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秒钟的沉默,东郭回答:“其实这个业内都知道。”
“啊?”这完全出乎徐之元意料,“那为什么还……”
“他只是不想让人知道,那个结印是我做的。”
“啊?”
“那个结印是我做的。”东郭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来,越发低沉而充满磁性。
东郭回忆着似地,讲述起来:“八十六年前,蒙古出差时,我在俄罗斯边界线捡到一个婴儿,就是胡步贤……”
“您、您是蒙古人?!”
“不,我是混血。我母亲是希伦人,也就是希腊人。”
怪不得呢!徐之元想,长得跟外国人似的。他问:“那组长呢?俄罗斯人?”
“他很可能是俄罗斯混血。”东郭再度讲述,“当时,他身上带着一张纸,上面写道:1924年9月10日。他的名字是我起的,步步为贤的意思。我希望把他培养成一位彬彬有
17、NO。3 03 。。。
礼的绅士……”
“像您这样?”
“你过奖了。”东郭笑笑,“可我没想到他会成这样。其实,他小时候是很乖巧的……”话突然顿住,东郭冷不丁坐起。
“怎么了?”徐之元跟着坐起。
“有人想破坏魔法层,进入两梧堂。”东郭在黑暗中嘱咐徐之元,“你呆这儿别动。”快速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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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NO。3 04 。。。
S。W。档案Ι
《我眼中的神迹》
NO。3 04
周超趁借住东郭房间的机会,偷偷查看了“偶像”的衣柜。从内衣到外套、从皮带到皮包、从袜子到帽子,无一不名牌,还都是超级大名牌:迪奥、古奇、LV、阿玛尼、Prada、爱玛仕、香奈尔……最多的是香奈尔,其次是香奈尔首席设计师马克的私人品牌。这些来自巴黎时装周的高级定制成衣,只要看上一眼,就知绝非国内山寨版可比。
大哥喜欢香奈尔啊!
周超正惊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一跳。不等他应声,东郭已推门进来:“有情况,你先去小胡那儿。我不叫你,别出来。”说完,快速离开。
说老实话,周超和徐之元一样,有点怕胡步贤。虽然他和胡没有太多接触,可光是听关于对方的传言,再加上那段“差点让人当流氓抓”的亲身经历,就让他足够畏惧了。
他敲敲门,蹑手蹑脚走进胡的房间。
房里充斥着床头灯橘色的光芒,“胡步贤”跪在床边,警惕地倾听着什么。
“东郭科长让我跟您一块儿。”周超说着,紧挨“胡步贤”坐下。对方只瞥他一眼,没说话。
五分钟过去,两人始终没交谈一句。
外面猛传来爆炸般的巨响,吓得两人双双一哆嗦。这声音于普通人根本听不到,但对于神迹,无疑意味着激烈的战斗。
徐之元跳下床,拉开百叶窗。安全起见,他没有打开窗,只是透过玻璃向外看。周超凑到旁边,跟着他向外看。
外面被夜色笼罩,却并非漆黑一团。月光透过枝杈逗漏下来,洒上宁静的池水、太湖石、苍瓦,形成一片片银色的斑驳光晕,让人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院子里很静,根本没人,而械斗的声音的确存在。
徐之元运用魔法视线,穿透“杜绝凡人界”,看到了奇妙的场景。
两梧堂上空罩着两层半透明的弧形薄膜,应该是保护膜。一个刀削脸、戴墨镜、穿皮衣的瘦男人,蹲在最外面的膜上,用一把银质匕首猛击保护膜。被匕首碰撞过的地方,激起无数细碎的银色火花。
保护膜眼看着变薄,几秒钟后,又恢复了原状。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下面直冲而上,快速修复了它。
是东郭多闻!
