大堆的文件,电脑里待处理的邮件更是数不胜数。
自从最原终一一行人从第五十三期弹丸论破出来以后,媒体和极端粉丝兴奋得像磕了药一样。铺天盖地的采访和黑屁。直接惹麻烦的也不少,还有一群人找弹丸team的员工来闹事。弹丸team内部甚至都有不少员工心血来潮打算辞职。
拜其所赐,自己这阵子几乎天天都在高强度工作。
因此,就连江之岛奇运的死,也是部下刚刚用短信通知他的。他压根没空去看直播。
——江之岛奇运死了……那家伙死了……
他思忖着。
若是在第四十五期弹丸论破中,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江之岛奇运会死。他那时一直是把江之岛奇运当作最大的敌人来看待的。
不过后来的江之岛奇运已经失去了威胁,沦为了一个过度关注他自身的偏执狂。这样的江之岛什么时候死掉都不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连我都已经杀掉他一次了。
脑海里浮现出那时的那场车祸。
正好这几天最原终一又调查了“噩梦之馆事件”。说起来,那场车祸也是发生在那起事件的途中啊……
……嗯,这事没必要多想。我做得很完美。虽然估计江之岛本人已经察觉了真相,但他不可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到。顶多就是把恶意再发泄到其他人身上去吧。
死了就死了吧。但愿江之岛的那些粉丝不要炎上。
东野恭一郎想着,回到电脑上,打开论坛。
幸运死亡、黑客死亡、画家死亡、江之岛奇运死亡、王马小吉死亡?
——怎么搞的,一下子死这么多人?博斯她完全没把握住剧情节奏啊!
他转头,打开电视。
电视里正好是对之前“高潮镜头”的回放。
【“……啊呀,好像还是说得长了点。总之,我还是打算结束‘自相残杀游戏’。既然你们在看着,那就给我看好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部特写,随即镜头拉远。
王马小吉站在栏杆上,往后一跃——
嗯,真是帅气的发言和动作。王马的粉丝又可以狂欢一阵子了。
东野恭一郎扶额,关掉电视。
“弹丸论破系列”多少还有点老规矩——案件尽量要保持在五到六起。这样不论是人物塑造角度,还是剧情丰满度,乃至时长,都是最合适的。
黑幕进场就是为了调节这个。推动剧情发展,炒热气氛,控制剧情,不要让剧情暴走……
但人死成现在这样,还怎么搞剧情?
……对了,好像连博斯她自己都在死亡名单上。
——……
——这还搞什么?黑幕死得干干净净,接下来靠谁控制剧情?黑白熊?还是那个预言家?
再看论坛上总结的死亡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幸运——当着预言家的面被江之岛奇运枪杀。
黑客、画家——被分尸,尸体混在一起。
江之岛奇运——被弓箭射杀,尸体被分尸。
王马小吉——自杀。
死法倒都不错。比“被高尔夫球杆敲死”要好得多,这才有点弹丸论破的味道。
“分尸啊……竟然是分尸。”
——分尸本身不是多新鲜的手法,不过在弹丸论破里相对少见。毕竟分尸通常是尸体处理的一部分,而弹丸论破中通常没有把尸体处理干净的必要,也没有慢吞吞处理尸体的余裕。
而且印象里,才囚监狱想要销毁尸体非常轻松,在二楼宴会厅往下一扔就好。即使这样还要分尸,还是对多人的分尸……
东野恭一郎脑中一下冒出了数种推理。
这时候,只要再采集一些情报,就能排除错误的推理,得出真相了。
——……没必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不留神又犯了“侦探”的职业病。
——现在自己是弹丸team的一份子,早就不是“侦探”了。况且想知道真相,去后台问一问就可以了。
他用手扇风,驱赶烦闷冗杂的思绪。
深夜的办公室。
台灯的灯光非常稳定,一如这个一成不变的夜。
——第五十期弹丸论破就先让它去吧。偶尔来次这样的展开倒也不错。
——还是要处理手头的工作……
手机却于此时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是“威廉”。
第四十九期的“超高校级的不幸”。记得是负责接待最原终一一行人。
他接通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
“喂?是东野先生吗?”
“是我。这么晚有什么事?”
“东野先生,事情不太妙啊。”威廉在电话那头咂嘴,“最原他们看到第五十期弹丸的直播了。我没拦住他们。唉这也不太好拦,我总不能把信号给他们全掐了吧……”
“他们看了就看了。怎么了吗?”
“哎呀东野先生,他们看到的是刚才的直播,您懂了吧?”威廉一口气说下去,“他们看到了王马小吉自杀的那幕啊。居然还有特写,要命地帅。”
——这个威廉,废话未免太多了。
“他们有什么反应?”
