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温馨的家庭里环境里,他或者她悄悄地度过了美好的童年,然后度过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在这一过程中,他会长喉结,学吉他,给不同的女孩写情书,离家出走,,喝酒抽烟,有了第一次初恋;则她会发现自己的胸部长大,因考试不好而哭泣,暗恋那个男孩,第一次接吻。
等到结婚的年龄以后,男人和女人结婚,生下几个孩子,然后重复他们上一辈的样子:失业,找工作,工作,拼命工作,抚养后代,等自己的后代长大了,他们或者她们的母亲和父亲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直到他们或者她们看着自己的下一代又有了自己的另一半,有了家庭,有了孩子,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老去。
许许多多的人生的序幕到了最后,最常见的一幕就是:妻子、儿女大哭大喊,亲朋好友惊惶不安,纷纷前来探望,人们脸上毫无血色,呜呜咽咽,忙里忙外,房里见不到太阳,幽暗晦冥,床头围着医生和教士,你生前的所有人一起把熟睡得你抬进地下,盖上黄土,每一个人轮流献花,随着花的枯萎,你的面容也将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消退。
在九州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一个关于石头和花儿的神话。
传说,混沌之原大决战结束以后,神见人类如蝼蚁般悲惨地生活在这个世上,便给了他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有一天,他在人类面前放上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和一朵鲜艳的花朵,让人类选择其一,经过人类的投票,大多数人类都选择了花朵,于是少数服从多数,人类非常高兴地选择了花朵。
很快,人类听到了从天上传来的声音:“你们选择了花朵,所以你们的生命将像花朵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凋谢盛开,盛开凋谢,世世代代,生生死死,反反复复。如果你们选择了石头,你们的生命将会像石头的生命那样,永垂不朽。”
石头虽然意味着强大的和不可伤害的力量,甚至是一种无穷地,不变地永恒的物体,但它也是愚钝、固定性、缺乏生机和活力的代表,而人类选择的花朵且恰恰相反,它是创造性、灵性、爱、自由等的代表,虽然人类也因此失去了渴望的永恒性,走上了不可逃避的死亡道路。
这则神话反映了人类命运的矛盾性:不可能既得到石头又得到花朵,只能选择其中一个,而不得不同时抛弃另一个。其实在我看来,出这道难题的神又何尝不是命运手中的一枚棋子。
人类的生命如花儿一样短暂,却拥有创造性、灵性、爱、变化等特征,而神族生命长久,高高在上,但愚钝、固定性、缺乏生机和活力。
人的一生虽然是那样的短暂,是那样的重复罗嗦,但毕竟他们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在大地上留过他们足迹,空气中有过他们的歌声,活着的人有过他们的记忆。
他们生命虽然短暂,但在他们生命中有过爱情,有过青春,有过梦想和追求。在他们人生里,他们有责任、现实、抉择、无奈、欢乐、辛酸、珍惜、未来……
他们的生命虽然充满了断断续续的痛苦和变化无常,但比起死神那毫无波浪,平淡无奇的生活是那样多姿多彩,肥沃丰富。
疾病、战争和死亡时时刻刻威胁着每一个人,但他们可以在团结和友爱中度过有生之年的每一分每一秒。疾病、战争和死亡不能把人们分开,恰恰相反,它们却为人类相爱提供了机会。
什么时候我还能见到她,听她讲的故事,也许过去的一切只是梦一场……看过春天苑里的玫瑰,听过夏天池塘上的雨,踩过秋天阶前的落叶,抚摸过冬天屋顶的雪,我的梦中总是出现同一个场景:某一个星光满天的夜,我们拉着手,回到从前……。
第六章 堕落人间
神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可以将人和魔踩在脚下,掌握着别人的命运,可是命运又何尝不将神握在手里,任意作弄,我以为我的初恋就像一块小石头扔进了时间的长河里,没有溅起一点浪花,可是事实无常,当我们因为事情要向一个方向发展的时候,命运却可能让事情从另一个我们不能预料的方向发生,而且这个发展将我的命运发生巨大的转变。
事情的发生没有征兆,它不会让你有任何准备。那天,我刚参加了一个拯救过无数生命的医生的葬礼回来,当把医生的灵魂从他的躯体里勾出来的时候,我还发出那个救了那么多条生命的好人,到最后却连自己都救不了的感叹。
当飞过一条高速公路的上空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死亡的味道,我立马停止飞行,悬浮在空中等待着工作的到来。北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有人在汽车里重复地播放着一首伤感的情歌。
