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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1)

>心事,只机械地迈着步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当她差几步就要撞到墙上时,一声“小心!”把她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她愣愣地抬着望住那近在眼前的石墙,而后她缓缓地转过头,“你会穿墙术吗?”机修小张师傅正笑吟吟的望着她,“还是练过铁头功?”她还没反应过来,“你不是想把自己撞晕了吧?”她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眼里的小张师傅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她揉了揉眼睛,但她忽然觉得头好晕,身体晃了晃就往后栽去……这个样子可不像作戏!小张师傅一下子慌了,跑过去一把扶住她,她的脸色蜡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干干的,她是不是中暑了?可不是吗?她刚才可是在大太阳底下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呀!他一直在门口望着她呢!他一下子把她横抱起来,抱进了他的机修室,还好,他的桌子上不乱,他把她平放在桌子上,又拿过自己的皮包垫在她的头下,去拿了手巾放进凉水里浸湿,再拧干,把它放在田静的额头上,一会儿,田静的眼皮动了动,他赶紧去号她的脉搏,好像平稳多了,呼吸也顺畅多了,又过了一小会儿,她的眼睛睁开了,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她所处的房间,并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身处机修室,窗台上的茉莉花正散发着清香,她又发现了小张师傅,他正一脸关心地盯着她看,她的脸上一红,问:“我怎么了?”“你呀,被太阳给晒晕了!”“哦。”“你感觉怎么样?”“有点头疼。”她皱了皱眉头,不过她的脸色缓和过来了,不再是蜡黄蜡黄的,他的心放下了一些,“刚才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嗯…”她的头疼事又出现在脑海中,但她不能说,也没法说,就跳下桌子,把湿毛巾拿在手里,他接过毛巾说:“没事儿了?”她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机修室里的石英钟,“呀”了一声,原来都快两点了,她说:“今天谢谢你了,我该上班去了。”说完拉开门就往外走去,他在后面说:“以后小心点,别在太阳底下呆时间长了……”她没等他说完就掩了门走掉了。

又熬了几天后,一场大雨就来了,空气一下子清新了起来,连知了也停止了恼人的歌唱,一阵阵清凉的风儿吹来,大家都舒服地不知如何是好了,人真有意思,太享受了还不适应了!阿金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已经扎起了一个小小的“燕子尾巴”了,可是妮子身体却越来越差,饭越吃越少,整个人心神焕散的,工作也老出错,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粘着阿金,但是从她的眼神中,田静发现妮子似乎非常痛苦,终于有一天,她竟昏倒在机台上!等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妮子扶回宿舍后,她才微微转醒,显得异常虚弱,大家为她买来一些补品,她在大家殷切地目光中吃了一些东西后,大家才放下心回车间接着上班。晚上妮子的精神终于恢复了一些,田静坐在她的床边,妮子望着她说:“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田静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否定,妮子叹了口气说:“其实你是个很聪明的人。”田静这才说话:“妮子,你好像把事情弄错了,阿金不是男生,可是你似乎太依赖她,把她当成男生了。”妮子眼中闪出一丝愠怒,但转瞬既逝,她的眼中出现了迷茫,田静说:“晚上我们买上两听啤酒,去后面的小河边聊聊吧。”妮子点了点头。

