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依然是学生救星「补习天王」。结果,要学生关心时事的是老师,而骂通识科、骂教育骂得最厉害的,不又是老师,林春想著就有点想笑,真是滑稽。
结果那条essay写了什麽,林春也没有印象。陈秋最近上历史课时,都会坐在林春旁边。是这样的,在香港,大概有几万考生去应考会考,但能上中六的只有几千人。结果是中五时,一般学校都分四五班,每班各四十人左右,但到了中六一般只有文科、理科各一班,每班各三十人而已。
这三十人还要各自选修不同的科目,比如说有的修经济、地理、世史,有的去修中史、世史、文学,另外中英文科则是必修科,所以每个人一般读五科。林春是修中史、世史和文学的,而陈秋则是修世史、文学和经济,所以大多时候都跟林春一起上课。
到了中六,人本来就少,再因为各人选修不同的科,所以每一科修读的人数也不足二十人。而且中六生也年长了,老师也不会再搞调位那种玩意,多任由学生每一堂自由地调位,跟朋友一起坐,只要上课时保持安静即可。因此陈秋便开始坐到林春身旁,林春也不在意。
「做得很顺利吗? 刚才见你好似摩打手般写写写,一秒都没停过,还写了整整四页纸。我只写了两页半就投降了。」陈秋打著呵欠,眼角挂著泪花,仔细一看眼睛有点浮肿,他揉著泛有血丝的眼,含糊地说 :「困极了,每次cosplay之後都很累,根本没那个心情温书,刚才只是将上课所听到的大致写下去而已。因为化妆品多多少少也入了眼,一眨眼就痛,不太舒服。」
陈秋又揉眼睛,用力之深,好像手指都挤入眼球、要将整枚眼球挖下来。林春看著就感到不舒服,对他来说,眼睛是很重要的,说眼睛是五官中最珍贵的也不为过。如果没了眼睛,就不能够轻易发现美的事物,那麽活著,就没有意义了。
「用纸巾。」林春给陈秋递上一张雪白的面纸。陈秋接过,然後林春才说 :「我也不记得刚才写了什麽,一边写一边想著些无聊的事。你应该能过关的,平时看你的考卷,虽然分数不算高,但每次都是比合格好上几分的分数,你要不是运气好,就是有一点天份的人,所以才能顺利过关。」
面对著陈秋,林春就会说较多话。因为陈秋是一个奇怪的人,如果林春只以一言两语回答陈秋,陈秋就会生气,因为他会觉得对方不尊重自己,才会乏於回应。为免又被陈秋说自己是一个傲慢的书呆子,所以林春渐渐说更多话,以免又惹陈秋生气。
「是吗? 我想大概是运气吧,真的,有一次我去一处工业区私拍,在某一幢旧工业大厦前面拍了几张照,那时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後来,我晚上回家看新闻,才发现那个工业区发生塌檐篷事件,塌的正正就是我拍照的那幢大厦,时间是下午的三点,正是我刚走了不久的时间。如果我走迟一步,搞不好就死在那里,之後也没机会陪你吃月饼和跳楼了。」
「但我倒不觉得你的运气比我好很多。」林春这麽说,是他忽然想起陈秋的家庭也不完整,上次陈秋好像说过他的母亲死了,他的父亲亦很少理会他和他哥哥。但林春觉得自己不应该提起别人家庭的伤心事,所以就没再说下去。
陈秋又鬼鬼的笑起来,他不怀好意地笑时,笑声很奇怪,低沉压抑,带有一点磁声,好像从地底传来似的,不甚正经,犹如一只妖精,陈秋凑近林春的耳边低说 :「运气又有什麽好说。来说一些更有趣的事吧,你昨晚的短讯写的……都是真的吗?」
林春有点意外,他当然不是意外那些短讯是陈秋发过来,这件事他今天早上起来已经知道。他是意外陈秋有记得他的手机号码。那时,他将号码说给戴志听,戴志还赶紧记在自己的手机里,怕会忘记,而且那八个数字也不是说容易记得住。那时陈秋虽然在旁听,却没有抄下来,之後他们三人在路上行了半个小时才分别,也就是说陈秋至少在那半个钟之内,都没有忘记林春的手机号码,过後才能记下来。
当然,他亦有可能事後再问戴志,但这个可能性不高,要是陈秋有问了,戴志一定会在林春面前说 :「呵呵,书kai子,你看陈秋多关心你,那家伙还私下问我你的手机号码是什麽!」但戴志却无说过这类话,加上以陈秋冷淡的为人,也不太可能会私下接触戴志。
「是,又如何? 这句话我昨晚已经答过你。我不认为精虫上脑是一件有多光荣的事,所以,我也不以未曾试过自慰这件事为耻辱。」
