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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先把这些算起来,回头我们单来买油。”
店老板把手里没包完的那包推给老板娘,拿起算盘一边拨算株,一边给宏远娘报着价:面粉十文一斤,大米十三文,小米十二文、江米十三文…………一通算下来,一共是二百四十三文钱。
过来付钱的宏远爹,脸上的表情比挨了一刀还痛苦。
梁晓乐偷着笑了笑。
出了粮油店,宏远娘梁晓乐又向着店老板指的方向奔去。
有了粮食得有家什盛。再说还得买两个油瓶盛油不是!
十斤装的陶瓷罐都是小口径大肚子样式,不能叠着放,买了几个红车上就装不下了。买了两个油瓶,回粮油店打了一斤香油一斤菜籽油。又到酱菜店买了点儿花椒大料小茴香籽,一共又花了八十多文。
往回走的时候,梁晓乐黏在宏远娘怀里不下来,说什么也不坐红车,非让宏远娘抱着走。
她知道宏远爹一定有话说。
果然,刚走出集市,见路上人不多,宏远爹就开口了:
“慧敏,不是我说你,咱弄个钱儿不容易,你不该买这么多东西。”
“你看咱家里,除了棒子面,就是红薯、菜,吃的多单调。两个孩子又瘦又矮,比同龄的孩子矮半头还多,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我想多个品种,提高一下咱的生活水平。”宏远娘梁晓乐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咱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剩下的这一千一百多文,把大嫂那三百五十文还了,还剩八百多文。我打算把借的粮食合成钱,兑给人家。欠人家的总不是个滋味,见了面都摸丢丢的不好意思。”
“你合成钱还不如把咱的棒子还给人家呢空间里粮食有的是,唯一缺的就是钱。要用,得通过变通——梁晓乐心中暗想?!咱没了再用钱买,没有吃亏沾光这一说。”
“倒是!我怎么就没往这上面想呢?还是娘子聪明。”宏远爹小小地调侃了一下。
“去你的。”宏远娘梁晓乐脸一红,又说:“还有,把家里的无花果、紫枣也卖了吧,眼下这两样值钱。我已经给店老板说好了。”
“还说呢你,我扯你衣角不让你说,你不听。那是给咱孩子们留的。我看宏远最喜欢吃那无花果了。再说,每样就几捧,能卖多少钱?!”
“不是买了香蕉和橘子了吗?!让孩子吃鲜果,好消化。”
“香蕉橘子个儿大,不经吃。还是那个出数。”
宏远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哎,忘了!守着水果也没给乐乐一个吃。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在你怀里这么老实,自己也不说闹着要。”
梁晓乐一脸黑线:咳,光顾了指挥宏远娘了,把这具小身体的本能也给忽略了。看来真是一心不能二用啊!
宏远爹停下红车,从篓子的瓦罐里拿出一个香蕉一个橘子,递到梁晓乐面前,说:“乐乐,乖孩子,爹和娘一高兴,把你也给忘了。给,两个都拿着。”
梁晓乐看了看,拿起一个橘子来她的另一只手还摸着宏远娘的耳垂。正看看,反看看,显出很新鲜的样子。
“咳,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呢。孩子都不知道这是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爹哀叹了一声,又说:“来,闺女,爹给你剥开。”说着从梁晓乐手里要过橘子,把皮剥了,然后掰下一瓣递到梁晓乐的小嘴儿里,又把剩下的递给她。
梁晓乐嚼了一下,很甜,略有点儿酸头,更增加了口味。松开摸耳垂的小手掰了一瓣递到宏远娘嘴里,又掰了一瓣递到宏远爹嘴里。
宏远爹很夸张地咂着嘴说:“真好吃。乐乐真孝顺。这是爹这几年来吃的唯一的一瓣橘子,还是俺闺女给我的。把我整个身子都甜透了。”
宏远娘则木木的,没有任何表情。
梁晓乐赶紧又摸住她的耳垂。然后冲着宏远爹调皮地纵了纵小鼻子,想笑,却没笑出来。
………………
一段小乐章演奏完,继续推车上路。
“哎,慧敏,我看你还真是个做买卖的料呢。”宏远爹一拐一瘸地推着红车,仍然兴致勃勃地说,“进集不大一会儿,我发现你的眼神儿就欢实起来了。这到处问价的招数,当初我就没想到。打算和近处里的人打听一下就行了。尤其卖苹果争价时,那嘴真是跟吃料豆似的,‘叭叭’的,我都怀疑那话是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不是从我嘴里,难不成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宏远娘梁晓乐说。
“也是的。打死我也说不出那话来。哎,你怎么就想到批发给人家的?”
“这无花果是稀有水果,价钱又贵,一般老百姓谁买的起?在集上很难出手。再说了,咱在集上摆摊卖,肯定会碰上村里的人,问起来,你怎么回答?”
“在家里你怎么没说这个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不也是在看事做事嘛,实在批不出去,也只有走下下策了。咱不是罗锅子上山——前钱紧嘛?!”
“等咱有了钱也开个买卖铺,让你施展才能。”
“我盼着呢。那样对你也有好处,省得…………”宏远娘梁晓乐没有说下去。
“嘿嘿,我习惯了。”宏远爹笑了笑,一脸的幸福,“你平时那么懦弱,话都不敢给人说,怎么想起给人家争价来了?”
“还不是被逼的。这买卖上,买的多会儿都嫌卖的贵,卖的永远嫌卖的贱,你不争,他还当你是软柿子哩,往狠里算计你。”
“要是争黄了呢,不就卖不成了?”
“我心里有数。也不是毫无根据地乱争。商店进货,大都是百分之三十的利润。按这个给他们争,他觉得你不好糊弄,才服你呢。”
“我真服了你了。”
宏远爹说着,放下红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你抱着孩子,我推会儿吧。”梁晓乐见解释的差不多了,便示意宏远娘替换他。
宏远爹大概也是累了,离开红车就要接梁晓乐。梁晓乐赶紧争着坐到红车上。她不愿被宏远爹抱,一走一晃,晃得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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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一只兔子!”走着走着,宏远爹忽然招呼了一声。
“哪里呀?我看看。”梁晓乐说着扎撒起小胳膊要宏远爹抱起来。她个太矮,又是坐着,被红车上的荆条篓子和瓦罐挡住视线,看不见前面的路。
宏远娘见状,立马停下,解开了揽着梁晓乐身子的绳子。宏远爹把她抱了起来。
前面路上果然有一只土灰色的野兔,正顺着他们走的土路一蹦一跳地往前跑。大概还没发现有危险,跑的并不快。
这还是梁晓乐穿越一来第一次见到野兔。猛然想起吃花野雀时,宏远曾经说过“要是一只大兔子撞在树上多好,那样咱就能煮一大锅肉了。”宏远爹说他贪心不足,还轻轻打了他一个小爆栗。自己也高兴地拍着小手嚷“下回吃兔肉肉”。由于没碰上过,这个心愿还一直没能实现呢。
现在面前就有一只野兔。何不让小萝卜头宏远的“贪心”小小满足一下,也好为家里的饭桌上添一道肉菜!
梁晓乐这么一想,眼睛望着前面的一棵大树,心里想象着兔子撞上去的情景,心念一动……
“嘿,撞树上了!兔子撞树上了!!”宏远爹兴奋又惊奇的高声嚷道。
“看样子撞的不轻,都躺下了。”宏远娘也看到了,木木地说。
“快着走,咱捡兔子去!”宏远爹说着,抱着梁晓乐跑起来。他的身子一左一右急速地摇晃着,梁晓乐就像筛子里的煤球一样上下左右颠簸。
“爹,放下我,你一个人快着去,要不兔兔跑了。”梁晓乐既为宏远爹减轻负担又为自己解脱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你慢慢跟娘走。”宏远爹放下梁晓乐,一个人一钻一跳地向前跑去——原来瘸子跑起路来像蹦!
梁晓乐又被“捆”到红车上。宏远娘脚下也加快了速度。
梁晓乐和宏远娘走到大树跟前时,兔子已经死了,嘴里和鼻子里有鲜血流出。
宏远爹怕弄脏红车,一只手抓住兔子的两条后腿,提着往前走路。
“德福,哪里弄了只兔子?”后面赶来的同村赶集人见了,问道。
“捡的。”宏远爹“嘿嘿”笑着说。
“捡的?!兔子这么好捡?光听说有打兔子的,还没听说过捡兔子的。”
“你看我像打兔子的人吗?”
“兔兔自个撞到大树上,我爹捡起来了。”梁晓乐奶声奶气地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如实相告。否则欲盖弥彰。
小孩子口中无戏言,想必是真的。
“你小子行啊!挑河水鱼往岸上蹦,走路兔子往树上撞!好事全让你赶上了。”那人羡慕地说。
“嘿嘿,老天爷爷睁开眼了!见我梁德福好人被欺负,想着法儿地补偿我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宏远爹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在梁家屯引起一场不小的振动,也给这个家庭蒙上一层神秘色彩。
……………………
“听说了吧,德福在赶集回来的路上捡了一只兔子!”
“捡的?兔子也能捡?”
“说是兔子自己在大树上撞死的。”
“‘守株待兔’倒是听说过,可那只是个故事,生活中哪有这事?”
“生活中有鱼自个往河岸儿上蹦的吗?可他偏偏就遇上了!”
“这话是德福自己说的,可见是说笑哩。”
“不见得,他家小小子也这样说。”
“你信?”
“你不信就说出个不信的理由来。反正他们瘸的瘸,小的小,从水里一条鱼也捞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能捞到,也捞不到鲤鱼。那西河里的鱼,最大也是一扎长的鲫鱼,你们谁见过有捞上鲤鱼来的?一条还一斤多重!”
“有鲤鱼他也捞不上来。都霜降了,又是早晨,河水冰凉冰凉的,他那条伤腿下到水里,光冰也把他冰抽筋了,别说捞鱼了!”
“那,兔子他就追的上?好腿好脚的人都没空手逮住过兔子的?何况是他!”
“真奇了怪了呢!”
“还有奇怪的事呢。听说他们在西山坡寻的无花果个大的像水白杏杏的品种名,个头比较大,七、八个一斤,紫枣个头比核桃不小;苹果一斤一个,鸭梨八、九两重!”
“他比人们晚去了半个月,西山坡上不知被寻了几个遍儿,早没什么了。我敢保证:他寻来的一个也不是西山坡上的。”
“不是西山坡上的又是哪里的?附近再没别的地方可去!”
“果子的事他家没漏出一点儿口风。”
“反正不是偷的。一来德福不是这种人,二来就是去偷,他瘸着个腿也偷不了这些来。听说卖了一千五百多文呢。”
“我孩儿他娘舅的二大爷哎,一两半银子呀!”
“难不成那瘸子挖到一个聚宝盆放在家里了?要什么有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聚宝盆不聚宝盆的吧,这里反正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气儿。他自个都说是老天爷爷给他的呢!”
………………
街上人们的议论也传到安桂花耳朵里。一向狂妄自大、眼睛长在夜亮盖脑门上的她说什么也不相信:那个软蛋song包窝囊废梁德福,碰一次巧也就算了,哪里爷儿爷儿就光照在他头上?!
