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红了一张小俊脸,抽回手,恼道:“又不愿意,又要做这样的举动,故意诱惑我,你,太可恨了!”
我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无辜道:“只是摸摸肚皮而已,又怎么了?”
“二货!”他朝我暴喝了一句,露出亮灿灿的小虎牙,甩袖转身走了出去。
我一时有些头疼,才大他四岁而已,怎么就有了代沟了呢?
我在那四周都长满了花朵的床上睡了半刻,终是肚子太饿了,睡不着,来到洞外,看见他正在摘野果子,在滴着山泉的地方一个个地清洗着。
这大冬天的,居然也有野果子,这果真是洞中仙府?
我靠过去,嚷道:“我要吃肉。”
他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道:“或许有老鼠肉。”
“咦,你真恶心,我肚子正饿,你还说那个……”我喋喋不休的嘴,被他塞进了一枚小小的野果,牙齿擦破了果皮,溢出甜美的汁水来,淌在舌尖,甚是美味,我赶忙拿舌头一卷,不想一个囫囵吞枣,吞了下去。
“慢着,有果蒂!”他还未说完,我便觉得嗓子眼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我咳可咳,上不来,又下不去,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怎么样?卡住了吗?都是我不好,不该趁你说话时塞东西到你嘴里……”他一边说一边大力地拍着我的后背,我终于将那个该死的蒂咳了出来。
我指着他:“你,你这是存心的……”
他放开我,丢了一枚野果到自己口中,痞笑道:“答对了,我就是存心的!谁叫你这么可恨!”
“你!不是给我摘的吗?怎么都只你自己吃了?”我指着他手中的野果。
“你自己不会摘吗?”
“你你你!既然我娶了你,你就该给我准备一日三餐!”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扯了这么个理由,我才不想自己去摘,那些野果树,都是灰尘仆仆的。
他却一改前态,双手捧了野果到我面前,满脸堆笑:“你吃吧!吃完了我再去摘。”
我洗了手,毫不客气地抓了两手,没形没状地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摸着肚皮我坐在洞外的石头上晒太阳,懒洋洋的,也还舒服,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道:“咱们也不能总吃野果吧?野果总会被吃完的,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啊……”
我用脚尖指了指草丛里的那堆枯骨。
貌似已经化成了石头的枯骨。
“我看了,里面有生产的农具,甚至还有种子……”
“那农具你拿起来看看吧,估计都锈得一折就断,先前别人怎么会带农具进来?肯定是有意下来的,既然能这样悠闲地下来,肯定能上去……”
“大哥脑子还算不笨,那你就想想他们倒底怎么上去的吧!”
“我不管,我要上去,我要吃肉。你看着办!”
“你不吃素了?”
“有用吗?人都杀了……”
“那是那些人该杀!”
“这世上,没有谁是真正该杀的人,例如王靖,他也不是该杀之人,他的命也不该由我来剥夺,否则,就是犯了大罪。”
“既然如此,那你还想着要上去杀他?”
“为了某些原因,即使犯了大罪,我还是要做。为了我所爱的人,如果全天下和他作对,那么在我眼里,全天下,都是错的,都要杀,不在意该不该。”
“说的跟做的,不一样哈。王靖说你表里如一,想是错得很了。”
“你才知道?”
“很久以前就知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
我闭了嘴,怕再一不小心蹦出什么叫他难过的字眼。现在对他,哄也不是,骗也不是,只好装傻了。
我秦宝,好卑鄙。
在我把自己的发梢数清了有多少个分叉,指头上有几个螺纹,指甲和趾甲上有几个白点,都一一数了好几便后,我瞪着秦昊道:“我好无聊,我要上去!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好。”
他笑了笑道:“我却不觉着无聊,就这样过一辈子,我也不会觉着无聊。”
“看不出,你倒是个耐闷的,想是从小到大,书读多了,就成这样儿了?”
“非也。我是因为能日日对着你,寸步不离,怎么都不会腻味……”
果然是个耐闷的货!若是日日对着老爹,寸步不离,我都会闷。
只见他解下腰间佩剑,在洞壁上有一道没一道地划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待我走过去,看了看,除了乱七八糟的划痕,什么都没有。
这人真能闷。
怪不得他虽生得俏,府里大小丫鬟也并不多对他投以暧昧的眼色,女人缘很差。必是见我终日被人簇拥,羡慕嫉妒,恨了,最终不知由于什么心理,由恨生爱了。
肯定是这样的。
“我说哥哥,你为什么又是一脸怜悯地看着我?又因为什么要取我性命了?”他转过头来,皱着眉头道。
“谁,谁想取你性命了?!你有被害妄想的毛病!”我整顿好脸上表情,呸道。
“我才不被害妄想,一般人想害我,成功的可能性,说实话,不太大。”
“自恋。”
“哈,也许吧。自恋也是要有资本的。我唯一没有资本把握的,只是你对我的感情……你若迟迟不能爱上我,我担心有一天,要用心机来算计爱情了。”
“人,还是不要太痴狂的好。”我直接忽略他的后一句话道。
他没有再说话,又埋头在墙上写写画画。
我靠在石墩上,就着午后的暖阳,慢慢睡去,醒来时,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件衣服,看看日头,离西落还有段时间。
“秦昊!”我叫了一声,没人回答。
又叫了数声,还是没有回应。前前后后找了一圈,还是没有人影,我还是慌乱害怕起来。
莫非,我在洞中见到的秦昊,是做梦?
他真的死了?我见着的,其实是鬼魂?这里就这么大片地方,不可能上去,就算能,他也不可能会丢下我一个人。也不可能下去,我伸出脑袋,看了看崖底。
“秦昊!”我喊了数十声,空空的崖谷间,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半个回答的声音的都没有。
既死了,何故托这庄近乎美梦的梦?
还是我自己,不想兑现自己的诺言,才糊弄自己,做了这个梦,骗自己说秦昊没有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刚才还在,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他惯常穿的款式!
可是人若死了,或许真有鬼魂也不一定,轻飘飘来了,给我盖件衣服,见得他对我的心,是真的。
可并不能说明他没有死。
连老爹都验过了,还那么大力地打了我,他怎么可能没死?!
秦宝,你真卑鄙!为了不兑现诺言,连这样无耻的梦也做!
我在他胸口处用匕首扎了那么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