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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碾子风波(2 / 2)

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婆媳关系也就那么一回事。

又坐了一会儿,也没别的说的了,一家四口达道回家。

整个过程,宏远娘一直木木地坐着,除了和三妯娌徐九菊说了句话外,再也没搭过腔。

一家人也都无视她。晓乐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想:我一定要把您的形象竖立起来。

……………………

回来的路上,看见三奶奶梁龙才的妻子领着孙女囡囡去小卖部买东西路过。

囡囡四岁,也是春天里生人,比梁晓乐整大一年。由于家庭条件比宏远家好,长的比梁晓乐高一头还多。

对囡囡,梁晓乐并不陌生。前些日子在大街上捡耳朵时见过。囡囡曾过来要和她玩儿。那时晓乐一心一意捡耳朵,装呆装傻,没理人家。这次见了,觉得挺对不住囡囡,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囡囡牵着她奶奶的手,爱答不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赶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大无花果递过去:“囡囡姐,给。”

农村的孩子吃百家饭,走到哪里吃到哪里,谁给都要不是家教不好,因为大都是一姓一家,奶奶婶子大娘的,互相串换。囡囡也不例外,很快接了过去。

“快谢谢乐乐妹妹。”三奶奶对孙女说。

“谢谢乐乐妹妹。”囡囡很不好意思地说。

“不用谢,我家还有好多好多哩。你去了我给你拿。”梁晓乐做起广告来了。她很希望小朋友们去家里玩儿,活跃一下家里死气沉沉的气氛。

斜眼瞅了小萝卜头宏远一眼,只见他正白瞪着眼剜她呢,那意思是在说:就你多嘴,给了人,我们吃什么?!

“乐乐真乖。回头和你娘上我家跟囡囡玩儿去。”三奶奶并没发现宏远的举动,笑呵呵地说着。然后又望着宏远娘道:“领孩子到处转转,别光在家里呆着。”

正说着,李郎中走了过来。大家自是一番互相打招呼。

李郎中望着梁晓乐,对宏远爹说:“德福,你这个小姑娘可聪明哩。那天要不是她在你家属胸膛上又蹦又跳,说不定……”又对梁晓乐说:“你怎么想起在你娘的胸膛上跳呀?”说着弯下腰,抚了抚梁晓乐的小肩膀。

当时是人命关天被逼无奈,但这事决不能承认。梁晓乐一脸迷惘地摇了摇头,一副小孩子天真样,“怯生”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孩子,很不一般,德福,好好调教,将来一定了不起。哦,你们说话,我有点儿急事。”李郎中说着,和大家告别,急冲冲走了。

……………………

“今天中午咱吃什么饭呀?”和三奶奶分手后,宏远爹边走边问。

“吃大米饭。”梁晓乐抢着说。她老长时间没吃了,想起那香喷喷的大米饭,还真有些馋。

“好,咱就煮大米饭给乐乐吃。”宏远爹说着,看了看宏远娘,那意思是告诉她回去做。

煮大米饭?原来是大米稀饭呀!根据梁晓乐的推测,煮大米稀饭一定不熥干粮窝头、馒头的总称,因为家里根本就没有。

她要的可是蒸大米干饭。

梁晓乐为了达到目的,一副走累了的样子,扎撒起两只小胳膊,要宏远娘抱。

灵魂对接以后,宏远娘梁晓乐说:“要不,咱中午蒸大米饭吧。”

“蒸大米饭?怎么蒸?你会?”宏远爹吃惊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吃过,没做过。咱俩商量着做吧。”

“我连吃都没吃过。你要做,你就自己做吧。我可帮不上你的忙。你做饭,我把囤里的棒子还给人家去。能还多少算多少!”

梁晓乐一听,也傻了眼:感情他们从来没吃过蒸大米饭!看来宏远娘也不会做。灵魂对接后可以指挥她的思维,可做饭时,她就不能再黏在宏远娘怀里了,不能指挥她的行动,她又不会做,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怎么办?守着那么多大米,难道连顿大米干饭也吃不上?!等这具小身体能做饭了,还得二、三年。这还是早的呢!

二、三年不吃大米饭,这也太悲催了吧。

如果把做大米饭的步骤储存在宏远娘脑海里,让她像机器人一样,按程序去做,那该多好哇!一回生,二回熟,做的次数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能行不能行,试试再说。大不了吃顿夹生饭,有什么了不起!

于是,梁晓乐在宏远娘脑海里,想象着一家四口用多少大米,如何淘米,蒸时瓦盆里放多少水?蒸多长时间?蒸好后再抄两个菜下饭。然后像放电影一样,让她看了一个遍,然后默念“储存”……

剩下的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回到家,宏远娘放下梁晓乐,便去做饭。

宏远躲着梁晓乐,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儿。

宏远爹则利用这段时间,用升子把玉米囤里的玉米,按借的数量盛到布口袋里,一户一户的用红车推着送。

做饭梁晓乐帮不上忙。也只好任由宏远娘一个人鼓捣,做什么样吃什么样。

见宏远爹往外取玉米,梁晓乐灵机一动,便让宏远爹将她抱到西里间的炕上炕太高,梁晓乐不踩着小板凳,一个人上不来也下不去,拿起窗台上宏远编的不成形的草蚂蚱玩儿起来。

待宏远爹背着口袋走后,梁晓乐赶紧闪进空间里,把里面的玉米到一些到囤里,比宏远爹取走的略多一点儿,让他一下子看不出来。然后再回到炕上,继续玩儿草编蚂蚱。

就这样,宏远爹取走一次,梁晓乐就从空间里补充一次。直到宏远爹把账还完,玉米囤里的粮食比原先只多不少。

自从听了梁龙勤的建议以后,梁晓乐对改变这个家庭状况有了新的打算:在保证提高生活水平的前提下,一定要尽快打一眼井、买一套小毛驴车。至于院墙嘛,天眼看就要上冻,只有等到明年开春了。而打井需一两银子,小毛驴二两,那排子车呢?少说也得大几百文钱吧!两样下来,小四两银子呢。而现在家里只有八百多文,不冒点儿险是弄不来这些钱滴!

“奇了怪了,这棒子怎么不见下?”宏远爹对着刚做熟饭的宏远娘说。

宏远娘走进屋来,往囤里瞧了瞧,“嗯,是没少。你还完了?”

“还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见宏远娘进了屋,扎撒着两只小胳膊要她抱。

宏远娘刚一抱起她来,便摸住了宏远娘的耳垂,对接上灵魂。

“口袋腾出来了?”宏远娘梁晓乐说。

“腾出来了。”

“那,咱把无花果和紫枣也都装起来吧。哪天有空,就去卖了。”

“还买的着吗?大嫂拿了一包,给他奶奶送了一包,还能有多少?!别卖了,留着孩子们吃吧。”宏远爹有些惋惜地说。

“今天我包包时见还不少哩。你拿口袋来装装再说。看看到底有多少。”宏远娘梁晓乐坚持自己的意见。

“好。”宏远爹好像想起了什么,忙拿起口袋撑开,“你倒吧。”

宏远娘把晓乐放到地上,端起了盛无花果的笸箩。

“我也撑口袋。”梁晓乐说着,跑过去拽住口袋的一边。宏远娘往里倒时,梁晓乐的小手正好被挡在笸箩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位置正好。”梁晓乐心里想。忙用意念把空间里的无花果调整到布口袋边沿,让空间里的无花果顺着她的小手臂,“骨碌骨碌”,随着笸箩里的无花果,一齐滚进口袋里。

“咦!”

“啊!”

宏远爹、宏远娘同时又“咦”又“啊”,惊得合不拢嘴巴——口袋里的无花果装了多半口袋,比上次卖的只多不少。

“再把紫枣倒出来。”似有所悟的宏远爹说着,拿起了那条带补丁的布口袋。

宏远娘又端起盛紫枣的荆条篮子。

梁晓乐也不闲着,赶忙拽住宏远爹撑开的口袋口,小手正好放在能被篮子遮住的地方。

“骨碌骨碌”,不到半蓝的紫枣,一下装了多半口袋。

夫妻俩相对着,愣在当地。

梁晓乐一看笸箩里的无花果和荆条蓝子里的紫枣都倒完了,小嘴儿一撇,说:“不全卖了。”随即眼里就转起泪花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嘿!这具小身体泪窝还是挺浅滴,到了用时真给力。也是的,人家可是才两周半的幼儿嘛,小孩儿的身体本能还保留着呢。

哇塞!这也是一种很好的自我保护功能啊!

梁晓乐悲催地想着,脸上流着泪儿,心里乐开了花。

“好,好,好,不全卖了。每样给乐乐捧出两捧来,留着乐乐吃。”宏远爹说着,把无花果和紫枣都捧出两捧。

有点儿就行,梁晓乐一点儿也不嫌少,含着泪花儿的小脸儿笑了。

宏远爹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梁晓乐的表情。仍然沉浸在不解和喜悦中。愣了一会儿神,眼睛放光地对宏远娘说:“慧敏,赶紧在灶王爷跟前烧三炷香。”

如果说那白菜、萝卜、青菜一夜疯长是偶然的话,这囤里的粮食和笸箩里的无花果、篮子里的紫枣,可是眼睁睁由少变多,这样的悬乎事,只有神仙才办得出。究竟是哪路神仙,应该感谢谁,他们就不知道了。可灶王爷一定知道——家神啊!先给他老人家送些香火,别怠慢了进宅的神仙!

宏远娘点点头,心领神会,急忙去找香,点燃了三柱,插在灶台南侧墙上的灶王爷香炉里这里家家都在堂屋门东侧的南墙上贴着灶王爷、灶王奶奶画像,画像前盯着一块小木板,上面常年放着香炉。。

香点燃以后,宏远爹、宏远娘配合默契地都整了整衣衫,并排站在堂屋里,就像喊着口号一样,双双冲着灶王爷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二人又一齐走到庭院里,对着正午的太阳,双双下跪,磕了三个响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民间有“皇天后土”之说。皇天是指高高在上的老天爷;后土是指广袤的大地。老天爷高高在上,洞察一切,赏罚分明,这才有了“天打雷劈”、“天上掉馅饼”之说;大地滋养万物,宽厚仁慈,这才有了地面上的勃勃生机、人世间的繁衍生息。

人世间也有受委屈之人、被歪曲之事。那是老天爷爷一时打了个盹,没有看到。一旦知晓了,就会加倍补偿。

家里出现的这些异象,宏远爹认定这是老天爷爷睁开了眼,看到了他们所受的委屈,派神仙下界来补偿他们来了。既然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那就拜总管老天爷爷吧!

磕完头,宏远爹并没起来,双手合拢,对着太阳说道:

“老天爷爷在上,今有我贫寒小子梁德福,无功受您厚爱,赐我粮食和果品,我梁德福没齿不忘上天大恩大德!从今以后,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报答您的相救之恩,等我有了,每年都给您上三牲大供。谢谢您,老天爷爷!”

说完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抱住宏远娘,哽咽着说:“慧敏,这些年委屈你了。因了这件事,父母哥嫂嫌弃,村里的人们瞧不起,小贼们看我们好欺负也来偷,我们穷困潦倒,甚至还去要过饭儿。可老天爷爷洞察一切,全看到了,知道我们被冤屈了,变着法儿地帮助我们呢!有老天爷爷给我们撑腰,往后我们一定要抬起头来做人,扬眉吐气地活着,咱没做亏心事,谁也不怕,谁要再欺负咱,老天爷爷会帮咱再欺负回他们去。咱有救了,慧敏,老天爷爷睁开眼了,咱有救了。”说着竟啕嚎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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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远娘边听边点头,早已是满脸泪水,见宏远爹大哭,也忍不住放出声来。

见宏远爹娘烧香磕头拜谢老天爷,梁晓乐一开始觉得好玩儿,捂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后来,见他们说的如此真挚,如此感人,竟激动地大哭起来,自己也陪着掉起了眼泪儿。

虽然有点儿小虐,宏远爹、宏远娘:请原谅,谁让我这具小身体太小,不能用平和的办法弄出东西来,一惊一乍地刺激着你们了。我会以更多的财富、更丰厚的物质补偿你们的。

说到做到,既然惊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把苹果和梨也都装满篓子,和无花果、紫枣一起卖去。反正是一趟,多卖个儿是个儿。现在这个家里最缺的就是钱。

宏远爹娘发现苹果和梨后,自是一番惊喜。有了粮食、无花果和紫枣的变化,他们从心理儿上已经接受是“老天爷爷”的馈赠,也就没有表现出极大的震惊。

让梁晓乐欣喜的还有一桩大事:宏远娘果然蒸出了香喷喷的大米饭。

原来,梁晓乐在自己和宏远娘的脑海里,把蒸米饭的方法演示了一遍,然后用异能保存。宏远娘脑海里便有了做大米饭的印象,按照步骤一步步做下去,终于蒸成功了。又炒了一个白菜、一个油菜,虽然没有肉,一家人吃得都津津有味。

有了无花果和紫枣的喜悦,宏远爹虽然心疼这么吃太浪费,但也没说什么。

梁晓乐很为自己又发现异能而高兴。照这样,这家的生活很快就会提高上去。前世的她可是经常帮妈妈下厨的,炒的一手好菜,做的一手好饭。妈妈都夸她厨艺比自己的还好。

灵魂对接,给力啊!!!

……………………

吃过午饭,宏远见爹爹没有出门的意思,一个人跑到大街上和小伙伴儿们玩儿去了。他是最烦带梁晓乐出去的,只要一个人能偷着跑出去,绝不惊动梁晓乐,嫌累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自然知道小萝卜头宏远的心事,也不与他计较。一个人在家又没意思,想起上午三奶奶的话,便黏在宏远娘怀里打磨淘气,缠着宏远娘去串门。

“我要去囡囡家玩儿!娘,我要找囡囡玩儿!”

“去人家家里干什么?送膈应!”宏远娘木木地不带一点儿表情地说。

“不嘛,就去嘛,就去找囡囡玩儿,就去找囡囡玩儿。”说着,小眼泪儿就要掉下来。

“孩子要去,你就领她去一趟吧。三大娘脾气好,去串串门吧。”宏远爹一旁帮腔。

宏远娘还想拒绝,梁晓乐赶紧摸住她的耳垂,对接上灵魂。

“好吧,为了这个孩子!哎,德福,我这些日子从来没去过三大娘家,是不是该拿点儿东西呀?”宏远娘梁晓乐说。

“拿着点儿吧,她家孩子多,带点儿好分的。”宏远爹嘱咐道。

“哎。”宏远娘梁晓乐答应着,来到西里间,看了看,没有家什盛。拿篮子和笸箩又太显眼,再说还得抱着梁晓乐,不方便。

宏远娘把梁晓乐放到炕上,从炕东头的被子上腾出一个包袱,铺在炕上,往里面捧了一大捧无花果,一大捧海棠果。梁晓乐笑着又用小手往里各捧了一捧也就几个,然后出溜下炕,又拿了四个苹果和四个甜梨,都放在包袱里。

宏远娘看了看,也没说什么,把包袱对着角捆好,提着包袱抱着梁晓乐出了门。

三奶奶的家离着宏远他们的家还近,只隔着一条胡同。位置在胡同中间,大门冲西。进门一堵影壁墙,左边就是庭院。北房三间正屋,两间耳屋,有东西厢房,在西厢房门南侧有一口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整个格局,与宏远奶奶家以及宏远家的基本一样。只是宏远家没有盖东西厢房而已。

看来,这里的家庭住宅基本是一个格局。

三奶奶正在堂屋看孩子,见宏远娘进了门农村里只要有人在家,都不锁大门,,忙起身出屋门迎接。

“德福媳妇,快屋里坐。”

“三大娘,乐乐要找囡囡玩儿。”宏远娘连打招呼带说明来意。

“来吧!小孩子多会儿也是喜欢和小孩子玩儿。我家孩子多,往后你就带乐乐过来玩儿。”

宏远娘走进屋里,把包袱里的东西拾到堂屋里的桌子上,然后把包袱袖了起来。这也是串门的规矩,要不然,一会儿人家不会让你空着包袱走。宏远娘虽然患有抑郁症,但人情交往还是懂滴。

“你这个侄媳妇,来就来吧,还拿东西干什么,咱是一大家子,不要见外。”

“都是山坡上寻来的,给孩子们尝尝,也没多少。”宏远娘梁晓乐说。

堂屋里除了囡囡外,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两个人正在逗婴儿车里一个五、六个月大的小男孩儿。

“这是……”宏远娘梁晓乐望着孩子们问。

三奶奶指着那个六、七岁的女孩儿说:“这是你大娘家的孙女,德旺家的二妮儿,叫翠翠。”又指着囡囡和婴儿车里的小男孩儿说;“这是我家德恩家的一个妮儿一个小儿。今天他们都去地里起白菜去了,把孩子撂给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见见面礼儿过了,该问的也问了,便从宏远娘怀里下来,凑到婴儿车前,和囡囡挨在一起。

