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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事关逆子,还望大人容许草民……。”
李南却是不愿离开的,不管如何,李子墨都是他的儿子,哪怕是如今,他丢官罢职了,哪怕是这逆子闯下了弥天大祸,他也不能割舍的。
“唉。”
曾毅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罢了,你想听,就留下吧。”
说完这些,曾毅却是不在搭理李南了,而是看向了湖广提刑按察使曹昆。
“身为湖广提刑按察使,本当无惧强权,伸张正义,维护国法,然,尔之所作所为,甚是可悲。”
“今,革了你湖广提刑按察使一职……。”
这话,在曹昆耳里,如同惊雷一般,默认转头,看向了旁边跪着的副使,可,副使却仿佛没看到他的眼神似得。
原本,副使就是在算计曹昆的,现如今,既然直接到了副使想要的结果,他的算计,自然是用不上了,自然也不会替曹昆出头了。
“大人,下官只是……。”
“错了,就是错了。”
湖广提刑按察使曹昆还想解释,可,曾毅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直接喊人:“摘了乌纱,扒了官袍,拖出大堂,令其三日内,搬出提刑按察司,若是不服,大可前去京城告状。”
直到此时,三司官员已经是全都有些跑神了,甚至,身上已经有了一股的凉意,曾毅这真是和传闻一样啊。
不出手,则还罢了,一旦出手,定然石破天惊,只要是擦着案子,就不会轻饶。
只是,事到如今,案子的具体内容,还有不少官员不知道的,但是,有一部分官员,却是知道了的。
“湖广都指挥使苗卓。”
曾毅的目光最后盯在了苗卓的身上,曾毅并非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是以,对于苗卓,他倒是有些犹豫的。
毕竟,守城士兵,原本就等于是听从双向领导的,一个是都指挥使,一个是布政使司,各地都是如此,除非是边关重镇,才会只听军方的调遣。
是以,惩罚苗卓,倒是对苗卓有些不公了。
可,若是不罚他,也是不成。
“此事,于你虽无直接牵连,然,守城士兵毕竟是你都指挥使司下的,夜间不准开城‘门’,这……。”
曾毅叹了口气,道:“你之罪责,却不及重处,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退下吧。”
“是。”
都指挥使苗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想着,到了他这里,会不会也被牵连进去,受了无妄之灾,现如今看来,曾毅,还是讲道理的。
在曾毅看来,提刑按察使和都指挥使是完全不同的。
提刑按察使,负责的就是刑名,有人告状,却心存畏惧,不接状子,不见告状之人,这,自然是要重罚的。
可,都指挥使,却是真正的是什么都不知情,对此,曾毅还是能够理解的,是以,才会只让他闭‘门’思过一个月,这,其实等于是没有惩罚的。
“文大人。”
曾毅看向了文固,笑着,道:“眼下,湖广左布政使空缺,不知,文大人可有中意的人选?”
“这……。”
文固楞了一下,没想到,曾毅竟然会在大堂上询问这个问题,是以,有些发愣,要知道,这任命官员,可是吏部和内阁的事情。
曾毅虽然权力不小,可,若是直接任命的话,怕会招来不少官员的猜忌的。
“文大人可以慢慢想,不着急,若是有合适人选,可由本官写入奏折,上乘皇帝。”
曾毅说完这话,环视了跪在大堂上的三司官员一眼。
文固何等的‘精’明,立时就明白曾毅是什么意思了。
曾毅要传递出来的意思,就是要对湖广进行大范围的整治。是让下面的官员都悠着点的。
“下官会斟酌出合适的人选。”
文固点头,然后,站在了一旁。
“董大人。”
曾毅看向了陕西提刑按察使董索,道:“自今日起,由你暂兼湖提刑按察使,直至朝廷任命官员到任。”
“这期间,好生办案。”
“是。”
陕西提刑按察使董索眼中‘露’出了一丝的惊喜,如此一来,他等于是同时领了两省的提刑按察使。
虽说如今这个,是暂代的,而且,还是个要出力的活,听曾毅的话,自然明白,是要他好好查一查湖广官场和以往堆积的案子。
可,董索也知道,这是个机会,若是他能在曾毅跟前表现一番,日后,绝对有不少的好处。
“湖广右布政使魏大人。”
曾毅最后看向了湖广右布政使魏大安:“你为湖广右布政使,却不知此等事情,实乃疏忽,等此间事情彻底了解,闭‘门’思过一个月。”
对于湖广右布政使魏大安的处置,不过是敷衍一下罢了,毕竟,魏大安是三司首官之一,出了这种事情,若是没有任何的处罚,倒也说不过去。
可,若是明白人,就都知道,这处罚,还不如都指挥使苗卓的处罚,虽说都是一个月,可,却比苗卓的还要轻。
此间事了,闭‘门’思过一个月。
这闭‘门’思过的时间,可不就是要魏大安自己决定的吗?虽然同是一个月,可,这意义,却是不同的。
做完这一切以后,曾毅方才看向了仍旧被‘侍’卫架着,方才能站在堂上的李子墨。
“你之罪责,罪无可赦。”
曾毅声音冰冷‘阴’森,的确,别说是李子墨罪无可赦了,就是他手底下的那帮人,也要一个个的被捉拿的。
至于其父亲李南,若非是曾毅来自后世,不愿意牵连其家,若不然,也不是丢官罢职这么简单的。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爹,救我……。”
李子墨大吼着,根本就不听曾毅继续往下说,双眼中全是恐惧之‘色’。
曾毅皱眉。
“堵住他的嘴。”
燕南飞冷呵,立时,旁边的‘侍’卫从衣服上撕下一片,塞进了李子墨的嘴里,才算是让大堂上安静了下来。
“绑缚悬于城‘门’前,每日正午,二十大板。”
这刑法,对于李子墨来说,无异于最重的了,并不直接砍头,而是一天一天的打,而且,还要绑在城‘门’前,这,意味着,什么时候,被打死了,什么时候算是结束。
“大人……。”
李南双眼发红,声音哽咽,这被处置的,可是他的儿子啊。
“若……。”
李南想要说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这般折磨他的儿子。
只是,曾毅却是料到了李南想要说什么,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话:“那上百条人命,可比否?”
一句话,就将李南想要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都退下吧。”
曾毅摆了摆手,示意三司官员退下。
“大人今日这般,怕是要得罪不少人啊。”
三司的官员退下了,可,文固等三人包括燕南飞,却是没有离开的。
而这开口的,则是南京刑部尚书文固了,他和曾毅,也算是老相识了,是以,才会如此开口的。
在文固看来,李子墨所犯之罪,那是要牵连全家的,有时候,仁慈,未必是好事,指不定,李南还不领情,日后,有机会了,还会报复曾毅的。
“一个永不叙用的朝廷大臣罢了,本官岂会担心?”
曾毅笑着,这事情,也并非是什么秘密,过几天,圣旨,也该下来了。
曾毅提前说,只不过是看出了文固也是好意。
其实,曾毅本人就可以下令,让李南永不如朝廷的,只是,曾毅现如今看的太过透彻了,已经超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