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亮开车到市里买了一批大米白面食用油,还有鸡鸭鱼肉,装满了一货车。然后我们直接到了大柳村。
第六十二章
大柳村此时陷入了一种不安的气氛中,因为古井清泉突然间又莫明其妙的神秘的停涌了。
望着我运送来的一车丰富的年货,万良和众村民们站在那里无可奈何地神情沮丧地站着,皆自黯然无语。那种充满对美好生活的唯一的希望突然破灭了,令他们无所适从。只有老光头站在人群的后面,得意般的嘿嘿冷笑。他按照我的吩咐将山里的那处穴眼封了,令古井清泉停止了喷涌。神奇的穴眼竟有着应手而效的奇妙作用,自然的奥秘,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望着大柳村众村民失望的表情,我的心中充满了愧疚,隐隐有一种欺骗他们的感觉,虽然有些东西可以隐瞒。但是做大事不拘小节,也只能暂时的维持住这种状态,我不想旁生意外之变了。
事后老光头和我说,古井清泉复涌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我们走后,接连来了好几伙考察的人,包括那家大水厂。当他们看到泉水又恢复了停涌状态,便又失望地离去了。否则在巨大的即得利益面前,不能保证大柳村的村民们的是否集体毁约,虽然我日后会回报给他们的更多。
泉水停涌后,胡强仍然在和大柳村协商征用土地的事,我仍旧送来了一车曾经许诺过的年货。这些,令大柳村人充满了疑惑。
我故作失望地淡淡地告诉大柳村人,我们在大柳村的投资还会继续,我要用我的诚意来感动那个“天”,为了美好的生活,有时候我们必须冒险,一切的风险就由我来承担罢。大柳村人自然对我充满了感激,虽然也有人怀疑我的举动,但也仅仅是怀疑而已。剑走偏锋,我为国色天香保留住了古井清泉。
我带着一丝愧疚离开了大柳村。我已意识到必需尽快的搞到那笔巨额资金,新酒厂也必需尽快的开工建设,久则生变。
我又给曾经帮助过我的人,飞行员吕勇和刘明,还有老将军各送去了两箱石泉液酒,过年吗,意思意思!国人在年节期间的的礼节性的走动,是一种优良的传统。当然,那些为了升官发财借年节之机进行变相贿赂上司的人除外。
大年三十的早上,我给荣姐打了个祝福的电话,顺便告诉荣姐我回石格里拉公寓过年的事,暂时告个别。然后我和胡强作别了康三柏、康平父子,胡强开车载着我向石格里拉公寓所在的县城而去。
路上,胡强还是表示了对古井清泉停涌的忧虑,一旦资金到位,新酒厂也是不能在那种情况下冒然开工建设的。我于是笑着告诉胡强,我有高人相助,新酒厂建成之日,便是古井清泉复涌之时。胡强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我这么做自会有我的理由,因为我已经给他带来了太多的奇迹。
石格里拉公寓到了。
我下了车,发现整座公寓及前面的花园已经焕然一新,张灯结彩,充满了节日的气氛,大山叔他们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令我惊讶的是,若大个花园被管理得非常洁净,地上竟然看不见半个草屑树叶。这是大仁叔和那些石格里的老人们每天收拾的结果,他们在精心地呵护着这座来之不易的美丽家园。
“石生回来了!”一位老人先是望见了我,惊喜地喊道。
接着大山叔和大仁叔他们迎了出来。
“呵呵!石生,你现在成了石格里人的主心骨了!没有你回来过年真是不行啊!”胡强感慨地道。
望着大仁叔他们欣喜的笑容,我找到了回家的感觉,一种大家庭的感觉。
十几个陌生的老人站在一旁惊讶地望着我,以前没有见过的,看样子也是住在石格里拉公寓里面的。
“石生,他们都是你的长辈,是早些年石格里进行那批山外移民时迁出石格里的,在看到了空中移民的消息后找来的,他们年纪大了,不想住在儿女的身边,想和原先的石格里人住在一起,我便将他们留下了。”大山叔说道。
