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I.(1 / 2)

maaskq:

心知肚明,关于我多宠溺魔幻文学中溜逃的精灵。

在图书馆泡了整日。叁梅很忙,我去的时候图书馆已经人满为患,所以我离开,有用眼神告别叁梅她好模糊,后来通了电话才确定她有看到我,转往其他间。

好热啊,走一段路就浑身是汗,晚餐是火锅,点了伊比利猪。吃下来每人都过千,我拍拍他们的肩,说休想下次再叫我来。为了某些人,我的所得轻易就献出,但不宜多次。

夜里,我和自己跳了舞。

将casadebento葡萄汁倒入酒杯,横放着不会溢出来——是的,是酒杯。

我播ciro的〈sofia〉,这一刻也是。拿着酒杯,里面只是葡萄汁,甘酸的,我想到早上去找叁梅时停在人行道转角的小货车,卖的是桑椹。桑椹的季节来了,还是能在浅山道路看见不少荔枝树,结实累累,太远摘不到,可惜了,人们只能观看其被走兽採食。一棵树叫人不要贪婪,用温言软语,有人还是学不乖。

要被洗脑了,ciro的声音很迷幻。

??

哎,当机了,萤幕和键盘都停摆。我等待,我重开机,这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空档不长,我听了青峰和aurora的合作曲,就在电视机旁的两座音柱喇叭中央。

恍惚看见姜名。

魔幻说它必然持续,我点头答应。请自便,不用客气。

他点了蜡烛,那个快用完的乌木味香烛。

他笑笑,手晃了晃。

勃根地黑皮诺pinotnoir,要换吗?

可能因为喜欢红酒,所以姜名会一点法文。有鼻音和喉音之分,我真的试过,都像在咳痰或擤鼻涕。

看得懂,但不会唸。无所谓,有一个人会唸就好。

于是葡萄汁变成了红酒。

木蓬说过,oeufete就要搭这產区的这种红酒,最好是82年。最好最好,估计得去苏富比拍,假如有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播回了ciro的那首歌,我说我要继续跳舞。他的犹豫在哪里?他也一起了。和我一样都拿着酒。我们都喜欢谭元元,我最喜她和damiansmith跳的那曲,有雨,预备心动,看了也就流泪,好像刚才我听青峰他们唱歌也被相似情绪附身。

所以姜名才会用平凡中而有奇异的眼神看着我。

第一次是在圆叶山乌龟前。好久了,我端详叶子,声音还留在那个寒冬午后,太阳一点用也没,徒亮徒亮。我说,这植物的叶子真像樱桃小丸子里丸尾同学的眼镜。

我什么都不记得,我看见谁说日记是为了遗忘,可是我的开始,是因为我要记下所有会忘的东西。我的动机那么强,你又怎么可以否定我。

我们都喜欢谭元元,看她舞蹈风暴里的《归来》,简直不能不哭。

就是我们都不太会跳舞。

我遨游,转圈,做些有点像原住民舞蹈的动作。至少印象中是这样。和几个原住民生同班过,真帅气,歌声都好,人也挺好。

和姜名喝交杯酒,我们不太在乎意义。

玩转圈圈,我憋声,又放怀大笑。景物飞旋,神思走位??儿时坐过好多次的咖啡杯、丽宝乐园的音速回旋、香港迪士尼那辆列车,在回忆里是云霄飞车的形象。

力气少了,姜名拉得更紧,转速慢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里闪过只要一方不小心手滑,对方一定出事的想法。

我和谁也玩过这个,小学时候,大家想得都不多。见过追逐中撞上桌角,上眼皮缝了多针,就在我眼前,他满脸血。看着那时最亲的朋友被飞盘砸中脸,她蹲下,我要她起来,下半脸也都是血。我瞪那个丢飞盘的女孩。再来是我自己,搬书时摔在水沟盖上,手肘好多血,我想那水沟盖怎能造成这么大的杀伤力。说喜欢我的男孩要送我去保健室,我怎么会说不用呢?我自己处理了,所以才留了疤,至今还在。

我也旁观那个女孩被排挤,因为排挤她的人聪明伶俐,老师们都爱她,我也爱,因为她能教我作业,我们总是争前两名。赢过一次,她哭惨了,只好退居其后,好把她捧高。剩不到一年,第一名就会回到我身上。我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可在年少衡判的规制中,我真实地快活过。

那女孩变成哑巴了。

良心责备,于是国中面对另一位素不相识的女孩,我出手,后来她和最大群好上了,我放手。旁观的视角始终好过蜂拥所。

一直循环。

我想过要不切去pomme的歌,想着想着酒杯又亮起顏色。

你完蛋了。我说。

我在假期浮沉,他可不是。我拿葡萄汁是为了什么,他居然没意会!虽然这都是马后砲。我压根不想也不会去管这些,又不是没喝到爬进床底下睡过,早上还以为自己被绑架。谁怕谁。

你才完蛋。边说还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名今天很幼稚。

可他说的话一向很准。

从头开始。要有仪式感,要选对时机。

ithinkwecoulddoitifwetried

ifonlytosayyou''''''''remine

跑去拿半格机,能拍七十二张,都用多久了,还没洗过。

我不知为何蹲了下来,在姜名面前,然后对准他,边说,今天要用完。

——你在镜头看见谁,就注定要爱上他。心中有音。

我会先被自己烂漫死。

sofia,knowthatyouand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shouldn''''''''tfeellikeacrime

ithinkwecoulddoitifwetried

ifonlytosayyou''''''''remine

sofia,knowthatyouandi

shouldn''''''''tfeellikeacrime

在电视柜前、沙发上,在地毯的绒毛间隙中。

我拍照,不需要技术。

在露台,懒散酌酒,跳得很优雅。月亮不是很明显,躲躲藏藏,没有看见露台男人。

绅士从哪里进来了,最先迎接他的只该是我。

我把红酒喝得像伏特加。乌克兰人谈判前都会先喝一升伏特加,可以找代战人,这是被允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姜名,酒量差要放在swot分析的哪一栏?

威胁threat。

不是劣势weakness?

