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唇,不能置信地眨了眨眼,没错,他在瞪我,哼,吃了豹子胆了,敢瞪我,看我欺负他:“你过来。”
“小姐,他不能欺负的,他有病。”不愧是巧儿,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我瞪着那个小男孩:“有病?什么病?”
“大夫说了是肺痨,三姨太也是患此病死的,大夫虽说不会传染,大概是三少爷身子也弱,三姨太死后也无人过问,这病就一直这么拖着。”巧儿语间渗着怜悯,我有些惊奇:“巧儿也会关心人了?天掉下来了。”
“……呃,三姨太待人很好。”巧儿吱唔着。
“哦。”我盯着那个男孩弯腰咳嗽,展开的双手中晶莹的液体上渗着淡淡红痕,不知怎么,我竟觉得有些心疼:“巧儿,他多大了?”
“三少爷十岁了。”
“哦哦。”十岁了?还小呢,我都十六了,我又问:“他叫什么名字呢?”
“芡实。”
“哦哦。”芡实,听说肉类制品渗着芡实味道会更鲜美,连名字都叫的这么有调剂味儿,我招了招手示意芡实过来,他只是弯腰咳嗽,似乎并不曾瞧见,我翻了翻白眼道:“巧儿,去看看他怎么了,咳啊咳的,真烦人,瘦成那样,是没饭吃吗?”
巧儿愣愣地盯着我,半响试探问道:“当真要他过来?小姐不赶他吗?小姐心这么好?”
“找抽呢!”我直起身子在巧儿头上使劲敲:“你小姐我何时不是心地善良了,再叽叽咕咕罗里八嗦,我把你也赶走!”
“呜呜……”巧儿捂着脑袋应景假哭了几声:“小姐,轻点,不能打头的,会变笨的。”
我撇唇冷笑:“就你这脑袋,比猪还笨,再笨没有了。”
巧儿更哭的大声,只是没有眼泪。
她过去拍了拍小男孩的背,芡实胸膊立即震动几下,人一个趔趄差些摔在地上,扶着门咳的更大声了,整张苍白的脸都呛红了。
我托着脑袋对巧儿直翻白眼:“猪脑啊,你是不是跟人家有仇啊,你那哪是顺气,别把人拍死了,到时她娘向你索命,你下地狱陪她吧”
“小姐,他在吐血。”巧儿垂着头,头一次没因为我调侃她赌气:“小姐,他真的在吐血。”
“咦咦?”吐血啊?我凑了过去,盯着芡实剧烈滑动的咽喉,巧儿双目亮晶晶地瞅着我,希望我能发表一下意见,救他呀,救他呀!救他呀,小姐!
我瞟了巧儿一眼,又盯着芡实手心的血丝,半响道:“吐就吐呗,吐了舒服。”憋着不吐,多难受啊。
巧儿倒地抽搐,半响狼狈攀着我的腿道:“小姐,再吐就吐死了,是不是要传大夫过来瞧瞧?”
“……呃”我怔了怔,这个病厉害吗?需要传大夫,那大夫过来我不就是要掏腰包花票子,心中天人交战,半响见巧儿楚楚可怜地唤着我:“小姐,多可怜地孩子啊,算来,小姐还是芡实的十一娘,三姨太若是泉下有知也会感激小姐你的。”
“咳咳。”我被巧儿肉麻到不行,我怎么又成了芡实的十一娘了,我嘟唇不甘愿道:“我也没这么大的儿子。”
巧儿吐血,咻一下站起身将芡实搂到怀中,斜着双眼盯着我:“真是狠心的小姐,这么可怜地孩子,呜呜……小姐,你救救他啦,若将他赶走了,他能去哪里,除了死还是死啊,小姐可爱大方善良又是好人,发发善心吧。”
我瞬时头痛不已:“去去,死边儿去,就会拍人马屁,话说,你得了她什么好处,以前愣是没瞧出你竟然这么慈悲为怀,改信观世音了?”
院中又有哭闹的,死攀住石栏任下人死拽活拉也扯不动半步,口中吱唔不清念叨着什么,我搔了搔脑袋,张口喊道:“谁再鬼吼鬼叫,就被掌嘴,还是不服,乱棍打死扔出去喂狗!”
“啪啪……”络绎不绝的耳光声瞬间传来,夹杂着凄厉的哭喊及咒骂。
“无心无肺的*,这世间怎多了你这么个混世女魔王来……”
我是无心无肺怎样,我女魔王又怎样,那老男人留了家世给我一人,我凭什么就得养数张嘴,整日挑三拣四,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还不会瞧人脸色行事,就会背地里做些下三滥的勾当,我早忍耐很久了。
我饿时,将我抛来推去,只会牵唇冷笑,细语嘲讽:“那*的丫头,同样下*。”
*是什么?我不懂,娘会认字,我却不认得,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乱世只有隐世埋名才会安然活下去,若崭露头角会承受所有的嫉忌及痛苦。我觉得这话有些深奥,我听不懂,也不想懂,有钱是大爷,有的吃有的穿就行了。
隐隐一道凌励的光线射向我,**两簇竟让我有些异样的烧灼,微俯身盯着芡实精亮的眸子,那双大的出奇的眼睛在我盯着他的那一刻突然熄灭,巧儿惊慌失措搂着瘫软在她身上的芡实,睨了我一眼:“这下好了,晕过去了。”
我静默了一会,半响道:“晕就晕了呗,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那芡实少爷留是不留?”
我心内莫名的烦燥,甩着衣袖朝房内走去:“随你便。”
“哦哦。”身后传来巧儿嘹亮的答应声,真是郁闷,巧儿居然会关心人来了,莫非巧儿看上这芡实?啧啧,喜 欢'炫。书。网'嫩芽儿?瞧这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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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幻做梦依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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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之前我自床上醒来,这个称为家的地方,我只喜 欢'炫。书。网'这张床,又软又香还是娘睡过的,娘喜 欢'炫。书。网'摸着我的头发,喜 欢'炫。书。网'给我梳漂亮的小辫子,娘对我来说是个好人,可惜软弱,总受人欺负也不知反抗,总是沉默寡言,会对着猫眼落泪,眼中藏了太多的秘密,只是一看到我便会破涕为笑。
其实,死或许也不错,最起码不再受其她姨太太们的嘲弄及欺辱,娘说,我戴猫眼很好看,只是我从没戴过,又戴给谁看呢,我想,只要不饿肚子,好不好看都去他的。
抚了抚了肚子,哪里在咕咕直叫唤,我拍着床被放声大吼:“巧儿,我饿了,过来给我啃一口!”过了很久也无人答应,我郁闷了探了探脑袋又喊:“人呢,死了?”
“吱呀。”门外探出一条长长的什么东西来,怯生生跨进我眼帘的是一只脚丫,竟然还是光着的,顺着月光浑散着银白的光,这什么天啊,还光着脚丫子呢,我目中一眩盯着那双结白莹玉的脚趾,不禁赞叹出声:“啧啧,这脚丫子长的倒不错,大冷天儿也不穿鞋,存心卖弄呢?”
“咻”一声,那条泛着银光的长腿彻底跨了进来,不对,确切来说是被扔了进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呢?我随意披了件衣衫下了床去看,恍然大悟道:“咦咦,是个男人。”
盯着他衣不蔽体的身体,我有一阵郁闷,光着脚丫去踢他:“喂,死了么?打哪儿来的?”他身上的衣服极少,若非说穿了点什么,就说他裹了层破布吧,灰色的一片片布条裹在银白如玉的身子上,大腿看起来很修长,弯曲的处有迷人的阴影:“啧啧,这是个货色不错,比那个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