“看到了死去的同伴又出现在电视直播上,还能是什么反应——虽然看着伙伴又死了一次——反正就是惊讶喜悦愤怒混在一起那状态。总之,现在他们打算连夜去弹丸team本部,来讨个说法。”
——讨个说法么……
——要处理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威廉,电话给我。”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男声。
接下来是传递手机的杂音。
恐怕是威廉偷偷打电话报信的行为被最原终一抓了个正着。
——这些部下怎么没一个靠得住的。
东野恭一郎在心里叹气,对着话筒说:“喂,你好,最原终一。”
“你好,东野恭一郎。”那头沉着地说。
“你们就直接过来吧。让威廉帮你们带路。”他道,“现在王马小吉一死,粉丝绝对要兴奋一阵。你们连夜赶路,也能尽量避免被极端粉丝袭击。”
“……嗯。”
“我想着,我们是时候也该见一面了。”
“是啊,调查过‘噩梦之馆事件’后,我就很想和你当面聊聊。现在这种想法更强烈了。”最原终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么之后见,原·超高校级的侦探。”
“再见,原·超高校级的侦探。”
电话挂断。
——最原终一么……
第五十三期弹丸论破进行的时候,自己正好在忙第五十期的事。因此对第五十三期全程都没怎么关注,全权扔给了白银紬。
不然的话,怎么都不可能让第五十三期在终章搞出“metafi”的情节。那简直是放送事故……更别说白银最后还玩脱了。
“谎言也能成为真实”……记得最原终一最后大概是说了这样的台词。
这是对“metafi”再合适不过的“论破”了。
——既然如此,就让谎言成真吧。
东野恭一郎盯着台灯,这么想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王马小吉他……这是自杀了?”弓道家凝视着阳台下方,一脸的难以置信。
往下看去,完全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自杀了。”预言家道,“不过因为没法目击到尸体,所以没有响起尸体发现广播。”
超高校级的???——王马小吉。
才能不明,几乎一直关在“特殊监狱”里面的青年。在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的资料里,则疑似以“超高校级的总统”的身份记录在序号53的子项中。
像个安乐椅侦探一样,能从极细小的“不合理”之处发掘事实。虽然身处“特殊监狱”,但他在短短的聊天中就逼近了“侦探之死”的真相。而前提是自己甚至还刻意对他隐瞒了一些线索。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这么伴随着谜团自杀了……
——江之岛奇运也好,王马小吉也罢。这两例都是意料之外的人选。任谁也想不到会是他们死亡。
“不过,这么一来,凶手的身份就大致能确定了吧。”弓道家忽然说道。
“嗯?”
“王马小吉他当着我们的面引爆了炸弹,这点总不至于有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里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但一下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现场一阵沉默。
“……如果王马小吉是杀人凶手,他为什么要当着我们的面引爆炸弹,又当着我们的面自杀呢?”剑道家说。
“引爆炸弹不是为了阻止你靠近吗。”弓道家道,“至于自杀……这个搞不懂也无所谓吧?反正不是对他来学级裁判。”
预言家摇头:“不,剑道家的意思是:如果王马小吉一开始就打算自杀,在她冲过去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从栏杆上跳下去。没必要引爆炸弹。多此一举。”
“……你这么说……”
对话又陷入了僵局。
——炸弹。
——王马小吉引爆炸弹的理由……
——炸弹……炸弹最早是由囚犯准备,用于暗杀江之岛奇运的……
“说起来,宴会厅地板中间的血迹是什么?看着好像一路延伸到了阳台这。”剑道家忽然开口,“这也和王马小吉有关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那个是……”预言家欲言又止。
——虽然已经事先对解谜家说了一遍谎言,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是什么?”弓道家问。
“……是幸运的血迹。”他硬着头皮说道。
“幸运?”
“在囚犯越狱后的那段时间,我在宴会厅的二楼,目击了幸运被江之岛奇运枪杀的过程。随后,她的尸体被江之岛奇运从阳台扔了下去。”
“幸运吗,连幸运她也……”剑道家一时语塞。
“为什么你会目击到?不会是你杀了幸运吧?”弓道家反问,“因为江之岛奇运死了,死无对证,就嫁祸给江之岛。”
“我哪有嫁祸的必要。反正尸体都没有了,学级裁判也不可能到我头上。”预言家叹气,“至于目击的原因,那是那时我感觉幸运不太正常,就跟踪了她。”
沉默。
事态没有任何进展。原地踏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弓道家。”他问,“案发前,你跟我说过的吧?炸弹失窃了。”
“……啊,那倒是。”
“失窃了多少?详情呢?”