姜名笑,认定自己是最正确的。

??

standin''''''''herealonenow,thinkthatwedrivearound

ijustwannasayhowiloveyouwithyourhairdown

我比了比有长发的动作。性别互换,姜名是那位sofia

糟糕,酒洒了

baby,youdon''''''''tgottafight,i''''''''llbehere''''''''tiltheendoftim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wishin''''''''thatyouweremine,pullyouin,it''''''''salright

天晓得播第几次了,兴头上来,我拉姜名,因为歌词说要那样做

ithinkwecoulddoitifwetried

ifonlytosayyou''''''''remine??

可能他说的是真的。鸚鵡般的笑声,在他背上,我怎么就成了那隻呱呱呢。

我觉得好不可思议:那隻鸟,还有这一刻。

是谁安排的,我想给他一点奖赏。难道是你吗?夜晚明灿的不速之客,你的羽毛很漂亮,无庸置疑。

你要帮我记,我可能会漏掉什么。我说,日记有你的份。

你不会。

听像嘲笑,我踢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像他小时候,会不会他家人也常揹着他。他的家人是如何哄他的?老爹总把我放在他肩上,我可以望得很远,摸得到树枝,还在同样的位置放过风箏。在上海的中山公园。我似乎有点印象,是我走在公园外围,可风箏是什么?它偷走了这段记忆,把它带向无人知晓的地方了。风箏让秘密成立,又让童年自个枯槁。

我去过很多大型展览,总非那个嚷嚷看不到的人,因为视界只有老爹,他得牢牢牵着我,否则肯定走丢。

我那么爱乱跑。

感觉音乐变大声了。

——想睡了吗?

我好像打了个嗝。

??

你可别咬我。

于是那一口估计是变成了毫无威胁性的热息,在他后颈附近。

最后我还是做了点什么。一瞬间想到很多,所以我去找那本《醒来的森林》。我不是很感兴趣,但我想找句话,让今夜更趋完美。我一开,不做任何挑选也没脑力了,我看见——或说那种鸟、那行字自动跳过来要我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猩红比蓝雀】

那棵枯铁杉树上一团璀璨的红色,像一块燃烧的炭火,在黑暗的背景前闪烁,在这寒冷的北部气候里,似乎显得过于明艷??我偶尔在铁杉林的深处遇到他,不知道在自然界中,还有比他更强烈的对比吗?我几乎有点担心他会把他落脚的那根树枝烧起来。」

我抓到了心中的完美。

在沙发上我睡着,醒在更大的地方而怀里抱着沙发上最适合做抱枕的枕头。

有人要上班,有人和我一样,在与未来谈判。它问我要什么,查探我的需求与目标,我和盘托出,问它又能给我什么。

得到官方回应:你能做到哪?你愿意走到哪?

我很喜欢这位交涉对象,慈爱温和,严厉不饶人,我发现这些是可以并存的。有一天我要隆重介绍这位伙伴,是如何成就我,而我又是如何敬重、善待它。

葡萄汁和酒都喝完了。

——没印象去厕所?

我抖胆看着姜名。其实我感觉这比爬进床底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有的,有印象。

是真的。

——那为什么趴在脸盆上继续睡?

我的天天,又一笔罪证。

只是很累没走出来,班都没拿茱儿喝醉后的行为吐槽,你看看你!我们都爱《高年级实习生》,剧情滚瓜烂熟

姜名不说话,要笑不笑,我说我想掐他,下次要把他灌醉。

这时我的眼神看上去应该很不善。

结果不太好。

姜名接下战帖,我从二楼奔叁楼,外面天暗,地还湿,我说来看星星吧,原本他估计是要抓我回去,后来却问:要跳舞吗?

认真的吗?我用神情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偶尔我会看着他,实际是在眺望与他不相干的事实。

比如夜里的天台,藤椅有时还会有未乾的雨痕,然后我看书,他做任何他觉得有意义的事;清晨露珠也有过,他会在那倒立,接着去慢跑,这时无人能打扰他。我们都很早起,因为那是一整天最接近清醒的时刻,过了人就迷糊,开始发梦。我们很珍惜大清早,它让我愿意踏实生活,对他而言,我不太清楚,也觉得没必要知道。

八古送过一话: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联想就是庄子,但有人送给我,这话就不同凡响。

我温了黑豆浆,在家里阳台或顶楼,或那片天台,不时能想到这句。

天边的阳光显露很慢,如果是夏天,多半是给光叫醒。

不亦乐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1、

秘鲁北方潮热的妓女院,需要分拆。我是说,不能一口气看完。

:略萨《绿房子》。

今天要研读「无意义」,直译为《父爱》。岂有此理,他究竟自何而生源源不断的创作源泉?

:昆德拉《庆祝无意义》。你很长寿,致使一股「温和的惊觉」此为致敬被推挤到我的喉道。你让我呕吐。

卡斯楚作诗。我是说如果,背景划定:平行界。

:米斯特拉尔。诗名佚失有人忘记了。

长满皱纹鳞片

粪土一般黝黑

又如焦炙蠑螈

可它是多么地美啊

举起时轻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下时疲倦

一则传奇的颂歌,在加里寧格勒上康德极目远眺,你们无干无爱;什么是莱茵河畔哲学?什么奇形怪状的主义都要在你上面磨呀磨,试试刀。我觉得人们过誉了。好坏二论上,是一叶蔽目的困境,崇高文人的衣钵都承自你。赫尔德:「你脚下风暴交加??」你死后更是。

你是軼闻,不太诚心去卜卦而得的凶兆,你是陈寅恪的难题,文坛的腥羶之合。

:莎士比亚。

老爹说世纪初的上海,还是你笔下那样子。后来都不见了,得去郊外找。我必须回去,在《纪实与虚构》之前书名似命人开展哲学思辨,误会一场,翻过《长恨歌》,在那悲剧的年代中,寻找你深深、即将破土而蜕变的躁动身躯。

星点一般,状如滴血,已然形同陌路。

:王安忆《天香》

2、

书籤有点像人生,插在两指或书页间,而到底那隻手属于谁?当一思索,我们就在此瞬间疾速地远离了归属本身的可能性。本来目的,是要和它成亲,做个和乐融融的亲家。我们将这份可能性置于无有,任其盛大地破灭,彷彿聆赏一场死之赞歌,亦是对于人生的又一次哀悼;其间,人们要重生,渴望及慕求的热烈心态即活着的普遍追寻。

