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轻轻握住郑姝丽的左手,她的手只微微挣扎了一下,急忙把眼睛盯着窗外,面色羞涩。
〃窗外有帅哥啊?怎么老是盯着外面?〃我笑道。
郑姝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你经常这样骗女孩子?〃
〃对啊,你是第一千零一个。我曾经许愿说,'上帝啊,只要你保佑我骗满一千个女孩子,我就做你的忠实教徒,从此不近女色';但我一见到你,就把对上帝的许诺忘了,所以这得怪你,谁叫你长得这样动人呢?!〃
〃你真会说话。〃 郑姝丽笑靥如花。
〃唉,看见美女连哑巴都会说话了。想不想逛街?〃我话锋一转。
〃好啊。〃
下楼时,我用手紧紧搂了一下郑姝丽的腰,她没有回避,神色也自然多了。我们从伊藤洋华堂一直逛到太平洋、王府井,几乎每一个店郑姝丽都要进去看看,而商场更是每一个角落都要转到。女人做其他事可能都会叫累,就是逛街不会叫累,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可郑姝丽还兴致勃勃的,似乎意犹未尽。郑姝丽看见我疲惫的样子,就说〃到肯德基休息一下吧,我请你喝可乐〃。我说〃好啊,这杯可乐我一定要带回去,喝上三天〃。郑姝丽说〃为什么〃,我说〃郑大美女请的啊,至少要慢慢品味三天,然后回味一个春节〃。郑姝丽呵呵笑个不停。这时,老妈打来电话,叫我晚上回去吃饭,我说〃好,晚上一定回来吃饭〃。挂了电话,郑姝丽有些异样看着我问,〃老婆打的?〃,〃不是,老妈打的,叫我回去吃饭〃。郑姝丽有些半信半疑。
送郑姝丽回校时,已经华灯初上了。郑姝丽正准备下车,我把刚才在太平洋商场买的上衣送给她,郑姝丽很是惊异:
〃你不是说给你老婆买的吗?〃
〃我老婆又老又胖,哪能穿这样款式的衣服,刚才在太平洋看你很喜欢它,就当是做哥的送给妹的见面礼吧。〃
郑姝丽还想推辞。我假装脸一沉。
〃你总不能让我拿回去退了吧?〃
〃那谢谢了,易哥。〃郑姝丽提起袋子,看得出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在去老汉老妈家的路上,我想老子真是鸿运来了,职位要升了,车快换了,连泡女人都是找一个成一个。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进门看见老汉在看报纸,老妈在厨房忙着。我跟老汉打声招呼,就跑到厨房问老妈,〃今晚有什么事吗?〃老妈横了我一眼说,〃你都快一个月没有回来吃饭了,我们想见见你不行吗?张倩守店回不来,小苇要守网吧,也回不来,就你没有事还是不回来,唉,养你们真没意思。〃我说〃这一段时间工作忙,同学出了点事,张倩参加同学会要我代她守店,接着又出差,所以嘛······〃。〃不要狡辩了,出去找你老汉聊聊吧,他最想你了。〃
〃爸,你们学校明年还要不要老师。〃我想起了郑姝丽。
〃要啊〃,老汉随口答到,眼睛仍在报纸上。我看见他两鬓已经有很多白发了。不禁有些感慨,我脑海里还完整的保存着他三十多岁的样子,那时他意气风发,书教得很好,被评为省劳动模范,当了校长后率先进行学校的教育改革,结果得罪了一些人,被人诬告,遭到停职查办的处理,但他在家里仍是笑呵呵的······在读大学时,正流行李春波的《一封家书》,我听了觉得就像是写我老汉一样,特地买了一盘带回家,放给老汉听,当时我看见老汉的眼里有些湿润。他听完只说了一句,〃军娃,你真的长大了!〃,当时他的眼神是欣慰的、脸色是慈祥的······时间过得太快了,一转眼我都快到三十岁了。
〃川师大的要不要呢〃,我点燃一支烟递给老汉。
〃那得看他的成绩,学校要公开考核的。〃老汉放下报纸,〃你怎么会认识川师大的?〃
〃是大学同学的妹妹,给我打了几次电话了。〃我只有撒谎。
〃成绩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我只给同学说,如果你们学校要去招人,我帮她争取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自己了。〃
〃明年三月,学校是要去招人,到时你叫她填张表吧。面试是很严格的,我们是省重点中学,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进来的。〃老汉点点头,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吃饭时,老妈又絮絮叨叨不停。一会儿说我不经常回来吃饭;一会儿又说小苇不争气,好好的银行工作不做,去开什么网吧;一会儿又问起张倩的情况,问我们好久才要小孩,我笑着说我都还是一个孩子呢,那有心思养儿子?老妈说你不养我来养啊,反正退休了没事做。