“乐乐,你踢我的毽子吧?”囡囡想着上午晓乐给她无花果的事,主动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一个布毽递给梁晓乐。

梁晓乐前世见过鸡毛毽子,却没见过布毽,而且上面还栓着一根绳儿。左看右看,不知道怎么踢。

“这样踢。”翠翠从晓乐手里要过布毽,拉起上面的那根绳儿,布毽垂下去,正好到她脚前,然后用脚的一侧去踢布毽。布毽踢出以后,用手往回一拉,再用脚一踢,这么一踢一拉,布毽不停地被踢出拉回,很是好看。

原来,踢毽子在这个时空是女孩子的一大游戏。毽子也有布毽子、鸡毛毽子。布毽子就是用碎布条缝制,下面用两枚制钱铁片、铁环都可压重,方便踢出降落。鸡毛键子就是将布条换成鸡毛。大孩子都是把毽子用手扔出,然后用脚的一侧去踢,有的一连能踢好多个。因为囡囡小,踢不起来也接不住,就把布毽子上栓根绳儿,用手啦着踢。

梁晓乐看了一会儿,自是明白怎么回事。接过来,把绳儿挽短了些,也踢了几个。

“乐乐真聪明,一看就会。”在一旁看着的三奶奶夸奖道。

那两个小女孩儿见梁晓乐会踢了,便离开婴儿车,在堂屋里轮流踢起来。

梁晓乐一边和两个小姑娘玩儿,一边观察着宏远娘的表情。

宏远娘坐在小板凳上和三奶奶说话。大都是三奶奶问,她回答。家长里短的,倒也答的很是那么回事。看来就是自卑感太强太重了,不愿凑人而已。

要是这么着,我每天磨着你出门,哪里人多我往哪里凑,非治好你这个毛病不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三奶奶家见到了大奶奶家的孙女翠翠,梁晓乐和她玩儿的很投缘。回家后,便磨着宏远娘要找翠翠。

其实,找翠翠只是个因由。梁晓乐是想了解一下这个院里的情况。督促宏远娘出去串串门,把龙字辈儿上的老人都拜访拜访,缩短一下宏远爹娘与院里人的距离。一个老爷爷的后代,有事还得互相依靠。

梁龙勤兄弟四个,老大梁龙年,老二梁龙发,老三梁龙才,梁龙勤是老四,都是一奶同胞。下面德字辈儿上有旺、凯、宣、兴、盛、恩、顺、福、贵,九个叔伯兄弟,一大家子人呢。在梁家屯也算大家族了。

一扎没有四指近,将来自己事业发展起来,这些人都利用起来!

大奶奶和宏远家也隔着两条胡同,与宏远奶奶胡同对胡同,一个道南,一个道北。宅院布局也基本相同。

大奶奶六十多岁,满脸皱纹,显得有些老态。大爷爷梁龙年患有哮喘病,一动就上不来气。

翠翠还没回来,家里只有梁龙年老两口。

“旺嫂下地了?”宏远娘问。

“嗯,说明天有小雪,去菜园子收白菜去了。你家的收了没有?”大奶奶问。

“我们没种园子。在家里种了三畦白菜,两畦萝卜,回去收屋里。”

“收了吧,万一下雪冻了就不好了。”大奶奶说着,抓出一把晒干的花生放进梁晓乐的衣兜里,“也没别的稀罕的,自己地里种的,让孩子剥着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把包袱里的果品放在堂屋里的桌子上,依然把包袱袖起来。

“来就来吧,还拿东西干什么?你家日子我知道。”

“走时让二侄媳妇带点儿胡萝卜走。”梁龙年“呼啦”着嗓子说。

“大爷爷,您吃这梨。”梁晓乐指着甜梨对梁龙年说。她知道梨可以治哮喘,但自己人小,说出来会让人们震惊。就扎撒起小胳膊,让宏远娘抱起来,然后摸住她的耳垂,对接上灵魂。

“大爷,吃梨对治哮喘有好处。”宏远娘梁晓乐说:“治哮喘有个偏方:从梨把儿柄处切开,把里头的梨核剜出来,然后装上蜂蜜或者冰糖,再把切下来的把儿盖上,上锅蒸熟了,连梨带蜂蜜或者冰糖一块吃下去,一天一次,有段时间就好了。”

“能治好了可就好了。从去年冬天感冒落下这个病,什么也干不了,光看人家的白眼了。”大奶奶说着,眼圈红起来。

宏远娘梁晓乐:“给大爷用这个偏方治治,回头我再给您拿过篮子梨来,别舍不得吃。”

“哪能再让你破费?我自己买些梨去。”大奶奶说着叹了口气:“咳,指望他们是不行的。自从你大爷得了这个病,我们就像欠他们似的,一天到晚没个好脸子。侄媳妇,你说我这不是拿着东西换气受呀!”

宏远娘梁晓乐:“大娘,别这样说,有个病或灾儿的,还不得指望他们。”

“指望他们?”大奶奶摇摇头,“要不是老规矩注1,我说什么也不过继他家指老二梁龙发的孩子。娘、儿子一个脾气,光认东西不认人。小媳妇子也紧跟着她婆婆学。咳,后悔呀!要是能挑的话,我说什么也要把德福过继过来。这孩子,从小看着就仁义,随他亲娘。我们妯娌俩可谈得来呢!没想到早早地就走了。”大奶奶说着擦起了眼睛。似乎真有眼泪儿流出。

原来,梁龙年的老伴梁薛氏,昨天刚跟过继儿子梁德旺的媳妇寇大影吵了一架,心里正窝着火。好容易来了个倾诉对象,那话就像决堤的洪水,想关都关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这可倒好,房子、地,都是我们的。他梁德旺从十岁上过继过来,吃的穿的都是我打理。连他们的小孩子,都是我看大的。你大爷像头牛一样,给他们卖力气,不就是指望他们给养老送终吗?这倒好,人不能干活了,就嫌弃起来。把家里的东西也霸起来了。我娘家来个人,跟防贼一样防着人家,光怕我把东西给了娘家人。

“一年的收成,卖了钱他们放着,我要花,也只能花过去攒的。向他们要就治气。唉,你大娘大爷就像在落儿上一样,还不如自己过痛快哩。你看人家王长柱家,老两口过得多滋润!”

宏远娘梁晓乐:“往后孩子们都大了,他们也上了年纪,兴许,就明白过来了。”

“明白?老二家梁龙发媳妇不是个样子嘛!有她挑唆着,还能好哪里去?”大奶奶又擦了擦眼睛,终于停止了诉说。

大奶奶和宏远娘又说了几句家常话,望着桌子上的果品,直夸宏远爹娘福大命大,连在山坡上寻的果子都比别人的好。

宏远娘梁晓乐:“我也觉得奇怪。说给别人还不信,可我们就是在西山坡上寻的。大娘你看我们一家四口,上哪里弄这些好果子去?!德福说是老天爷可怜我们哩!”

“也许德福说得对。我知道你心好,被人们冤枉了这么些年,大娘心里明镜儿似的。德福这样说,你就信。往后振作起来,带着孩子好好混日子,好人有好报,我信这个理儿。”

宏远娘梁晓乐:“大娘也一样。”

“你婆婆就是嘴上太刁,爱沾小便宜。其实人还是不错。背后里说起你们来,很同情。尤其你们出去要饭的时候,每说起来,常抹眼擦泪儿的。德福五岁上她就过了门,有感情,往后和她多来往一些,慢慢就好了。”

宏远娘梁晓乐:“嗯,我也是这么想。”

大奶奶见梁晓乐摸着宏远娘的耳垂,静静地听着她们说话,放在衣兜里的花生一个也没剥开吃,感到奇怪。望着她笑笑,和蔼地说:“你怎么不剥花生吃,光摸着你娘的耳朵垂儿呀?妮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一副害羞的样子,笑了笑,趴在宏远娘的肩膀上。

宏远娘梁晓乐:“从不吃奶了,就摸这个,只要一上我的怀里,就摸。”

“才多大了,就不吃奶了?”大奶奶有些惊奇。

宏远娘梁晓乐:“从那次被摔着,好了以后就再也不要吃了。”

大奶奶:“有的孩子是这样,她把耳朵垂儿当成干妈儿妈儿了。这样的孩子乖,听话。”

梁晓乐没想到,自己这一举动还被赋予了一种“乖”的色彩。看来灵魂对接在什么场合下都能使用了。真是一脚zhou了个屁,准了!

连着串了两家门,送出去了两兜果品,三奶奶给了梁晓乐一衣兜炒熟的葵花籽,大奶奶给了梁晓乐一衣兜晒干的生花生,还让宏远娘带回了几个胡萝卜。这三样东西都是家里没有的,梁晓乐如获至宝——家里从此以后就再也断不了这三样东西了——让宏远娘用碎布给她缝了两个小布口袋,把花生和葵花籽装在里头,说是“放着以后慢慢吃”。

胡萝卜则和红薯放在了一起。为了防止散失水分,别糠了,宏远娘还特意埋上了一层土。这一做法更让梁晓乐高兴:有土盖着,从空间里往外拿多少一时也看不出来。

老规矩:如果长房没有儿子,次房就要把自己的大儿子过继给长房,长房长孙的位置不能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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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卖无花果、紫枣和水果,梁晓乐原先不打算跟着去。又考虑宏远娘的话再跟不上,让店老板挑茬胡弄了,还想着再买些东西,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数量比上次略多点儿,卖了一千八百多文钱。宏远娘梁晓乐把果品店里没买过的水果和干果,各样都买了一些。又到粮油店把没买过的粮食各样也要了二斤,还买了些干粉、腐竹、蘑菇等干货,打了酱油醋,称了五斤猪肉,又买了几个坛坛罐罐,共花去四百多文钱。宏远爹知道东西来的蹊跷,他深信是老天爷爷赠与的,也没表现出心疼的样子。

手里攥着一千三百多文钱,家里还有八百多文,合起来二两多银子呢!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钱!宏远娘的脸上也洋溢出一丝儿笑容。

“德福,咱先买辆小驴车吧,往后出门就坐车。”宏远娘边走边说。

“小驴车先不能买,有了驴就得喂草料,一冬天嚼用不少。咱没预备下。再说,两千多文全花了,手里没个钱儿也不行。等等再说吧。”

“要不,咱先打眼井。他爷爷不是说花不了多少钱吗?一两银子就行。”

“我觉得打井的意义不大。不就咱四口人吃水、浇浇菜,我多推几趟就行了。还是放着钱做大用项吧。”

“怎么意义不大?等上了冻,还得凿冰取水,你又不愿去别人家里推。冰天雪地的,一走一滑,忘了去年你从河坡上连人带水桶一块儿骨碌下去了?!先时咱没钱,如今有了,就打一眼吧。”

“这……回去跟爹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呀。就这样定了。打了井,咱还有剩余的钱呢。”宏远娘第一次很有主见地说。人手里有了钱,胆子也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就依你,回去给爹说一声,看看都准备什么。天越来越冷,要打就早些动手。

宏远爹脸上堆满笑。他何尝不愿在家里打眼井,解决自己一拐一瘸推水难得问题。自己说不打是不愿在这上面花钱。见宏远娘为自己考虑,也只有感激地答应了。

………………

一听说残疾儿子要打井,最上心的还是梁龙勤。作为老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孩子们过的好。梁德福腿脚不好,他主动联系了打井队,给那老兄弟仨也打了招呼。

原来在梁家屯,叔伯兄弟之间,哪户有动土搞基建的大事,需要小工都是家里人去帮忙,不用请外人。所以人越多越好,人丁多家族就兴旺。

打井是一个家庭里的大事,虽然是包工,零碎事也不少,梁龙勤给大家打个招呼,都过来帮帮忙,一天也就完了。

又吩咐宏远爹把东厦子腾出来。因为人多,得用大锅,既在里面做饭,又在里面吃饭,方便。

还嘱咐宏远娘蒸出两锅玉米面窝头来。中午再做一锅鸡蛋汤,管打井队和帮忙的人饭。

按照宏远娘梁晓乐的意思,蒸馒头让打井队和帮忙的人吃家里的各种粮食吃不尽已被梁德福夫妇认可并接受,二人心照不宣。宏远爹说不可,打井队吃百家饭,人家别人都管棒子面窝头,咱管馒头,让下一家打井的人家为难。咱不能破了大家的规矩。

宏远娘梁晓乐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便打消了蒸馒头的想法。梁晓乐回忆起前世给父母蒸的发面玉米面窝头很好吃,就把做法用灵魂对接传递到宏远娘脑海里,让她按照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果然蒸出了香喷喷、暄腾腾的发面窝头。

打井这天,打井队来了六个人,梁龙勤、梁龙发、梁龙才老哥仨,梁德顺、梁德贵哥俩和梁德旺六个人,帮着打零杂。

女将们来了宏远奶奶、大奶奶、三奶奶和宏远大娘安桂花,帮着宏远娘烧水、做饭。

梁艳秋也来看了看,见自己插不下手无事可做,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据说,自从梁德福夫妇搬过来,梁艳秋就没登过门。其实她对梁德福夫妇并没有厌恶或喜欢的感觉,李慧敏进门那年她才七、八岁。只是娘不喜欢他们,不让她过来,她也就不喜欢不过来了。那天见小侄女梁晓乐“姑姑”“姑姑”地喊,还给她无花果吃,觉得这个小侄女很讨人喜爱。今天见爹和娘都来帮忙,心想大人忙孩子准没人看,也就跟着过来想照顾照顾梁晓乐。见梁晓乐和村里的孩子们玩儿的很开心,一副小大人儿的做派,根本不需要她的照顾。在家又没下过厨房,所以不知道干什么,也就回去了。

宏远娘把预备的东西给四个人说了一遍,在她的坚持下,做了一大锅猪肉干粉豆腐白菜肉菜,油汪汪的,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

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不说发面窝头好吃滴。

“比馒头还好吃!筋道。既有面粉的清香,还有棒子面的甜头,越嚼越香甜,越吃越愿吃。”

“那大家就多吃些。”宏远爹笑呵呵地对大家说。

“哎,二侄媳妇,你是怎样做的?怎么这么好吃?!”三奶奶夸赞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简单:把面粉用酵子发开了,揉好碱,再把棒子面用八、九十度的开水烫一下,按两份棒子面、一份面粉的比例,把揉好碱的发面团再揉到棒子面团里,略饧一会儿,捏窝窝头就行。”宏远娘少有开心地说,脸上的表情也松快了很多。

“怪不得这么好吃,三份有一份面粉呢。”安桂花不屑地说。那意思是不是你手艺高,而是面粉的功劳。

“就是光面粉也没这么好吃。”在一旁吃饭的梁龙勤听见女将们议论,冲着梁赵氏举了举手里的发面窝头,说。

“爹,你喜欢吃,过后儿媳妇常给你蒸。”宏远娘少有地巴结了一句。

“你看你大哥,吃得多带劲儿,一看就知道喜欢吃的了不得!”安桂花用手指着梁德顺,望着宏远娘笑着说。

宏远娘弯了弯嘴角,终究没有笑出来。也没说什么。

在一旁看着的梁晓乐松了一口气。这个傻娘关键时候还是能把握住自己,没有顺着安桂花给竖起的杆子爬。

井一天就打好了,还垒起了井沿儿。

其实宏远爹已经有些日子不推水了。家里人心照不宣,保不住外人怀疑。有眼井在这里摆着,宏远爹就是一年一桶水也不往上打,也没人知道。这也是对梁晓乐施展异能最好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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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里打井是大事,又是秋后农闲时候,很少娱乐活动的村民们,难得有这么一次看热闹机会,一个个领着孩子过来观看。

梁晓乐在孩子群里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都不认识。但孩子们大都认识她。大概是因为在她家里的缘故,有的孩子主动给她打招呼:

“小乐乐!”

“哎!”

梁晓乐高声答应着,走过去,递给那个孩子一个无花果或是红枣、海棠果:“屋里还有,走,跟我拿去!”说着,人来疯似的上去就牵人家的小手。

那小孩儿抬头看看母亲或奶奶,见首肯了,跟着梁晓乐颠颠地往北屋里跑。

旁边的一个小孩子看见了,眼馋那个大大的无花果或者红枣或者海棠果,又听说屋里还有,也挣脱大人的手,跟着跑起来。

见有一个跟去了,别的孩子也依样学样,“呱嗒呱嗒”随后撵。

堂屋里很快聚起一大群孩子。有找梁晓乐的,也有找梁宏远的。

梁晓乐要的就是这样:趁这种机会结识村里的孩子们,以后好跟他们“玩儿”——通过小孩子了解村里的情况,结识他们的大人,融洽梁德福一家与外面的气氛。再说,她现在的身体是小孩子,小孩子没小伙伴儿玩儿也会孤单的不是。

梁晓乐指使大些的孩子把小吃饭桌放在西里间屋门口,她拿起两个葫芦瓢,自己用一个,给宏远一个,把西里间屋里所有能拿到的水果、干果、花生、葵花籽花生、葵花籽是大奶奶和三奶奶给的,到了梁晓乐这里就取之不尽、吃之不完了。装一瓢,倒在小吃饭桌上的小笸箩里,让孩子们自己拿着吃。

有的孩子强梁,嘴里吃着,还用小手一把一把地往衣兜里装。别的孩子看见了,也跟着学,一把把往自己兜里装。没衣兜的孩子手里也都攥着两大把,有的一边吃还一边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只要看到桌子上少了,就去西里间屋里拿取。拿一趟不够,再拿一趟……直到小孩儿们所有的衣兜都装满了。桌上的水果干果花生葵花籽不见下了,才停住。

拿了两趟,宏远不干了。瞪着梁晓乐说:“再拿咱就没了,都给了别人,咱吃什么?”