搁置「要有信仰」之论辩,背朝拥护精神上有归依的教徒。然而这是一只善于自证世界为圆的指环。

说莫比乌斯前,要先取得莫比乌斯。求快的移植既鲁莽也粗鄙,又自詡出神入化来吧,走出《出神入化》的幻梦。

3、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影】

效仿它传授的道理。

好比,为了立定在现世,我必须持续保持不在场持续:唯恐任一片刻的松懈。具体点,是要游走似乎背道而驰的两界:餐馆和厕所、沙滩和高原、洗衣房和草场??除外同等重要的,是文学及密室/弃置的储藏间/装着秘密的暗房。

4、

为避免争端,我避免一切的定义。

因为常不知道自己在纪录什么。尝试搞懂,又用去一瓣灵魂。很可惜我只有一个灵魂,想要节省,只能分办。为了更节省,迈向盘缠一贯,乾脆不要费心了

市场不能这样,会祸害市场机制,那波及范围可大了。

有个例外,除非想成为《香水》中的那位调香师。那会是很伟大的想法。深思熟虑后我应该会支持,但随时可能开溜。

我要再次回归,这次终站下一程的中继点设定在马尾藻海中。我要学些新东西——如何互利共生,躲避猎杀。

生活是场大逃杀。写作亦然,不正是疯狂脱离什么,同时向某个蛊人磁场狂奔?

因为是磁场,所以人该是被动,只是没双眼睛去正视这个残忍又吵嚷的事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里有座未经世事的枯井,打最初就是乾的,成日过得不明不白。雨一年能下四次,第叁次是梅雨时节,可想见那雨会多放肆,不把地灌得呛着便死不放过。说是这样,可它也不问原由地绊倒过许多人。一天,走来个没名没姓的野小孩瘫上井口,视线咻地坠下去,被另一个无名无姓的女人死相吓坏了,哭着喊爸爸——可他没爸爸啊!早在浑身还裹着羊水时就给弃了,硬是长了起来,四肢乾巴巴,脑壳侧边凹秃了块,脸皮沿着骨相生,活像行尸。也多亏他这样子,生活倒是讨得不错,因为谁看了都惧,巴不得他滚天边去,他不肯,人们就掏钱,好打发他。

这天,他一直跑,叫爸爸,从城西啊咿着舞臂到城东,两侧人家轮流甩帚,好像是他乘着那风飞抵了城东。街坊都在谈,有个饿鬼般的枯瘪魅影嘟溜过去,还有人拿网捕呢,孰料他竟跑穿了!把那挥网的老人家瘮得颓软在地,也不知伤着没有。

那些争相推搡的风,都和着魑魅消失了。自这起故事就有点蹊蹺了。要不听说是生生地累死,就是渴死了!问女人她作哑,双眼却瞪得老大,好像真有什么秘密,又咧着一嘴白裂的皱唇,毛乱的乌发桨过似的硬挺,若再问,她还是那副模样瞅你,瞅得你打心府发怵;邻里就更没用了,各个发痴,全挺肚剔牙嗝酸气,小村兜一回,饭点到了,连毛囊都吐了个精光。要他们想,只得那一句:上菜、上菜囉!

maaskq:

我叫它「寝前半」,就是睡前那半小时,写点东西,什么都好。很多像诗的那些诡妙句子都诞生在那半小时当中,要不就熄灯后,我要还有体力翻身就会记下,也把心情和状态稍微描述一下。这篇是我很累的时候写的可能特别累才特别註记,估计还有点饿,因此时间剩不多时我才有了点意识:我似乎正在写和飢饿有关的东西。当然了,能看见些魔幻和批判的影子,那些我骨肉里的玩意儿。

原本只是「有座未经世事的井」,然后把它当开头,后面就不得而知了。现在在玩萨尔达传说,所以不多说了。都是不解之谜。

后来我把那片脚指甲凹了。以前母亲帮我剪,最后关键那一块会用撕的,说这样才处理得净。拿近鼻子嗅,抱怨真臭,指甲留这么长有何用?不就是藏污纳垢。我永远看不惯她那破举止。你真噁。我说。母亲会重重捶一下垫褥,说要不别剪了,自己看着办!每到那时候我总压不住笑,咯一声,没停住,就成了串煽风点火的音珠子。她还是会帮我剪完,毕竟,她还是可怜我的。

我靠着田埂边那泥砖剥落一角的槽孔,使点劲,刮掉了几层嫩皮,萝卜皮似的薄透,还捲曲,像那角落鑽昂的小草。终于指甲蹭了下来,我瞇眼驼身,将它踢进沟渠。它随水流歪转,一直流出我的视界,如此也算是洗了我的足。不臭了。还有一隻脚得处理。田埂前是丰收的稻麦,从前人影若在那里边走,向我现在这方位而来,我就转身逃跑;后来一次我见麦浪摇曳却忽视了那人,继续忘我地踢着毽子,猛然人头冒出,底下我赤裸的污足就没由地疼了起来,那瞬间一过,我只能跪下哀求。

傍晚,我那一双脚已经乾净了,比那大锅中的萝卜还亮。换下汗湿的衣,两边袖口都打上结,习惯性地甩一甩,接着我才挪动热土燉煮过的足掌。我大喊,眼频频飞往那将要沸的锅。不久,我叫的人确实走了来,而我正守着那几根萝卜,回头时候我的目光猝然落空,顿时心慌意乱,衣袖摆盪不止,等有了着落,我突地倒抽一气,哇地大哭出来,对着眼前矮了我一大截的女人说,妈,别再这样下去了,不如你把我袖子剪了吧!

maaskq:

想着「两个女人」这个概念而打起字。拔掉手机壳手才不会痠。我忽然看向自己的脚趾,黑色的指甲油,觉得挺不错,能当开头。我以为会是两个女人相互挑逗的东西,我以为,然而我从不在寝前半中试图掌控脑袋的精灵。它们飞得跟山上小黑蚊一样,不怕死的飞法,有点像哥利亚额心的石块。去哪都行,反正待会我一定是要睡觉的,不会再去任何地方。

客厅有个设计独特的沙发,能变成l型,缩起来则是四方形:两块正方形,一个长方形。我就缩在一格正方形里,了结寝前半这个必经的时刻。

老爹说我眼睛红。

我说,我被自己感动了。

这是最后一次对话。他可能早睡,可能又去和客户通话。

其实很简单。

一个无臂的女孩,发现她母亲年华丧尽的故事。

黑发在稻浪里很突兀,直挺的背更是,有一天时光凹了母亲的背,还在她头上倒漆,将她藏起。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恶作剧。

