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话我真不太愿意把她嫁得离家太远了。”秋苹妈接过话来却让大家的心情都为之低落,是啊,谁愿意把女儿嫁得远远的?“婶,你看你,闺女幸福了,在哪不都一样吗?又不是嫁到外星球了。”田静连忙打圆场,“就是,你呀,来这一趟可是把秋苹她妈给折腾坏了,她晕了一道的车。”“是吗?大妹子,可是让你受苦了。”兰峰妈妈一把把秋苹妈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秋苹妈憨憨地笑了一下,“你们看这婚事是不是就定下来了?”田静有些着急,组里的活准全压在自己的工序上了!“定下了!”秋苹爸爽快地说,大家抱以掌声,“彩礼你们也在今天定下吧?”田静进一步“逼宫”,“好,兄弟,你们说,要多少咱就给多少!绝不还价!”“那,我们也不多要,养个女儿也不易,就八千吧。”秋苹妈在一边点了点头。“少了点儿吧?”兰峰妈在另一边说,“就是,兄弟,你们那边不是礼大吗?别让闺女让人笑话,你们不也脸上不好看吗?这样,咱们就来个整的,就一万元吧?”“这,这多不好?你们是比咱们富裕一些,但是……”“别但是啦,兄弟,咱们都是亲家了不是?”“要不……”秋苹爸停下了话,他站起身来在老伴耳边嘀咕了两句,两人就把田叫出屋,来到外边秋苹爸才说话:“如果咱们直接让他们家把婚结了人家会不会笑话咱们?”“啊?”田静一愣,她实在没想到秋苹的父母竟是如此的开通,不过他们的担心也来不无道理,如果让人家笑话了,秋苹将会怎样在这里生活下去?田静也不知如何解决这么个棘手的问题,她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要不,我先把兰叔和兰婶叫出来,问问?”唯今之际也只好如此了。
田静进了屋把二老请出了屋子,尽量委婉地把秋苹父母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他们的脸上立刻显得兴奋和不安,“这样当然好,只是会不会委屈了亲家和秋苹。”“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们两家人都没意见就好。要不进屋再去商量一下?”于是三人进了屋,秋苹的父母小心地瞅了田静一眼,秋苹自然不知何事,但她见父母看田静,就也把目光投向田静,田静在心里暗道,秋苹同志,我们合伙把你给“卖”了。由于大家在外面都已经明了了,所以兰家为了不让秋苹父母脸上无光,大方地开了头说,他们想请秋苹的父母把女儿直接嫁到兰家,他们愿意再多出二千元的彩礼,虽然这不是刚才设计好的原台词,也确实让秋苹父母的脸上增光不少,但他们还是推托了一番,但最后,他们商量好在过十天,也就是二月十八,给兰峰和秋苹举行婚礼,当然秋苹的父母这十天也就不用回去了,钱嘛,当然是当场在我的面前点清的,秋苹的父母本来也没想要那么多的彩礼,那就按原数收下,剩余的就给秋苹置办嫁妆吧,于是剩下的十天里,他们跑遍了市里的大小商场,给女儿置办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在秋苹妈妈和几个同村的全和人的帮助下,两套新里新面新棉花的婚被也已经做好了,那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当然在厂里的三十五个姐妹(除了秋苹以外)也没有闲着,本来以为是定婚的,所以大家也没太“重视“,虽然大家都已经决定每人凑一份子给秋苹买点小礼物的,但是这个临时的结婚“指令”一下,当然是田静啦,她可是亲身参与其中呢,大家就临时开了个碰头会议,当然得有一个人把秋苹支开,那就让迎春陪她出去吧,谁让她俩人平时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呢,其实田静也差不多啦,但是今天她得在这边充当核心人物,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每人出五十元,来统一买个结婚礼物送给秋苹和小兰,那就是一台大气、豪华、双排座、每小时百公里的大洋摩托车,就是那大明星巩丽做广告的那个牌子。这样可以让两人上下班都腻在一起,当然也是让他的感觉继续升华喽!还有个小小的赠品,在这里不便告诉你,在婚礼上自然就会揭晓。
秋苹的婚礼
