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了眼,真是……超时速啊!青溪行动力真是惊人。
“可是,神殿的规矩,是不死不休啊!”我搔头:“我也是侥幸不死的。他怎麽顺顺当当就跑出来了?”
葱头咧嘴笑,牙齿雪白:“那也得神殿有那个本事留得住他啊!那时候天玑就已经是黎明军团的大团长了,他开口说要人,神殿哪里敢跟他硬碰硬!”
“天玑?他?我一点儿他的消息也没有听说过啊!”
葱头面部表情不知道爲什麽有些抽搐:“他干这个没用原来的名字,起了个绰号。”
我的眼睛眨巴眨巴,等著他说下半句话。
“叫四眼天鸡。”
狂晕。
原来四眼天鸡……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竟然是天玑他……
“是他自己取的……绰号?”我的嘴角也有点抽搐。
这麽个温文儒雅文武双全英气逼人的大好青年……居然叫四,眼,天,鸡!
葱头郑重点了点头。
一口口水呛住,我低头捶胸咳了半天。
这,这麽强的绰号。
让人无言啊。
到午後葱头也要出门,临走时一脸郑重,告诉我床头吃的喝的一应俱全,千万别下地,千万别出门,有人来找实当是听不到,不要搭理。还有,要好好睡觉,好好吃药……
我听得快抓狂,机械地他说一句我点一个头。我头都点晕了他才算放心出门。
把我当三岁小孩儿了!
床头的周刊都快让我翻破了,葱头又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堆陈年宿货来,说是没新的看,回顾一一下旧的也好。
只要我没看过的就好啦,新旧我不挑。
翻过一本,再换一本。
嗯。
看来这本真的是有点时候了,边边角角都破得厉害,上面的插画都模糊不清了。
封面上是个很漂亮的女精灵,穿一件法师白袍,手持一根世界树枝。
气质真不错,有点象青溪以前穿白袍时候那种圣洁的感觉。
不过,不知道是画的人技术不行,还是她就长这样。
眼神有点儿不好。
显得很高深莫测。一个女孩子有这种眼神,叫人莫名就觉得阴沈。
翻过页来,看里面的介绍。
封面人物:白牧。身高:165CM体重:45KG三围:%%%%%%
上刊理由:……………………
我专注看了最後一句。
绰号:牧神女妖。
啊,原来这就是黎明军团里……那个号称最铁血,最冷静,最有气质的……女统领?
还因爲和神殿的关系搞得好,被赠圣女称号的,牧神女妖?
看这周刊的样子,大约她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麽出名,刚刚崭露头角吧。
唔,水喝多了,要去开闸泄洪……
拎著裤子,象兔子一样跳啊跳的进了盥洗室,嘘嘘溜溜一阵,又拎著裤子跳呀跳出来。
大门上忽然“叩叩”响了两声,一个清亮的声音说:“每日快讯,欢迎来稿!”
我的耳朵晃了晃。
差点忘了,QY是个八卦事业异常发达的城市,早上有晨报晚上有晚报七天一周刊三十天一月结,白天还有《每日快讯》《消息快递》《最新八卦》等等等等……
绝不会寂寞的一个城市啊!
低头果然看到一份快讯塞在门底下的缝里。
我咚咚咚跳过去,把快讯捡了起来。
哇,真有份量!
今天有这麽多的大消息吗?
席地一坐,我把快讯展开来。
先看A1版的几行大标题。
大大的粗黑字体触目惊心。
第一行字是:
军团第一执事官青溪死而复生!
啊?
我听到自己的下巴掉下来的声音。
啥子?
青溪他?什麽时候死过了?什麽时候又复生了?
第二行字是:
一命二尸,银月弓手白风两次死亡的内幕!
如果我还有下巴,一定会再一次掉下来。
第三行字是:
面具下的真实!圣女如此蛇蝎心肠!
还有一行小标题白牧公报私仇的前前後後。
我已经无下巴可掉了。
第四行字:
种族之争何时休,暗精的社会地位问题又一次严峻的摆在面前!
小标题是沧海的阴谋破産之後,暗精的总体心态令人心惊。
我的嘴巴终于合拢。
这……
简直是晴天霹雳!
一个接一个炸得我回不过神!