林春稍为推开陈秋,已经小息了,在别的课室上地理课的同学都鱼贯进来,有不少人注意到林春和陈秋靠得极近,已发出一些暧昧的笑语。林春连书都未收拾,就迳自走出课室,到男厕去。他是第一个进入男厕的人,未几,有人猛然拉起他的手,把他推入其中一个厕格,并俐落地反手锁门。
林春一个天旋地转,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定睛一看,那抓住他的人果然是陈秋,他还挡著厕格的门,不让林春开锁走出去。
「你想玩什麽。」林春竭力压低声音,他已听到外头不时转来自来水声、人声笑声、还有撒尿的水声。一时之间他倒不敢挣开陈秋走出去,若是让其他人看见两个大男生居然同处在一个厕格,陈秋还是全校人皆知的「公众人物」,那後果多严重,林春不用脑想也知道。
注一 : 「嫁」字在广东话中可作助语词用,无意义,比如说「你这麽衰嫁」、「现在的人这麽冷漠嫁」,有慨叹或表示不满之意,亦可用於发问,例如「这件事是真嫁?」发音上扬,表示惊讶。
注二 : 「求其」,广东话,意指马虎了事,有些人亦会讲「求其是但」,意思亦一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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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10 (美攻平凡受)
…我想不到昨天还真的一下子就写完21回,一共写了一万一千字呢 (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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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闷笑著,他一扭身,转而将林春压上厕格的门板,并仍然抓紧林春的右手,他一条腿叉入林春两腿中间的位置,使林春完全无法挣脱。这时,林春才奇怪地发现,陈秋的身手居然不错,动作快捷不只,力道也比寻常的男生大,他思忖陈秋大概是学过一些格斗术,果不期然,就听见陈秋压低声音说 :「我曾经学过一点柔道和空手道,一般拳脚无法伤我半分毫发。」
这也对,陈秋长得男生女相,自小在男生中的人缘就不太好,他的父母送他去学些拳脚功夫,倒也合理。林春早就放弃挣扎,某程度上他是个十分理智的人,衡量过他和陈秋的实力之差之後,他就已经没有挣扎,任由陈秋把他压住。
「不反抗了? 莲蓉月。」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麽。只是我明白,就算你要我做一些我不情愿做的事,以我的力气亦无法反抗,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挣扎,免得自己的丑态加倍呈现於敌人面前。」林春冷冷地说,话虽如此,他心中倒无半分恐惧,他料定陈秋不会打他,因为陈秋并无散发那种恃强凌弱的戾气。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蠢到这个地步。听见别人从来没自慰就感到好笑,然後强压著那人,对那人做一些无耻的事,再引以为笑柄,广告天下,这些是初中学生的所为,我想不到你一个中六生还会做这种事。看来是我将你看得太高了,陈秋。」
陈秋又噗一声笑了,林春唯恐他笑得太大声,赶紧捂住他的嘴,哪知掌心忽然被一坨湿热软滑的东西舔了一下,他飞快地松手,很难理解陈秋这种奇怪的行为,想往裤子抹去掌心的液体,但又觉得不妥,於是一只手尴尬地悬在空中,五指也没有合拢。
外面已开始静下来了,小息时间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钟,现在距离下一节课大概还有不足五分钟而已。陈秋的声量稍为放大一点,说 :「我没打算对你做些什麽,只是多少有点惊讶,才想稍为捉弄一下你。林春,你的形象还真百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