可事实又不由得她不信!当德福还了她三百五十文钱后,更坐实了人们的传言。
那两桶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可是她亲眼看见并从里面抓了两条出来的。那鱼那个肥,味道那叫一个鲜,直到现在想起来还留哈喇子呢。
说来这事也巧,那天本来没事做,不知怎么就想出去溜溜弯儿,恰巧就让自己给碰上了推着鱼往家走的梁德福。刚走到跟前,那鱼就打扑拉!怎么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自己刚走到就打,这不是那鱼在明摆着给自己送信儿哩嘛!明摆着弄出动静惊动自己哩嘛!
对呀,为什么他梁德福捡了便宜,那鱼就给自己送信儿呢?这说明自己与那东西有缘,是老天爷预备给她的,借梁德福的手给她送了来,梁德福跟着沾光。
光不能老叫他沾!
第二天一大早,安桂花就把男人梁德顺叫起来,让他背着口袋到西河边上看看有没有鱼蹦上来!别再让梁德福捡了去,分给她一小半儿。
梁德顺被逼着连着去了两个早上,一个鱼鳞也没捡着,气的再也不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人们说他在西山坡寻了好多果子,还传言说他家挖到了一个聚宝盆。看来也不是瞎嚷。传言乃空穴来风,虽然抓不住真凭实据,通过现象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不是!
再说,三百五十文钱在他家里不是个小数目,一下子拿出来,肯定有说道。他们家的家底有多大,她比自己有几个手指头都清楚。
说起这套功夫来,还得得益于自己串门子爱掀盖儿看底儿的习惯。从小养成的,只要串门,不掀掀他们家的瓦罐看看有多少粮食,心里就闷得难受。知己知彼嘛,谁强过我我就恨谁,谁不如我我就笑话谁,人面前说起嘴来,那叫一个爽!
可偏偏她最了如指掌的song德福两口子,忽然最让她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就去看看,自己的小叔子家,跟自己的家一样,还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何苦自己在背地儿里瞎浪费脑细胞!!!
而且,传言song德福昨天赶集回来时捡了一只兔子,被说得神乎其神!不就是一只兔子嘛,今天去了说不定还能开开荤呢!
哈哈哈!我安桂花今天要一探究竟,“聚宝盆”也好,“神气儿”也罢,还能逃过我安桂花的金睛火眼!
哈哈哈!明天的大街上,又是我安桂花的主播啦!!!
………………
安桂花想得心里高兴,从炕厨里拿出一个方包袱掖在裤腰里有备无患,万一他家真有新鲜玩意儿就抄家伙土语,动手拿的意思。
安桂花打置好自己,扭呀扭地直奔梁德福家里去了。
“大兄弟,在家里呢。”安桂花进门就嚷。她从来不主动与宏远娘打招呼,就是在德福家里,看向宏远娘的眼神儿也是轻蔑滴。在她眼里,宏远娘就是臭狗屎一摊,值不得她答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嫂,你来啦。”毕竟是自己的嫂子,宏远爹对她的态度不卑不亢。
“嗬,真香啊!炖肉呢。人们都说你赶集回来时捡了一只兔子,看来是真的了。”
“嗯,碰巧看见了,给孩子们炖炖吃。大嫂,你有事?”
“没事就不兴上你家来了?怕吃你家的兔子肉哇!”安桂花嗔怪地说:“大兄弟,听说你在西山坡挖到了一个‘聚宝盆’,那里面的果子老好老好滴,卖了好多钱,还买回好多东西,是真的吗?”
“哪里有什么‘聚宝盆’?多捡了一些果子是真的。要不,怎么还得起欠你的钱?”
“我那三百五十文钱只是个零头,是呢不是?”
“哪有那么多。甭听他们瞎白话。”
“大嫂,你坐。”宏远娘随即递过一个杌墩,然后木讷地站在一旁。她已习惯了安桂花的冰冷。
梁晓乐牵着宏远娘的手立在她身侧。
安桂花也不坐下,立在堂屋里,两只大眼珠子“骨碌骨碌”到处看。
“咳,人们说得跟亲眼见得似的。”安桂花边看边说,“我就说呢,要是真有那事,俺大兄弟还会忘了他一奶同胞的哥哥?!”
安桂花说着,把西里间门帘一挑,“哟,真是无风不起浪,新添了这么多坛坛罐罐呀!都是盛的什么呀?”身随声动,人已经到了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鸡蛋和鱼的事,梁晓乐就对这个便宜大娘很有看法。也听宏远说过她经常来家里拿东西,宏远挺恨她。今天一进门,话就说的如此露骨,就像这个家里有什么也得想着她一样,跟应当应份似的。梁晓乐心里很是不平。
又见她也没征得宏远爹娘同意,就自行去了西里间屋。昨天买来的所有东西都在里面,被她看了去,还不嚷的满村都知道了。
不是怕露富,是这个家一下添这么多东西,买这么多粮食让人猜疑。
不行,赶紧采取措施!!!
梁晓乐扎撒起两只小胳膊,要宏远娘抱。
宏远娘把她抱在怀里,还拍了拍她的小脊梁,示意她不要怕。看来这具小身体以前惧怕这个安桂花。
她怕我不怕!今天既然让我梁晓乐碰上了,就要摸摸这只母老虎的屁股,拔她几根儿胡须。
梁晓乐摸住宏远娘耳垂,用意念对接了灵魂。
也就在这一瞬间,安桂花已经掀开了一个瓦罐上的盖子。
“哟,买大米了?!”安桂花伸手从里面抓起一把大米,凑到眼前观看,“还是上好的东北米呢,小珍珠似的。你大哥老长时间没吃过大米饭了,我带些回去做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桂花自话自说,自作主张,说着把裤腰带上掖着的方包袱拽出来铺在地上,就要搬瓦罐倒米。
梁晓乐那个气呀,真想跑过去夺下瓦罐,再给她的脸上印上一个五指印。她倒不是心疼大米,主要是看不惯安桂花这种行为:这可是在人家别人家里,你也忒嚣张了吧!强取豪夺啊!就凭你这态度,我梁晓乐今天非得和你对着干:你自己要的东西偏不给你,不要的加倍送!不为别的,就为治治你这傲气,削削你这个尖儿,打哭了你再哄笑了你,让你知道知道锅是铁打滴。
“大嫂,不是我说你,你拿我家的东西,也得给我和德福说一声吧!你知道我这米有什么用项没有?!”宏远娘梁晓乐沉下脸色说。
“怎么啦?拿你两把大米不行啊?”安桂花白了宏远娘一眼,口气理直气壮,搬起的瓦罐却没有倾斜下去。
“能以给你的,我自然会给,只是今天这大米不行。”
“嗬,反了你个小骚货!大米不行,我拿别的。”说着把大米瓦罐往原处一蹲,又要搬别的瓦罐。
“大嫂,你先别拿哩,我有话要给你说。”宏远娘梁晓乐忍着顶上脑门的怒气,仍然平静地说。
——必须把道理给她讲清了,让她知道点儿好歹。
同时也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这家的主人我做主,从今往后,你来这里要注意着点儿,别光拿我当软柿子捏。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听着呢!”究竟是在别人家里,心虚,一向飞扬跋扈的安桂花还是停住了手,心里却在想:看你个闷葫芦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其实呢,德福和大哥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我们妯娌俩,也算是异姓姐妹了,在一些东西上不必叫的太真。不过呢,我们毕竟在两个院儿里住,两个锅里抡马勺,个人算计个人的小日子。什么东西该送人,什么东西该留着,自个儿心里最清楚。”
“哼,”安桂花用鼻子“哼”了一声,白了一眼宏远娘。心里却说:这谁不懂,还用着你个小骚货教训我?
“你看你这两个小侄子侄女,小身子骨又瘦又小,还挺油馋。我是想多买些粮食品种,给他们调理调理。每样也没多买,就二斤。这些暂时我真得舍不得送人。我家果子倒是有些,你今天就是不来,还打算给你送家去呢。”
宏远娘梁晓乐说着,从荆条篓子里拾出六个大苹果,六个大甜梨,放进安桂花铺在地上的包袱里,又抓了两大把无花果和两大把紫枣,也放进包袱里。这四样在果品店里卖过,大家都知道。给她一些,省的她光惦记着。
其实,梁晓乐一点儿也不是心疼东西,空间里有的是,自己一家子打着滚儿也吃不完。送些出去为人缘,何乐而不为呢?!安桂花毁就毁在自己目中无人的德行上。梁晓乐这样做,也是在提示她为人要厚道,不要斤斤计较。
苹果和梨都是半斤以上的个头,十二个堆在一起,占了多半个包袱。红艳艳黄澄澄的,煞是好看,安桂花哪里见过这么好的水果,眼里立时放出光来。
不过,她一向拔尖儿惯了,兴心拿大米没拿成,又被宏远娘梁晓乐锦里藏针教训了一通,心里的无名火哪里还压得住,一边捆包袱一边说:“今天便宜了你个骚货!”
宏远娘梁晓乐把眼一眯,轻蔑地说:“大嫂,你我都是女人,那臊气不臊气,你闻闻你自己的不就知道了嘛!!!”
安桂花被窝了个烧鸡大弯脖,寻思了寻思,等着眼珠子恶狠狠地说:
“甭得瑟,过后我不把你家翻个底儿朝天,数清你家有多少个粮食粒儿,我就不姓安!”
“那你可能就‘安’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心大话剌了舌头!”
安桂花说着,抱着包袱低着脑袋往外走,逃也似的。
“还不知被剌舌头的是谁呢?”
宏观娘梁晓乐冲着屋门外大声说。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梁晓乐特别高兴:自己可是来自千年后的灵魂,安桂花不过一没有斗争技术含量的古代乡村泼妇,对付她绰绰有余——虽然是借宏远娘之口。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宏远爹张着大嘴笑了半天,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回你可掐了她的尖儿了。真痛快,真爽!!!”宏远爹仍然笑着对宏远娘梁晓乐说:“对她这样的人,往后你就这样!甭怕她,你越怕她她越蹬着鼻子上脸。你厉害起来了,她反倒怵你。你看刚才她那几步跑,跟做贼似的。”
宏远娘梁晓乐用手抚了抚夜亮盖脑门,说:“你快别说了,我头蒙蒙的,都不知道刚才说了些什么?不行,我得躺会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赶紧歇着去。”宏远爹接过晓乐,撩开门帘让她进屋休息。
梁晓乐必须让她这样做。一来掩盖刚才的灵魂对接,二来呢,也确实应该让她休息一下。那天赶集回来,在路上她就发现,灵魂对接后宏远娘精神萎靡不振。估计是她一向懦弱惯了,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的话,是灵魂对接消耗脑力太大造成的。
宏远娘,我的便宜娘亲,慢慢适应吧,任重而道远啊!