脚下,高速公路上车水马龙,来来往往,一片平静安详的景象。
一张拉满原木的大货车正在急速行驶着,司机刚从酒吧里出来,满身酒气,坐在他旁边的小伙子已经入睡,大货车后面的汽车排成了长队,其中排头的红色轿车等不及了,加大油门驶了过去,把大货车远远地甩到了后面,后面的汽车也纷纷模仿红色轿车准备超车,一辆、两辆、三辆……汽车一辆辆顺利通过。
当我纳闷是不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突然,大货车上的原木一根根滚了下来,后面一张已经行驶到半路上的小货车上的司机为了避开粗大的原木,拼命地打方向盘,可是这一切已经晚了,后面的汽车撞到了前面的汽车,汽车接二连三的相互碰撞。
这个悲剧无可救药地发生了,撞得不像样的汽车胡乱地翻在路上,有到处是火光、鲜血和人们的残肢断臂,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味和呻吟声,死人,死人,还是死人,大货车司机从驾驶舱出来,见此情景,当场就瘫在那里。
我想今天是不能偷懒了,准备飞过去开始工作。
突然,我发现有一个人抱着手站在路旁,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个场景,他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1、2、3……71、72……105、106。我很奇怪这个交通事故发生后,很多人都赶来协助警察维持次序,帮助医生把没死的人送到医院,只有这个人还有心情数死去的人数。
我的心里一惊,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那个人也是一个死神,我刚才没发现他,是因为我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悲剧的发生上了。
果然不出所料,我再去寻找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忙碌的人群中,取而代之的场面是另一个死神戴着面具,穿着黑色的斗篷,挥舞着镰刀正在我管辖的区域里面收割灵魂。
我迅速冲了过去,喊道:“停下你的镰刀,这里是我管辖的地区。”,对方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又再一次叫他住手,这次他倒是停下了手,他把自己的死神面具摘了下来,莫名其妙地说:“我要一辈子记住我的脸。”只见呈现在我的眼前是一张沧桑的脸,脸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我不明白他这样做的意思,可是等我反应过来,那个死神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打得我头昏眼花,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一瞬间,他就消失在了我的前面,从我的后面挟住我的双肩,让我动弹不得,再将我抛到半空,以掩雷不及之速飞上来,狠狠地用脚踢到我的腰部,接着双手重重地从我上面打在我身上,我的面具随着我的身体一样,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天空中重重地掉落下来,可以这样说,整一个过程我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短短几分钟后,我无力地躺在地上,天下起了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边数数,一边把那些灵魂一一收割,那些灵魂像烟一样消失在我的眼前。
过去我只是听说,很多死神已经把收割灵魂当成游戏,因此有时会发生抢夺灵魂的事情,今天我相信了,因为它真实地就发生在我的身上。
当他结束了本应该是我的工作,那个死神走了过来,用脚踢了踢我,告诉我他收割完这些灵魂的时候,已经刚刚好有一亿个灵魂死在他的镰刀之下了,这意味着他将成为二级死神。当他要走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轻蔑,说道,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弱的死神。然后大笑着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迷迷糊糊地明白想起我的老师曾经告诉过我,在几千年前,有个死神整整追了几天几夜,才把中国第一个皇帝,也是最害怕死亡的,企图长生不老的人——秦始皇的灵魂收割了,从此名声大噪,后来这个死神就自称秦始皇。而今天我面前的死神就是他了。我相信我会永远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