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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卜即墨像是被滚滚的天雷猛地劈中,再也无法复原。
没想到他坚守了那么多天的身子,还是在神志丧失的时候失去了。
秦茗!秦茗!秦茗!
卜即墨在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不是那些设计他的人,而是秦茗。
之前,当他听秦茗亲口告诉他说,她不能接受他跟别的女人上过床时,虽然他的脸上没表现出来,但其实他心里是存着赞赏与自豪之情的,因为他为了她,为了他们的爱情,没有让身体背叛爱情。
因为一直知道他的身体是干净的,所以无论秦茗对他怎么冷淡,怎么跟他说些无情的分手话,甚至跟许戊忧接吻,他生气归生气,却从来不觉得会失去她。
在他眼里,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心灵,都是配得上她的,配得上她所在乎的一切。
可现在呢?秦茗最在乎的东西,他还没来得及邀功一样地解释,让她惊喜地喜极而泣,竟就在一夜之间失去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去秦茗了。
就是发现秦茗在他的酒水里下了lose时,他都没有对秦茗对爱情产生真正的绝望,而只是失望而已。
可现在,他是真的产生了绝望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行为处事的原则,秦茗的原则他知道了,却在无意中破坏了,这让他怎么坦诚地面对她?
求她原谅他在万不得已时身体出:轨么?他做不到那般不要脸。
那些合谋算计他的男人,或许出发点都是为他好,但对他而言,却是毁了他的幸福,一辈子的幸福。
卜即墨像尊雕像似的保持站在床沿的动作,眼睛冷冷地凝视着女人的后脑勺,思绪虽万千,却没有一丝是振奋人心的。
无论这个还在熟睡的女人是真的雏女还是假的雏女,既然是许戊仇弄来的女人,他自然无须对她负责,只是,他无法对秦茗,对自己的良心负责。
在卜即墨不知道跟女人发生过关系时,一切都没什么,可当他发现自己已经跟一个陌生的女人做过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肮脏至极,即便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雏女。
因为在他眼里,只有秦茗才是干净的,他只有触碰秦茗自己才是干净的。
原本只是觉得自己身体被汗水屡次肆虐,有些粘腻,此时此刻,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嫌弃,嫌弃得恨不能扒下一层皮,将那个陌生女人的味道与痕迹全部除去。
正文 140:只要你愿意
卜即墨身形狼狈地冲到卫生间,将灯打开。
他正欲踏进浴缸,却被抽水马桶处呈现的情景震慑。
抽水马桶里扔有许多早已被水泡软的纸巾,每份纸巾的当中,都呈现红色,而有几张不小心没扔进马桶里的纸巾,散落在马桶周遭,明显带着暗红色的血迹。
为什么会有血?这些血是谁流的?又是从她身上的何处流出来的?
除了正在大床上的那个陌生女人,卜即墨想不到第二人。
而她流血的原因,当然是他的噙兽行为。
而他越是记不得他噙兽行为的具体过程,便越是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昨晚对那个女人所做的,已经远远地在那个女人的承受范围之外。
起先她可能是来卖:身的,可后来在他噙兽的行为下,她就是想反悔,都不再可能。
不知怎地,卜即墨明明对那个女人没有一丝感情,也不想负责,甚至不会去怜悯,可一想到那个女人在他身下痛不欲生的时候,他的心竟然会奇怪地隐隐发痛。
不去理会这种感觉,卜即墨踏进浴缸,打开凉水兜头浇下。
大概浇了有半个小时之后,卜即墨擦干身子,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
此刻,他虽然仍旧嫌自己的身体肮脏,但比起没有洗冷水澡之前,已经在心理上好受许多。
卜即墨不想在这个房间多待一刻,一边没有耐心等人将干净的衣裳送上门,一边又不能穿着浴巾走出去,权衡之下,他准备先穿着昨天穿过的衣裳出去,等逃离了这个让他绝望憎恨的地方再说。
他的衣裳刚好散落在女人躺着的那头地上,卜即墨只好绕过大床走了过去。
这些昨天的衣裳虽然有着昨日的味道,可却并没有跟床上的女人纠缠过,所以在卜即墨眼里,比他的身体甚至都干净。
他解去身上的浴巾,将地上散乱的衣裳一件一件地捡起来穿。
床上的女人此刻正面对着他,距离他不过两三步的位置,可卜即墨偏偏没朝她看去一眼。
这世上除了他心爱的秦茗,谁有魅力让他有好奇心去看上一眼?
即便这个女人昨日为了做他的解药伤痕累累,他还是不屑知道她的模样。
“咳咳……咳咳……”
当卜即墨穿好最后一件衣裳时,床上忽地传来了急促的咳嗽声。
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实在是太剧烈了,听着极为凄惨,卜即墨条件反射地看了过去。
只一瞬间,他就看见了女人的脸蛋。
卜即墨手里的皮带掉在了地上。
虽然床上正在猛烈咳嗽着的女人紧紧闭着眼,且脸色苍白,嘴唇红肿破损,但他还是一眼认出,她不是陌生的女人,而是莫静玲。
卜即墨的嘴不可思议地张了张,最后一字未出地闭上。
他的心中虽然极为震惊,但细想一番之后,对于这样的结果也能理解。
昨晚设计他的人中,其中一个就是莫静北,那个不惜拿命疼妹的男人。
当然,或许莫静北跟许戊仇都不知情,是莫静玲自己混进那些女人当中……
不管她的动机如何,他是真的跟她发生了一夜的关系,而且,可以想象,她一定经历了满怀期待到后悔莫及的阶段。
床单上的雏子血,纸巾上的血,还有此刻莫静玲凄惨的面容,吻痕与咬痕遍布的白嫩脖颈……无一不是像刀子一样割着卜即墨的肉,划着卜即墨的心。
卜即墨不愿相信也必须相信,这个被自己当作发泄解药的女人并不是那些不需要他负责的卖:身女,而是莫静玲。
就在卜即墨无法排遣的震撼之中,停止咳嗽的莫静玲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他沉痛的双眸。
莫静玲觉得自己就是在做梦一般,记忆明明停留在昨晚被莫静北强占的一幕一幕之中,可睁开眼看见的却是她曾经幻想了千万次的男人。
莫静北除了违背她的意愿强占了她的第一次之外,的确说话算话。
看吧看吧,他真的将她送到了卜即墨的床上,让他误会她就是昨晚跟他一夜晴的女人。
卜即墨看着她的眼神极为复杂,她虽不能全看懂,却能看懂其中之一,那就是,他对她充满了亏欠。
此时此刻,莫静玲竟生出了一种错觉,莫静北所对她做的残忍之事是对的,若非真的将她从女孩变成女人,这会儿她怎么可能骗过卜即墨的眼睛?
莫静玲感觉自己的头疼痛不已,于是她伸出双手将头抱紧。
曾几何时,她愿意付出一切换取卜即墨对她的另眼相看。
今天,她失去了自己的雏子之身,失去了对哥哥的兄长之爱,终于换来了他对她的重视与关切。
按理说,她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刻,可莫静玲却觉得心里难过得不行。
明明距离自己想要的好像越来越近了,可她却排斥不已,总觉得不对味,不正常。
当莫静玲伸出双臂时,卜即墨再次看到在她手臂上的各种吻痕与咬痕,那显然,是他的杰作。
卜即墨向莫静玲走近一步,莫静玲却吓得尖叫一声,“啊你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这是莫静玲在心理上无法接受卜即墨,可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种含义。
定然是昨晚她被他强得怕了,怕到了极限,所以对他充满了憎恶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