“这个我哪知道,你要问天才去。”
“这么说来,天才他们一直没出现啊。”剑道家一敲手心,“在这发呆也没办法,还是先去找找他们吧。”
——还有天才、收藏家、催眠师三人。其中催眠师从囚犯越狱起就下落不明了。
——现在死亡人数激增,必须得去确保他们的状态。
“……就这么办。”
“我没异议。”
演绎部和解谜家也默默点头。
一致同意,行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目标地点暂定为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
位置在三楼。虽然通过宴会厅上楼最方便,但宴会厅的楼梯结构不是很稳,又发生了两起爆炸,担心有可能崩塌。安全起见,还是走普通的楼梯。
弓道家走在最前,随后是演绎部和解谜家,在后是剑道家和预言家。
普通的走路速度。现在虽然有抓紧时间的必要,但没有再狂奔一回的精力了。
路过江之岛奇运的死亡现场。
解谜家扶着演绎部站在一旁,剩下三人对江之岛奇运的尸体进行了简单的搜查。
一无所获。
“我还以为能找到黑白平板之类的东西……”剑道家直起腰,甩了甩手。她从调查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起,就一直拿着水果刀和匕首,想必很累。
预言家歪头:“黑白平板吗?江之岛奇运要那东西也没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连王马小吉手上都有块黑白平板不是吗?他就是抓着那个跳下去的。”剑道家说,“况且一楼不是有间空卧室吗?窃贼杀害锁匠的第一案发现场。当时只有十五个人,却有十六间房间。”
“当时不是发现了一个‘超高校级的死者’吗?那是他的房间吧。”弓道家插嘴。
“但‘超高校级的死者’失踪了啊。”
“是被王马小吉给占位了吧。”弓道家道,“那地方变成关王马小吉的特殊监狱了嘛。就相当于死者被替换成了王马小吉。你不也说了,王马手上有块黑白平板,这就是证据。”
“……我还是不认同。”剑道家捡起水果刀和匕首。
这两人很少有观点一致的时候。
“走吧,去天才那里。”预言家起身。
三人离开电梯口的尸体。弓道家又走到了前头去。
解谜家停在原地,似乎是在发呆。
“怎么了?”预言家拍了她一下,“要走了。”
她如梦初醒般点点头,扶着演绎部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这是又想到了什么吗?
——和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里的那些资料有关的?
——……对了,确实有一点值得在意。
——为什么在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里,我没看到符合“超高校级的死者”的描述的资料呢?
——像弓道家说的那样,王马替换了死者……
“别刚提醒完别人,你就在这发起呆啊。”剑道家用胳膊肘顶了下预言家。
“啊,抱歉,在想东西。”
连忙迈开脚步。五个人松散地向前行进。
“……喂,预言家。”剑道家压低声音,“杀害江之岛奇运的多半就是弓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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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预言家也将声音压低。
“你想想尸体发现广播。”
“尸体发现广播……”
“尸体发现广播不是要三个人目击到尸体才会放嘛。当时目击江之岛的顺序是他、我、你。你看到了尸体后,广播就开始了。”剑道家分析道,“但如果凶手另有其人,你就变成第四个目击者了。这显然与事实相悖。所以凶手只可能在我们三个之中……不对,你是广播触发者,也可以排除你先目击过尸体的可能。那么你也能排除掉,只剩我和弓道家。”
预言家道:“然后,你自己不是凶手。于是凶手就必然是弓道家?”
“没错。”剑道家点头。
灯光。
行走。
——这个推理虽然多少显得有点走偏门,但确实成立。即使不管最后那个“因为我不是,所以剩下那个肯定是”的逻辑,也将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到了两人。
预言家托腮:“……惊人的推理。我完全没注意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当然。我好歹是经历过‘噩梦之馆事件’的,和‘超高校级的侦探’一起。”她笑笑。
——噩梦之馆事件?
——这名字有点耳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过……之前剑道家告诉我“她和侦探早就认识”的时候,有说事件的名字吗?
“哟!各位同学们!你们这些家伙,凌晨好啊!”
黑白熊忽然从不知是哪的角落里跳出来。
预言家的思维再次被打断,只能不满地看向黑白熊。
五人的目光集中在这个熊玩偶身上。
“唔噗噗,这个点还在到处跑,年轻人果然有精神啊……但是,长期熬夜对身体不好哦,要注意。不过嘛,明知不好还会去做,果然这才是年轻人呢!”它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剑道家举起了两把匕首,摆出了格斗架势:“你来是干什么?”