女孩仅仅为这个而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这样,再看看老爹的白发,过一阵子又重恢乌亮的黑发,就有点心堵。

好烦,你干嘛把「老」活出来。把它塞回去,我不想看到。

黑白交替,老爹叫我佩服的是他总把日子过成来日方长,看看那些脸上蛋白质正达增生高峰的少男少女,大多喘成时日不多的模样。我们在阳台喝下午茶夭寿热,幸亏我住得够高,老爹切辫子莫札瑞拉起司,我拿着野莧闻,说起老妈,衣柜里她的香水变色了,偶尔我会拿来用。

老爹的神情软了下来,和那起司辫异曲同工。他看看我,看看芝麻叶和起司。

我给他淋黑醋,摆几颗小番茄,撕一颗柳丁和打开一包浓缩柠檬汁。

我知道他想说话,是得千回百转但根本就多此一举的那类话。

果不其然。

我拿着醋酱瓶,看着他。

对视是很有侵略性的行为。

如果我再找个女人呢?

哦厚,我的神经突触瞬间扩增。

你需要吗?

要克己,要保持蛮不在乎,再加入一丁点的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能继续和寂寞共处的人吗?你是需要「找」女人的人吗?

在你看来,这个话题已经能和我谈起了是吗?

两年有了。

还是会在阳台喝下午茶,白酒都在那里耗掉,但奶油茶加肉桂粉才是王者。

连去两趟金门那年在陶厂做了个菸灰缸,刻老爹名号。

返家进贡,老爹感动,我淡淡地看着他,淡淡开口。

我每掐一根菸等于在灼烧你,你喜欢吗?

可能是长期面对我,他应对客户才那么游刃有馀,在家时候我也才都那么快乐。我们分享悲哭,共创喜笑。

无臂女孩很快会死去,就在她母亲因老去而亡逝之后。

暂时我不愿想像老爹死后的我的世界,儘管有些词汇已经进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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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段时日都显得贫匱。就冷看妄议真正地转生,肯定它们的手段允诺它们的目的。

席勒走来时我尚不能实在缺乏能量,接连来的考试不能再更乏味明辨。感性是有限的物质性的盲目衝动trieb,理性源自绝对的精神引力,乃形式衝动formtrieb。我们确实走向理性至臻人格的完备之路,多数人得先因飢渴半死于短道,任不知哪来的善心人拖拉。

乌云降下来,身心剖半,

灌满甘霖后大家都是完人了。

2、

五个女人脚边

叁双男人长靴

凌乱、着急、勃发

——「亲爱的,我回来了」

女人们默如亡灵

跪在那菊花桥上

泣目潸然

maaskq:

一是轮姦,二是慰问。

叁是自由詮释。

那时在研究卢安达大屠杀,因为卢安达已焕然一新,倘如一样陈旧腐臭,我的眼很难被掐住,我的脚根本不会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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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传,我将会这样忆述我如纸一生。

你的骨骸都出来爱人了,你怎还弃之不顾?

我不认同你怪罪弯月,它的神情正为自己辩白;地上的水有土壤吮吸,这时你当囓食另一人的唇頦。

比如那脚掌也择地栖居。

如果头抬高了还空无一物,我岂能不怀疑是你睡迷糊了。你说谁能在井水中捧饮自己?里面推挤的游魂各个都哑巴;喉咙破洞,是因为拒绝爱人。

眼发白则是前任的报復。

回归路上我即席传讲。

据说,那是我人生将被宣颂的形式。如何如何,你让答案离去,手却放在你爱的人的背脊,轻轻捏住,好像叫它即刻碎裂不可。

你要对生活充满知察,回应无非次要,就是请别拒绝接收它。

回旅馆路上这句话完整冒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用旧方法——反覆默念或索性搁置,有机会再记下我有多讨厌半路打字就有多爱我自己,反着说可能较合逻辑。然而当时觉得忘了很可惜。不是多深奥的道理,更不是生命的精髓嚼味,我在意的是孕育出这句话的心境和瞬间,忘了这个,悵然绝对找上门。

因此停步打下。

公用厨房大口咬食车轮饼。旁边坐来个小??当下没能搞清这人性别

不停不停不厌其烦地问:

人和人必须要维持的距离?

听说半个手肘乃基本,是眾生者的底线。

我会说,让我压过去,这样信念幻灭时你才不会太错愕,以致于无法得着慰藉。

没有一次如同这次。

十叁天,台湾西半部,只有一双脚、不同的脚踏车,以及我可能前几天也搭过的火车。这是第五日。

上下衣着各四件,包括里衣,免洗裤是每个城市的见面礼,别徒增重量。我甚至没有带拖鞋,也没有行充这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坐在榻榻米上,抬头问,有人有护发素吗?女人和女孩们齐看向我,然后我接过一个暗蓝色的塑胶瓶。头发无论长短都该呵护一下。她们各自有行李箱,我,只有一个jansport后背包跟一个随身袋。

删减再删减,我是为此才开始。临行前搞丢了墨镜盒子实在悲剧。

和香港大叔走山径。

非常简单,就像散步。我很高兴这位临时组成的同伴脚程和我相似,但说是我跟得上他会更为正确。

上坡路,他谈起刘克襄《四分之叁的香港》,我偶尔应声,多半听他高谈。总是不忍心打断那些说话时眼睛有光的人。

我并不熟悉香港。他说。

我也不了解台湾。我笑。

祖国很难是每个人最亲密的对象,向外諂媚邀功倒是人人在行。

昨日见他夜跑,盘坐在交谊厅的我正大口咬蛋糕;大清早我啃酸种麵包,瞧他一身简便,他瞧我也如此,于是我们一同上路。你得相信,真实的旅行时有惊喜,好的坏的,决定于你用什么态度看待。

你会有很多暂时的伙伴,不问身分背景,只在于当刻相处。公用厨房一块木板用粉笔写:旅行,是一场生命的蜕变。这是句严肃的话。将旅行和渡假混为一谈极不人道,渡假中求蜕变,就不能责怪我认定你生了褥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上我蹲了第叁次厕所,舒爽轻盈。走路走多,大概有助肠胃蠕动。出来见大叔横经到阳台,我过去,见他是抽菸,我指后方的晾衣架,说,你会被讨厌。我相信没人喜欢衣物上沾染无名菸味,除非那是他们的男女朋友搞的,还能谅解协商。