二月十八那天,是个难得的天气,早上田静被兰子挖起来时,墙上的石英钟才五点一刻,她自然是不情愿地再次倒在床上,兰子说:“田大小姐,今天你可是媒婆加伴娘啊!”田静刷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结果起得太猛了,眼前就是金花闪闪,不过她可顾不上其它的了,匆忙下了地去洗了脸,飞快地在脸上抹了些化妆品,对了得擦点口红,不然会不会太吓人了?一个晚上她都没怎么睡好,当然是兴奋的啦,头发沾了点儿水,分起一绺上面的头发用一个发夹固定好,下面的就自自然然地披在背后了,拿起一身去年新买来,还没来得及上身的套裙,那是一套鹅黄剪裁得体的毛料西装套裙,田静第一眼见到它就被它深深吸引了,花了她二百八十块儿呢!时间不早了,得赶紧出门了,于是田静又穿上一双黑色的小高跟皮鞋来配这身新衣裳,想了想,她又翻出一只时下流行手工制作的珠珠小包,才满意地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后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厂门口停着一辆车,车上的人一见田静走出来,就从车上下来,那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也一丝不苟地被发胶粘牢,可是脸上戴着的大墨镜,让人看不出模样,那人略显踌躇地走上前来问:“你应该是田静吧?”田静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镜片后面闪出一抹精光,“那上车吧,我是来接你的。”“什么?你是谁?”“我是兰峰的同学,你不是今天的们娘吗?”“对呀。”“那就快点吧?你现在应该在新娘子的身边不是吗?”田静不再犹豫就上了车,他开车的技术不错,不算平坦的路也没有让田静感觉到太多的颠簸,终于到了秋苹现在住的地方也就是小兰家的老宅子,下了车后田静被秋生给拉进了屋,这小子和自己倒是“亲密无间”了,秋苹已经身着大红的礼服坐在镜前了,脸上的妆已经被一个从从事化妆小兰的亲戚给搞定了,秋苹美目含羞,看了田静一眼,她竟“哇”了一声,把田静吓了一跳,“田静,你今天还真漂亮呢!”“唉呀,你再糊说什么?你看看镜子,你才是最美的呢!”秋苹的父母站在一边,心里有喜有忧,喜的是女儿今天的婚礼是在家那边没有的排场,女儿嫁人了,当父母的心里总是难过的,秋苹把父母拉到一起说:“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累的活儿就不要硬干了,小弟也答应我们去上学了,希望他能够好好地把书读好,将来有出息。”“姐,你真是啰嗦,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看着人家一家人同心同德的样子,田静在心里有一丝忌妒,不知道自己嫁人的那一天会是个什么情形,唉!想什么呢?自己?老公在哪里还不知道呢!她故意闪过张延海那张帅气的脸。
“婚车来喽!”门外有人喊着,接着鞭炮齐鸣!秋苹的父母把一面红盖头给女儿盖在了头了,田静就扶着秋苹出了门,在门口,新郎倌兰峰就一把将新娘子抱了起来,结果是一路抱上了婚车,看着一脸喜悦的兰峰,田静的心里挺不是滋味,如果当初不是她拒绝了他,他会不会在今天抱着自己上婚车?唉,今天这是怎么了?净胡思乱想什么呢!田静甩了甩头,坐进了副驾驶,丝毫没有注意到开车的司机正是一早接她的那个人。车子开到了新房的院外,一条红地毯从大门口一直铺到房门口,兰峰牵着秋苹的手,走上红地毯,田静赶紧跟了上去,结果那个司机也紧走了几步同田静并排走在新人的身后,田静一时被热闹的场面给吸引住了,直到主婚人说夫妻互戴婚戒时,她才被身边的人推了一把后走上前,把一对纯金的对戒捧给他们,然后就扶着秋苹进了新房。兰峰看了田静一眼后,田静就和那个伴郎一起退出了新房,当然不能再当什么电灯泡了,人家要揭盖头呢!门外又一阵喧哗,原来是她们三十四个姐妹来了,看来兰子和凤娟跟厂长请下假来了,门口正停着一辆崭新的大洋摩托,迎春还在怀里小心地抱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由于婚礼已经进行到现在了,暂时不需要她这个伴娘了,她当然不会再在新娘旁边碍眼,她迅速地归队后,得到大家的排挤,是啊,刚刚的她很吸引人的眼球呢!只是当时的她无暇顾忌到这些而已,程叶八卦地凑过来问:“田静,你身边伴郞挺帅呀?而且呀,他好像对你有意思哦!”“你可真能唬人。”田静当然不信,因为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正脸看过他呢!