————梁晓乐心里想。
……………………
宏远娘在东里间屋睡觉——她确实是累了,睡得很沉。
宏远爹在庭院里收拾最近砍来的柴禾。小萝卜头宏远不知跑哪里疯玩儿去了。梁晓乐看了一会儿宏远爹干活,觉得没意思,便让宏远爹把吃饭桌给她放在堂屋里,一个人拿出宏远收集的鹅卵石,在小吃饭桌上玩儿。
其实,玩儿鹅卵石只是装样子,为的是静下心来思考——小孩子要是光呆坐着,是会被怀疑滴。
梁晓乐首先考虑到这个家庭与邻里之间的关系。
自穿越以来,宏远娘一次也没带她去串过门,家里也从来没有来过串门的街坊邻居闹事的除外。连小孩儿也不来玩儿。转过来转过去,就只有这一家四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因呢,据梁晓乐分析看,可能是因为宏远爹娘的结合,被这个时空固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模式的人们所瞧不起,又因为宏远爹残疾,帮别人忙的时候少,别人自是也不来帮他们的忙。加之日子越过越穷,更加重了人们的小视。一系列的不幸和不被理解,又导致宏远娘精神抑郁,不愿凑人。
一圈一圈的恶性循环,造成了现在的尴尬局面。
要改变这种局面,就必须走活人际关系,通过街聊和串门的方式,让大家了解自己,同时自己也了解大家,结交自己的知心朋友。一个人的生活里如果没有朋友,是悲哀滴。
听安桂花说安桂花大嘴,爱占小便宜。却能从她嘴里得到一些外面的信息,而且目前她还是唯一的消息来源,村里人们都在议论这个家里是不是挖到了“聚宝盆”,或是沾上了什么“神气儿”,才弄出这些异端。
不过这也是好事。猜就猜吧,没有真凭实据,谁也怎么不了谁!倒给这个家庭罩上了一种神秘色彩,无形中对自己的异能起到了保护作用。
那就抓住这个议论,利用这层“神秘”色彩,搞好邻里关系,彻底扭转人们对这个家庭的看法。只有名正言顺了,才有利于这个家庭的发展;只有这个家庭根基牢固了,自己才能拓宽事业,在社会上争得一席之地,然后做大做强,创造出如同空间里那样的规模。
饭得一口口吃,路得一步步走,二十二年半时间,虽然白白浪费了二十多天,终于还是思考出了路子。那就朝着这个方向,只争朝夕、分秒必争地开始行动吧。
梁晓乐心里鼓满了春风,决心大干了!
那,第一步又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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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乐回忆了一下,自己穿越以来,这个家里,除了德报家被族长逼着来过一趟还闹得很不愉快,再就是宏远奶奶梁赵氏和大娘安桂花,她二人都来过两回,一回是要鸡蛋,一回要鱼,都是前后脚,跟商量好了似的。
今天上午安桂花拿走了苹果、梨和干果无花果、紫枣。估计梁赵氏很快就会知道,说不定今天就会上门来要。
反正是给,与其让她来要,还不如给她送了去呢!这样也能融洽婆媳关系。毕竟是一家人,还有德福的生身父亲哩,小人给老人送东西尽孝道是应当应份滴。
………………
不大一会儿,宏远娘睡醒了。精神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木木的,脸上的疲劳之色已消失殆尽。
梁晓乐爬上她怀里,摸住耳垂进行了灵魂对接。
“德福梁晓乐觉得叫名字比叫‘宏远爹’顺畅,不守着宏远的时候,她就让宏远娘这样称呼,咱给老人送点儿水果去呀?”宏远娘梁晓乐说。
宏远爹一怔:她可是最怵头去老人那里的。为了这个,除了过年时拜年不能代替,别的时候都是他一个人过去。久而久之,老人也习以为常。
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想起去老家了?“宏远爹新奇地问。
“刚才大嫂拿了水果走了,我想他奶奶一准知道了。与其让她来要,还不如咱给她送去呢。”宏远娘梁晓乐说,“我怕她来了后又扒扒瞧瞧的,家里有什么东西都瞒不过她的眼儿。今儿要这个,明儿要那个,就没个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的。要不,你拾出东西来,我一个人给他们送去算了。”
“我也去吧。她还能举手打送东西的人?!”
“也是的。他奶奶这个人就是财迷心,见东西眼开。过去咱们穷,买东西给她,见面跟黑眼风似的。现在咱有了,给她送上门去,慢慢地兴许就改变了对咱的看法了。”
“我也这么想,哎,你先洗洗手,咱这就走吧。”
“好来!”
宏远爹把捆好的柴禾往东抱厦里一扔,洗手去了。
宏远娘梁晓乐腾出一个柳条篮子,往里拾了八个苹果、八个甜梨,又用包粮食的纸粮食已经放进瓦罐里包了一包无花果和一包紫枣,没包都有一斤多重。篮子被装的冒尖竖流。
“拿这么多?!”宏远爹见了,有些心疼。
“咱家还有呢!”宏远娘梁晓乐说。
宏远爹咧了咧嘴,没再说什么。
梁晓乐眼尖,出门走了不大一会儿,看见宏远正在和小伙伴儿们在胡同口上玩儿,便招呼道:“哥哥,哥哥,去奶奶家,快过来。”
宏远玩儿的正高兴,就大声说:“你去吧,我不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嘛,你就去,你就去,快来!”口气变成了命令式。
见宏远还是磨磨蹭蹭不肯动,宏远爹也喊他:“宏远,跟着去看看爷爷,你爷爷想你呢。梁赵氏不喜欢这屋里的孩子,宏远爹知道。宏远不跟她亲,所以抬出梁龙勤的大号来。”
“啊!”宏远极不情愿地答应一声,慢慢走过来。
其实,梁晓乐叫宏远一起去老家,是有她的打算的。她还一次也没去过,连门朝哪里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家里都有谁,怎么称呼?!这具小身体都两周半了,肯定认得他们,自己叫不上来会让人费解滴。
有小萝卜头宏远跟着,他喊什么她就喊什么,只要不比宏远小,保证错不了。
宏远一过来,梁晓乐就从宏远娘怀里下来了。和宏远牵着小手一起走。反正已经成行,宏远娘再不愿意也回不去了。何况是送东西,又不是打嘴架,让宏远娘在自己老人面前保持原样比较好。这样反倒能摸清她们婆媳关系到底僵到什么程度。
宏远爹心眼也不少,见梁晓乐下来了,就把水果篮子递到宏远娘手里。
一家四口,宏远娘提着水果篮子,梁晓乐和宏远走在中间,后面跟着一拐一瘸的宏远爹,齐大呼往老院走去。
老院离宏远家只隔着两条胡同,不远,一会儿就走到了。
老院在胡同里的一个半截小胡同里,大门朝南,正屋三间,东西各有一间耳屋,与宏远家的宅院格局一样。只是这里有东西厢房,在西厢房门南有一眼井,垒着五十来公分高的井台,上面盖着木板。旁边放着木水桶和井绳。
南面有一个牲口棚,里头拴着一头小毛驴,放着一个辆小双轮木板车。
庭院里拴着一根铁丝,北边用钉子钉在北房的墙上,南面钉在牲口棚上,上面晾晒着土布袋和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慧敏给你送了点儿谁过来。”宏远爹说着进了屋门,东里间门帘撩着,梁龙勤正坐在炕上依着被窝卷抽旱烟。“爹也在家呀。”宏远爹又补充了一句,算是全打了招呼。
宏远娘也没说话,把手里的篮子放到堂屋背面的八仙桌上,木木地倚在桌旁不动了——看来真的很怵阵。
“哟,今天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梁赵氏不冷不热地说。
“我们在西山坡寻了些果子,慧敏说送些来,让爹娘尝尝。”宏远爹有意抬举宏远娘其实也确实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见宏远娘还站着,示意她坐在八仙桌旁的长条凳上。
“难得你们有这份孝心。”梁龙年在屋里说。
这时,西里间门帘一挑,走出来一个十五、六的年轻女子,鸭蛋形脸盘,浓眉、大眼、高鼻梁,与梁赵氏的面貌很相似,估计是梁龙勤的三女儿梁艳秋了。
“二哥来了。”年轻女子说。
“三姑。”还没等宏远爹回应,宏远痛痛快快的喊道。他不喊奶奶喊姑,看来这个姑姑脾气好一些,最起码比梁赵氏待宏远好。小孩子的感情最直接,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没有一点儿虚的假的。
梁晓乐听宏远喊,也扬起小脸儿喊了一声“三姑”,声音脆脆的,银铃似的。
“哟,乐乐也敢喊‘三姑’了,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大的出息?我去了两趟,也没喊过一个‘奶奶’”梁赵氏听了,嫉妒地说。
“奶奶。”梁晓乐不失时机地又用银铃般的童音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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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真乖,过去叫你喊,低着头子就是不开口,今天这是怎么了?”梁赵氏有些吃惊。
“来,三姑抱抱。”梁艳秋拍拍手,将梁晓乐抱起来,“这么轻呀。”说着看了一眼宏远娘,好像晓乐瘦是她的罪过。
“三姑,吃果果。”梁晓乐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无花果,就要往梁艳秋嘴里送。小孩子应该就是这样吧!晓乐心里想。
“三姑不吃。乐乐你自己吃吧。”梁艳秋一只胳膊抱着梁晓乐,用另一只胳膊挡住。
梁晓乐趁势把无花果递到她手里。
“这么大个儿呀!二哥,是你们在西山坡上寻的?”
“是的,三妹,孩子给你,你就尝尝吧,篮子里还有一包呢。”宏远爹笑着说。
“娘,你看看,这么大个儿。”梁艳秋凑到梁赵氏跟前,正要把手里的无花果递给她,梁晓乐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给,奶奶,你吃这个。”抢先递到梁赵氏手里。
“这孩子,真懂事。好,你给了我,我就吃。”说着用手去掰,没掰开,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嗬,真筋道,真甜,还一股清香,好几年没吃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冲她一笑,“奶奶喜欢吃,乐乐还有呢。”说着又拿出一个递到梁赵氏面前。
“乐乐真乖。”梁赵氏没有接无花果,却把梁晓乐从梁艳秋怀里抱了过去。
“这孩子怎么这么轻?看看这小手儿,跟歇马虎壁虎爪儿似的,都瘦成什么了?”说着剜了一眼宏远娘,“怎么连个孩子也接济不了?!”
梁晓乐见宏远娘身子一抖,脸上爬上痛苦。
“昨天买了点儿面粉、小米什么的,也想给孩子差差样儿,光吃棒子白粥了,孩子不愿吃。”宏远爹解释道。
“是得把孩子接济好了,往后,你还不光指望这两孩子呀!”说着轻蔑地冲宏远娘撇撇嘴,那意思:这个人你是指望不上了。
“是,慧敏也这样说。”宏远爹又给拾回来了。
“还慧敏慧敏地叫哩,要不是她,你会落成这样!什么慧敏呀,彗星——扫帚星!”
“娘,其实,那……”
“德福,那鱼是怎么回事?”梁龙勤见续老伴儿梁赵氏当着二媳妇的面数落,心里很不是滋味:过去二儿子他们穷,没东西给,你数落;如今人家拿着东西来,说明心里有老人,再说三道四就是你的不对了!又不好当着儿女们的面说她,便在屋里插言把话题引开。
“爹,是我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抓的?你能抓到鱼?”梁龙勤口气很是怀疑。
“其实,是那鱼自个儿蹦到岸边上来的。我在岸上抓的。”
“我还抓了一大条呢。”宏远瞪起一双大眼睛,显摆地说:“那鱼‘噼里啪啦’往河岸上蹦,我一抓,它就蹦,我一抓,它就蹦。我就扑上去,用身子压着它,它不动了,我一起身,又‘啪’的一声蹦起来。我再用身子压住,俺爹过来了,就把它给抓住了。”小宏远一边说还一边比划,说到用身子压住时,还使劲地往地上一扑,逗得人们“哈哈”大笑。
“呵呵呵,你就这样抓了一条大鱼啊!”梁龙勤笑着说。
“是的,爷爷。要不,您问妹妹。”
小宏远的认真样子,又一次把人们逗笑了。
“这么说,那鱼真是自个儿蹦到河岸儿上来的?”