大叔蛮不在乎。

他的小马尾捲成柴犬尾巴,眼神和白日同等明亮。我们道晚安。也不是没想过和他要一根,但我那时没怎么想抽。

喔,我的后背包只放了一盒wiston,然后掉进了火车站的马桶,我翘着莲花指把它捡起,果断送葬。

同情浪掷留恋权益之人,可行,上到同理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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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房都一个样,只是有时操作不同。等烘衣要耐心,安分些。

旅行有几样东西不能不带,其中一个叫「书」。你绝对需要一本书,如果渡假,你更需要。因为你肯定会拍照。烘衣时就看书,火车上出隧道就看外面,人生不在手机里,是在电线桿上、稻田间,还有隔壁专注的陌异者视线中。

如果有幸与这样的人成为邻座,你得偷窥他一眼。难保对方不偷窥回来。

人家吃你豆腐,就吃回去。

「某些人对于摄影技巧的看法,亦即毫无节制地去追求影像清晰度的偏好,总是逗得我很乐;这是一种对于精雕细琢的热情,还是他们希望藉由逼真的错觉好能更紧抓住现实一些?不管怎样,这些人都远离了真正问题的核心,如同另一世代的人尝试用艺术的朦胧感来包装自己的軼闻故事。」

布列松,我的语气和你有几分相似。

你应该能饶恕我擅自与你攀比的闪现的慾望。

两晚,读完《心灵之眼》。得再读几次。

肚子饿了,穷乡僻壤不褒不贬,还是先睡了。

一个台湾男人,数个外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风箏衝浪难道不可爱吗?就赞同这是美妙且造福大眾的发明吧。

多久没下水了。朋友在兰屿跑圈,阿滚邀我去澎湖,己心则念着绿岛。想浮潜,很久没立桨了,多渴望断崖风浪,乘快艇也是多年前的事。有那么点想尖叫。和谁在阿里山上做过面对神木我们不羞耻。这话当然成立,直到下望时和几位老人家对眼,也在奇莱和雪山做,必须再觅个好场所;想钓鱼,所以早上当机立断在堤岸边搭訕一位大哥,聊了半个多小时。

——大哥,钓什么啊?

你将有万种方式开啟宝盒,选择那个,能让人痛快讲述自己的。

使他们建构自身面貌,一把钥匙在手,切莫损坏。

你的对象是分裂色块,守候着,静观其变。记得适时诚心表达讚叹。

你将知悉无穷的边界。

我们始终站立,这样视野更好。

他说起以前在鱼池赌鱼一日最高能赢万元,搞得老闆之后不愿赌。

石斑鱼啊!因为牠们会咬线,上鉤了也不一定能抓到,所以金额最高!大哥高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双眼弯起。

也感觉得到眼皮上覆了层汗珠子。

喔,怎么办,海明威那条旗鱼在我脑中畅游,谁来赶走牠。

鱼饵动起时我不禁想跳森巴。

牠很漂亮,路旁鱼摊死鱼不及牠万分之一。ukai活產如在眼前,我看的也只是外面高楼风景。

你吃吗?我盯着亮溜溜的鱼身问。

不吃,晚点就放走了。他说,就是钓消遣啦。

感觉今天没什么人?

涨潮了,加上现在鱼少。以前多多人啊,你看那块堤岸,就连平日来还会找不到位置呢!鱼真的少了,近海渔船也不常出去??台湾大小通捞,没办法。

说着,还讲到台湾渔船会和中国渔船在大洋互换渔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有意思。我因而神想凝结。

光想到其中牵涉的议题和相关单位就令我兴奋。同时,海巡署那边有动静,大哥说可能是渔船回来,在验查。

脑袋浮现记忆中海巡署人员不苟言笑的顏脸。《报导者》的报导是那般精彩。

我们安静地望了一阵出海口。

然后道别。

如果有远洋渔船正归来,还请让我看见。我将不会在此长久深切地眺望,我有的仅是短暂驻盼。我明白这有多微不足道。

大哥说,好好玩。

儿女准备上大学了,大哥忽然感慨,现在找他们出去玩多难啊,都跟朋友跑了。

我笑,可惜戴墨镜和口罩,无法以真实影像传达。

希望他有所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靠近之时,你我陌生如斯。

我没有忘记那群风箏衝浪的男人们。

后来那台湾人也上前去,很棒一幅景。我就拿起了相机。

墨镜下我的双眼深不可测,轮番凝视他们一个个赤裸坦承的肉体。

彼时目光幽遂。

墨镜用途多广,这是不可忽视的一项:审视肌理线条。约翰·伯格老早就传授了。

逼近正午杀去买啤酒,带回海边喝。

喝没一半就倒掉,好阳光,把我啤酒都烤温了。

两个黝黑男子进厕所,一群孩子在旁冲洗裹沙的足踝。

水声和风声,我的呼吸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中汗水咸,咸的怪异,是防晒霜收下贿赂:我知道有个地方更好,不用劳苦承受烈日。

我看了他们一个半小时,这之间也看书。

其中一位男人很帅,真的,我假装拍浅滩,发给姜名,几小时后获得一张自拍照。

风劲,所以在海边请带硬壳书,如果不想将书皮捲成油条以控制它的翻飞程度。

很多新来的孩子下去踩沙。

很多的风箏。绿色和白色最醒目。

一个人在廊岸享海风。大家都是。这时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地置身事外。所以那些俗世评判和断言,并不十分精准,而是狭隘也孤独。

一对情侣看着男人们衝浪。

美国西岸及南义海滩不乏此景,我喜欢这当下更多。

从前麻雀和讨喜沾不上边,廊岸下牠们啾鸣振翅,几乎躋身唯一生灵,昭威耀武。大风戏很多,麻雀看上去有点辛苦,辛苦却不埋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论谁更执拗。主观意识的强加有时让我感到抱歉,但也是耸个肩就随它过了。还能怎么办?

我把一张底片留给牠们,为待日后再证这刻的牠们确实叫我喜欢。

运河边,我一次次往返于一张张大理石长椅。

底片用完了,我回片。忘了空转手感,所以回了快五分鐘才敢打开,有点搞笑。

阳光炽烈,蒙人眼,捶胸腔。脖颈热辣辣。

李欧纳·柯恩是在什么样的时刻写下那能大胆擷取重点单词的佳话:万物、契机、裂缝。还有光。

一对父子行经,合乎镜头取向。

稻浪过于璀璨,山脉看着像在东岸。

坚毅一棵枯木,摇在海风中,真是强悍美丽。我为你而动容,相信吗?

