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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便宜了老天爷(1 / 2)

回到家,宏远娘放下梁晓乐,便去做饭。

宏远躲着梁晓乐,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儿。

宏远爹则利用这段时间,用升子把玉米囤里的玉米,按借的数量盛到布口袋里,一户一户的用红车推着送。

做饭梁晓乐帮不上忙。也只好任由宏远娘一个人鼓捣,做什么样吃什么样。

见宏远爹往外取玉米,梁晓乐灵机一动,便让宏远爹将她抱到西里间的炕上炕太高,梁晓乐不踩着小板凳,一个人上不来也下不去,拿起窗台上宏远编的不成形的草蚂蚱玩儿起来。

待宏远爹背着口袋走后,梁晓乐赶紧闪进空间里,把里面的玉米到一些到囤里,比宏远爹取走的略多一点儿,让他一下子看不出来。然后再回到炕上,继续玩儿草编蚂蚱。

就这样,宏远爹取走一次,梁晓乐就从空间里补充一次。直到宏远爹把账还完,玉米囤里的粮食比原先只多不少。

自从听了梁龙勤的建议以后,梁晓乐对改变这个家庭状况有了新的打算:在保证提高生活水平的前提下,一定要尽快打一眼井、买一套小毛驴车。至于院墙嘛,天眼看就要上冻,只有等到明年开春了。而打井需一两银子,小毛驴二两,那排子车呢?少说也得大几百文钱吧!两样下来,小四两银子呢。而现在家里只有八百多文,不冒点儿险是弄不来这些钱滴!

“奇了怪了,这棒子怎么不见下?”宏远爹对着刚做熟饭的宏远娘说。

宏远娘走进屋来,往囤里瞧了瞧,“嗯,是没少。你还完了?”

“还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见宏远娘进了屋,扎撒着两只小胳膊要她抱。

宏远娘刚一抱起她来,便摸住了宏远娘的耳垂,对接上灵魂。

“口袋腾出来了?”宏远娘梁晓乐说。

“腾出来了。”

“那,咱把无花果和紫枣也都装起来吧。哪天有空,就去卖了。”

“还买的着吗?大嫂拿了一包,给他奶奶送了一包,还能有多少?!别卖了,留着孩子们吃吧。”宏远爹有些惋惜地说。

“今天我包包时见还不少哩。你拿口袋来装装再说。看看到底有多少。”宏远娘梁晓乐坚持自己的意见。

“好。”宏远爹好像想起了什么,忙拿起口袋撑开,“你倒吧。”

宏远娘把晓乐放到地上,端起了盛无花果的笸箩。

“我也撑口袋。”梁晓乐说着,跑过去拽住口袋的一边。宏远娘往里倒时,梁晓乐的小手正好被挡在笸箩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位置正好。”梁晓乐心里想。忙用意念把空间里的无花果调整到布口袋边沿,让空间里的无花果顺着她的小手臂,“骨碌骨碌”,随着笸箩里的无花果,一齐滚进口袋里。

“咦!”

“啊!”

宏远爹、宏远娘同时又“咦”又“啊”,惊得合不拢嘴巴——口袋里的无花果装了多半口袋,比上次卖的只多不少。

“再把紫枣倒出来。”似有所悟的宏远爹说着,拿起了那条带补丁的布口袋。

宏远娘又端起盛紫枣的荆条篮子。

梁晓乐也不闲着,赶忙拽住宏远爹撑开的口袋口,小手正好放在能被篮子遮住的地方。

“骨碌骨碌”,不到半蓝的紫枣,一下装了多半口袋。

夫妻俩相对着,愣在当地。

梁晓乐一看笸箩里的无花果和荆条蓝子里的紫枣都倒完了,小嘴儿一撇,说:“不全卖了。”随即眼里就转起泪花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嘿!这具小身体泪窝还是挺浅滴,到了用时真给力。也是的,人家可是才两周半的幼儿嘛,小孩儿的身体本能还保留着呢。

哇塞!这也是一种很好的自我保护功能啊!

梁晓乐悲催地想着,脸上流着泪儿,心里乐开了花。

“好,好,好,不全卖了。每样给乐乐捧出两捧来,留着乐乐吃。”宏远爹说着,把无花果和紫枣都捧出两捧。

有点儿就行,梁晓乐一点儿也不嫌少,含着泪花儿的小脸儿笑了。

宏远爹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梁晓乐的表情。仍然沉浸在不解和喜悦中。愣了一会儿神,眼睛放光地对宏远娘说:“慧敏,赶紧在灶王爷跟前烧三炷香。”

如果说那白菜、萝卜、青菜一夜疯长是偶然的话,这囤里的粮食和笸箩里的无花果、篮子里的紫枣,可是眼睁睁由少变多,这样的悬乎事,只有神仙才办得出。究竟是哪路神仙,应该感谢谁,他们就不知道了。可灶王爷一定知道——家神啊!先给他老人家送些香火,别怠慢了进宅的神仙!

宏远娘点点头,心领神会,急忙去找香,点燃了三柱,插在灶台南侧墙上的灶王爷香炉里这里家家都在堂屋门东侧的南墙上贴着灶王爷、灶王奶奶画像,画像前盯着一块小木板,上面常年放着香炉。。

香点燃以后,宏远爹、宏远娘配合默契地都整了整衣衫,并排站在堂屋里,就像喊着口号一样,双双冲着灶王爷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二人又一齐走到庭院里,对着正午的太阳,双双下跪,磕了三个响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民间有“皇天后土”之说。皇天是指高高在上的老天爷;后土是指广袤的大地。老天爷高高在上,洞察一切,赏罚分明,这才有了“天打雷劈”、“天上掉馅饼”之说;大地滋养万物,宽厚仁慈,这才有了地面上的勃勃生机、人世间的繁衍生息。

人世间也有受委屈之人、被歪曲之事。那是老天爷爷一时打了个盹,没有看到。一旦知晓了,就会加倍补偿。

家里出现的这些异象,宏远爹认定这是老天爷爷睁开了眼,看到了他们所受的委屈,派神仙下界来补偿他们来了。既然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那就拜总管老天爷爷吧!

磕完头,宏远爹并没起来,双手合拢,对着太阳说道:

“老天爷爷在上,今有我贫寒小子梁德福,无功受您厚爱,赐我粮食和果品,我梁德福没齿不忘上天大恩大德!从今以后,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报答您的相救之恩,等我有了,每年都给您上三牲大供。谢谢您,老天爷爷!”

说完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抱住宏远娘,哽咽着说:“慧敏,这些年委屈你了。因了这件事,父母哥嫂嫌弃,村里的人们瞧不起,小贼们看我们好欺负也来偷,我们穷困潦倒,甚至还去要过饭儿。可老天爷爷洞察一切,全看到了,知道我们被冤屈了,变着法儿地帮助我们呢!有老天爷爷给我们撑腰,往后我们一定要抬起头来做人,扬眉吐气地活着,咱没做亏心事,谁也不怕,谁要再欺负咱,老天爷爷会帮咱再欺负回他们去。咱有救了,慧敏,老天爷爷睁开眼了,咱有救了。”说着竟啕嚎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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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远娘边听边点头,早已是满脸泪水,见宏远爹大哭,也忍不住放出声来。

见宏远爹娘烧香磕头拜谢老天爷,梁晓乐一开始觉得好玩儿,捂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后来,见他们说的如此真挚,如此感人,竟激动地大哭起来,自己也陪着掉起了眼泪儿。

虽然有点儿小虐,宏远爹、宏远娘:请原谅,谁让我这具小身体太小,不能用平和的办法弄出东西来,一惊一乍地刺激着你们了。我会以更多的财富、更丰厚的物质补偿你们的。

说到做到,既然惊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把苹果和梨也都装满篓子,和无花果、紫枣一起卖去。反正是一趟,多卖个儿是个儿。现在这个家里最缺的就是钱。

宏远爹娘发现苹果和梨后,自是一番惊喜。有了粮食、无花果和紫枣的变化,他们从心理儿上已经接受是“老天爷爷”的馈赠,也就没有表现出极大的震惊。

让梁晓乐欣喜的还有一桩大事:宏远娘果然蒸出了香喷喷的大米饭。

原来,梁晓乐在自己和宏远娘的脑海里,把蒸米饭的方法演示了一遍,然后用异能保存。宏远娘脑海里便有了做大米饭的印象,按照步骤一步步做下去,终于蒸成功了。又炒了一个白菜、一个油菜,虽然没有肉,一家人吃得都津津有味。

有了无花果和紫枣的喜悦,宏远爹虽然心疼这么吃太浪费,但也没说什么。

梁晓乐很为自己又发现异能而高兴。照这样,这家的生活很快就会提高上去。前世的她可是经常帮妈妈下厨的,炒的一手好菜,做的一手好饭。妈妈都夸她厨艺比自己的还好。

灵魂对接,给力啊!!!

