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澜难得的看着她笑得如此的甜美,那样如同弯月一般美好的弧度,让他不禁为之闪神,也让他
深刻的知道,她对那样生活有几多的向往。另一只与她是指相扣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
他知道,将她强留于身边是他的自私,可是他便是这样的人。要他放手,他做不到。可是皇位之争
他已经卷入其中,此时已经无力抽身,否则害得便是他珍视的几个弟弟。所以,他只能委屈她,委屈她
陪着他一起面对朝堂风雨,宫闱倾轧。
青山为背景,蓝天丽日之下,在银光淅淅的潺潺溪水边,她安心的枕着他,他静静的听着溪水东流
的泠泠之声,漆黑幽深的凤目含笑看着她。他们便是那样安静而又和谐。
这一刻他们是抛却了所以的烦恼,忘记了身处的环境,满心满眼都只有彼此,感受着不染俗尘的别
样幽静。
然而,这一份幽静并没有持续多久,红袖便出来。
楚淡墨敏锐的捕捉到了声音,睁开眼,在适应了强烈的日光后,视线已经清晰,抬眼便看到红袖几
个起落出现在她的面前。
“红袖,你受伤了?”尽管红袖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然而楚淡墨的嗅觉又是何其的敏锐,淡淡的
血腥之气纵然再淡,也休想逃过她的鼻子,她目光紧锁着红袖。
同样了解楚淡墨个性的红袖,没有敢隐瞒,而是伸出手,手背上有一道不算深,却也不算浅的伤痕
,伤口已经结痂,也已经经过粗略的包扎。楚淡墨看到红袖的伤口,心里送了一口气,而后重新为她处
理包扎。
“我们走吧。”凤清澜见楚淡墨处理完毕,起身道,“我想那些人并不是要取我们的性命,否则以
五行神兵之力,要诛杀我三人并非难事。”
楚淡墨赞同凤清澜的看法,接着道:“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五行神兵是南宫绝月最后的一张底牌
,我们没有料到她有五行神兵,正如她没有料到我们会三人前来。她怕我们会大军围剿。不想损失惨重
,故而是留下少数的人拖延,好借机逃走。”
楚淡墨的分析与凤清澜不谋而合,凤清澜唇角的笑意加深,偏头对楚淡墨问道:“以墨儿之见,她
回去何处?”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大靖能让她有喘息机会的地方,唯有富顺沁县。”楚
淡墨眼中慧光闪过。
“小姐,我们尽快要回去?”红袖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而后低声的询问,总觉得又有些不对。
果然,楚淡墨含笑摇头:“既然来了这里,又岂有不一探究竟的道理?”楚淡墨的目光投向远方,
彼处翠峰如簇,然而柔风拂过,树尖摇摆间,隐隐有着楼阁一角。
凤清澜目光扫过,执起楚淡墨的手,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凤清澜便带着楚淡墨出现在樟木围成的栈道前,通过老旧的栈道,眼前是一个
巨大的石洞,石洞一股股气流在旋动,意味着石洞之内的路还很长。
楚淡墨站在洞口,在那一阵阵的气流刮过,一阵阵异味掩盖的血腥之气让她眉峰一蹙。
细微的动作被凤清澜捕捉到:“墨儿,怎么了?”