“真的爹。”
“怪了,祖祖辈辈也没听说过鱼会自己蹦上来,你不觉得奇怪。”
“没……没……没考虑那么多。”
“现在咱村里传的邪乎着呢。说这是咱一家子的福气。”梁龙勤磕了磕眼袋锅儿,“也神了,你家吃了没事,你大哥家吃了没事,我们和你三弟一家吃了也没事。单单赖子吃了鱼就病了。那天我碰见李郎中从他家出来,问是怎么回事,李郎中光笑,就是不说。看来肯定与鱼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这个李郎中医德很好,对病人的病情不乱嚼舌根。梁晓乐心里想着,看了一眼宏远娘,只见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动也不动,好像木雕一样。
“你怎么好好地给他了呀?”梁赵氏追问了一句。
“给?简直就是抢!”于是,宏远爹把那天的情况学说了一遍。“你们说,他从桶里抓起来就跑,因为两条鱼,我给他打架呀!再说,我……我又打不过他。”宏远爹有些气馁。
“那,这果子呢?你们是不是进深山了?”梁龙勤又问。
“没有,爹,真是在西山坡寻的。”
“人们从过了秋就一拨一拨地去,寻了不知多少遍了,这么好的果子,哪里会该得着你们?!没进深山,一准也到了山边上了。那里有野牲口!还带着老婆孩子,我看你是不打算要这个家了!”
“这么些年了,也没听说谁见过野牲口,不过是传言而已。”
“有传言就有事实。要不怎么隔些年就进贡一个孩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是,爹,以后注意。”
“听说这回卖了一千多文钱?”
“嗯,还了大嫂三百五十文,买了点儿东西花去几十文,剩的也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是给你要钱哩。往后有了钱,得省着花。把院墙垒起来,有个收敛。再打眼井,别光吃西河里的水,夏天人们在里面又洗衣裳又洗澡的,不干净。然后有了钱,买头毛驴,配辆小排子车,你腿脚不好,孩子又小,出门也有个腿儿!”
“您说的这些,我都想要。可罗锅子上山——前钱紧。”
“我这样给你说,是让你有个奔头,把钱花在刀刃上,别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爹。哎,打一眼井得多少钱呀?”
“花不了多少,也就一两银子,要是中午管顿饭,一两也花不清。咱这里水皮子水位浅,好打。”
在一旁捡耳朵的梁晓乐,听了梁龙勤的建议,心里仿佛点亮了一盏灯:自己光想着从吃食上改变这个家庭的现状,却没从基建上去考虑。农村建设跟城市不一样,何况这里根本就没有公共设施。一家一个小天地,少哪样东西都折手。自己前世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往后还得多跟这个便宜爷爷接触,听听他的建议和想法,把穿越的这个家庭建设成一个安乐窝,要什么有什么。
梁晓乐心里这么想着,就对这个便宜爷爷有了好感,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无花果送了过去:
“爷爷,您吃!”梁晓乐奶声奶气地说。
“好!好!真是好孩子。爷爷不吃,乐乐自己吃吧!”梁龙勤乐得合不拢嘴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乐乐有,爷爷吃。”梁晓乐把无花果硬递到梁龙勤手里,又跑回到梁赵氏的怀里——你喜欢不喜欢这个“孙女”是你的事,我既然来到你家里,就和你亲近。谁叫你辈分儿在这里呢?!我就不相信高温下熔不化你这块寒冰!
“多么懂事的孩子!好,爷爷就要了你这个果子。”梁龙勤笑着把无花果放到窗台上,“等爷爷抽完了这袋烟就吃。”
正说着话,进来一个年轻的妇女。二十来岁年龄,梳着纂,脸色虚胖,怀里鼓鼓的,一看就是奶小孩儿的女人。
“二哥来了。”这人大大方方地坐在门弦上。
“三弟妹过来了。小侄女挺欢实吧!”宏远爹回应道。
来人正是梁龙勤的三儿媳妇徐九菊。徐九菊最近生了一个女儿,刚出月子。
“欢实着呢!能吃能睡。”
“三婶。”宏远小声地喊了一声。
见宏远喊,梁晓乐也随着喊了一声:“三婶。”
“哎,乐乐也敢喊人了?三婶还是头一次听见你说话呢。过去来,黏在你娘怀里不下来,一逗就哭。”
“是吧。我也说乐乐出息了。见了谁喊谁,还给东西吃。像个大孩子。”梁艳秋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见说,人来疯似的跑过去,递给徐九菊一个无花果。
“嗬,三婶先得上你孝敬了呢,这乐乐,真叫人喜欢。”
一个无花果就哄得拍起了马屁,看来东西人人趋之若笃,真是链接情感的纽带。
“这无花果真好吃,又甜又有股清香。是你们从西山坡寻来的?”徐九菊望着宏远爹问道。
“嗯。”
“哎哟,这些都是呀!”徐九菊一眼瞅见八仙桌上的水果篮子,起身走过去,“这都是从那里寻来的?这么大个儿,哎,包里是什么呀?”
“一包无花果,一包紫枣。”宏远娘难得地有了一次表现的机会,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松快了许多。
“是吗?我看看。”徐九菊说着,打开了无花果的纸包:“嗬,都这么大个儿,我还以为你们给孩子留的个大呢。原来都一样啊!”说着又打开紫枣包,“哎哟,这紫枣个更大。”拿起一个放嘴里就咬,“肉真厚,还挺瓷实,核也挺小,真是上好的紫枣啊!”
“行了,一会儿拿你屋里几个去,再拿两苹果、梨。”梁赵氏有些不耐烦,大概嫌她尝了先。
“那,我就不客气啦。”徐九菊说着,兜起衣襟来,拿了两个大苹果,两个大甜梨,又抓了一大把紫枣,一大把无花果,对着宏远爹说:“你们说话,我回屋看孩子去。乐乐,过会儿来看小妹妹。”说着一扭一扭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赵氏脸一黑,使劲地白了她的后影儿一眼。
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婆媳关系也就那么一回事。
又坐了一会儿,也没别的说的了,一家四口达道回家。
整个过程,宏远娘一直木木地坐着,除了和三妯娌徐九菊说了句话外,再也没搭过腔。
一家人也都无视她。晓乐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想:我一定要把您的形象竖立起来。
……………………
回来的路上,看见三奶奶梁龙才的妻子领着孙女囡囡去小卖部买东西路过。
囡囡四岁,也是春天里生人,比梁晓乐整大一年。由于家庭条件比宏远家好,长的比梁晓乐高一头还多。
对囡囡,梁晓乐并不陌生。前些日子在大街上捡耳朵时见过。囡囡曾过来要和她玩儿。那时晓乐一心一意捡耳朵,装呆装傻,没理人家。这次见了,觉得挺对不住囡囡,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囡囡牵着她奶奶的手,爱答不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赶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大无花果递过去:“囡囡姐,给。”
农村的孩子吃百家饭,走到哪里吃到哪里,谁给都要不是家教不好,因为大都是一姓一家,奶奶婶子大娘的,互相串换。囡囡也不例外,很快接了过去。
“快谢谢乐乐妹妹。”三奶奶对孙女说。
“谢谢乐乐妹妹。”囡囡很不好意思地说。
“不用谢,我家还有好多好多哩。你去了我给你拿。”梁晓乐做起广告来了。她很希望小朋友们去家里玩儿,活跃一下家里死气沉沉的气氛。
斜眼瞅了小萝卜头宏远一眼,只见他正白瞪着眼剜她呢,那意思是在说:就你多嘴,给了人,我们吃什么?!
“乐乐真乖。回头和你娘上我家跟囡囡玩儿去。”三奶奶并没发现宏远的举动,笑呵呵地说着。然后又望着宏远娘道:“领孩子到处转转,别光在家里呆着。”
正说着,李郎中走了过来。大家自是一番互相打招呼。
李郎中望着梁晓乐,对宏远爹说:“德福,你这个小姑娘可聪明哩。那天要不是她在你家属胸膛上又蹦又跳,说不定……”又对梁晓乐说:“你怎么想起在你娘的胸膛上跳呀?”说着弯下腰,抚了抚梁晓乐的小肩膀。
当时是人命关天被逼无奈,但这事决不能承认。梁晓乐一脸迷惘地摇了摇头,一副小孩子天真样,“怯生”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孩子,很不一般,德福,好好调教,将来一定了不起。哦,你们说话,我有点儿急事。”李郎中说着,和大家告别,急冲冲走了。
……………………
“今天中午咱吃什么饭呀?”和三奶奶分手后,宏远爹边走边问。
“吃大米饭。”梁晓乐抢着说。她老长时间没吃了,想起那香喷喷的大米饭,还真有些馋。
“好,咱就煮大米饭给乐乐吃。”宏远爹说着,看了看宏远娘,那意思是告诉她回去做。
煮大米饭?原来是大米稀饭呀!根据梁晓乐的推测,煮大米稀饭一定不熥干粮窝头、馒头的总称,因为家里根本就没有。
她要的可是蒸大米干饭。
梁晓乐为了达到目的,一副走累了的样子,扎撒起两只小胳膊,要宏远娘抱。
灵魂对接以后,宏远娘梁晓乐说:“要不,咱中午蒸大米饭吧。”
“蒸大米饭?怎么蒸?你会?”宏远爹吃惊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吃过,没做过。咱俩商量着做吧。”
“我连吃都没吃过。你要做,你就自己做吧。我可帮不上你的忙。你做饭,我把囤里的棒子还给人家去。能还多少算多少!”
梁晓乐一听,也傻了眼:感情他们从来没吃过蒸大米饭!看来宏远娘也不会做。灵魂对接后可以指挥她的思维,可做饭时,她就不能再黏在宏远娘怀里了,不能指挥她的行动,她又不会做,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怎么办?守着那么多大米,难道连顿大米干饭也吃不上?!等这具小身体能做饭了,还得二、三年。这还是早的呢!
二、三年不吃大米饭,这也太悲催了吧。
如果把做大米饭的步骤储存在宏远娘脑海里,让她像机器人一样,按程序去做,那该多好哇!一回生,二回熟,做的次数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能行不能行,试试再说。大不了吃顿夹生饭,有什么了不起!