这天骑了40k。不说还以为我在单车环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背的防晒千万别遗漏,还有额头,汗水不厌其烦地清洗那里,简直像得了戒断症状。

晚上拉筋,各种姿势,撞到上铺的木横条多次。

隔壁住了群男孩,模样羞涩,动作闪避,未免在狭窄廊道与女性有上任何触碰。

夜晚他们好清醒,不知在嗨几毛。如果一拳挥过去,单薄木隔间大概会破。

隔日,非常好,双腿只微微发痠。

来吧,该继续了。我们一直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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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物比人脸神情更加稍纵即逝?

曾经拍下的不一定都会洗出。

很少拿彩色底片拍人,而当意识到手中握着黑白底片,镜头及心灵几乎自动自发地瞄准那些过客。找到一景决定性的,一见鐘情的,寻寻觅觅乃少有的事。或许未来我也将变成那样,我等待,等着那些我想装入的人走来、步出,当然不每次都拍下,可能他们的肢体表现不合我预期,心中瞬间的肯定或迫切性没有遭激发。转眼就忘却。

「构图必须是我们关切的课题之一,但在拍照的当下它纯粹出乎直觉,因为我们面临的是一切都处在变动关係下稍纵即逝的瞬间。」

老爹传讯说确诊。我们一週多不见。

他看上去还不错,也许我该终止旅途。镜头中是我犹豫的脸。

他说,继续走吧。

因此我没再多思。

热得无以发扬。

大概要抱怨时我就因中暑死亡。

享受热气,在旧市场吃碗麵,老闆娘会给你加餐饭。婉拒她搬来的电风扇,因为这时你只想畅快流汗。去买本书,因为你带的已经读完了。回家时可怕的重量来源于那些书本,但你心将如丰收农人一般欢悦。城郊稻浪正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忘了带毛巾。

快乾毛巾,是每个旅人都需要的宝物,但总有几个昏睡的异类明明就有好几条,却会忘记!大智若愚,我偏要狡辩

归因于啟行心境。

直到出发当日,我都在踟躕。抱着这样的心情上了火车,像踏上不归路。不会后悔,人们太轻易就否定过去的自己,后悔的指涉除这之外什么也不是,更从来不具意义。斩钉截铁地自白:是的,我没有这种资格。肯定自己,谁都需要。肯定并认同,迎接其后质疑与不信任,迎接令自身蜕变的挑战。

你要相信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脚掌不能及,只要你足够渴望,或已迷失到死巷。尤其那些比雾更深的孔隧,唯足能入。将主动性恰如其份地切割,让它们恣意地去,假如有太强的主动性,你会鑽牛角尖且患得患失。

要好好地问,轻声细语,不要惊动你的软弱:这是否为我所要?

不用等到解答出现才上路,就是这样,这种迷茫和痛苦,它们要让你得偿所愿。那些我们很少思想的。

手脚有时先于你的眼睛。

不能太信赖眼目,它是世上最为有形的框架;手脚能看的,它不行。它并不能感知,只是疯狂擦撞又歉别。

灵敏温厚的心使眼之所见得以成像。

手脚是无言盲者,忙着嗅闻壤土,助人视界再度且更趋完整地建模。

退掉了之后青旅。深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青绿色古董风扇转着,这不起眼的东西屡屡使我得见儿时的香港景緻。我对它说:好钟意你,同我走唔?

这话一直很浪漫。同我走吧。

交谊厅只有我一个,很凉,直到上楼时才发现没开冷气。我还积极地找遥控器在哪。

可能肉体也是这样,一处休睡,其馀清醒。夜色蜷曲,总有遗漏,过境看守,只觉沁凉。

我说,爸,你需要我。

又说,刚好我有点想你。

那就回来吧。他笑得倦。

姜名有送药过来,好好走完最后,不要分心。他补上。

明天是第七日。

记着老爹的话,走一走就回家。

退了青旅,就着床头灯滑地图,上airbnb找房,我说这是我旅途的折返点。一次弹跳,我的生活向我招手,生活和生活的分岔,无非使你更自由。一个首度听闻的车站,周遭都田地。一间復古双人房,评论说:老闆直爽健谈,有露天烤肉场、吧台,晚上能看电影,也许还会分享经营理念。蚊子昆虫从来不是我在乎的,既要沉浸在旅行,哪还费神关注这些小东西。

近午夜下订,粗略数算途中站点,确认好火车班次、步行距离,熄灯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铺女孩睡不好,我跟着时睡时醒。

早上有人闹铃响,没醒来,我替她关掉,又响,我摇醒她。不是没有起床气的人,我拨弄头发,心想,我在旅行,一切细节咎由自取,找出它们的乐趣。

滚回床上,没多久,换我闹铃响。

一向起得早,旅路中更是,太阳总跑不赢我。只是保险起见。

一个人在外,你要有很多保险。要谨慎,在纵情玩乐的同时,也要学会撒点谎。问你同伴在哪,乖乖接话头,偶尔得这么做。要自行捉摸与经歷。

把你与生俱来的直觉和危机感挖出来,善用并善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1、

【超现实主义】

予以现实主义一个后设的让位,雷同礼敬般的仪举,并且刻意然而切勿过度浮夸透露出我绝非如你幻想的那样安之若素。

姑且作风花雪月,展开恆久猜疑。看哪,这难道不是一场为向文明下唯一定义的拉力赛?

2、

【「话疗法」thetalkingcure】

实验性探索,假装恶犬在后追。

——内有恶犬!

