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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了,我是孩子的阿姨。”我对她笑了笑,想不到何为想得还真周到呢!抱孩子的护士把孩子放在小床上,对我们点点头走了出去。王护士看着胤迟疑的说道:“这位是?按规矩,只有亲属能留下来。”
“我是孩子的姨夫。”胤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王护士“噢”了一声,看向我的眼神有一丝迷惑。我知道她肯定是觉得我们年龄差距很大,胤又打扮的奇奇怪怪的。我勉强笑了笑,把胤拉到外面:“你先回去好不好?我还要留下来照顾桑雅,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实在不方便!”
胤想了想,对我右手一摊:“钥匙。”
“什么钥匙?”
“你家的钥匙!”
“为什么我要把我家的钥匙给你?”我怒道:“你没家吗?”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我看了他半天,掏出钥匙狠狠摔在他手心:“你有一千万买我的夜明珠,干嘛不给自己买套房子?”
他看着我,郑重的解释道:“第一,我没有你们称之为身份证的东西;第二,我的房子里不能没有你。”
我心底掠过一丝感动,脸上还是冷冷的:“花言巧语!我会让何为帮你弄张身份证,希望你早点买套房子,我不希望在我家里再看见你!”
70。…怀孕
天亮了,我告别昏昏欲睡的桑雅和兴奋的逗着孩子的何为回家睡觉。到了门口才发现没钥匙。刚准备伸手按门铃,门就开了。胤站在门内笑吟吟的看着我。我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跟何为说了你身份证的事,他说只要你不是逃犯,就能给你办身份证,让你有空去拍个照。”
“你累了吧?”他体贴的把我带到沙发上坐下,给我倒了杯牛奶,又端来一碗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我吃惊的问:“这是什么?”
他尴尬的笑了:“我煮的蔬菜粥,按照你厨房的食谱做的。不过有些字我不是很认识,有些蔬菜以前也没见过。”
“你去菜场了?”我打量着他。
“没有。”他老老实实的说道:“你把钥匙给了我,我怕自己走开了你进不来。所以拿了些你冰箱里的蔬菜做的。”
“不简单啊,都知道冰箱啦!”我拿起碗看了一眼,实在没勇气尝。他连忙道:“我尝过了,虽然样子难看,味道还是可以的。”
我鼓起勇气舀了一勺,果然不是很难吃。又尝了几口,我开玩笑说:“没想到奴才有幸能尝到皇上煮的粥,真是受宠若惊啊!”
胤涨红了脸,有些嗔怒:“我已经不是皇上了,你也不是什么奴才,用不着再取笑我。”
我斜了他一眼,放下碗道:“你干嘛改名啊?你们家族不是以爱新觉罗为傲吗?金破尘是什么意思?”
他耐心的解释:“爱新在满语里的意思是金,觉罗是姓的意思。破尘是我的号,所以我改名叫金破尘。如果我还叫爱新觉罗胤,人家一定会把我当疯子的。”
我有些怜悯的看着他强自镇定的掩饰着失落,故意大大的打了个呵欠:“我管你改叫什么名字。我累了,要去洗澡睡觉了。你把碗洗干净,厨房也打扫干净啊!”
“好。”他真的收拾了碗筷进厨房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进了厨房不见了,才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觉醒来,房间里昏昏暗暗的。动了动身子,我浑身僵硬起来:床上不止我一个人!一只大手横过我的腰紧搂着我,熟悉的檀香味儿似有若无的萦绕在我鼻尖。似乎感觉到了我肌肉的紧绷,胤轻声道:“醒了?”
我叹了口气:“你怎么还没走?”
“真要赶我走?”
“你以为我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我冷冷的嘲讽:“你以为你还是皇上,这里还是你的大清朝吗?”
胤的声调满是悲凉:“是啊!这是属于你的世界,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普通人。而且我已经老了,而你还年轻。在这个时代你有太多的选择,比我强的男子比比皆是,我算什么?只是一个拥有你的时候不懂得珍惜、重重的伤过你、永远不值得你原谅的坏人……纵使我抛弃一切寻来,你也只当这是一个笑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既然知道,你又何必寻来?”我的泪滑落在枕上。
“这是命中注定的。”他苦笑:“史书上也说了,我在雍正十三年八月十三驾崩了。”
我无语凝噎,他苦涩的说道:“其实我来这不久后就明白自己无法挽回你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原来我竟是那样的可恨。你一次次的包容我、原谅我;我却是一次次的伤害你、背叛你。我们最美好的时光都在我孜孜不倦的追求权利的巅峰中流逝。若时光能流转、一切都能从头再来,我情愿放弃一切与你厮守……可惜啊,时光不能倒转,过去的事也不能重来,我这辈子只能注定负你了……虽然不甘心,却不能不放手。能亲眼见到你现在过得很好,我也放心了。你能不能答应我,纵使我们不能在一起,看在以前毕竟爱过一场的份上好聚亦好散?”
“……好。”我哭出声来,忍不住转身抱住他,哽咽道:“我……答应你……”
他紧紧的搂着我,吻着我脸上肆虐横流的泪水……我们紧紧纠缠在一起,为着这段跨越百年的爱恨纠葛,深深的绝望让我们不知疲倦的抵死缠绵……
手机铃声吵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接通,何为不满的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我猛的睁开眼睛,室内一片寂静,身旁的胤已经不见了踪影。强压下心底的痛楚和失落,我告诉何为马上就来,说完匆匆挂了电话。放好手机,眼角的余光瞥到床头柜,那两颗被胤买走的夜明珠好好的躺在一张纸笺上,我拿过纸笺,上面是胤写的一首诗:
夜寒漏永千门静,破梦钟声度花影。
梦想回思忆最真,那堪梦短难常亲。
兀坐谁教梦更添,起步修廊风动帘。
可怜两地隔吴越,此情惟付天边月。
我奔到客厅,大门关着,在医院给胤的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我跌坐在沙发上,脑海中一片空白……本以为不会再起涟漪的心,此刻却波涛汹涌,泛起了滔天巨浪。
桑雅在产后第八天出院了。何为的母亲把他们接回家照顾,我也暂时不去打扰,以免到时候又要费心思解释我到底是桑雅还是锦瑟。何为给他父母的解释是说我和桑雅是从小失散的双胞胎,但却无法解释为什么新娘变成了桑雅,因此我尽量避免在他们面前出现。胤自那天早上消失后便没了消息,我去破尘居找过他,却见大门紧闭,旁边的店铺老板说已经关门好久了。我茫然了,既然是我提出和他划清界线的,他的逃避应该正合我的心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底却隐隐泛疼,我把这归咎于对他在这个世界无亲无故的怜悯只是怜悯,应该与爱无关。
时光飞逝,转眼桑雅的女儿双满月了。何为的父母在酒店大摆筵席,庆祝孙女的诞生。我特意打扮了,带去了一只碧玉凤凰作为贺礼。识货的何为老爸看到我的礼物后吃惊的半天合不拢嘴,连说太贵重了,我解释这是给我外甥女的,不在价值而在于心意。桑雅胖了些,我趁人没注意不满道:“你给我少吃点!不许糟蹋我的身体。”她无奈道:“我也不想啊!我婆婆天天给我吃鸡,我都吃怕了。”
“你什么时候搬回来?”我抱着她小名笑笑的女儿:“我一个人在家都无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