八点多她俩已经来到河边了,稻子正低垂着饱满的大穗儿随风轻轻摇动,一阵清香随风飘荡,是啊,再有半个多月就要中秋节了呢,她们坐在田梗上,小河里倒映着一轮半圆的下弦月,有风吹过河面,泛起一朵朵浪花,月亮也在水中荡漾着,像一只小小的船儿……这里很安静,但是并不偏僻,偶尔从路边传来几声汽车的鸣笛声,小虫子们也是偶尔叫那么几声,妮子打开一听啤酒,仰头喝了一口,田静也打开另一听啤酒,她抿了一小口,一股苦味刺激着她的味蕾,她一吐舌头,妮子说:“第一次喝吧?”她点头,“在家时,爸爸妈妈三令五申不准我们碰酒的。”“可是你却为我喝酒。”她眼中泛出泪光,田静拍了拍她的肩头说:“人总要学着去尝试新东西。”她一笑,妮子又喝了一口啤酒,她歪着头盯住田静说:“你为什么要帮我?”“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不想看到你痛苦。”田静也正视着妮子坦然地说,眼光坚定,妮子的眼睛潮湿了,她有些哽咽地说:“我是个不幸的人…”她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我在十岁时被一个平时叫大叔的人给……”她说不出话了,田静一惊,没想到妮子那么小就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害!“是的,是强暴!”她很激动,“”从那天起,我随身都要带上一把刀,那个王巴蛋没有机会再对我动手,可是我也没有机会一刀杀了那个魔鬼,他出门打工时,被一捆从半空中落下的钢筋给砸死了。”妮子的眼中闪过光芒,那是一种复仇后的快意!田静也随着妮子一起沉默了一会儿,“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哼,就抑制不住地笑,爸爸妈妈差点把我送进医院。”她哈哈一阵笑,田静也嘘了一口气,她也替妮子松了口气,可是妮子的眼睛又湿了:“小静,我以后该怎么办?我这样的人以后该怎么办?”她无助地轻摇着田静,田静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地说:“一切都过去了。”“可是自从来这儿,我就发现阿金跟我们不同,她真像个男生!还有她不可能像其他男生那样伤害我。阿金很照顾我,她总是帮我这帮我那的,我的心里就开始依赖她,我明知道这样不对,不好,可是我越是压抑,越是……”“别这样,其实你们的关系没有不正常,只是你想得太多了,只要你找到一个喜欢的男生,就会明白你和阿金,不是那种关系。”妮子问:“我这样的女人,还会有人要吗?”“别瞎说!你怎么了?论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还有你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好姑娘啊,以后一定会有那么一个爱你男生出现在你面前的!”妮子出神地望着她,喃喃地说:“会吗?”“会,一定会。”“你不会把今天的事儿跟别人说吧?”“你说呢?”妮子放下心来,月亮慢慢地躲在一朵云后面小憩去了,她俩也一起站起身来把喝了一半的啤酒扔进小河里,水面泛起两朵美丽的水花,妮子下定决心,要过正常的生活,从明天开始!