“欢迎你们回归石格里!石格里拉公寓就是我们石格里人的家!”我高兴地说道。
老人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由于这是石格里人迁出大山后过的第一个年,也是石格里人半个多世纪以来全体过的第一个幸福的年,所以要过一个气氛隆重的年。大山叔他们准备得很充分,并且县里和民政一些相关部门也送来了大批的慰问品,仓库里堆集如山。
整座石格里拉公寓洋溢着不同寻常的喜庆,便是墙角的砖缝里都能传出欢乐。
石格里拉公寓出现了几个孩子,一个是胡强的女儿欢欢,另外几个是那些老人们临时带来的孙子孙女,都是石格里人的子孙。欢欢明年就上初中了,我许诺明年过年时我会送给她一份礼物,一台笔记本电脑。我已经领略到了用电脑学习的好处,令欢欢激动不已。
石格里拉公寓有我的一处专门房间,平时我不在时,大仁叔不会令任何人进去住的。大仁叔此时拉着我的手坐在房间里和我说话。他兴奋地告诉我,过年这些天,可能早些年迁出去的那些石格里人都会来给他这个族长拜年,目前胡方正在联系中,全体石格里人真的是要来一次大聚会了。我听了很高兴,因为那些人中有一些是我的直系亲戚。
开饭了,食堂里坐满了八桌子的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桂花婶子和胡强的女人在一旁商量着晚上包饺子的事。今天是大年三十,初夕之夜,半夜里要吃年夜饭的,也是石格里人半个多世纪以来第一次在三十的晚上吃上年夜饭。
电视里正播放着娱乐节目,但在间歇的广告中,不时的播放着一则重要消息,实际上也是一份通缉令。邻县有四名刑事要犯在杀害两名警察并抢去两支枪支后越狱逃跑了,附近五个市县正在开展大规模的联合搜捕中,希望全县人民有见到可疑的人立即上报警察局。屏幕上并出现了那四名要犯的照片,四个凶悍的人。这则消息令本来欢庆的节日气氛显得有些紧张,事件重大,虽是在过年,也仍在当地的电视台连续播放。
“都播了一个多星期了,还没抓到啊!大过年的,看这些干什么,换台换台!这些天不要再看县电视台的节目。”大山叔忙说道。
“这山外面的恶人真多啊!还是石格里好!睡觉都不用关门的。”一位老人摇头感慨道。
“怎么!你还想回石格里吗?那就叫石生再找一架飞机来给你送回大山里罢。”大仁叔笑道。
“不回去了!老虎来了也不回去了!要是将这些吃的用的拿回石格里去还行。”那位老人认真地说道。
对于宁静安和的石格里,老人们还是有些留恋,虽然,那里充满了饥饿和贫穷,甚至是苦难。
初夕之夜,四下里鞭炮齐鸣,烟花绽放,一派普天同庆的欢乐气象。县城里不比省城,禁放烟花炮竹,在这里是可以随便燃放的。大山叔也准备了一些,在园中的空地上燃放,五彩缤纷的烟花,照得石格里拉公寓如同白昼。大家欢呼雀跃,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在这种特殊的时刻,我的心情异常激动,为了抑止住情绪,我独自回到了楼上的房间里,望着窗外不断升空闪耀的烟花礼炮和欢乐的人群,我泪流满面。这一刻,曾是我梦想中的一刻,而今我令它变成了现实。这才是我的天堂,我的石格里拉。
有人敲门。我忙用手帕拭去了泪水,稳了稳情绪。
门开了,是大仁叔。
“石生!”大仁叔望着我,眼睛早已湿润了,和我是同样的激动。
“大仁叔!”我叫了一声,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好孩子!我有时真的是怀疑你暂时将我们石格里人带入了美好的梦境,害怕醒来时又回到了石格里。先前的苦难,竟令我们怀疑这一切是否真的存在。石生,感谢你为了石格里人所做的一切。每当我走在街道上,看到街上的行人时,我就感到自豪和骄傲,因为我们已经和他们一样的生活了,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变化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