梁晓乐说:“爹说叫给的。”

“我问问爹去。”宏远气呼呼地向着父亲跑去。

宏远爹知道东西少不了,也深知这是走人缘儿的一种方式。心想难得人们这样看得起自家,就让天真的小女儿替大人为个人缘儿吧!

于是,就把宏远叫到一边,耐心地对他说:“孩子,你妹妹做得对。你的小伙伴儿们很少上咱家来,既然人家来了,拿些东西给人家吃,也是人之常情,大人都忙着呢,你和妹妹要照顾好小伙伴儿们。回去吧,不要噘着嘴,喜喜欢欢的,人家往后就愿意上咱家来了。”

宏远本就是个听话的孩子。见爹爹如此说,觉得也有道理,又回到屋里照顾起来,只是不大喜欢,

梁宏胜也在孩子群里,起先还不好意思进屋,见小孩子们都在吃东西,有的还往外拿,禁不住食物的诱惑,也臊不达地进了北屋。

宏远还在生他的气,没有理他。

梁晓乐想:他虽然下手狠毒,终究是个孩子。冤家易解不宜结,既然他腆着脸来了,就给他一个下台阶,感化感化他。看他今后还欺负不欺负宏远毕竟他人高马大,宏远三几年里打不过他。自己倒无所谓,不行就用异能;若是宏远一个人单独给他打,吃亏的肯定是宏远。,像这种没脑子的人,感化不过来就敬而远之,没必要和他结死仇。

“给你,吃吧!”梁晓乐把小笸箩往宏胜跟前推了推,算是打了招呼。

“我吃个无花果。”宏胜尴尬地笑了笑,在笸箩里拣了个无花果,放进嘴里,“真好吃!”嘴里嚼着,又在笸箩里拣了一大把,放进自己上衣的口袋里。又抓了一把混合的放进去,直到把兜装满。

打了一天的井,北房屋里几乎没怎么断孩子。这拨走了,下一拨又来了。一天下来,把梁晓乐的小胳膊小腿儿累得酸疼酸疼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要嘴儿娘奶奶解馋!看热闹的大人们吃着孩子拿回来的东西,一个个在心里说:“这家怎么突然有钱了?又打井,又给孩子买这么贵的果品,一般人家谁买的起呀?!难道真像传的那样,他们真得捡到了一个聚宝盆?!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说明这家人是有福之人,那些污蔑之词,说不定真是冤枉人家的呢?!”

心里有了这么个念头,再看向宏远娘的眼神,就有些暖意了。

……………………

再说安桂花。

安桂花此次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帮忙。

按她的想法,这个家根本就不配她来帮忙。上次要拿大米没拿成,挨了窝,还被李慧敏阴损了几句,一口气憋在心里,不发作出了,老是个疙瘩。

更让她不能容忍的是,她竟闹不清这个家里有多大家底儿了!过去那是什么情况?!以要账为名,隔三差五过来看看,囤、瓦罐都掀掀,这段时间他们吃的省了费了都知道。相中的就捎着走,那是什么劲头!心里头那个舒坦、痛快!

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那天见西里间屋里新添了好几个坛坛罐罐,掀开第一个就是大米,这可是这村里很少人家吃得起的。虽然不多,要是拿他一半儿,也能煮两顿香喷喷的大米稀饭!

可惜没拿成。水果倒是没少给,总价值比大米多多了,可心里还是不舒坦。面子被驳了呀!而且是被谁也瞧不起的李慧敏驳回来了!这口气让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听说后来给婆婆、三大娘、大娘都送了水果和干果,又卖了一红车,一千多文钱呢。她家到底有多少无花果和紫枣?难道真像人们传的那样——他们在西山坡上捡了一个聚宝盆?!真要这样的话,自己还得和他们搞好关系,多来几趟,多拿些东西。如果能知道“聚宝盆”放在哪里就更好了。借来用用,说不定能发大财呢!!!

安桂花抱着这种目的,吃过早饭以后,扭呀扭地来到了梁德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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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桂花一进门,梁晓乐就注意上她了。见她俩眼珠子“骨碌骨碌”到处乱瞅,便知道她还在记恨前几天的事情,是想趁今天打井人多,来打探家底儿,实现她“把粮食粒儿数清”的目的。

所有的东西都在西里间屋里放着,坛坛罐罐放的到处都是。又没有按门,要是她非往西里间屋里闯,梁晓乐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梁晓乐让小朋友们帮着把小吃饭桌放在西里间屋门口,也是见了安桂花以后才想起来的:上面摆上一些吃食,把孩子们引到堂屋,围着小吃饭桌吃、玩儿。这样,安桂花要去西里间,得把孩子们支开。一个外人不顾障碍去人家的储藏间虽然睡人,但一家人吃的东西都在这屋里,应该算储藏间了吧!里闲逛,也忒那个了吧!

事实上,梁晓乐真是太高估了她这个便宜大娘了!

安桂花在东厦子里切完菜,一个人溜到北屋,见孩子们围在小吃饭桌上又吃又拿,把去西里间屋的门挡了个严严实实。心里首先就鄙视了一把:梁德福呀李慧敏,你们也太不会算计、不会过日子了吧!哪有这样宠着孩子撒东西的?!

好容易有个借口来了一趟账还清了,俩妯娌又谈不来,没有事由她也不好意思进这个门,不把这个家里看个究竟,出出上次被挡的恶气,如何甘心?!

“起来,都起来,好狗不挡道,上一边子吃去。”安桂花对着孩子们恶语相向。

小孩子不知就里,还以为自己真的碍了大人的事,忙抓把花生葵花籽,吃着闪到一边儿。

安桂花大大方方进了西里间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此时正站在小吃饭桌西侧,与西里间屋只隔着一条夹门帘。如果她撩开门帘进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桂花看这看那。

此时这里面的东西可是要什么有什么:地里种的,树上结的,凡是叫得上名子的都有!安桂花又是个大嘴巴,还不给嚷遍全村子?!

怎么办?

此时喊谁来也阻止不了她的行径。

“用异能!”梁晓乐忽然想起阻止赖子恶行的办法,心念一动:

“啊,蛇!我的天呀,毒蛇!!!”

安桂花刚掀开第一个瓦罐儿,还没看清里面盛的什么,一条三角形脑袋的眼镜蛇,就像按了弹簧一样,上半截身子一瞬间猛然窜出瓦罐口,翘着脑袋直视着她。

安桂花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抖,“啪”,陶瓷瓦罐盖儿从手里掉了下去,摔坏了。

安桂花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往外跑,刚一迈步,脚下感觉不对劲儿,低头一看,一只脚正好踩在一条大绿花蛇的尾巴尖上,大绿花蛇吃疼,正支起身子要往她腿上爬。

“我的娘哎!”安桂花惊怵地喊了一声,撒丫子往门外跑。心里慌乱,竟忘了门外的吃饭桌,一脚踢上去,绊了个趔趄,要不是扶住木板架子床的代用品,准能摔个嘴啃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带倒了两个孩子,堂屋里想起一片哭声。

“怎么了?”三奶奶和宏远奶奶听见哭声赶过来。

“蛇!西里间屋里有蛇!”安桂花惊魂未定地说。

“说什么呢?大侄媳妇,”三奶奶笑笑说:“你看花眼了吧。都快大雪节气了,有蛇也都躲冬眠起来了。”

“真的!三大娘,你去看看。”

“我去看看。这时候怎么会有蛇呢?”宏远奶奶说着,撩开了西里间屋的门帘。“嗬,这么多坛坛罐罐呀!哪里有蛇?没有啊?!”

其实,宏远奶奶的真实意思也是想看看二儿媳妇又添了什么家什,买了多少粮食和吃食。毕竟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忍住了去掀瓦罐盖的冲动。

经过这次惊吓,安桂花整整一上午,再也没敢踏进西里间屋一步。

………………

打井队和帮忙的男人们走后,笸箩里还剩了一些发面窝头。因为人们都说好吃,宏远娘打算让女将们都带些走,让家里人都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什么装呢?”宏远娘自言自语。

望着宏远娘发愁的样子,梁晓乐忽然回忆起前世现代的塑料袋。虽然对它污染环境深恶痛绝,说起给人们生活带来的方便来,真是没的说了。一个袋里装几个窝头,带了走,也不用送还。

“娘,用这。”梁晓乐指着笸箩里盖窝头的两块屉布也叫麻布。蒸窝头、馒头时铺在箅子上的布说。

宏远娘思量了半天,还是采纳了梁晓乐的建议,用两块屉布,两个箅子秫秸梃编的,拾了四份。

其实梁晓乐不知,锅屉布和箅子,都是日常用的东西。宏远娘心里既怕还不了日后折手,又担心人家給押回些东西,欠下人情。心里七上八下的,面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梁晓乐知道自己出了馊主意,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结果,用箅子端走窝头的三奶奶、大奶奶,都给送回箅子来了。三奶奶押回一箅子土豆,大奶奶押回一箅子胡萝卜。

两块锅屉布是宏远奶奶梁赵氏和大娘安桂花拿走的,一块儿也没回来。

……………………

“哪天去王军赶集,买点儿布来。”宏远娘有些木纳地对宏远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卖多少?有什么用项?”宏远爹问道。

“做两块锅屉布。”宏远娘郁郁地说:“给他奶奶和大嫂用屉布包窝头拿走了,没送回来。还能给她们要去!”

“你怎么用屉布给她们盛?还指望她们给你送回来?!!!”

“用什么盛呀?咱就两个箅子。三大娘给押回了一箅子土豆,大娘给押回了一箅子胡萝卜。用家什让人家自己拿走,好像给人要东西似的,挺不好意思。”

“互相串换呗!不都是这样啊。还做什么?”

“给你和两个孩子一人做一身新棉衣,过年时穿。你这身棉衣都拆洗好几年了。”

“你也给自己做一身,今年咱有老天爷帮忙,穿的像样些,不给老天爷丢人。”

梁晓乐黏在宏远娘怀里,听着他们夫妻的对话,心里美滋滋的。同时也多了一个心思:

布,空间里有的是,且种类繁多。家里却连块儿屉布都没有。如何想办法弄出一些来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家里有了井,再也不用到西河里推水了,粮食样数多,还吃不败,越吃越有,乐得宏远爹一天到晚弯着嘴角笑,宏远娘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今天包饺子、明天蒸大米饭、后天又烙盒子,调着样地改善生活。

水果、干果都在西里间屋里的坛坛罐罐、笸箩篮子里放着,梁晓乐、梁宏远两个小豆丁,几乎就是生活在零食堆里,水果、干果不住嘴儿,加上饭菜营养高、顺口,两人的小脸蛋很快鼓了起来,有了红润色,个子也见长。

更喜人的是,三畦白菜棵棵都个大芯实,一棵有十五、六斤重。三畦六十棵,收了一千多斤;两畦萝卜也收了五、六百斤;菠菜油菜不怕冻,宏远爹用木棍把畦围起来,上面再盖上一层树枝,覆上一层柴草就像现代用塑料膜蒙起来似的,防止下雪压趴了,随吃随拔。梁晓乐自是随拔随添,让菜畦里的青菜拔不净,吃不完。

时令已进入大雪节气,地净场光,劳作了一年的村民们都进入休闲状态。天气好的时候,人们三五成群,聚在大街上的太阳地儿上聊天,妇女们边聊还边做针线活,纳鞋底儿。小姑娘们在旁玩踢毽子、占房子一种游戏,小小子们则玩打尜尜ga’ga一种玩具,扔坨子一种小铁饼。大街上成了人们娱乐的场所。

只要家里没事,梁晓乐就缠着宏远娘到街上去玩,一是想多了解一些村里的情况,二是想让宏远娘多接触接触人,缓解抑郁症。

有了打井时给小孩子们吃果品的经历,小孩子们见了梁晓乐,特别亲切,老远就招呼:“乐乐,上我们这边来玩。”梁晓乐跑过去,把兜里带的或无花果、或枣、或葡萄干,一人一个分过去。小孩子不嫌少,给一个就高兴得了不得多了反倒不好,想乐乐的小兜里能装多少?!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蹊跷:刚伸进一把小手的兜里怎么掏出这么多东西?好在总是一个一个往外拿,迷惑小孩子们的视线,更愿意和她玩了。

梁晓乐很快就成了孩子们的中心,有时她不出去或出去晚了,孩子们就找家来,梁晓乐自是又拿出果品装满所有小朋友的衣兜。惹得没兜的孩子回家给大人哭闹,非要让给自己的衣服上缝个兜口袋不可。越大越好。

从此,梁家屯孩子们对衣服上的兜口袋有了特殊的感情。

就像当初“小球碰大球”——中国乒乓球夺冠引起世界人改变了对中国的看法、引起世界关注一样,梁德福家也引起了梁家屯人们的观注,改变了一些人对这个家庭的看法。

……………………

梁晓乐不但和小孩子们亲近,用吃食拉拢他们跟自己“玩儿”,对老人也特别尊敬。只要知道了辈份儿,老远就“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地喊。喜得老人们见面就夸:“这孩子真懂事,真叫人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奶奶六十多岁,无儿无女,和老伴儿王长柱相依为命。由于膝下凄凉,特别喜欢小孩儿,衣兜里常常装着花生、瓜籽,看着对眼的孩子就哄,也不多给,两个花生,一捏瓜籽,把孩子哄乐了算。

梁晓乐也曾得到过王奶奶的“施舍”。她就把自己兜里的葡萄干递过去,作为“回赠”,一来二去,相差一个花甲子的一老一少竟成了忘年交。只要在街上碰到,而王奶奶又坐着的时候,梁晓乐必定扎在王奶奶怀里亲昵一番,把兜里的葡萄干、枸杞干果,抓一把放在王奶奶的衣兜里。王奶奶不要,梁晓乐就撅起小嘴儿装不高兴,喜得王奶奶赶紧抓把花生给她。

花生是王奶奶的老伴儿王长柱在自家地里种的,不为别的,就为照应人给人东西吃。。绝户啊,不为下几个人哪里行?!就是小孩子,用着时指使着也仗义不是。

梁晓乐只要一凑过去,别的孩子也跟着围过来,王奶奶身边立时就有了一大群孩子。一个个争着和王奶奶打招呼,乐得王奶奶张着缺牙的嘴笑的“哈哈”滴。

这天,王奶奶把梁晓乐揽在怀里,指着她的小嘴儿说:“吃饭斗儿,”摸着她的小鼻子道:“闻香菜儿,”又指指她的眼睛:“俩灯笼,”再摸一下脑门:“天灵盖儿,”然后用手指抚了抚她的一对小耳朵,又说:“拨拉拨拉一对支愣扇儿。”逗得孩子们一阵大笑。

梁晓乐笑过之后,猛然醒悟:这不就是自己前世小时候奶奶常给说的“五官歌”嘛!连起来是:

吃饭斗儿,闻香菜儿,

俩灯笼,天灵盖儿,

拨拉拨拉一对支愣扇儿。

对,一个字也不差!而且连说的表情都很相似。这还是她自穿越以来听到的第一首儿歌呢!要不是王奶奶提醒,自己还真把这个伴随幼儿成长、启蒙幼儿智慧、寓教于乐的启蒙教育给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儿歌梁晓乐会说的可不少,前世像这具小身体的时候,整天磨着奶奶说儿歌,哪天晚上不说到闭上眼睛睡熟了?!