……………………

吃过午饭,宏远见爹爹没有出门的意思,一个人跑到大街上和小伙伴儿们玩儿去了。他是最烦带梁晓乐出去的,只要一个人能偷着跑出去,绝不惊动梁晓乐,嫌累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自然知道小萝卜头宏远的心事,也不与他计较。一个人在家又没意思,想起上午三奶奶的话,便黏在宏远娘怀里打磨淘气,缠着宏远娘去串门。

“我要去囡囡家玩儿!娘,我要找囡囡玩儿!”

“去人家家里干什么?送膈应!”宏远娘木木地不带一点儿表情地说。

“不嘛,就去嘛,就去找囡囡玩儿,就去找囡囡玩儿。”说着,小眼泪儿就要掉下来。

“孩子要去,你就领她去一趟吧。三大娘脾气好,去串串门吧。”宏远爹一旁帮腔。

宏远娘还想拒绝,梁晓乐赶紧摸住她的耳垂,对接上灵魂。

“好吧,为了这个孩子!哎,德福,我这些日子从来没去过三大娘家,是不是该拿点儿东西呀?”宏远娘梁晓乐说。

“拿着点儿吧,她家孩子多,带点儿好分的。”宏远爹嘱咐道。

“哎。”宏远娘梁晓乐答应着,来到西里间,看了看,没有家什盛。拿篮子和笸箩又太显眼,再说还得抱着梁晓乐,不方便。

宏远娘把梁晓乐放到炕上,从炕东头的被子上腾出一个包袱,铺在炕上,往里面捧了一大捧无花果,一大捧海棠果。梁晓乐笑着又用小手往里各捧了一捧也就几个,然后出溜下炕,又拿了四个苹果和四个甜梨,都放在包袱里。

宏远娘看了看,也没说什么,把包袱对着角捆好,提着包袱抱着梁晓乐出了门。

三奶奶的家离着宏远他们的家还近,只隔着一条胡同。位置在胡同中间,大门冲西。进门一堵影壁墙,左边就是庭院。北房三间正屋,两间耳屋,有东西厢房,在西厢房门南侧有一口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整个格局,与宏远奶奶家以及宏远家的基本一样。只是宏远家没有盖东西厢房而已。

看来,这里的家庭住宅基本是一个格局。

三奶奶正在堂屋看孩子,见宏远娘进了门农村里只要有人在家,都不锁大门,,忙起身出屋门迎接。

“德福媳妇,快屋里坐。”

“三大娘,乐乐要找囡囡玩儿。”宏远娘连打招呼带说明来意。

“来吧!小孩子多会儿也是喜欢和小孩子玩儿。我家孩子多,往后你就带乐乐过来玩儿。”

宏远娘走进屋里,把包袱里的东西拾到堂屋里的桌子上,然后把包袱袖了起来。这也是串门的规矩,要不然,一会儿人家不会让你空着包袱走。宏远娘虽然患有抑郁症,但人情交往还是懂滴。

“你这个侄媳妇,来就来吧,还拿东西干什么,咱是一大家子,不要见外。”

“都是山坡上寻来的,给孩子们尝尝,也没多少。”宏远娘梁晓乐说。

堂屋里除了囡囡外,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两个人正在逗婴儿车里一个五、六个月大的小男孩儿。

“这是……”宏远娘梁晓乐望着孩子们问。

三奶奶指着那个六、七岁的女孩儿说:“这是你大娘家的孙女,德旺家的二妮儿,叫翠翠。”又指着囡囡和婴儿车里的小男孩儿说;“这是我家德恩家的一个妮儿一个小儿。今天他们都去地里起白菜去了,把孩子撂给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见见面礼儿过了,该问的也问了,便从宏远娘怀里下来,凑到婴儿车前,和囡囡挨在一起。

“乐乐,你踢我的毽子吧?”囡囡想着上午晓乐给她无花果的事,主动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一个布毽递给梁晓乐。

梁晓乐前世见过鸡毛毽子,却没见过布毽,而且上面还栓着一根绳儿。左看右看,不知道怎么踢。

“这样踢。”翠翠从晓乐手里要过布毽,拉起上面的那根绳儿,布毽垂下去,正好到她脚前,然后用脚的一侧去踢布毽。布毽踢出以后,用手往回一拉,再用脚一踢,这么一踢一拉,布毽不停地被踢出拉回,很是好看。

原来,踢毽子在这个时空是女孩子的一大游戏。毽子也有布毽子、鸡毛毽子。布毽子就是用碎布条缝制,下面用两枚制钱铁片、铁环都可压重,方便踢出降落。鸡毛键子就是将布条换成鸡毛。大孩子都是把毽子用手扔出,然后用脚的一侧去踢,有的一连能踢好多个。因为囡囡小,踢不起来也接不住,就把布毽子上栓根绳儿,用手啦着踢。

梁晓乐看了一会儿,自是明白怎么回事。接过来,把绳儿挽短了些,也踢了几个。

“乐乐真聪明,一看就会。”在一旁看着的三奶奶夸奖道。

那两个小女孩儿见梁晓乐会踢了,便离开婴儿车,在堂屋里轮流踢起来。

梁晓乐一边和两个小姑娘玩儿,一边观察着宏远娘的表情。

宏远娘坐在小板凳上和三奶奶说话。大都是三奶奶问,她回答。家长里短的,倒也答的很是那么回事。看来就是自卑感太强太重了,不愿凑人而已。

要是这么着,我每天磨着你出门,哪里人多我往哪里凑,非治好你这个毛病不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三奶奶家见到了大奶奶家的孙女翠翠,梁晓乐和她玩儿的很投缘。回家后,便磨着宏远娘要找翠翠。

其实,找翠翠只是个因由。梁晓乐是想了解一下这个院里的情况。督促宏远娘出去串串门,把龙字辈儿上的老人都拜访拜访,缩短一下宏远爹娘与院里人的距离。一个老爷爷的后代,有事还得互相依靠。

梁龙勤兄弟四个,老大梁龙年,老二梁龙发,老三梁龙才,梁龙勤是老四,都是一奶同胞。下面德字辈儿上有旺、凯、宣、兴、盛、恩、顺、福、贵,九个叔伯兄弟,一大家子人呢。在梁家屯也算大家族了。

一扎没有四指近,将来自己事业发展起来,这些人都利用起来!

