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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个澡,再次回到床上,才突然想起,手机一直没开机。打开手机几秒钟后,一串串移动秘书的短信提醒的未接来电便接踵而至。其中大多是彭总的号码,还有几个是刚才打来的,号码不是太熟,看着像凯宾斯基附近的,也许是彭程打过来的。如果是彭程的电话,那也没办法再找到他了。有机会打电话过来说明他是平安的。那就不回复了,有事的话他们还会再打过来的。再说,是其他人的,已经没那么重要了,现在她的心中是存不下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了。
早点睡——其实已经不早了——约定了宾馆里的叫醒服务,明天早上得早些回公司,把衬衣换掉。真丝的衣服,高贵处大概就在于此吧,哪怕是洗脸水都会涂得大圈套小圈,让你不得不小心防备、细心呵护,才会穿出得体和漂亮。衣苇是很不情愿给这些原本用以提高生活品质的外物充当奴隶的,就像她从没动过超出自己能力地去贷款买房的念头,也不会去买怕丢的三克拉钻戒和怕脏就连随便坐哪都不敢的衣服。这些生活中的用品本来就是应该为人服务的,现在倒成了很多人的负累,那又何必呢。那些省吃俭用的‘房奴’‘车奴’‘衣奴’,还有那些几乎沦为大钻石专职保镖的、而只为满足一时虚荣的‘玛蒂尔德’们,衣苇觉得这样的生活着的人们很是可怜——可怜的,不是他们的处境,而是他们的心境。
她发现自己无意间竟然也买了一件需要自己去伺候的的衣服。就是在前几天要刘丽陪她一起逛街时,买来要穿给彭城看的:深蓝的底色,在右肩头和左腰际是手工刺绣的红牡丹,花团锦簇但毫不杂乱,典雅大方却不显古板。可就是忽略了是真丝材质,很容易被汤汤水水的弄脏。不过,这类衣服,应该适合于像彭妈妈这样的老人——阅历让他们心气平和,举止端庄,不容易穿脏的,而且天然面料穿着还舒服。对了,明天就去给她和彭总的夫人买两件,过节了嘛,自己不是一直惦记着该买点什么礼物送给这些老人吗。嗯,就是这些真丝衬衣了,她们会喜欢的。想到这,她拿起床头柜上的便签纸,开始在心里测量着两位老人的衣服尺码了,之后,把大概的尺寸,记在了纸上……
迷迷糊糊让“叫醒来电”唤醒,是早晨七点。时间正好,起床后可以赶上早饭的供应时间,尽管昨天一天没吃什么,可现在也不觉得饿。不饿也得下楼吃点东西,不然还不知白天再遇到什么事,又把吃饭的事耽误掉了。虽然有了盼望已久的爱情,会让沉浸其中的人们看起来容光焕发,可精神食粮不能完全替代新陈代谢的需求,怎样也不能因营养不足而早衰啊。衣苇只要想到这里,便很容易使自己激情满怀。她发觉自己是由床上跳到地上、然后去卫生间洗漱的。身体轻飘飘被每个细胞带动着在跳舞,这感觉好极了。很多年来,超出年龄的成熟,除了让自己从小到大在他人的诸如聪明的女孩儿、能干的女人等赞许声中获取自信之外,负面作用便是给自己带来了莫名的沉重。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初恋的年龄。而过去的生活就像一本满是生涩、难懂专业词汇的外语书,让她觉得头疼而又不得不面对,可从今以后,过去的一切,终于开始翻页了。
没带化妆品,没关系,不是说微笑和自信是女人最好的修饰吗。这两样自己都有,是她的彭程给她的,就放在她的心里,随用随取,方便着呢。
还得穿昨天的脏衣服,那也没关系,又不是在工作时间,自然环境中洒脱、率真、不拘小节,这也是提供自己展现更为立体、更为丰满一面的机会呢。
自助早餐很丰富。衣苇简单喝点粥后,便捡了满满一盘子水果,坐下来慢慢吃起来。记得妈妈说过,水果要在早上多吃才是个好习惯。自己不知怎么今天会想起妈妈的这句话,也许,从今以后,那些当成耳边风吹过的谆谆教诲,会因为生活的彻底改变而复活。生活中她不再只是自己,她要学会去照顾一个深爱着的伴侣了,同时也要学会替他照顾好自己,两个人谁都没权力不在意或者糟蹋各自的身体了。嗯,好好吃,吃出健康和活力——四种水果冬季最润:西柚含叶酸,有助骨骼生长;香蕉润肠通便,降压利尿;梨清心润肺;山楂扩张血管,降低血脂。这些也是妈妈说的,恰好盘子里都有。自己都有点诧异,怎么这件事后,自己记忆力变得如此超强,看来被激活的不仅是身体,还有沉睡的脑细胞。平时无心去听,甚至还觉得有些唠叨的事,现在觉得如此有意义。是该重新学会生活,也要用心去体会生活了,就从现在开始。
回市区的路上,衣苇在车载音响里翻出了一张老CD唱盘,那些老的粤语歌是她在高中和大学期间非常喜欢的,现在听来依然可以激荡人心灵深处最柔软的情怀。较之现代很多流行歌曲言之无物的歌词和过度释放个性的喧嚣,衣苇更留恋那个纯真的年代,所有属于八十年代中后期的产物,她都时常去搜集一些。在某些特定的心情下,翻出来再看看再听听会觉得充实很多。正在播放的是谭咏麟的“水中花”,温婉舒缓中略带伤感的旋律,在以往听来所能更多感受的对人生的无奈而在今天都荡然无存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爱情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地尽在掌握,曾经的飘渺被真实地握在手中,这感觉是透过表象预知未来和命运的踏实。
衣苇跟这座写字间里的熟人们打着招呼,毫不在意没化妆的脸和污迹昭昭的衣服。哼着“水中花”的旋律上楼,公司的办公室里没一个人影。衣苇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发觉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桌子上东西的摆放不是她习惯的位置了,自己的照片翻扣在电脑前,原本一直挂在条幅边的彭程送她的海星饰物现在是搭在了自己椅背儿上,有两个“星星”的一角折断了。天啊,还有什么被毁于一旦?衣苇快速地环顾四周:花瓶呢?那个水晶花瓶哪去了?——没在正对着自己办公桌的茶几上——难道是她把自己的花瓶打碎了吗?