奶奶说的儿歌,不知这个时空里的人们会不会,要是会的话,只要对我说一遍,我就能把它儿歌发扬光大。梁晓乐心里想着,指着离她最近的囡囡的五官说起来:“吃饭斗儿,闻香菜儿,俩灯笼,天灵盖儿,拨拉拨拉一对支愣扇儿。”每说一句,还和王奶奶一样,指着一种器官。

“嘿,这孩子,听了一遍就全记住了。”

旁边观看的大人们齐声夸赞。

梁晓乐也不谦虚,继续缠着王奶奶说:“奶奶,再说一个。”

“吃饭斗儿,闻香菜儿……”王奶奶又说,她理解成了“再说一遍”。在王奶奶印象中,这么大的孩子没有新颖感,一个唱儿说十遍八遍都不嫌烦。

“不说这个,说个别的。”梁晓乐纠正。

“说个别的?”王奶奶想了想,“好吧,说个‘月亮奶奶’:

月亮奶奶,拄着拐拐,

拿着棒槌,砸着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奶奶刚说完,梁晓乐立即重复了一遍。

人们又是一阵赞叹。

“再说个长的。”梁晓乐蹬着鼻子上脸,又要求道。

“长的就记不住了。”王奶奶见人们都夸奖梁晓乐,怕说长了梁晓乐记不住,难堪,关切地说。

“奶奶,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记住了。”梁晓乐胸有成竹。

“王奶奶大娘婶子,给她说个长长的,看她记住了不?!”人们有些起哄架鸭子。

王奶奶想了想:“那,就说个‘小大姐,小二姐’吧:

“小大姐,小二姐,

南边地里搂豆叶。

一搂搂了个小甜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拿到家里哄娃娃。

爹咬一口,娘咬一口,

别咬着孩子的手指头。

说着说着咬着了,

孩子孩子你别哭,

明天给你买个拨郎鼓。

白天拿着玩儿,

夜里吓马猴儿。”

梁晓乐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随即说了一遍,一字也不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嘿,这孩子,真神了嗨,说一遍就记住了,这么长的唱儿!真聪明!”

“人家她娘就识文断字,教的呗!”

“我看不像。就是教的,这么点儿个孩子,也全记不住呀?!”

“快两生日生日:指周岁,以下同了吧?”

“快两生日?!快三生日了!”

“是吗,个子可不大。谁家的孩子?”

“还有谁家的?”说着一撇嘴,一眯眼,一脸不屑:“要是正常人家,就生不出不正常的孩子来了。现世报!”

梁晓乐拿眼扫了一下说话的人,见是经常戳大街的那个年轻媳妇。怀里抱着一个个头比梁晓乐还胖装的正在吃手指头的男孩子,哈喇子流了一围嘴儿一衣襟。

原来,这个抱孩子的年轻妇女名叫卢金平,是梁德春的三儿子梁宏皋的媳妇。

梁德春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生了三个姑娘,二儿子生了两个女儿。梁德春一心一意抱孙子,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三儿媳妇身上。

三儿媳妇卢金平肚子也争气,头一抬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把个梁德春乐得合不拢嘴地笑。老两口宝贝的了不得,起大名梁宝根宏下面该着宝字。。为了好养活,又起小名狗剩。整天揽在怀里又亲又暖,不让哭一声儿,不让在地上爬半步。有好吃的也都紧着卢金平——母亲奶水好了,儿子才能健康成长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事与愿违,如今梁宝根狗剩已经过了周岁生日,虽然长得很胖,个头也不小,就是不会走不会说。

狗剩娘卢金平,是一个跟安桂花一样的光走上岗儿不踩泥儿的主,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地拨弄是非。生了儿子以后,更是蹬着鼻子上脸,一点儿家务活也不做,整天抱着儿子戳大街。人风流嘴寒贱,把大街上损人的俏皮话都学会了。一张嘴皮子“叭儿叭儿”的那叫一个溜滑,谁也说不过她。

卢金平生性嫉妒,见两周半多的梁晓乐个头还没自己一岁的儿子高,小嘴儿却一套一套地说个没完。想想自己的儿子还不会说话,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又见宏远娘脸上露出笑模样,认为那是在向她挑衅:人家这是女荣母贵呀!一向拔尖惯了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种“待遇”?!平时又数落惯了宏远娘,那不恭的话便脱口而出,根本就没考虑一下自己的辈分和场合按辈分她应该叫宏远娘婶子。

梁晓乐对她本没有好印象,又把她的表情全看在了眼里,心里那个气呀!

怎么不正常了?!个小点儿就不正常了?!金钢钻小能锔大瓷盔,豆芽再高也是菜。今天姑奶奶就是让你长长见识,看看个小的孩子有多大能耐!气死你家的豆芽菜!

转身对王奶奶说:“王奶奶,我也给你说个唱儿,长长的。”

“好啊,王奶奶最喜欢听别人说唱儿了,乐乐给奶奶说个长的。”

梁晓乐想也没想,奶声奶气地说起来:

织布投梭,梁大娘来替我注1,

替的晚了,一大卷了。

你一条,我一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拿到家里擦小脚注2。

擦的小脚怪臭的,

当街来了个卖肉滴。

卖的肉,挺香的,

当街来了个卖姜滴。

卖的姜,挺辣的,

当街来了个算卦滴。

算的卦,挺灵的,

当街来了个拧绳滴。

拧的绳,挺好的,

当街来了个卖枣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卖的枣,挺甜的,

当街来了个磨镰滴。

磨的镰,挺快的,

当街来了个卖菜滴。

卖的菜,挺湿的,

当街来了个卖鸡滴。

卖的鸡,下蛋儿哩,

“喷儿、啪儿”两半儿哩。

你一半儿,我一半儿,

拿到家里馇菜饭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爹吃了,去赶集儿,

娘吃了,去编席儿,

小孩子吃了耍脾气儿,

小狗儿吃了去咬人儿。

“好!说得真好!”有人拍起了手掌。

“这么长都记住了!!闺女,再说一个。”还是那个鼓掌的有四十来岁的女人说梁晓乐不知道叫她什么。

梁晓乐扫了一眼宏远娘,见她脸上也露出一丝儿欣喜之色。

梁晓乐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你们不是瞧不起梁德福一家人吗?你们不是鄙视李慧敏吗?作为他们“女儿”的我,就是要做出个样儿来让你们瞧瞧:这个家庭里“教育”出来的孩子出类拔萃;这个家庭里做出的事情让你们震惊,让你们口服心服。我就是用事实让你们改变对这个家庭的看法!

梁晓乐冲着鼓掌的那个人点了点头,小嘴儿一张,又“叭儿叭儿”地说了起来:

白杨树,白杨枝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娘拉巴那好闺女儿注3

爹买衫,娘买裙儿,

打发闺女出了门儿。

爹也哭,娘也哭,

闺女女婿劝丈母:

丈母娘,你别哭,

你闺女,在俺家,

受不了气,挨不了打。

刷锅洗碗俺替她,

针线笸箩撂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想家也不难,

红轱辘轿车套白马。

我坐在车辕把车赶,

她在里头哄娃娃。

“说得真好!”原先鼓掌的那个女人又拍起了巴掌,弯下腰问梁晓乐:“谁教给你的?”

“娘教的。”梁晓乐美滋滋地说——有金得贴到宏远娘脸上,只有她振作起来了,这个家才能兴旺。

“嘿嘿嘿,这么点儿就想婆家哩,跟她娘一样骚。”抱孩子的卢金平浪笑着说。

“这媳妇,怎么说话呀?人家孩子是在说唱儿哩。”王奶奶首先打抱不平。

梁晓乐鄙视地望了卢金平一眼,心里说道:民间口头艺术你懂不懂?你一个二十六、七岁梁晓乐看她面相有这么大的大人说一个不到三周的孩子害不害臊?你诬蔑幼儿的童真缺不缺德?

一眼望见宏远娘满脸痛苦,身子微微发抖,知道又被刺激到了。没想到自己的“张扬”反倒连累了宏远娘!梁晓乐鼻子一酸,眼泪儿立马在眼眶里打起转转。忍了几忍没忍住,“妈儿”一声哭出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赶紧走过来将她抱起。

梁晓乐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不就是“张扬”了点儿,表现的“聪明”了些吗?难不成这家的孩子连“表现”的权利也没有?!

卢金平存粹是借题发挥,侮辱宏远娘。

梁晓乐真想与宏远娘对接上灵魂,回头痛击一番。

转而又一想:此时宏远娘已经被刺激了,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那点儿“士气”也被打击下去。此时进行灵魂对接,对她来说反差太大,她自己能不能接受不说,众人也会感到意外。反而对宏远娘不利。

其实,宏远娘虽然被“女儿”磨着来街上,却很少说话,也就是拾人家的落脚儿笑笑,或是点点头。梁晓乐觉得这已经不错了。循序渐进嘛!没想到今天因为自己的“张扬”被刺激,前功尽弃。

看来,光领她出来还不行,还必须让她参与大家的谈话,用她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这么一想,觉得还是自己失误——形象是代替不了的!做的过了,反而会引起某些人的嫉妒心。

咳,怎么就把人的天性、尤其是也有孩子的妇女的嫉妒心给忘了呢?!

今天就算了。人嘛,该伸的时候伸,该曲的时候曲,能伸能曲,才能干成大事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表现的太强,现在表现的太弱,如此反差,给人一个“小童星受委屈”的印象,既把孩子的天真表现出来,又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争取多数人同情。

梁晓乐心里想着,小胳膊搂着宏远娘的脖子,哭的满脸泪水,上气不接下气:

“娘……娘……回……家……”

…………………………

本来很欢乐的场合,被卢金平给搅了,“小童星”哭着离开。人们有的叹息,有的摇头,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仍然心平气和地议论着此事:

“这个小孩儿心眼儿挺多,听出话儿来了。”

“你看她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光看事。”

“比她的爹娘灵透多了。”

“那是!”王奶奶接话说:“这孩子说的唱儿,别看长,一句错的也没有。我敢说,在咱村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哟,听王奶奶的话,她在咱村还拔了尖儿了呢?你看那个小个儿,将来不定长成个什么样儿,嫁出去嫁不出去呢?”卢金平一脸不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媳妇,怎么光揭人家的短处?还守着人家大人孩子说!坷垃还有土腥气哩,何况是这么聪明的人了!”

“哟,王奶奶左一个‘怎么说话’,右一个‘揭人短处’,好像我们这些人都不会说话呢?不过,作为女人,会不会说唱儿,会不会说话不要紧,只要生的出孩子,不当干尾巴绝户就行。”卢金平针锋相对,报复上了王奶奶。

常言说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王奶奶最怕的就是人们说她‘干尾巴绝户’。脸立时拉了下来,眼里也蒙上一层水雾,起身拿着自己的小板凳走了。

“哼,有钱不买多嘴驴!”卢金平冲着王奶奶的背影,恨恨地说。

有人看见王奶奶边走边抹眼泪儿。

……………………

注1:原唱儿是“王大娘”,梁晓乐是在王奶奶怀里说唱儿,临时改成了“梁大娘”。梁家屯姓梁的大多数,“梁大娘”也就是个泛指了。

注2:原唱儿应该是“裹小脚”。这个时空的妇女裹没裹过小脚梁晓乐还不知道,为了不引起误会或是人们听不懂,她临时改成了“擦小脚”。

注3:原唱儿是“白娘拉巴那白闺女儿”,梁晓乐为了烘托“娘”的形象,随机应变,把“白”改成了“好”。。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宏远娘也是流着眼泪回家的。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也倒罢了,还牵连到自己的女儿。女儿现在还小,不懂事,要是大了也这样被人说,自己如何面对女儿?女儿的名声岂不是也被人们的吐沫星子给毁了?!

宏远娘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后怕。一回到家,把梁晓乐放在堂屋里,一个人坐到东里间屋里的炕上哭泣起来。

梁晓乐跟进屋来,见此心里很是慌乱。说又不能说,劝也不敢劝,紧紧抱住宏远娘的腿陪着掉眼泪儿。

“大娘大奶奶,给口吃的吧!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吧!”

柴门口传来一声声微弱的讨要声。

梁晓乐擦了擦眼泪跑出去一看,原来是一个要饭儿的老奶奶,浑身脏兮兮的,头发灰白,估计在六十岁靠上。不知是穿的单薄还是肚里没有食儿,身子微微发抖。

“娘,来人了。”梁晓乐冲着北屋使劲儿喊。

听到喊声的宏远娘也擦干眼泪出来了。看到老太太可能想到了自己要饭儿的过去,又在情绪特别低落的时候,脸色变得煞白,身子摇晃了几下,要不是扶住了东厦子的西南角,说不定就摔倒了。

宏远娘扶着厦子角定了定神,有气无力地对梁晓乐说:“你快给老奶奶拿两个发面窝窝头去。”

梁晓乐没有动,对宏远娘说:“娘,让老奶奶进屋里吃吧,这里冷,你看她冻得发抖呢。”

其实梁晓乐是想让要饭儿的老奶奶多在家里待一会儿,冲淡一下宏远娘的悲痛情绪。宏远爹和小萝卜头宏远都没在家,她真怕宏远娘想不开再出点儿什么事。有个外人在家,分散一下宏远娘的注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点点头,对要饭儿的老太太说:“老人家,屋里暖和暖和去吧!”

要饭儿的老太太自是千恩万谢,嘴里不住气儿地说:“好人啊,菩萨保佑你家大富大贵,保佑这个孩子长命百岁。真是天底下难找的好人家。”

梁晓乐忙跑到屋里,把自己坐的四条腿小板凳放在堂屋门口里边,又示意宏远娘放上吃饭桌,自己拿了一个碗放在老太太面前,让宏远娘给倒上热水。

宏远娘则拿出两个发面窝窝头宏远爹说这样蒸着比馒头还好吃,宏远娘就经常这样做,放在老太太面前的桌子上。

要饭儿的老太太有些受宠若惊,怕给人送膈应,忙把热水倒进自己随身带的豁子碗里。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两个大发面窝窝很快吃下肚去,一碗水也喝得干干净净。边吃还边说:“真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窝头。”

宏远娘又拿出两个来,对老太太说:“老人家,别一次吃得太饱。这两个您留着下顿吃。有口袋吗?我给您装进去。”

“有,有,有,”老太太一叠连声地说着,从裤腰带上解下一个一尺来长、七寸来宽、脏兮兮的小布口袋。口袋边上的鞘里穿着一条细绳,一抽,口袋口就撮在一起,里头什么东西也掉不出来。

老太太松了松口袋口上的细绳,打开,让宏远娘把窝窝头放进去。

两个窝窝头在小布口袋里很不显堆囊,口袋仍然瘪瘪的。梁晓乐见状,对宏观娘说:

“娘,再给老奶奶几个水果吧。”

“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拿去。”见宏远娘同意,梁晓乐跑进西里间屋,用一个葫芦瓢盛了两个苹果、两个梨、一捧紫枣和一捧无花果,端了出来。

“好人家,好人家,真是好人家呀!我老婆子今天遇见观音菩萨了!”说着双手合拢,冲着宏远娘点头又作揖。

梁晓乐心里一动,一个念头升上来。

老太太收好东西,便千恩万谢、“神仙”“菩萨”地念叨着,走出门去。

梁晓乐拉着宏远娘的手,也执意跟出来。直送到老太太走出过道拐进胡同看不见了,才牵着宏远娘的手往回走。

宏远娘去了厕所,梁晓乐正好抓住这个空挡,把空间里的布拽出一个角,用小板凳腿压住。

原来梁晓乐见要饭儿的老奶奶双手合拢念“观音菩萨”,忽然来了灵感:何不借这个老奶奶的名义,从空间里弄出一些布来,一来哄宏远娘高兴,二来也为这个家庭创些收益。何况宏远娘正要宏远爹赶集买布呢。

半晌不乏放个吃饭桌也不是个事,一会儿做饭也碍事。宏远娘进屋就收拾桌子。梁晓乐装作帮忙的样子,去搬小板凳。

“娘,布。”梁晓乐惊呼道。

“可不!准是那个老奶奶落下的,拾起来给人家送去。”宏远娘表情木木的,一脸认真。

梁晓乐伸手去抓那布,一抻,抻出老长一大截子。再抻,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见状,也过来帮着往外抻。无论抻的快与慢,那布总也抻不断,越抻越长,越抻越多。而且各种颜色、各种花样儿、各种质地的都有。

母女俩一会儿你抻,一会儿我抻,身边堆不下了,宏远娘就往远处里抱抱。一直抻到晌午,那布也没抻断。

随着布不断地抻出,宏远娘的面色也慢慢地转变过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从地里砍柴回来的宏远爹见状,惊奇地说:“这是哪来的布呀,这么多。还没完了呢?”

一个“完”字刚出口,布“噗”的一声,没了!

“必须借他们的口语增加神秘色彩注1!”梁晓乐心里想。脸上的表情却表现的十分吃惊。

这时堂屋里的布,已经堆到半门口高了。

“你看你个乌鸦嘴,好好地说‘完’干什么?要不,还得往外抻老些个。”宏远娘不无埋怨地说。

“我知道怎么回事呀?”宏远爹一脸茫然。

于是,宏远娘把要饭儿的老太太如何来,如何坐在这个小板凳上吃喝,送给她什么东西,她说了什么话等等,都学说给宏远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没提在街上受的委屈。

宏远爹听完宏远娘的诉说,愣了一下神,猛然醒悟地说:“宏远娘,还不赶快给灶王爷烧三炷香,给老天爷爷磕几个头!”

