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这个是什么?”陈艾儿很好奇,原本她的家境不错,可是后来因为爹爹嗜赌成性,败坏了家
产才让他们如此寒酸穷困,爹爹赌输了中喜(www。3uww。com…提供下载)欢暴打她和娘亲,为了换的赌资不惜将她卖了,可是尽管娘
亲死命的拦着,都不曾将这个东西拿出来,可见这里面的宝贝对于娘亲的意义超越了一切。“咳咳咳…
…给我……”老妇人一边咳着,一边睁开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睛,对着陈艾儿伸出形如枯槁的两只手,当
陈艾儿将木匣子交给她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夺了过去,紧紧的抱着,一点点抚摸着匣子上
雕刻的花纹,顿然老泪纵横,“这个……是夫人送个我的陪……陪嫁……”陈艾儿听到这儿顿时明白了
,她知道她的娘亲曾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她时常听娘亲提及,年轻时为了保住爹爹的命,背叛了自己
的主子,想必“夫人”便是那主子吧。陈艾儿想着,陈母已经打开了匣子,陈艾儿只感觉那一刻一道明
晃晃的金光闪过她的眼中,夺目的光后,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凤蝶簪,那是一只让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心
动的簪子,不说它精巧的做工,簪子栩栩如生,就是它那一艳红宝石铺成的双翼就足够让人怦然心动。
陈母拿起簪子,双手颤抖着捧着,眼泪掉的更凶了:“娘亲本是孝颐夫人的贴身侍婢,当年……”陈艾
儿瞪大一双美目,看着自己母亲幽幽的叙述往事,叙述她的悔与恨,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母亲以往必定出
自高门大府人家,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举世闻名的楚大将军府,孝颐夫人乃是大靖开国,盛泽帝钦封的
唯一一个一品诰命夫人,她便是楚大将军唯一的妻子。“娘亲的意思是……当今梁国太子殿下竟然是楚
大将军与孝颐夫人的嫡子!”陈艾儿吃惊的伸手掩住小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回光返照,神清气爽的
母亲。“是!”陈母点点头,眼中掩饰不住的悔恨与痛苦,“当年是我亲手将大公子报给梁王妃,不,
现在应该是梁皇后。”“娘不要太自责,您也是迫不得已!”陈艾儿看着母亲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于是做到炕上将母亲抱住安慰道。“当年我对不起夫人,如今无论如何我也要弥补。”陈母顺势依偎
在女儿的怀中,将手中的金簪小心的放到女儿的手中,殷殷期待的看着女儿,“艾儿,你带着用最快的
时间赶去梁国,你一定要见到聂将军,只有他才能在万军中安然带走大公子!”“可是娘亲您……”陈
艾儿听到母亲的话,立刻犹豫起来。她的母亲大限已到,随时可能撒手人寰,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丢下
母亲。“去吧,艾儿,再不去就来不急了。”陈母近乎哀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娘亲无事,如果大公
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娘就算死也不会瞑目。”陈母紧紧的抓住陈艾儿的手,急切的说道,“聂将军对夫
人情深意重,他一定会拼尽全力保住大公子,你还要告诉他……素颜医仙便是……”“娘亲,不要再说
了,您先歇歇……”陈母说着身子开始抽搐,顺不过起来,吓得陈艾儿惊恐极了,泪水再一次啪嗒啪嗒
的落下。“一定要……告诉聂将军……素颜医仙……就是……就是……”“娘啊……呜呜呜……”就是
楚夫人的女儿!这一句话,陈母终究还是没有说完变永远瞌上双目,一滴泪水划过她眼角,带走无尽的
忏悔与愧疚,结束了她的人生。陈艾儿看着母亲的遗体,泪如雨下,哭的几欲昏厥,可是紧握的金簪刺