党华的过去

党华的过去

田里的稻谷都收割完了,只剩下秸杆还留在地头,一捆捆地扎好,像一群守护稻田的勇士,中秋节就要到了,勾起了这群姑娘的思乡之情,对于田静来讲,这八月可谓是她的衰月,头两天把手又烫了个泡,还好有小张“医生”,所以她也没遭多大罪,今天又出事了,领借样板的她把好好的腰给剪短了!兰子上了又拆,拆了又上,反复了几次才发现原来是田静把活给干错了!兰子忍不住对她发了几句牢骚,本来五条裤腰就那么废了,她都懊恼死了,只好去了剪裁室,去求人家给补几片腰片,她红着脸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去和林师傅说,人家见她都快哭出来的样子,才勉强答应给她补了五片,对此她可是千恩万谢,只是心里的气却没地儿撒,回到车间后党华正在找张姐要活,明明手上的活还可以干上一两天,她却非得再去领活儿!这不是气人吗?这不田静和党华吵起来了,党华平时不言不语的,可是今天她好像也和平时不大一样,俩人的争吵没能被组里的人劝解好,反到引来了张姐,她把两个人一块叫出车间,不偏不倚地一块训了一顿,党华表面平静地回了车间,以拼命干活儿来泄愤,而田静则一气之下跑出车间,又跑出厂门,她一边哭一边跑,没有目的地终于她累了,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小河旁,秋风阵阵吹来,枯黄的树叶从树上纷纷扬扬地落下来,漂在水面上,像一只只小小的船儿,她伤感地坐在河边,望着随波而去的黄叶,你要去哪里呀?她在心底问,她有点想家了,她只是流着泪水,不停地流,一会儿她的衣襟都湿了一大片了,在别人的眼中,她一直是个乐观不与人争长短的女孩,可是今天她怎么了?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清楚,怎么就和党华吵起来了?现在的她好想找个人来依靠,可是谁可以依靠呢?又一阵秋风吹过,树上的叶子又不知落下了多少片,像凄美的彩蝶,生命就是那么的短暂。太阳吝啬地收起它的光和热,到山的那头去歇着了,风也一下子变得更冷了,她抱紧自己的手臂,无助地望了望天,她眼中的天好高好蓝,白云也那么美丽,可是自己为什么那以忧伤?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喧闹着回到河边树上的窝里,她擦干眼泪站起身,可是不知何时自己的腿已经麻木了,她差点儿摔倒,只好又坐了下来,用手轻轻地去揉捏自己的腿,好一会儿才有了知觉,她站起身往回走,路上她还是提不起精神,一辆开得不快的车在她身后“吱嘎”一声停了下来,司机探出头来就骂:“你没长耳朵吗?也没长眼睛啊?”她回头愣愣地望了那人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去理会那个正在气头上的司机,司机把车往前一提,又停在她的身侧,这次她连站都没有站下,司机这个气呀,“啪”地一拍方向盘,往左一带方向盘,车就冲了去,嘴里还骂了一句:“真他妈的精神病!”她晃了晃头,不自觉地笑了,心情也随之好了一些,好像生气真的能传染,像感冒一样,而传出去之后自己就轻松了,却不知这位司机大哥的气会撒向哪里,这是谁说的来的?真准!她回到厂子时,大家都下班了,所以她直接回了宿舍,她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杰子回来了,她手里还捧着她的饭盒,她没有心情吃饭,就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可是杰子可是个小人精,她看到田静微微抖动的睫毛就笑了,她自顾自地说:“唉,今天的芸豆炖土豆怎么这么好吃啊?”这可是在这里能吃到的菜里她最爱吃的!她不顾装睡,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一把抢过杰子手里的饭盒,先打开检验一下再说,不错,真是芸豆炖土豆,她的脸上有了笑模样,杰子说:“都是你,党华下班后还在车间里不肯走,也不说话,只是眼睛也不知何时哭得通红。”她一愣,没想到党华也哭了,她可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哪,也许是她过份了吧?她合上饭盒,下地穿上鞋就往外走,杰子连忙问:“你去干什么呀?你还没吃饭呢!你端着饭去哪儿?”田静已经走出宿舍大门了,杰子忙追了出去,她俩一前一后地来到车间,果然,一组人除了杰子外,都吃完了饭,正呆在车间里看着党华呢,党华呢,把案板上所有的活都干得差不多了,包括她的那份!她心里有些自责,大家见田静来了,就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田静坐在党华对面,望着她不语,党华抬头望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气氛有些尴尬,宝花终于沉不住气了说:“你们俩人怎么回事?怎么都生闷气呀?说话呀,说开了不就没事儿了吗?”大家都被她的一番话逗得乐了,只是两个主角没笑出来,田静把饭盒递给党华,党华没有接,她一看,党华手边也放着饭盒,她终于抢过党华手里的活计喊了起来:“明天干不行吗?”党华又抢回了活儿,闷声闷气地说:“今天干完,明天就领新活!”“好,那我们一起干吧。”“不用了,你还是先吃饭吧。”“你不也没吃吗?”“那给你,一起干完再吃”。俩人又闭上嘴,干了起来,一会儿她们同时收工,因为没得干了呀!俩人相视一笑,都端起了饭盒,虽然有些凉了,但她俩还是吃得有滋有味,其她们一看也都放下心来,兰子说:“饭也吃完了,一块儿回宿舍吧?”可是田静却站起身说:“不,我要和党华出去一趟。”党华一愣,但她没反对,而是端起空饭盒,田静说:“今天谁帮忙给我们刷一下吧?”妮子爽快地答应着说:“我来吧。”于是田静拉起党华走出车间,留下十六个人面面相觑,她们不知该不该跟出去,妮子说:“别管她们了,不会再吵起来了,也许她们需要谈谈。”

