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挥之不去的焦虑,仿佛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欲吐不能,欲咽不得,只能卡在其中,艰难的消化。从而让他再也无法吞得下其他任何的食物。
“瑾涵——”女人轻轻的唤了他一声,手里端着的大骨汤和她一样的不知所措。
他有些不耐烦的闭上了眼,“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哦,那你——好好休息。”她愣了愣,眸里摸上了一丝落寞。
门才一合上,他的眼泪就死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他赶紧用嘴巴咬住被子的一角,不想被人听到他狼狈的哭声。
此刻的他,真有些一觉醒来便发觉自己正被放在焚尸炉里焚烧一样的感觉。
好端端的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以后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个未知数。
小雪也不见了踪影,八成是被那个男人抓回去了。如果那样的话,她现在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即便可以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她没有被抓回去,可是她几天不回家,在外边也肯定过得生不如死。
自己又不在她身边,她那么胆小,要是遇上坏人——
还有妈妈,现在肯定也很挂念自己吧。
可是现在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看见了,只怕会更伤心的。
难道这就是惩罚吗?
惩罚我不该带走她,不该撇下妈妈?
他澄净的眼眸里灌满了挥之不散的忧愁。
后悔?
绝望?
失落?
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堵在胸口里的那团让人躁郁不安的情愫,到底是什么。
窗外,纷纷扬扬的落叶飘满石阶,四周一片寂静,只偶尔能听到细细碎碎的落叶声。
他斜靠着枕头,看着明晃晃的天空,眉头紧锁,内心苦痛。
要是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就好了,等醒来,我就回到了小屋,而我的雪儿,正笑盈盈的站在门口等着我。
怀揣着自欺欺人的安慰,他勉强的进入了梦乡。
模模糊糊中,他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真实的世界里,在有晶莹浪花的海边,和纯雪一起欢闹嬉戏,反而这里,躺在病床上的此刻,才是在梦里。
也许人生,本也就是一场醒着的梦境。
总是朦朦胧胧,嘤嘤碎碎,花虽似花,梦却非梦。
你好幼稚1
段逸深心领神会的将苹果切了片然后用棒子串了起来,藏在身后靠了过去。
她仍然自顾自的串着她的“薯片串”。
猛然惊觉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脸凑到了她的鼻尖。
“呀!”她吓得惊叫出声,踉跄的往后跌坐下去,薯片也洒了一地。
段逸深见她总算发出点声音,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露出了俊魅迷人的微笑。
见他坏笑着还想凑上来,纯雪一扭头,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正正的踢踩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笑容和姿势定格成了一幅尴尬之极的画面。
这个死丫头!居然敢用脚踢我的脸!!!
我!我!!!
哎,我忍。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五秒钟左右,纯雪的脚抬得也有些发酸了,脚趾也被他自鼻翼呼出的热气弄得酥酥痒痒,她忍不住的动了动脚趾。
原本附在他高挺的鼻梁周围的大脚趾忽然的动了动,其他脚趾跟着滑了下来,差点就触到了他的嘴巴。
虽说她的脚丫子并不臭,可——
这个死丫头也不至于瞪大眼睛斜歪着脑袋笑得咯咯咯的继续用脚趾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的吧!!
那可是脚诶!
看她来一副乐此不彼的模样,越蹭来越来劲,段逸深气得哭笑不得。
当她的脚趾头又一次滑到他的嘴边时,他真恨不得狠狠的咬她一口,让她知道点教训,下次别这么顽皮。
可是,如果只是想让她长点记性的话,似乎还有更好的方法。
想到这,段逸深嘴角扯过一丝邪魅的笑。
他扔下手中的“苹果串”,一手抬起她的脚,另一只手柔柔的在她的脚掌心若有似无的挠了挠,纯雪即刻笑得花枝乱颤,不能自已。
只是这样的笑,笑得她好痛苦。
段逸深对于这种“含泪狂笑式”的报复效果很是满足,似笑非笑的看着笑得几乎岔气的纯雪,手不停的挠着。
纯雪笑得实在受不住了,扭转身体趴在地上,拼了小命的往前爬了爬,却被他毫不费力的一把拉了回来,继续他的“魔手摧花”。
你好幼稚2
一直到纯雪笑得眼角都泛起了泪花,段逸深怕她再笑下去会扯裂了伤口,才坏笑着收了手。
他的手才一放下来,纯雪就赶紧把脚缩了回去,竭尽全力的爬离开来。
段逸深看着她好似乌龟爬在沙滩上的可爱模样,忍俊不禁。
捡起先前丢到地上的“苹果串”,煞有介事的吹了吹,然后再一次恶心巴拉的藏在了身后,跨着大步迈到了她的面前。
他脸上挂着的邪恶笑容,多了一丝可爱的意味,他在她的正前方蹲了下来。
纯雪见状,即刻打算转身爬往另一个方向,却被他死死的按住了头。
她急得手脚乱挥,模样像极了一个大人不给买糖吃就在地上打滚耍赖的小P孩。
段逸深收回手,握成拳挡在嘴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自己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她目前可算是残障人士的。
可是,欺负她的感觉真的超美妙的!
不过看到那傻丫头爬了起来一个人躲到墙角,撅着嘴嚎啕大哭起来,两只小手还同时抬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抹着眼泪,他的心还是疼了一下。
他慢慢靠近墙角,倾斜下身体,露出别捏的慈祥笑容,将身后的“苹果串”递到她眼皮子底下。
纯雪继续她的嚎啕大哭,只是抹着眼泪的手稍稍往下滑了滑,眼睛偷偷的瞅了瞅他手上的东西,随即往嘴里咽了咽口水。
她这小心翼翼的举动,让段逸深忍笑忍得屁都快憋了出来。
他继续握了拳挡在嘴角,佯装着干咳了几声才缓解了实在憋不住的笑意。
“来,吃吧,刚刚谁叫你要不乖呢?把脚都放到我脸上来了!以后不准再这样了。”他笑嘻嘻的将“苹果串”又凑近了一些。
纯雪仍然哭着。只是哭声小了一些,其中一只抹着眼泪的手也放了下来。
她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的看着他手中的东西,又咽了咽口水。
他温柔的扬了扬眉,将手中的东西的晃了晃,示意她赶快接过去。
纯雪渐渐止住了哭声,然后小手颤抖的伸了出来,在牢牢的接过“苹果串“后,她明亮的大眼睛即刻笑成两瓣弯弯的月牙,然后奶声奶气口齿含糊的叫了一声,“吧——吧。”
段逸深听罢,头顶冒起无数黑线,刚才一直苦心忍住的屁也一咕噜的放了出来,“卟—卟—噗————”
你好幼稚3
“吧吧——吧吧——吧吧。”见他兀自的愣住,她笑得更加灿烂,叫得也愈发欢实。
段逸深气到屁绝!
这丫头!居然这样叫我?
爸爸?我就这么老吗?
第一次是叫我大叔,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