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以后少跟这些纨绔在一块儿,他们不会这么单纯的只当你做朋友。”姨妈告诫我。我又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那位相亲的对象真的是姗姗来迟,远远就听见一个大嗓门,谈论的内容大致就可以确定他们此行的目的。我就从中推测出那人便是我的相亲对象。没等他们到跟前,我就寻了个解手的借口离了位置,躲到一旁去静静观察去了。
“哎,你是来这儿偷窥男人的?”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正观察的入神,猛的这么一记,吓的我差点跳起来。拍了拍心口瞪他一眼,嘟囔道:“干嘛,关你什么事。”
“那个就是你姨妈?我还以为是人贩子呢。刚开始我还纳闷,这人贩子怎么那么没眼光,偏挑一个长的那么难看的,这不是断自己的财路么?”胤祥嘻嘻一笑,我又对他飞过去一个白眼,随后道:“你认为我这么冰雪聪明的人会这么容易被人拐吗?”
“难说。”他摇了摇头,我气得用力打了他手臂一下,随即又后悔万一他发脾气把我卡擦了那可怎么办?又轻轻的问他:“呃……打的不疼吧?”
“哎呦,疼死我了,手臂怕是断了。”他装模作样的捂着手臂,龇牙咧嘴的。我气得骂道:“无赖!”
“你得赔我医药费,不过看你这穷酸样,也没什么钱啦。这样吧,爷就允许你卖身到府上为奴为婢伺候我得了。”他嘻嘻笑着,又恢复往常那嬉笑的模样。我懒的理他,只一心一意的观察着来的那个人,见是个五大三粗的少年,心里哀叹一声,正要掏出眉笔和胭脂将自己乱打扮一通,胤祥阻了我,又不正经地道:“别打扮啦,你这样爷也不会嫌弃的。”
“别捣乱,本姑娘有正事要办,不然一生幸福算是毁了。”
在脸上乱画一通,完了后又在下巴画了颗大大的媒婆痣,指着脸问胤祥道:“吓不吓人?”
他仔细瞧了一番,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你家门前不用贴门神了……”
“为什么?”我问。
“就你这样,还有哪个小鬼敢上门来?早被你吓跑啦!”他忽然大笑了起来,我实在气的要死,又想打他,可是一想到这大概效果不错,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说。脸上扯出个笑容,对着他咬牙切齿的说了声谢,随后迈了小碎步,往姨妈那儿去。
那五大三粗的少年长的还真的是随心所欲,只瞧他那张国字脸,大大方方,眼睛眉毛却挤到了一堆,都是小小的,看着特别扭。那身躯,足有三个我那么大,很是臃肿。我回头看姨妈,见她也是一脸的无奈,看到我那张脸后,只是皱了皱眉头,也不说什么,招呼着来人坐下,也不说话,气氛便开始尴尬起来。
那大老粗见着我眼睛就直勾勾的,一刻也不曾离开。我被他盯的发毛,勉强陪笑道:“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大牛,你可以叫我牛哥哥。”
还真是头牛!干脆我叫你牛魔王得了。
“我额娘说,下巴长痣的女人有福气旺丈夫,我就喜 欢'炫。书。网'你这样儿的。”牛说。
切!你还真饥不择食啊,本姑娘都搞成这样了你都喜 欢'炫。书。网'?
“还有,我就喜 欢'炫。书。网'你红红的脸蛋儿,像……像我家后山上猴子的屁股。”牛又说。
你的脸才是猴子屁股!你全家的脸都是猴子屁股!
“我……我还喜 欢'炫。书。网'你大大的……”牛脸忽然红了,像个小姑娘一样对手指,羞羞答答地说:“你的屁股,我额娘说,屁股大的女人会生养……”
妈的!流氓!
我气得说不出一句话,脸上偏还要装作一副淡淡的笑容。姨妈的脸色也不好看,只一个劲的谦让着,扯东扯西,偏那家的夫人是个不会看脸色的,拉着姨妈谈成亲的时间,那大牛也掺和进来,问我:“姑娘,咱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成你个死人头!
我嗖的站起,其他三人都有些惊愕,此时我已找不到离开的理由,因为五分钟前我刚上过厕所,正为难间,一个声音生生插入了这尴尬的场面:“小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理我而要去找别的男人?”
老天爷啊,还有比这更乱的事儿么?
“小繁,我说过此生非你不娶,只等了你满十三岁过了选秀便迎娶你过门,你怎么那么狠心,居然弃我而去?”胤祥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说着说着一把拉了我的手,扮演言情剧里的苦情男主角。大牛看见胤祥出现,满脸的疑惑,没等他问,坐在他旁边的女人就先开了口:“你是谁?”她没等胤祥回答,又转头去质问姨妈:“我说夫人,你明明说过你家侄女没有夫家的,敢情是耍着我们母子俩玩儿呢。”
“他们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姨妈道。她的眼中蕴含着一股滔天的怒气,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既然是这样,牛儿,咱们也不去要人家的破烂货,回头额娘帮你找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给你当媳妇儿,走!”那女子说完就拉着那头牛走,我对着他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对着胤祥轻轻的说了句谢谢,胤祥只是一笑。这时姨妈却冷冷的开口:“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第六章 我愿意
胤祥的出现,挽救了我,也成功触怒了姨妈,直接的后果就是将我关了禁闭思过三天。天知道我有多么的冤枉,如果真要我嫁给那种男人,还不如直接进尼姑庵当了姑子算了。
三天过后,我又重见了天日。晴暖握着一根横笛站在我的面前娇笑,道:“幸好姐姐没有就这么嫁人。”
“差一点儿。”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干笑道。拉了晴暖到湖边坐下,指了指她手中的笛子,问她:“刚放学回来?”
“嗯,族学让学琴棋书画,我不喜 欢'炫。书。网'琴,就挑了笛子来学。”她笑着说。我点了点头,这钮祜禄府很奇 怪{炫;书;网,满人让女子学习已经很了不得了,居然还能这么随心所欲的学自己想学的。
我抚摸着那根横笛,心底生出一股羡慕,踌躇良久,才开口请求晴暖:“你教我吹笛子吧?”
“好哇!”晴暖一口答应,她笑着拿了横笛教我指法,又教我简单的曲子。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我就彻底变成了个文盲,根本没有学习的机会,而看的最多的,就是姨妈那本金刚经。
我放下了笛子,抿了抿吹的有些干的嘴唇,想着这些天许久都没有见到扎尔图了,不知那件事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巨大的伤害。心里虽然如此担心他,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问晴暖,毕竟这件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