大奶奶和宏远家也隔着两条胡同,与宏远奶奶胡同对胡同,一个道南,一个道北。宅院布局也基本相同。

大奶奶六十多岁,满脸皱纹,显得有些老态。大爷爷梁龙年患有哮喘病,一动就上不来气。

翠翠还没回来,家里只有梁龙年老两口。

“旺嫂下地了?”宏远娘问。

“嗯,说明天有小雪,去菜园子收白菜去了。你家的收了没有?”大奶奶问。

“我们没种园子。在家里种了三畦白菜,两畦萝卜,回去收屋里。”

“收了吧,万一下雪冻了就不好了。”大奶奶说着,抓出一把晒干的花生放进梁晓乐的衣兜里,“也没别的稀罕的,自己地里种的,让孩子剥着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把包袱里的果品放在堂屋里的桌子上,依然把包袱袖起来。

“来就来吧,还拿东西干什么?你家日子我知道。”

“走时让二侄媳妇带点儿胡萝卜走。”梁龙年“呼啦”着嗓子说。

“大爷爷,您吃这梨。”梁晓乐指着甜梨对梁龙年说。她知道梨可以治哮喘,但自己人小,说出来会让人们震惊。就扎撒起小胳膊,让宏远娘抱起来,然后摸住她的耳垂,对接上灵魂。

“大爷,吃梨对治哮喘有好处。”宏远娘梁晓乐说:“治哮喘有个偏方:从梨把儿柄处切开,把里头的梨核剜出来,然后装上蜂蜜或者冰糖,再把切下来的把儿盖上,上锅蒸熟了,连梨带蜂蜜或者冰糖一块吃下去,一天一次,有段时间就好了。”

“能治好了可就好了。从去年冬天感冒落下这个病,什么也干不了,光看人家的白眼了。”大奶奶说着,眼圈红起来。

宏远娘梁晓乐:“给大爷用这个偏方治治,回头我再给您拿过篮子梨来,别舍不得吃。”

“哪能再让你破费?我自己买些梨去。”大奶奶说着叹了口气:“咳,指望他们是不行的。自从你大爷得了这个病,我们就像欠他们似的,一天到晚没个好脸子。侄媳妇,你说我这不是拿着东西换气受呀!”

宏远娘梁晓乐:“大娘,别这样说,有个病或灾儿的,还不得指望他们。”

“指望他们?”大奶奶摇摇头,“要不是老规矩注1,我说什么也不过继他家指老二梁龙发的孩子。娘、儿子一个脾气,光认东西不认人。小媳妇子也紧跟着她婆婆学。咳,后悔呀!要是能挑的话,我说什么也要把德福过继过来。这孩子,从小看着就仁义,随他亲娘。我们妯娌俩可谈得来呢!没想到早早地就走了。”大奶奶说着擦起了眼睛。似乎真有眼泪儿流出。

原来,梁龙年的老伴梁薛氏,昨天刚跟过继儿子梁德旺的媳妇寇大影吵了一架,心里正窝着火。好容易来了个倾诉对象,那话就像决堤的洪水,想关都关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这可倒好,房子、地,都是我们的。他梁德旺从十岁上过继过来,吃的穿的都是我打理。连他们的小孩子,都是我看大的。你大爷像头牛一样,给他们卖力气,不就是指望他们给养老送终吗?这倒好,人不能干活了,就嫌弃起来。把家里的东西也霸起来了。我娘家来个人,跟防贼一样防着人家,光怕我把东西给了娘家人。

“一年的收成,卖了钱他们放着,我要花,也只能花过去攒的。向他们要就治气。唉,你大娘大爷就像在落儿上一样,还不如自己过痛快哩。你看人家王长柱家,老两口过得多滋润!”

宏远娘梁晓乐:“往后孩子们都大了,他们也上了年纪,兴许,就明白过来了。”

“明白?老二家梁龙发媳妇不是个样子嘛!有她挑唆着,还能好哪里去?”大奶奶又擦了擦眼睛,终于停止了诉说。

大奶奶和宏远娘又说了几句家常话,望着桌子上的果品,直夸宏远爹娘福大命大,连在山坡上寻的果子都比别人的好。

宏远娘梁晓乐:“我也觉得奇怪。说给别人还不信,可我们就是在西山坡上寻的。大娘你看我们一家四口,上哪里弄这些好果子去?!德福说是老天爷可怜我们哩!”

“也许德福说得对。我知道你心好,被人们冤枉了这么些年,大娘心里明镜儿似的。德福这样说,你就信。往后振作起来,带着孩子好好混日子,好人有好报,我信这个理儿。”

宏远娘梁晓乐:“大娘也一样。”

“你婆婆就是嘴上太刁,爱沾小便宜。其实人还是不错。背后里说起你们来,很同情。尤其你们出去要饭的时候,每说起来,常抹眼擦泪儿的。德福五岁上她就过了门,有感情,往后和她多来往一些,慢慢就好了。”

宏远娘梁晓乐:“嗯,我也是这么想。”

大奶奶见梁晓乐摸着宏远娘的耳垂,静静地听着她们说话,放在衣兜里的花生一个也没剥开吃,感到奇怪。望着她笑笑,和蔼地说:“你怎么不剥花生吃,光摸着你娘的耳朵垂儿呀?妮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一副害羞的样子,笑了笑,趴在宏远娘的肩膀上。

宏远娘梁晓乐:“从不吃奶了,就摸这个,只要一上我的怀里,就摸。”

“才多大了,就不吃奶了?”大奶奶有些惊奇。

宏远娘梁晓乐:“从那次被摔着,好了以后就再也不要吃了。”

大奶奶:“有的孩子是这样,她把耳朵垂儿当成干妈儿妈儿了。这样的孩子乖,听话。”

梁晓乐没想到,自己这一举动还被赋予了一种“乖”的色彩。看来灵魂对接在什么场合下都能使用了。真是一脚zhou了个屁,准了!

连着串了两家门,送出去了两兜果品,三奶奶给了梁晓乐一衣兜炒熟的葵花籽,大奶奶给了梁晓乐一衣兜晒干的生花生,还让宏远娘带回了几个胡萝卜。这三样东西都是家里没有的,梁晓乐如获至宝——家里从此以后就再也断不了这三样东西了——让宏远娘用碎布给她缝了两个小布口袋,把花生和葵花籽装在里头,说是“放着以后慢慢吃”。

胡萝卜则和红薯放在了一起。为了防止散失水分,别糠了,宏远娘还特意埋上了一层土。这一做法更让梁晓乐高兴:有土盖着,从空间里往外拿多少一时也看不出来。

老规矩:如果长房没有儿子,次房就要把自己的大儿子过继给长房,长房长孙的位置不能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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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卖无花果、紫枣和水果,梁晓乐原先不打算跟着去。又考虑宏远娘的话再跟不上,让店老板挑茬胡弄了,还想着再买些东西,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数量比上次略多点儿,卖了一千八百多文钱。宏远娘梁晓乐把果品店里没买过的水果和干果,各样都买了一些。又到粮油店把没买过的粮食各样也要了二斤,还买了些干粉、腐竹、蘑菇等干货,打了酱油醋,称了五斤猪肉,又买了几个坛坛罐罐,共花去四百多文钱。宏远爹知道东西来的蹊跷,他深信是老天爷爷赠与的,也没表现出心疼的样子。

手里攥着一千三百多文钱,家里还有八百多文,合起来二两多银子呢!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钱!宏远娘的脸上也洋溢出一丝儿笑容。

“德福,咱先买辆小驴车吧,往后出门就坐车。”宏远娘边走边说。

“小驴车先不能买,有了驴就得喂草料,一冬天嚼用不少。咱没预备下。再说,两千多文全花了,手里没个钱儿也不行。等等再说吧。”

“要不,咱先打眼井。他爷爷不是说花不了多少钱吗?一两银子就行。”

“我觉得打井的意义不大。不就咱四口人吃水、浇浇菜,我多推几趟就行了。还是放着钱做大用项吧。”

“怎么意义不大?等上了冻,还得凿冰取水,你又不愿去别人家里推。冰天雪地的,一走一滑,忘了去年你从河坡上连人带水桶一块儿骨碌下去了?!先时咱没钱,如今有了,就打一眼吧。”

“这……回去跟爹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呀。就这样定了。打了井,咱还有剩余的钱呢。”宏远娘第一次很有主见地说。人手里有了钱,胆子也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就依你,回去给爹说一声,看看都准备什么。天越来越冷,要打就早些动手。