( 十 七 )
把廖嘉玲送到安检口时,我趁机拥抱了她,她很配合我的动作,双手也在我腰上抱了一下。
〃下了飞机给我报个平安。〃我轻声道,装出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
〃好的,军哥。〃廖嘉玲似乎有些动情,〃你回去吧,我进去了。〃
〃我看不见你时,就会回去的。〃
廖嘉玲过了安检口,回头看我,我朝她挥挥手,她也挥挥手才转身向前。我想任何外人见了,都会以为我们是一对恋人的。
回成都的路上,想起应该给郑姝丽打电话了。
〃喂,郑姝丽,还在睡觉?小懒虫······我给你争取了一个留在成都的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真的?〃 郑姝丽显得很兴奋。
〃当然是真的,是一所省重点中学,待遇还不错,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你,易哥〃,她高兴得声音都有些变了,〃春节期间到泸州来玩吧,我陪你好好玩玩。〃
〃好啊,来之前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接着睡吧,小懒虫。我在开车,就不跟你聊了。〃
〃好的,易哥,你开车要小心啊。我等你来!〃
春节的脚步声似乎都能听到了,大家在上班时越来越懒散了。办公室里开始充满了兴奋和焦虑的气氛,兴奋的是可以痛痛快快的在麻将桌上鏖战几宿了,焦虑的是年终奖金究竟有多少?
〃送礼拜年〃,这是策划部每年都要做的〃作业〃,而且还很重要,若没有做好,很可能就会影响第二年的工作开展。最重要的客人还得老板亲自出马,如按揭银行的信贷部主任、建委的官员、各股东负责人等。公司办公室除了准备一大批〃红包〃外,还采购了许多〃水井坊〃、〃五粮液〃、〃中华〃、〃玉溪〃等什么的,按单位的远近、级别的大小来决定送什么礼,就是现在没有直接发生业务关系,但以后有可能用得着的单位都得考虑,连街道办事处都不能忘记。我几乎天天喝得酩酊大醉,嘴里任何时候都冒着酒气。张倩就骂我是〃一肚子的酒精,一肺的尼古丁〃,对我冷言厉色,连睡觉时都不理我。
这天中午,我正与茹萍吃盒饭,陈秘书忽然打来电话:〃易经理,老板叫你马上到工地上去,有人要跳吊塔了,你去处理一下。〃我立即丢下盒饭跑出去,茹萍也跟着跑出来,〃你跟着我干嘛?〃我边走边问道。
〃我想去看看。〃茹萍道。
〃跳吊塔有什么好看的,摔得血肉模糊的,看了你会做恶梦的。〃
〃我不怕!〃
到了工地,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在望着吊塔,吊塔的支架末端坐着一个人,双脚在空中摇晃,吊塔下一个妇女在哭,几个人在大声劝,〃三娃,快下来吧,有什么事下来再商量〃、〃李三,我们筹钱给你娃过年,你娃先下来吧〃······电视台、报社的记者来了,110警察来了,消防武警也来了,正准备营救。
我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才找到朱头,〃究竟怎么回事?〃我问道。
〃公司欠建筑商钱,建筑商没钱发给工人,工人没钱过年,所以爬上去要钱,就这么简单。〃朱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公司怎会没给钱呢?不算以前赚的,就是'丽苑天成'预售的钱也足以支撑工程的完工?〃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老板吧。〃
〃那建筑商老板呢?〃
〃听说借钱去了。〃
〃他们差工人多少工资?〃
〃听说也就二三十万。〃
〃还不够老子这几天送的〃我暗想,〃可能是建筑商自己把钱花了。虽然从法律上说与我们公司没有什么关系,可一旦散布出去,会对'丽苑天成'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公司的形象必将受到损害,要是对手借机发难,公司的损失就很难估量了,必须得制止这个消息的散布〃。我把茹萍叫过来道,〃茹萍,我们分头去找记者,然后把所有记者都请到品茗茶楼,越快越好。〃接着我给办公室打电话,叫办公室立即派人送十个〃红包〃过来,每个〃红包〃封六百元。
一共找到了七个记者,有三个记者是我认识的