于是,梁晓乐在宏远娘脑海里,想象着一家四口用多少大米,如何淘米,蒸时瓦盆里放多少水?蒸多长时间?蒸好后再抄两个菜下饭。然后像放电影一样,让她看了一个遍,然后默念“储存”……
剩下的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回到家,宏远娘放下梁晓乐,便去做饭。
宏远躲着梁晓乐,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儿。
宏远爹则利用这段时间,用升子把玉米囤里的玉米,按借的数量盛到布口袋里,一户一户的用红车推着送。
做饭梁晓乐帮不上忙。也只好任由宏远娘一个人鼓捣,做什么样吃什么样。
见宏远爹往外取玉米,梁晓乐灵机一动,便让宏远爹将她抱到西里间的炕上炕太高,梁晓乐不踩着小板凳,一个人上不来也下不去,拿起窗台上宏远编的不成形的草蚂蚱玩儿起来。
待宏远爹背着口袋走后,梁晓乐赶紧闪进空间里,把里面的玉米到一些到囤里,比宏远爹取走的略多一点儿,让他一下子看不出来。然后再回到炕上,继续玩儿草编蚂蚱。
就这样,宏远爹取走一次,梁晓乐就从空间里补充一次。直到宏远爹把账还完,玉米囤里的粮食比原先只多不少。
自从听了梁龙勤的建议以后,梁晓乐对改变这个家庭状况有了新的打算:在保证提高生活水平的前提下,一定要尽快打一眼井、买一套小毛驴车。至于院墙嘛,天眼看就要上冻,只有等到明年开春了。而打井需一两银子,小毛驴二两,那排子车呢?少说也得大几百文钱吧!两样下来,小四两银子呢。而现在家里只有八百多文,不冒点儿险是弄不来这些钱滴!
“奇了怪了,这棒子怎么不见下?”宏远爹对着刚做熟饭的宏远娘说。
宏远娘走进屋来,往囤里瞧了瞧,“嗯,是没少。你还完了?”
“还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见宏远娘进了屋,扎撒着两只小胳膊要她抱。
宏远娘刚一抱起她来,便摸住了宏远娘的耳垂,对接上灵魂。
“口袋腾出来了?”宏远娘梁晓乐说。
“腾出来了。”
“那,咱把无花果和紫枣也都装起来吧。哪天有空,就去卖了。”
“还买的着吗?大嫂拿了一包,给他奶奶送了一包,还能有多少?!别卖了,留着孩子们吃吧。”宏远爹有些惋惜地说。
“今天我包包时见还不少哩。你拿口袋来装装再说。看看到底有多少。”宏远娘梁晓乐坚持自己的意见。
“好。”宏远爹好像想起了什么,忙拿起口袋撑开,“你倒吧。”
宏远娘把晓乐放到地上,端起了盛无花果的笸箩。
“我也撑口袋。”梁晓乐说着,跑过去拽住口袋的一边。宏远娘往里倒时,梁晓乐的小手正好被挡在笸箩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位置正好。”梁晓乐心里想。忙用意念把空间里的无花果调整到布口袋边沿,让空间里的无花果顺着她的小手臂,“骨碌骨碌”,随着笸箩里的无花果,一齐滚进口袋里。
“咦!”
“啊!”
宏远爹、宏远娘同时又“咦”又“啊”,惊得合不拢嘴巴——口袋里的无花果装了多半口袋,比上次卖的只多不少。
“再把紫枣倒出来。”似有所悟的宏远爹说着,拿起了那条带补丁的布口袋。
宏远娘又端起盛紫枣的荆条篮子。
梁晓乐也不闲着,赶忙拽住宏远爹撑开的口袋口,小手正好放在能被篮子遮住的地方。
“骨碌骨碌”,不到半蓝的紫枣,一下装了多半口袋。
夫妻俩相对着,愣在当地。
梁晓乐一看笸箩里的无花果和荆条蓝子里的紫枣都倒完了,小嘴儿一撇,说:“不全卖了。”随即眼里就转起泪花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嘿!这具小身体泪窝还是挺浅滴,到了用时真给力。也是的,人家可是才两周半的幼儿嘛,小孩儿的身体本能还保留着呢。
哇塞!这也是一种很好的自我保护功能啊!
梁晓乐悲催地想着,脸上流着泪儿,心里乐开了花。
“好,好,好,不全卖了。每样给乐乐捧出两捧来,留着乐乐吃。”宏远爹说着,把无花果和紫枣都捧出两捧。
有点儿就行,梁晓乐一点儿也不嫌少,含着泪花儿的小脸儿笑了。
宏远爹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梁晓乐的表情。仍然沉浸在不解和喜悦中。愣了一会儿神,眼睛放光地对宏远娘说:“慧敏,赶紧在灶王爷跟前烧三炷香。”
如果说那白菜、萝卜、青菜一夜疯长是偶然的话,这囤里的粮食和笸箩里的无花果、篮子里的紫枣,可是眼睁睁由少变多,这样的悬乎事,只有神仙才办得出。究竟是哪路神仙,应该感谢谁,他们就不知道了。可灶王爷一定知道——家神啊!先给他老人家送些香火,别怠慢了进宅的神仙!
宏远娘点点头,心领神会,急忙去找香,点燃了三柱,插在灶台南侧墙上的灶王爷香炉里这里家家都在堂屋门东侧的南墙上贴着灶王爷、灶王奶奶画像,画像前盯着一块小木板,上面常年放着香炉。。
香点燃以后,宏远爹、宏远娘配合默契地都整了整衣衫,并排站在堂屋里,就像喊着口号一样,双双冲着灶王爷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二人又一齐走到庭院里,对着正午的太阳,双双下跪,磕了三个响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民间有“皇天后土”之说。皇天是指高高在上的老天爷;后土是指广袤的大地。老天爷高高在上,洞察一切,赏罚分明,这才有了“天打雷劈”、“天上掉馅饼”之说;大地滋养万物,宽厚仁慈,这才有了地面上的勃勃生机、人世间的繁衍生息。
人世间也有受委屈之人、被歪曲之事。那是老天爷爷一时打了个盹,没有看到。一旦知晓了,就会加倍补偿。
家里出现的这些异象,宏远爹认定这是老天爷爷睁开了眼,看到了他们所受的委屈,派神仙下界来补偿他们来了。既然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那就拜总管老天爷爷吧!
磕完头,宏远爹并没起来,双手合拢,对着太阳说道:
“老天爷爷在上,今有我贫寒小子梁德福,无功受您厚爱,赐我粮食和果品,我梁德福没齿不忘上天大恩大德!从今以后,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报答您的相救之恩,等我有了,每年都给您上三牲大供。谢谢您,老天爷爷!”
说完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抱住宏远娘,哽咽着说:“慧敏,这些年委屈你了。因了这件事,父母哥嫂嫌弃,村里的人们瞧不起,小贼们看我们好欺负也来偷,我们穷困潦倒,甚至还去要过饭儿。可老天爷爷洞察一切,全看到了,知道我们被冤屈了,变着法儿地帮助我们呢!有老天爷爷给我们撑腰,往后我们一定要抬起头来做人,扬眉吐气地活着,咱没做亏心事,谁也不怕,谁要再欺负咱,老天爷爷会帮咱再欺负回他们去。咱有救了,慧敏,老天爷爷睁开眼了,咱有救了。”说着竟啕嚎大哭起来。
感谢《重塑幸福》作者琉璃雪娇娇送的七夕仙兽灵雀,感谢《磨合期之阵疼》作者三牛aa的长评。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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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远娘边听边点头,早已是满脸泪水,见宏远爹大哭,也忍不住放出声来。
见宏远爹娘烧香磕头拜谢老天爷,梁晓乐一开始觉得好玩儿,捂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后来,见他们说的如此真挚,如此感人,竟激动地大哭起来,自己也陪着掉起了眼泪儿。
虽然有点儿小虐,宏远爹、宏远娘:请原谅,谁让我这具小身体太小,不能用平和的办法弄出东西来,一惊一乍地刺激着你们了。我会以更多的财富、更丰厚的物质补偿你们的。
说到做到,既然惊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把苹果和梨也都装满篓子,和无花果、紫枣一起卖去。反正是一趟,多卖个儿是个儿。现在这个家里最缺的就是钱。
宏远爹娘发现苹果和梨后,自是一番惊喜。有了粮食、无花果和紫枣的变化,他们从心理儿上已经接受是“老天爷爷”的馈赠,也就没有表现出极大的震惊。
让梁晓乐欣喜的还有一桩大事:宏远娘果然蒸出了香喷喷的大米饭。
原来,梁晓乐在自己和宏远娘的脑海里,把蒸米饭的方法演示了一遍,然后用异能保存。宏远娘脑海里便有了做大米饭的印象,按照步骤一步步做下去,终于蒸成功了。又炒了一个白菜、一个油菜,虽然没有肉,一家人吃得都津津有味。
有了无花果和紫枣的喜悦,宏远爹虽然心疼这么吃太浪费,但也没说什么。
梁晓乐很为自己又发现异能而高兴。照这样,这家的生活很快就会提高上去。前世的她可是经常帮妈妈下厨的,炒的一手好菜,做的一手好饭。妈妈都夸她厨艺比自己的还好。
灵魂对接,给力啊!!!
……………………
吃过午饭,宏远见爹爹没有出门的意思,一个人跑到大街上和小伙伴儿们玩儿去了。他是最烦带梁晓乐出去的,只要一个人能偷着跑出去,绝不惊动梁晓乐,嫌累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自然知道小萝卜头宏远的心事,也不与他计较。一个人在家又没意思,想起上午三奶奶的话,便黏在宏远娘怀里打磨淘气,缠着宏远娘去串门。
“我要去囡囡家玩儿!娘,我要找囡囡玩儿!”
