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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好像变的有点不一样?板板儿的美人啊!
思量间,将果子凑到嘴边咬了几口,略微酸涩,却带着丝丝甜味,淡淡果香勾引了食欲,我不顾形象狠咬了几口,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几个小果子便被我一扫而空,我亦眼巴巴再次瞅他,眼眸饱含春水,无言相对,满脸写着,“我还要,我还要,我还要……”
她脸上宠溺地笑,挂着一味索然,眼中流光波动似有一抹柔情,我再次怔然,几乎沉沦其中,脑中一双温柔地手掌揉乱那满头的青丝亦将我的神思也抚触地飘忽开来。
眨去眼中的迷茫,见巧已卷了衣袖,步入潭中向深处走去。我忙站起身勾挑着脑袋去瞧她,心臆之间很是疑惑,他这是要干嘛去,跳河自杀吗?拷之!他就这么死了舍得我?我心里笑的想死又有些奇 怪{炫;书;网},见他越走越远,潭水已淹没了胸襟,我便急的抓耳挠腮,念着身怀有孕不敢下水,只在岸上叫嚷:“笨瓜,快回来,活的好好的干嘛跟自己过不去,跟谁学的寻死觅活的,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我说,你耳朵被撕掉了,别人想活不成,你却一心求死,喂喂,巧儿,难道说你跟冒牌货见面,然后冒牌货是个断袖,见你模样好将你怎样怎样了?你不是个女人吗?……”
说到这句,我蓦然愣住,当真是冒牌货对她使了什么诈,他才这个样子?那晚,冒牌货还想将我怎样怎样了呢,虽然他不知道我是女人,或者说,冒牌货是双性恋,男女通用?头顶立即刮起一阵冷风,我如秋风萧瑟中一枚破败的落叶,额上滑下几条黑线,拷之,我咧嘴恐吓道:“死巧儿,你要敢死了,信不信我捞你上来奸尸,用更加卑鄙无耻的方法对付你!”
就在我自顾自汾然吼叫,巧儿已悠然靠近,雪色的白衫潭水滴哒,亦有几条鱼在他手中活蹦乱跳,拼力挣扎。
双眉挑起,眉心颤动,我不能置信地尴尬道:“你是捉鱼,不是寻死?”
她莞尔,唇边绽开一抹优雅地笑容,并不答话,只随手抛了一条鱼扔在地上,哇,巧儿居然会捉鱼,这种只有跑江湖的才会做的事,他居然也会,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她自屋内引来火种,生火、给鱼去鳞、除内脏、洗净一气呵成,我亦忍不住暗赞了几句,就这本事,跟着巧儿铁定不会挨饿,瞧她技术如此纯熟,感情是以烤羊肉串起家的?不知她会烤叫化子鸡不,这么想着,我已嗅到淡淡鱼香,那去鳞的鱼皮已发黄微焦,自鱼头处冉冉滴下鲜亮的汁来,要不是对面是巧儿,我还要在她面前保持形象,否则早已扑上去犯罪了。
“好了没啊?”我咬了咬唇,再次问了声,眼巴巴的瞅着火上翻滚的鱼,那鲜嫩的模样令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想着鱼的美味,我亦忍不住舔了舔唇,心中焦急,呜呜,香味都出来了,明明是熟了,见她仍淡然,丝毫不为之所动,我真想将她的手砍了,把鱼抢过来。
大概是意识到我如虎如豺地饥饿,他大发慈悲瞄了我一眼,如安抚张牙舞爪的猫儿,我乖乖地等待,内心不受控制“喵,喵……”了几声,终于,巧儿将一只烤的金黄油亮的鱼递了过来,我小心翼翼接过,深深嗅了一鼻腔鱼香:“好香,好香,开动喽!”
轻吹了几口,*小小舔了块鱼肉,鲜嫩爽滑,好美味,我激动的热泪盈眶:“巧儿,你手艺真棒,我好爱你,好好吃!”
吃饱喝足,我开始打量四周,周围果真是片树林子,我想了一下,定定凝视着她,压下心中古怪的情绪:“我要离开这里,出口在哪里?我们马上就走,我不能忍耐了。”
巧儿并未抬头,所以看不见我此刻高涨的情绪,只淡淡道:“要走,你可以顺着原跑爬回去。”
听了这话,我气的当场疯掉汾然道:“那怎么行,顺着原路回去,我便是自投罗网,巧儿你真是脑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巧儿没理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半死不活的回应说:“天色不早了,我没什么体力,先睡一会儿,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树林。”
我虽然不高兴,但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早晨醒来,巧儿已在站在一边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走吧。”
“哦哦。”我跟在她身后,随口问:“巧儿好像……好像跟以前不一样?”