俩人一块走出厂门,田静问党华:“你还生我气不?”党华摇了摇头,“我其实根本没生你的气。”“快中秋节了,我心情不好。”田静说,“是吗,我也是,根本没有想和你吵架的意思。”两个人来到街上,街上已经有很多摊位在卖月饼了,圆圆的月饼让人想家,党华的眼睛有些红了,田静说:“我是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平时妈妈爸爸都最疼我了,可是一过节,他们肯定会想我想到吃不好饭,妈妈一定会流眼泪。”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已泛出泪光,这个月的月事是迟到了十来天才来的,而且这一来就不肯走了,这让她身体不适,心情自然也会受到影响。党华终于开口了,她说:“我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妈妈爸爸的一点印象,因为院长妈妈说我妈妈爸爸是在一次车祸中双双去逝的,他们临死前把我托出了车窗,我就活了下来,可是我却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亲人。”田静轻轻地拍着党华以示安慰,她这才知道党华的身世竟是这样的,这样比来,她可比自己苦多了,她的心该多难受呀?田静问:“你在孤儿院一定也有好多朋友吧?”“是啊,挺多的,”“那你现在一定很想他们吧?”“是的,我记得在我十岁那年过中秋节,由于灾区又送来十几个孩子,最小的才两岁多,院长妈妈那天背着我们偷偷哭了,本来为我们准备的月饼是两个人分一块,可是又来了十几个人,要怎么分才好?”田静的眼睛红了,是啊,自己每年都会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过节,而且她每次都比别人多吃一块,在弟弟小的时候还好,可是后来弟弟大了些,一斤五块的月饼每人一块后,剩下一块就不能她自己独吞了,得和弟弟分享了,一开始自己还挺失落的呢,像是一个公主一下子变成了平民一样,妈妈还好一顿劝,她才眼泪汪汪地去切月饼,那会儿的生活条件还不是很好,后来,生活条件好了,哪次不是管她们够的?可是党华,“最后她们把几块月饼每个切了三刀,可是还少一块,我就悄悄地躲进厕所,等他们吃完后我再出来,因为大家都忙着盯月饼,并没有注意到少了个人分吃月饼,而显得非常高兴,我在晚上大家睡觉时,偷偷起来去拿月饼的包装纸,凑在鼻子边用力地闻,嘴里就感觉到月饼的香甜……”田静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党华嘴角扯动了一下,她没有哭,而是相当的平静,她接着说,在孤儿院时,她有个相当要好的哥哥,大家都叫他大头哥哥,因为他很瘦很瘦,每次吃饭时,他都吃得极少,有一次,她和大头哥哥出去玩儿,她看到别人都在吃雪糕,她好想吃,但是她们哪有钱呀,于是她去捡人家扔下的雪糕棍,大头哥哥一把打掉后,党华放声大哭,大头哥哥没有办法,就只好去哄她说:“小华乖,哥哥给你变来雪糕好不好?”他让她站在原地捂住眼睛,不许偷看,自己就去了卖东西的小摊边,他偷了人家的两块钱,结果被人家给打了一顿,可是她不知道,因为当时她还在等哥哥给她变雪糕呢,最后哥哥带着一脸的瘀青手里拿着一根雪糕出现在他面前,她兴奋地只注意雪糕,都没注意到大头哥哥已经受了伤,晚上哥哥又被院长责问,天真地党华还为大头哥哥辩护,说哥哥为她变雪糕来的,这样,大头哥哥又被院长狠狠地痛打了一顿,他就是在那天以后逃出了孤儿院,后来她见过他,他给她了一千块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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