他身穿暗红格子睡衣,站在院子里;摊开的右掌不断释放出纯白耀眼的光束。光束修复了保护膜,既而直穿出去,像把利剑,刺向入侵者。
入侵者快速跳闪,却还是被东郭的光束撕裂了墨镜,在额头留下闪电似的疤痕。他一手捂着冒烟的疤,一手高举起匕首,子弹般俯冲下来。他眼睛很小,却凶光毕露。
匕首再度撞击上保护膜,爆发出更巨大的声响。
“就是他!”周超认出入侵者,“他就是想暗杀我、往我身上抹口香糖那孙子!”
徐之元观察着窗外战况,尽量保持冷静。他看得出,入侵者力量强大,正如东郭推测,足有九级,甚至更强。
“你确定、确定?”徐之元含含糊糊问。
“还能有假?”
周超拽紧手心。
东郭右掌的光束变强烈了,划破入侵者的皮衣。趁入侵者闪躲的工夫,东郭左手甩出一计长鞭似的红色光束。光束飞快缠绕上入侵者,将对方捆了个结结实实。同时,右手的光束也变成长鞭,缴下了侵入者的匕首。
东郭牵着光束这一头,就像栓只家畜,把入侵者捆在游廊柱子上,跨出隔界,直接走进胡步贤的房间。
“我跟您说!”周超迫不及待地拉住东郭,“那孙子就是命令执行者!”
“嗯。猜到了。”东郭往房门方向走,“我去把他交给审判组的人,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刚刚说完,他走了出去。几分钟后,他换上出门的衣服,再次提醒过二人,匆匆离开。
气氛陷入尴尬。
周超觉得不跟“胡步贤”说话妥当,尽量找些可以交谈的话题,先开了口:“听说您快一百岁啦?”
“啊?”徐之元心里扑通通乱跳,生怕给对方看出破绽。
“您具体多大呀?”
1924年9月10日……
徐之元想起东郭才对他讲过的,搓着手回答:“八、八十六,应该……”
“嗬!比我爷爷岁数还大呢!”周超感叹着,又问,“那科长呢?您二位为啥住一块儿?真是同居关系?”
徐之元更慌了。
周超见“胡步贤”不作声,还以为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赶紧转换话题:“上次您给我们告了那事儿,我跟你说,我当时真挺生气!您别误会啊?我可不生您的气,我就气那徐之元!我就一实在人,我跟您说,您千万别告诉他!”
徐之元透过胡步贤的眼睛,讶异地盯住周超的脸,听对方说:
“再怎么说,我跟他也算得上共患难吧?他嘿!为了抢那屁大功劳,上我们那儿到处嚷嚷、恶心我就算了,还偷偷摸摸给我告了!您说他这人,怎么那么黑呀!您那儿当初招聘的时候,怎么就招上他了呢?”
徐之元绝没想到周超能在背后给他扎针,挺来气,学着胡步贤的口气说:“徐之元怎么了?我就觉着徐之元挺好!他那是奉命工作,迫不得已!要不是你们S。M。厅先犯欠,我们至于吗?徐之元还觉得挺对不起你,还想跟你道歉,照这么看,什么都甭说了!”
“我又没说您?我跟您说,他可对不起您这么护着他!那小子跟我说您什么,您知道嘛!”
“他、他说什么了?”
“他跟我说了,说您脾气暴躁!您这么好脾气,他还说您脾气暴躁!”
这话的确说过,徐之元无法反驳。他只能自己气哼哼闷想:这小子可太坏了!亏是我自己听见,要让组长知道,还不知怎么样呢!
他正想说点儿什么教训教训周超,突然被一阵凭空而起的旋风扑到,等到慌张张爬起,只见周超也被扑到了,眼前站着个人。
这人有一米七七高,身材标准,瓜子脸、细长眼、白皮肤、中短发,典型的小白脸类型。这人只穿了条平角内裤,打着赤脚、双手插腰,来回打量周超和“胡步贤”,伸手把两人提了起来:“跟我走。”
三人跳进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