“去人家家里干什么?送膈应!”宏远娘木木地不带一点儿表情地说。
“不嘛,就去嘛,就去找囡囡玩儿,就去找囡囡玩儿。”说着,小眼泪儿就要掉下来。
“孩子要去,你就领她去一趟吧。三大娘脾气好,去串串门吧。”宏远爹一旁帮腔。
宏远娘还想拒绝,梁晓乐赶紧摸住她的耳垂,对接上灵魂。
“好吧,为了这个孩子!哎,德福,我这些日子从来没去过三大娘家,是不是该拿点儿东西呀?”宏远娘梁晓乐说。
“拿着点儿吧,她家孩子多,带点儿好分的。”宏远爹嘱咐道。
“哎。”宏远娘梁晓乐答应着,来到西里间,看了看,没有家什盛。拿篮子和笸箩又太显眼,再说还得抱着梁晓乐,不方便。
宏远娘把梁晓乐放到炕上,从炕东头的被子上腾出一个包袱,铺在炕上,往里面捧了一大捧无花果,一大捧海棠果。梁晓乐笑着又用小手往里各捧了一捧也就几个,然后出溜下炕,又拿了四个苹果和四个甜梨,都放在包袱里。
宏远娘看了看,也没说什么,把包袱对着角捆好,提着包袱抱着梁晓乐出了门。
三奶奶的家离着宏远他们的家还近,只隔着一条胡同。位置在胡同中间,大门冲西。进门一堵影壁墙,左边就是庭院。北房三间正屋,两间耳屋,有东西厢房,在西厢房门南侧有一口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整个格局,与宏远奶奶家以及宏远家的基本一样。只是宏远家没有盖东西厢房而已。
看来,这里的家庭住宅基本是一个格局。
三奶奶正在堂屋看孩子,见宏远娘进了门农村里只要有人在家,都不锁大门,,忙起身出屋门迎接。
“德福媳妇,快屋里坐。”
“三大娘,乐乐要找囡囡玩儿。”宏远娘连打招呼带说明来意。
“来吧!小孩子多会儿也是喜欢和小孩子玩儿。我家孩子多,往后你就带乐乐过来玩儿。”
宏远娘走进屋里,把包袱里的东西拾到堂屋里的桌子上,然后把包袱袖了起来。这也是串门的规矩,要不然,一会儿人家不会让你空着包袱走。宏远娘虽然患有抑郁症,但人情交往还是懂滴。
“你这个侄媳妇,来就来吧,还拿东西干什么,咱是一大家子,不要见外。”
“都是山坡上寻来的,给孩子们尝尝,也没多少。”宏远娘梁晓乐说。
堂屋里除了囡囡外,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两个人正在逗婴儿车里一个五、六个月大的小男孩儿。
“这是……”宏远娘梁晓乐望着孩子们问。
三奶奶指着那个六、七岁的女孩儿说:“这是你大娘家的孙女,德旺家的二妮儿,叫翠翠。”又指着囡囡和婴儿车里的小男孩儿说;“这是我家德恩家的一个妮儿一个小儿。今天他们都去地里起白菜去了,把孩子撂给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见见面礼儿过了,该问的也问了,便从宏远娘怀里下来,凑到婴儿车前,和囡囡挨在一起。
“乐乐,你踢我的毽子吧?”囡囡想着上午晓乐给她无花果的事,主动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一个布毽递给梁晓乐。
梁晓乐前世见过鸡毛毽子,却没见过布毽,而且上面还栓着一根绳儿。左看右看,不知道怎么踢。
“这样踢。”翠翠从晓乐手里要过布毽,拉起上面的那根绳儿,布毽垂下去,正好到她脚前,然后用脚的一侧去踢布毽。布毽踢出以后,用手往回一拉,再用脚一踢,这么一踢一拉,布毽不停地被踢出拉回,很是好看。
原来,踢毽子在这个时空是女孩子的一大游戏。毽子也有布毽子、鸡毛毽子。布毽子就是用碎布条缝制,下面用两枚制钱铁片、铁环都可压重,方便踢出降落。鸡毛键子就是将布条换成鸡毛。大孩子都是把毽子用手扔出,然后用脚的一侧去踢,有的一连能踢好多个。因为囡囡小,踢不起来也接不住,就把布毽子上栓根绳儿,用手啦着踢。
梁晓乐看了一会儿,自是明白怎么回事。接过来,把绳儿挽短了些,也踢了几个。
“乐乐真聪明,一看就会。”在一旁看着的三奶奶夸奖道。
那两个小女孩儿见梁晓乐会踢了,便离开婴儿车,在堂屋里轮流踢起来。
梁晓乐一边和两个小姑娘玩儿,一边观察着宏远娘的表情。
宏远娘坐在小板凳上和三奶奶说话。大都是三奶奶问,她回答。家长里短的,倒也答的很是那么回事。看来就是自卑感太强太重了,不愿凑人而已。
要是这么着,我每天磨着你出门,哪里人多我往哪里凑,非治好你这个毛病不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三奶奶家见到了大奶奶家的孙女翠翠,梁晓乐和她玩儿的很投缘。回家后,便磨着宏远娘要找翠翠。
其实,找翠翠只是个因由。梁晓乐是想了解一下这个院里的情况。督促宏远娘出去串串门,把龙字辈儿上的老人都拜访拜访,缩短一下宏远爹娘与院里人的距离。一个老爷爷的后代,有事还得互相依靠。
梁龙勤兄弟四个,老大梁龙年,老二梁龙发,老三梁龙才,梁龙勤是老四,都是一奶同胞。下面德字辈儿上有旺、凯、宣、兴、盛、恩、顺、福、贵,九个叔伯兄弟,一大家子人呢。在梁家屯也算大家族了。
一扎没有四指近,将来自己事业发展起来,这些人都利用起来!
大奶奶和宏远家也隔着两条胡同,与宏远奶奶胡同对胡同,一个道南,一个道北。宅院布局也基本相同。
大奶奶六十多岁,满脸皱纹,显得有些老态。大爷爷梁龙年患有哮喘病,一动就上不来气。
翠翠还没回来,家里只有梁龙年老两口。
“旺嫂下地了?”宏远娘问。
“嗯,说明天有小雪,去菜园子收白菜去了。你家的收了没有?”大奶奶问。
“我们没种园子。在家里种了三畦白菜,两畦萝卜,回去收屋里。”
“收了吧,万一下雪冻了就不好了。”大奶奶说着,抓出一把晒干的花生放进梁晓乐的衣兜里,“也没别的稀罕的,自己地里种的,让孩子剥着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把包袱里的果品放在堂屋里的桌子上,依然把包袱袖起来。
“来就来吧,还拿东西干什么?你家日子我知道。”
“走时让二侄媳妇带点儿胡萝卜走。”梁龙年“呼啦”着嗓子说。
“大爷爷,您吃这梨。”梁晓乐指着甜梨对梁龙年说。她知道梨可以治哮喘,但自己人小,说出来会让人们震惊。就扎撒起小胳膊,让宏远娘抱起来,然后摸住她的耳垂,对接上灵魂。
“大爷,吃梨对治哮喘有好处。”宏远娘梁晓乐说:“治哮喘有个偏方:从梨把儿柄处切开,把里头的梨核剜出来,然后装上蜂蜜或者冰糖,再把切下来的把儿盖上,上锅蒸熟了,连梨带蜂蜜或者冰糖一块吃下去,一天一次,有段时间就好了。”
“能治好了可就好了。从去年冬天感冒落下这个病,什么也干不了,光看人家的白眼了。”大奶奶说着,眼圈红起来。
宏远娘梁晓乐:“给大爷用这个偏方治治,回头我再给您拿过篮子梨来,别舍不得吃。”
“哪能再让你破费?我自己买些梨去。”大奶奶说着叹了口气:“咳,指望他们是不行的。自从你大爷得了这个病,我们就像欠他们似的,一天到晚没个好脸子。侄媳妇,你说我这不是拿着东西换气受呀!”
宏远娘梁晓乐:“大娘,别这样说,有个病或灾儿的,还不得指望他们。”
“指望他们?”大奶奶摇摇头,“要不是老规矩注1,我说什么也不过继他家指老二梁龙发的孩子。娘、儿子一个脾气,光认东西不认人。小媳妇子也紧跟着她婆婆学。咳,后悔呀!要是能挑的话,我说什么也要把德福过继过来。这孩子,从小看着就仁义,随他亲娘。我们妯娌俩可谈得来呢!没想到早早地就走了。”大奶奶说着擦起了眼睛。似乎真有眼泪儿流出。
原来,梁龙年的老伴梁薛氏,昨天刚跟过继儿子梁德旺的媳妇寇大影吵了一架,心里正窝着火。好容易来了个倾诉对象,那话就像决堤的洪水,想关都关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这可倒好,房子、地,都是我们的。他梁德旺从十岁上过继过来,吃的穿的都是我打理。连他们的小孩子,都是我看大的。你大爷像头牛一样,给他们卖力气,不就是指望他们给养老送终吗?这倒好,人不能干活了,就嫌弃起来。把家里的东西也霸起来了。我娘家来个人,跟防贼一样防着人家,光怕我把东西给了娘家人。
“一年的收成,卖了钱他们放着,我要花,也只能花过去攒的。向他们要就治气。唉,你大娘大爷就像在落儿上一样,还不如自己过痛快哩。你看人家王长柱家,老两口过得多滋润!”
宏远娘梁晓乐:“往后孩子们都大了,他们也上了年纪,兴许,就明白过来了。”
“明白?老二家梁龙发媳妇不是个样子嘛!有她挑唆着,还能好哪里去?”大奶奶又擦了擦眼睛,终于停止了诉说。
大奶奶和宏远娘又说了几句家常话,望着桌子上的果品,直夸宏远爹娘福大命大,连在山坡上寻的果子都比别人的好。
宏远娘梁晓乐:“我也觉得奇怪。说给别人还不信,可我们就是在西山坡上寻的。大娘你看我们一家四口,上哪里弄这些好果子去?!德福说是老天爷可怜我们哩!”
“也许德福说得对。我知道你心好,被人们冤枉了这么些年,大娘心里明镜儿似的。德福这样说,你就信。往后振作起来,带着孩子好好混日子,好人有好报,我信这个理儿。”
宏远娘梁晓乐:“大娘也一样。”
“你婆婆就是嘴上太刁,爱沾小便宜。其实人还是不错。背后里说起你们来,很同情。尤其你们出去要饭的时候,每说起来,常抹眼擦泪儿的。德福五岁上她就过了门,有感情,往后和她多来往一些,慢慢就好了。”
宏远娘梁晓乐:“嗯,我也是这么想。”
大奶奶见梁晓乐摸着宏远娘的耳垂,静静地听着她们说话,放在衣兜里的花生一个也没剥开吃,感到奇怪。望着她笑笑,和蔼地说:“你怎么不剥花生吃,光摸着你娘的耳朵垂儿呀?妮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一副害羞的样子,笑了笑,趴在宏远娘的肩膀上。
宏远娘梁晓乐:“从不吃奶了,就摸这个,只要一上我的怀里,就摸。”
“才多大了,就不吃奶了?”大奶奶有些惊奇。
宏远娘梁晓乐:“从那次被摔着,好了以后就再也不要吃了。”
大奶奶:“有的孩子是这样,她把耳朵垂儿当成干妈儿妈儿了。这样的孩子乖,听话。”
梁晓乐没想到,自己这一举动还被赋予了一种“乖”的色彩。看来灵魂对接在什么场合下都能使用了。真是一脚zhou了个屁,准了!
