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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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大笑着扬长而去,连瞧都不再瞧她一眼,林诗诗看着他越着越远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有恨有怒有悲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就这么走了吗?这个狠心的男人,想到自己长这么大居然第一次被个臭男人占了便宜,终于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36 有一点动心

后日就是中秋佳节了,照宫里的规矩是要大摆宴席的,今日入宫父皇说这是三个皇子大婚后的第一个大节,要好好聚一聚,按理成亲后就该带王妃进宫朝拜,他一直以王妃身体不适为由拖延,这次怕是躲不过了。

朱祐枫坐在书房内皱着眉想着那个清丽少女怒气冲冲般的脸,时而调皮时而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

这个女子嫁进府后,他故意在大婚之夜羞辱她,之后又将她贬去小杂院内不闻不问,其实他并未忘记过这个女人,在他面临过无数次明的暗的刺杀后,任何一个陌生人他都不会相信,更何况她还是刘阁老的义女。他对她存有很重的疑心,也曾悄悄前去杂院查看过一回,那一日,他踏着落叶,带着心底的燥怒和无法抑制的不平情绪,想着要去好好折辱她一番。可是当他快到那间清幽冷僻的小院时,却放慢了脚步,他突然很好奇,那个红盖头下一言不发,不哭不闹也不反抗的千金小姐此刻在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他跨入了院门,空气中一缕似有似无的梅香传来,尚未及冬,何来梅香?正四处眺望时,廊沿下,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倚墙而坐,背对着院门,乌黑柔软的青丝随意地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一根雅致的碧玉簪别在发间,透着几分淡雅出尘的气韵。她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面容,却能看到她不时轻转过头看向身旁小凳上摊开的书卷,又怡然地转回到手中正在搓洗的衣物上。。。。小凳的旁边,燃着一缕淡香,散发出青梅的冷香。随着她悠哉自得的动作,几缕顽皮的发丝也肆意舞动着,这般场景,让人丝毫不觉得她是在劳作,倒是透着慷懒极致的风情。。。。。

他一时看得呆了,直至眼前的女子将盆中冻得通红的双手拢到面前,呵了口热气取暖,才猛然回过神来,忙落荒而逃,将来此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之后还未等他回过味来,便又发生了夜归那一幕,之后她戏康王、捉弄太子甚至于戏弄谩骂他,又让他实在无法将那样一个粗鄙不堪的女子与当日所见的那个清雅女子重合在一起,直至那个雨后的萧瑟秋日,那忧伤的清丽面容才真正在他眼前呈现,在见到那张淡漠的容颜时,他承认自己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这些日子,他不停在想,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这样的女子,会是他们放在他身边的一棵棋子吗?可为何直觉告诉他,她不是,那么他是不是也该相信一回自己?

在宫里见多了那些规规矩矩,话不高声,笑不露齿,纵然心里暗藏缜密心思但脸上一天到晚虚情假意的矫气女子,这个俏皮、可爱、还带着点滑头,说哭就哭想笑就笑,得理不饶人,没有半分大家闺秀样的少女,如一股扑面而来的春风,竟把自己的心,吹起了一丝轻微的悸动。

真是不可思义,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忍受得了她的谩骂,竟对她生不起气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换做别人,他早就一掌拍下去了。对她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实在想不起来哪熟悉,真的会是她吗?不可能吧,也许她的丫环恰巧也叫这个名字而已。

叹口气,腹诽道:为何偏是阁老之女,朝中这几个老臣整天争来斗去,好不容易汪直被贬到了金陵,慢慢退出了朝政,可父皇现在又宠信佛道,任用奸佞,许多社会无赖,骗子打着法师、真人的旗号得以混进宫中,而朝廷的重要官吏也*到了极点,民间百姓就有“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的说法,将这些朝廷的蛀虫贬得一钱不值,他实在是烦恼透了,太子对此也无可奈何,自已是不想卷入这些纠纷里的,只对带兵打仗感兴趣,可是父皇倒似乎要把他留下,说是协助太子处理一些政事,万一她真是阁老派来在他身边的细作,到时他又要怎么办,他绝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一想到那日捉弄她的情景,看到她那副叱牙裂嘴的模样,朱祐枫又实在忍不住大笑出来。

“启禀王爷。”贴身侍卫刘琛刚走进书房就看到主子对着空气狂笑的样子,吓得立马冷汗直飙,回头看看外边,太阳出来的位置没错啊,主子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中邪了?原来主子那张脸也会笑成这样啊,刘琛在心里嘀咕着,脸上比见了鬼还兴奋。