“别着急嘛。”黑白熊伸手,“补充校规!尸体发现广播的‘三人限制’是不包括凶手的。即必须要凶手以外的三人看到尸体,才会响起尸体发现广播!”
“……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一来,弓道家的杀人嫌疑就被排除了。不如说在相当程度上证明了清白。
“这玩具在说什么啊?”弓道家歪头。
“补充规则真是麻烦的事。”黑白熊垂下脑袋,“从第二代起就有这样的麻烦事……”
它就这样嘟囔着听不懂的话,又一下子跑走了。
“……莫名其妙的,继续走吧。”弓道家说。
剑道家小声抱怨:“怎么搞的……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推理……本来以为这么一来问题就都解决了……”
“稍微放松点。”预言家安慰她,“毕竟江之岛奇运的死不是学级裁判的目标。还是得解决画家和黑……电竞选手的案件。”
也是在意料之中了。侦探事件哪可能用这么讨巧的方法轻松解决。
——不过……
——我记得在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那里,先是演绎部目击了尸体,随后我赶到,发生爆炸,我目击尸体,响起尸体发现广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一来,目击者只有两人。
——显然还有一个目击者。或者说,是共犯?
上楼。
途径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那里门没关。
奇怪,是自己和幸运离开的时候忘了关门吗?不应该吧……记不太清了。
预言家没有多想,回到刚才的思路。
——囚犯方。囚犯还处在昏迷状态,黑客被杀,催眠师去向不明。不符合共犯成立的条件。
——黑幕方。画家和江之岛先后被分尸,我可以用不在场证明自证清白,黑白熊应该不会参与进杀人事件。同样不符合共犯成立条件。
——无派别人士中,演绎部是目击者之一,解谜家和我一起行动,有案发时间段的不在场证明。王马倒是充满疑点地自杀了……王马先不论,总之这几个人不可能联手。
——只剩天才方了。幸运已死,天才、收藏家下落不明。弓道家和剑道家虽然不像参与了关于江之岛奇运的事件,但在画家和黑客方面也没法证明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天才方是最可疑的。
——何况炸弹也在天才方手上。王马引爆的炸弹应该是天才方失窃的炸弹……
等等。
——刚刚一瞬间,我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是什么呢……王马引爆的就是天才设置好的炸弹?“炸弹失窃”是天才方的谎言?……不对,这些都是暂无根据的推测……
预言家一路纠结着,抬眼,发现竟然已经到一间才能研究教室门口了。
被各色颜料涂得乱七八糟的房门。
“这就是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
“肯定是了。”弓道家一边给出肯定答复,一边用力敲门,“喂!天才!在里头吗?”
没人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离江之岛尸体的那个电梯倒是蛮近的……”剑道家感慨。
“喂!天才!”弓道家已经在锤门了。
一点反应都没有。
——天才不在里头吗?
——这样就没办法了,转头去找收藏家吧……
预言家正这么想,解谜家来到他旁边,顶了下他,出示笔记本。
【你去让弓道家停一停】
——我是传话筒吗……
预言家上前,叫住了砸门的弓道家:“解谜家好像有话要说。”
弓道家愣了愣,看向解谜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谜家来到门前,拇指贴上指纹锁,随后对预言家示意。
——这是……
预言家也伸出手,按上去。
“嘀”的一声。
锁开了。
——诶?
——为什么锁会……
解谜家扭动把手,推开了门。
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的内部景象显露在众人面前。
空无一物的正多边形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及十几扇门。分散在这个多边形墙壁的各张墙壁上,间距相等。门上全都没有任何装饰,单纯是灰色的门。
地上有一道血迹,从其中一扇门连接到另一扇门去。
这就是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的全貌了。
五人走进才能研究教室。
“没想到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长这样啊……”剑道家点起屋内门的数量。
“那、那个……”演绎部忽然颤抖着开口,“既然门能被两个人打开。是不是说明天才也……”
没人回答她。
解谜家恐怕就是有了这样的推测,才会来开门的吧。
——毕竟她先前被我告知了幸运的死,然后一起打开了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所以很容易想到这一层来进行验证。
“除去我们进来的门,这里有十五扇门诶。”剑道家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说,算上进来的门,共有十六扇吗?
十六扇门……
预言家走到其中一扇门前,扭动门把手。
很轻松地就开了。
门后是另一个房间。
墙上挂满了各式锁,也有一些展柜,展柜里面放着的是锁,展柜本身也被锁锁上了。
房间正中间是一把椅子,看着像拘束椅。
“这是……”
“这是锁匠的才能研究教室。中间那张椅子是当时为了关押囚犯放在那的。”弓道家凑过来,表情里也尽是难以置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与锁匠的才能研究教室相连?
