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2)

“他付出了代价,”切德平静地说道,“我不认为他后悔,但他毕竟是王储,你可没他那样的地位。”

这就是了。我怀疑他知道一切,而指望他不说出来是徒劳无功的。我感觉一股缓慢的红晕浮上了我的脸……“莫莉?”

他缓缓点头:“这是属于市井小民的事儿,而你当时也只是个男孩,那不重要,但你现在是成人了。当她来这里找你时,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耐辛很了不起地停止谣言而且掌握大局。换成是我,可不知道要如何安置这名女子,但耐辛处理得真好。”

“这名女子……”我痛苦地重复着。如果他说“这名妓女”,我或许不会觉得如此尖锐。“

切德,你误会她,也误会我了。我们在很久以前原是朋友,至于是谁的错……是我把事情搞砸了,而不是莫莉。我总想着在镇里结交的那群朋友,这段'新来的'时光是属于我的。”

第24节:帝尊谋害的目标

我结巴地停住,只听见我愚蠢的话语。

“你觉得你能过两种生活?”切德的声音轻细但不温和。“我们属于国王,小子,吾王子民,我们的人生也属于他,无论是睡着或醒着,分分秒秒,每一天都属于他。你没时间管自己的事情,只有他的事。”

我微微移动,端详着炉火,在火光中想着我所认识的切德。我在这里的黑暗中遇到他,在这间孤寂的房里与他见面。我从未看他出门逛逛公鹿堡,也没有人对我提起他的名字。有时,他会假扮成百里香夫人冒险外出。我们曾经一起骑着马在黑夜中奔驰,在冶炼镇经历王国中第一次恐怖的冶炼,但这也是国王的命令,那么切德的人生到底有什么?一间卧房、好酒和食物,加上黄鼠狼做伴。他是黠谋的哥哥,但身为私生子,他无法登基成为国王。难道,他的人生正预示着我的人生?

“不。”

我没说话,但当我注视着切德的脸庞时,他就猜到了我的心思。“在没处理好的药剂意外爆炸让我浑身疤痕累累之后,小子,我选择这样的生活。我曾经很英俊,也很自负,几乎像帝尊那样自负。当我毁容时,真希望自己就这么死去。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几个月,等我走出来时,就得把自己乔装起来,不是百里香夫人,那时候还没有,不,只是遮住脸和双手让别人认不出来。我离开公鹿堡,而且离开好一段时间,然后当我回来时,那曾经是我的英俊男子已不复存在。我发觉原来的自己死了之后,反而对这个家族更有帮助。这故事说来话长,小子,但我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而非黠谋强迫的。你的未来或许不同,但别想你可以掌握

自己的人生。”

好奇心刺激了我。“这就是为什么骏骑和惟真知道你,而帝尊却毫不知情?”

切德怪异地微笑。“对这两位年长的小子来说,我像是慈祥的继伯般,如果你相信的话。我用某些方式照顾他们,但当我毁容之后就躲得远远的。帝尊从来不认得我,因为他的母亲深深恐惧着满脸痘疤的人,我想她相信所有关于麻脸人的传说,也就是灾难和不幸的通报者,也因此对有缺陷的人抱持一种迷信般的(炫)畏(书)惧(网),你可以从帝尊对弄臣的反应看得出来。她绝不会让畸形足或缺了一两只手指头的人当女仆。所以,当我回来的时候,没人把我介绍给这位夫人或是她的孩子。当骏骑成为黠谋的王储时,我是向他揭露的事件之一,而我很惊讶他居然记得我,而且想念我,当天晚上还带惟真来看我。后来我为了这件事训了他一顿,真的很

难让他们明白,不是任何时候想见我都可以的,这些家伙。”他摇摇头为着回忆而微笑,而我把话题转回自己身上。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切德嘟着嘴啜饮着酒,思索着说道:“以现在来说,耐辛给了你很好的忠告,你得忽略或避开莫莉,但不要太明显。把她当成新来的厨房女仆,如果遇到的话,对她亲切有礼,但不要像熟人一样,也不要刻意找她。把你的精力投注在王妃那儿,惟真会对你分散她的注意力而感到高兴,而珂翠肯也乐得看到一张友善的脸。还有,如果你想赢得娶莫莉为妻的许可,王妃可望成为你的得力战友。当你逗珂翠肯开心时,也顺便照顾照顾她,记住有人并不认同惟真拥有继承人,也会有人不怎么愿意见到你有孩子,所以得小心谨慎,随时提高警惕。”

“就这样?”我气馁地问道。

“不。休息一下吧!死根是帝尊用来对付你的东西?”我点点头而他摇摇头眯着眼睛。然后,他直截了当地看着我的脸。“你还年轻,或许可以复原,很有可能。我看过另一个人活下来了,但他下半辈子都在发抖,而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蛛丝马迹。这并不明显,只有熟悉你的人才看得出来。但是,别把自己累坏了,疲倦会让你发抖和视线模糊,给自己压力就会病发。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弱点,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让你的弱点显现出来。”

“这就是茶里面有精灵树皮的原因?”我毫无必要地问着。

他对着我扬起眉毛:“茶?”

“或许是弄臣的杰作,我一醒来就看到房里有食物和茶……”

“那么如果是帝尊的杰作呢?”

我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我可能遭下毒了。”

“但你没有,这次没有。不,这不是我,也不是弄臣,是蕾细。人真是不可貌相。弄臣发现了你,而他因为某些缘故把事情告诉了耐辛,当她变得紧张不安时,蕾细悄悄地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我想,她觉得你和她的女主人一样脑袋少根筋,给她一点点机会,她就来打理你的生活。她的用意虽好,但你不能让她这样下去,斐兹。一名刺客需要隐私,在你的房门上装个门闩吧!”

“斐兹?”我纳闷地大声说道。

“这是你的名字,斐兹骏骑。看来它似乎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让你感到陌生。但我现在要开始用它了,我实在挺厌倦'小子'这称呼。”

我低下头。我们接着谈论别的事情,直到离天亮还有一小时左右,我才离开他那没窗户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里,躺回床上,但一点也不想睡。我总是压抑着在宫廷身不由己的愤怒,而如今它已闷在我心里让我无法休息。我丢开毛毯,下床走到公鹿堡城。

水面上寒冷而清新的风,如同打在脸上潮湿的巴掌般湿冷。我把斗篷拉得更紧,并且罩上兜帽。我轻快地走着,在陡峭的路上避免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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