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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丛珊瑚火冒三丈地回过头。
是他救得我,不过,也是他推我下去的!
而且,他做过的坏事,没有一火车,也有一汽车!我为什么要感谢他。
丛珊瑚自我催眠的说服自己,把心里那一点点对他的感激,不耐烦的,扫到了内心的角落里。
“要一起去学生会吗?”四点还差一点的时候,况铭浩大模大样地走到她面前。
会议室……两个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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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会去的。”她维持着一贯的冷漠,没有抬头。
“那好吧!”况铭浩不以为然,转身朝教室外走去,“那我,就在会议室里,慢慢地等着你了!”
怪腔怪调的声音,让丛珊瑚内心一惊,好像被某种不好的预兆,击中了似的。
她回过头,正好看到,况铭浩不怀好意地冲她一笑。
是她多心了,还是况铭浩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惴着疑问和不安,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向学生会的本部。
学生会,隶属在图书馆楼的第三层。因为,现在还是课堂时间,所以,这幢馆楼内,鲜有人影,悄无声息。
她坐着电梯,上到三楼,出了电梯,再左转。一条长长的走道,两边分别有四五个房间,这就是学生会,平日活动的地方了。
走道没有窗,所以,显得有点黑,像校园鬼漫画里,让人毛骨怵然的走廊一样,心惊胆战的丛珊瑚,只听到自己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除了挡头那间,门牌上写着会议室的房门,是虚掩着的,其它的几扇门,都还紧紧闭着。
是她来得太早,还是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她捺住惶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忽然透亮的房间,让她眼前,豁然开朗。
会议室和她们的教室,几乎差不多大。而且,布置得和气派的商务会议室,几乎一模一样。
椭圆形的会议桌,带着核桃木柔和的光泽和华贵的花纹。
桌前,只坐着一个男生。
一个回过头,脸上泛着阴谋得逞后,邪佞笑意的男生。
“况铭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丛珊瑚惊讶地问。
显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上当了。
“现在,还没到四点呢!”况铭浩优哉优哉地一笑,看了看手上的表。然后,拉开身边的一张椅子,拍了拍,“来,在我身边,先坐下吧!”
会议室……两个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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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正形的东西!丛珊瑚咬牙切齿地睨了他一眼,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来。
“喝水吗?”况铭浩站起身,走到门边的饮水机前。
“不……好吧!谢谢。”丛珊瑚就是那种典型的,服软不服硬的女孩。
见况铭浩主动示好,早前的感激之情,又涌到了她嘴边。
“谢谢”两个字,就像跳跳糖一样,在她舌间,上蹿下跳,却怎么也跳不出,她紧阖的牙关。
咔嚓!
是什么声音!
她一下回过神。
况铭浩已经抬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魁伟的身体,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没发现,刚才进来时,还虚掩的门,现在,已经被反锁住了。
“喝吧!”况铭浩把水放在她面前,态度还算温和。
她其实,并不渴。
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抬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等她放下去,才发现,况铭浩并没有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而是放肆地把半个身子,趴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像一只虎视眈眈的猛虎,目不转睛地端倪着她。
“你……你干什么?”她吓得浑身一抖,一杯水,差点全倒在他头上。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况铭浩不遮不掩,开门见山地说,“你爸爸的工作,不是我弄丢的。”
这是他,要解释的第一件事,也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一场误会吧!
“是吗?”丛珊瑚不咸不淡。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
“是我奶奶。”况铭浩见她的反应不是很激烈,似乎放心了。
转了个身,往上一纵,直接坐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我承认,我奶奶这个人,有点倚老卖老,刚愎自用,还有点蛮不讲理,不可理喻。而且,你越是反对,她可能越是偏激……”
“所以世人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会议室……两个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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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珊瑚一边在心里发笑,哪有像他这样贬损自己奶奶的呀;一边得理不饶人的嘟哝道,“所以,你才会,把你奶奶的那一点点优点,全都继承下来了呀!”
“死丫头,你好像很喜欢讽刺人!”况铭浩居高临下地睥着她。
“我才没有呢!除了你!”丛珊瑚一下站起来,但霎时,又凝固了。
她俏丽的小鼻头,还有况铭浩挺拔的鼻尖,几乎快要……不!是直接就顶在了一起。
两个平时“海拔高度”完全不同,差距较大的人,此时,因为况铭浩肆意的坐姿,而处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上。
两人的鼻尖,零距离。
两人的气息,零距离。
两人的视线,零距离。
两人的唇,接近于零距离……
况铭浩已经清楚地嗅到,她唇上的鱿鱼味,很香,很诱人,刺激了他的肾上腺。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把她拉进怀里,俯下身去,然后,不顾一切地蹂躏她的唇齿。
但……
丛珊瑚张口结舌,像吊线木偶似的,跌坐在椅子上。
天哪!差……差一点又被这个坏蛋,占了便宜。
她警觉地瞟了眼,凝神沉思的况铭浩,抱起双臂,挡在自己胸前。
“看着我干嘛,是你自己贴上来的。”况铭浩有点后悔,没借机偷个香。
见她依旧防贼似的看着自己,他一瞪双眼,凶巴巴地说,“还有,你别再拿那种,巴不得我一口吃掉你的眼神,看着我,否则……”
否则,怎么样?
丛珊瑚惊弓之鸟似的,连人带椅子的,往后退了退。
“算了!”还是先消除,他们之间的误会要紧。
况铭浩清清嗓子,捺下心里那些,让人血脉亢奋的念头,若无其事地问,“对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奶奶!”丛珊瑚发现自己的脾气,今天出奇的好。
“哦。对了!”他大剌剌地躺了下来。
会议室……两个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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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放肆的姿势,让丛珊瑚反感地直皱眉头。
哪有这样不拘小节的人,这里是会议室呀!又不是你况大少爷的私人卧室。
“总之,你爸爸的事,跟我没关系!”况铭浩望着一尘不染的日光灯,爽朗地说,“所以,你也不许再迁怒于我!”
哼!你奶奶,也跟你没关系吗?你奶奶还不是因为你,才会迁怒到我爸爸身上的。
不过,满腹牢骚的丛珊瑚,并不打算再反对他。
她只是奇怪,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学生会的那些会长、部长、班长们,怎么一个也没有来呢?
她的头,不自觉地转向会议室的门。
“你看哪儿呢?”况铭浩突然伸出手,把她的脸,强行扳了回来。
“你干什么?”丛珊瑚一扭脖子,厌恶地拍下他的手,“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
死丫头,还跟我假正经!况铭浩翻了个身,悠闲自在的,摆出一个侧卧的姿势。
可盯着丛珊瑚的目光,却如火如炬,“你老实告诉我,那天在医务室,姜启凡爬到你的床上,干什么?”
“什么叫爬,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难听?”丛珊瑚已经养成了,反驳他的习惯。
沸沸扬扬的传闻,早就让况铭浩,和谢无天一样坐不住了。
性,对于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即神秘莫测,又遥不可及。若是在美国,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有这方面的经验,倒也屡见不鲜。
不过,在中国……特别是懵懂无知的死丫头,她会这么开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