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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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闲聊中冰月得知,皇上登基后将先皇在世时许多混入朝中的佞幸小人全部铲除,由于汪直早已被贬,尤尚书被诛,李孜省和宦官梁芳就成了其中的代表人物,他们狼狈为奸祸乱朝政,打击忠臣,扶植朋党,是当时朝廷中的第一大害。

因为有了朱祐枫南巡时收集的各种证据和朝内大臣的支持,朱祐樘即位后不久便立即逮捕了两人,全都下了监,只是妖僧继晓不知用什么法子,竟买通了狱官,携家带口逃之夭夭了,惹得朱祐樘大怒。

而李孜省在皇宫好吃好喝供养惯了,受不住监狱的恶劣条件,尚未等到审判就一命呜呼,梁芳则被痛打五十大板后发配去充军,朱祐樘也算是格外开恩了,竟没有要他们的脑袋,随着这二人的倒台,二千多的传俸官相继被罢,走的走,散的散,朝中逐渐清明起来,使得文武百官弹冠相庆。

而她知道,这一切,都有一个人在幕后为皇上出谋划策,冰月在心里感到无限宽慰,他终是振作起来了,他现在身居高位,多年的理想抱负终于得以施展实现,他的心里,是不会被儿女私情所占满的,这三年之期虽然很痛苦,却是值得。

叶聪见冰月微微颔首,便又说道: “现在,皇上开始整顿吏制,在皇上的授意下,兼管吏部的,的靖亲王。。。。”说着偷瞟了冰月一眼,见她一脸如常,才接着道:“开始大展拳脚,用雷霆手段惩治*,狂风扫落叶般将成化朝通过贿赂,溜须拍马发迹的官员一律撤换,改革首先从内阁开始,将以万安为首的“纸糊三阁老”,通通扔出内阁,将六部尚书全部更换,择人为用, 革除法王、佛子、国师、真人封号,将成化朝在建的庙宇全部停下,强占的民田全都归还,有恶行的采办官,统统撤换,一时间朝廷民间无人不拍手称道,大快人心。

“那万安被靖亲王在朝上当众羞辱,将他写给先皇的奏折念书一般读出,万安只知一个劲磕头,自己取下头上乌纱放在地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一点羞愧之心也无,便退出了皇宫,面不红心不跳,脸皮实在够厚,用一句话来说就是“面如千层铁甲,心似九曲黄河。”

“他过去的那些同撩们这次可不跟他拴在一起了,也没人替他说话,别的事好说,他做的那种肮脏的事,傻瓜才会往自己身上揽脏水,随着万安的滚蛋,许多小人都树倒猢狲散,而你那位义父刘阁老也被靖亲王罢免回家养老去了,总算是手下留了份情,没有对他赶尽杀绝。”

“同时,皇上大量起用清廉正直之臣,象王恕、马文升、叶淇、何乔新等在成化朝由于直言被贬的官吏起用到六部,徐溥、刘健、入内阁,后谢迁、李东阳等这些贤臣相继入内阁参与机密事务,而且这几人没有利益冲突,相互间倒是配合得很好。”

“王恕协助靖亲王管理吏部,清理上至各部下至地方官人员绝不手软,谁想走后门,第一个查办,仅浙江一省官员,被清查的就有一百五十多名,还设立官员考查制度,不合格的官员全都收拾行装,有多远滚多远。”

“而马文升则协管兵部,他更狠,严查军纪*,被他逮上的,滚倒是不必,直接给你下大狱。靖亲王与他们二人,一起上书皇上,在今后的官员选拔中,皇上需亲自把关。”

“皇上一并准奏,于是文华殿内贴满了所有京官以及六品以上官员资料,一时间官员们人人自危,谁敢不清正廉洁。在一系列措施后,前朝积累下来的混乱朝政,被一扫而空。”

在叶聪的讲述中,秋冰月仿佛看到那可爱的皇帝吃饱饭没事干的时候就站在那里举着个八字托着下巴津津有味的咂巴着嘴欣赏着那些官员资料,看到不顺眼的,直接撕下来,两个字:滚蛋。

叶聪边说着边掀开被子,面容不改的靠在床外侧,秋冰月微微一怔,却没有拒绝,因为她要听他说朝政的事,因为她知道,叶聪不会在她不愿意时,强迫她做任何事,他和那个人一样,同样珍爱着她。