宏远爹脸上堆满笑。他何尝不愿在家里打眼井,解决自己一拐一瘸推水难得问题。自己说不打是不愿在这上面花钱。见宏远娘为自己考虑,也只有感激地答应了。

………………

一听说残疾儿子要打井,最上心的还是梁龙勤。作为老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孩子们过的好。梁德福腿脚不好,他主动联系了打井队,给那老兄弟仨也打了招呼。

原来在梁家屯,叔伯兄弟之间,哪户有动土搞基建的大事,需要小工都是家里人去帮忙,不用请外人。所以人越多越好,人丁多家族就兴旺。

打井是一个家庭里的大事,虽然是包工,零碎事也不少,梁龙勤给大家打个招呼,都过来帮帮忙,一天也就完了。

又吩咐宏远爹把东厦子腾出来。因为人多,得用大锅,既在里面做饭,又在里面吃饭,方便。

还嘱咐宏远娘蒸出两锅玉米面窝头来。中午再做一锅鸡蛋汤,管打井队和帮忙的人饭。

按照宏远娘梁晓乐的意思,蒸馒头让打井队和帮忙的人吃家里的各种粮食吃不尽已被梁德福夫妇认可并接受,二人心照不宣。宏远爹说不可,打井队吃百家饭,人家别人都管棒子面窝头,咱管馒头,让下一家打井的人家为难。咱不能破了大家的规矩。

宏远娘梁晓乐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便打消了蒸馒头的想法。梁晓乐回忆起前世给父母蒸的发面玉米面窝头很好吃,就把做法用灵魂对接传递到宏远娘脑海里,让她按照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果然蒸出了香喷喷、暄腾腾的发面窝头。

打井这天,打井队来了六个人,梁龙勤、梁龙发、梁龙才老哥仨,梁德顺、梁德贵哥俩和梁德旺六个人,帮着打零杂。

女将们来了宏远奶奶、大奶奶、三奶奶和宏远大娘安桂花,帮着宏远娘烧水、做饭。

梁艳秋也来看了看,见自己插不下手无事可做,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据说,自从梁德福夫妇搬过来,梁艳秋就没登过门。其实她对梁德福夫妇并没有厌恶或喜欢的感觉,李慧敏进门那年她才七、八岁。只是娘不喜欢他们,不让她过来,她也就不喜欢不过来了。那天见小侄女梁晓乐“姑姑”“姑姑”地喊,还给她无花果吃,觉得这个小侄女很讨人喜爱。今天见爹和娘都来帮忙,心想大人忙孩子准没人看,也就跟着过来想照顾照顾梁晓乐。见梁晓乐和村里的孩子们玩儿的很开心,一副小大人儿的做派,根本不需要她的照顾。在家又没下过厨房,所以不知道干什么,也就回去了。

宏远娘把预备的东西给四个人说了一遍,在她的坚持下,做了一大锅猪肉干粉豆腐白菜肉菜,油汪汪的,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

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不说发面窝头好吃滴。

“比馒头还好吃!筋道。既有面粉的清香,还有棒子面的甜头,越嚼越香甜,越吃越愿吃。”

“那大家就多吃些。”宏远爹笑呵呵地对大家说。

“哎,二侄媳妇,你是怎样做的?怎么这么好吃?!”三奶奶夸赞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简单:把面粉用酵子发开了,揉好碱,再把棒子面用八、九十度的开水烫一下,按两份棒子面、一份面粉的比例,把揉好碱的发面团再揉到棒子面团里,略饧一会儿,捏窝窝头就行。”宏远娘少有开心地说,脸上的表情也松快了很多。

“怪不得这么好吃,三份有一份面粉呢。”安桂花不屑地说。那意思是不是你手艺高,而是面粉的功劳。

“就是光面粉也没这么好吃。”在一旁吃饭的梁龙勤听见女将们议论,冲着梁赵氏举了举手里的发面窝头,说。

“爹,你喜欢吃,过后儿媳妇常给你蒸。”宏远娘少有地巴结了一句。

“你看你大哥,吃得多带劲儿,一看就知道喜欢吃的了不得!”安桂花用手指着梁德顺,望着宏远娘笑着说。

宏远娘弯了弯嘴角,终究没有笑出来。也没说什么。

在一旁看着的梁晓乐松了一口气。这个傻娘关键时候还是能把握住自己,没有顺着安桂花给竖起的杆子爬。

井一天就打好了,还垒起了井沿儿。

其实宏远爹已经有些日子不推水了。家里人心照不宣,保不住外人怀疑。有眼井在这里摆着,宏远爹就是一年一桶水也不往上打,也没人知道。这也是对梁晓乐施展异能最好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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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里打井是大事,又是秋后农闲时候,很少娱乐活动的村民们,难得有这么一次看热闹机会,一个个领着孩子过来观看。

梁晓乐在孩子群里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都不认识。但孩子们大都认识她。大概是因为在她家里的缘故,有的孩子主动给她打招呼:

“小乐乐!”

“哎!”

梁晓乐高声答应着,走过去,递给那个孩子一个无花果或是红枣、海棠果:“屋里还有,走,跟我拿去!”说着,人来疯似的上去就牵人家的小手。

那小孩儿抬头看看母亲或奶奶,见首肯了,跟着梁晓乐颠颠地往北屋里跑。

旁边的一个小孩子看见了,眼馋那个大大的无花果或者红枣或者海棠果,又听说屋里还有,也挣脱大人的手,跟着跑起来。

见有一个跟去了,别的孩子也依样学样,“呱嗒呱嗒”随后撵。

堂屋里很快聚起一大群孩子。有找梁晓乐的,也有找梁宏远的。

梁晓乐要的就是这样:趁这种机会结识村里的孩子们,以后好跟他们“玩儿”——通过小孩子了解村里的情况,结识他们的大人,融洽梁德福一家与外面的气氛。再说,她现在的身体是小孩子,小孩子没小伙伴儿玩儿也会孤单的不是。

梁晓乐指使大些的孩子把小吃饭桌放在西里间屋门口,她拿起两个葫芦瓢,自己用一个,给宏远一个,把西里间屋里所有能拿到的水果、干果、花生、葵花籽花生、葵花籽是大奶奶和三奶奶给的,到了梁晓乐这里就取之不尽、吃之不完了。装一瓢,倒在小吃饭桌上的小笸箩里,让孩子们自己拿着吃。

有的孩子强梁,嘴里吃着,还用小手一把一把地往衣兜里装。别的孩子看见了,也跟着学,一把把往自己兜里装。没衣兜的孩子手里也都攥着两大把,有的一边吃还一边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只要看到桌子上少了,就去西里间屋里拿取。拿一趟不够,再拿一趟……直到小孩儿们所有的衣兜都装满了。桌上的水果干果花生葵花籽不见下了,才停住。

拿了两趟,宏远不干了。瞪着梁晓乐说:“再拿咱就没了,都给了别人,咱吃什么?”

梁晓乐说:“爹说叫给的。”

“我问问爹去。”宏远气呼呼地向着父亲跑去。

宏远爹知道东西少不了,也深知这是走人缘儿的一种方式。心想难得人们这样看得起自家,就让天真的小女儿替大人为个人缘儿吧!

