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听错了,大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半夜两点,派出所出动干警抓了张清芳张经理。”
“什么原因?”
“我正在往派出所赶,好像是与毒品有关。”
“毒品?鬼扯,张清芳会吸毒吗?”
“就是啊,我先去把具体情况搞清楚,你出发没有?”
“十五分钟到,有情况及时通报。”
日怪了,居然说张清芳吸毒!我冷静下来思考,想起前几天张清芳打电话的情况,“莫非是那些社会上的人员混进店里偷偷吸毒?怎么会呢?这些人一般在娱乐场所活动,来饭店好像没听说过。”
到达杨柳镇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赶往派出所,但心里总感觉不对,立即对符成坚道:“老符,转头回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等赵欣欣泡好茶叶,我慢悠悠喝了一口,然后给黄尘中打电话:“尘中,了解清楚没有?”
“搞清楚了。”他话里还带着火气,“狗日的太嚣张了,现在不想放人。”
“你冷静,具体是怎么回事?”
“前些天张清芳发现店里来了一伙不很正道的人,还是你叫副所长杨广成带了几个干警去调查了,由于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证据,杨所长警告了那几人别闹事就算了,昨天派出所突然接到有人举报,说才子养生堂有人吸毒,徐所长带队连夜把张清芳和店里的服务员抓了起来,连夜突审,一个也回答不出来,张经理把情况都说了,还叫杨所长作证,可徐丘丹根本不信,他们根据线人的举报,抓了三个吸粉的小混混,指证就是在养生堂吸毒的,徐丘丹现在非但不放人,还要封店,现在这事只有你能摆平了。”他气愤的骂了一句粗口,接着道,“哦对了,他们还抓了白云宾馆的赌客、嫖客、小姐,现在正在审呢,老板罚款三万,赌客、嫖客一万,教育一通走人,小姐罚款五千或者交代五个嫖客,他妈的,共产党的派出所都成黑社会了,纯属敲诈勒索。”
“只是白云宾馆吗?”
“好像是。”
“尘中,你叫徐所长接电话。”
过了几分钟,电话里才传来徐丘丹的声音,“陆书记,我是徐丘丹。”
“哦,徐所长,听说你们昨晚收获很大啊。”
“报告陆书记,抓了几个吸粉的瘪三和业主,还扫荡了白云宾馆的赌客和嫖客。”
“具体情况怎么样,你立即到我办公室汇报。”
“陆书记,我这里人多,正在突审走不开啊,下午过来怎么样?”徐丘丹明显是推口。
“不行!立即过来,我给你十分钟。”我不想听他罗嗦,立即说道,“你把电话给黄书记。”
“尘中,见着张经理没有?”
“见了,她还好。”
“你先回来吧。”
黄尘中先赶到我办公室,气呼呼坐在沙发上,正要发牢骚,我抬手阻止他,因为已经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徐丘丹进来了。
“徐所长坐。”我叫小赵给两人泡了杯茶,说道,“怎么回事?徐所长把情况说说。”
徐丘丹忙了一夜,神情有些疲倦,闻言把脸抹了一把,估计是想让自己头脑更清醒一些,“最近一段时间,杨柳镇出现了个别贩毒吸毒分子,禁毒大队掌握了部分情况,却一直没发现具体的线索,昨天傍晚我们接到报案,说有社会人员在‘才子养生堂’组织吸毒,我们经过认真准备,制定了周密的行动计划,今天凌晨两点出动干警,一举把饭店的管理人员、服务人员抓捕到案,经我们连夜审查,有人交代白云宾馆也是一个吸毒点,我们全体干警又在凌晨五点出动,抓捕了白云宾馆的管理人员和赌客、嫖客、小姐,目前正组织人员突击审查。”
“有结果了吗?”我极力忍住心里的怒火。
他瞧了我一眼,小心道:“还没有。”
“徐所长,我不懂你们办案的具体程序,但是,按组织原则,你们派出所在杨柳镇搞这样大的行动无论如何应该给我们镇党委不说是报告、起码要通个气吧?啊!我电话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是接通的,昨晚似乎没有一个啊,今天一早如果不是黄书记报告,我现在还蒙在鼓里……。”
“陆书记…。。”
徐丘丹想解释,我挥断,“听我把话说完,吸毒贩毒要坚决打击!这是毫不含糊的原则性问题,请问你把饭店和宾馆管理人员、服务人员都抓起来干什么?是他们参与了吸毒贩毒或是充当了组织者、庇护者?有意识的为吸毒贩毒提供了方便?”
徐丘丹明知我对此事已经极度不满,仍然硬着头皮解释道:“陆书记,按我们公安办案原则,这些人都必须有义务配合我们提供相关情况。”
“徐所长,如果我没听错,你刚才说的是‘有义务’和‘配合’,这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我相信他们也是明白的,但是,你们那是叫人家配合吗?半夜从床上抓起来,一网打尽,你们当他们是公民吗?尊重他们的人权吗?”
黄尘中忍不住了,“把人都铐起来还说是配合?鬼才相信!”
徐丘丹嘴硬:“那是个别的态度不好。”
我怒极,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