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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直到最后一刻,这个在回家路上被拐进别墅的少年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丧命。

交响乐舒缓。

修长的身影将死者抱起,抱着珍宝般,走进玫瑰温室。。。。。。

两天后,也就是十一月六号下午三点左右,警署接到报警电话。

汤岑,男,十五岁,于十一月三号晚九点左右与家中失联,失联早已超过四十八小时,警方立案。失踪者相貌清秀,平日与同学老师关系相处甚好,家庭和睦,人际圈单一,无不良嗜好。丁越首先就排出了未成年离家出走的可能。

警方相继走访了学校及其住所附近有关人员,被访者皆表示并没听见异动。这时警方注意到,在从学校回家的路程间,有一小段施工地区,施工地区夜间不作业,公棚也离此路段较远。

据与汤岑走得较近的同学称,每次有同学从此条道路回家都须得自己带手电,但那天因为汤岑忘记带手电,而选择了另一条路,走那条路回家得绕一个大弯,先到人行天桥附近坐公交,在再距离汤岑家五百米的公交站下车,再步行,才能到家。

到了晚上人行天桥下摆满夜市,来往人流量大,乞丐、不良少年在此游荡,调查范围太广难度颇大,且受害人极有可能在途经站下车。

我方询问小摊贩情况,小摊贩表示除了几个惯常在此处讨口的乞丐之外并没有其余可疑人物。

调查到公交公司,找到当时途经天桥站点的公交车司机,由于正处在放学高峰期,司机根本记不起有这样一个少年。

这使我一头雾水。

“你觉得汤岑会怎么失踪?”袁老若有所思地问我。

我有些犹豫,沉吟几秒,道:“被人拐走。”

“什么人?”袁老继续问。

“外形普通无残疾,极有可能是二十五到四十五岁左右的男性。”我道。

“怎么拐?”袁老审视我,目光犀利,看得我有些忐忑,不知是哪个推测与他想法不和。

“没在人群中引起骚动,我想诱拐最有可能,或许是熟人作案。”我道。

袁老沉思,片刻后道:“不尽然,如果受害人在途经站下车的话,也会路过人迹罕至的路程,这时嫌疑人就有机会作案。”

“为什么要在途经站下车?”我直截了当问道。

“拥挤?或者是躲避某个人?我不确定,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袁老道,“去查查途经站点有哪些。”

我领命离开,查询途经站点时出现一个地点,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C市美院北大门。

这让我第一个想到了丁寻,随之便想到了赵谨行。

说实话,虽然陈景然绑架案不是他所为,在与我聊到丁寻时表现也并无异样,但这并不能洗清他在丁寻案中的嫌疑。汤岑与丁寻同为15岁左右青少年,据其父母口述与照片展示,汤岑与丁寻身材气质皆非常相似,且两案嫌疑人作案对于地点选择都十分谨慎,很有可能是同一嫌疑人所为,如果真是如此,或许汤岑案能与丁寻案并案。

我当即将想法上报袁老,袁老也同意调查赵谨行,且申请了房屋搜查令。

案件矛头又对准了赵谨行。

我顺便将赵谨行邀请我一同喝茶的事情向袁老说了,袁老让我继续与他通话联系,并且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在通话过程中诱导赵谨行在通话中露出破绽。

当日晚上我便与赵谨行通了电话,赵谨行接到我的电话仿佛很愉悦,不,准确的说两天前第一次与我通话时,他就是如此愉悦。

等等,两天前?这使我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一个罪犯在犯罪时候给警察打电话?还是说犯人根本不是他。

“丁警官,你竟然能想起给我打电话。”他语气惊喜。

“嗯哼,就当你之前主动给我来电的还礼。”我自知幽默细胞不怎么发达,只怪我听到第一句话时就不知该如何应答,难道说‘嗯对,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给我打电话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这样显然太蠢。

“哇哦,就像小女生给男友打电话时找的托词一样。”赵谨行还是嘲笑我了,“所以呢?想找我聊些什么?”