不,显然不可能。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在三楼,而后者在负一楼啊?
那也就是说,是仿建的一模一样的教室吗……
“这是我的才能研究教室啊……”
剑道家在一旁咂嘴,她拉开了另一扇门。
演绎部焦急地扭动各种门把手,但有些门似乎打不开。
弓道家也去开了一扇门,愣半天,问:“这是解谜家的才能研究教室?”
解谜家走过去,点头。
预言家也瞟了眼那个房间,地上的大量拼图,墙壁上的几何螺旋图形,盒子、吊环、嵌套的锁扣。无疑就是之前所见的解谜家的才能研究教室。
——入口外有十五扇门。算上这间“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本身,就是十六个才能研究教室。
——十六人的才能研究教室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印象里,才能研究教室并没有全部开放。例如我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就既不在负一楼,也不在三楼。可能在这个才囚监狱还没开放的楼层中。
——等等……有个问题。
——我们实际上是十五人。然后先后出现了迷之死者,自称代理监狱长的江之岛奇运,转校生的王马小吉。
——那么第十六个房间应该是谁的呢?
可疑之处越来越多,感觉在逼近真相,但又感觉无从下手。
预言家边想,边顺着地上的血迹,走到其中一头的房间门口。
拧动门把手。
打不开。
“诶?”
为什么打不开?
演绎部又连开了两扇门。其一显然是弓道家的,她理都没理。另一扇门里墙壁、天花板都装潢古怪,还有一些小道具,一时认不出来是谁的才能研究教室。她一头扎进里面,压根不理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则试着开了下旁边的一扇门。
这回开了。
入眼的是排列整齐的置物架,以及上面的大量打印纸。
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
——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他想着,走进门内,拿起置物架上的一张纸。
【超高校级的侦探】
【姓名:】
【性别:女】
【高挑,俏丽的美少女,紫色瞳孔,肤色苍白。身材非常理想,是一个冰美人。紫色头发长及腰际,在左耳一侧用黑丝带系着三股辫。】
【总戴着特制黑色手套不摘下来,用以掩盖侦探初期留下的烧伤瘢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倒是意料之中。
但右下角有手写的页码,【1-1-1】。
——这是……
他凭着记忆,走到那个应该存放序号50的置物架。
那里确实放着序号50的文件。【50-1-1】【超高校级的预言家】。
幸运的字迹。
——分类和页码都是幸运的工作成果,为什么这里也会有?
——……难不成这个房间不是仿建的,是货真价实的“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
怎么可能……
对了。
他忽然回忆起数小时前,在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调查资料的情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天才毫无征兆地从门外拧动了门把手。难不成那时候他就是在通过这里进入幸运的才能研究教室……
“……呜哇!”
后头传来剑道家的惊呼。
预言家放下资料,离开房间。
……
血迹另一端的房门开着,剑道家就站在那门口。
门内一片惨状。
极其大量的血迹。被血染红的衣物。角落里一把专业的弓。
血水中隐约可见肉沫和碎渣。
预言家捂住自己的嘴,勉力调节呼吸。
“这儿无疑就是分尸的现场了。”剑道家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看样子是的。”弓道家的语气里掩不住地厌恶,“那张弓多半也是杀害江之岛奇运用的。”
——分尸的第一现场不在负一楼,反而在三楼吗?
“血迹的另一头是哪个才能研究教室?”剑道家问。
“不知道,打不开。”预言家从指缝中发出声音。
“恐怕就是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吧。不过为什么打不开?”弓道家道。
“哈?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你认为这里真的能连通到其他地方去?”剑道家回嘴。
“也是时候扔掉常识了吧。别的不说,你认为以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里这些门后的空间,真的能塞下十五个这么大的教室?”弓道家反驳回去。
惯例的拌嘴。预言家的心情终于回归平静。
演绎部从后头走过来:“……不过,这是谁的才能研究教室?”