于是,就把宏远叫到一边,耐心地对他说:“孩子,你妹妹做得对。你的小伙伴儿们很少上咱家来,既然人家来了,拿些东西给人家吃,也是人之常情,大人都忙着呢,你和妹妹要照顾好小伙伴儿们。回去吧,不要噘着嘴,喜喜欢欢的,人家往后就愿意上咱家来了。”

宏远本就是个听话的孩子。见爹爹如此说,觉得也有道理,又回到屋里照顾起来,只是不大喜欢,

梁宏胜也在孩子群里,起先还不好意思进屋,见小孩子们都在吃东西,有的还往外拿,禁不住食物的诱惑,也臊不达地进了北屋。

宏远还在生他的气,没有理他。

梁晓乐想:他虽然下手狠毒,终究是个孩子。冤家易解不宜结,既然他腆着脸来了,就给他一个下台阶,感化感化他。看他今后还欺负不欺负宏远毕竟他人高马大,宏远三几年里打不过他。自己倒无所谓,不行就用异能;若是宏远一个人单独给他打,吃亏的肯定是宏远。,像这种没脑子的人,感化不过来就敬而远之,没必要和他结死仇。

“给你,吃吧!”梁晓乐把小笸箩往宏胜跟前推了推,算是打了招呼。

“我吃个无花果。”宏胜尴尬地笑了笑,在笸箩里拣了个无花果,放进嘴里,“真好吃!”嘴里嚼着,又在笸箩里拣了一大把,放进自己上衣的口袋里。又抓了一把混合的放进去,直到把兜装满。

打了一天的井,北房屋里几乎没怎么断孩子。这拨走了,下一拨又来了。一天下来,把梁晓乐的小胳膊小腿儿累得酸疼酸疼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要嘴儿娘奶奶解馋!看热闹的大人们吃着孩子拿回来的东西,一个个在心里说:“这家怎么突然有钱了?又打井,又给孩子买这么贵的果品,一般人家谁买的起呀?!难道真像传的那样,他们真得捡到了一个聚宝盆?!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说明这家人是有福之人,那些污蔑之词,说不定真是冤枉人家的呢?!”

心里有了这么个念头,再看向宏远娘的眼神,就有些暖意了。

……………………

再说安桂花。

安桂花此次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帮忙。

按她的想法,这个家根本就不配她来帮忙。上次要拿大米没拿成,挨了窝,还被李慧敏阴损了几句,一口气憋在心里,不发作出了,老是个疙瘩。

更让她不能容忍的是,她竟闹不清这个家里有多大家底儿了!过去那是什么情况?!以要账为名,隔三差五过来看看,囤、瓦罐都掀掀,这段时间他们吃的省了费了都知道。相中的就捎着走,那是什么劲头!心里头那个舒坦、痛快!

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那天见西里间屋里新添了好几个坛坛罐罐,掀开第一个就是大米,这可是这村里很少人家吃得起的。虽然不多,要是拿他一半儿,也能煮两顿香喷喷的大米稀饭!

可惜没拿成。水果倒是没少给,总价值比大米多多了,可心里还是不舒坦。面子被驳了呀!而且是被谁也瞧不起的李慧敏驳回来了!这口气让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听说后来给婆婆、三大娘、大娘都送了水果和干果,又卖了一红车,一千多文钱呢。她家到底有多少无花果和紫枣?难道真像人们传的那样——他们在西山坡上捡了一个聚宝盆?!真要这样的话,自己还得和他们搞好关系,多来几趟,多拿些东西。如果能知道“聚宝盆”放在哪里就更好了。借来用用,说不定能发大财呢!!!

安桂花抱着这种目的,吃过早饭以后,扭呀扭地来到了梁德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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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桂花一进门,梁晓乐就注意上她了。见她俩眼珠子“骨碌骨碌”到处乱瞅,便知道她还在记恨前几天的事情,是想趁今天打井人多,来打探家底儿,实现她“把粮食粒儿数清”的目的。

所有的东西都在西里间屋里放着,坛坛罐罐放的到处都是。又没有按门,要是她非往西里间屋里闯,梁晓乐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梁晓乐让小朋友们帮着把小吃饭桌放在西里间屋门口,也是见了安桂花以后才想起来的:上面摆上一些吃食,把孩子们引到堂屋,围着小吃饭桌吃、玩儿。这样,安桂花要去西里间,得把孩子们支开。一个外人不顾障碍去人家的储藏间虽然睡人,但一家人吃的东西都在这屋里,应该算储藏间了吧!里闲逛,也忒那个了吧!

事实上,梁晓乐真是太高估了她这个便宜大娘了!

安桂花在东厦子里切完菜,一个人溜到北屋,见孩子们围在小吃饭桌上又吃又拿,把去西里间屋的门挡了个严严实实。心里首先就鄙视了一把:梁德福呀李慧敏,你们也太不会算计、不会过日子了吧!哪有这样宠着孩子撒东西的?!

好容易有个借口来了一趟账还清了,俩妯娌又谈不来,没有事由她也不好意思进这个门,不把这个家里看个究竟,出出上次被挡的恶气,如何甘心?!

“起来,都起来,好狗不挡道,上一边子吃去。”安桂花对着孩子们恶语相向。

小孩子不知就里,还以为自己真的碍了大人的事,忙抓把花生葵花籽,吃着闪到一边儿。

安桂花大大方方进了西里间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此时正站在小吃饭桌西侧,与西里间屋只隔着一条夹门帘。如果她撩开门帘进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桂花看这看那。

此时这里面的东西可是要什么有什么:地里种的,树上结的,凡是叫得上名子的都有!安桂花又是个大嘴巴,还不给嚷遍全村子?!

怎么办?

此时喊谁来也阻止不了她的行径。

“用异能!”梁晓乐忽然想起阻止赖子恶行的办法,心念一动:

“啊,蛇!我的天呀,毒蛇!!!”

安桂花刚掀开第一个瓦罐儿,还没看清里面盛的什么,一条三角形脑袋的眼镜蛇,就像按了弹簧一样,上半截身子一瞬间猛然窜出瓦罐口,翘着脑袋直视着她。

安桂花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抖,“啪”,陶瓷瓦罐盖儿从手里掉了下去,摔坏了。

安桂花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往外跑,刚一迈步,脚下感觉不对劲儿,低头一看,一只脚正好踩在一条大绿花蛇的尾巴尖上,大绿花蛇吃疼,正支起身子要往她腿上爬。

“我的娘哎!”安桂花惊怵地喊了一声,撒丫子往门外跑。心里慌乱,竟忘了门外的吃饭桌,一脚踢上去,绊了个趔趄,要不是扶住木板架子床的代用品,准能摔个嘴啃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带倒了两个孩子,堂屋里想起一片哭声。

“怎么了?”三奶奶和宏远奶奶听见哭声赶过来。

“蛇!西里间屋里有蛇!”安桂花惊魂未定地说。

“说什么呢?大侄媳妇,”三奶奶笑笑说:“你看花眼了吧。都快大雪节气了,有蛇也都躲冬眠起来了。”

“真的!三大娘,你去看看。”

“我去看看。这时候怎么会有蛇呢?”宏远奶奶说着,撩开了西里间屋的门帘。“嗬,这么多坛坛罐罐呀!哪里有蛇?没有啊?!”

其实,宏远奶奶的真实意思也是想看看二儿媳妇又添了什么家什,买了多少粮食和吃食。毕竟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忍住了去掀瓦罐盖的冲动。

经过这次惊吓,安桂花整整一上午,再也没敢踏进西里间屋一步。

………………

打井队和帮忙的男人们走后,笸箩里还剩了一些发面窝头。因为人们都说好吃,宏远娘打算让女将们都带些走,让家里人都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什么装呢?”宏远娘自言自语。

望着宏远娘发愁的样子,梁晓乐忽然回忆起前世现代的塑料袋。虽然对它污染环境深恶痛绝,说起给人们生活带来的方便来,真是没的说了。一个袋里装几个窝头,带了走,也不用送还。

“娘,用这。”梁晓乐指着笸箩里盖窝头的两块屉布也叫麻布。蒸窝头、馒头时铺在箅子上的布说。

宏远娘思量了半天,还是采纳了梁晓乐的建议,用两块屉布,两个箅子秫秸梃编的,拾了四份。

其实梁晓乐不知,锅屉布和箅子,都是日常用的东西。宏远娘心里既怕还不了日后折手,又担心人家給押回些东西,欠下人情。心里七上八下的,面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梁晓乐知道自己出了馊主意,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结果,用箅子端走窝头的三奶奶、大奶奶,都给送回箅子来了。三奶奶押回一箅子土豆,大奶奶押回一箅子胡萝卜。

两块锅屉布是宏远奶奶梁赵氏和大娘安桂花拿走的,一块儿也没回来。

……………………

“哪天去王军赶集,买点儿布来。”宏远娘有些木纳地对宏远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卖多少?有什么用项?”宏远爹问道。

“做两块锅屉布。”宏远娘郁郁地说:“给他奶奶和大嫂用屉布包窝头拿走了,没送回来。还能给她们要去!”