作者题外话:斥佞用贤的弘治初政,给明成化后期混乱的朝廷打下了最有力的一棒,使得明朝有了中兴的希望,历史上时称“朝序清宁”。

☆、23 梅花烙

秋冰月不着痕迹地向里移了下身子,与他隔开一定距离,继而怒视着叶聪骂道:“你们刑部是干什么吃的,那继晓作恶多端,怎么就让他给跑了呢,还有那些锦衣卫,滥杀无辜的时候比谁都勇猛,怎的抓个妖僧就都成了缩头乌龟。”

叶聪尴尬的笑笑,“政事你没必要弄那么清楚,继晓能逃得掉,那是他的本事,皇上现在一大堆事要做,也就顾不上他了,还是再说说我们的皇上吧,皇上还为前朝忠臣*,建旌功祠,正直的风气使得无论是朝中还是宫中都为之一新,得到正直大臣们的拥护,而这位皇帝为人随和,上朝时亲御奉天门迎接众臣,在朝上竟亲自搬椅子给年老的大臣坐着上朝,大臣很快就不得不对这位年轻皇帝刮目相看。”

许久之后,累了一天的冰月在叶聪柔柔的话语声中沉沉睡去,她那样温顺的依靠在他的怀抱里,脸色苍白,可是却睡的平静,如同小时候一般,那样脆弱的依靠着他。

“月儿?”

轻轻推推她,缓缓扶着她睡下,仔细替她掖好被角,她还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个丫头,叶聪动容的笑起来,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轻柔地吻上冰月那带着淡淡清香的双唇,细细亲吻着这个让他一生心动神伤的女子,不带有一丝的欲望,仿若就是一个哥哥在怜爱的吻着他的小妹妹,那是一种别样的亲情。

他的月儿,如果不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已,如果不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他怎么舍得一次又一次伤害着她。

“月儿,不要恨我,请你,一定原谅我。”

轻吻的动作因为脑海里的思绪而停止,沉默许久后,叶聪拥了拥被里的女子,终起身下床穿上靴袜,迈开步子向着门口,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如果说以往的叶聪只是淡漠,而今的他却多了份沉沉的晦涩,长剑如虹的削瘦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无比的落寞和孤单。

只是他并不知道,隔着纱帐,被里的女孩正默默的看着他起身,看着他孤独地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

没有心动,没有情乱,她的心依旧被另一个人狠狠地占据着。

“聪哥哥,你要我原谅你什么?他那天也求我原谅他,不,其实该求得原谅的人是我,我给不了你希望,却又辜负了那个用生命爱着我的男子。”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如同根本没有人来过一般,沉默着,目光如水,看向有些凌乱的床外侧,纤细的手指落在外侧凹下的地方,微微的温热让她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淡淡的红晕,忽然一根硬物碰触到了光洁的手指,冰月猛的将手从被里拿出,掌心中握着的是一支精心打磨过一支梅花金簪。

紧紧揪着心口的衣衫,拼命压制住那奔涌而出的泪,他,竟还记着。

“好哥哥。”

淡淡的三个字从唇中飘出,记得小时候每次生辰那日,她都会许下一个愿望,他曾问过她许的愿是什么?她用佛曰不可说来回绝了他很多次,其实那个愿望真的很简单,就是希望在她每一年生辰的那天,他都能陪在她的身边。

静静凝望着一轮苍白的明月,思绪飞得很远很远,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青葱岁月。

十三岁生辰那天,深冬,无雪,梅花丛里,站着的少女一直迷离而期盼的眼神渐渐的清澈,从朝阳初升到夜幕降临,第一次,他没有来陪她过生日,她等了他一天。少女幽幽地笑了,之前他说他爹认识了个商人,他正在学习如何经商,她没有怪他。

两个月后,是梅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少年匆匆的从外面闯了进来,不顾他爹的阻拦,紫色的身影向那简陋的小院奔去,府里的人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急切的神情。

简陋的小屋里,坐在书桌旁的少女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籍,白纸上都洋洋洒洒的记录着许多,看得出她看的不仅专注而且认真。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地推开来,也打破了一室的平静。

突然的声音下,少女缓缓的从书中抬起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闯入者,“聪哥哥?”少女脆声笑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扑向他的怀里。

“月儿,对不起。”

忽然开口,少年因为愧疚清朗的嗓音里多了份低沉,“你的生辰。。。。”

“聪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每年过生辰,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少女笑了起来,白皙的小手抚平了少年衣服的褶皱,“聪哥哥就为了这件事从师傅那里赶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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