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慧笑道:“干脆我们当他们国宝得了,想得越细,问题就越多。”
这几月里,李冰冰不在,她几乎承包了我生活上一切后勤工作,比如早餐、洗衣服、收拾家里的卫生等等。因为黄木道长一句话,我一直对女性很警惕,见她殷勤的为我做这一切,开始的时候还极力推辞,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小何,是不是感到繁琐了?不能松劲啊,越是关键时刻越要考虑仔细,不然以前的一切工作都白费了,而且,像这种接待工作,成败的关键就是在细节上,你是女孩,心细,要多思考、多提醒。”
“只要陆县长不觉得我唠叨,我想到就一定说。”
我点点头,“就要这样才好。”
何文慧得到鼓励,果然开动脑筋,提了几条建议,我感觉很有一点道理,用便签写了,叫她交给刘县长安排落实。
何文慧没想到自己的建议这样有用,开心得春光灿烂,拿着纸条愉快的出去了。看着她青春而富于弹性的背影,我突然有种认识:搞接待工作看来还是女性比较适合。
接待工作的重点在秀水镇,特别是纪念馆要在古靖宇回来那天举行开馆仪式,整个程序已经和市文化局的专家多次商议过了,馆内的实物、照片和文字已经经过省市专业文史人员和古靖宇本人审核修改过了。
我最担心的是贾春花的解说,万一怯场咋办?
薛秋阳也是不放心,我们每次到秀水镇就有意让她多解说,提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加强她的临时应对能力。
经过这样反复检验,贾春花对古家的历史做到了倒背如流,随口可以应答的地步,连“古氏通”徐春雷也感觉很满意。
贾春花的外形绝对没问题,形态、气质,语音也很标准,为了这次仪式,政府还拨专款给她买了三套服装,一套职业装、一套旗袍、一套订做的具有本地特色的村姑服饰。
薛秋阳最后一次和去审查时,感觉非常满意。我知道他曾经想认贾春花做女儿,考虑到年龄大了一点才作罢,但心里的好感都一直存在。
贾春花在认真给薛秋阳等县上来的干部一一解说,我看见徐春雷掉在后面,对他使了个眼色,便一起出了纪念馆。
“徐馆长,你下来还要多督促贾春花练习,每一个动作、眼神、每一句话都要细细揣摩、雕琢,当然,也不要太死板了,允许她有自己的个人特色,关键是要把握好度,让人感觉到亲切、愉悦,相信她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是真实可信的……”
徐春雷点点头,“小贾很聪明,自己也琢磨了许多技巧,进步很大。”
事情交代完,我问另一个问题,“黄龙观建设怎么样了?”
“很顺利,省上的专家天天在工地指导,技术上不存在什么问题。”
“听说黄木道长走了……?”
“只是云游去了,时间两到三年,这里由他徒弟主持。”他低声说道,“道长临走时留了一句话。”
我示意他继续说,徐春雷解释道:“估计他已经知道陆县长的身份了,所以他托人叫我去了一趟,交代完第二天就走了。这句话是‘告诉那天来的客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喃喃的念着,仔细揣摩这其中的意思,难道与女人无关,和现在的工作倒有关系?
这句话出自《孟子?公孙丑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意思是指:站在正义方面,会得到多数人的支持帮助;违背道义,必陷于孤立。孟子在政治上主张实行“仁政”,提出人与人之间要相亲相爱,君主要与民同乐,他希望人们能安居乐业,生活有保障。
“黄木道长的‘道’是什么‘道’?此‘道’与付林校长的‘道’、孟子的‘道’有什么不同?亦或者暗示我入道教?……”我一连在心里反问了几个问题,不得要领。
我决定暂时放下,慢慢琢磨,只要有一丝希望,说明老天不会把我赶尽杀绝。这种事虽然不可迷信,但也不可不信,小心能使万年船,老天爷的事谁说得清楚?