聊什么,这又让我头大了,只心里埋怨自己为何事先不做好万全准备。

“呃,”我犹豫了,道:“那天给你的礼物,嗯。。。。。。还吃得惯吗?”

“岂止吃得惯,很好吃,但太多了,家里就我一个人,现在还没吃完。”赵谨行语气中带些奉承的意味。

赵谨行家经济实力雄厚,且他是他父亲的独子,从他父亲送他别墅的行为就能看出,赵父对他非常宠爱,打小赵谨行关注的糕点店档次都应较高,他不知道这家蛋糕店也正常。并且他说‘他一人在家,糕点至今还未吃完’,由此也能推断出赵谨行应该对甜品无特殊好感,且很可能并不喜欢甜品,否则那么一小盒甜品也不会至今还有剩余。再者,赵谨行应该饮食规律,三餐均衡,生活方式健康,这符合他的体形与外貌,同时也符合他对甜品的态度。

或许是平时受训的缘故,这让神经敏感的我不禁推测他说此话的目的。

并不喜欢甜食,但他这样讨好般地对我说话,只有三个可能,一,为贿赂我,这是富家子弟常有的,且应早已习以为常的行为,对任何可能对他有利的人,他都会采取此种方式博得人心。二,因为客气,经济条件好的家庭培养出的孩子大多精于人□□故,特别是当成长到赵谨行这个年纪,自身修养原因,他不会直白地告诉我糕点不和他胃口。第三,他是同性恋。

前两点不太可能,他应该自认为我与他的心理距离并不远,不然之前他也不会调侃我。相比前两点而言,综合他之前说的话和说此话时的语气,我感觉他对我更有一点暧昧的意味,就像将我看作‘异性’,并且刻意讨好的‘异性’。

做出判断,我当即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如果你喜欢,我星期天再带些来好吗?”我没把握道。

“好呀,太好了。”他爽快道。

糕点不符合他胃口,且他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出于客气,他应用我无法推辞的理由婉拒,出于贿赂,他应在我提出后主动表示由他来准备糕点,但他却用我找不出破绽的爽快语气答应了。难道我第三个推测是对的?想到这里我有些紧张,某种异样的感觉在我心中萌生。

“对了丁警官,叫丁警官太麻烦了,我能叫你小越吗?”他问我道。

“行啊。”我有些不知如何聊下去,生硬答道。

“小越。”

“啊?”

“没什么,叫你一声。”

“。。。。。。”

“小越,你们会学犯罪侧写吗?”他突然问我道。

这让正在对他做侧写的我感到有些心虚,讪讪答道:“会,实习时候还会有专门的侧写师对我们进行培训,不过可能是天赋原因,我觉得我在犯罪侧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仍然并不太擅长。”

实际上我觉得我最擅长的就是犯罪侧写。

“我读过一些侦探小说,我觉得犯罪侧写太帅了!”他孩子般道,“我小时候一直很想成为一个侧写师,不过后来发现自己反应力太不如人,反而某些创作方面的能力要强些,更何况从小就学油画,所以选了美院。如果我当时坚持下来,说不定现在和小越一样是一名警员。”

他说的话倒提醒了我,他的特长及爱好是油画,我何不从油画方面下手打开他的话匣子呢,一旦打开他的话匣子我便能用侧写术掌握我俩之间的谈话。

不过。。。。。。好吧,照目前情形看来,他的话匣子根本不用我去打开。

“不过我觉得油画也很厉害。”我跟他客气道,“我看过你的作品,听说卖了很高的价钱。”

“对呀,”他感叹道:“完成一幅稍微好点的油画作品要三四个月,不包括高级颜料和作画工具,一幅油画能卖到三十到五十万。”

“我天呐。”我感叹出声。一幅画画三四个月,期间反复修改斟酌,赵谨行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同时也能说明他控制欲较强,甚至可能会有轻微的强迫症,这也是当代人常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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