“你怎么用屉布给她们盛?还指望她们给你送回来?!!!”

“用什么盛呀?咱就两个箅子。三大娘给押回了一箅子土豆,大娘给押回了一箅子胡萝卜。用家什让人家自己拿走,好像给人要东西似的,挺不好意思。”

“互相串换呗!不都是这样啊。还做什么?”

“给你和两个孩子一人做一身新棉衣,过年时穿。你这身棉衣都拆洗好几年了。”

“你也给自己做一身,今年咱有老天爷帮忙,穿的像样些,不给老天爷丢人。”

梁晓乐黏在宏远娘怀里,听着他们夫妻的对话,心里美滋滋的。同时也多了一个心思:

布,空间里有的是,且种类繁多。家里却连块儿屉布都没有。如何想办法弄出一些来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家里有了井,再也不用到西河里推水了,粮食样数多,还吃不败,越吃越有,乐得宏远爹一天到晚弯着嘴角笑,宏远娘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今天包饺子、明天蒸大米饭、后天又烙盒子,调着样地改善生活。

水果、干果都在西里间屋里的坛坛罐罐、笸箩篮子里放着,梁晓乐、梁宏远两个小豆丁,几乎就是生活在零食堆里,水果、干果不住嘴儿,加上饭菜营养高、顺口,两人的小脸蛋很快鼓了起来,有了红润色,个子也见长。

更喜人的是,三畦白菜棵棵都个大芯实,一棵有十五、六斤重。三畦六十棵,收了一千多斤;两畦萝卜也收了五、六百斤;菠菜油菜不怕冻,宏远爹用木棍把畦围起来,上面再盖上一层树枝,覆上一层柴草就像现代用塑料膜蒙起来似的,防止下雪压趴了,随吃随拔。梁晓乐自是随拔随添,让菜畦里的青菜拔不净,吃不完。

时令已进入大雪节气,地净场光,劳作了一年的村民们都进入休闲状态。天气好的时候,人们三五成群,聚在大街上的太阳地儿上聊天,妇女们边聊还边做针线活,纳鞋底儿。小姑娘们在旁玩踢毽子、占房子一种游戏,小小子们则玩打尜尜ga’ga一种玩具,扔坨子一种小铁饼。大街上成了人们娱乐的场所。

只要家里没事,梁晓乐就缠着宏远娘到街上去玩,一是想多了解一些村里的情况,二是想让宏远娘多接触接触人,缓解抑郁症。

有了打井时给小孩子们吃果品的经历,小孩子们见了梁晓乐,特别亲切,老远就招呼:“乐乐,上我们这边来玩。”梁晓乐跑过去,把兜里带的或无花果、或枣、或葡萄干,一人一个分过去。小孩子不嫌少,给一个就高兴得了不得多了反倒不好,想乐乐的小兜里能装多少?!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蹊跷:刚伸进一把小手的兜里怎么掏出这么多东西?好在总是一个一个往外拿,迷惑小孩子们的视线,更愿意和她玩了。

梁晓乐很快就成了孩子们的中心,有时她不出去或出去晚了,孩子们就找家来,梁晓乐自是又拿出果品装满所有小朋友的衣兜。惹得没兜的孩子回家给大人哭闹,非要让给自己的衣服上缝个兜口袋不可。越大越好。

从此,梁家屯孩子们对衣服上的兜口袋有了特殊的感情。

就像当初“小球碰大球”——中国乒乓球夺冠引起世界人改变了对中国的看法、引起世界关注一样,梁德福家也引起了梁家屯人们的观注,改变了一些人对这个家庭的看法。

……………………

梁晓乐不但和小孩子们亲近,用吃食拉拢他们跟自己“玩儿”,对老人也特别尊敬。只要知道了辈份儿,老远就“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地喊。喜得老人们见面就夸:“这孩子真懂事,真叫人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奶奶六十多岁,无儿无女,和老伴儿王长柱相依为命。由于膝下凄凉,特别喜欢小孩儿,衣兜里常常装着花生、瓜籽,看着对眼的孩子就哄,也不多给,两个花生,一捏瓜籽,把孩子哄乐了算。

梁晓乐也曾得到过王奶奶的“施舍”。她就把自己兜里的葡萄干递过去,作为“回赠”,一来二去,相差一个花甲子的一老一少竟成了忘年交。只要在街上碰到,而王奶奶又坐着的时候,梁晓乐必定扎在王奶奶怀里亲昵一番,把兜里的葡萄干、枸杞干果,抓一把放在王奶奶的衣兜里。王奶奶不要,梁晓乐就撅起小嘴儿装不高兴,喜得王奶奶赶紧抓把花生给她。

花生是王奶奶的老伴儿王长柱在自家地里种的,不为别的,就为照应人给人东西吃。。绝户啊,不为下几个人哪里行?!就是小孩子,用着时指使着也仗义不是。

梁晓乐只要一凑过去,别的孩子也跟着围过来,王奶奶身边立时就有了一大群孩子。一个个争着和王奶奶打招呼,乐得王奶奶张着缺牙的嘴笑的“哈哈”滴。

这天,王奶奶把梁晓乐揽在怀里,指着她的小嘴儿说:“吃饭斗儿,”摸着她的小鼻子道:“闻香菜儿,”又指指她的眼睛:“俩灯笼,”再摸一下脑门:“天灵盖儿,”然后用手指抚了抚她的一对小耳朵,又说:“拨拉拨拉一对支愣扇儿。”逗得孩子们一阵大笑。

梁晓乐笑过之后,猛然醒悟:这不就是自己前世小时候奶奶常给说的“五官歌”嘛!连起来是:

吃饭斗儿,闻香菜儿,

俩灯笼,天灵盖儿,

拨拉拨拉一对支愣扇儿。

对,一个字也不差!而且连说的表情都很相似。这还是她自穿越以来听到的第一首儿歌呢!要不是王奶奶提醒,自己还真把这个伴随幼儿成长、启蒙幼儿智慧、寓教于乐的启蒙教育给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儿歌梁晓乐会说的可不少,前世像这具小身体的时候,整天磨着奶奶说儿歌,哪天晚上不说到闭上眼睛睡熟了?!

奶奶说的儿歌,不知这个时空里的人们会不会,要是会的话,只要对我说一遍,我就能把它儿歌发扬光大。梁晓乐心里想着,指着离她最近的囡囡的五官说起来:“吃饭斗儿,闻香菜儿,俩灯笼,天灵盖儿,拨拉拨拉一对支愣扇儿。”每说一句,还和王奶奶一样,指着一种器官。

“嘿,这孩子,听了一遍就全记住了。”

旁边观看的大人们齐声夸赞。

梁晓乐也不谦虚,继续缠着王奶奶说:“奶奶,再说一个。”

“吃饭斗儿,闻香菜儿……”王奶奶又说,她理解成了“再说一遍”。在王奶奶印象中,这么大的孩子没有新颖感,一个唱儿说十遍八遍都不嫌烦。

“不说这个,说个别的。”梁晓乐纠正。

“说个别的?”王奶奶想了想,“好吧,说个‘月亮奶奶’:

月亮奶奶,拄着拐拐,

拿着棒槌,砸着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奶奶刚说完,梁晓乐立即重复了一遍。

人们又是一阵赞叹。

“再说个长的。”梁晓乐蹬着鼻子上脸,又要求道。

“长的就记不住了。”王奶奶见人们都夸奖梁晓乐,怕说长了梁晓乐记不住,难堪,关切地说。

“奶奶,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记住了。”梁晓乐胸有成竹。

“王奶奶大娘婶子,给她说个长长的,看她记住了不?!”人们有些起哄架鸭子。

王奶奶想了想:“那,就说个‘小大姐,小二姐’吧:

“小大姐,小二姐,

南边地里搂豆叶。

一搂搂了个小甜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拿到家里哄娃娃。

爹咬一口,娘咬一口,

别咬着孩子的手指头。

说着说着咬着了,

孩子孩子你别哭,

明天给你买个拨郎鼓。

白天拿着玩儿,

夜里吓马猴儿。”

梁晓乐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随即说了一遍,一字也不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嘿,这孩子,真神了嗨,说一遍就记住了,这么长的唱儿!真聪明!”

