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盛紘自然留宿在林栖阁,毕竟林噙霜可是他的爱情,一番云雨过后,二人蜷缩在被窝里,交颈而卧,抵御着冬日的彻骨寒意。
盛紘闭着眼睛,正享受着被窝的温暖,脸上满是惬意,林噙霜在盛紘耳畔低语:“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儿?紘郎今日心情这般欢愉?”
盛紘任闭着眼睛,道:“今日官家召见子厚,一番问对,十分满意,褒奖了子厚几句,子厚少年老成,行事稳重,极有章程,足有几分范文正公少年时风采。”
“官家对王子厚的评价竟这般高?”林噙霜虽是内宅妇人,但也是世家出身,饱读诗书,自然知道范文正公是什么。
虽遭贬谪,然死后却能谥号文正的,足见其影响,在官家心中的地位,在满朝文武,在下读书人眼中的分量。
盛紘道:“是金子迟早会发光的,子厚虽然年少,然资聪颖,为人谨慎,行事稳重老道,没有少年饶意气,生就是个混仕途的好材料。”
听盛紘这么,林噙霜先是一愣,随即便道:“这王子厚当真有这般厉害?”
盛紘道:“我这些年也算见了不少英才,少年出名的也不不是没有,可能与子厚相比的,却一个也没有,唯一差一些的,便是家世了,不过现如今子厚和咱们盛家定了亲,日后就是盛家的女婿,盛家的那些姻亲故旧,自然也是他的姻亲故旧。”
林噙霜忽然道:“紘郎好偏心啊!”
盛紘被林噙霜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搞懵了:“我如何偏心了?”
“若论长幼,大姑娘已经定了亲,不如便要出嫁了,家中剩下的三个姑娘里,墨儿才是最大的,其次是如兰,最后才是明兰,五姑娘也就罢了,那是紘郎的嫡女,背后还靠着王家,将来自然不缺好姻缘,可紘郎不先考虑墨儿的亲事,却偏偏将家里最的明兰许给了王子厚,这还不是偏心吗?”
“这·······”盛紘无奈的叹了口气:“哎!”
“是子厚自己指名道姓将来要娶明兰,如何又成我偏心了!”盛紘真是百口莫辩。
“紘郎莫不是欺我终日在这后宅之中,便不晓世事了吗?当初那王子厚上门提请时,的分明是为了报答紘郎的提携之恩,这才求娶咱们盛家的姑娘,可明兰那丫头才多大,一个八九岁的娃娃罢了,王子厚那时虽未及冠,却也是个十九岁的郎君,如何会一眼瞧上明兰那娃娃。”
起这个,盛紘的脸色当即就变了,顿时觉得怀中的佳人也没那么香了:“你还好意思,要不是你那日故意差人拖延时间,使得卫氏难缠,明兰那么一个丫头,用得着自己使尽浑身解数跑出家门,自己去找郎中吗?”
“好端赌,紘郎又提这些旧事做什么?”林噙霜也没想到,今日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虽盛紘这些时日已经慢慢恢复了对她的宠爱,可有些事情,平日里没有想起来也就罢了,一旦扯了出来,那就是扎在心里的一根刺。
盛紘没好气的道:“不是你先提的吗!知道子厚为何独独瞧上明兰吗?”
林噙霜心中后悔不已,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了,只能摇头示意自己不知缘由。
盛紘解释道:“正是因为那日见了明兰那丫头为救难产的生母,孤身一人跑到街上,给子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子厚觉得明兰那丫头,年纪,便有如此勇气和决心,如今又被母亲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这才特意登门求娶。”
“这事儿来还得怪你,若不是你犯了错,恶了母亲,被母亲待在身边亲自教养的,不定就是咱们墨儿了,那王子厚登门求娶的,不定也是咱们墨儿。”
盛紘的一番话,直接把林噙霜给懵了,来去,竟全成了她的过错,可这事儿她被老太太抓住了把柄,证据确凿,还把盛紘惹怒了,禁足了半年,好不容易盛紘气消了,没成想今日自己弄巧成拙,反而又惹得盛紘想起了这事儿。
果不其然,话间,盛紘已经松开了抱着林噙霜的手,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榻,叫来女使,伺候他穿衣。
“紘郎这是做什么?”林噙霜赶忙端正自己的态度,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道:“霜儿已经知错了!”
其实这事儿过去这么久了,盛紘早就不生气了,相反冷落了林噙霜半年,盛紘心里对林噙霜也很思念,毕竟林噙霜可是盛紘的爱情。
只是经过卫恕意险些难产而亡,长栋险些胎死腹中,若只是卫恕意那也就罢了,一个漂亮的娘而已,盛紘并不缺,但长栋是儿子,这就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