朱祐枫没想到下属直接冲进来,笑容一时收不住,僵在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进来也不先在外边禀一声,跟白杨学得越发的没规距了,查得怎样?”朱祐枫怏怏的问。

“回王爷,”刘琛擦了擦汗,“属下查到王妃确是刘阁老的义女,但实际是在金陵长大,其父原是金陵知县,在当地口碑还好,王妃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行为,安安份份的,并且还经常帮助城里的穷人,只是在太子选妃前三个月才来京城,看来刘阁老原是想把她送到太子身边的,没想到皇上指给了王爷。”

“她竟真是金陵人氏,你可觉得她面熟?”朱祐枫惊问。

“回王爷,属下不觉得。”刘琛抬眼看向主子,不明所以。他跟着主子很多年了,见多了那些女子见到主子都巴巴的挪不开眼,一个劲挤眉弄眼的丑态,也跟着主子练就了不好女色的功夫,在大街上,他是不会去看那些女子一眼的,主子若是问他哪个招式出自哪个门派,恐怕他还能答得上来。

“喔,白杨去广西快两个月了吧,他来信说事情早就处理完了,可这家伙却在江湖上乐不思归起来,本来现在也没什么大事,该随了他去的,不过有些事。。。。”

“去,再给他多写几封信,催催他,查探这件事谁都不要提。”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刘琛转身告退。

朱祐枫想了想,抬脚向偏院走去。

☆、37 笔墨侍候

午时的王府,异常安静,但偏院里却传出阵阵笑声,纯净的笑声让听着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烟儿,墨研好了吗?”

“早好了,小姐今儿个是要写家书呢还是要写诗呀?”

秋冰月拿着光滑而细长的紫竹管制成的毛笔,静静的以手撑额,面前是一张雪白的宣纸,是啊?写什么呢?笔管子在嘴里轻咬着。

“啧啧啧,”烟儿在旁边直咂嘴,冰月白了烟儿一眼说道:“我不怕病从口入的,你别担心。”

“什么啊?我只是可惜了这上好的紫竹笔,就这么被你咬坏了,拿去卖还能换几两银子呢。”烟儿抿着嘴轻笑。

“财迷。”秋冰月没好气的说。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八个大字跃然于纸上,白纸黑字那么触目。金陵别院里,聪哥哥总是那样手把手的教冰月练字,“写字要用腕力,不是用臂力,指连于腕,腕连于肘,三者相互配合才能写得好”,每次他看着她写完的字就青筋直蹦,叹息着摇头跺脚,她就这样笑着倒在了他的怀中。

呵呵,多美好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只是对他的深情,又怎是只言片语写得尽的。

“小姐写了什么这么好笑的?”烟儿把脸凑过来瞄了一眼,笑着在冰月耳边说了一句,冰月立即羞红了脸。“坏东西,叫你这张嘴会说,看我不撕烂它去。”“哈哈哈,小姐饶命,烟儿不敢了。。。”满屋子顿时充满了轻快的笑声。

“烟儿你再跑?”秋冰月想也没想就将手中的笔向她扔过去,啪,是笔落地清脆的声音,冰月双眼紧紧盯着那支笔,不,确切的说是盯着笔跟前那双锦面长靴和那湖绿色的袍角,屋子里安静得有点恐怖,秋冰月的牙关又开始颤抖起来,心里飞快的把天上知道的神仙都请了一遍。

“你们在干什么?”冷如冰的声音打破了一屋子沉静,冰月心一抖,抬头看去,却突然不受控制的狂笑出来,那什么,扔得也太准了吧,哈哈,死变态白净的脸上赫然一团黑浓的墨汁,手指刚从脸上拂过,他的目光就停留在指上那一团黑色上,在冰月的笑声中,他的脸由红变白,由白转青,由青化紫。

“哈。。哈。。”冰月张着嘴,由狂笑到干笑,到再也笑不出半句,心里直抽凉气,“王。。。王爷,靖王爷千岁大人,对不起,没看见是您老爷子,我是扔烟儿的。”秋冰月回过神来,飞快的掏出手绢往他脸上擦去,可为什么,非但没擦掉,反而。。反而将一小点擦成了一大坨呢,秋冰月看看手绢,再看看他的脸,他额角的青筋直跳,眼角直抽。

王爷要发火啦,后果相当严重。秋冰月唰的一下就跪在他面前。

这是冰月长大后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下跪,可是她知道,如果她不跪,那下一刻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冰月暗想,自己一定是跟他八字严重不合,不然怎么会一看到他就会倒霉呢,神啊,救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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