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2 / 2)

“将军……”梓樱脸上的傲气顿时化为了少女娇态,冰冷的话音变得妩媚。“父皇给我们的大婚定在了九月初八呢。”

仇夜不置可否的笑笑,宠溺地摸摸她的鼻子,道:“是吗?还有半个多月,我就可以迎娶上公主殿下了吗?”

梓樱要大婚了?记得以前,我常常戏言要找一户好人家给她嫁了,现在她倒是嫁给了有才有势的年轻将军。

梓樱媚眼如丝,娇嗔道:“别殿下殿下的了,说好叫我樱的嘛……”

我悄悄退了开支,梓樱正心猿意马,已无暇管及我。

我知是仇夜“救”了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一边和梓樱调笑着,一边以某种幽幽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也不知是为何意,我是心却是“咯噔”的一下,顿觉心虚,转身匆匆离去。

他还在介怀我进宫一事么?

也许他说得对,我不适合这宫闱。

我要的生活从来都只是很简单的,就像林山村子的隐居生活一样,有一个可与之相守的人,有和谐友好的邻居,有恬静无波、无欲无求,没有大风大浪却有宁静安然的生活……

可是,我的生命已不是一个人的了,为了枉死的人,就算在梓宫里赔上性命,只要报得了仇,又算得上什么……

大更11 爱恨缠,跨不过的坎

接下来的七日,梓宏不再召见我一次,连平常的尚义差事也免了,只是下许我踏出尚义院。

我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乐得清闲。

梓宏的毒还有三日便要开始发作了,我感到异常的兴奋与期待,心中某个角落却有隐隐的空虚。

我没有多想那是为何,世事亦不容我去多想。

央求绮琴拿了彤史过来,见梓宏召幸了不同妃嫔,嘴角不自觉几冷冷上扬:十日醉流淌于人体之中,经交ˋ合传播,如今,受其害的已有八人了。连同颜贵妃肚子里的胎儿,七十八条人命已夺九条。

我闭上眼睛,耳边回荡着那句“你的仇恨,太深”。两把声音在脑海中重叠着,交融着,我已分不清谁是谁。

饶是盛夏时节。我却突感一阵寒冷。轻轻把手覆上心窝,手冷?还是心冷?

还是,我的血,已是寒凉如冬日溪水?

娘亲说过,神医和毒医实无分别,医治一个人,血便温煦一分;毒害一个人,血便寒冽一分。

我是否毒害了太多的人,是以血液如此寒凉?

幽然一叹,倚在室中软榻上,看着窗外盛开的栀花。栀子花开又花落,花落又花开,如此轮回,何时才方了?

浓浓的栀子花香溢满室中,寝室中倏然多了一人。

只见那人身穿宝蓝长袍,头发整整齐齐的挽了一个髻,眉目充满书生的俊逸之气,却不是梓墨是谁?

我从椅子中跳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的?”

他神秘兮兮的笑笑,邪魅之色重了几分却仍是姑阳光般和煦。“想你了,便摘了栀子花给你。”

我连忙关上了窗子,没有接过他手中的栀子花,吃惊地问:“翻窗过来,不怕你父皇发现吗?”

他却温润一笑,把栀子花放进我手心里,柔声道:“想你想得不可救药,至死方是解脱呢。”

那没头没脑的调侃之言,夹了多少成认真?我不愿去想,只想逃避那个答案——和自己的感觉。

“其实……我们,不用赌下去了。”我忽然说道。

“为什么?”他显得讶异,却夹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你知道……”我凄然笑叹,“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他紧紧攥着我的手,仿佛不愿再放开。“三个月之期,还有两个多月呢。”

我凝望着那双明煦之中带着忧伤的瞳子,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开口。该告诉他,我将是他的杀父仇人么?

心中的一个角落隐隐作痛,仿佛什么东西被硬生生的割走了。心底深处……竟不忍见他伤心。

这是怎么一回事?志在必得、甚至要求提前终结的赌约,为何我却失去了必胜的信心……

曾经,除了恨,没有爱;遇见夜奕,兜兜转转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为他守寡,无怨无悔;一直坚持着爱他的心,现在却为何动摇了,挣扎了?

为何,为对梓墨的不坦诚而感到愧疚?为何,对他的姓氏如此介怀?

为何,对将要与他成仇感到难过?

心底的质问侵蚀着我的感知,我一直以来的执念。

明知道不应贪心,明知道不应多想……可是,脑子却好像不让我停下来,逼着我去想,去挣扎。

我仿佛听到了夜奕伤心的责备:为何如此花心?为何水性杨花?

“梓墨……“我幽然笑叹,”我不能贪心。“

他呆滞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明明是那么的温煦灿烂,我的心却是一楸。

”梦儿……“他放开我的手,轻轻道:”为何,如此执着……“

我怔怔的望着他,呆呆出神。为何,如此执着?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我自己也回答不出来。

也许,只是在封闭自己的心,不愿看见自己沉沦……

”太子殿下。“我垂下羽睫,竟不敢直视那双诚恳的瞳子。”你和梦姑之间,有着一道跨不过的坎。“

室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栀子花香充溢着满室的寂静,诡异的气氛弥漫着。

心,莫名的痛,像当初伤了夜奕的心的时候一般的痛。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一直以来,心里除了彻骨得很,就只有对那已死之人残缺的爱。

可是,如今我这样,又算什么?贪得无厌吗?还是背弃了在爹娘的尸身前立下的誓言?

忽然不想再隐瞒下去了,我幽幽的道:“那道坎,就是你的姓。”

坦然相对,却没有预期的释然,只有更深的担忧。坦然撕破面具,他会如何看待我?他会和我反目成仇吗?

本来不介意这些的,本来已做好了反目成仇的准备,这是却竟有些后悔对他坦诚。

抬首对上他的双眸,那里幽幽的、淡淡的,含有一丝哀伤,更有丝丝缕缕的深情。

看着那双感人至深的眸子,我几乎要说出我的全盘计划。

理智终究是克制了冲动。我呆呆的望着他,不发一言。

他幽幽地望着我,良久,粲然一笑:“我的姓?”

我神色凝重地点了一下头:“梓姓。”

一片沉寂。

仿佛过了一个时辰,我才幽然道:“为什么不对付我?不以叛逆之罪告发我?任我在梓宫里放肆?”

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我心中顿觉释然,却是疑惑更深。话已说的如此的绝,明摆着就是恨着梓宏,谋逆罪已能令我身首分离。

梓墨深深地看着我,笑叹:“为什么,你就不能信任我一次?”

我愣住了。信任他?可是,他姓梓,我也清楚地告诉了他,我和姓梓之人之间有很深的渊源。

“我们,都是一类人。”他轻轻笑叹。

“一类人?”我一怔。

他只是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刚触到皮肤,却又蓦地收回,颓然放下。

“很多时候,我都希望我不姓梓,我不是我母妃的儿子,如果我只是墨,身上背负着的便会轻很多。”

我怔怔地凝望着他,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不会向着梓家吗?

我正欲开口,一根沁凉的手指却印上了我的唇。“别说话,听我说,好吗?”

我对上他忧伤的眸子,里面浓浓的凄然让我封上了嘴巴,不忍拂他的意。

“我何尝不是渴望拥有山间田野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何尝不想像你一样,住在边境小镇?只是,我命由天,不由我。”他的眼神渐转悲恸。“九年前,母妃因触及颜后名节,夺取封号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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