可是,堂屋里的布堆得都高过灶王爷的神龛了,根本无法烧香。

“那就等到把布收拾了再烧香,咱先给老天爷爷磕几个头,告知一声。”宏远爹说着,拉起宏远娘的手,夫妻二人双双跪倒在庭院里,对着天上的太阳,“咚——咚——咚——”,每个人都磕了三个响头。

堂屋里堆满了布无法做饭,一家人谁饿了就吃窝头喝白开水,或是吃水果。宏远娘和宏远爹则忙着整理那布,一匹匹卷起来,并根据布的颜色、质地、花样儿,分放到西里间屋宏远和梁晓乐睡觉的两头,排了半人高,中间仅能容下两个孩子的小身子。

打井的事全靠梁龙勤操心,梁德福和父亲的感情增进不少。如今家里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布,宏远爹觉得应该先给老人说一声,让老人也高兴高兴。然后商量怎么卖掉这些布。

宏远娘拣了两匹颜色老成些的,让宏远爹给老人带过去。大娘梁薛氏的话她已经记在心里了。再怎么说梁龙勤也是梁德福的生身父亲,这个孝心还是要有的。

梁龙勤听完事情经过,又见二儿子拿来了两匹布,自是信以为真。竖着大拇指冲宏远爹说:“你小子真有福气,千年不遇的新鲜事全叫你赶上了。这日子要是再过不好,就是你忒没能耐了。”

“是的,爹。不过,这事得归功于李慧敏,是她和乐乐二人在家时,招待的要饭的——哦,不是,是——老神仙。”

“我就说嘛,你媳妇这个人大有来头。你想,她一个年轻姑娘家,肯挺身站出来为你辩护,还不顾一切地跟了你来,这份胆量,不是一般女孩子都有的。”说着看了一眼低头看布的梁赵氏,“往后对这个儿媳妇好一点儿,别人们说个什么你也跟着说个什么,进了这个家,就是咱的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要去理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嗬,这会儿你神气起来了。当初你不也埋怨她连累了德福,毁了德福一辈子吗?”梁赵氏不服气地抢白了老头子一眼。她仗着自己比梁龙年小几岁,在家里处处占上风惯了,哪里会忍得下梁龙勤说她。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人家孩子有了果子给你送果子,有了布给你送布,这说明人家孩子心里有老人,孝顺。”梁龙勤有些带气。声音高了些。

“我也没说他们不孝顺啊。”梁赵氏白了梁龙勤一眼,没在言语。她虽然强上,梁龙勤要发起火来,她还是有些收敛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布?”梁龙勤装了一锅子旱烟,点燃,抽了一口,又问宏远爹。

“这不来跟你商量哩嘛。”宏远爹说着擓了擓头皮,因为自己的事让两个老人绊了几句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打算卖了。这么多布放在家里,也不安全。留的够用的就行了。”

“好!咱爷儿俩想到一块儿去了。哪天去卖言语一声,我赶小驴车去,省得你推着红车下步撵儿,腿脚又不好。

“嗯,那就累着爹了。”

…………………………

注1:迷信说法:大年三十、初一,或是重大喜庆日子事件,忌讳说“完”“了”二字。如果说出口,就破了喜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四十九章听到喊街声

卖布时,宏远爹执意要宏远娘也一块儿去。说她会侃价,比自己强。梁晓乐见状,忙伸着小胳膊要宏远娘抱,哭着闹着要坐小驴儿车。梁龙勤只好答应。

一辆小驴车上坐上四个人梁龙勤、梁德福、李慧敏、梁晓乐,再就装不上多少布了。梁晓乐与宏远娘对接上灵魂,对梁龙勤说:“先少拉点儿,看看行市,找着买家了再往那里送。”

梁龙勤觉得是这么个理儿,装了少半车,梁龙勤坐在前头赶车,梁德福一家三口坐在车里的布上,一点儿也不显挤。

和卖果品一样,宏远娘抱着梁晓乐看了几个布店,打听好了价格,然后批发给一个比较大的布店。在价格上,自是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因为他们的布成色好,有好多还是市面上没有的品种,店老板爱不释手。宏远娘梁晓乐许以今后有货还送到这里来,店老板为了拢住这个货源,并没有老里砍价,给的还算公平。

少半车布卖了八两多银子。喜得宏远爹和梁龙勤都咧着个大嘴笑。在宏远娘梁晓乐的坚持下,由梁龙勤把关,买了一辆排子车,一头小毛驴,作为宏远爹的脚力。

车棚和牲口棚搭在一起,牺牲了柴门西侧的两棵大枣树。鸡舍被挪到厕所北面。因为天已寒冷,无法打坯,梁龙勤帮着用木板支了个厦子临时用。小毛驴怕再丢了,暂时先放在老家的牲口棚里喂养。梁赵氏没敢拒绝,但脸色不好看。宏远爹拉过去两布袋玉米作饲料,才哄喜欢了她。

之后,宏远爹和梁龙勤又送了两趟为不引起轰动,一趟只能拉一车布,共卖了五十多两银子。宏远爹高兴,宏远娘更高兴,因为宏远爹已经把父亲梁龙勤对她的评价说给了她。能以得到家人的认可是她最大的心愿。尤其是老公公,一家之主啊!心里一高兴,遂于宏远爹商量了一下,拿出十两银子来给梁龙勤。

梁龙勤说什么也不要:“明年把东西厢房盖起来,把院墙大门修一修。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们有了,我心里就踏实了,这比什么都好。”

老公公不要,宏远娘包了二两送给了梁赵氏,哄她喜欢。又给安桂花、徐九菊、梁艳秋每人几块鲜艳的花布料,让她们做几身新衣服。还给了大伯哥梁德顺和小叔子梁德贵,以及侄女和侄子们,每人扯了两身布料,大家都“沾沾神气儿”她认定这是老天爷爷派神仙送给他们的。毕竟是姑嫂妯娌一家子,我有礼在先,看你们还嚼不嚼舌头根子!

布的事让宏远娘很开心。不但冲淡了在街上的刺激,还坐实了“老天爷爷睁开了眼”,确实看见她受委屈了,使着法儿地补偿她,哄她喜欢。要不然,怎么她在大街上受了委屈,刚回到家里不大一会儿,就来了“要饭儿”的?!那“要饭儿”的坐了坐小板凳儿,小板凳儿底下就有了布!这“要饭儿”的不是老天爷爷派来的神仙抑或就是老天爷爷的化身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爹说得对:“有老天爷爷给我们撑腰,往后我们一定要抬起头来做人,扬眉吐气地活着,咱没做亏心事,谁也不怕,谁要再欺负咱,老天爷爷会帮咱再欺负回他们去”

“老天爷爷呀老天爷爷,您终于睁开眼睛看见我了!我李慧敏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一家之主的老公公已经为我说了一句公道话。我相信,在您的帮助下,村里的人们也会理解我的。我李慧敏一定要积德行善,报答您的恩情!”

宏远娘在心里默念着,眼里流着泪,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很多。

吃晚饭的时候,宏远爹望着桌子上的一盘红烧肉、一盘木耳炒白菜、一个凉拌小油菜,一个劲儿地夸宏远娘厨艺大有长进:“红烧肉块儿做的油亮红润,肉香扑鼻,让人一看就食欲大振。木耳炒白菜,黑白分明,又嫩又脆,越嚼越香甜;凉拌油菜清淡爽口,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手儿?”

宏远娘弯着嘴角笑了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想着给你和孩子们改善改善生活,脑子里就有了这道菜的影像。就按着做出来了。”

“嘿嘿,难不成这也是老天爷帮忙,让咱一家人饱口福哩?”

“谁知道呢?做出来你就吃呗,什么事也别刨根问底儿。”宏远娘说着,脸上流露出一丝儿自得的表情。

夫妻俩的对话,让坐在一旁低头吃饭的梁晓乐心里那个乐:看来灵魂对接做的天衣无缝,宏远娘对此毫无察觉。而且每道菜只要对接一次,她就能熟记于心,下次再做一点儿样儿也不走。

梁晓乐心里高兴,夹了一块红烧肉入口,嚼一嚼,肥瘦肉浑然交织在一起,满嘴油汪汪、香喷喷,与前世吃妈妈有时也是自己做的口味一模一样。

绝佳的口感让梁晓乐就此停不下嘴,吃了一块又一块。

正吃得高兴,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叫骂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俺家的山羊没了两天了,谁昧下了,一家子不得好死;宰了吃肉,全家人都得噎嗝食道癌的别称,卖了钱给你爹娘买棺材……”

接下来是一通臭骂,把祖宗八代问候了一个遍。

小萝卜头宏远闻听,扔下筷子,说了声“我吃饱了。”撒腿就往外跑。

“爹,我也要去看看。”梁晓乐说着,也撂下饭碗,抓住宏远爹的手就要往外走。

“看这个干什么呀?村里三六九有人骂街。就是一个人站在高岗儿上骂,怪难听的,咱不去,哥哥不听话,乐乐不跟他学。啊!”宏远爹坐着未动,劝说着。

“我想看看她怎么骂呀?”梁晓乐不死心,仍然抓着宏远爹的手不放。

“用嘴骂呀!你快点儿吃饭,吃完了,如果她还骂,我就领你去。要不灌一肚子冷风,吃了东西会肚子疼的。”宏远爹关切地说。

“哎,我吃饱了咱就去。”梁晓乐又坐回自己的小板凳儿,快速吃起来。

“咳,也怪不得德信家这么臭骂!好容易喂起只山羊,想年下卖了过年哩,大白天就给牵走了,能不生气嘛!”宏远爹对宏远娘说。

“那只山羊我见过,能卖一两来银子呢。”宏远娘话语里表露出无限同情:“德信家过日子细着呢,还不心疼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爹:“要不骂的这么狠呀。”

宏远娘:“骂得再狠也回不来了。”

宏远爹:“最起码出出心里的恶气。”

宏远娘:“听口气好像知道是谁干的。”

宏远爹:“也就是猜测。没有实际把握,不好上门去找。再说了,一叫明了就是死仇家。也只能喊喊街,囫囵吞枣地骂骂。又没处诉说去。”

原来,村里的小偷小摸,打架革气,喊街吵嘴,族长是不管的。除非出了人命,或是大家都深恶痛绝的伤风败俗之事。所以,人们丢了东西,大多都是喊喊街,让大家知道知道,让贼家心虚一阵子,也就算了。很少有通过喊街把丢的东西喊回来的。

“冬闲了,小偷小摸也多起来。往后咱家里尽量不断人,出门就上锁,多加些小心比什么都好。”宏远爹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说。

“嗯,东西都在西里间屋里,要不,门上也买把锁吧自从安桂花在这屋里发现蛇后,宏远爹就安上了门。蛇是财神,保护家里的东西,是轻易不露面的。安桂花要拿东西,自然现身惊吓于她。为了避免再出现此类事件,宏远爹便安上了门。总出现蹊跷事让人议论,也觉得不好,但按上门了并没有买锁,只在门链吊上挂了个小铁钩,以示外人“门关着,请莫进。”,来个人或是出门就锁上。还有栅栏门上大门口的柴门那把松锁,一扽就开,也换了吧。”

“赶集上我买两把锁去。如今咱有了,比不得从前,是得防范的紧一些。”

待梁晓乐吃完饭,喊街的已经偃旗息鼓,小萝卜头也一蹦一跳地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很为没能亲眼看到喊街而遗憾:既然在这个时空里生存,就要了解这个时空的民俗!包括她的精华和糟粕。

……………………

自从上次在街上说唱儿引起人们议论刺激到了宏远娘,梁晓乐再也没有缠着宏远娘上街玩儿。不过她也不寂寞,每天都有小朋友上家来找她。她自是拿出水果、干果和花生葵花籽招待,大家一边吃,一边说笑,或是踢毽子、拆花绳儿也有叫“拆牛槽”的,用一根细绳绕在手指上,变化出各种花样儿让对方拆。。

“乐乐,你知道吗,说唱儿的那个王奶奶病了。”翠翠拆着花绳儿对梁晓乐说。

“王奶奶病了?怎么病的?”梁晓乐不由吃惊。

“不知道。”翠翠摇了摇头,“听说那天被狗剩他娘给气哭了。”

“狗剩是谁呀?”梁晓乐问。

“就是说你的那个女人抱的那个孩子。”囡囡抢着回道:“都一生日了,还不会跑。”

“也不会说话。”一个叫曼曼的小女孩儿补充道。曼曼今年五岁,口齿很清楚。。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梁晓乐没再问什么。问的太多了不符合这具小身体的身份。不过,通过小孩子们的只言片语她已经猜到,王奶奶肯定是因为为自己辩护得罪了人,引火烧身受了冤屈才被气病的。

待小伙伴儿都走了以后,梁晓乐拉着宏远娘的手,撒娇说:“娘,去王奶奶家。”

“好好的去王奶奶家干什么?”宏远娘问道。

“王奶奶病了。”梁晓乐仰着脸认真地说:“翠翠姐姐说的,是被狗剩他娘给气病的。”

“那,咱这就去。”

梁晓乐见宏远娘答应了,赶紧跑进西里间屋里,往一个空篮子里拾起苹果。

“别用篮子了,用包袱吧。”跟进来的宏远娘说着,铺在炕上一个新包袱,往里拾了几个苹果,几个梨,捧了捧无花果和干枣,拎起来一大兜子。

原来,王奶奶与大爷爷梁龙年前后院住着。两处院落格局也一样。只是房屋破旧了一些。西厢房已经倒塌,房框子还堆在那里。东厢房的位置上盖着一间做饭用的棚子,一间厦子,比起北房来要新好些,看来是最近几年才盖的。

王奶奶其实也没有大碍,就是那天在街上受了卢金平的数落,心里憋气,老觉得胸部不舒服,吃了两剂开胸顺气的中药也就好了。

宏远娘和梁晓乐一进屋,王奶奶就端出一个小笸箩,里头装着花生、瓜籽、枣。又把饭桌也放在堂屋里大概见梁晓乐人小,放高处够不着的缘故吧,把小笸箩放在饭桌上,让梁晓乐自己拿着吃。

家里难得有人来串门,王长柱也从东里间屋里走出来,坐到八仙桌旁边的长条凳上。

“大娘,身子可好些了?”宏远娘关切地问道。她知道王奶奶的病一定与自己女儿说唱儿有关,心里感到很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你来看我,我就挺高兴,还拿东西干什么?”王奶奶指着桌子上的水果说,“你该留着给乐乐吃。”说着看了看梁晓乐,一脸喜悦之情。

“奶奶,我家里还有好多呢。你吃完了,我再给你送来。”梁晓乐奶声奶气地说。

“这孩子,小嘴儿就是甜。光听你说说话,奶奶心里就高兴。”王奶奶说着看了看老伴儿王长柱,“这个孩子聪明着呢,唱儿说一遍就记住了。自己还会说很多。”

“你看她这两个大眼睛,骨碌骨碌多有神,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小姑娘。”王长柱眯着眼微笑着望着梁晓乐说。

梁晓乐闻听,心里猛一惊:“多有神”,“有故事”,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表扬”呢。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突出,不符合这具小身体的行为?或者说就只是一句夸奖话呢?

但不论怎么,小心为要,别让人看出自己是个冒牌货!还是装嫩一些,萌一些的好,省得让人们说道。

梁晓乐心里如此一想,再也不敢有什么表现,离开宏远娘身边,一个人趴到饭桌上磕瓜籽吃去了。

“那天因为乐乐说唱儿,让您受了委屈。”宏远娘道歉似的说。

“咳!那媳妇,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丈夫宠,公婆惯,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把自己的孩子看的好的不行,守着她,不能夸别人家的孩子。”王奶奶有些气愤地说:“我又是个直筒子脾气,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她呛包我不是一回两回了。咳,人家会生儿子呀!”

“也是乐乐张精,我……嘴又拙,不会还言。”宏远娘自责道。

“哪里是这么回事呀?碍不着你和乐乐的事。她是冲着我的话来的。这人啊,没孩子就是受气,大街上说话都不仗义,被噎。”王奶奶说着,掉下眼泪儿来。

“大娘,往后我和乐乐常来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敢情好。”王奶奶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布的事让宏远娘情绪好了很多,虽然在人多的地方还是不怎么愿意说话,单独与人拉起家长理短,话也不少。不大一会儿,与王奶奶就谈的很投缘

原来,王奶奶年轻时也曾有过一个儿子,五岁上生天花夭折了。后因悲伤过度,再未曾怀孕。王家是后来搬迁来的外来户,一直家丁不旺。王长柱三辈儿单传,如今最近的一个侄子也在五服上,走的不近。指望上指望不上还不好说,说起晚景,王奶奶忧心忡忡。

“年轻的时候,我说抱养一个吧,你大爷王长柱说什么也不同意。说不是自己的骨肉,疼不到心上。这可倒好,老了连个依靠也没有。要是有个抱养的孩子,也不会被说成干尾巴绝户。”

在一旁装着嗑瓜籽捡耳朵的梁晓乐心里猛一动。

原来,这个时空里不像梁晓乐前世现代的养老政策——像王奶奶这样的情况,就能申请入“五保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一切由国家民政负责。年纪再大些,就可进养老院,解除了孤独老人的后顾之忧——这里还没有“五保户”、“养老院”,没儿没女的人老了生活便无着落。一般都过继或抱养一个孩子,老了好有个依靠。要是自己没有又不抱养或不过继的人家,就被说成是“干尾巴绝户”。

在这个时空里,没儿女的老人最忌讳的就是被指责“绝户”,比骂祖宗还难听。更何况“干尾巴绝户”了!