入她的掌心,一串鲜红的血珠滚落,掌心的刺痛提醒着她母亲的遗愿。一个人费力的将母亲的遗体简单
的打理后,含泪狠心的将母亲的遗体火化,用一个布囊将母亲的骨灰装好后,她没有迟疑,也没有在眷
恋这个她生活三年的房子,拖着已经疲惫到近乎虚脱的身子,赶着他爹爹为生计驱赶的马车朝着梁都奔
去。大雪飘扬的茫茫黑夜下,靖梁交界的钟南山北面,此刻两匹精壮的黑马儿驮着了两个身形高大的男
子,黑夜阴暗,大雪飞扬,看不清他们的容颜,可是就是静静的坐在马屁上,却是自然流露出一种高贵
无上的气韵。“三哥,你说梁玉熙到底打得什么注意?竟然由着我大靖兵马长驱直入而不挡,他这不是
将大梁的江山拱手相让吗?”左边的男子声音十分清亮,听着声音便可以大概判断出这个男子还是十**
的少年。“这一次我也猜不透梁玉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右边的男子声音清远成熟,“八弟莫急,这
件事我们能做的就只能这么多,再多了,让六弟警觉到什么,你我日子都不会好过。”这二人正是三皇
子怀王凤清泽,与八皇子凤清河。“哼,这回吃不了兜着走的只怕是他,他违背父皇的圣意,私自出京
已经是罪不可赦,如今又涉足梁国,若是我上奏参他一本,父皇若是不消去他的亲王爵位,怕是人心不
服!”八皇子凤清河不屑的冷哼,一双凤目即使在漆黑的夜晚好似也因为期待儿灼灼发光,仿佛凤清澜
落魄的那一幕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八弟,你太小看六弟。”凤清泽摇头道,“若是没有完全的准备
他又岂会在梁都闹出那么大的事儿,让天下皆知他此刻身在梁都?三哥劝你日后少和六弟争锋,你斗不
过他。”“他不过命好,会投胎而已!”凤清河不反驳凤清泽的话,可是嘴上仍然不服。“你当真以为
,六弟能有今日是靠着他是皇后所出?”凤清泽叹息的看着凤清河,“八弟,你我虽非一母同胞,可是
毕竟母族相同,三哥还望你日后少与老四和老五来往。”“为何?”凤清河不解道,“所有人都知道我
与四哥五哥素来交好,而且四哥五哥对我一直多加照顾。”“因为……他们就要大祸临头了。”凤清泽
将目光远远的投向梁都的方向,即使相隔百里,仍然有着点点的亮光,梁都上的那一片天光也与众不同
的格外的亮。“什么?”凤清河惊愕的侧头看向凤清泽。凤清泽的唇角微微一勾,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
笑:“八弟你可记得,六弟九岁那年,五弟因为父皇的一句夸奖而嫉恨六弟,后来校场练剑,五弟故意
误伤了六弟?”“记得!”凤清河笑道,“为了这事五哥可是得意了很久。”“后来呢?”凤清泽看着
凤清河问道。“后来?”凤清泽疑惑,“后来就没有了啊?”“你错了,后来还有,只是没有几个人想
到那儿去了罢。”凤清泽笑着摇头,对上凤清河求解的目光,凤清泽缓缓的说道,“三个月后,老五的
母妃,惠侧妃在王妃娘娘点心里下毒被撞破,父皇当时就要处死惠侧妃,若不是王妃心慈求情,惠侧妃
早已成了尸骨,然而惠侧妃虽未被赐死,父皇却再未见过她,及至登基,也还是皇后慈悲给了她一个嫔
位,我大靖母凭子贵,同样子亦凭母贵,这也是为何老七和老九都已经晋封亲王,而老五还是郡王的缘
故。”“三哥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六哥一手策划……可是王妃娘娘是他的亲母……他……”凤清河
惊惧的不可置信,甚至语不成调。“若不是我亲耳听见他软硬兼施的威胁惠侧妃安插在王妃娘娘身边的
耳目,我也难以置信啊!”凤清泽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后怕,就好似当年年少的他听到那些话时的震撼印
刻下他的灵魂。“三哥……”“你有没有听到女子的呼叫声?”凤清河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凤清泽突
然凝眉沉声打断。“姑娘,姑娘你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姑娘,姑娘,我家孩子三日没有吃东西
了!”“姑娘,姑娘……”却说陈艾儿快马加鞭赶往梁都,一路上都碰到饥民和逃避战火的难民,越靠
近梁都,饥民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