542【将军回乡】
一部《易经》真正搞懂的好像只有孔子,孔老二是中国几千年才出的一个圣人,《先天八卦》、《梅花易数》、《麻衣神相》都是脱胎于《易经》,《易经》就是一部老天爷传给后世子孙世代穷究的天的意志。
古靖宇终于要回乡了,时间已经确定,随行人员的花名册也已经传过来,肖副省长作为他数面之缘的老朋友,代表省委、省政府陪同。
传说肖副省长马上要当省委副书记了。
市委萧书记、徐市长都是亲自作陪,虽然安排到秀水镇的领导只有十来人,加上随行的工作人员也不过三十余人,但为了营造开馆气氛,薛书记和我一致意见是:县级部门股级以上干部都必须到现场当观众。另外,秀水镇中学、小学所有学生停课,一律到纪念馆前列队。
胡适才的工作最重要,安保工作由萧书记亲自过问了一遍,感觉满意了我和薛秋阳才松了一口气。
当清一色黑色奥迪驶进先锋县城时,已经是早晨九点了,按计划纪念馆十点就要正式举行仪式。
我和薛秋阳走到第一辆奥迪车前,和徐市长简单交换了意见,便匆匆坐上我们自己的车,前面领路。
后面一长串汽车,我知道古靖宇、肖副省长、萧书记等都在后面跟上,心里有一股热气在腾腾的冒,过了几秒钟才冷静下来,掏出电话给刘青云通报了情况,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到达时先安排在旁边的茶厅歇息,十点准时剪彩、鸣炮!
进入秀水镇,胡适才亲自开车在前面开道,两边的老百姓和干部人山人海。在我记忆中,当年毛德旺来这里时已经是天大的事了,闹得全镇鸡犬不宁,但比起今天的场面,那完全是云泥之别,小巫见大巫,其他不说,只看看后面长长的奥迪车队,而且中间的几两挂的是军车牌照,就知道来头非同小可了。
按照事先的计划,秀水镇已经在靠近纪念馆前征用了十几亩地做停车场,停车场周围是一排青绿滴翠的万年松,整齐划一,庄严肃穆,像一个个纪律严明的战士。
车依次停下后,我跟在薛秋阳后面,矮半个身位,和古将军、省、市领导一一握手寒暄。
古靖宇不像想象中高大威严,中等个子,偏瘦,眼神也不像郎一平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军人,冷肃、凌厉,而是带着几分和蔼可亲,握着薛秋阳双手时说了一句:“谢谢你们,辛苦了。”
把我和薛秋阳感动了一番,嘴里连忙回说:“首长辛苦。”然后引他和肖副省长进茶厅歇息。
这里虽然是作为这次临时的歇息地方,但我们也做得一丝不苟,一切都是按星级标准装修的,服务员是从张清芳学校里的最后一批学员中挑选出来的,统一着装,身材修长,礼貌而大方。当初请这批学员,县委常委有不同意见,有些人建议说,古将军既然是回乡祭祖,肯定希望看到家乡最真实的老家人,应该以朴实为主;我提出,现在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家乡如果变化不大,岂不是伤老人家的心?所以建议“要充分展示家乡的面貌和变化,让他看看家乡人民美好的一面”,薛秋阳赞同我的主意,一锤定音,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谁不希望看到的是美女?哪怕古靖宇六十五岁的高龄,凡是男人,总希望女人越年轻越漂亮越好,爱美是人的天性。
肖副省长对我还有点印象,点头微笑了一下,让我受宠若惊,激动了半天,可惜,接下来是由薛秋阳作简短的汇报,我得出去安排剪彩仪式。
仪式总指挥是刘青云,他把准备情况向我简短的说了一遍,我点点头,嘱咐了一句“每个环节要衔接好。”便去看贾春花,她正在馆里休息,脸色有些苍白,难道昨晚没睡好?
我走近,关心的问道:“春花,没什么吧?昨晚没睡好?”
她摇摇头,勉强笑了一下,“大哥,我有些紧张。”
“别怕,就像平常一样,你只想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