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她只好暂时离队再次回到秋苹的新房,因为接下来要给大家敬酒的,秋苹要换身衣服,自然这项光荣的任务都由田静这个伴娘来操作喽,秋苹的另一身衣服是粉色旗袍,不过不是单的,还在领口和袖口镶了一圈白色的绒毛,为了配合她现在的衣服,田静还得把秋苹的妆进行处理,刚刚是配大红的衣服,妆自然要浓烈一些,现在是粉色的,就得让她的妆浅一些,她虽然没有自己化过什么妆,但是没见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当然她见过猪跑,拿起小刷子先把秋苹脸上的红红的粉给刷掉一些,再补上一些纯粉底,脸色立刻不再红得浓烈,给她的口红也擦掉了,找了一支粉色系的口红给她涂好,再把她的头上的红玫瑰摘下来,换上两朵白色的百合花,这下秋苹一下子由一个红彤彤的“太阳”,变成现在的粉嫩嫩的“月亮”,当然是一出场就引得宴会上老少亲戚的声声赞叹,田静感觉自己仿佛是个顶尖级别的化妆大师,而秋苹就是她的模特儿,不过大家可都没理会她的自恋想法,只是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伴郎的眼中出现了一抹赞赏。忙碌的敬烟敬酒,终于敬到了她们姐妹的那三桌了,田静连忙再次归位,有人递给她一杯可乐,现在她们都是秋苹的娘家人呢!捉弄一下小兰没什么问题吧!于是大家给她们出了好多难题,让两个一直不停地脸红,最后,大家把车钥匙给了小兰,迎春走上前把那个神秘礼物双手奉上,大家一致要求他们当场打开来看,两人不知里面是什么,又经不住大家的热情劲儿,就打开包装,当包装被打开后,兰峰和秋苹的脸都红了,尤其是秋苹的,用手捂住脸再不肯把手挪开!猜猜她收到的礼物是什么?是一对漂亮布娃娃!迎春还作怪地轻轻按了一下它俩胸前的钮扣,“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两声奶声奶气的称呼,让他两更加抬不起头,宴会场上响起一片笑声,有比兰峰小的就喊:“哥!嫂子,努力呀!”更有堪的人竟喊着:“哟,动作够快的呀!”秋苹都快羞死了,她轻轻捶着离她近的姐妹说:“你们这群坏家伙!”……
终于在一片嘻闹之后,秋苹的婚礼正式结束,人家一家人去吃团圆饭了,姐妹们也就散去准备上下午的班了,田静正想跟着姐妹们一道离开呢,却被一个人叫住了,好像是那个伴郞,“有事吗?”田静问,“新娘子说找你有事儿,让你等一会儿。”田静只好进了屋,人家一家人满满地坐了两桌子,随着田静的进来,大家都把眼光投向她,她只好陪上一张笑脸,“田静,今天,谢谢你!”“唉,姐妹处到这份儿,你还跟我说这个!”田静接过秋苹送过来的一杯什么东西悄悄地跟她说,然后也没注意一下那杯子,就一仰脖灌进了嘴里,然后她的感觉嘴里又苦又辣,才反应过来,那是白酒啊,她原本以为是雪碧呢!结果她也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表现得太过“猴耍”,只有拼命地忍,忍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秋苹把一个盒子递给她说:“当初我们家说过,事成后,我们会送你一份大礼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所以这礼准备就匆忙了些,你就笑纳吧。”“还真送我大礼?”田静红着脸说,“拿回去再看。”兰峰也走了过来对田静感谢了一番,还嘱咐身边的一个人把田静安全地送回厂子,而此时的田静早就已经有些醉得不知东西南北了,在那个人搀扶下坐上了车,回到了厂子,经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她的酒劲儿才算过去,她下了车,对开车的司机挥了挥手,就进了厂子,到这会儿她也没仔细地看过那个送她回来的人长什么样。
与延海的了断