楚淡墨回道:“这儿必然曾经关押着大量的凶残的野兽,和许多中了七色浸尸毒之人,味道太浓,
我无法估计人数。”
“进去看看便知。”凤清澜点了点头,牵着楚淡墨的手,当先一步走了进去,红袖垫后。
洞内大约有着三里路程,随着淡淡的光线从新出现,洞的尽头也即将走到,然而那丝丝腥味却越来
越浓。
走出石洞,天色大亮,眼前是数之不尽的牢笼。钢铁锻造,一排排看去,尽然看不见尽头,甚至一
些巨树也悬吊着特牢。
楚淡墨目光扫过,看着左边的牢笼前放着的都是嘈,而去有着不属于人的粪便,而右边的便是碗。
如此看来,便是左边养着野兽,右边关押着一些人。
楚淡墨松开了凤清澜的手,走到右边的一个铁笼前,蹲下身,将一个还盛着肉的碗抬起啦,目光一
缩:“是人肉。”
“这里血腥味太浓。”凤清澜冷静的说道,“他们养的人远比我们所想的多,而林县失踪的人显然
是不够。我估计,他们每日都会让这些人与猛兽厮杀,用这样的方式来训练他们,赢了的人可以有‘肉
’吃,而输了的人必然成了盘中餐。”
楚淡墨起身,恰好看到凤清澜垂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于是走到他的身边,用小小的手包裹着他:
“清澜,他们已经到了灭绝人性的地步,我们只有快他们一步,才能阻止这一场灾难。”
“墨儿,放心。”凤清澜侧首对着楚淡墨轻柔一笑。
楚淡墨默默的看着他,由着她反握自己的手,拉着自己朝着前方而去。走过一排排铁笼,便是是圆
圆的石台,石台的面积很大,有着大量的血迹,那些血迹有的还未完全干,有的却已经发黑,整个石台
没有一处净白,石台的下方还有许多的棕黄色的毛。
凤清澜拾起几缕,常常围猎的他,一眼便看出是雄狮的毛。
“小姐,王爷,这里有人留下的字样。”红袖突然说道。
楚淡墨和凤清澜立刻走了过去,那是一个铁制的牢房,唯一不同的是里面有桌椅与石床,木桌被枯
草覆盖,木桌下有一滩干了的血迹,木桌的一脚,有划痕,依稀可以看出是几个字。
“廖江?”楚淡墨看着这两个字,诧异的看着凤清澜。
凤清澜抿着薄唇,在血迹旁看到了一小块布料,那布料被桌角压住。凤清澜扯出来,拿在手里看了
看才到:“这是七弟的。”
听凤清澜这样一说,楚淡墨立刻又从腰间悬挂的锦袋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将几滴药水滴在血迹上,
看着那血迹在药水下慢慢消失,最后变成一滩水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对凤清澜道:“如果这是安王
的血迹,安王便没有中毒。这药水只有常人的血才会溶掉,否则会变成一滩黑水。不久前的一个偶然我
发现了这东西,就连我的血触之,一会慢慢的变为黑色。”
“墨儿的血有毒?”凤清澜好奇的看向楚淡墨。
“你难道不知我的血容百药千草万花?自然是有毒的。”楚淡墨好笑的看着凤清澜,“是药三分毒
。”
“我还以为那只是传闻。”凤清澜不解的看着楚淡墨,“那为何我未有中毒?”
凤清澜却是没有忘记去年深秋崖底,楚淡墨是以血救他的。
凤清澜这样一说,楚淡墨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如今是盛夏,还有三个月,他体内的毒素便
要发作了。然而,自从那以后她一直无暇配置解药,届时……
“墨儿?”凤清澜看着楚淡墨突然间就失了神,轻声的呼唤。
楚淡墨猛然回神,而后摇头道:“日后再告知你其中缘由。我想安王是知道了有人来了,故意留下
的线索,南宫绝月已经把手伸向了廖江。哪儿原本就有一些被发配的前朝旧臣。就算是我朝发配过去的
罪臣,对我大靖怕也是恨之入骨。也许在很久以前,前朝旧臣便故意不服管教,借机发配到哪儿,好发
展势力。”
楚淡墨说完,看着凤清澜波澜不惊的模样,猛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你早知道这些是不是?”
“不久前才知道。”凤清澜没有隐瞒,颔首道,“我曾派人看着诸葛旭,父皇既然有心栽培他,无
论将来他忠于谁,都会与我对立,我现在不想除去他,除去了他,父皇还会另选他人。我派去的人传来
的消息让我起了疑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