连着串了两家门,送出去了两兜果品,三奶奶给了梁晓乐一衣兜炒熟的葵花籽,大奶奶给了梁晓乐一衣兜晒干的生花生,还让宏远娘带回了几个胡萝卜。这三样东西都是家里没有的,梁晓乐如获至宝——家里从此以后就再也断不了这三样东西了——让宏远娘用碎布给她缝了两个小布口袋,把花生和葵花籽装在里头,说是“放着以后慢慢吃”。
胡萝卜则和红薯放在了一起。为了防止散失水分,别糠了,宏远娘还特意埋上了一层土。这一做法更让梁晓乐高兴:有土盖着,从空间里往外拿多少一时也看不出来。
老规矩:如果长房没有儿子,次房就要把自己的大儿子过继给长房,长房长孙的位置不能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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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卖无花果、紫枣和水果,梁晓乐原先不打算跟着去。又考虑宏远娘的话再跟不上,让店老板挑茬胡弄了,还想着再买些东西,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数量比上次略多点儿,卖了一千八百多文钱。宏远娘梁晓乐把果品店里没买过的水果和干果,各样都买了一些。又到粮油店把没买过的粮食各样也要了二斤,还买了些干粉、腐竹、蘑菇等干货,打了酱油醋,称了五斤猪肉,又买了几个坛坛罐罐,共花去四百多文钱。宏远爹知道东西来的蹊跷,他深信是老天爷爷赠与的,也没表现出心疼的样子。
手里攥着一千三百多文钱,家里还有八百多文,合起来二两多银子呢!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钱!宏远娘的脸上也洋溢出一丝儿笑容。
“德福,咱先买辆小驴车吧,往后出门就坐车。”宏远娘边走边说。
“小驴车先不能买,有了驴就得喂草料,一冬天嚼用不少。咱没预备下。再说,两千多文全花了,手里没个钱儿也不行。等等再说吧。”
“要不,咱先打眼井。他爷爷不是说花不了多少钱吗?一两银子就行。”
“我觉得打井的意义不大。不就咱四口人吃水、浇浇菜,我多推几趟就行了。还是放着钱做大用项吧。”
“怎么意义不大?等上了冻,还得凿冰取水,你又不愿去别人家里推。冰天雪地的,一走一滑,忘了去年你从河坡上连人带水桶一块儿骨碌下去了?!先时咱没钱,如今有了,就打一眼吧。”
“这……回去跟爹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呀。就这样定了。打了井,咱还有剩余的钱呢。”宏远娘第一次很有主见地说。人手里有了钱,胆子也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就依你,回去给爹说一声,看看都准备什么。天越来越冷,要打就早些动手。
宏远爹脸上堆满笑。他何尝不愿在家里打眼井,解决自己一拐一瘸推水难得问题。自己说不打是不愿在这上面花钱。见宏远娘为自己考虑,也只有感激地答应了。
………………
一听说残疾儿子要打井,最上心的还是梁龙勤。作为老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孩子们过的好。梁德福腿脚不好,他主动联系了打井队,给那老兄弟仨也打了招呼。
原来在梁家屯,叔伯兄弟之间,哪户有动土搞基建的大事,需要小工都是家里人去帮忙,不用请外人。所以人越多越好,人丁多家族就兴旺。
打井是一个家庭里的大事,虽然是包工,零碎事也不少,梁龙勤给大家打个招呼,都过来帮帮忙,一天也就完了。
又吩咐宏远爹把东厦子腾出来。因为人多,得用大锅,既在里面做饭,又在里面吃饭,方便。
还嘱咐宏远娘蒸出两锅玉米面窝头来。中午再做一锅鸡蛋汤,管打井队和帮忙的人饭。
按照宏远娘梁晓乐的意思,蒸馒头让打井队和帮忙的人吃家里的各种粮食吃不尽已被梁德福夫妇认可并接受,二人心照不宣。宏远爹说不可,打井队吃百家饭,人家别人都管棒子面窝头,咱管馒头,让下一家打井的人家为难。咱不能破了大家的规矩。
宏远娘梁晓乐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便打消了蒸馒头的想法。梁晓乐回忆起前世给父母蒸的发面玉米面窝头很好吃,就把做法用灵魂对接传递到宏远娘脑海里,让她按照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果然蒸出了香喷喷、暄腾腾的发面窝头。
打井这天,打井队来了六个人,梁龙勤、梁龙发、梁龙才老哥仨,梁德顺、梁德贵哥俩和梁德旺六个人,帮着打零杂。
女将们来了宏远奶奶、大奶奶、三奶奶和宏远大娘安桂花,帮着宏远娘烧水、做饭。
梁艳秋也来看了看,见自己插不下手无事可做,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据说,自从梁德福夫妇搬过来,梁艳秋就没登过门。其实她对梁德福夫妇并没有厌恶或喜欢的感觉,李慧敏进门那年她才七、八岁。只是娘不喜欢他们,不让她过来,她也就不喜欢不过来了。那天见小侄女梁晓乐“姑姑”“姑姑”地喊,还给她无花果吃,觉得这个小侄女很讨人喜爱。今天见爹和娘都来帮忙,心想大人忙孩子准没人看,也就跟着过来想照顾照顾梁晓乐。见梁晓乐和村里的孩子们玩儿的很开心,一副小大人儿的做派,根本不需要她的照顾。在家又没下过厨房,所以不知道干什么,也就回去了。
宏远娘把预备的东西给四个人说了一遍,在她的坚持下,做了一大锅猪肉干粉豆腐白菜肉菜,油汪汪的,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
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不说发面窝头好吃滴。
“比馒头还好吃!筋道。既有面粉的清香,还有棒子面的甜头,越嚼越香甜,越吃越愿吃。”
“那大家就多吃些。”宏远爹笑呵呵地对大家说。
“哎,二侄媳妇,你是怎样做的?怎么这么好吃?!”三奶奶夸赞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简单:把面粉用酵子发开了,揉好碱,再把棒子面用八、九十度的开水烫一下,按两份棒子面、一份面粉的比例,把揉好碱的发面团再揉到棒子面团里,略饧一会儿,捏窝窝头就行。”宏远娘少有开心地说,脸上的表情也松快了很多。
“怪不得这么好吃,三份有一份面粉呢。”安桂花不屑地说。那意思是不是你手艺高,而是面粉的功劳。
“就是光面粉也没这么好吃。”在一旁吃饭的梁龙勤听见女将们议论,冲着梁赵氏举了举手里的发面窝头,说。
“爹,你喜欢吃,过后儿媳妇常给你蒸。”宏远娘少有地巴结了一句。
“你看你大哥,吃得多带劲儿,一看就知道喜欢吃的了不得!”安桂花用手指着梁德顺,望着宏远娘笑着说。
宏远娘弯了弯嘴角,终究没有笑出来。也没说什么。
在一旁看着的梁晓乐松了一口气。这个傻娘关键时候还是能把握住自己,没有顺着安桂花给竖起的杆子爬。
井一天就打好了,还垒起了井沿儿。
其实宏远爹已经有些日子不推水了。家里人心照不宣,保不住外人怀疑。有眼井在这里摆着,宏远爹就是一年一桶水也不往上打,也没人知道。这也是对梁晓乐施展异能最好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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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里打井是大事,又是秋后农闲时候,很少娱乐活动的村民们,难得有这么一次看热闹机会,一个个领着孩子过来观看。
梁晓乐在孩子群里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都不认识。但孩子们大都认识她。大概是因为在她家里的缘故,有的孩子主动给她打招呼:
“小乐乐!”
“哎!”
梁晓乐高声答应着,走过去,递给那个孩子一个无花果或是红枣、海棠果:“屋里还有,走,跟我拿去!”说着,人来疯似的上去就牵人家的小手。
那小孩儿抬头看看母亲或奶奶,见首肯了,跟着梁晓乐颠颠地往北屋里跑。
旁边的一个小孩子看见了,眼馋那个大大的无花果或者红枣或者海棠果,又听说屋里还有,也挣脱大人的手,跟着跑起来。
见有一个跟去了,别的孩子也依样学样,“呱嗒呱嗒”随后撵。
堂屋里很快聚起一大群孩子。有找梁晓乐的,也有找梁宏远的。
梁晓乐要的就是这样:趁这种机会结识村里的孩子们,以后好跟他们“玩儿”——通过小孩子了解村里的情况,结识他们的大人,融洽梁德福一家与外面的气氛。再说,她现在的身体是小孩子,小孩子没小伙伴儿玩儿也会孤单的不是。
梁晓乐指使大些的孩子把小吃饭桌放在西里间屋门口,她拿起两个葫芦瓢,自己用一个,给宏远一个,把西里间屋里所有能拿到的水果、干果、花生、葵花籽花生、葵花籽是大奶奶和三奶奶给的,到了梁晓乐这里就取之不尽、吃之不完了。装一瓢,倒在小吃饭桌上的小笸箩里,让孩子们自己拿着吃。
有的孩子强梁,嘴里吃着,还用小手一把一把地往衣兜里装。别的孩子看见了,也跟着学,一把把往自己兜里装。没衣兜的孩子手里也都攥着两大把,有的一边吃还一边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只要看到桌子上少了,就去西里间屋里拿取。拿一趟不够,再拿一趟……直到小孩儿们所有的衣兜都装满了。桌上的水果干果花生葵花籽不见下了,才停住。
拿了两趟,宏远不干了。瞪着梁晓乐说:“再拿咱就没了,都给了别人,咱吃什么?”
梁晓乐说:“爹说叫给的。”
“我问问爹去。”宏远气呼呼地向着父亲跑去。
宏远爹知道东西少不了,也深知这是走人缘儿的一种方式。心想难得人们这样看得起自家,就让天真的小女儿替大人为个人缘儿吧!
于是,就把宏远叫到一边,耐心地对他说:“孩子,你妹妹做得对。你的小伙伴儿们很少上咱家来,既然人家来了,拿些东西给人家吃,也是人之常情,大人都忙着呢,你和妹妹要照顾好小伙伴儿们。回去吧,不要噘着嘴,喜喜欢欢的,人家往后就愿意上咱家来了。”
宏远本就是个听话的孩子。见爹爹如此说,觉得也有道理,又回到屋里照顾起来,只是不大喜欢,
梁宏胜也在孩子群里,起先还不好意思进屋,见小孩子们都在吃东西,有的还往外拿,禁不住食物的诱惑,也臊不达地进了北屋。
宏远还在生他的气,没有理他。
梁晓乐想:他虽然下手狠毒,终究是个孩子。冤家易解不宜结,既然他腆着脸来了,就给他一个下台阶,感化感化他。看他今后还欺负不欺负宏远毕竟他人高马大,宏远三几年里打不过他。自己倒无所谓,不行就用异能;若是宏远一个人单独给他打,吃亏的肯定是宏远。,像这种没脑子的人,感化不过来就敬而远之,没必要和他结死仇。
“给你,吃吧!”梁晓乐把小笸箩往宏胜跟前推了推,算是打了招呼。
“我吃个无花果。”宏胜尴尬地笑了笑,在笸箩里拣了个无花果,放进嘴里,“真好吃!”嘴里嚼着,又在笸箩里拣了一大把,放进自己上衣的口袋里。又抓了一把混合的放进去,直到把兜装满。
打了一天的井,北房屋里几乎没怎么断孩子。这拨走了,下一拨又来了。一天下来,把梁晓乐的小胳膊小腿儿累得酸疼酸疼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要嘴儿娘奶奶解馋!看热闹的大人们吃着孩子拿回来的东西,一个个在心里说:“这家怎么突然有钱了?又打井,又给孩子买这么贵的果品,一般人家谁买的起呀?!难道真像传的那样,他们真得捡到了一个聚宝盆?!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说明这家人是有福之人,那些污蔑之词,说不定真是冤枉人家的呢?!”
心里有了这么个念头,再看向宏远娘的眼神,就有些暖意了。
……………………
再说安桂花。
安桂花此次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帮忙。
按她的想法,这个家根本就不配她来帮忙。上次要拿大米没拿成,挨了窝,还被李慧敏阴损了几句,一口气憋在心里,不发作出了,老是个疙瘩。
更让她不能容忍的是,她竟闹不清这个家里有多大家底儿了!过去那是什么情况?!以要账为名,隔三差五过来看看,囤、瓦罐都掀掀,这段时间他们吃的省了费了都知道。相中的就捎着走,那是什么劲头!心里头那个舒坦、痛快!
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那天见西里间屋里新添了好几个坛坛罐罐,掀开第一个就是大米,这可是这村里很少人家吃得起的。虽然不多,要是拿他一半儿,也能煮两顿香喷喷的大米稀饭!