定神观察这间才能研究教室。发现装修极其简陋,没有任何物件,墙壁只是草率的粉刷过,地面甚至还是水泥。俨然一副毛坯房的样子。和这座才囚监狱的整体风格差太多了。
“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么一来,是不是说明天才就是凶手?”剑道家摆脱与弓道家的争论,参与进他们的对话,“搬运尸体的血迹从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内部通过。不论房间到底是真的还是仿制的,天才的嫌疑都无法洗清。”
“绝对就是真的才能研究教室,另一头后面肯定是囚犯的才能研究教室。这么看来,天才至少也是共犯。”弓道家插嘴。
“但是我们能进这里,不是代表天才也已经死了吗?”演绎部道。
预言家看了眼演绎部,然后走进教室内。
——演绎部比预想中冷静。原以为她会大叫乃至昏倒的。
放眼室内。
地上的血迹实在不忍睹,量相比幸运被枪杀那会要多得多。大概分尸是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何况是两具尸体……
衣物大体完好,连内衣都有。确定是画家与黑客两人的。
走到弓那边,他忽然发现了弓后面还放了些东西。
两支箭,多半是杀害江之岛奇运时备用的。另外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弯腰拾起来。
那是两个药瓶和一个不透明小铁盒。
药瓶上的标签已被撕去。打开小铁盒,里头空空如也。
拧开药瓶,里面都是白色的药片,造型完全一样。
——根据黑白熊的尸体调查报告,画家和黑客都有服药迹象。她们吃的药片就是这些吗?
——不过为什么是两瓶这么像的药?是有两个凶手在分头行动吗?话说回来这个铁盒又是干什么用的?
“真是夸张……尸体发现现场那的床单就是为了转移尸体用的吗?”剑道家咂嘴。
“——剑道家,你觉得这个血量是两个人的吗?”弓道家忽然问。
“哈?”
“你不觉得这血迹的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哪可能知道一个人分尸多少血啊?倒是你怎么会这么问?”
“……以前目睹过类似的惨状。”弓道家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哦?”剑道家表示出充分的不屑。
预言家拿着铁盒与药瓶,正打算公布他的发现,解谜家忽然凑到他的跟前,把笔记本贴到他的脸上。
“太近了,没法看啊……”预言家退后一步,才看清笔记本上的字。
【为什么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会与其他的才能研究教室连通?这是反逻辑的。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
“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一个规则完善的游戏不应该出现这种‘作弊通道’。这是说不通的。】
——一个规则完善的游戏……这个自相残杀游戏吗?
“但事实上它就是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可接受的假设只有两种。一种是游戏本身出了问题。另一种是——这就是游戏的一部分。】
“嗯……”
【所以,该告诉我了吧】
“啊?告诉什么?”
【你知道什么。或者天才曾对你说过什么。】
预言家回忆起那晚,晚宴前与天才在宴会厅阳台上的对话。
——当时自己还在调查侦探之死的真相。并且推理出了天才在剑道家赶到栅栏门之前,就已经转移走了“超高校级的死者”。
“……天才说过,这个世界是虚拟现实的。”
——这么说来,天才还说过,演绎部不具备“才能”。
——不过这个倒也已经不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谜家听到“虚拟现实”四字,陷入了思考。
——说起来,天才的“虚拟现实”的结论,难道就是从他自己的才能研究教室里得出的吗?
——有可能,不过那时三楼和负一楼才刚开放吧,调查时间应该不够才对。
——他当时是依据什么断言“虚拟现实”的?
“喂,预言家,你拿着的是什么?”剑道家问。
预言家回过神来,道:“这是刚刚发现的,药瓶和铁盒。”
——天才的事暂且不论,现在要专心调查。
分尸、药物、弓箭、爆炸、自杀、失踪,还有超常识的“作弊通道”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
事件的真相应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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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关预言家和天才在那晚的对话,请见第二卷可能性b的第九章和第十章。
顺带对第二卷还有些许印象的话,可能可以发现,这间毫无装修的才能研究教室就是收藏家的才能研究教室。
——哎呀,回收伏笔的感觉真畅快……
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具有“超规格”的要素。
不过显然,这不是发现“哦豁这简直是作弊”就能完成推理的案件。我希望读者能有“线索明明越来越多,真相却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这也是我想要营造的感觉。
这里有个点,恐怕有部分读者会注意到,并联想到杀人手法的部分真相,不过即使想到了,大概也会陷入某种绝望中吧。
顺带一提,我也在写纯原创,第一卷正进入高潮部分。等这部的这一卷结束,我大概会打下广告,希望这本书的读者也能去看下。
……再顺带一提,忽然发现解谜家一直有点脱节。在大家推第一卷的窃贼案的时候,她在推第二卷侦探案的真相。在大家推本卷分尸案的时候,她在推主线……意外地靠不住。
那么下章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药瓶和铁盒?……啊,这是尸体身上药物反应的来源吧。”剑道家说。
“杀害江之岛的弓箭在这,下毒的道具也在这,分尸的血迹和衣服也都在,本身还是条秘密通道。线索一应俱全啊。”弓道家摇头,“一切已经很清晰了。”
——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可能是“嫁祸”了。这次的案件和“窃贼”案不同,几乎看不出复杂的诡计或者手法。杀人、分尸、抛尸、爆炸,一路下来凶手的举动都很明确。倘若现在就开始投票,预言家自己也无疑会把天才投票为凶手。
——但是……
“这么说来,这到底是谁的才能研究教室呢?”预言家道。
“排除我的、弓道家的,已经死了的那几个的,呃,应该……”剑道家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把其他的房门都开一遍就好。”演绎部积极地发言,“我还记下了已知的才能研究教室的所在楼层。解谜家,能给我纸笔吗?”