听秋苹说,她的父母在她和兰峰三天回门后,就由兰家的二老送上火车回老家了,当然秋苹就不住她们的寝室啰,可是她对大家说不许把她的床占了,还让大家给她留着,万一哪天要是加班的话,她还是可以住在这儿的,当然她还想说如果和兰峰吵架的话,大家都对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大家可不希望两人有吵架的事件发生,秋苹对大家感激地一笑。
延海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信,虽然他一如既往,但梦荷却自从妈妈对她说了一番话后,心里有些排斥延海,就因为他将来会和自己有很大的差距,田静感到自卑,如果让自己去高攀人家,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呢!由于心理产生了变化,她不再来封信就回,于是直到五一,她才懒散地回了两封信给延海,信里也是寥寥数语,富有感情的话,几乎是一句没有。而延海则一个劲儿地向田静道歉,他一直认为自己亲手毁了田静的镯子让她不高兴了,其实不就一个镯子么,田静才没有那么小气,现在她不太明白,比延海来信还要勤的王虹为什么还没有把延海“拿下”,如果让他一直误会自己是个小气的人,他会不会就放弃自己了?田静想着,如果这样不了间接地帮到王虹了吗?只是自己会不会背上个小肚鸡肠啊,强词夺理的罪名,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让延海对自己死心。田静有时候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坚决,这究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为今之际也只有如此了,
五一厂里放她们三天假,第一天大家都被秋苹给请到家去玩了个尽兴,那二号呢?还没等她想好干什么呢,张延海已经找上门来了,大家一乐,心想:这应该是咱们里头第二个留下来生根发芽的人了吧?不过要说起这小张来,大家倒真是打心眼里佩服,因为他将来可是个医生!谁又能了解到就因为他将来会是个有头有脸的医生,田静才拒绝他的!田静慢吞吞地下了床,找了一身平时最差的衣服往身上招呼,兰子问她:“你是不是去劳动啊?”她瞪了兰子一眼,“人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今天就牺牲点儿,给你化个妆吧?”“用不着,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田静没好气地说着,蹬上鞋出了门,“你还真就这个样子出去约会呀?”后面传来一大群质疑声,延海本来还在门外摆着一个自以为很帅的POSS;却发现从里面走出的田静居然没有进行一丁点儿“包装处理”,那真是清汤挂面头,一身“乞丐装”啊!“田静,你确定要穿着这身衣服出去?”他好笑地跟在田静的身后,田静一顿,也不回头地说:“那是给你丢脸了?我可以选择不出去。”“别这样,你今天很奇怪吔。”田静回头瞪了他一眼后又继续往前走,“今天我想带你去看电影。”“我没兴趣。”“你看你,不去就不去呗!要不去我们家吧?我妈说很想见见你。”“不去,想我干嘛呀?”“当然,当然是想你了呗。……喂,你怎么走那么快,想去哪里?我今天想好好陪你出去玩儿玩儿呢?”“我说要了吗?”“唉,你别走那么快行吗?”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一直走到没有人家的稻田边才停了下来,田静在想该怎样让延海对自己死心,可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长长地叹了口气,“田静,你最近怎么了?我写了那么多封信给你,你都不怎么回。”“我……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