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间那人似是带头大哥,摸了摸手中的剑,道:“若是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就饶你不死,不然,哼哼。”
丁默把夏允儿挡在身后,“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小声对夏允儿说:“一会儿你瞅准机会就跑。”
夏允儿点头,除了跑他还能干吗,一点儿武功都不会,留下来只能扯后腿,不如跑了,让他无后顾之忧。“那我在哪里等你?”
“你尽管跑,我会去找你的。”
丁默右手执剑,左手捏了一个字诀,喝道:“来吧!”
夏允儿退到离他两尺远的地方,他一动,撒丫子就跑。
有一黑衣人刚要追,丁默的青钢剑直抵他的死穴,“他是我的雇主,和你们没关系。”
丁默使出浑身解数,一把青钢剑舞的密不透风,将三人的去路封死。
夏允儿也不管是哪里,只顾狂奔,黑天半夜的连个人都看不到,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搬救兵。那些人似是专门来找丁默的,难不成是仇家?想到此,夏允儿就直叹倒霉,雇个保镖,还是个有仇家的,怪不得那么便宜。
也不知跑了多久,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衣服全部都被树枝挂破了,鞋子也跑掉了一只,她驮着背,双脚叉开,双手扶着膝盖,使劲的喘气,只差伸出舌头了。
浑身似被火车碾过,尤其是双腿,又酸又痛,还在不断地抖。看看四周,黑乎乎的,似都是树。她歪着头听了听,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看来是没有追来。人彻底放松,成大字型躺在地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待醒来,天已大亮,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揉揉发酸的眼睛,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树,看来她跑到了一个树林里。她想去昨晚的地方看看,不知道丁默逃脱了没有?撑起身体,从衣服上撕下块布,将脚包上。这具身体长久地不运动,昨晚她那么跑,脚已起了泡,夏允儿强忍着痛,一步步艰难地走着。
昨晚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走了这许久还没走到。她实在走不动了,折腾了一夜,现在是又渴又饿,身上除了银票什么都没有。夏允儿苦笑,谁说钱是万能的,让他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试试,照样啥都买不到。
双手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喊:“罗城——丁默——”树上的鸟全都扑棱棱地飞走了,回答她的只有落下的树叶。
她不死心,边走边喊,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夏允儿一愣,全身戒备,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小心的靠近,“是谁?”
“咚”一声响,似是有重物落地,紧走进步,看到地上趴着一个人,黑衣上都是血,右手死死握着剑,脸整个埋进土里。
悄悄走进,用树枝在他身上小心点了一下,“喂。”没有动静。又用树枝在他身上点了下,这次用了一点儿力,“喂,你没事吧?”还是没有动静。
扔掉树枝,用手指捅了捅他,仍旧没有反应,夏允儿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整个翻了过来,见到他的脸,大大吃了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一直在找的丁默。他脸色苍白,似是流了不少血。
夏允儿撕开他的上衣,看到一道约一尺长的剑伤,此刻正在往外汩汩地冒血。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拍拍脸,竭力镇定,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把伤口旁边的污血擦掉,然后帮他包扎起来。
似是弄了疼他,丁默闷哼一声,夏允儿道:“忍着些,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你的命就没了。”
用丁默的剑砍了几根树枝,做成一个简易的担架,把丁默拽到上面,用布条绑住,然后拉着担架,一步一挪地朝外走。
她根本不记得路,只好顺着丁默的血迹走,希望能找到他们的马车。
脚已麻木,布上渗出斑斑血迹。肩膀上也火辣辣的,夏允儿一摸,摸了一手的血,怪不得总觉得肩膀像要掉下来似的。她发现又回到了原地,好像一直在打转。丁默肯定在树林里转了好几圈。太阳已升到正头顶,夏允儿把担架放下,说:“我先去探探路。”
她不再按照丁默的血迹走,每走一个地方就用一块布条绑在树枝上,做个记号。渐渐的树变少了,视野开阔了许多,夏允儿一喜,跑到树林外面,看到了他们的马车。火早已熄了,只剩下烧完的灰烬。地上躺着三个人,不会都死了吧?走进一看,果真,他们的死相超级难看,地上摊着花花绿绿的东西,都是从肚子里流出来。
见此情景,胃里一阵恶心,夏允儿掩住嘴,弯下腰就开始狂吐,但是胃里空空如也,没有东西可吐,只能干呕。忽地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夏允儿一愣,暗道:不会是仇家又追来了吧?