……
离开现场,将其他的房门依次试着打开。
先前已经开得差不多了,还没打开的几乎都是打不开的门。
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预言家拧动门把手,往里一推。
“唔!”
“——小心点。”
弓道家从后抓住预言家的衣领,把他拽了回来。
预言家站在地上,惊魂未定。
眼前的这间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
字面意义上的什么也没有。
甚至没有地板。漆黑一片,往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和宴会厅的阳台简直一模一样。
——这哪是才能研究教室啊……
“大家,我已经把才能研究教室都列下了……那是什么?”演绎部看着这扇打开的门,问。
“不知道,先别管它。”预言家从演绎部手中拿过笔记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囚犯负一楼】
【幸运三楼】
【天才三楼】
【预言家不明】
【演绎部不明】
【弓道家三楼】
【收藏家负一楼】
【画家不明】
【解谜家三楼】
【黑客负一楼】
【剑道家负一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催眠师三楼】
【侦探三楼】
【窃贼负一楼】
【锁匠负一楼】
顺序是乱的,好在起来没多大问题。
预言家接过笔,在已确认的才能研究教室上打钩。
幸运、天才、弓道家、解谜家、剑道家、催眠师、锁匠。
然后是两间所属不明的才能研究教室。剩下的则都无法打开。
看不出什么规律。没有开放才能研究教室的都无法打开……其他的为什么有的打得开有的打不开呢?例如囚犯、侦探。是已死者和生还者的关系吗?也不是,幸运和锁匠都是明确的死者……
——那么是……
——总之,先排除教室已知的侦探、囚犯和窃贼。再排除彻底未开放的我、画家、演绎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剩两人了。
收藏家和黑客。
——不,还有一人。那个指向不明的“第十六人”。但对其思考暂时没有意义。
“分尸现场”和“空洞教室”,分属于收藏家和黑客吗?
“这两间大概是收藏家和电竞选手的才能研究教室吧?”剑道家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不过无论如何都没法从这两间教室上联想到他们啊。”
“收藏和电竞。结果教室一个是没有装修和内部设施,另一个干脆连地板都没了……说不通。”弓道家摇头,“要不其中一间是第十六个人的?也就是王马小吉的?”
“……因为才能不明,所以才能研究教室也是空空如也的,或者变成空洞了吗?”演绎部发言。
再没其他人说话。
预言家继续思考。
——反向推理一下,为什么侦探、囚犯和窃贼的教室打不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所有者已死,还有什么共性吗……
“……解谜家,跟我一起去一趟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吧。”他开口说道。
解谜家一瞬间露出了“好麻烦”的神色,但还是同意了。
……
……
换气。
刚刚接踵而至的混乱状况让大脑有些吃不消。
“你的解谜有什么成果吗?”
走在走廊上,预言家问。
【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意料之中的失望答案。
【反过来,我要问你点事。】解谜家拉住预言家的袖子。
预言家停下来,二人在走廊站定。
他静静等待解谜家书写。
水笔尖在笔记本的纸页上划过。
【你还记得“超高校级的死者”的消失吗?】
“还记得。”
【有没有疑点或者线索什么?】
她在写“有没有”之后,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难为情。
“疑点或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便什么疑点线索都可以。大家都知道的,已经有结论的也无妨】
还是没搞懂解谜家为什么这么问。预言家道:“疑点吧……当时关死者的栅栏门那里,在侦探死亡的那晚留下了刀痕。次日天才声称会去调查剑道家,然后没了。”
她点头,随后用笔问道【后续没有人再调查过这事吗?】
“没了。当时又是江之岛奇运又是学级裁判的。这件事和‘我们被关在这里进行自相残杀游戏’的事实比起来也很微不足道。”
【不说其他人。你呢?你应该稍微调查过这事吧?】
——她是从哪来的对我的信心啊?
