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样啊,外表秀气,脏化说起来比我还地道,骂起人来六亲不认,你到底是哪学的?」大个好奇的问。
「这是秘密。」David邪邪一笑:「要是被你知道,我非杀了你不可!」
又搞秘密加恐吓了,眼镜男的怪癖还真多。
「对了,傻大个,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你不是穷苦人家的小孩,干嘛打工打得那么用力?我看你并不缺钱啊?」David也好奇的问,因为这个问题计算机找不出答案来。
「这是秘密。」大个也学David那一套:「就算被你知道了,我也舍不得杀了你。」
「嬉皮笑脸啊你!」David立即翻脸,送眼白给大个下饭:「叫你说你就说,年纪轻轻就学会耍嘴皮,你这样对得起国家社会人民吗?」
被他怎么一回,大个也委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David继续瞪,探照灯加强成百万烛光。
「好啦好啦,说就是了。我打算毕业后到公家机关工作,可是现在公职难考,录取率又低,等当完兵后我就会暂时不工作,专心准备考试,现在先存点钱到时用嘛!」
「看不出你已经把未来整算得好好,我猜你也打算等工作固定后,先买个房子车子,娶个同样身为公务员的老婆,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夫妻两个一个为偿还银行二十年的贷款而努力。」
「对对对,你真了解我。」大个觉得David果然是他的知音。
「谁了解你啊,是你心思太单纯。不过这样的人生也不错,平平淡淡的,也不用怕哪一天会被人设计陷害。」他顿了顿,歇口气:「……我真羡慕你……」
大个实在解度不出现在的David到底是在称赞还是在取笑他。
「可是……我现在又不太确定我的未来会是怎样了……」大个说,偷偷看一眼David,有点舍不得把他屏弃在自己完美的人生规划之外。
「做人别三心二意的,要知道平凡就是福气。」David吸着珍珠奶茶,说。
「奇怪,你说你二十五岁,可是偶尔说起话来又象个历经沧桑的老头子。你的二十五岁该不会像电视上的明星那样,年年都不变吧?」大个开始怀疑David的话了。
又找不到理由敲一下大个的头,David好象敲他敲上隐了,也好,最近缺乏运动,对方又是自找的。
「我是三十尚不足,二十五颇有余,反正,不足三十就一律以二十五概括来算,懂吗?」David算是变相的承认了。
大个挠挠头,搞不懂为什么在任何事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天经地义的。
吃饱喝足,大个又自动自发的把桌子整理干净,然后坐在电视机前电视,David则把笔记型计算机放在茶几上收收发发讯息。整理交换各地来的情报。
大个不知道,以往David一个人在家时,他总是缩在自己的书房里完成这些工作,书房里有一台等级更高的桌上型计算机,储存处理信息速度更快,容量也更大,可是只要大个在,他就会不自觉的陪他窝在客厅里,即使不向一句话,整个空间里也充满了令人安心的感觉。
是一种他渴求了很久,却从来都求不到的安定感。
或许大个身上就带着这种特质吧!虽然他比自己来的年轻,学历也不及自己,讲话常常颠三倒四的,可是……他能够包容自己,不管发再大的脾气,骂出多不堪的话,他顶多苦苦脸,也就当作没事样,这种人David还真没遇到过。
除了Vincent之外,这世界上他还没有真正的朋友了,也不敢再相信其它人,只不过Vincent这个人太严肃,无法与他谈心或是做些鸡飞狗跳的事,大个却不一样,除了当朋友外,也会陪着玩闹,聊些轻松的话题,跟他一起真的比较没负担。
让自己像是回到了年轻时飞扬跳脱;不用耍心机计较太多的年代。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敢完全敞开自己,与大饿成为推心置腹的好友。有过曾经被自己最深爱的人背叛过的经验,那种痛到现在想及还是如椎心一样,让他在夜里辗转难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十一点多了,大个看完了每天必看的美国影集,起身准备回家,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个,可不可以让我住到你家啊,反正你房子那么大,还有三间空房。我会付你房租的,顺便跟你作个伴。」最后这句才是大个的心底话。
「不要!」想也不想,David回答:「我发过誓不再跟任何人同居在一个屋檐下。如果住一两天还可以。」
「咦,为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为这种事情发誓?就算不想让人侵入你的私人领域,拒绝就是了,干嘛发誓,」大个好奇了,问。
「你、你管那么多做什么,」David有些脸红,又有些气:「我一个人庄习惯了,而且在她回来之前,我绝下会……」
他猛然住口。
谁会回来,」大个抓住了他的话,突然发觉对方心里有个人,是谁?
「你先回去吧,天晚了。」David瞬间像戴了一张面具,冷冷的,没任何表情。
好象踩到了禁忌的地雷,又像是捋了虎须,让对方下起逐客令。大个有些不是滋味,下是为了他不菩痕迹的赶人,而是……居然有个人能牵动他的心!偏偏那个人不是自己……
「明天……」大个深呼吸,微微笑:「明天我还会再过来。」
仍旧面无表情,David说:「帮我带xx家的鲁味,还有绿茶,要半糖。」
第四章
星期五没有打工,上完下午的课,大个就兴冲冲的骑着他那辆小小达可达住David家去。大个想想自己也真奇怪,以往跟其它女孩子交往时若有这么积极,就不会老被抱怨不重视对方、问什么打工重要功课重要还是她重要之类无聊的话。
没办法解释,他就是无法遏制心中的渴望,想见眼镜男,想听他的声音,即使各做各的事也好,只要在他的身边,那种心蹦蹦跳的感觉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满足……
原来从前以为的恋爱都不是恋爱、那些他自以为欣赏的女孩子,的确个个可爱甜美,第一眼就能吸引自己的注意,可是追求上了就会发现对方缺乏某种让感觉连续下去的动力……
忙碌的打工其实是借口,而且,可悲的是,自己的外貌或内在都不具吸引别人愿意对自己死心塌地的能力,一段结束了便继续下一段,爱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的游戴。
那是他在认识David之前的想法,现在,大个明明白白的知道,他恋爱了。
他恋爱了,爱上那位小头锐面、心眼狭小、外表温文俊秀、生气时会口不择言骂一堆脏话的眼镜男,而且一等自已有了这层认知,那种爱的感觉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波又一波的弥漫而来,啊,大水淹过了金山寺……
怎么办,只好紧急修正自己既定的完美人生规划。
五点半冲进David家,太好了,他已经回到家,还是一样的好看。咦,他在干嘛?
「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小心摔伤!」大个站在铝梯下面,仰头向巍巍站在顶端的David喊。
「看……看也知道,我在换日光灯泡……」。David有些抖,睑色青得不象话,说:「扶好梯子……快……快好了……」
快好了?手抖成那样,连个旧启动器都拆不下来。想起David在拆装物器方面的白痴程度,他叹口气,说:「你下来,我帮你换灯管。」
「你会?」David像是获得特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