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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2 / 2)

“对呀!你才五十岁出头,对不对?既有大魄力做事,就一定有精力去玩。”

荣必聪试用着夏童那个一遇上了要讲认真事,就微微俯身向前的姿态,再对夏童说:

“你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没有?”

“做完了。”夏童开心地答,“如果你没有额外的嘱咐,我们今晚就可以去玩了。”

夏童一脸的轻松与期望,忽而又变了个模样,带着奇异的眼光,稍稍皱一皱眉头,问荣必聪:

“你并不玩乐的,是不是?”夏童再想一想,又说,“问得正确一点是,你是不是不跟下属玩在一起的?”

真没想到有人会如此发问,荣必聪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他随即在心上先答复自己,对待下属,更应平易亲切,排除不与他们为伍为乐的观念是合理合情的。

再下来这儿是西安,没有了香港的环境拘束,做一些额外的、不常见的事儿,似乎领了心理通行证,没有什么不可以。

这两个原因足够叫荣必聪赶快在想到第三个理由之前,决定跟夏童一起玩乐去。

于是他微笑着答:

“难得轻松,何况在聆听了你这么多公事上的好消息之后,值得庆祝,有你关顾一切,我还要担心些什么呢!”

“好,好,与民同乐,这样玩得高兴。”夏童说。

然后她站起来,迫不及待地要离开餐厅。

荣必聪问:

“我们到哪儿去?”

“西安的夜生活能有多少花样呢?我们上他们的歌舞厅,唱歌跳舞去。”

说罢,一甩短发,就领头走了。

荣必聪服服帖帖地跟在后面。

此刻,他无法想到一个拒绝与民同乐的理由。

夏童实实在在吸引着他。

而且,夏童的魅力在于消除荣必聪对女人魅力的戒备。

这重功力毫不简单。

事实上,今时今日处于现在地位,已有一个无形的网把荣必聪罩起来,教他在很多事情上自然拘谨起来,逼得放弃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男人的天生性情、权益与理想。

譬如说,他对女人,绝不可以轻举妄动。

他要防御对方利用先天赋与及后天的条件去掣肘自己,也要设防自己有什么行动与意愿会为自己带来不可预测的损失。

后者尤其重要,因为时至今日,他差不多对所有的损失都承担得起时,就更要慎防有失。

人们以为有钱人不用怕盗贼,财物损失对于他们无伤大雅,那是绝对错误的观念。

惟其是富户,才要照顾家属安全,公司遍设防盗电眼。

夜不闭户者,是家无余财之人,偷无可偷之下,防盗实属多此一举。

半生以来,令荣必聪专情于他的两个女人,不只为了对她们的确有主观上的真情挚爱,也为有客观上的,他自动对其他女人设防。

无人有本事冲破那张紧紧罩着荣必聪的网。

偶然兴致的逢场作戏之举,不单不成气候,反而产生假象,令荣必聪以为他不会对异性再有情怀牵动的一刻。

不要以为男人是情欲分不开来的家伙。有能力分得开与不必坚持将灵欲分家是两回事。

夏童的出现,在荣必聪的感觉上产生了不同效果。

她有本事令荣必聪不怀疑她的种种吸引有特殊动机。

她也有本事令荣必聪觉得喜欢这么一个女子是天公地道、顺理成章的事,无须克制自己,也克制不来的。

她更有本事令荣必聪觉得稍有对她起了疑心,就会自惭是小人戚戚之举。

于是,拒绝夏童的要求,变成有点不近人情。

荣必聪坐到那幽暗的歌舞厅一角内,觉得无比新鲜与从容。

“这是年轻人的玩意儿。”他说。

“你并不年老。”夏童呷了一口冰冻柠檬茶,很自然地回答,“我们的国家领导人都在八十高龄。”

“多谢你的鼓励。从这个角度看,我仍在少年十五二十时。”

“哈哈,不得了,那我是什么?”

“天才神童。”

荣必聪从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子的对白,跟一个女性下属。

“你会不会唱歌?”夏童问,在翻那本点唱歌谱。

“不。”

“是不会,还是不肯?”

此女子如斯地穷追猛打。

出奇地,荣必聪还是乖乖地答:

“既不会,也不肯。”

“好。”夏童点头,“那么,我们跳舞,你肯定会跳舞的,是吧?”

荣必聪笑起来。

“你为什么忽然笑了?”对方问。

“因为我忽然觉得开心。”

荣必聪这句话是假的,他其实在笑夏童,活脱脱像小孩般,对玩乐,志在必得。

荣坤、荣宇、荣宙三个小时候都是那副样子,拉着父亲陪他们下棋,荣必聪不爱下棋,他们便建议玩大富翁,荣必聪认为这玩意儿没有趣了,他们又变个法子玩些别的,总之一定要霸住了父亲的精神心机时间为止。

不只三个孩子如此,他们的母亲在孩子末出生之前都有一样的表现。

荣必聪一念至此,立即一怔。

他望住了夏童,一个模糊而渐变清晰的影像呈现眼前。

夏童像一个人,这个人是谁?

“来,我们是不是要跳舞了?”夏童一边问,一边已经站了起来。

“对的。”荣必聪的思路被打断了,只好站起来。走入舞池,音乐是兴奋的。也不待荣必聪反应,夏童就管自投入每一个音符之内,摆动着她的腰肢,挥舞着双手,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跳跃,都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妙绝伦的身体语言,看在荣必聪眼内,似见霓裳羽衣曲。

他看呆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开朗的关系,荣必聪也活泼起来,他很少很少跳舞跳得如此起劲。

五颜六色的灯光映射到荣必聪脸上,特别的青春,不像个财阀,像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打工仔,忘却了责任与职务,带着个女同事翻天覆地地玩乐起来。

当音乐由快节奏转变为另一支慢狐步曲之后,荣必聪把夏童轻轻拥在怀内,稍稍歇息着。

荣必聪在夏童的耳畔说:

“你的舞跳得好棒。”

夏童望一望他,然后闭上眼睛,说:

“别说话,我们好好地享受音乐,享受舞蹈。”

第二部分第10节 舍不得不看她

夏童那副完全投入的模样,令人迷醉。

荣必聪瞪着眼,舍不得不看她。

一整晚,他们玩到差不多凌晨一时。

然后夏童回到座位上,伸一伸懒腰,说:

“晚了,我们回去睡吧!”

荣必聪看看手表,的确是睡觉时候。

他结了账,夏童跟他道了晚安。

可是,睡在床上的他,竟然仍一直睁着眼睛,睡不着。

他似乎仍看到夏童的脸。

那副专注的表情,是亲切而熟谙的。

为什么?

荣必聪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吧!他才是第一次跟夏童这样接触。

荣必聪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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