“干尾巴绝户怎么了?!过得舒心就行。”王长柱却不以为然。

王长柱今年六十四岁。年轻时在梁家屯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出息人。不但身体强壮,干农活技巧好,而且还很健谈,看事透彻,左邻右舍有什么危难之事或者解不开的心结,都愿找他商量。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子嗣。中年以后,两口子曾经为过继或抱养孩子发生过争执。王长柱一直坚持“不是自己的疼不到心上”为由,据不同意。

王长柱从旱烟笸箩里拿起烟袋,磕了磕烟袋锅儿,捏了一撮旱烟装上,用打火石和火镰点燃了,吸一口,喷出一道烟雾,声音洪亮地说了起来:

“我们活了六十多岁了,见着的多了去了。我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过,前村有老两口,六亩地一处宽敞宅院。抱养了一个儿子。上年纪后,儿子把东西都霸起来了。一天就给两顿稀粥,病了也不给请郎中。老两口生生地耗死在炕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长柱把烟袋嘴放进嘴里,猛吸了两口,还用大拇指摁了摁冒火星的烟袋锅,又继续侃侃而言,申明自己的观点是对的:

“还有一户人家,抱养了一个女婴,后又过继了一个远房侄子。待养大后,把养女嫁给了过继侄子,可谓亲上加亲吧。结果怎样?老两口小两口三天两头吵架,老两口愣是被小两口气死了。”

说着又猛抽了两口烟,用嘴叼着烟袋嘴,一只手扶着,一只手指了指屋门外,又道:“远的不说,就是咱前邻家,梁龙年,”说着看了看宏远娘,“就是你大爷,这可是过继的亲侄子吧,不也是一天价吵吵闹闹的。我看梁龙年过的日子还没我们舒心呢。”

“也确实如此。”王奶奶接话茬说:“可是,等躺在炕上了,他们指抱养或过继的最起码给口水喝。咱俩要是动弹不了了,指望哪个呀?”

“你就知道你动弹不了了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死法。像焦长奎,活了六十八岁,一顿饭也没节过。在门弦上坐着坐着,头一歪就交代死了;还有不认头绰号,也活了快七十,走着走着道,往前一趴,没了。谁也不让伺候。”

“像这样的死法感情好,不受罪还不折腾人。可能有几个?还是耗在炕上得多。”

“这人啊,能说能动才叫活着。要是躺在了炕上,吃喝拉撒都让人伺候,那叫受罪。”

“赶上了也没法。”

“要是耗在了炕上,咱就把地卖了雇人伺候。伺候人的挣钱,被伺候的掏钱,完全是金钱关系,谁也不欠谁。留下这处宅子,谁管发送葬埋谁要。两眼一闭,还知道什么!”王长柱吐着烟雾不屑地说。

原来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儿女的老人去世以后,谁管发送葬埋谁受宅院。这是梁晓乐后来才知道的。

“咱就这几亩地,能吃几年呀?”王奶奶白了老伴儿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想活七老八十哇。”

“死不了怎么办?”

“人往好里混不好混,往坏里走还不好说?!大不了一包砒霜全解决了。”

听着老两口你一句我一句地申辩着自己的理由,宏远娘有些不知所措,静静的坐着倾听。见王长柱说出无奈的下策,忙搭话说:“大爷说什么呢?大家老邻旧舍地住着,能看着你们不管吗?……”

“奶奶,将来我管您。”梁晓乐打断宏远娘的话,瞪着一双大眼睛认真地说。

“乐乐真好!王奶奶就盼着呢!”王奶奶立时换上一副笑模样,虽然如同水里的明月,镜子里的鲜花,只要孩子有这么句话,也暖心窝子呀!

“奶奶,等我长大了,给你种地。”

“呵呵呵,等你长大了,也就没王奶奶了。”王奶奶笑着说。

“不,有,王奶奶多会儿也没不了。”梁晓乐一副认真的样子,又把王奶奶、宏远娘和王长柱逗乐了。

让王奶奶没有想到的是,梁晓乐回去后,真的给她送来了一篮子苹果和一大包葡萄干,还有一包大米。她有好几年没吃过大米稀饭了,那股清香回忆起来还挺馋得慌滴。此是后话。。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宏远娘和梁晓乐在王奶奶家玩儿了半下午,傍晚时分才回家。发现柴门上的松锁被人拽开,庭院里有散落的鸡毛。厦子里墙上挂着的草筐也掉下了来。心里不由一惊,忙看了看北房门,还好好的锁着,不像进了贼。

再看庭院里,有三只母鸡在西边儿菜畦里刨土,一只在枣树底下觅食,别的也没少什么。

自收了白菜萝卜以后,鸡栏门再没关,鸡们在庭院里散养,在北面墙根晒晒太阳。

“咕咕咕。”宏远娘开开北房门,从囤里抓了把玉米,撒在庭院里喂鸡,顺便数数数。

菜畦里的三只母鸡“咕咕”叫着跑过来,又从枣树底下的柴堆旁边跑来一只公鸡。

家里一共养了八只鸡,三只公鸡五只母鸡。怎么剩了两只母鸡两只公鸡了!

一下午家里没人:宏远爹去地里砍柴,宏远一个人和小伙伴儿们玩儿,梁晓乐磨着宏远娘在王奶奶家串门。宏远娘觉得在外待不了多大功夫,就在柴门上锁了把松锁不用钥匙就能扽开的锁,看样子是进来人了。

母女两在庭院外面又找了找,“咕咕咕”地叫了叫,仍然不见有鸡走回来。

“看来是丢了。”宏远娘自言自语的说。

“娘,你也喊喊街,让他们给咱放回来。”梁晓乐怂恿宏远娘。

“我可喊不出来。等你爹回来再说吧。保不准一会儿天黑了鸡还能回来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爹进门时已经是蚂蚱眼儿了,那四只鸡还是没回来。宏远爹房前房侧又找了一个遍,仍然不见踪影。

“庭院里好像进人了。”宏远娘说,:我走时记得把松锁锁上了,回来时只是挂在上面。庭院里的鸡毛也比平时多。”

正在这时,宏远一路蹦蹦跳跳着进了庭院。宏远娘又问:“宏远,今儿下午你一个人回来过没有?”

“没有啊。”宏远见娘亲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觉得不对劲儿,忙问道:“怎么了?”

“咱家的鸡丢了。”梁晓乐抢着回道。

“丢了几只?”

“四只,一只公鸡,三只母鸡。”梁晓乐伸着小手指头比划。

“啊!三只母鸡!往后一天就少拾三只鸡蛋呀?”宏远的小脸儿一下爬上一片阴云。自从梁晓乐把鸡们催生长大,母鸡下蛋以后,他天天都有鸡蛋吃。小模样也见好,个儿也见长了。

“没少别的东西吧?”宏远爹问。

“没看出来。北房门锁得好好的,屋里也没翻过的样子。看来没进北屋。”宏远娘说。

“莫非又有人算计上我们了?!今年比往年还早了些!”宏远爹脸上爬上一丝儿愁云。

“今年的鸡长的比往年快,个儿大。五只母鸡都下蛋,我还想着卖两只公鸡过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往年的做法。今年咱有钱了,不卖,年下杀了上供、自己吃。”

“一天拾五只鸡蛋,一家子吃不清,真叫人心疼。”

“娘,你也喊喊。三奶奶那次没了鸡,都喊了,信奶奶没了羊也喊了。”宏远认真地说。

“娘,喊喊,叫他们给咱送回来。”梁晓乐爬上宏远娘怀里,说着摸起耳垂儿,对接上灵魂。

“我可……”宏远娘刚想说“喊不出口,”猛觉心里一阵豁亮,浑身就像一下增添了无穷力量,顿觉胆子壮起来,很有股要高声大喊的冲动。

“要不,咱也喊喊。”宏远娘梁晓乐望着宏远爹,“他们欺负惯了咱,不欺负咱就好像吃了亏似的。如今咱有老天爷给咱撑腰,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咱也是人,也有尊严。是被冤枉的。往后谁再欺负咱,老天爷爷也不饶他们,替咱把他们欺负回去。”

“这话你也就在家里跟我说说吧,你当街喊出去,老天爷爷怎么不饶他们,怎么欺负回去?你看得见,摸得着?”宏远爹笑着说。

“最起码,让他们知道咱不是永远逆来顺受,下次再来偷,心里得掂量掂量。”宏远娘梁晓乐说。

“爹,就是,他偷咱的,让他不得好死!”小宏远在一旁帮腔。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你……喊的出口?”宏远爹望着宏远娘,一脸不信任。

“怕什么呀?!三大娘那么和善的人,不是也被逼着喊街了。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事,族长又不管,喊几嗓子,出出心里的闷气!”宏远娘梁晓乐说着,望了一眼宏远爹:“你不觉得心里憋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喊你就喊去。”宏远爹摸了一下脑袋:“我巴不得你有这个胆量呢?!”

“娘,你喊去!你快喊去!骂他们不得好死,吃咱的鸡肉噎死!骂街的都这么说。”宏远教给亲骂词呢。

“那,好吧,我试试。”

“哎,撂下孩子,别吓着她。”宏远爹关心地说着,就要去接梁晓乐。

“我不。”梁晓乐一扭身,用另一只胳膊搂住宏远娘的脖子,做出“就是不下来”的样子,心里却在说:“我是主角,没我就没戏了。”

宏远娘梁晓乐说:“没事,我又不大声招呼,抱着乐乐还给我壮胆儿呢!”

宏远娘也没远处找高岗,就在自己家门口的平地上喊起来了:

“婶子大娘、爷爷奶奶们,我家今天下午跑丢了四只鸡,一只大红公鸡,两只麻子皮儿和一只芦花母鸡。谁看见了,给我们说一声;跑谁家去了,把它们撵出来;哑巴牲口子不知道好歹,啄了你们的菜或是吃了你们的谷,我这里给你们赔礼道歉了。要是有谁想昧下它们,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们。我实话告诉你:我家的牲口子是被老天爷爷施了咒念的,只许我们家养,不许别人动。有谁把我们家的鸡放在他们家的鸡舍里,一鸡舍的鸡整晚上怪叫,全村子的人都能听得到。现在天黑了,鸡也进鸡舍了,我喊话后,谁家的鸡不停地叫,就是谁昧下了我家的鸡。如果你怕露陷儿把鸡宰了,炖出来的鸡肉会变成一锅砖头瓦块。真到了这个地步,活着的你赶紧给我们放出,杀了的赶紧给我们送回来。或许老天爷爷还能免去你的罪孽。不愿进屋,放在我家大门外面也可。只要你有悔过之心,我会帮你祈求老天爷爷原谅你。不然的话,你家的日子就永远也没了安生的时候。

我家有老天爷爷帮忙,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谁待承我家什么样,老天爷爷看的最清楚。待承我家好的,老天爷爷自会待承他家好;欺负我家的,老天爷爷也会帮我们在欺负回去。

我说话是算数的,大家不信,咱就以鸡叫来验证:我喊完话后,咱村里就会响起一阵鸡叫声,全村人都能听得到。直到他把俺家的鸡放出来为止。

“我的话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梁晓乐喊完话回到屋里,梁晓乐已经在宏远娘的肩膀上“睡”着了。

“这孩子,这么大声,也睡得着?”宏远爹说着,撩开东里间门帘,示意宏远娘把梁晓乐放在里面炕上。

头刚一挨着枕头,梁晓乐睁开了眼睛,一看不是自己的房间,一骨碌坐起来:“去我屋里睡。”

“醒了就别睡了,吃完晚饭再睡吧。”宏远娘抱起她来,说。

“就睡觉。就睡觉。”梁晓乐小嘴儿一噘就要哭,眯瞪着眼睛,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

“好好好,去乐乐屋里睡觉觉。”宏远娘见女儿不高兴,忙哄着抱着,拍着小脊梁去了西里间屋。

“给我关上门。”梁晓乐吩咐说。

“好,你睡着了,我就给你关上门,你一个人在屋里睡。行吧!”

梁晓乐点点头,一扭身,面朝里“呼呼”“睡”起来。

宏远娘见她睡着了,给她盖上被子,轻轻地迈着脚步,轻轻地掩上了屋门。

宏远娘一出西里间屋门,宏远爹就“嘿嘿”笑着说:“哪有你这样喊街的?像念神歌儿似的。还把咒念也说出来了。那咒念是能实现得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的声音小,没人听见。”宏远娘自以为是的仍然有些木讷地说。

“声音小?!嗡嗡的,估计全村人都能听得见。”

“听见就听见呗!我又没说别的,不就叫他们看见了把鸡给放回来吗?”

“那咒念呢?”

“什么咒念?我不知道。”宏远娘一脸茫然。

………………

梁晓乐听了宏远爹娘的对话,心里也是一惊:当时光为了解气了,还真说了过头话。必须赶紧去落实,以显示梁德福家的“神力”。

门关着,梁晓乐打消了顾虑,急忙闪身进了空间。将空间缩成气泡,在村子里飘飞起来。

宏远娘的喊话,别看只是站在大门外的平地上,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全村人都听到了,哪怕是旮旮旯旯儿,无一人漏听。原因是梁晓乐用异能把她的声音扩大了十倍,就像半空里按了一个广播喇叭一样,其效果可想而知。

听了宏远爹娘的对后以后,梁晓乐还真后悔了:让活着的鸡们尖叫,她试验过,知道自己能行。把炖熟了的鸡肉变成砖头瓦块,她还真没把握。要是落实不了,反倒落话柄于人,宏远娘也会因此而背上言而无信、说空话假话的恶名,对恢复她的名誉大有害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最关键的还是消弱了梁德福家庭关于老天爷帮忙的神秘色彩!这可是她施展异能的保护伞呀!

梁家屯四百来户人家,要是挨胡同去找,势必耽误许多功夫。听人们议论,村里偷鸡摸狗的也就三两户人家。一家印象不深,一家是赖子,一家是梁德报家属和她的孩子们。这两家梁晓乐都没去过,不知道门朝哪里。但大概方位还是知道。

梁晓乐先飘飞到梁德报家的那条胡同。

刚飘飞到胡同口,就被“咯……啊……”的一声鸡的惨叫吸引,飘飞过去一看,正是自家的那三只母鸡,被鸡舍里的一群鸡这个啄一口,那个叼一下地啄脑袋。每啄一下,就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梁晓乐心里那个气呀:这可是她用异能催生的母鸡,个头都比这个鸡舍里的鸡们大一号。在家里一天下一个蛋,小鸭蛋似的,谁见了谁夸。没想到到了这里song成这样,回击一下都不敢,还被挤在一个旮旯里,小受气媳妇似的。

“叫你们啄我家的鸡,我叫你们叫破嗓子!”梁晓乐怀着一腔怒火,把鸡舍里原有的鸡们一个个用异能让它们大叫起来。同时把叫声扩大数倍,让全村人都能听到。

梁德报媳妇梁牛氏听见鸡舍里鸡叫的不对劲儿,急忙出来看。见叫的都是自己家的鸡,这一惊非同小可。

原来,梁牛氏是个趾高气昂,手上嘴上都不吃亏的人。见谁家过的比她好了,就常惦记着,能拿点儿就顺手拿点儿;见谁家过的不如她,就挖苦讽刺,典型的嫉富笑贫。对人人都瞧不起的梁德福夫妇,更是人前人后作践,以示自己清高。

前些日子,她的小儿子摔昏了梁德福的女儿梁晓乐,她本没放在心上。贱人生的贱孩子,摔了就摔了,凭你们家那个熊样,还能怎么样?所以也就没事人似的,没理没采。

是年近八十岁的老不死吴奶奶多管闲事,把这事告诉给了族长。族长把她叫去很尅了一顿,非要让她给梁德福一家赔礼道歉、送鸡蛋慰问。摄于族长的威严,她送去了二十六个鸡蛋。不承想被梁德福抢白了一顿,一气之下她又把鸡蛋给拿回来了。

你说这个吴奶奶,快八十岁的人了,管这种闲事干什么?还不留着那口唾液暖暖心呢!为此,她再没给吴奶奶说过话。

她更恨梁德福一家。给你脸不要,还拿话伤人,不就是个穷要饭的吗?

