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2 / 2)

张:不怎么样!

李:什么?连毛主席的指示也不怎么样吗?

张:不怎么样!就是不怎么样!(嘿!怎么跟小孩子斗嘴一样。)

沉默……

纪:我问你,“今不如昔”这句话是什么人说的?

张:是右派说的。

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还用解释吗?告状的人不是“左”派吗?

纪:那你到底说了没有?

张:还用我说吗?七机部问题你不清楚?

纪:你看看你,讲的话就有这么厚厚的一大摞!(父亲在讲述时,照他的样子,也用手比划着。)

张:你都看过了?没有看到你自己讲过的话吗?

纪:你什么意思?

张:“九年无宁日!”就是你说的。忘记了?

纪:你血口喷人!态度很不老实!

又是沉默……

有人站出来揭发了:张爱萍任职后根本没来机关,一下子就跑到七机部去了,其目的是整那里的革命左派,污蔑七机部的大好形势,并动用部队的人力、物力到工厂笼络人心,以批判派性为名搞反攻倒算,在国防科委压制民主,个人说了算……

(讲到这里,父亲解释说:“这个家伙起劲得很呢,句句上纲。我奇怪,他怎么讲得这么具体,何时何地,讲过什么,记得一清二楚。真是个有心之人!这几个月里,他可是什么反对意见也没有提过啊!”)

看来,预料这一天迟早要到来的,还应该包括这位一直跟在身边的揭发者了。

揭发批判后,又是难捱的沉默……

李:你说拿出能打到莫斯科的武器,是什么意思嘛!

张:什么意思?阶级斗争为纲的具体化嘛!你们不是老在喊要高举阶级斗争的旗帜吗?

(我们都笑了,用北京土话说,您老真够能矫情的!父亲自己也笑了,说,我的水平,开开他们的玩笑还是可以的。)

会场再次出现沉默……

又是纪登奎发言。父亲回忆,他一口一个路线错误,这种人,由得他说吧。

陈锡联用腿碰了碰父亲,悄声说:你就承认算了。

父亲大声说:你们要我承认什么?

陈:承认犯了路线错误啊。我不也承认过嘛,也没有把我怎么样嘛!

这下可把父亲给激怒了,他吼道:那是你!!

……

华国锋是主持会议的。他一直没开口,冷场了很久后,最后才说:这件事很突然,对毛主席的指示需要一个理解和认识的过程。是不是请爱萍同志回去再想一想。就散了吧。

父亲说:“华国锋替我解了围。”

若干年后,父亲在重新回顾这一段经历时说:

“毛的批示来了,把他们都吓坏了,把一切都往我身上推。其实,我哪里会去揭发他们?只是有些人品格太差,还坐这样高的位置。”

“后来有人告诉我,李先念在毛泽东面前还是为我开脱过的。不过,当时对他是很有看法的。在汇报七机部的问题时,他也是一起参加的嘛。”

“陈锡联是希望我快些过关,他是好心。”

“华国锋同志是个很厚道的人,我一直很感激他。对他是不公道的。”

对毛泽东在舒龙山信上的批示,无论当时还是此后20多年间,我们都不愿相信那是毛泽东所批。毛泽东82岁的高龄,还能记住舒龙山这些小人物的名字吗?何况,从感情上讲,我们宁可认为这是有人做了手脚,蒙蔽了毛主席。

前些年,我曾托一个认识毛远新的朋友,特意当面问了这件事。毛远新回答得非常干脆。他说:“当然是主席批的,我是后来才看到的。七机部的舒龙山、叶正光,他都记得。审我的时候,第一条就说我篡改主席指示,可审到最后,全否定了。”

能相信他吗?舒龙山10月1日的信是何时到达毛泽东手中的?何以毛泽东在舒龙山信上的批示和毛泽东同毛远新的谈话都是在同一天?11月2日这一天。这不应当仅仅看作只是一个巧合吧?

但我们也没有理由不信。

毛泽东在张爱萍和舒龙山之间选择了后者。

父亲时常回忆起在长征路上,面对横在红军面前呼啸奔涌的金沙江水,毛泽东交给他任务的那个晚上。战史是这样记载的:“……由军团后卫改为前卫的红11团到达皎平渡后,该团政治委员张爱萍奉中革军委命令率第2营和侦察排先行北渡。这支部队抵北岸后,即穿过敌军间隙西进,设法与南岸红1军团取得联系,传达了中革军委要他们改变从龙街渡江的计划……然后,即在龙街北岸渡口,担负堵截滇军北进的任务。”(注:《中国工农红军第三军团史》365页)

父亲回忆说,是彭德怀带着他去受领任务的,他也是看着中央纵队和毛泽东登岸后,经过了他的掩护阵地北上的。前有天堑,后有追兵,他率领红11团的将士们一直坚持到最后。现在我们看到的长征故事,大多是前卫部队的辉煌战绩,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但父亲说,断后是危险的,也是艰苦的。前边的大队人马过去了,就什么吃的也找不到了。他说,能执行断后任务,是光荣,也是信任!

不!毛泽东应当记得,起码他相信。在红军的生死关头,毛泽东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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