“人家她娘就识文断字,教的呗!”

“我看不像。就是教的,这么点儿个孩子,也全记不住呀?!”

“快两生日生日:指周岁,以下同了吧?”

“快两生日?!快三生日了!”

“是吗,个子可不大。谁家的孩子?”

“还有谁家的?”说着一撇嘴,一眯眼,一脸不屑:“要是正常人家,就生不出不正常的孩子来了。现世报!”

梁晓乐拿眼扫了一下说话的人,见是经常戳大街的那个年轻媳妇。怀里抱着一个个头比梁晓乐还胖装的正在吃手指头的男孩子,哈喇子流了一围嘴儿一衣襟。

原来,这个抱孩子的年轻妇女名叫卢金平,是梁德春的三儿子梁宏皋的媳妇。

梁德春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生了三个姑娘,二儿子生了两个女儿。梁德春一心一意抱孙子,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三儿媳妇身上。

三儿媳妇卢金平肚子也争气,头一抬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把个梁德春乐得合不拢嘴地笑。老两口宝贝的了不得,起大名梁宝根宏下面该着宝字。。为了好养活,又起小名狗剩。整天揽在怀里又亲又暖,不让哭一声儿,不让在地上爬半步。有好吃的也都紧着卢金平——母亲奶水好了,儿子才能健康成长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事与愿违,如今梁宝根狗剩已经过了周岁生日,虽然长得很胖,个头也不小,就是不会走不会说。

狗剩娘卢金平,是一个跟安桂花一样的光走上岗儿不踩泥儿的主,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地拨弄是非。生了儿子以后,更是蹬着鼻子上脸,一点儿家务活也不做,整天抱着儿子戳大街。人风流嘴寒贱,把大街上损人的俏皮话都学会了。一张嘴皮子“叭儿叭儿”的那叫一个溜滑,谁也说不过她。

卢金平生性嫉妒,见两周半多的梁晓乐个头还没自己一岁的儿子高,小嘴儿却一套一套地说个没完。想想自己的儿子还不会说话,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又见宏远娘脸上露出笑模样,认为那是在向她挑衅:人家这是女荣母贵呀!一向拔尖惯了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种“待遇”?!平时又数落惯了宏远娘,那不恭的话便脱口而出,根本就没考虑一下自己的辈分和场合按辈分她应该叫宏远娘婶子。

梁晓乐对她本没有好印象,又把她的表情全看在了眼里,心里那个气呀!

怎么不正常了?!个小点儿就不正常了?!金钢钻小能锔大瓷盔,豆芽再高也是菜。今天姑奶奶就是让你长长见识,看看个小的孩子有多大能耐!气死你家的豆芽菜!

转身对王奶奶说:“王奶奶,我也给你说个唱儿,长长的。”

“好啊,王奶奶最喜欢听别人说唱儿了,乐乐给奶奶说个长的。”

梁晓乐想也没想,奶声奶气地说起来:

织布投梭,梁大娘来替我注1,

替的晚了,一大卷了。

你一条,我一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拿到家里擦小脚注2。

擦的小脚怪臭的,

当街来了个卖肉滴。

卖的肉,挺香的,

当街来了个卖姜滴。

卖的姜,挺辣的,

当街来了个算卦滴。

算的卦,挺灵的,

当街来了个拧绳滴。

拧的绳,挺好的,

当街来了个卖枣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卖的枣,挺甜的,

当街来了个磨镰滴。

磨的镰,挺快的,

当街来了个卖菜滴。

卖的菜,挺湿的,

当街来了个卖鸡滴。

卖的鸡,下蛋儿哩,

“喷儿、啪儿”两半儿哩。

你一半儿,我一半儿,

拿到家里馇菜饭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爹吃了,去赶集儿,

娘吃了,去编席儿,

小孩子吃了耍脾气儿,

小狗儿吃了去咬人儿。

“好!说得真好!”有人拍起了手掌。

“这么长都记住了!!闺女,再说一个。”还是那个鼓掌的有四十来岁的女人说梁晓乐不知道叫她什么。

梁晓乐扫了一眼宏远娘,见她脸上也露出一丝儿欣喜之色。

梁晓乐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你们不是瞧不起梁德福一家人吗?你们不是鄙视李慧敏吗?作为他们“女儿”的我,就是要做出个样儿来让你们瞧瞧:这个家庭里“教育”出来的孩子出类拔萃;这个家庭里做出的事情让你们震惊,让你们口服心服。我就是用事实让你们改变对这个家庭的看法!

梁晓乐冲着鼓掌的那个人点了点头,小嘴儿一张,又“叭儿叭儿”地说了起来:

白杨树,白杨枝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娘拉巴那好闺女儿注3

爹买衫,娘买裙儿,

打发闺女出了门儿。

爹也哭,娘也哭,

闺女女婿劝丈母:

丈母娘,你别哭,

你闺女,在俺家,

受不了气,挨不了打。

刷锅洗碗俺替她,

针线笸箩撂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想家也不难,

红轱辘轿车套白马。

我坐在车辕把车赶,

她在里头哄娃娃。

“说得真好!”原先鼓掌的那个女人又拍起了巴掌,弯下腰问梁晓乐:“谁教给你的?”

“娘教的。”梁晓乐美滋滋地说——有金得贴到宏远娘脸上,只有她振作起来了,这个家才能兴旺。

“嘿嘿嘿,这么点儿就想婆家哩,跟她娘一样骚。”抱孩子的卢金平浪笑着说。

“这媳妇,怎么说话呀?人家孩子是在说唱儿哩。”王奶奶首先打抱不平。

梁晓乐鄙视地望了卢金平一眼,心里说道:民间口头艺术你懂不懂?你一个二十六、七岁梁晓乐看她面相有这么大的大人说一个不到三周的孩子害不害臊?你诬蔑幼儿的童真缺不缺德?

一眼望见宏远娘满脸痛苦,身子微微发抖,知道又被刺激到了。没想到自己的“张扬”反倒连累了宏远娘!梁晓乐鼻子一酸,眼泪儿立马在眼眶里打起转转。忍了几忍没忍住,“妈儿”一声哭出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赶紧走过来将她抱起。

梁晓乐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不就是“张扬”了点儿,表现的“聪明”了些吗?难不成这家的孩子连“表现”的权利也没有?!

卢金平存粹是借题发挥,侮辱宏远娘。

梁晓乐真想与宏远娘对接上灵魂,回头痛击一番。

转而又一想:此时宏远娘已经被刺激了,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那点儿“士气”也被打击下去。此时进行灵魂对接,对她来说反差太大,她自己能不能接受不说,众人也会感到意外。反而对宏远娘不利。

其实,宏远娘虽然被“女儿”磨着来街上,却很少说话,也就是拾人家的落脚儿笑笑,或是点点头。梁晓乐觉得这已经不错了。循序渐进嘛!没想到今天因为自己的“张扬”被刺激,前功尽弃。

看来,光领她出来还不行,还必须让她参与大家的谈话,用她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这么一想,觉得还是自己失误——形象是代替不了的!做的过了,反而会引起某些人的嫉妒心。

咳,怎么就把人的天性、尤其是也有孩子的妇女的嫉妒心给忘了呢?!

