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也做了一个手势,过了一分钟左右,就听得上面传来“噗噗”的两响沉闷的枪声。
一时情况不明,大家的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吴天明表现还算很冷静,楼顶的一位特警这时候出来打了个手势,他出了口气,说道:“成了!”
大家一同欢呼起来,其余的干警立即冲进了楼道,纷纷爬上了楼顶,不一会,两名干警架着脸色苍白的马文忠下来了,我立即迎上去问:“老马,怎么样?没事么?”
他抬头无力一笑,虚弱地回答:“陆书记,我好没用。”
“老马……。”
我想安慰他几句,背后传来郎一平威严的声音:“立即送医院检查。”
两名干警送马文忠上车走了。C
295 【巧送图纸】
事情基本结束,郎一平表情严肃的对苟大全和吴天明说:“老苟、老吴,我用一个小时开个短会。”
二人点头,我急忙给李朝宗打电话布置会场,郎一平阻止我,“去派出所,你跟我上车。”
李影寿把政府办邱主任、赵无极以及一帮子记者工作人员都接到镇政府去了,我坐上郎一平的车。
“杨柳镇治安很有问题啊?”他在前排,眼睛向前,声音凝重。
我正在懊恼,千算万算,算不过突然来的变化,搬迁移民没问题却冒出这样大的事件,黄泥巴掉裤裆,不是死(屎)也是死(屎)了,“爸,杨柳镇搞开发,难免有各种势力趋利而来,泥沙俱下,我们以前没有经历过的,经验欠缺,只顾抓经济建设忽略了治安环境的整治,我们下来检讨。”
“检讨?检讨就能解决问题吗?要从根本上治理,市委全委会把群众工作作为一个主要议题,说明了什么?这不是个别的、也不是小问题。小平讲,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明白吗?这是政治问题!”
“明白。”我突然想起前次徐丘丹乱抓人的事,趁机汇报道,“杨柳镇矛盾错综复杂,人流量大,经济的发展和坏境的治理尺度不好把握,执法机构如果不听党委的调遣,工作难度极大……”
“怎么回事?”郎一平严肃的问。
“新来所长徐丘丹不适应地方工作,遇事很少与党委主动联系汇报,致使我们对全镇的情况不明、估计不清,工作上就难免疏忽、被动……”
徐亚虎不知是有意讨好我还是怎么的,这时候也放了一把烂药:“那个徐所长贪生怕死,我看到他双腿都在打颤。”
郎一平道:“你知道什么?张口胡说。”大概他怕这事被外界知道了,老百姓又会笑话警察无用,产生负面效应,但口气并不严厉,说明他相信了徐亚虎说的。
派出所会议室里只有郎一平、苟大全、吴天明、和徐丘丹,胡适才和杨广成在处理善后事宜。
郎一平表情很严肃,看了大家一眼说道:“我们开个短会,刚才的情况都看到了,加上前次的‘4。27事件’、吴军事件,说明了什么?杨柳镇很不安静,治安很有问题!这对杨柳镇的试点开发工作是极其不利的,如果不及时加以研究和解决,一切成果都将付之东流!话我不多说了,现在请徐所长把杨柳镇的治安情况汇报一下,十分钟。”
徐丘丹开口就来了一窜开场白,郎一平听得不耐烦,“拣主要的说。”
“……杨柳镇治安形势大局还是好的,但也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是:一、人口多,流动人口大,治安形势复杂,警力有限……”
他一直说到第五点,郎一平准时到十分钟时将他打断,说道:“杨柳镇形势复杂,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关键是我们执法机构面对这些复杂的情况有没有及时向党委汇报、及时和党委负责人沟通?有没有认真思考过工作,制定面对这些复杂局面的对策、采取了那些有效的措施?家底清不清,情况明不明?今天这件事说明了什么?杨柳镇有黑恶势力、帮派组织!老吴,你们搞清楚情况了吗?打仗连敌人有多少是什么队伍装备怎么样都不清楚,打什么?瞎打?!”他低声和苟大全耳语了几句,对着吴天明说道,“我们还要慰问武警,时间紧,两个问题你们下来马上落实:一、杨柳镇警力配备要适应新形势的发展,班子要整改;二、打黑除恶势在必行,必须让老百姓过一个平安、放心的春节。”
吴天明立即表态,公安局党组立即研究和部署这两项工作,并对郎一平和苟大全作了保证。
送走郎一平和苟大全,吴天明对我说道:“老弟,一起走?”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答道:“行,我进城看看马主席。”
吴天明回头对徐丘丹说道:“今天的事好好想想,组织所里的干警分析原因,提出整改的办法。”
在车上,吴天明问道:“老弟,你上次说的事我也认真考虑过,而且也找他谈了,没想到烂泥扶不上墙,郎书记发火也是对的,班子是该调整了,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吴局,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我怎么好参言啊?”