巧儿漫不经心地笑,重牵了我的手,语带玄机道:“以后的事以后才知道。”
虽不明白她的意思,却释然,时间是一切的磨合剂,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吧。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掌心空落,我才抬头看到横立在面前的石匾。
“河镇?”我仰头一字一顿道,蓦然回首问他:“这是什么地方?我身上可没有钱,说不准会被饿死。”巧儿注视着那横匾,一言不发,许久淡然回笑,抚了抚我的发:“有我在。”
因那笑容的坚定,我当真安了心随他*小镇,身影一高一矮,一前一后,亦拉的很长,暗暗的交叠。
已是黄昏了,腹中饥饿难奈,只是不敢表露出来,现下不比以往,怕给他添麻烦,只隐忍下去。这小镇很是古仆却也别具一格,装璜很是纤巧细致。
一路走来,也不过是黄昏,路上行人已非 常(炫…书…网)稀少,不像我翠倾的繁华,连走几个巷子都渺无人烟,偶尔遇见几个行色匆匆结伴行人,也都是避我俩如蛇蝎。
每遇见人,便暗喜的想上去搭话,却都被我自以为灿烂了笑容吓跑,由如见了鬼魅般撒开腿一溜烟就跑没了踪影,让我好生气恼,想我黄浦依,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笑再为恐怖,也算是美人笑,居然逃的如此狼狈,莫非我脸上写了母老虎三字?
每此情景便是如此,实是忍耐不住,便揪了巧儿从容的身影,抱怨道:“这河镇人真奇 怪{炫;书;网},见人就跑,这算哪门子待客之道,我脸上也没有吃人二字,不过就是去打听问个路,那些人便被吓的屁滚尿流,似我吃人不吐骨头,我何时有这等本事了?”
“你不饿?”他答非所问,却意有所指,眼神定定瞄着我咕咕叫唤的肚子。
“还好啦。”脸孔瞬间熟透,只得捂着脸讪讪地笑,也忘了那诡谲的古怪。
“天色已晚,先寻得住处,再作打算。”巧儿不容置疑拉我便走,奇 怪{炫;书;网}她牵我竟如此顺手,如此理所当然,我却无反抗的理由,只得跟随她的步伐。
随他在一处倚水而立的楼阁停下,这客栈叫客来居,并无多奇特,也并不曾在意,只在身后拉扯他,唠叨道:“巧儿大姐,我可毫无钱财,随便采摘些野果裹腹便好,在客栈吃霸王餐下场会很惨的,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虽然,我也想鱼肉百姓,呜呜,我是良好市民,要控制,要忍耐!
“谁呀?”有气无力的嗓音,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探出一张如菊花盛开的脸,那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岁月痕迹,颤颤噤噤的身影哆嗦着,像一刻便倒地不支。
我躲在巧儿身后,只露出双眼,夸张地盯着那张脸,一个寒噤,对上老人浑浊的目光,如被针刺,我惊悚了缩回了脑袋,不敢再看,暗暗扯着巧儿的衣襟:“巧儿,我们不要在此处休息,好可怖,年龄这般大了,都老成妖精了还开客栈,难保会做出不是人吃的东西,还是快些走吧,巧儿,好不好,我们离开此处吧?”
她眼底隐着一抹笑意,淡淡戏调:“你在害怕?所怕何物?是鬼怪亦或是妖物?不过只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何必怕成这样,你我总有一天也会老,到时有年轻人见到用同样的口气跟你说话,你怎么想?”
我微微一愣,须臾为之气结:“巧儿,我是为你好,你我空无一物,人家风烛残年,到时还得用棍棒将你我哄出来,不丢脸吗?不吃力吗?你巧言令色说了一堆意有所指,就是想说我!”
她轻巧的笑开来:“谁说空无一物,不是还有你?”
“我?”心中一震,面色已然僵住亦退后了几步,不能置信道:“巧儿,难道你想将我卖掉?”也不待他回答,我咬牙切齿道:“巧儿,你真是奸商,奸商,奸商,无奸不商,这话怎说的如此顺溜,先前我不信,现在当真心服口服,巧儿,你居然打我的主意,你不得好死!”
眼见她逼近,我步步后退,慌乱道:“别过来,不然我将你的恶行都抖落出来,我会叫的,当真会叫的,别在靠近了,离我远些……”鼻间嗅到淡淡清爽的味道,正想大吼,便被一双手捂住了口鼻。
巧儿在我面前停住,眸中掩不住的笑意:“怕什么,怎么会将小姐你卖了,就算卖了,也无人会要,只是看见你头上的珠簪由玉制成,价值不菲,想先抵用罢了。”
“说的什么话,真是难听,现在将你卖了,拍卖一文钱也无人会要,我比你值钱多了,最起码我比你漂亮!”巧儿竟将我说的一无是处,当真气人,我只得用手指戳他,同样鄙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