白话就是叫人滚。

因为《从前的我们》看这文诌诌的翻译!但至少比una好,居然把它翻成《最爱你的人是我》,我只接受这句话在《蓝宇》里出现而有进一步的探索。话疗桥段我笑不停,老爹都过来参一脚。喜欢这片子是因里头一眾文人被凿棺请出,故而我看得无比快乐,当提到菲利普·罗斯philiproth的《波特诺伊的怨诉》,我又笑了,没法数算是第几次。

如何能想像,有一本书里会鉅细靡遗地描述各种手淫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各种方式、物品,连脏器都用上了。

当时我想吐。

还是个讨厌测体适能的国中生,下课后会去小七买饮冰室的乌龙奶茶。

会自以为好看地穿长筒袜,因为日本漫画就那样画。

放学去公园玩扯铃,图书馆玻璃里面的人能看见外头,我在窗上看见自己。

夏天的汗都包着笑声,和一些哭到气力耗光的人们。

几年后,眼界被人按了快转。那个人只能是我。

那本书不该被老爹发现,但是他发现了,说我也到了这年纪了。

谁知道他在感叹什么。

或许有天我能像罗曼·加里一样,也写本和家人相处的自传体东西。

母亲换为父亲,其中好恶本质形似;原先简单,我要让它成为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maaskq:

之后再整理,我不知道当时话疗法怎么会急转弯变成回忆录。

谜团重重。想到在电影院看《灵魂急转弯》看到快睡着,为了赢回那叁百多元,我才用手指当竹筷戳着眼皮。旁人哭,我也快哭了。眼睛很乾啊。

倒是《灵魂候选人》真心不错。谁担当得起灵魂的厚实?值得思考。

再厚实的事物也可能轻如鸿毛,这点昆德拉宣扬很久了,老人家他还健在,但我还是觉得他拿不到诺贝尔奖。反正他不需要。

3、

和我谈光阴似箭,然后是穿插合宜的老老回忆。

年少顶风尿十丈,老来顺风尿湿鞋。

你继续说你的,不在意是否广传,我还是听你的,发觉泪湿了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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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滚谈感情。

我是很现实的人,提起神话,牛马人身,或他种组合,必须先告诉我:指向为想像或现实的世界?

没有前提假设的话题多半不值得深入。

你又是谁,他呢?真是我认识的?若有任何迟疑,我一定掉头走人。

问阿滚,你和你男朋友聊未来吗?

会。

坚定而快速。可能我惊讶地看着她,在公车博爱座上。

以前不会,想说谈这个干嘛,迟早会分,但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他了。阿滚的眼神如何放入城市光影,我就是那样专注而痴迷地,在她说话时投她以景仰。我知道她以前不会,男人一个接一个换,都在她手心跳舞,然后某天踩空,全啪嗒地死了。

一晚,她说她做了,很痛,又一晚,我问她人在哪,说是在床上耗了整天,下床时脚都在抖。

阿滚真正有了爱的人,那种感情强悍到能动摇我的信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她是一个正被爱着的人。而我真实地相信弗洛姆的言语。

「假如生命按其本质是一个成长过程,是一个完全变化的过程,而非通过控制和暴力的手段而被爱的话,那么对生命的爱即为每种爱的形式的核心??那些相信自己爱另一个人,却不爱生命的人,这个人很可能会死抓住那人不放,但他不会真的爱这个人。」

热爱生命的人,是热爱一切有灵而活的东西。生命是不惹尘埃的附属。这话足证有些发言只合理在倏忽的现刻,过后及之前皆无据可恃

但我只肯说我是酷爱生活。也因爱到极致,才可能随时撒手。

八古和他爸在前面讲安倍的事。

夜已经深得像湖水。眼睛涩,盯着窗子精神垂沉,想吃炸鸡后来阿滚又拒绝陪我吃,可恶,我只是想分摊热量,很难吗。

週间事多,离不开电脑,傍晚临时找八古打游戏,为图短暂开心。话题突然转向,车子只是一直笔直前进。八古要他爸现在立刻想个人名,有名一点的。两边总统各说了一次,八古惊异,好像正常人脑袋不该瞬间联想到这两位元首才对。

八古可能忘了,他们刚才聊的是安倍。

接续下去,从元首到中华文学。

真·八股。

我在心里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出所料话筒落到我这,问我最近有没有看什么书。

读曾国藩。

读他很好。八古他爸像是重生一般,是人大放厥词要通宵、接着还要跑几摊的那种口吻。

是他的语调把我打捞上来。原本我准备下沉了,转休眠模式。

想起曾先生那句。

——大抵任事之人,断不能有毁而无誉,有恩而无怨。

我说。见八古会心一笑,他爸也和他儿子一个样。

湖水被掏空,古城在下本该显现,也骤然坍毁了。

没有什么好失望,那种情绪得未曾有,诚实以告只是我挺喜欢他的笑容。至少就这层面而言,我不需要去了解他。

行动时候为时已晚,所以才该别目。

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死在今天的人,其实只为传达一个道理:明日,又是新的。

在哪看过「把湖泊拔起」这样的手法。五字过程,为之诱捕,本觉怪异,然后就被下一句描述说服了。

是很聪明的运用,合理到有点不可思议。

然而重点是我忘了。

我又忘东西了。

比如那天和姜名去食品行,就把墨镜盒子忘在脚踏车篮子中。

忘记带钱包,下到地下室发现没带机车钥匙。

没忘的只剩下时间和作息,因此点评该被杜绝,我和他或你努力在齿轮间隙跳跃,有一天某个零件故障了,总不能要求平摊罪责。不是不公平,是要人尽量地展现慈悲为怀;谁助生灵渡河,那条船就归他了。

叁梅说我疯言疯语的频率变高了。寒暑假尤其。

今天太多人来还书,她累到无法出口良善的言词,只能朝我如濒临渴死的野狗那样哈气。

她说,以后要开家养老院,我得做合伙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已经听过这些。很多很多次。

我想到某些狗血总裁文,连作者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剧情大概是因为墙壁贴着达珂塔·强生的海报,格雷男就嘣地冒出。我还是不懂他帅在哪,尤其他拿皮带鞭女主时,我更不懂了。

不是要嘴,是总裁地位还没合伙人高,常务董事也好,偏偏一个个都是总裁。我啃着丹尼船长的爆米花,躺在地上让暑气熬煮。

叁梅家很少开冷气。

带脑子看就是你的过错。

说完,开了瓶可乐。转眼半瓶空。

我把整包丹尼船长嗑完,还挤不出话反驳。

也许我不能以偏概全。猛然圣母光照,我的心眼开了。

其实重点在于,不懂总裁在做啥的人写总裁文,外加空壳恋爱脑,就会变成灾难。叁梅说,与其做总裁,独立董事更威,你说的,合伙人也不错,但要佔比够多的才行。

我的光倏忽退隐,奇异恩典都来不及哼出。

记得叁梅有次在大学前的马路大骂一声脏话,非常嘹亮,把我的眉毛都震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夜店时她让舞女餵酒,衣领全湿,回头就是脏字和爽言交杂的连珠炮。

那晚真让人身心俱疲。

夜店这东西去过一次,就不想再踏入。吵死了。

她那么重,我还得扛她上山,只为实现她即使断片也要看夜景的心愿。

那个夜晚没什么风。

叁梅的躯体很适合做球滚,当时坡度合宜。

那是一种把人在暗地里杀一回的激情。没人不有过。

你在社交时受挫过吗?我看着叁梅灌下第四杯可乐应该。

我?有可能吗?现在敢直言的人多稀有啊!我根本是保育类好吗?

