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刚此时突然伸出手来,在她额前的秀发上掠了一下,“这很难讲啊!也许小学生之中,也会有很有趣的故事可听啊?”
“的确。”舒畅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挪动少许,应道,“在小学教书,生活确实是充满了趣味。”
“生活里,有趣味的事情真的是多得不可胜数,不是吗?”他轻声细语地搭着。
“那当然。”舒畅笑盈盈地应道。
接着,他又凝视了舒畅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问道:“怎么,美丽的天鹅是不是已快振翅高飞了啊!”
“你猜呢?”舒畅俏皮地反问了一下,随即刻意地将凝视他们—一或说是在聆听她和小刚的对话,这一点,倒是使她的心里觉得舒坦许多。接着她又笑着脸,转向一旁的小鹿。
“搞广告摄影的日子过得可好啊?”她轻松愉快地问道。
“很过瘾!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可以自由采访的记者了耶!”小鹿热烈地应道。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得意的神采。
“真的?你现在是不是都在家里工作?还是在外头有自己的摄影棚呢?”
小鹿突然应道:“摄影棚?怎么可能嘛!”
“有没有带相机来啊?”
“当然有。”小鹿应道,“这里的花园那么漂亮,我上回就拍过好多照片,但这次回来这里,发现又变了许多,当然得再多拍一些。”
舒畅笑了笑,随即转身准备离开,“你们慢慢聊,我得去帮朱妈摆设餐桌去了哟。”
你真是无可救药
48.你真是无可救药
晚餐的时候,气氛非 常(炫…书…网)的融洽,席间,小刚看见刘媛媛,也是毫不松懈,缠着她天南地北的胡扯,刘媛媛倒也乐得有人搭讪,两人聊得相当起劲。
“去拿吉他出来弹弹吧!小畅。”
舒畅意外地转头望了沈元海一眼。弹吉他给他听,应该是他们自家人的一种家居消遣,目前大厅上坐了这么多客人,人家并不见得有这份闲情,他怎么在这个时候要她弹吉他呢?
“你真的要听吗?”她小声地问道,“他们也许宁可大伙聚在一块聊天呢!”
“小畅,他们来这里,还不是为让我死前这几天多些人陪伴!”他直言无讳地应道,“我是主角,当然得听我的啊!”
“你真是无可救药!乱讲话。”她笑着说道,并跟他做了个鬼脸。
“明天,”他正经八百地宣布道:“不管刘小姐答不答应,你一早就到我房间里来——她要再管这档事,我一定全权应付。现在就去把吉他拿来,听到没有?”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屋里的气氛真是叫人难以忍受,沈培勇凝肃的神情,小刚的逼视,再加上刘媛媛厌恶的斜视。她觉得自己好似霎那间失去了所有保护,赤裸裸地呈现在四面楚歌之中。她偎在沈元海身边,心神不宁的弹着吉他,最后还是朱妈替她解了围。
“今天大家都够累的了,”这位老管家建议道。“何不一起喝点咖啡呢?”
舒畅听了,立即放下吉他,起身怂恿大家立即到餐厅就坐,说她特地烘制了一块凤梨派,正等着大家去大快朵颐一番。
正当她忙着将凤梨派自炉中取出的时候,小刚突然悄悄地跟到她的身边,紧紧贴着她的耳根说道:“喔!手艺还真是不赖嘛!”
“要就过来帮忙,别这个样子好不好?”夹着刚才的一肚子懊恼,舒畅忍不住施以颜色地应道。
“没问题!”他轻佻地应了一句,却又把脸靠得更近了些。
舒畅这会儿也开始有点按接不住性子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瞪着他。
“小刚,我现在手上可是沾满了奶油,再不规距点,可休怪我将这些奶油全抹到你身上哦!”她近乎威胁地说道。
“好!好!”小刚听了,当即抽身后退了几步,双手高举,摆出一副投降的模样。
“何必那么小气嘛,表兄妹亲一下,又存什么关系呢?”