捏著报纸的手抖啊抖,就是不敢打开来看。
生怕这一打开,就不止是炸晕这麽简单的事。
忽然门哗啦一声被推开,葱头气喘吁吁站在门口。
我擡起头来,视线和他对上。
葱头一眼看到我手里拿的快讯,眼睛一下子睁大,象是噎了一口气似的。
青溪站在他的背後,缓缓叹了一口气。
“青溪……”我颤颤的喊他一声。
葱头走过来,动作很快想把我手里的报纸抽起。我本能的向後缩,不肯给他。
“算了,他已经看到了。”青溪轻声说:“已经赶得这麽快了,还是没快过快讯。”
看来……青溪并不想让我知道外面这些事。
捏著报纸,我茫然的坐在那儿看著他们。
葱头抓抓头发:“早晚会知道……算了,你也不用看,想知道什麽事,让青溪跟你说吧。”
“爲什麽说你死而复生?”葱头把我抱到床上的时候,我紧紧拉著青溪的袖子不放:“你什麽时候死过了?爲什麽啊?受伤了吗?重不重?你怎麽没和我说……”
“江江。”他手指点在我的唇上:“别急啊,我不是好好的?”
啊,对,他倒真是好好儿的。
昨天我还亲手摸过,从上到下无一遗露……
脸红中……
失神了一秒种,仍然没有忘记问题:“那,那报上爲什麽这麽写……”
葱头切了一声:“别人想一个主意的时候他能想十七八个,装死当然是爲了让想杀他的人放松警惕,然後看他们下一步要做什麽了。”
我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有人杀你?谁?谁?”
青溪安慰的微笑:“不要急。都说没事了。”
我夹七杂八问了一堆问题,心里急得要命,可是没一句话问到点子上的,到後来连葱头都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行啦,江江,你先冷静一下。”他把我按倒,强行把被子兜头盖了上来:“真是丢人,连个话都说不好。”
我一边呜呜乱叫著挣扎,一边死死拉著青溪不松手。
“好了。”青溪叹了一声,躺到了床上来,张开臂将我抱住:“江江安静一会儿。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这麽激动。你总是这样,我们有什麽事,你就手慌脚乱了。”
我深呼吸,再呼吸,再呼吸……
好,我冷静了。
青溪躺在我的里边,葱头躺在右边,我躺在床中间。
握著他们俩的手,觉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才算是稍稍平静了一点。
“江江……”葱头握著我的手紧了紧:“答应我,听完这些事情之後,就忘掉,好吗?”
我安安静静的躺著。
听青溪缓缓的说。
那些事。
“第一次怀疑起沧海,是在狼营。”
“他没有理由不告而别。你不是不可爱的情人,他不是没有责任感的人,一走了之绝不止是他说的,爲了不将你当成白风的影子。那些突如其来的盗贼,爲什麽出现在狼营?那里并非有油水的地方。爲什麽不杀死沧海,只将他击成重伤并与我分别带走?象沧海这样潜力无限的战士,既然结仇,按盗贼的作风必不留活口。爲什麽不杀他?”
“第二次,是在你被神殿审判的时候。”
“他和兽人盟打到一半的时候退回亚丁与神殿对峙,外面说他情义两全。但是沧海并不是一个会因小失大的人,况且那一次兽人的攻势汹汹,却没有趁他退兵的时候攻下狄恩城,反而倒头扑向精灵村。若说是冲冠一怒爲红顔,又爲什麽……在你生死未卜的时候,与神殿谈异常苛刻的条件,却不视救人爲第一要务……”
“他真要救人麽?”
“还是在这个时机上,谈一些对他有利的条件?”
“第三次,是白风堕崖的时候。”
“白风这麽机警的人,就算来不及抵抗,也一定会求救。”
“爲什麽白风没求救?精灵弓手这麽灵敏的听觉和直觉,兽类靠近他,早早就会发觉,百发百中第一箭手绝非浪得虚名。但他爲什麽会受那麽重的伤?爲什麽不求救?爲什麽抵抗得那样微弱?那附近没有大的魔怪,没有凶猛兽类。那是什麽怪?来无影去无踪,如此厉害,而且,爲什麽找不到尸体?”
“是不是靠近他的,是他熟悉的,绝不会防备的人。那人与他很熟悉,背後一击绝对狠厉。他不置信,抵抗得也……”
“不求救是爲什麽?”
“难道他不想求救?爲什麽不想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