今天就算了。人嘛,该伸的时候伸,该曲的时候曲,能伸能曲,才能干成大事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表现的太强,现在表现的太弱,如此反差,给人一个“小童星受委屈”的印象,既把孩子的天真表现出来,又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争取多数人同情。

梁晓乐心里想着,小胳膊搂着宏远娘的脖子,哭的满脸泪水,上气不接下气:

“娘……娘……回……家……”

…………………………

本来很欢乐的场合,被卢金平给搅了,“小童星”哭着离开。人们有的叹息,有的摇头,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仍然心平气和地议论着此事:

“这个小孩儿心眼儿挺多,听出话儿来了。”

“你看她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光看事。”

“比她的爹娘灵透多了。”

“那是!”王奶奶接话说:“这孩子说的唱儿,别看长,一句错的也没有。我敢说,在咱村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哟,听王奶奶的话,她在咱村还拔了尖儿了呢?你看那个小个儿,将来不定长成个什么样儿,嫁出去嫁不出去呢?”卢金平一脸不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媳妇,怎么光揭人家的短处?还守着人家大人孩子说!坷垃还有土腥气哩,何况是这么聪明的人了!”

“哟,王奶奶左一个‘怎么说话’,右一个‘揭人短处’,好像我们这些人都不会说话呢?不过,作为女人,会不会说唱儿,会不会说话不要紧,只要生的出孩子,不当干尾巴绝户就行。”卢金平针锋相对,报复上了王奶奶。

常言说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王奶奶最怕的就是人们说她‘干尾巴绝户’。脸立时拉了下来,眼里也蒙上一层水雾,起身拿着自己的小板凳走了。

“哼,有钱不买多嘴驴!”卢金平冲着王奶奶的背影,恨恨地说。

有人看见王奶奶边走边抹眼泪儿。

……………………

注1:原唱儿是“王大娘”,梁晓乐是在王奶奶怀里说唱儿,临时改成了“梁大娘”。梁家屯姓梁的大多数,“梁大娘”也就是个泛指了。

注2:原唱儿应该是“裹小脚”。这个时空的妇女裹没裹过小脚梁晓乐还不知道,为了不引起误会或是人们听不懂,她临时改成了“擦小脚”。

注3:原唱儿是“白娘拉巴那白闺女儿”,梁晓乐为了烘托“娘”的形象,随机应变,把“白”改成了“好”。。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宏远娘也是流着眼泪回家的。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也倒罢了,还牵连到自己的女儿。女儿现在还小,不懂事,要是大了也这样被人说,自己如何面对女儿?女儿的名声岂不是也被人们的吐沫星子给毁了?!

宏远娘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后怕。一回到家,把梁晓乐放在堂屋里,一个人坐到东里间屋里的炕上哭泣起来。

梁晓乐跟进屋来,见此心里很是慌乱。说又不能说,劝也不敢劝,紧紧抱住宏远娘的腿陪着掉眼泪儿。

“大娘大奶奶,给口吃的吧!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吧!”

柴门口传来一声声微弱的讨要声。

梁晓乐擦了擦眼泪跑出去一看,原来是一个要饭儿的老奶奶,浑身脏兮兮的,头发灰白,估计在六十岁靠上。不知是穿的单薄还是肚里没有食儿,身子微微发抖。

“娘,来人了。”梁晓乐冲着北屋使劲儿喊。

听到喊声的宏远娘也擦干眼泪出来了。看到老太太可能想到了自己要饭儿的过去,又在情绪特别低落的时候,脸色变得煞白,身子摇晃了几下,要不是扶住了东厦子的西南角,说不定就摔倒了。

宏远娘扶着厦子角定了定神,有气无力地对梁晓乐说:“你快给老奶奶拿两个发面窝窝头去。”

梁晓乐没有动,对宏远娘说:“娘,让老奶奶进屋里吃吧,这里冷,你看她冻得发抖呢。”

其实梁晓乐是想让要饭儿的老奶奶多在家里待一会儿,冲淡一下宏远娘的悲痛情绪。宏远爹和小萝卜头宏远都没在家,她真怕宏远娘想不开再出点儿什么事。有个外人在家,分散一下宏远娘的注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点点头,对要饭儿的老太太说:“老人家,屋里暖和暖和去吧!”

要饭儿的老太太自是千恩万谢,嘴里不住气儿地说:“好人啊,菩萨保佑你家大富大贵,保佑这个孩子长命百岁。真是天底下难找的好人家。”

梁晓乐忙跑到屋里,把自己坐的四条腿小板凳放在堂屋门口里边,又示意宏远娘放上吃饭桌,自己拿了一个碗放在老太太面前,让宏远娘给倒上热水。

宏远娘则拿出两个发面窝窝头宏远爹说这样蒸着比馒头还好吃,宏远娘就经常这样做,放在老太太面前的桌子上。

要饭儿的老太太有些受宠若惊,怕给人送膈应,忙把热水倒进自己随身带的豁子碗里。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两个大发面窝窝很快吃下肚去,一碗水也喝得干干净净。边吃还边说:“真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窝头。”

宏远娘又拿出两个来,对老太太说:“老人家,别一次吃得太饱。这两个您留着下顿吃。有口袋吗?我给您装进去。”

“有,有,有,”老太太一叠连声地说着,从裤腰带上解下一个一尺来长、七寸来宽、脏兮兮的小布口袋。口袋边上的鞘里穿着一条细绳,一抽,口袋口就撮在一起,里头什么东西也掉不出来。

老太太松了松口袋口上的细绳,打开,让宏远娘把窝窝头放进去。

两个窝窝头在小布口袋里很不显堆囊,口袋仍然瘪瘪的。梁晓乐见状,对宏观娘说:

“娘,再给老奶奶几个水果吧。”

“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拿去。”见宏远娘同意,梁晓乐跑进西里间屋,用一个葫芦瓢盛了两个苹果、两个梨、一捧紫枣和一捧无花果,端了出来。

“好人家,好人家,真是好人家呀!我老婆子今天遇见观音菩萨了!”说着双手合拢,冲着宏远娘点头又作揖。

梁晓乐心里一动,一个念头升上来。

老太太收好东西,便千恩万谢、“神仙”“菩萨”地念叨着,走出门去。

梁晓乐拉着宏远娘的手,也执意跟出来。直送到老太太走出过道拐进胡同看不见了,才牵着宏远娘的手往回走。

宏远娘去了厕所,梁晓乐正好抓住这个空挡,把空间里的布拽出一个角,用小板凳腿压住。

原来梁晓乐见要饭儿的老奶奶双手合拢念“观音菩萨”,忽然来了灵感:何不借这个老奶奶的名义,从空间里弄出一些布来,一来哄宏远娘高兴,二来也为这个家庭创些收益。何况宏远娘正要宏远爹赶集买布呢。

半晌不乏放个吃饭桌也不是个事,一会儿做饭也碍事。宏远娘进屋就收拾桌子。梁晓乐装作帮忙的样子,去搬小板凳。

“娘,布。”梁晓乐惊呼道。

“可不!准是那个老奶奶落下的,拾起来给人家送去。”宏远娘表情木木的,一脸认真。

梁晓乐伸手去抓那布,一抻,抻出老长一大截子。再抻,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见状,也过来帮着往外抻。无论抻的快与慢,那布总也抻不断,越抻越长,越抻越多。而且各种颜色、各种花样儿、各种质地的都有。

母女俩一会儿你抻,一会儿我抻,身边堆不下了,宏远娘就往远处里抱抱。一直抻到晌午,那布也没抻断。

随着布不断地抻出,宏远娘的面色也慢慢地转变过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从地里砍柴回来的宏远爹见状,惊奇地说:“这是哪来的布呀,这么多。还没完了呢?”

一个“完”字刚出口,布“噗”的一声,没了!

“必须借他们的口语增加神秘色彩注1!”梁晓乐心里想。脸上的表情却表现的十分吃惊。

这时堂屋里的布,已经堆到半门口高了。

“你看你个乌鸦嘴,好好地说‘完’干什么?要不,还得往外抻老些个。”宏远娘不无埋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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