“……我么,是啊。我去问了天才。他告诉我栏杆上的刀痕确实来自剑道家,但剑道家到那的时候尸体已经消失了。”预言家一边回忆,“他没跟我再说什么,就告诉我‘这个世界是虚拟现实的世界’。”
解谜家点头,迈步向前走去。
像是在表示“我已经得到了有用的信息,接下来继续去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吧”。
——“超高校级的学生”真是有个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自相残杀游戏还未正式开始时,自己曾这么想过。现在忽然又有了这种感觉。
他想着,跟了上去。
为什么?是因为自己把解谜家看作同伴,所以放松了精神吗?
或许是吧。学级裁判后,和自己关系好点的收藏家和幸运都先后加入了天才方。而理论上的同伴——画家和江之岛——全都无法真正信任。
——但即使如此,自己也不可能告诉解谜家关于自己黑幕身份的真相。
逐渐靠近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事已至此,才有了一个可以相对信任的同伴了吗?简直难过到引人发笑。
预言家想到这里,前头的解谜家忽然头也不回地给他递出笔记本。
他接过,本子上面是一大段话。
【我……说起来会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一直是专注解谜的性格。给我谜题,我去解,谜题以外的部分就抛到脑后,或者大概记一下就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也不是在检讨。我不觉得这种生活方式是需要改正的“错误”。只不过……就这次的自相残杀游戏而言,我确实因为专注于自己认定的“谜题”,而忽略了太多其他的东西了。】
【像是刚才栏杆刀痕之类的事情,说实话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身为超高校级的解谜家,感觉有点丢脸。】
【可能是我对“谜题”的选择有误,也可能是谜底不完全等同于真相……】
【所以,谢谢。】
——最后那句和前面的段落接不上啊。
他苦笑。
大概是想表达对我提供线索的感谢吧。
“不用谢。”预言家把笔记本还回去,“要是有什么记不起来的线索还可以问我。”
解谜家点头,默默拿回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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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的门没关。
步入教室。
——上次来这里就是几个小时前,和幸运一起来的。那时事态还远没有演变成现在这样。
预言家在心里叹气,同时观察起这间才能研究教室。
乍看之下没有问题。
当然,假人除外。假人早就不在了。那个奇丑的假人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不可能再回来了。
——说起来,假人的肢体好像还没找全来着……是缺哪部分?
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打算干什么?】解谜家催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只是单纯做个验证。”
预言家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随手从中抽出一本书。
看眼书名。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
暴风雪山庄模式的鼻祖,放在这种环境下倒也应景。只不过看着感觉不太舒服。
他抬头,去寻找那本叫《噩梦之馆事件》的侦探。
——记得是在第二排靠右的位置……
目光往返扫过几遍,但怎么都没找到。
奇怪?
记错了吗?他想着,又整体打量了一遍书架,但还是没能找见。
……算了,无人生还就无人生还吧。
预言家关上柜门,把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名作放在书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少《无人生还》中的黑幕结局不错。
“好了,这下我们就回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他顿住。
解谜家疑惑地看着他,奇怪他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预言家转身,快步走到药品柜前。伸手猛地将柜门拉开。
——少了。
药品又变少了。
和幸运来的那次,就已经发现药品变少了,现在居然又少了……
——分尸现场那有两瓶药片,难道是分两次拿的吗……
解谜家拍拍他的肩膀,【发现什么了】
“……只是药品的减少而已。”他合上药品柜的柜门,“回去吧。”
离开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时,他郑重地关牢了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我们回来了。”
走进天才的才能研究教室,预言家向剩下的三人打招呼。
“哟,”弓道家回以招呼,“我们在讨论要不要去别的地方搜查下,这儿已经没什么能找的东西了。不过你俩刚刚是去干嘛了?”
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小卷绳子,恐怕是新的发现。
解谜家瞥眼预言家。
“——稍作验证。”预言家径直走向一扇没能打开的门,伸手按下门把手。
门锁打开的手感。
比预想中还要幸运且顺利,门直接开了。
“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是、怎么打开的?”
预言家沉默着推开了眼前的房门。
棕色的房间。
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屋内的办公桌上还放着那本《无人生还》。角度位置都与放下时一致。
——是货真价实的“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
他转身,看向余下的众人。
“我刚刚做的,就是关上了侦探的才能研究教室的房门而已。”
“关门……”演绎部愣了愣,“啊,是这个意思吗!对应教室的门必须保持关闭状态,我们才能在这边打开。”
“啊?为什么这么麻烦?”弓道家问。
“相当于是为了避免‘悖论’。如果门是开着的,我们又能从这边进去,那站在才能研究教室真正门口的人看到的景象就没法想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