可惜没拿成。水果倒是没少给,总价值比大米多多了,可心里还是不舒坦。面子被驳了呀!而且是被谁也瞧不起的李慧敏驳回来了!这口气让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听说后来给婆婆、三大娘、大娘都送了水果和干果,又卖了一红车,一千多文钱呢。她家到底有多少无花果和紫枣?难道真像人们传的那样——他们在西山坡上捡了一个聚宝盆?!真要这样的话,自己还得和他们搞好关系,多来几趟,多拿些东西。如果能知道“聚宝盆”放在哪里就更好了。借来用用,说不定能发大财呢!!!
安桂花抱着这种目的,吃过早饭以后,扭呀扭地来到了梁德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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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桂花一进门,梁晓乐就注意上她了。见她俩眼珠子“骨碌骨碌”到处乱瞅,便知道她还在记恨前几天的事情,是想趁今天打井人多,来打探家底儿,实现她“把粮食粒儿数清”的目的。
所有的东西都在西里间屋里放着,坛坛罐罐放的到处都是。又没有按门,要是她非往西里间屋里闯,梁晓乐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梁晓乐让小朋友们帮着把小吃饭桌放在西里间屋门口,也是见了安桂花以后才想起来的:上面摆上一些吃食,把孩子们引到堂屋,围着小吃饭桌吃、玩儿。这样,安桂花要去西里间,得把孩子们支开。一个外人不顾障碍去人家的储藏间虽然睡人,但一家人吃的东西都在这屋里,应该算储藏间了吧!里闲逛,也忒那个了吧!
事实上,梁晓乐真是太高估了她这个便宜大娘了!
安桂花在东厦子里切完菜,一个人溜到北屋,见孩子们围在小吃饭桌上又吃又拿,把去西里间屋的门挡了个严严实实。心里首先就鄙视了一把:梁德福呀李慧敏,你们也太不会算计、不会过日子了吧!哪有这样宠着孩子撒东西的?!
好容易有个借口来了一趟账还清了,俩妯娌又谈不来,没有事由她也不好意思进这个门,不把这个家里看个究竟,出出上次被挡的恶气,如何甘心?!
“起来,都起来,好狗不挡道,上一边子吃去。”安桂花对着孩子们恶语相向。
小孩子不知就里,还以为自己真的碍了大人的事,忙抓把花生葵花籽,吃着闪到一边儿。
安桂花大大方方进了西里间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此时正站在小吃饭桌西侧,与西里间屋只隔着一条夹门帘。如果她撩开门帘进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桂花看这看那。
此时这里面的东西可是要什么有什么:地里种的,树上结的,凡是叫得上名子的都有!安桂花又是个大嘴巴,还不给嚷遍全村子?!
怎么办?
此时喊谁来也阻止不了她的行径。
“用异能!”梁晓乐忽然想起阻止赖子恶行的办法,心念一动:
“啊,蛇!我的天呀,毒蛇!!!”
安桂花刚掀开第一个瓦罐儿,还没看清里面盛的什么,一条三角形脑袋的眼镜蛇,就像按了弹簧一样,上半截身子一瞬间猛然窜出瓦罐口,翘着脑袋直视着她。
安桂花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抖,“啪”,陶瓷瓦罐盖儿从手里掉了下去,摔坏了。
安桂花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往外跑,刚一迈步,脚下感觉不对劲儿,低头一看,一只脚正好踩在一条大绿花蛇的尾巴尖上,大绿花蛇吃疼,正支起身子要往她腿上爬。
“我的娘哎!”安桂花惊怵地喊了一声,撒丫子往门外跑。心里慌乱,竟忘了门外的吃饭桌,一脚踢上去,绊了个趔趄,要不是扶住木板架子床的代用品,准能摔个嘴啃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带倒了两个孩子,堂屋里想起一片哭声。
“怎么了?”三奶奶和宏远奶奶听见哭声赶过来。
“蛇!西里间屋里有蛇!”安桂花惊魂未定地说。
“说什么呢?大侄媳妇,”三奶奶笑笑说:“你看花眼了吧。都快大雪节气了,有蛇也都躲冬眠起来了。”
“真的!三大娘,你去看看。”
“我去看看。这时候怎么会有蛇呢?”宏远奶奶说着,撩开了西里间屋的门帘。“嗬,这么多坛坛罐罐呀!哪里有蛇?没有啊?!”
其实,宏远奶奶的真实意思也是想看看二儿媳妇又添了什么家什,买了多少粮食和吃食。毕竟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忍住了去掀瓦罐盖的冲动。
经过这次惊吓,安桂花整整一上午,再也没敢踏进西里间屋一步。
………………
打井队和帮忙的男人们走后,笸箩里还剩了一些发面窝头。因为人们都说好吃,宏远娘打算让女将们都带些走,让家里人都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什么装呢?”宏远娘自言自语。
望着宏远娘发愁的样子,梁晓乐忽然回忆起前世现代的塑料袋。虽然对它污染环境深恶痛绝,说起给人们生活带来的方便来,真是没的说了。一个袋里装几个窝头,带了走,也不用送还。
“娘,用这。”梁晓乐指着笸箩里盖窝头的两块屉布也叫麻布。蒸窝头、馒头时铺在箅子上的布说。
宏远娘思量了半天,还是采纳了梁晓乐的建议,用两块屉布,两个箅子秫秸梃编的,拾了四份。
其实梁晓乐不知,锅屉布和箅子,都是日常用的东西。宏远娘心里既怕还不了日后折手,又担心人家給押回些东西,欠下人情。心里七上八下的,面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梁晓乐知道自己出了馊主意,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结果,用箅子端走窝头的三奶奶、大奶奶,都给送回箅子来了。三奶奶押回一箅子土豆,大奶奶押回一箅子胡萝卜。
两块锅屉布是宏远奶奶梁赵氏和大娘安桂花拿走的,一块儿也没回来。
……………………
“哪天去王军赶集,买点儿布来。”宏远娘有些木纳地对宏远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卖多少?有什么用项?”宏远爹问道。
“做两块锅屉布。”宏远娘郁郁地说:“给他奶奶和大嫂用屉布包窝头拿走了,没送回来。还能给她们要去!”
“你怎么用屉布给她们盛?还指望她们给你送回来?!!!”
“用什么盛呀?咱就两个箅子。三大娘给押回了一箅子土豆,大娘给押回了一箅子胡萝卜。用家什让人家自己拿走,好像给人要东西似的,挺不好意思。”
“互相串换呗!不都是这样啊。还做什么?”
“给你和两个孩子一人做一身新棉衣,过年时穿。你这身棉衣都拆洗好几年了。”
“你也给自己做一身,今年咱有老天爷帮忙,穿的像样些,不给老天爷丢人。”
梁晓乐黏在宏远娘怀里,听着他们夫妻的对话,心里美滋滋的。同时也多了一个心思:
布,空间里有的是,且种类繁多。家里却连块儿屉布都没有。如何想办法弄出一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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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干果都在西里间屋里的坛坛罐罐、笸箩篮子里放着,梁晓乐、梁宏远两个小豆丁,几乎就是生活在零食堆里,水果、干果不住嘴儿,加上饭菜营养高、顺口,两人的小脸蛋很快鼓了起来,有了红润色,个子也见长。
更喜人的是,三畦白菜棵棵都个大芯实,一棵有十五、六斤重。三畦六十棵,收了一千多斤;两畦萝卜也收了五、六百斤;菠菜油菜不怕冻,宏远爹用木棍把畦围起来,上面再盖上一层树枝,覆上一层柴草就像现代用塑料膜蒙起来似的,防止下雪压趴了,随吃随拔。梁晓乐自是随拔随添,让菜畦里的青菜拔不净,吃不完。
时令已进入大雪节气,地净场光,劳作了一年的村民们都进入休闲状态。天气好的时候,人们三五成群,聚在大街上的太阳地儿上聊天,妇女们边聊还边做针线活,纳鞋底儿。小姑娘们在旁玩踢毽子、占房子一种游戏,小小子们则玩打尜尜ga’ga一种玩具,扔坨子一种小铁饼。大街上成了人们娱乐的场所。
只要家里没事,梁晓乐就缠着宏远娘到街上去玩,一是想多了解一些村里的情况,二是想让宏远娘多接触接触人,缓解抑郁症。
有了打井时给小孩子们吃果品的经历,小孩子们见了梁晓乐,特别亲切,老远就招呼:“乐乐,上我们这边来玩。”梁晓乐跑过去,把兜里带的或无花果、或枣、或葡萄干,一人一个分过去。小孩子不嫌少,给一个就高兴得了不得多了反倒不好,想乐乐的小兜里能装多少?!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蹊跷:刚伸进一把小手的兜里怎么掏出这么多东西?好在总是一个一个往外拿,迷惑小孩子们的视线,更愿意和她玩了。
梁晓乐很快就成了孩子们的中心,有时她不出去或出去晚了,孩子们就找家来,梁晓乐自是又拿出果品装满所有小朋友的衣兜。惹得没兜的孩子回家给大人哭闹,非要让给自己的衣服上缝个兜口袋不可。越大越好。
从此,梁家屯孩子们对衣服上的兜口袋有了特殊的感情。
就像当初“小球碰大球”——中国乒乓球夺冠引起世界人改变了对中国的看法、引起世界关注一样,梁德福家也引起了梁家屯人们的观注,改变了一些人对这个家庭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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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乐不但和小孩子们亲近,用吃食拉拢他们跟自己“玩儿”,对老人也特别尊敬。只要知道了辈份儿,老远就“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地喊。喜得老人们见面就夸:“这孩子真懂事,真叫人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奶奶六十多岁,无儿无女,和老伴儿王长柱相依为命。由于膝下凄凉,特别喜欢小孩儿,衣兜里常常装着花生、瓜籽,看着对眼的孩子就哄,也不多给,两个花生,一捏瓜籽,把孩子哄乐了算。
梁晓乐也曾得到过王奶奶的“施舍”。她就把自己兜里的葡萄干递过去,作为“回赠”,一来二去,相差一个花甲子的一老一少竟成了忘年交。只要在街上碰到,而王奶奶又坐着的时候,梁晓乐必定扎在王奶奶怀里亲昵一番,把兜里的葡萄干、枸杞干果,抓一把放在王奶奶的衣兜里。王奶奶不要,梁晓乐就撅起小嘴儿装不高兴,喜得王奶奶赶紧抓把花生给她。
花生是王奶奶的老伴儿王长柱在自家地里种的,不为别的,就为照应人给人东西吃。。绝户啊,不为下几个人哪里行?!就是小孩子,用着时指使着也仗义不是。
梁晓乐只要一凑过去,别的孩子也跟着围过来,王奶奶身边立时就有了一大群孩子。一个个争着和王奶奶打招呼,乐得王奶奶张着缺牙的嘴笑的“哈哈”滴。
这天,王奶奶把梁晓乐揽在怀里,指着她的小嘴儿说:“吃饭斗儿,”摸着她的小鼻子道:“闻香菜儿,”又指指她的眼睛:“俩灯笼,”再摸一下脑门:“天灵盖儿,”然后用手指抚了抚她的一对小耳朵,又说:“拨拉拨拉一对支愣扇儿。”逗得孩子们一阵大笑。
梁晓乐笑过之后,猛然醒悟:这不就是自己前世小时候奶奶常给说的“五官歌”嘛!连起来是:
吃饭斗儿,闻香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