“老弟,这就是你矫情了哈,我们谁和谁啊?对于你和吴军被刺的事,我心里一直很难过,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吴天明在先锋县一天,就一定死盯不放。”
“谢谢吴局长,有你这份心我就感激不尽了,要说杨柳镇嘛,徐所长说的也是实情,情况的确复杂,现在这点警力绝对是顾不过来的,包括交通工具等装备。班子问题我就不说了,像杨广成工作就不错,有胆略、有责任心……”嘴上说不说,老子其实什么都说了,“如果局里经费不足,我们镇党委政府也有义务为你们分忧解难。”
“谢谢,老弟的意思我明白。”
吴天明直接把我送到医院,他回去布置去了。
马文忠只是脖子被刀划了浅浅的伤痕,已经输上液体,我进去时他已经恢复正常。见了我想坐起来,我急忙按住,问道:“老马,没事么?”
“没事。”他心有余悸,浅浅一笑,“人没事了,魂差点没了,唉,人老了就是没用。”
我安慰道:“人没事就好,你不要有思想包袱,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样的,说起来怪我,明知道歹徒还在院内……”
他立即打断我,“陆书记,这哪能怪你呢?快别这么说。”
我真心实意道:“吴军的事至今没有结果,如果要是你再出事,我这个书记还有脸当下去吗?”
马文忠老怀大动,感激道:“陆书记,谢谢,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老马今生无悔。”
这时候有两位警察来做笔录,我安慰了他一声出了病房,直接进了那位被砍伤了的居民房间。
病人还没有醒,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我想找那位叫潘乘风的人,护士回答说警察正在问话,看看没事,就出了医院,掏出电话给张有义打了过去。
我们仍然约在茶楼见面。
“今天杨柳镇出事你知道吗?”
张有义不动声色,点点头,“知道了。”
“什么人干的?”
“洪顺堂的人。”
“这组织你们搞清楚了吗?”
“大体上清楚了,成大奎手下有四金刚,分别负责一块业务,毒品、放水、卖*、收费。”
“能不能搞到他们的具体窝点?”
他默不作声,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是一幅手绘的简明地图,用黑点作了标注。
看来他早有准备了,已经算到我要找他。我不得不多看了他一眼,迅速把纸片收起来。
回到家里,我掏出来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这些黑点标注的场所都是平时非常熟悉的地方,不是内行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情况明白了,但如何交到吴天明的手上呢?而且这张纸片也不能原样交出去,思考了半天仍然没有好的办法。
中午郎燕回来,一见我在,眉开眼笑,“怎么?你今天不忙了?”
“有点事回县上办,下午还得回去。”
“敢情你是回来混饭吃的?”
刘姨听了,笑道:“燕子你少乱说,陆川能记得这个家就不错了。”
“听听,不是我说吧,你和爸爸除了晚上回来,什么时候还记得这里有个家啊?”
我拍拍胸口:“我装在心里,比什么都强。”
中午饭大家非常开心,我几乎忘了上午的事。
一点半就出门了,郎燕一再叮嘱小心一点,我笑道:“越来越八婆了。”她身子已经很重了,每天还是坚持走路运动,叫她请假在家休息也不愿意。
我目送她回到家里,一回头打电话问符成坚到哪里了,身边响起一小孩声音:“叔叔,帮我取下飞机。”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架纸折的飞机挂在了树枝上,正要取下来,突然想起一事,对小孩说:“小朋友,叔叔帮你取飞机,你也帮叔叔一个忙。”
我取出纸片,说道:“你帮我把这个重画一遍,好吗?”
小孩高兴晕了,看来是个画画爱好者,自己掏出白纸,拿出铅笔,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认认真真比照画起来,我取下飞机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