谁知,穷要饭的却碰上了一阵好运气:先是在西河里捡了鱼,让村里传的神乎其神;后又在西山坡寻了果子来,卖了不少钱。更让人不解的是,管了要饭的一顿饭,竟得了一垛好布,又打井,又买驴车,一下子富了起来。还到处送东西拉拢人缘,连不是一姓一家的王长柱家都送了。她听说后那个眼气,自己向来和他家不合,见面就呛,甭指望沾他家一点儿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合该有事,今天下午,和小儿子有事正好路过他家门口,听见庭院里传来“咯嗒咯嗒”鸡下蛋的叫声。小儿子手痒,一拉锁,竟然开了。娘儿俩进庭院一看,五、六只公鸡母鸡正卧在太阳地儿下晒太阳呢。一只在下蛋窝里叫唤。他家的鸡又大又肥,都跑不动了,她和儿子没费什么劲儿,就抓住了四只,三只母鸡一只公鸡。半晌不乏的,胡同里一个人也没有。其实就是有人看到也不怕,就说是自己的鸡跑出来了,把它们捉回去,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巧的是今天一个人也没碰到,老天爷帮忙啊!!!

把四只鸡放到鸡舍里,想等到王军集上把它们卖了换个小钱儿。不承想那只大红公鸡一进鸡舍,就和自家的那只大花公鸡掐起架来。因它个大,大有以客欺主的架势,闹得整个鸡舍里的鸡乱叫乱跳。她一气之下,把那只大红公鸡给宰了,一家人吃了解馋。现在还在锅里炖着呢。

宏远娘喊街,她听得清清楚楚。心想:你喊吧,这样的事我经的多了。累得是你,享受的是我,看看谁上算!

当听到宏观娘把老天爷爷和咒语搬出来时,她差点儿笑出声:老天爷爷什么样?谁见过?再毒的咒语也是人说出来的,又有几个应验的?!图嘴快活谁不会,也得有点儿谱吧!咒语越狠,跌嘴越重,今晚上鸡不叫,看你明天如何见人?

梁牛氏正美美地想着,忽听鸡舍里一阵乱叫声传过来,过去看了看,见叫的都是自家的鸡,一个个抻着脖子张着嘴喙,不要命似的尖叫,比黄鼠狼拉鸡还热闹。

“别叫了,再叫打死你们。”

梁牛氏招呼一声,鸡们仿佛一点儿也没听到,依然抻脖子瞪眼张嘴大叫,一声比一声高。

“难道咒语真的应验了?”梁牛氏这一惊非同小可。猛想起宏远娘说活着的给她放出,老天爷爷就能免去罪孽。事已至此,也只好照着去做了。虽然白欢喜一场,总比让全村人都知道了的好。

梁牛氏忙打开鸡舍,伸进半截身子,把躲在角落里的那三只今天下午偷来的母鸡抓出来,放了。

说来也奇怪,三只母鸡刚一离开鸡舍,鸡们就不叫了。

都说鸡是夜盲眼,晚上看不见东西看不见道路。三只母鸡就像走熟路一样,飞着跳着,向着梁德福家的方向跑去。

活的放走了,那么,炖熟的就跑不了了吧!费趁子劲儿,解解嘴馋也算美白忙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牛氏心里打着鼓,走到饭棚掀开还在用小火煨着的铁锅——娘吔,这哪里是炖的鸡呀?分明是煮了一铁锅砖头瓦块!

“德报,德报,不好了,真的应验了,”梁牛氏慌慌张张跑近北屋,对着正在守着饭桌等着吃饭的梁德报喊。

“什么应验了?”梁德报一头雾水。

“鸡!鸡!”

“是你偷了人家的鸡?”

“我和宏胜今天去西边儿办事,正好路过他家门口,宏胜就拽开锁,顺便……顺便……”

“还顺便呢?每回拿人家的东西,都说顺便!你就把咱家的名誉给‘顺便’没了。”梁德报难得地发了一回脾气。他的“妻管严”在梁家屯可是有目共睹的。“给人家送回去吧。人家不是说,只要送回去,就没事了!”

“活的早已放了,那只公鸡,炖了……炖了……一锅砖头瓦块。”梁牛氏惊慌的语无伦次。

“砖头瓦块也给人家送回去吧!人家的东西,咱不要。要不,你和孩子这……这……什么时候也改不了。”终究还是怕惯了的,说着说着就没了底气。

“这……那……要不,你给他们送回去吧!”梁牛氏对梁德报说。

“丢人现眼的,我不去。”

“这会儿你嫌丢人现眼了,别的时候你不也一吃一个不言声。看你个song样儿,要不是我里里外外替你挡着,你比梁德福混的还不如!”梁牛氏说着说着来了气:“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领孩子回娘家住,再也不蹬你的家门。”梁牛氏使出了杀手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你拉的脏底子多会儿也得让我给你扫!”梁德报无奈地叹了口气,垂着头走进饭棚,端起锅就要走。

“傻呀你,连锅也端去,你还想人家给你送回来呀!”梁牛氏吼道。

“拿什么送呀?你给我倒里头。”说着放下锅。

梁牛氏拿出一个新买的大琉璃盆,把“砖头瓦块”倒进里面,对怔怔地站在一旁的梁德报说:“那天卖瓷盆的来了,村里有好几家都买了这种盆儿。他们不好确定是谁家的。你端到他家门口,也甭言语,放下就回,他知道是谁呀?!反正咱给他送回去了。应不了咒语了。”

梁德报紧拧着眉头,没好气地端起那盆“砖头瓦块”来到梁德福家大门口,将琉璃盆放在地上,正要转身就走时,又觉得不对,上前拍了拍柴门上的木板条,算是“送”了个信儿,然后无精打采地慢慢走了回去。

梁牛氏的举动,自是被空间里的梁晓乐看了个一清二楚。

梁晓乐既为咒语落实感到欣慰,又为自己发现了一样异能感到高兴:想不到自己还能改变物种的模样和性能,把一样东西变成完全不相干的另外一种东西。如果这项异能能够广泛应用的话,那家里值钱的东西,还有钱,就不会被贼偷了。

更让梁晓乐高兴的是,还有村里人的反应。

原来,村里人听了宏远娘喊街,又震惊又觉得新奇。

震惊的是:平时面团儿一样的人,任人捏任人揉了这么多年,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今天怎么忽然喊起街来了?!

新奇的是她喊街的内容:不骂人也不带脏字,反而说了一大堆咒念,连老天爷爷也抬出来了。这可是亘古绝无现今只此一人啊!当街喊出来,能应验吗?如果应验不了,那梁德福家今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如果应验了的话,说明德福媳妇确实有来头!这么多年忍辱负重,默默无语,原来是等时候一鸣惊人呢!这样的话,这个家庭今后不可小视!将来前景不可限量啊!说不定就是梁家屯首屈一指的人物呢!。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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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听到鸡们扯着嗓子叫唤时,人们真的坐不住了。一个个都走出家门看稀罕。连平时最不爱出门看热闹的人都出来了——

新鲜啊!

人们很快知道了鸡叫声是从梁德报家传出来的,更相信了咒念的“神力”——老天爷爷真的睁开眼了!要惩治不被人齿的小偷小摸呢!一个个躲在黑影儿里观看着梁德报家的动静。

当人们看到三只母鸡从梁德报家跑出来后,又见梁德报端着个大盆子放在了梁德福家门口,人们都互相交头接耳:“咒念应验了,老天爷爷显灵了!梁德福家——神人啊!”

有那好事的,等梁德报把盆子放好走了以后,搭着帮地亲自到跟前看了看,惊讶地说:“嗬,还真是一盆子砖头瓦块呢!”

第一拨离开以后,梁晓乐赶紧把“砖头瓦块”又变回鸡肉。

第二拨来看了。见到的却是一盆子香喷喷的炖鸡肉!

第一拨和第二拨一对证,人们忽然恍然大悟:“这是人家梁德福家有福气,砖头瓦块到了人家这里就又变回鸡肉了!!”

梁晓乐见到听到这些自是高兴。

一切都完成的十分圆满,梁晓乐放心地飘飞回睡觉的屋里——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娘。”梁晓乐睡眼惺忪地喊道。

“哎,乐乐醒了。快起来吧,咱吃饭去。”宏远爹一拐一瘸地走进来。

“爹,我听见有人拍咱大门,你快看看去。”

“是吗?我抱你出去,爹再去看看。今天饭晚了,饿了吧?”

“嗯。”梁晓乐应着,伸胳膊要宏远爹抱——必要时装点儿嫩,才不会被引起怀疑。

宏远爹在大门口端回了一大盆香喷喷的炖鸡肉。

“宏远娘,你好厉害呀!喊出去的咒念全实现了。这不,连炖好的公鸡肉,都给咱送上门来了。”宏远爹高兴地对宏远娘说。

“噢……噢……,咱有鸡肉吃了。”宏远望着一大瓦盆鸡肉,高兴地拍着手欢呼起来。

梁晓乐也想迎合一下,发现宏远娘表情木木的,一点儿喜欢劲儿也没有,举起的小手儿停在面前,一下也没拍响。

“咱家的公鸡被人杀了炖了,你们不心疼?!还高兴成这样子。”宏远娘皱着眉头说。

“有人给咱做熟了,咱吃现成的还不好吗?反正公鸡就是杀来吃肉的。”宏远爹眉开眼笑地说:“我高兴的不是这个。是你的咒念应验了。我想啊,这盆鸡肉在他家一定是盆砖头瓦块,要不然不会这么快给咱送过来。你摸摸,还热乎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爹大概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也不管宏远娘表情如何,抵着脑袋望着一大盆油汪汪的炖鸡肉,又高声说道:“还有那三只母鸡。都说鸡天一黑眼神不好,摔跟头,可它们愣是自己跑回来了。这要让村里人知道了,还不把你传神了呀!哈哈哈,我梁德福托老婆子的福,也有杨眉吐气的这一天啊!”

“宏远爹,你……说的……咒念,真是我喊出去的?”宏远娘低垂下头,小声问道。

“怎么?你……后悔了?”宏远爹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宏远娘的脸色,见她表情木木的,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宏远娘,你怎么了?老天爷爷帮咱找回了丢的母鸡,要回了炖熟的公鸡肉,你该高兴才对啊?”

“我……我是在想……光天化日之下,我这样……喊,老天爷会不会怪罪于我。把……”宏远娘说着看了看两个孩子,欲言又止。

“不会的。老天爷爷要是真怪罪你,就不会帮你应验这些了。”

“也许是碰巧了呢。我觉得,我……不应该像个泼妇一样……喊街,更不应该说那咒念。我……我心里……很乱!”

“在村里喊街很正常啊,怎么就成泼妇了?三大娘人多好多随和,不是也喊了吗?”宏远爹有些惊奇地说:“那会儿你不还说‘听见就听见呗’,现在咱的鸡都回来了,你倒后悔起来了。”

“我总觉得这样不好。咱家的东西不少,粮食吃不败,布穿不完,送人也不心疼。丢只鸡就丢吧,怎么好好地斤斤计较起来了。我过去不是这样的脾气啊,怎么一下子变了?我都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宏远娘带着哭韵说。

“这……这……不是你自己要喊的吗?”宏远爹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听了宏远娘的话,梁晓乐心里也不好受起来。仔细一想,这事确实做的太唐突了:宏远娘出身大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本质温柔贤淑。进了梁家门以后,又因诸多原因患上抑郁症,变得懦弱怕事,躲闪众人。要不是灵魂对接自己指使着她这样做,打死她也不会出去喊大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千斤生铁铸成一个大错,梁晓乐把肠子都悔青了。

晚饭一家人吃得闷闷不乐。一大盆炖鸡肉,只有没心没肺的小萝卜头宏远吃了一些,漱出一小堆鸡骨头。宏远爹见梁晓乐不动筷子,夹了一块鸡大腿上端放到她碗里,说:“乐乐,吃块鸡肉,长得快。”

梁晓乐摇摇头:“不吃,塞牙。”又把鸡大腿夹到宏远爹碗里。

她的小乳牙长得很稀,一吃肉丝儿就塞牙。这是宏远爹娘都知道的。用这话拒绝最“恰如其分”了。其实她是心里难受。

宏远娘表情木木的只喝了一碗大米稀饭,就撂下了碗。宏远爹要给她再添饭,说什么也不让,直说吃饱了。

饭后谁也没心情说笑。宏远爹打来温水,给宏远和梁晓乐洗了脸和脚,就催着进屋睡觉。

梁晓乐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惦记着宏远娘,担心她一时想不开再出什么意外。又觉得这事太突然太重大,宏远娘接受不了已成事实,心里琢磨着补救的措施。

梁宏远毕竟只是个只有六岁的小孩子,还不能理解大人的心情。加之晚饭吃鸡肉不少,正所谓吃得饱睡得着,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

堂屋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估计宏远爹娘已经去了东里间屋。

宏远娘饭前说话的口气有些吞吞吐吐,可能是守着孩子不愿说的太露。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了,一定会掏心窝子地说及此事。

何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弄清宏远娘有什么顾虑,也好对症下药,改变宏远娘对喊街的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想到这里,悄悄爬起,穿好衣服,闪身进了空间。乘着空间气泡飘飞出西里间屋门。

果然,东里间屋里传出宏远爹娘压抑的说话声:

“……老天爷爷对我们这么好,使着各种法子帮助我们,让我们不愁吃不愁花。我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为了几只鸡不顾脸面地去喊街!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傻呢?在老天爷爷眼里,我岂不是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

“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老天爷爷不可能也这么认为。说不定还很赞成你这样做哩。你不是说要积德行善嘛,这积德行善,也包括惩治坏人。比如,你面前有一个杀人犯,你也要对他表示同情,表示怜悯吗?”

“只要他的死期还没到,渴了我给他水喝,饿了我给他饭吃。直到他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那要是有人骑着你的脖子拉屎,你反抗不反抗?”

“这么明显的欺负,当然要反抗了。”

“还是得!有人下院抓走了咱的鸡,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咱嘛!你招呼招呼有什么不妥?!”

“不过,我觉得做人还是老实些好。吃亏是福!过去咱光吃亏了,这才被老天爷爷看到,使着法子补偿咱。就拿这次乐乐在街上说唱儿,被梁宏皋家借茬侮辱我。当时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上了来。乐乐也哭着要回家。可一回到家里,老天爷爷就派神仙给咱送布来了。你说,这不是吃亏是福是什么?”

“你就知道老天爷爷不再给咱送东西了呀?”

“我觉得我对不住老天爷,是会受到惩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咱瓦罐里的米面吃不尽,水缸里的水不见下,就是老天爷爷在奖赏咱。”

“今天傍黑做饭的时候,我倒留意这个了。没见有什么异样。”

“这不结了嘛?!别胡思乱想的了。保不住明天老天爷爷又给咱送东西了呢!”

“除非老天爷爷再明着给我送一次东西,证明我没做错。否则的话,这辈子我也不原谅自己。”

……………………

“原来宏远娘顾虑的是这个呀!”梁晓乐闻听心里有了底。忙飘飞回去,躺到被窝里琢磨起来。

用什么理由从空间里弄出什么东西来呢?

布匹有了。

大米白面小米玉米面以及杂粮瓦罐里都有,吃时就去取,取多少也不见下,老是那么多。宏远爹娘心照不宣小萝卜头宏远懵懵懂懂不知就里,好在他对这些事不闻不问。也难怪,他才是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呀,梁晓乐也习以为常,从来没过多考虑过。

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自己太主观,有些方面欠妥呢?。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宏远爹急忙扶住她:“慧敏,不是的。昨天晚上大风把栅栏门刮开了,准是有牲口子跑进来,在这里撒了一脬。”

“你糊弄谁呀?大门这不锁的好好的?!”

“是我刚才锁上的,那会儿门大开着。”

“准是老天爷爷进来时打开的。”

“越说越没谱了。那老天爷爷还从门里走?!”

