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公子嗓音阴森:“你在看什么?”
红腰看到那双脚在颤抖,好像是地上的那个女子在害怕的发抖,就好像痉挛一样。
阎公子忽然冷笑一声,伸出手,一把把红腰抓了进来。
红腰便扑到了房间内,一阵熏香的味道扑到了红腰鼻子里,连红腰都能闻见的味道,一定是浓烈到一定程度。
红腰也没有再站起来,就这么跪在地上,只是眼睛依然忍不住偷瞄地上的那双脚。
可是这双脚却不见了,短短功夫,好像是床后的人把脚缩了回去。
阎公子粗暴地捏住红腰的纤细玉颈,阴笑着:“你很想上本公子的床?”
红腰被逼的向他看去,看着那双浑浊的眼睛,慢慢说道:“看公子脸白体虚,应该不宜操劳过度,婢子建议公子还是好好养身。”
阎公子脸上那双眼珠几乎要瞪了出来,“你管的太多了。”
再这样下去红腰可能会窒息,那就会很麻烦,所以红腰想把阎公子的手给搬开,可是阎公子看着老,想不到手劲却不输给年轻人,红腰简直像是小鸡被拎了起来。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阎公子忽然大发慈悲放开了她,红腰护着脖子,尽力想咳嗽出来,却也只是徒劳做个样子。
阎公子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地上渺小的红腰:“要是还想活着,就别像刚才那样不识时务。”
红腰当然想活着,她不打算去触阎公子的霉头,看来能让那么多女人要死要活的人的确不会是善茬。
阎公子向前走过去,红腰犹豫要不要跟上,就看到阎公子走了几步之后,冷冷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红腰赶紧起身跟了过去,一直来到那雕花木床的后侧。
她看到了那里果然趴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只是好像已经人事不省,身上只盖了一块薄被,身体的其他地方,和她的双脚一样苍白。
阎公子盯着红腰:“把她拖出房间。”
红腰心头一跳,看着阎公子冷笑的眼神,她立刻低头看着那个女子。
那女子身量比较高,看着比红腰重不少,红腰伸出自己的胳膊手,细细的有点可怜。
红腰试探地问阎公子:“拖到哪里去。”
阎公子冷笑:“拖到门口,自有人处理她。”
可这女子似乎还没死透,刚才那脚颤抖的一下,和现在的毫无动静。
阎公子说的自有人处理她,让红腰想起昨天来的路上,看见的那个担架上的盖着白布的身体,似乎从那里垂下来的胳膊,就是和眼前这具身体一样惨白色。
阎公子目光冷酷,红腰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慢慢地弯腰,抓住了那女子的脚踝,抓住的一瞬间,红腰感受到一股冰凉传入手心。
可是这肌肤下,分明还有纹理在跳动着。
正文 029章 人皮公子
红腰把女子费力地拖出床后,看着远远的门口,颇有些泄气。
而那阎公子就那样事不关己站在床边,他分明才是罪魁祸首,怎会有人如此邪恶,看着自己犯下的事一点都没有感觉。
红腰发现烛光下,阎公子的脖子上,有一圈揭起的皮,好像蜕下的蛇皮一下。后来她一下子意识到,那不是蛇皮,而是阎公子的脸上,罩了一层人皮面具。
难怪看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那么诡异,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根本和吉娘她们一样,是一张更彻底的“假脸”。
阎公子好像发现红腰在看他,冷笑道:“是不是觉得本公子很丑,还是很恶心?”
红腰把那女子先松开,捏了你酸疼的胳膊,垂头道:“婢子不识得美丑。”
阎公子好像被逗乐了:“不识得美丑?那就是你不怕本公子的原因?”
红腰这才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反正她也暂时拖不动地上的女子,不如歇歇。她说道:“公子难道以为,公子让人害怕,是因为长的丑。”
丑的杀伤力哪有那么大,阎公子让那些姑娘哭天抢地的本事显然不是因为丑。
阎公子盯着红腰,显然不知道这女子是真的天真还是愚蠢,“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这么对本公子说话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红腰低着头,重新把地上那女子的肩膀拖住,奋力往门口拽。可是阎公子一脚踩中了那女子的足踝,狠狠地盯着红腰:“你对霍娘子说你是逃难来的,莫非你不是陈国的人?”
红腰眼看着拖不动了,只好再抬起头:“奴婢从前是魏国人。”
阎公子的眉毛舒了开来,有些似笑非笑:“魏国?魏王贪花好色,居然会放过你这样的女人。”
红腰慢慢道:“婢子是大户人家的婢女,主人家被降了罪,像婢子这样的罪奴,当然不敢再留在魏国境内。”
阎公子目光来回地在红腰脸上扫,似乎在判断她说话的真实性,红腰倒是不惧他看,只希望他能把踩着女子足踝的脚移开。
阎公子终于高抬贵“脚”放过了地上的可怜女子,红腰再次鼓足劲把女子拖到了门口,然后打开房门,把女子放到了外面的黑暗中。
阎公子慢慢说:“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沾了血的手,怎么都洗不干净,迟早会有天报。”
红腰回过头,也不知他是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她,她也只能当做没听见,摇了摇头把门带上。
转回身之后,红腰镇定地说:“那位姑娘还有些气。”
那姑娘看着更像是昏迷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肌肤那么雪白,其实刚才红腰特意翻开了那姑娘的手心去看,手心有一层细细的老茧,显然不是养尊处优的大户小姐,而是干过了粗活的。
所以那一身雪白皮肤,更是不可能天生的,难道说到了阎公子这里的女人,都会变得这般?
这阎公子,虽然说出了那样的话,可不像个会怕天报的人。
烛火吹灭之后,这屋里像是个阎王殿,阎公子的声音轻佻又阴森:“小丫头,你还不过来?”
红腰盯着黑暗里,说道:“看公子这样,已经中毒已深,连一日如厕都得要人伺候,又哪里还能对婢子人道。”
红腰耐着性子说的心平气和,白面车夫是个用毒高手,他专门把最恶心难以想象的毒药拿出来让红腰试药,这其中有一种就是阎公子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
阎公子的身手简直快赶上了一代高手,那手就捏住了红腰的脖子,大有把红腰就此灭口的力道。
可他掐的是红腰,又哪里能掐死,红腰还能腾出余力挣扎一番:“公子爷与其惦记着天报,不如自己减轻一点孽报。”
阎公子的声音都变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红腰脑子一片空白,嘴里却已经迅速回应道:“我家祖上是行医的。”
阎公子呼吸粗重:“你最好老实说,是谁派你来的,不然本公子让你知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什么滋味。”
这世上的人大抵威胁起来都没什么创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他们能够想到的最吓人的词,可是生死不能这种事情对红腰来说,又哪有什么不同。
红腰于是道:“婢子说的句句实话,公子若不相信,请随意处置婢子。”
这话一说出来,果然脖子上那双手就松了,阎公子虽然还是色厉内荏,但却只剩下干巴巴的威胁:“要是让本公子发觉你在扯谎,你晓得什么下场。”
红腰面色不变:“奴婢晓得。”
阎公子松开了红腰,红腰连喘几声粗气都没喘,就对阎公子道:“请公子歇息。”
后半夜阎公子几乎没有搭理红腰,红腰猜测多半之前那个被拖走的女子已经某种程度上“满足”了阎公子。
红腰曾偷偷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