第九章 擅作主张的男人
人渐渐走近,夏允儿紧绷着身体,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她应该拿着丁默的剑,万一真是歹人,说不定还能抵挡一阵。
她屏住呼吸,心咚咚地跳,暗道:来了。待看清带头的是个身着青袍的男子,大大松了一口气。男子大约二十二三岁,俊美无斯,身后跟着一长串队伍,赶着马车,好像是商队。
看到这样的美男若是换了往日,她一定YY一番,可是现在哪里有心情。身体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惊魂未定地直拍胸口。
青袍男子似也看到她,一举手,商队便停下了。几步走到夏允儿面前,“这位兄台你是怎么了?遇劫了?”
夏允儿的样子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都成了烂布条,袍子的下摆几乎都被她撕完了,露出里面的裤子。脚上、肩膀上都是血,头发乱糟糟的。她忽地想起丁默,拉起青袍男子就往树林里走,“我还有朋友在树林里,他伤得很重,快死了。”
青袍男子朝后面的人使个眼色,迅速聚拢来三四个,跟着一同到树林里。
夏允儿每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四处张望,找到布条后才继续走。
不多时,走回原来的地方,丁默已气若游丝,脸颊红得似煮熟的虾。
夏允儿暗道不好,怕是发烧了,一摸额头,滚烫,似要把人烤熟。
“丁默,丁默,你醒醒啊,千万别死了。”夏允儿使劲摇晃丁默,丁默哼都不哼一声,双眼紧紧地闭着。夏允儿一急,红了双眼,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丁默脸上。
青袍男子见状,蹲下身子,三根手指搭上丁默的脉搏,“他还没死,快,我们那里有药!”
青袍男子同来的人一起抬着丁默朝外走,夏允儿拿着丁默的剑,紧紧跟在后面。
青袍男子让人把丁默放下,从后面的马车里出一个药箱。把缠在丁默身上的布条解开,然后拿来清水,把伤口清洗干净,洒上刀疮药,用纱布给他包扎好。
“现在只能稍微处理下,我们虽然有药材,但是没有煎熬的工具,只能到了前面的小镇上再煎药。阿福,阿奇,你们把他抬到马车上。”
夏允儿见丁默有救了,人彻底放松,折腾了一夜半天,她再也熬不住,脖子一歪就晕了。
青袍男子急忙扶住她,入手柔软,一股汗味掺杂着淡淡的体香。青袍男子皱起一条眉毛,看到她下颌上的胡须翘起一个小角,男子一愣,抬起手,本想撕转念一想,轻轻按了一下,胡子又完整的粘在下颌上。
男子惊诧莫名,看着怀中的人凝眉沉思。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小巧的鼻子,再往下就是沾着胡子的下颌。
“明轩,他怎么了?”一位老者从车队里走出来。
季明轩的脸上滑过一丝慌乱,似做了贼般,不敢看老者的眼睛,“她晕了。”
“哦,那也把她抬到马车上吧,看来他们是遇劫了,只是不知道要去哪里。”老者一边说一边指挥人们继续赶路。
季明轩把她抱到马车上,亲自赶车。
夏允儿总算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桌上的油灯如豆。身上酸痛难忍,尤其是双脚,一点儿知觉都没有,似要成了别人的。强撑着起来,身后有人扶了她一把,“你要喝水么?”
夏允儿一惊,这房间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