“谁是你的表妹?谁要你亲来着?”舒畅毫不客气地反唇应道。随即头也不回地端着那盘凤梨派,气冲冲地走出了厨房。
“哇!”沈佩佩一看见她捧着的这盘凤梨派,不禁高兴地赞叹了一声,“其是叫人垂涎三尺啊!我看我今天腰围又得加粗不少了!”
“妈!你不是打从去年开始,就不再吃派了吗?”她女儿打趣地问道。
“唉!算了!出门在外,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沈佩佩毫不在意地说。
“那些甜点,吃多了对身体并不好。”刘媛媛正想搬出她那套健康营养的大道理,幸好朱妈也在这时候端出另一盘晚点,打断了她的演讲,而大家一看到佳肴当前,也就不再理会什么,分别吃了起来。
接下来的话题,则都是围绕在沈佩佩的社会服务活动,和她在那上面所花的心血云云。直到沈培勇和刘媛媛送沈元海回房睡觉之后,大伙儿才开始转而聊一些大家都感到兴趣的家居琐事,直到深夜,大家才意犹未尽地回房睡觉。
沈元海前一个晚上料的果然不错,当舒畅一早兴冲冲地跑去见沈元海的时候,果然和刘媛媛起了冲突,后来还是沈元海在床上听到,才将她叫了进去。临了,刘媛媛还忿忿地扬言要将舒畅一意孤行的事告诉沈培勇,要她为沈元海的健康负责云云……
“你今早觉得如何?”
一见到沈元海,舒畅立即放掉了原先的不愉快。
“看到你来,就觉得好多了。”沈元海笑了笑,并示意她坐在他的床边。
“我也是,一看到你心情就好多了。”舒畅撒娇道,“叫我一早来看你,有什么事吗?”
“是要谈有关你的事啊!”
“为什么?这么多有趣的事可以谈,干嘛谈我的事呢?”她俏皮地答道。
他笑了笑,并伸手握了一下舒畅:“你可知道,在过去这十年里,你曾带给我多少快乐?这里是你的家,永远都是你的家,你知道吗?我知道你生性随和,所以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笔款子。”
他停顿了片刻,当他把详细数字说出来之后,舒畅当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不行!”她强烈地拒绝道,要她接受这么一笔巨额赠款,她是万万无法做到的。更何况,这些财物不管怎么说,都只有沈培勇一个人有权继承。
“当然行!而且是我嫌的钱。”他连忙更正道,这么一个晴朗的早晨里,他的精神却看来好衰弱、好憔悴。
“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畅!”沈元海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我并没有忘了培勇,这些年来,他帮我赚了不少钱,我的所有财产,大部分都已经转到他的名下了。”
“可是你刚才说的数目,实在太多了啊!”舒畅咽了下口水,起身抗议道。
沈元海眯着眼睛,笑着说道:“那只是我在和你妈结婚之后,移到她名下一笔存款的利息罢了!”他解释道,“她死了之后,我就顺理成章地过继到你的名下了。”
“我并不知道有这回事,——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呢?”她惊讶地呓语道。
“这种事!当然是现在告诉你才最恰当不过了啊!”沈元海应道。
“可是金额实在太大了,我真的无法接受。”她争执着,心里觉得好乱,好不平。
“那些钱早在五年前就已是你的合法财产了,你又怎能不接受呢?”他慈祥地问道。
“这事哥知道吗?”她怀疑地问道。
“当然知道。”
“他不反对?”
沈元海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还是培勇建议我告诉你的,要不然你根本只能等到我死后,才能知道这回事。”
“那我再把它还给培勇好了。”
“不可能的!”他肯定地说道:“那笔钱,即便你一分一毫都没用到,也是注定要留给你的子女。这一点我早就声明过了的。”
说罢,他不禁叹了口气,沈默了片刻才又继续说道:“孩子!我是个非 常(炫…书…网)有钱的老人,你何不听听话,收下它呢?难道你愿意让我不安一心的死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