“不管怎样说,反正这不是个好兆头。谁好好地往咱庭院里撒尿啊?!”宏远娘眼泪在眼眶里转起来,哽咽着说:“你也说老天爷爷最公道,这我信。那天我在街上受了气,一回到家老天爷爷就送布来;昨天晚上我刚喊了街,老天爷爷就在庭院里撒尿。这不是惩罚我是什么?!呜……”

宏远身子一软,一下瘫坐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慧敏,别这样。让人看见笑话。”宏远爹连拽带抱,把宏远娘扶起来,架着胳膊拖进东里间屋里。

宏远娘也是怕被邻居们听见,又怕惊醒孩子,放了两声儿就改成了暗泣。抽抽噎噎的不能自己。在东里间屋里哭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你先歇一会儿,早饭我做。”宏远爹给她盖上一床被子,又把被泪水打湿的鬓发给她往后抿了抿,握着她的手静静地守在一旁,观察着她的脸色。

宏远娘满脸痛苦,不住地摇着头,嘴里喃喃道:“作孽呀,我这是在作孽呀!老天爷爷也不饶恕我了!我怎么就鬼迷心窍想起喊街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空间气泡里的梁晓乐心中猛一沉,也不由地掉起眼泪儿来。

原来,在宏远爹娘刚一起床的时候,听见动静的梁晓乐就急忙闪进空间里,驾驭着空间气泡观看宏远爹娘的举动。她一来担心昨晚上他们听见动静,二来怕起来后看出什么破绽,第三么,她想观察观察宏远娘的表情。毕竟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了,她想通过她的表情判断其受打击的程度,好采取下一步行动。

其实,柴门是梁晓乐锁上的。

当三个窃贼拖拉着腿走了以后,梁晓乐发现柴门大开。为了掩盖夜里的情况,她找到被窃贼扔到一边的铁锁,又把门锁上了。

还亏了古时候的锁簧比较简单,窃贼是用专门开锁的工具顶开的,锁并没有坏。梁晓乐当时还很庆幸,现在想起来,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关键是她没有发现窃贼留下来的尿渍!

虽然天黑看不见,但应该考虑到。这又是自己的一个重大失误。

一个失误造成另一个失误,结果把事情搞成一团糟。

如果柴门敞开着,给他们一个“进来牲口”的错觉,宏远娘心理上可能还能承受。

现在可好,把个抑郁症患者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已经彻底崩溃了!

梁晓乐呀梁晓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步走错步步错?!还自诩职场精英呢?丢人吧你!笨蛋啊你!!脑子变浆糊了你!!!

梁晓乐痛心疾首地自责着,同时也快速地想着挽救的办法。

现在唯一能够治疗宏远娘心病的,就是尽快从空间里弄出东西来,让她相信“老天爷爷”并没有怪罪于她。恰恰相反,还十分赞同她的做法,“送给”她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尿渍的事如何解释呢?

牲口!

对,只要让他们相信昨天夜里进来牲口了,这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可是,柴门让自己给锁上了,牲口从哪里进来呢?

钻篱笆!

对呀,篱笆是用树枝木棍扎成的,弄破一个豁口,牲口不就能钻进来了吗?

梁晓乐想到这里,忙驾驭空间气泡飘飞到篱笆那里。一看,傻眼了:比她的小胳膊还粗的木棍一根紧挨着一根埋在那里,横向里还用铁丝绑着两道横木用以加固。别说她这具小身体了,就是一头大牛要冲破篱笆进庭院,也得费点儿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异能。

梁晓乐想起昨晚上用异能驱动枣树枝的情景,心里想象着篱笆上能钻进一头牛大小的豁口,催动意念……

然而,篱笆完好无损。

怎么回事?

难道异能消失了——由于自己所犯错误重大,奇典大神责怪下来,强行收了回去!

梁晓乐这一惊非同小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可就把这具小身体的娘亲害惨了!

事不宜迟,必须赶紧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问谁呢?

猛然想起空间向导小玉麒麟,记得临别时它曾经说过:“日后有什么不理解或是遇到什么困难,在空间里喊三声‘小玉麒麟’,我就能来到您身边。”

现在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何不唤出小玉麒麟来问个究竟?!

看看自己还在空间里,梁晓乐把两只小手握成小喇叭放到嘴上,冲着西边西边是山区,她认定麒麟山一定在这个方向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声喊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玉麒麟!”

“小玉麒麟!”

“小玉麒麟!”

“主任遇见什么解不开的难题了?这么着急地唤我?”

梁晓乐喊声刚停,身边就传来小玉麒麟的问话,倒把梁晓乐吓了一大跳。

“小玉麒麟,我……我……我的异能消失了!”

梁晓乐顾不得与小玉麒麟寒暄,直接奔了主题。而且声音还带着哭腔——也怨不得这具小身体爱哭,因为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太重大了,是她心灵的真实流露。

“呵呵呵,您说什么呢?我的主任!您这不是还在空间里吗?您喊了三声我就来到您身边,难道这不是您的异能吗?”小玉麒麟被梁晓乐逗得大笑:“要知道,有异能可以没空间,但有空间必定有异能。”

梁晓乐闻听一下囧红了脸,说话也有些磕巴起来:“可是……可是……刚才……我想把这具小身体的父亲……扎的篱笆墙弄个豁口,异能一点儿也不管用。”

“哦,是这么回事呀!”小玉麒麟点点头,表示理解:“我忘了告诉给您了,您的异能只能对自然界里的东西和入口的吃食起作用,而对人工所造建筑固定资产却无能为力。篱笆墙属建筑范围,所以异能对其一点儿作用也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这……怎么会有这样的规定?”梁晓乐如坠五里雾中。

“您想想啊,您用异能能破坏一堵篱笆墙,您就能用异能建起一堵篱笆墙。篱笆墙能用异能建,那房屋岂不是也能用异能建!您意念一动,一座房子出现了,意念又一动,一座花园出现了,意念再一动,一座楼房出现了。您超过空间规模还用了二十二年半时间啊。您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原来如此。”梁晓乐恍然大悟,破涕为笑。

“所以说,所有能成就规模的固定资产,您必须脚踏实地一步步去做。来不得半点儿虚伪。”

“这其中也包括田园果木和农作物?”

“果木和农作物属于自然界里的东西,可以用异能,但田园属固定资产,却不行。您必须一亩亩的去争取。”

梁晓乐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哎,您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去破坏您的家园呢?”小玉麒麟有些纳闷地问道。

于是,梁晓乐就从家里丢鸡开始,一桩桩一件件,依次告诉给小玉麒麟。

小玉麒麟在梁晓乐身边卧下来,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听完梁晓乐的诉说,小玉麒麟微笑着望着梁晓乐,说:“这事也怪您。让一个十分贤淑的女人去喊大街,做的确实过了些。”

“我回来后看到宏远娘的脸色就后悔了。也知道自己做过了,这不正积极采取补救措施吗?”

“有眉目了吗?”

“有了。听宏远娘的口气,只要再从空间里弄出些东西来,证明‘老天爷爷’没有怪罪她就行。再就是把尿渍问题解决了,就万事大吉了。”

“尿渍问题很严重吗?”

“嗯,很严重。如果找不到尿液的来源,宏远娘就会认为是老天爷爷在惩罚她。不解决这个问题,从空间里弄多少东西出来,宏远娘心里也是个咯噔儿土话,别扭的意思”。

“您破坏篱笆墙就是为了给他们造成进牲口的假象,让他们相信那尿渍是进来的牲口所为?”

“正是。”

“这还不好说。您说在哪儿破坏,我去给您推倒了去。”

“那感情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驱动空间气泡看了看,见宏远爹正在堂屋里做早饭,宏远娘还在东里间屋里的炕上躺着,小萝卜头宏远也还没睡醒。又见宅院周围没有人走动,把气泡驾驭到西边的篱笆墙跟前,对小玉麒麟说:“就在这里吧。豁口的大小只要能进来一头大牛就可。”

小玉麒麟点点头,站起身子,对着篱笆墙吹了口气,那埋着的木棍和绑着的横木,就像秫秸瓤断裂一样,发出一声轻微的“嘎巴”声,齐刷刷向里倒去。

“这样行了吧?!”小玉麒麟得意地望着梁晓乐说。

“大功告成!”梁晓乐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那往外弄东西就不用我帮忙了吧?空间里有的是。”

“不行,你还得帮我一把。”梁晓乐赶紧说,她怕小玉麒麟一闪身不见了。

“怎样帮你?”

“你得给我创造一个往外拿东西的契机。”

“契机?”。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上次往外弄布,我借用了一个要饭老太太的名义。宏远娘真的相信了要饭老太太是神仙,是老天爷爷派来的。心里高兴地了不得。这次我打算往外弄小麦,借谁的名义,怎么借,我心里还没谱。”

“再借用要饭的不行了?”

“行啊,可哪里就正好今天来呀?宏远娘已经接近崩溃了,我是一天也拖不起了。而且,还要赶在宏远爹不在家的时候。”

“这就奇怪了。”小玉麒麟有些纳闷,“反正是往这个家里弄东西,一个人在家和两个人在家有什么区别?”

“你是不知道。”梁晓乐咬了一下下嘴唇,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这件事对宏远娘刺激很大,可以说是灭顶之灾。她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把东西弄出来,让她认为这是老天爷爷对她的奖赏,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个福气,这样她就能很快振作起来。如果宏远爹也在家里的话,她可能会认为这保不住是宏远爹的福气呢,对解除她的疑虑不利。”

“您考虑的真周到。”小玉麒麟冲梁晓乐点点头,表示赞许。

“当宏远爹不在家里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驱使一个人过来,尽快促成此事!”

“还用驱使嘛?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小玉麒麟说着昂起了头,一副自得的样子。

梁晓乐闻听眼前一亮:“你,真的……肯屈尊?”

“什么屈尊啊,帮助我的主人,理所应当。说吧,让我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现在冬闲了,农村里要饭儿的特别多,要不,你扮演个要饭儿的老头吧!”

“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玉麒麟一转身,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出现在梁晓乐面前,手里拿着一根打狗棍,肩上背着一个破褡裢,灰白的胡子粘成了缕,两条腿罗圈着,一走一摇晃。

梁晓乐见状,捂着嘴笑起来。

“先别笑哩,说说这形象怎么样?”“要饭儿老头”笑眯眯地说。

“行倒是行,只是……太委屈你了。”梁晓乐止住笑,说。

“委屈倒是谈不上。不过我认为,上次你已经借用了一次要饭儿老人,这次再用,难免让人猜疑。不如变作一个化缘和尚,还能对您娘——哎,怎么我听您光‘宏远娘’‘宏远娘’地叫,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把人家当娘亲啊?”

“当面叫娘。只是和你说话才这么称呼,背后里叫娘还不大习惯。”梁晓乐解释。

“我说呢。哦,我变作一个化缘和尚,还能对您娘开导几句,我想,比要饭儿的效果会好一些。”要饭儿老人小玉麒麟冲梁晓乐笑笑:“要知道:乞丐与和尚,同样是要饭儿,乞丐被鄙视,和尚被尊敬。”

梁晓乐点点头,“我没经历过来化缘的,想不到这里去。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是比要饭儿的好。”

要饭儿老人小玉麒麟一转身,又变成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和尚:身着长袍僧服、双脸儿僧鞋鞋面上有两条竖杠,肩上斜背一个挎包,手里拿着一个钵盂,光头,六个戒疤闪闪发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这个形象与刚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梁晓乐赞叹道。

“那,就这个形象了。”和尚小玉麒麟说着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请施主吩咐!”

梁晓乐笑的前仰后合:“没别的了,记着临走时给我留下一个小布口袋,或者这个也行,”说着指了指和尚小玉麒麟肩上的背包,“我好往外倒麦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什么时候行动?”和尚小玉麒麟跃跃欲试,仿佛去完成一项神秘的工作。

梁晓乐摇摇头:“这个我也说不准。得看宏远爹什么时候离开家。你在空间里等我叫你吧!”

“可以。”

……………………

梁晓乐从空间里出来时,小宏远还在“呼呼”睡大觉。她知道空间的时间是永恒的,在里面感觉时间不短,在外面却是一瞬间。而宏远爹的早饭还没有做熟。

“爹,娘呢?”

梁晓乐走出西里间屋门后装作吃惊地问。

“娘还没有起床呢。乐乐怎么这就起来了?早饭还没做好呢。”宏远爹望着梁晓乐笑眯眯地说。

梁晓乐并没回答宏远爹的问话,一个人“呱嗒呱嗒”跑到东里间屋里,见宏远娘被子蒙着头,身子弯曲着躺在炕上,不知是睡还是醒,没敢惊动,又慢慢地退回到堂屋里。

“爹,我吃娘做的凉拌菠菜。”梁晓乐依偎在宏远爹的膝盖处,有些奶声奶气地说。

“好,一会儿爹给你做,让娘歇一会儿,乐乐听话。”宏远爹一边往灶火门里填柴火,一边哄梁晓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爹,我就要吃凉拌菠菜。”梁晓乐坚持着——因为被小玉麒麟推倒的那个豁口就在菠菜畦南边,宏远爹只要去拔菠菜注1,准能看得见。

“好好好,爹这就给你拔去。”宏远爹紧拉了几下风箱,把灶火堂子里的柴火烧烧透,起身朝庭院西边的菠菜畦走去。

“啊,原来是从这里进来的?”宏远爹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边朝那个豁口走去。待把一切都看清楚了以后,菠菜也顾不得拔了,一拐一瘸朝北屋跑去。

“宏远娘,宏远娘,找着原因了。是牛撞开了西边的篱笆墙!你快去看看。”宏远爹边跑边喊。

“在哪里呀?”宏远娘闻听一骨碌从炕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那不,一个大豁口子,多大的牛也进的来!”宏远爹用手一指。

“还真能过来头牛。”宏远娘脸上现出惊喜之色:“我的天,它是怎么撞开的?篱笆扎的那么结实。”

“咳,早起光看门口了,根本就没注意这边。害得你哭了一顿。”宏远爹说着扶住宏远娘的胳膊,“慧敏,这回你该相信不是老天爷爷所为了吧?!”。

宏远娘点点头,眼里浸满了泪水。

………………

吃过早饭,宏远娘一个人坐在东里间屋里纳鞋底儿——这是她一掼的毛病,只要心里不舒畅了,就默默地做针线活,绝不和炕摽劲儿躺在炕上不动弹。宏远爹则修理被“撞”坏地篱笆墙。小宏远一放下饭碗就出门找小伙伴儿们玩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晓乐围着宏远爹转来转去,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问问那个,心里则盼着他快些把篱笆墙修好,然后出门砍筐柴。

篱笆墙上的豁口虽然不是很大,却不好修理。必须把下面断掉的木棍掘出来,新的才能埋进去。宏远爹瘸着个腿,干的非常吃力。

“爹,我找哥哥。”梁晓乐“毫无眼色”地提出不合理要求——她估计宏远爹一上午也不可能把篱笆修好!就是修好了,天近中午也不会出去了。可佛戒有“化缘不过午注2”之说。今天如果促不成那事,宏远娘势必就多痛苦一天。再说,小玉麒麟也不能总呆在空间里等着哇!

“找他干什么,又不知上哪里疯去了!不愿看我修篱笆,就去屋里找娘玩儿。”

“不嘛,我就找哥哥。爹叫他去,我看着娘。”梁晓乐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宏远爹曾经嘱咐过他们包括宏远,让他们“好好地看着娘点儿”。

“等一会儿好吗,保不住一会儿就回来了。”宏远爹央求道。

“不嘛,爹这就叫去,我要找哥哥,我要找哥哥……”梁晓乐小嘴一撇,“啪啪”地掉起眼泪儿来。

“好,别哭了,你先上屋里去,我这就给你叫去。”宏远爹心疼孩子,终于停止了手里的活动。

“哎,”梁晓乐高声答应着,忙跑进北屋里。瞅着宏远爹出了柴门,进空间给小玉麒麟打了个招呼。

“阿弥陀佛!”门口传来一声佛号。

“娘,娘,你快来看看,谁上咱家来了?我……怕……”梁晓乐装作惊怵地大声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宏远娘忙撂下针线走出来。见是一个身着长衫手托钵盂的和尚,也感到蹊跷。因为这里从来没来过化缘的僧人。

“阿弥陀佛,女施主,舍老衲一钵饭吧!你大恩大德,洪福无量!”老和尚口出吉言,又把手里的钵盂放进身上的挎包里,双手合十,冲着宏远娘揖了又揖。

“老师傅,现在还不到饭时,我家没有稀粥。我给你几个馒头如何?”宏远娘声音洪亮地说。脸上的表情也自然了很多。

梁晓乐心里不由一乐:看来小玉麒麟装扮和尚算是装对了:一来宏远娘心里装着神明,喜结善缘;二来触不到她过去要过饭儿的那根神经,引不起难堪。

“阿弥陀佛!如此更好。女施主一脸善相,心结一旦揭开,就是您大富大贵来临之时。阿弥陀佛!”

“老师傅,您……怎么知道我有心结?”宏远娘很是吃惊。

“阿弥陀佛!人之一生,不顺心事十之七、八。我看女施主眉头紧蹙,自知端倪。老衲送女施主两句箴言,领会贯通,心结可解。第一句乃‘‘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第二句乃”人人为我,我为人人’阿弥陀佛!”

……………………

注1:菠菜被宏远爹用树枝支起来后又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柴草,加之梁晓乐用空间水浇灌,冬天里也能拔着吃。

注2:据传和尚化缘是有规矩的:一说“化缘不过午”,就是说过了中午就不得再化缘了;一说“化缘不过五”,就是说化缘不得超过五家,若是没人施舍则今日就不再化了,只能饿着。这里为了配合情节发展,用了“不过午”。。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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