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多如果有什么用呢?我苦笑,摸到腰间的配枪,枪掩在外套下,被我的体温捂热。
我要爱他,却也憎恨他,我要杀了他。
我收拾好了阁楼,将一切恢复原样。下楼时恰好听见关门声,赵谨行的脚步声听上去异常疲倦。等听见他在沙发上坐下,我从腰间掏出配枪,摸索着缓缓下楼,尽量控制着脚步声。
出乎我意料,我看到他窝在沙发中抽泣,无声地抽泣。
或许是听到我的脚步,他猛地将头抬起,满脸泪痕,眼中还包着眼泪,我微微一怔。
“小越。”他惊喜地直起身子,但瞬间黯淡了神色。
枪口正对他眉心。
顺着枪口向上看,我想我哭泣的表情应该很扭曲。
“就是你。。。。。。都是你。。。。。。”枪口不停的颤抖,我注视着他,脑海中却出现了那天的音乐喷泉,他弓着身子说‘我也不要失去你’的模样。
赵谨行并没回话,泪水顺着泪痕流下,精致的脸上堆满了痛苦和悲伤。
“结果你做这些,都是在利用我?”我苦笑,轻问他道,“你发现我吃软不吃硬,所以想出这一招,好得个免死金牌,以后你怎么犯案我都不会怀疑你?”
他摇头,慢慢合上眼,泪水照样留下。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因为我和丁寻长得像?跟我在一起足够你回味杀害他时候的快感?”我恨不得立即扣下扳手,但我发现我在这人面前,比我想象中无力得多。
他依然摇头,一言不发。
“你说话呀!”我歇斯底里朝他咆哮,“你说啊!你觉得我很好骗对不对?你说话啊!”我全身都在颤抖,不知因为愤怒还是由于其他。
他还是沉默,顺从地,聆听枪口的审判。
“你为什么杀他们?”
“我爱你。”
“我问你为什么杀他们!”我听出来了,这一次我的咆哮中带着哭声,内心中的那个自己在呐吼,在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身体。
“我爱你。”他掩面哭泣,“我想让你发现我,我想让你看到我,我嫉妒他们,我嫉妒聂长东,我嫉妒夏晓成,为什么他们可以触碰你?我不想让别人碰你!”他抓挠自己的头发,仿佛身处痛苦之中。
“王浩宇呢?那两个年轻人呢?”
“我不能让你怀疑我,我还要。。。。。。我还想和你永远过下去,但、但是我不得已,我不想被发现。。。。。。”他边哭边叫,蜷缩在沙发上。
我不忍开枪,不忍去责备他,事实上,我想拥抱他,说无数遍我爱他,但是我不想屈服,更何况面对这样一个残忍的凶手。
“袁老呢?”我已经懒得去推测。
“他什么都知道。。。。。。”
袁老什么都知道?那当时为什么要阻止我继续调查赵谨行?
“别骗我。”我突然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真像可怜的哀求。
“我没有。”他注视我,眼中还带着泪水,但没有撒谎的迹象。
“丁寻呢?为什么杀他?”我自己戳到了那一处最疼痛的伤口。
他再次闭上眼,听取审判似的,语气平静,但听来却悲恸。
“我没杀他。”
“什么意思?”
赵谨行神色黯淡,捧住我握枪的手,将额头抵上枪口,“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我太害怕。。。。。。我用了所有办法阻止他寻死。。。。。。我知道他很痛苦,但是如果我放他走,他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杀我吧。”他道,“杀了我吧。”
我感到无比好笑,从容赴死?还是在乞求我让他死?丁寻的死就这样让他痛苦?丁寻一人就能填满的内心,为什么还要拉我垫背?
“疯子!疯子!早知道你是疯子。。。。。。我、我。。。。。。”我就不会爱上你。
我从他手中抽出枪,恍恍惚惚地想逃开,却跌坐在地。
这场闹剧,我再也不想演下去。
我将枪口塞进嘴里,眼泪鼻涕一道流了出来,既然一切都是谎言和欺瞒,既然无法选择,那还不如、还不如。。。。。。
“小越!不!”他扑上前,掰开我的手指,将枪从我嘴中拿开,情急之下用手掌堵住枪口,欲把枪夺走,“求你,放开吧,小越。。。。。。”
我没听错吧,呵,一个杀人狂,叫我别自杀。你不是嗜血吗?你不是热爱杀戮吗?你不应该享受我的鲜血和冰凉的尸体吗?
我放弃了所有挣扎,任凭这副麻木的躯体被赵谨行抱在怀里。
赵谨行,你到底爱我吗?我说的是我,丁越,不是丁寻。
“小越,我求你了,别离开我,别像他一样。。。。。。”他紧拥着我恸哭。
哈,我知道了,赵谨行这个可怜人,他既不爱丁寻,又不爱丁越,他爱上的是一个替身,既是十三岁的丁寻,又是刑警丁越。
而我,就死死地被囚禁在他的世界里,无力抽身。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很短吧,还有两章,这就快要完了。 我仔细总结了下这部短篇的缺点,人物的性格不够深刻,案件交代得不够清晰,撞车情节狗血,当我自己再看这篇文的时候就像在玩羞耻play。。。orz=3 之后或许还会进行更改,不过时间不定。
另一篇拖了一年半的文 《某几个七天》 在开春(三四月份)之后会重新开始更新,因为有些拖沓所以本来想大改了再继续,但是因为已经写了六十多章 实在太多 所以想干脆先把它更完。
最后一个预告 春节过完后,会新出一篇文叫《街角有一个酒吧》,两个剩女和两个基佬的故事 没有百合 言情纯爱傻傻分不清楚 完全轻松搞笑脱线脑残,本篇的人物塑造应该会比之前的有进步,应。。。。。。该。。。。。。吧。。。。。。
☆、第十二章疯狂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仍然住在赵谨行家里。他照常上下班,警署又多了一份刑警失踪案卷宗,赵谨行亲自去报的案。我无从得知父母的消息,怕是又多了一份丧子之痛,而这次是一丁点希望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