我笑笑,又躺了回去。

磁砖比上层滞留的空气凉快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叁梅,假如你真能一直这样,都不变,我可能会有点难过。

到时你哭了,我只能带你上酒吧。

再把你丢包。

有几种滋味,谁都不能拉谁一同品嚐。

所以即便我爱你,像爱其他人一样,我的无情依旧管用,且很少挑对象。

挑了严谨的前设,难保不鸟尽弓藏,凭什么我让鸟一次次復生,又再再地死去。我可怜牠,多过于可怜你们。

而我也得存些由心发出的怜爱,到头来好安顿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就那样站着,并且看着。

一隻姆指插入书页间,书本就蝴蝶似地遮他半脸。如果将一枝花藏入他领口我必须先解开他的钮扣,让将裂的、伺机而动的花苞稳妥置中,请求他眼神不闪躲,正视我暗流兇猛的双眸??也许,我能让故事继续下去。

有这一条路要我走,崢嶸又沉遂。他将书放下了。

追着他的我的手心,潜伏在他脊椎,鹤立般的指腹向更高的地方走;他把头转过来,我就用书掩去我可能赤坦的眼目,同他热吻,大范围蹭闻。

你不推拒吗?我亲爱的孩子。

书脊上还有他手掌温和的重量。这样书,才不至于掉落。

摔向冰凉地面的我们会在软硬适中的床铺上轮番清醒。

柴火要愈烧愈清美,日月愈是更迭,就催衍愈多凄荒的传说。

被单怀上亡魂,湿枕蒙滚爱液。

书柜的坍陷叫嚣着我们尚乏一回触顶的相逼。

孩子的肉掌纯真,游移四方,尤其特殊,是他的无惧及莽撞。他的莽撞乃情慾產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一直地,纪录你体温增跌。

他吻我我便本能地抿他,兽的眼睛剥离在人的兽心上。

一则传说就这样流產。

这时我睁了眼,将窗景认成了马赛沿岸,也将餐厅转角的方桌想成了l’epuisette的四人席。我舔他,咸甜滋味中以哑默的声平平唸叨:生活、生活,本身即是一种死亡。我不着边际地思想起。如果背贴那扇明窗掐抑着低吟,肉体形态向着海花展露无遗,手指,不小心在高潮时掛入他的眼窝,那画面或许能把观者美得致死。

他捧起某个物件,回应我方才舔拭,殊不知我其实想咬他。

所以我抱他抱得更紧了,问说,你咬咬看?

孩子担心会伤了我。

我故意在他耳廓叫一下。

暗示他行动后,会得到比这还甜腻的嘶喘。

当房外那隻手攀附到他后颈,他使他的视线没入我乳房,我看见蝴蝶停在了大象眉心,言说着去往茂密温室的路。

蝶向荆棘丛幽迷地打圈,突然某处就要燃起艷火,叫人慾火焚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问他一件事,和一秘密万不可分。

他含苞待盛在我体中。肿胀的青年控区。

曾经我真实抚触过暖糙的象鼻,牠性格绵软,人林簇拥不能及。

忽然拋望过来的心疼的那一眼,我囓品起他的眉骨,好极也美极了。因为抽颤中我们都试图埋下真理。毕竟口传要被湮灭,身行必然遭锯,头的摆动在神色涌现时就被拔除;水乳自攻歼化投合,欢爱中破译的求偶之舞。

我说少年啊我的孩子,你要我帮你吗?你好生涩,又充满畏惧。

这是第二次。

你还是不肯回答。

离群的小野狼,他用那种年纪的兽眼凝视我。

我们都停下。

他红红地颤抖。我白白地见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忘了,你不会再见到??的人。

窗前,低远道路的观眾尽散,有一人走得太慢,

一辆车在他回头当刻驶过去,把他撞成轻盈的羽绒,也迢迢高飞了。

maaskq:

她是母亲一个朋友的小孩,毕业那年就考上社工师。我们没什么能聊,因为我向来只关注自己。死就死吧,不过比我早一点。

有天见面,她端着咖啡走来,问我为什么喜欢文学,我说也没多喜欢,只是对一串串葡萄似的文字比别人来得更有耐心。

真正对周遭漠不关心的人,不该喜欢文学。

我皱眉,要她把话说明白。

她和我讲了几个已结案的个案,遭遇大同小异。

儘管丑陋,却也美丽得无可厚非。这个冗杂的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觉得无聊,很无聊,无聊到值得写下来。鬼逻辑。

我想到在泰国被人妖吓到的瞬间、那隻被当作迎宾吉祥物的大象,还有我手中的石榴汁。

也想起了那隻闷闷不乐的白老虎、从我车窗旁走过的雄狮、刚刚醒来就和人类我对眼的母狮群。

后来有了马赛的回忆。

在那听到裸体海滩的趣闻,和一个吉他手坐在马路边吃冰淇淋,我看着被漆成萤蓝色的脚踏车煞车器,觉得人大概只能分成可悲与不可悲两类。前者的倖存者,能再就同一种归类法分群,可悲的,花上一生弥补童年,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和遗憾告白。年年跟悲情往事交媾,叫声刚好填补唯一能外传的孔隙。

我要继续当个极其自我的人,像你爱你的吉他那样。

他把我的纸碗一併丢了,说要往北去迪戎。

你像在说一则神话。

想好好生活的人,可不能这么做啊。

然后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快疯了。

她是母亲朋友的女儿,死亡没有中断我们,反而紧密了我们。

我还是会听她我要她说的那些案例。

最初那个女孩呢?现在在做什么?

定居德国,都有孩子了。

母亲长期卧床,在她四岁时死。

噩梦开始了,她在父亲的躯体下成长。

屡见不鲜,未能广传。

我的记忆和她的经歷,以及一点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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