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子骏打开手提包,拿出一件东西来,辰亮一见就愣了:它不是自己送给灵芬做生日礼物的雕像吗?这件作品的意义不同别的,是辰亮花了特别多心机去制作,是他引以为豪的代表作。子骏把雕刻双手呈到吴先生吴太太面前,用最诚恳的口吻说:
“吴先生吴太太,你们看看这个吧,它是辰亮的心血。”
吴太太接过雕刻仔细端详着,——她已被子骏的话打动,所以当她怀着与以前截然不同的眼光去看待这个雕刻时,猛然发觉它是那么的精致,那么的与众不同。渐渐的,她已看入迷了。
“这个……这个真是辰亮亲手刻的吗?”吴太太不敢相信的说。不待子骏回答,辰亮像怕别人抢了功劳去似的,大声地说:
“当然是我刻的啦!”
吴太太似悔似喜地笑了,看着儿子的目光中闪烁着自豪的光彩。子骏抓住机会说:“虽然只是一件小小的工艺品,却是辰亮通过好几年坚持不懈的努力才换来的成果,您看——”他抓过辰亮包满创可贴的手,“您看,辰亮的手都被凿子凿破了,他真的不容易啊。”
吴太太噙着泪,怜爱地抚摸着辰亮的手。一旁吴先生见自己老婆终于被说服,忍不住得意起来,对老婆说:“你看看、你看看,我早说过嘛,有其父必有其子,辰亮可不比寻常孩子,——就你们这些妇人家,总弄不明白。现在怎么样?连洪助理都站在我这一边,看你还要不要继续顽固下去!”
一句话说得像文革时打倒右派似的。吴太太面有愧色,深深一叹,目光重新移回到那件雕刻上,“我居然一直没发觉他……”她又是感动又是自责地说,“我居然一直都把它们当做普通的烂木块呢……”
离开辰亮的家,子骏顿觉轻松。辰亮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哈哈哈……”辰亮扬扬自己包满创可贴的手指,又好笑又佩服地说,“子骏哥,你实在太诡计多端了!”
子骏也笑,“不用这招,还不一定能说服你妈妈呢。”
“是啊。对了——”辰亮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玩意儿,递给子骏说,“子骏哥,这是我今天刚刻好的,送给你,就当做我的谢礼吧。”
这是一只木刻的小招财猫,小猫的神态活灵活现,十分可爱,可见,辰亮的手艺又有进步了,更重要的是,辰亮从来不敢将自己的作品送人,现在他将自己的作品送人,证明他的信心越来越足了。子骏细细地把玩一阵小招财猫,然后拍拍辰亮的肩膀,鼓励说:
“辰亮,现在你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好好加油吧。虽然不一定要成为一位雕刻艺术家,但至少拿个奖回来,让你爸爸妈妈高兴高兴,也证明了你的选择是对的。”
辰亮深受鼓舞,用力一点头,“是!我一定会!”
“好极了!”瞬间,子骏又变做另一种脸孔,油腔滑调地说,“是啊,辰亮,如果有一天你成名了,开始进行人体雕刻艺术的话,别忘了叫上我来参观参观呀。我这个人,对艺术的兴趣不大,唯一感兴趣的是女人体模特正点的裸体——啧啧啧,一个或几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定定地站在那里几个钟头,任你欣赏,是多么爽的一件事啊!一想就觉得尿急,嘿嘿……”
“……”
“哈哈哈哈!”
子骏大笑着跨上摩托车,潇洒地一挥手,乘风而去。
八十一 劲敌出现
有PLAY WITH FIRE的地方就有野人吧。淡宁居的正对面,一家新的野人吧落成了。
一辆银白色的奔驰轿车停在野人吧的大门口。不待服务生前来开门,车内的女主角已跳出座驾,细长的高跟鞋鞋跟与抛光地面清脆地撞击,发出“踢哒”两声。
“谢谢你送我一程。”女子俯头对车内说,“改天我请你喝茶。”车内西装革履的帅哥忙探出脑袋来说:
“我还以为你会请我进去一同喝一杯呢。”
女子眉角微跳,熟练地用迷人的笑容去婉拒对方。帅哥耸耸肩膀,佯装大度,“没关系。今晚玩得开心些。”
女子点头,然后看看守在一边的服务生,便打开手提包要付小费。帅哥忙说:“不,让我来吧。”女子不理,结果两张钞票同时由两个人的手问服务生送出,——不同的是,一张是百元钞票,一张五十元钞票。服务生自然晓事,瞅都不瞅那五十元一眼,躬身接过女子夹在指尖的大钞。这让帅哥很没劲又没面子。女子暗暗得意,转身欲去,帅哥还不死心,从后叫住她:
“请等等,小青。”
小青先做了个鬼脸,才回过头去,笑容依旧迷人熟练。帅哥忧豫了几秒,才斟酌地说:“小青,嗯……刚才我和你讲的那一件事,你认真考虑一下,行吗?我是非常认真的。”
小青好想说“你白痴啊,我考虑鸡考虑鸭也不会考虑你这寿头,真是浪废时间!”但口里没这么说,只比了个电话的手势,然后潇洒离开。
野人吧的乐声震如雷霆。大堂内,一彪衣着光鲜的年青人向小青迎来,为首的一位男子长相英俊,身材高大,他彬彬有礼地向小青微躬了一躬,道:“劳烦小青姐大驾光临,请吧。”
小青看看他,眉头一皱,假惺惺地笑着说:“咦,原来是东哥哥耶。怎么了?那败家子居然连东哥你也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