昨天,昨天自己走后,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时会是怎样的一种混乱?硝烟散尽的战场又是谁帮她清理的?
衣苇推开小卧室的门。好在,这里总算幸免于难了。不然自己如何在一个被打劫的环境中安然入睡啊。先不去管它了,把自己收拾干净是正经,否则,面对彭程时自己的狼狈和颓丧会让他担心的,他还不知道,他们曾经一起工作过的地方已经遭遇了一场劫难。算了,不告诉他了,平白地让他伤心又是何苦呢?
快过年了,今天该穿艳丽一点的衣服了吧。幸好早有准备,也是前几天逛街的战利品——一件仿韩式在胸口下束紧的连衣裙,腰际在视觉上的提高,让腿更显修长,而颜色是衣苇从未尝试过的嫩粉,这对于习惯了黑白色调的她来说无异于一场革命,她当时购买时就想象过同事们的诧异目光,但还是没过多犹豫就买下了,只要给她的彭程耳目一新的感觉就好。重新洗漱一遍,之后精心地化妆。今天的彩妆部分也是一改冷色调的习惯,眼影、腮红、唇膏为了配合自己的一身嫩粉,也薄施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和粉蓝。嗯,做回女人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好,看着镜子里那个以往中性人的回归,不仅暗暗点头,原来自己骨子里是多么盼望着成为小鸟依人啊,那么男用香水可不能配这套妆扮了,对了,几年前,那个刘胖子去法国考察给她带回来一套香奈儿精油套盒,那里面该有香水吧。翻箱倒柜地折腾,还好,终于找到了,幸好没被自己当成闲置品送了人。衣苇捧着没开封的盒子,坐在床边正端详着呢,敲门声响起,衣苇起身,站在卧室门口对着大门说了句“请进”,便又坐下来继续看盒子上的说明书。
“衣总,您早就来了呀?”进来的是东东。她站在卧室的门口,怔怔地看着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衣苇。半天衣苇才所答非所问的说:“原装的国外产品实在太麻烦。上面就没有我认识的字。”
东东边伸手边问:“是英文吗,我来看看吧。”
“看着像法文,你看。”说着递给了东东。东东听说是法文正想缩手不接,可已经递给她了就不好把衣苇的手晾在半空。接过后看了一眼就说:“也许阿程哥哥可以看懂的,他们如果今天来公司,我让他帮您看。”
“嗯,好啊。不过,我现在想用一点。先打开,每一种都试试,看哪个是香水。”
两个人把大盒子里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床,然后蹲在床边开始筛选:原来这些瓶子里的每一种都是香水,只是香型不同。衣苇挑了一瓶有着淡淡茉莉花香的在手腕上喷洒了两下。之后看着东东,然后把鼻子靠近东东的耳朵闻了闻:“你用什么化妆品?看喜欢什么味道的,试一试。挑吧,有喜欢的就送你了。”
“我可不用,这太贵了。”
“别人送的,过期了就白白浪费了。哎,就是那个凯宾斯基的刘总从法国带回来了,我真的用不完的,这样,给我再留一个,其它的你都拿去吧。”
“那,这样吧,我让哥哥看完后如果有味道重复的再拿吧。”
衣苇心想:这个小家伙,越来越心细了。
两个人从床边站起身后,衣苇指着自己的裙子笑着说道:“东东,漂亮吗?”东东使劲点了点头,说到:“其实我刚进门就看见了,只是不知道您今天心情怎么样,就没敢说这些跟工作没关的事。真的漂亮,是女人的漂亮,而且很可爱。”
“‘可爱’这个词我喜欢。你看我像心情不好的样子吗?”
“不像,所以我才敢用可爱这样的词呀。对了,要是把头发梳成一条辫子的话,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