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便不再作声,泪不无声地从眼角淌下。
“我去看看情况吧?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不好!?”他很小声地问着她,就怕她再受到什么刺激。
“林菀秋!你这个扫把星,我们江家是欠你的怎么着,你得害多少人才够啊!”蒋薇哭喊着闯了进来,冲着菀秋就走了过去。
董翊枫松开怀里的菀秋,将她藏在了自己身后,只要自己就绝不许别人伤害她。
江楚天紧跟在后面神色严肃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菀秋问道:“这件事你们不给我个交待,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采依脾气是坏了点,但你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你毁了她的一生啊!”说到这里,他一脸的痛心。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菀秋始终从复着这句话,茫然的眼神让人看了心碎。
“采依怎么说也是和你一起长大,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抢了她的幸福,现在还要毁她一生,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蒋薇痛苦的要去抓菀秋,但被董翊枫挡了回去。
“江伯伯,事情的经过都没弄清楚,你们就来兴师问罪,这不太合适吧。”董翊枫的话合情也合理,一切的真相都没有明了,怎么就是菀秋的错了。
江楚天摆了摆手,也不愿再多费口舌,只是说道:“我也没心情跟你争,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厅一会儿就会来人,真相是什么样他们自然会查清楚。”说完背着手匆匆离去。
“林菀秋,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就在牢里待一辈子吧!”蒋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才抹着眼泪走了。
牢里!?江家这是真的要置她死地吗?警察局的大牢进去的,有几个是能好好出来的,一个大男人都未必受的了,何况她一个弱女子了。
“翊枫,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你了。”她的双眼含着泪,望着出现在门口的警察,苦笑着说道。
董翊枫转过身,这才发现门口的来人。“黄警长,这点小事还惊动您大驾啊。”他走上前,想和对方客气客气。
“董院长,今天的事我也很难办,你还是让尊夫人跟我们回警局吧,等事情查清楚了一切都好说话。”没想到姓黄的根不买他的帐,到底是江家的事啊,这些得势小人最分得清孰重孰轻了。
“黄警长,我们也算老相识了,这点交情还没有吗?”董翊枫从怀里掏了一叠钱偷偷塞到他手里。
姓黄把钱揣进兜里,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所缓和。“董院长,你放心,尊夫人到局里只是走个过场,这两天要是找不到证据,我肯定就放人了。江家那帮人我们也不敢得罪啊,您就别为难小的了,您放心我保证夫人她在局里毫发无损。”他凑近董翊枫小声地说道。
“翊枫,别为难警长了。我本就问心无愧,到哪里都不怕的。”菀秋知道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去的,反倒冷静下来了。
“还是夫人识大体啊。”黄警长笑嘻嘻地冲菀秋点点头,随即转头朝后面的警员说道:“带回局里吧。”
“菀秋!”他伸手去抓她的小手,一阵灼痛感让她缩回了手。此时他才发现她的手又红又肿。他拉过她的手,捧在掌心里,心疼地说:“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菀秋轻松的表情,只是她伤心的伪装,就这样走掉,她又何尝舍得,只是她不想他为自己担心。
“黄警长,我可以给我太太擦点药吗?就一会儿,很快。”董翊枫回过头,乞求的目光让人为之动容。
“好吧,给你们一刻钟时间,我们就在门口等着。”黄警长说完便带着手下退出了办公室。
董翊枫走到药柜边,拿了药水和棉签放到茶几上。“对不起,我不能将你留下,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他拧开瓶盖,把棉签放进去轻轻地沾上药水。
“不是你没用,是我太倒霉了。他们都说我是个麻烦,跟我在一起的人注定不幸,原来是真的。”菀秋笑了,那笑中带着无奈的心酸。
他把她的手放在掌心里,小心翼翼地抹着药水。“你又胡思乱想了,答应我不许做傻事,不要做傻事,不准做傻事,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伤心的泪水偷偷跑出眼眶,打湿了她的手背。
“不会,有它在我身边,就好像你时时刻刻陪着我,我会坚强的。”她抽回自己手,摸了摸上面的戒指。
他换了一根棉签,握起她的另一手继续专心地上药。“牢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可以想像会恶劣,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他的手抖了一下,棉签无声地落在了地上,随之落下的是他心酸的泪水。
“翊枫!”她唤着他的名字,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泪水奔涌而出。
他死死地搂住她,那种力度可以看的出他是有多么的痛心和不舍。好希望时间就停在一刻,他不知道他这一松手,将意味着什么,把她送进那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对他来说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去坐牢,替她去承受这一场无妄之灾。
第五十七章 无奈分别 一定救你
十分钟对门外等待的人来说很漫长,对办公室里依依道别的他们来说却是那样的短暂。门终于慢慢地被打开了,终究是要分开了,董翊枫牵着菀秋的手却始终不愿松开。
“夫人,可以走了吗?”黄警长灭掉手中的烟,走上前问道。
菀秋点点头,将自已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担误大家时间了,我们走吧。”她从容的表情让这些警局的人都难以相信。
“菀秋!”他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泪眼再一次追上她的视线。
她转过身不敢再看他,因为越看只会越舍不得。“翊枫,一定要来接我哦。”那语气听起来是那样的轻松,可是背后却早已落下了心酸的泪水。
她挪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往前走着。每往前一步,她的心里就多一点恐惧,离他越远心中的恐惧就越来越强烈。
“菀秋!”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他的声音也只能压在喉咙里,只有泪水不停歇地奔涌着,终于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无力地倚在墙上,心仿佛被什么抽走了一样。
时间又静静地过去了十分钟,他才终于从痛苦中挣脱出来,菀秋这一走留给他的时间猛然变得短促起来,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担误不起。董翊枫收拾起悲伤的心情,急急地离开了办公室,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手术室,看看江采依的伤情。
江采依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她已经被转到了特护病房里。病床上的她,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已经看不出她原来的样子。两只眼睛肿成了一条线,根本就无法睁开,胸部以上包括两只手上都包着纱布,现在的她只有用恐怖来形容。
这一刻的她已经陷入了深度的休克中,唯系她生命的只有那一根氧气管和那瓶不断流入她血液的点滴。病房里只有她独自静静地躺了,一面玻璃阻断她和外面的世界,那样做是为了她的伤口不受外界细菌的感染。
江楚天站在玻璃窗前,心痛地看着伤痕累累的爱女,原本漂亮美丽的她现在竟然成了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老婆死了,儿子走了,女儿残了,似乎所有悲残的事在他身上都发生了,往后的江家该指望谁,他又该指望谁。
女儿一直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寄托,可是现在她却奄奄一息躺在一窗之隔的病床上,她好想走进去看看她,可是玻璃却隔断了她们。做为母亲她恨不得躺在那里的人是她,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会愿意看到自己的骨肉受苦,蒋薇趴在窗户上,双手不停地扶摸着玻璃,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江采依的家属是吗?”主治医生拿着病历走了进来,准备要向他们汇报病情。
“晓君,情况怎么样?”董翊枫紧跟着走了进来,竹晓君是他留学时医学院的同窗,也是华和医院的副院长,两个人的关系自然比较熟。
“院长。”晓君同他打招,虽然是同窗,在病人面前还是得这样称呼他。他翻了翻病历接着说道:“病人脸部烫伤非常严重,深度烫伤达20%;主要集中在脖子以上。可以说毁容已基本可以肯定,现在主要是感染关,过的了这一关才算过了危险期。”
听到女儿毁容,江楚天夫妇几乎要瘫倒。女儿还未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