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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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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有些犹豫,但看我态度坚决,于是小心翼翼说道:“我们怀疑内脏器官有东西。”

我脑子“咯噔”一声,头大如斗,耳门子震得“嗡嗡”直叫,迷迷瞪瞪回到病房,看见父亲还在忙东忙西,一刻也没停下来。

我思索这件事得听医生的,这样下去真的会越来越危险,无论怎样,总要先把病情搞清楚再说。

“爸,转院吧。”

他缓缓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

“马上转,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

医生心肠很好,对我说:“小伙子,你先把人送县医院,回头来再办。”

我和父亲商量了一下,我在医院守着他回去叫人,用担架抬进城。

不过半小时,父亲和三叔还有一位邻居,加上我,四人轮流当天就把母亲送到了县医院,我挂了号,医生初步检查和问了一些情况,就叫送外科病房。我办理入院手续时一次性就要交五千元押金,我身上只有三千,只好去问父亲,他急得团团转,乡卫生院里就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外欠亲戚朋友几千。

我求收费大姐,能不能少押一点,钱没带够,被她一口回绝。

我日,老子当时真想揍她妈一顿,仿佛医院是她私人开的一样,人民医院,这还是他妈的人民医院吗?!把人民都*死了。

三叔知道了,回家拿了两千元才解了燃眉之急。

一切办完已经是夜里了,我这才记起没有吃饭,身上还有些毛票,只得和父亲轮流出去吃了一碗面条。

坐在母亲的病床边,病房里静得很,只听得到输液管里液体流动的声音。我默默地看着她,母亲明显的衰老了,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皱纹交错,乌青的嘴唇不时的颤动,眉头有时轻微的皱起,我的心也跟着微微皱起。。。。。。我无法再看,因为眼里已蓄满泪水,视线有些模糊。

液体输完,母亲静静的睡着了,自始至终她也没有清醒过,到了半夜,她开始呻唤叫痛,我急忙叫来直班的医生,医生看后吩咐护士打针,我一看是“盐酸哌替啶”,这不是传说中的杜冷丁吗?一般癌症病人才用得上,我心顿时紧紧的发痛,呼吸也有些困难,看来担心是真的了。

一针下去,母亲安静了,也不再喊痛,她醒过来,想努力睁开眼睛。我轻轻握住她的手,期待着。终于,她眼睛睁开了,有点浑浊,似乎不认识我了。我轻轻叫了一声,她立刻露出熟悉的笑容,想说点什么却无力说出来。我急忙安慰她,说了些宽心的话,只一会,她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医生开了一叠检查单,忙忙碌碌了一上午,才完成各项必须的检查,比如CT、查血、小便等等,到了下午,我拿到检验单到医生值班室问病情,主治医师对我说道:“我们初步判断是胰腺癌,拖得有点久了,必须马上做手术,你们家属要有思想准备,暂时对病人保密吧。”

我迷迷瞪瞪出来,刚刚回到病房,护士进来叫道:“21床,哪位是21床的家属?”

我站起来回答:“我就是。”

“交钱。”

“我们昨天才交了五千,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看看,是不是刘玉芬,外科21床。”

我头都大了,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我气冲冲跑到收费处,对那位死鱼眼睛的大妈吼道:“我们昨天才交了五千,怎么又要交钱?”

“你是哪个病床?”

“外科21床,刘玉芬。”

她在电脑上忙碌了一阵,说:“对啊,已经用了三千七百二十七元,明天手术,再预交两万。”

“什么?多少?”老子以为患上了非典型性暂时失聪症。

“两万!”

老天啊,哪里去找两万?

额的神啊,我把自己捐给你,值不值两万?!

一回头,看到满世界都是灰蒙蒙的,鬼影重重,老子不是失聪是失明了,外加高血压。

055 【漂亮的儿媳妇】(2)

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回到病房,父亲担心的看着我,我说了情况,父亲的脸色一下子灰白,看来他也是没办法了,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的猪、鸡、鸭……能卖的全卖了,这是个无底洞,谁也不敢再借钱给我们。

父亲没有办法,还是硬着头皮回家,到了天黑才回来,衣兜里掏出汗蹟蹟几张票子,我一数,只有二千八百七十元,还有许多零票,一看就知道是从各家各户凑拢来的,差得远呢。

真的是山穷水尽了。

这一夜,是我有生以来最漫长最痛苦的一夜,枉为人子,生不如死!

这时候如果可以,我愿意卖身为奴,终身为仆,只要好心人给我两万亲亲的人民币,不是英镑也不是美元,我贱卖自己!

苦苦挨到天亮,我突然有了主意,卖血!肉不值钱老子血还是干净的,没艾滋、没花柳、没乙肝……

暗暗打定主意,我吩咐父亲守在病房看着,正要出去,却听得护士小姐可爱亲热的声音传来:“21床准备一下,半小时后手术。”

我听呆了,嗫嚅着不敢问,生怕这是愚人节,有意来羞辱老子的。

她见我们呆呆的不知所措,又重复了一遍,说道:“傻啦?快点把病人抬到手术室。”

我和父亲确信没错,忙不迭从过道里拿来担架,把母亲送到了手术室。

这事十分蹊跷,我想到了各种可能,比如医院突发善心,又是“人民”的医院了,看病不要钱,可以赊账;院长是一位先知,知道陆川大器晚成,先苦后甜,提前打下基础以结后缘,特地吩咐免了陆川母亲的住院费;父亲或母亲的某位亲戚突然发财了,帮忙付了药费;国际爱心基金会临时人道大援救……若干理由,若干个天方夜谭的假设,连我自己也无法说服。

半小时后,护士突然打开手术室叫道:“谁是病人家属?”

我上去应了,那护士道:“把这个拿去病理室切片。”

那是一个用卫生纸包着的一块指姆大的肉疙瘩,我接在手里一路脚下打晃,看这阵势已经确信无疑了,还化什么验?抱着万一的侥幸,我送到了一楼病理室,交给了化验员,他叫我在外面等半个小时进去拿结果。

“陆川。”

谁叫我?我还沉浸在恐惧中,抬头就看到黄依依在大楼外的一株桂树旁。

这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是她帮助了我。

黄依依好像观音菩萨,全身上下散发出一层蒙蒙的晶光……

我肚子一阵咕噜噜响,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还没进一粒食物,难怪头昏眼花,看黄依依周围竟有一层淡淡的光辉,还以为是观音显灵了。

桂花树枝繁叶茂,十分高大,可是,我陆川的眼中此刻只有黄依依最大,我心里热乎乎的,真想说一声“依依你不是情人是我恩人,我陆川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我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我的眼睛一定告诉了她。

黄依依歉意道:“我从小就怕进医院,又不知道你们在哪里,只好在这里等。”

“谢谢你,依依。”

黄依依笑得好可爱,甜甜的开心极了,那一刻她好美,美得令人心颤,美得我热泪盈眶。

“为什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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