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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青崖渊的那群废物都在干什么,放跑了这么多怨鬼出来, 再管不住就让他们全都吃下去。

他的语气并不激烈,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平和。但这番话毫不留情, 充斥着弥漫杀意的威胁,便是本没有生命和意识的傀儡听到,都禁不住在这陡然爆发的压制中身躯颤抖, 伏地求饶。

顾问渊转过身, 目光自傀儡屈服的背脊上扫过, 忽地问道:你觉得一个人会被同一个人骗两次吗?

与前一句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询问, 罔论在他跟前的不过是个傀儡, 没办法拥有人的思维。

顾问渊作为傀儡的主人,深知这点,他也并非是想要谁来给他答案。

应当不会。

过了片刻,顾问渊自言自语地感叹, 不然得是有多蠢啊。

怎么会有人被同一个人、大略一致的手法骗到两次呢?

绝无可能。

顾问渊生平最烦说不通的蠢人,他更不愿去成为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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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换了间屋子,虽然没有先前那间富丽堂皇,住个人绰绰有余。她倒是身心轻松、睡得一夜香甜无梦。

次日清晨,她顺利起早,决定去给顾问渊熬药。

这是她从昨天药师的反应和顾问渊的表现得出的猜测:魔族人不屑看病,认为受伤是功勋;而顾问渊在魔宫堂而皇之设置那么长的住处供以药师,自身又不怎么用得上药师,必定是需要他们做别的事很有可能与顾问渊雨天浑身难受的事有关。

阮枝此番作为固然有一半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却不全然是装模作样地胡作非为:在她身处寻华宗、还没有发现自己搞错了剧情之前,而已经拜入莲华长老门下后,她曾为顾问渊这特殊的体质特意研究过,想着以备攻略之需。

鉴于顾问渊身体差在丹修这边颇有些人尽皆知的意味,莲华长老还手把手地就这事指导过阮枝,提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和法子。

现在就是将理论付诸于实践的时候了!

阮枝走过空无一人的曲折长道,循着记忆来到那排矮房前,扣响门后大约等待了三分钟,才有人来开门。

这人倒不是全身裹在黑袍里的那类装扮,起码还看得清长相,中年模样,身量有些矮小,穿着身灰扑扑的宽袍。他面对阮枝时,甚至还需要微微仰首:你是?

阮枝面不改色地道:我是尊主带回来的人,昨日你们这里的一位药师已经见过我了。我是来借用贵地,为尊主熬药的。

男子的表情猛地变了,原本还是不以为意的打发态度,转瞬就目光灼灼地紧盯着阮枝打量:原来你就是那个大惊小怪的奇怪姑娘。

阮枝:?

你说要为尊主熬药?

男子后知后觉地道,昨日不是有药师去请脉,说尊主并无大碍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枝摆摆手,解释道:尊主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你大概也听说了我是个多么杞人忧天的人,放心不下尊主的身体,想着来为他熬一副有益于强身健体的药。

她一本正经地道:毕竟昨天那位药师没有为尊主开药啊。

男子:

他回想了一下那名药师回来后所说的情况,颇有些无言以对:依尊主昨日的情况,确实用不上开药。

但阮枝坚持要为尊主强身健体。

男子总算体会到了同僚昨日的心情,哑然地张了张嘴,愣是没找到合适的劝说之词。

也就是魔宫平日没什么人来,哪怕昨天刚闯进个不速之客,都没往药房这地方转转。魔族人都对药师不重视,这地方没有明确的禁令。

稀里糊涂的,就让阮枝趁虚而入了。

顾问渊早在门扉被人碰上而发出细微动静前就醒了,刚施完清洁术,察觉到屋外之人的行踪鬼祟,便又躺了回去,等着看来人有何用意。

第一直觉,来的或许是敌人,或许是某些不得安宁的魔将,还有可能是

来人并未刻意掩藏气息,那份在周遭无形散开的清雅气息顺利地送到了顾问渊的鼻端,是他颇为熟悉的气味。除此之外,还夹杂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阮枝?

她想搞什么鬼?

顾问渊按兵不动。

阮枝悄无声息地停在他床边。

两人无声地僵持了须臾。

顾问渊率先按捺不住,睁开眼,就对上了一碗漆黑的不明液体。

阮枝半张脸隐在碗后,眉眼弯弯,笑意盎然:尊主,起来喝药啦。

顾问渊:

虽然不清楚具体为何,但总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仿佛喝了这碗药就该去死了。

阮枝眼神真挚,表情那叫一个纯洁无害:尊主,要我喂您吗?

顾问渊:你受了什么刺激?

这话是从何说起。

阮枝神色自若,表情完美无缺,我一心记挂着尊主的身体,早早就起来熬药了。

顾问渊将怀疑的视线转向药碗。

这是我还在寻华宗时就在寻摸的方子,是特意为尊主在雨天身体不适所调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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